陶萄鳳也不由一楞:“你可用陰柔指點他們的穴道呀?”
馬龍驤一聽,頓時不知怎樣説才好,因為他也不知道這種佛門歹毒而霸道的指力,能否遙點人穴道。
鄭玉容也非常關心這件事,因而催促説:“你為什麼不講話呀?”
馬龍驤茫然的看了鄭玉容一眼,説:“我只知道這種功夫專克護身罡氣,中指之後,哼都不哼的倒下去,至於能不能點人穴道而不死,我就不知道了。”
陶萄鳳立即提議説:“我們入夜之後,可以找一兩個教徒試一試呀?”
馬龍驤立即正色説:“人命關天,怎可兒戲,萬一死了怎麼辦?”
陶萄鳳也理直氣壯的説:“你方才不是還説,這些教徒都是犯案如山的歹徒嗎?”
馬龍驤一聽,頓時無話好了,但是,他總覺得不應該這樣試驗。
鄭玉容突然精神一振説:“入夜之後,我們可以去日光宮找個倒黴的將軍或武士試一試如何?”
馬龍驤目光一亮,贊聲説:“好,我贊成,我願意去試試,救不過來算他有福氣。”
陶萄鳳和鄭玉容一聽,俱都楞了,顯然對馬龍驤説的那句“救不過來算他有福氣”,感到十分迷惑。
馬龍驤會意的失聲一笑,説:“不是嗎?就是將他救活了,明天比武大會上仍免不了挨你們兩人一劍,還不如解不開穴道,死了的好。”
陶萄鳳和鄭玉容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兩人也不由“格格”笑了。
鄭玉容首先斂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正色説:“龍哥哥,照慧姐姐安排的計畫,我的劍法比鳳妹差,到時候恐怕撐不下來呀!”
馬龍驤一聽,頓時想起鄭玉容的體力,因而正色説:“現在我給你服一粒‘太清玉虛丹’……”
話剛開口,鄭玉容已插言説:“我不要服‘玉虛丹’,在蓮花峯上瀟湘師叔已給我服過了,不然,我那有這麼好的輕身功夫?”
陶萄鳳心虛,不由嬌靨一紅説:“姐姐,我的劍術怎比得上你?其實……”
馬龍驤深怕陶萄鳳説是他教的劍術,趕緊插言説:“你們兩人應該將每人的拿手絕招,互相交換,共同參研……”
話未説完,陶萄鳳已興奮的説:“好,我贊成,我的單劍絕招十二式,雙劍只有三式。”
鄭玉容覺得奇怪,因為陶萄鳳是以雙劍馳名,何以單劍的絕招反而多出雙劍的十多式?
正待迷惑發問,陶萄鳳已望着馬龍驤,撒嬌似的要求説:“還有,龍哥哥,你要把糊塗前輩那晚施展的奇幻步法教給容姐姐和我,明天我和容姐姐才有制勝的把握。”
馬龍驤虎眉一蹙,遲疑的説:“我也不知道記得對不對……”
陶萄鳳立即正色説:“方才你閃躲慧姐姐時,一連幻出五六個身影,和糊塗前輩那晚施展的情形,完全一樣。”
馬龍驤一笑説:“光是一樣不成,其中的技巧和變化仍很重要!”
陶萄鳳任性的説:“管它什麼技巧和變化,就將你方才施展的步法教給我們好了。”
馬龍驤當然不會對於自己屬意的女孩子嗇吝,於是頷首應好,起身走至窗前較寬敞的地毯處按着應走的腳形、身步,以及他所體會的意境與運功的方法,一面示範,一面講述了一番。
陶萄鳳和鄭玉容,也各佔一個立位,隨着馬龍驤的身、法、步,依序演練,十分用心。
僅僅數遍,悟力絕佳的陶萄鳳和鄭玉容立即領會了要訣,一連演練數次,立即有了身影變幻,陶萄鳳和鄭玉容真是高興極了,同時也明白了天南糊塗丐那夜的施展這套奇幻步法,完全是有意相傳。
奇幻步法入門後,馬龍驤又監督她們兩人相互交換劍法,同時,在演練中,不時指點暗含‘天罡劍法’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二樓突然有了雜亂的腳步聲和擺碗筷的聲音。馬龍驤三人一定神,這才發現紅日已沒,半天晚霞了。
就在這時,花衣侍女丁香,已走了進來。
丁香斂衽一福,恭身説:“請馬少俠和兩位姑娘用膳。”
馬龍驤謙和的頷首一笑,三人即和花衣侍女丁香走下樓來。
到達二樓一看,其餘兩個侍女已將酒菜擺好了。但是,玉桌上僅擺了三副杯筷碗碟,而且也沒看到“月華宮主”鄧小慧在場。
鄭玉容首先迷惑的問:“丁香,宮主呢?”
侍女丁香,趕緊恭聲説:“宮主出去了,走時曾有交待,她不能陪少俠和兩位姑娘用膳。”
馬龍驤三人雖然非常想知道鄧小慧去了哪裏,去作什麼,但因三人都是客,不便多問,只得就座。
這時樓內光線已暗,侍女們末待吩咐,業已將懸在頭上的八盞精緻宮燈,一一燃了起來,樓內頓時大放光明。
馬龍驤三人一面吃飯,一面在心裏猜測,“月華宮主”鄧小慧究竟去了哪裏?何以連飯都不回來吃?
三人飯罷,立即離席,鄭玉容關切馬龍驤入夜前去日光宮找人試陰柔指的事,因而催促説:“龍哥哥,你該睡一會兒了。”
馬龍驤兩三天來,一直沒有睡好過,今夜前去日光宮,偶一不慎,即被發現,萬一被發現,勢必有一場慘烈搏鬥,那時全盤計畫都付東流,結局亦免不了和巨目天王拚一死戰。
心念至此,立即會意的頷首説:“好,我去睡一會,你們兩人也該去休息吧!”
説罷,逕自走上樓來。
走上梯口,發現室內已有了燈光。
進入室內將門掩好,先行運功調息,然後才取下“風雷疾電劍”,和衣倒在牀上,順手拉過一張繡被蓋在身上,不久便閉目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馬龍驤,突然被悄悄推門的聲音驚醒了。
於是,撐臂而起,悄聲問:“什麼人?”
錦幃外立即傳來了鄭玉容的聲音,悄聲説:“是我,龍哥哥。”
馬龍驤一聽,急忙走出幃外,只見鄭玉容身背寶劍,服裝整齊,看來似乎一直未睡,因而,關切的問:“容妹,你還沒睡?”
鄭玉容壓低聲音回答説:“我已運功調息過了。”
馬龍鑲見鄭玉容一人前來,再度關切的問:“鳳妹妹呢?”
鄭玉容一指門外,説:“她在二樓守着。”
説此一頓,突然一整神色,驚異的説:“説也奇怪,通閣以上竟看不到一個女警衞?”
馬龍驤一搖頭説:“不要管它,也許是慧姐姐故意給我們方便。”
鄭玉容一聽“給我們方便”,頓時會錯了意,不由嬌靨通紅,含羞忍笑嗔聲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馬龍驤一見,不由一楞,鬧不清鄭玉容為什麼滿面嬌羞,繼而一想她的話意,心頭怦跳,俊面也不由一紅。
鄭玉容見馬龍驤的星目光芒一閃,俊面紅了,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芳心一驚,渾身酥軟知道他心靈深處業已動了綺念。
芳心一驚,不自覺的催促説:“龍哥哥,該走了,鳳妹還在梯口。”
馬龍驤一定神,俊面更紅了,趕緊關切的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鄭玉容説:“剛剛定更,你快去吧,我和鳳妹就在梯口守着?”
馬龍驤不由一楞問:“為什麼守在梯口?”
鄭玉容正色説:“萬一有人前來,發現你不在怎麼辦?”
馬龍驤一聽,知道鄭玉容指的是鄧小慧,因而正色説:“不會有人,你們守在梯口,反而增人懷疑。”
鄭玉容肯定的説:“絕對不會,我們已將二樓兩邊通廊進門的繡簾掀開了,不管哪方面來的人,都會看到我和鳳妹妹在那裏打坐。”
馬龍驤知道她們的用意,萬一鄧小慧深夜前來,只要她一出東樓的二樓廊口,便可發現她們而止步回樓。
但是,他仍擔心的提醒,説:“萬一人家前來問起……”
鄭玉容立即理直氣壯的説:“我們可以告訴她,你正在打坐行功,任何人不能上去。”
馬龍驤覺得陶萄鳳和鄭玉容,雖然是防止鄧小慧發現他不在她的香閨,但其中也含有十足的醋勁。
心想,既然她們願意在二樓把風,總比沒有安全,只得無可奈何的説:“好吧,那我去了!”
説罷,逕向窗前走去,剛剛掀開窗簾,又回身望着鄭玉容,叮囑説:“萬一聽到那邊有吆喝打鬥聲,你和鳳妹妹索性趕去,但是記住,我的劍在牀上,去時記着為我帶去。”
鄭玉容知道馬龍驤的劍鞘劍穗上都有鑲有寶石,繫有明珠,帶在身上,反而不便,是以,也沒有堅持要他帶去。
當然,以馬龍驤的武功和身手,帶了寶劍去反而是個累贅,但是,鄭玉容卻仍關切的説:
“你去時千萬小心,最好不要和他們照面。”
馬龍驤會意的一頷首説:“我曉得。”
説話之間,順手拉開落地窗門,閃身而出,一長身形,先騰身縱上樓脊,隱身暗處,以免被人發現。
於是,遊目一看,整個靈霄峯上,除了三宮和天王宮中的高樓雲閣上燃有燈火外,其他名殿燈光極為暗淡。
馬龍驤看了這情形,斷定是怕外界在夜間發現萬尊教總壇的位置,是以,每座高樓雲閣都垂着窗簾。
其實,靈霄峯的四崖邊上,俱是插天古木和松柏,燈光自是不易外泄,但是,怕的是燈光通明,形成光亮燭天,一旦晴空星夜,雖百里之外,也可發現,是以,他們不得不格外謹慎。
馬龍驤遊目察看,發現由月華宮到日光宮之間,湖邊雖然生滿了紫蘆花,但他路徑不熟,不敢貿然走它。
他來時,記得有一道環峯人工大道,兩邊均有樹木,這倒是一個極好利用的地形地物,是以他決定走崖邊的道路。
尤其,天王宮前的湖面上,正在趕搭比武場上的綵棚,許多人手裏提着三面封死一面透光的燈,在那裏指揮説話,敲敲打打,這對馬龍驤前去日光宮試指法,非常有利。
馬龍驤以小巧輕靈身法,藉着陰影前進,快如飄風,捷逾猿狸。
經過天卯殿,即是那條環峯大道了。
馬龍驤發現對面的天卯殿和月華宮的三座高大宮門下,雖然警衞森嚴,但卻燈光暗淡,因而充滿了肅煞氣氛。
縱落地面,立即進入林內,發現確無暗樁啃卡,才藉着樹木掩護,沿着大道邊緣,逕向日光宮方向輕靈馳去。
馬龍驤一面輕靈前進,一面注意對面崖邊林內的警戒情形,他發現較之昨晚他來的時候少多了,但是每隔兩三丈仍有一人。
隨着道路的向內彎轉,瞬間已到了正西面,馬龍驤再看向道路對面,不知在何處分開的界線警衞已換了黃衣大漢。
看了這情形,馬龍驤知道距離日光宮已經不太遠了。
漸漸,在林隙間已發現高大的殿脊飛檐。
馬龍驤為了便於偵察,到達大殿一側,一長身形,騰身飛上殿脊,遊目一看,發現日光宮的建築,和月華宮大致相同,只是範圍較大些,三座高大宮門下的警衞,也俱着黃衣。
舉目向深處看去,只見通閣的三座高樓上,僅中央的一座有燈光。
馬龍驤一看,決心先向中央高樓上看一看,也許那裏就是“日光宮主”花和尚的安歇地方。
於是,沿着側殿高脊,經過東樓,沿着通閣的室內走廊房面上,直向中央二樓的花窗前摒息接近。
因為,馬龍驤已聽到二樓內有人談話的聲音,而且,是個沙啞的女人聲音,極可能就是“星輝宮主”老瘟婆。
有監於此,他不得不格外小心,是以,將至接近,才摒息起飛,隱身二樓的飛檐下,絲毫不敢發出聲音。
這並不是馬龍驤懼怕老瘟婆和花和尚,而是鄧小慧的除暴計畫關係重大,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就在他隱身的同時,仍聽到老瘟婆怒聲説:“你倒是想個辦法呀?!”
接着是一個粗獷低沉的聲音説:“我有什麼辦法,一點門路都沒有?”
馬龍驤在通風花孔向內一看,只見説話的正是花和尚。
花和尚仍是日間看到的服裝,但手裏已沒了天魔杖。
老瘟婆已解去了短劍氅,手中也沒有了那根亮銀短棍,她一人坐在玉桌的錦墩,老臉鐵青,懊惱的望着對面的花和尚。
打量間,老瘟婆已不高興的問:“你派在‘大眼’那兒的卧底呢?他們總該有消息呀!”
馬龍驤一聽“大眼”,知道他們談的是巨目天王。
只見花和尚懊惱的輕輕一拍桌面,站起身來,舒了口氣,説:“他們也摸不清底細。”
老瘟婆一瞪小眼,怒聲説:“難道一點兒苗頭也看不出來?”
花和尚踱了兩步,一攤雙手,無可奈何的説:“他們只説,鄧小慧每次去見‘大眼’,必將所有的侍女遺開,莫説門外不準站,就是寢宮都不準逗留,統統趕出來。”
老瘟婆聽了,緊閉尖嘴,暗咬牙齒,似乎深感棘手。
馬龍驤覺得今夜來巧了,正趕上兩人談論鄧小慧的事。
兩人沉默良久,老瘟婆才自語説:“奇怪,這一次前來投效的是誰呢?”
花和尚停止踱步,轉身望着老瘟婆問:“你有沒有去問鄧小慧?”
老瘟婆一瞪小眼,恨聲説:“我就是去問,那賤婢肯説嗎?”
花和尚吁了口氣,恨聲説:“鄧小慧一日不除去,我們便一日達不到目的。”
老瘟婆哼了一聲,説:“現在‘大眼’也提高了警覺,我每次和他商談事情,他總是暗中運功,蓄勢準備,以防我對他偷襲。”
花和尚哼了一聲,又坐回原位,恨聲説:“也好,明天比武大會上,殺了鄧小慧,立即向‘大眼’下手。”
老瘟婆不屑的望着花和尚,輕蔑的説:“你以為那個賤婢是好對付的嗎?一個對一個,我們倆已不是她的對手了,何況到現在還不知道前來投效的是誰呢?”
花和尚突然望着老瘟婆,擔心的問:“你認為不可能是姓馬的小輩嗎?”
老瘟婆卻迷惑的説:“如果是他,現在也該有個消息了呀?梅執事至今未回,那是準死無疑了,我想姓馬的小輩,也未必能逃得出十八窟。”
花和尚也迷惑下解的自語説:“説也奇怪,派往峯下的天酉將軍和海蛟武士,到現在也沒有送來發現姓馬的小輩等人的報告……”
老瘟婆立即接口説:“所以我判斷,姓馬的小輩已被引進了十八窟。”
花和尚贊同的點點頭,説:“只要把姓馬的那小子除去,哼,萬尊教的教主就是我的了。”
老瘟婆不屑的説:“你知道明天前來投效的是哪一路的人物?説不定又是鄧小慧那賤婢找來的,她找來的人會聽你的。”
花和尚立即正色説:“管他是誰找來的,現在只有你宮裏缺一個天戌將軍,來人在你的手下做事,難道他還敢不聽你的?”
老瘟婆沒好氣的説:“可是他表面聽你的,暗地裏卻和那個賤婢一個鼻孔出氣,而你又抓不到他的證據,那你該怎麼辦?”
花和尚無可奈何的説:“噯,你是怎麼了?明天就將鄧小慧除掉了……”
老瘟婆立即不屑的説:“你説的像吃鈣豆似的容易,明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你敢説玉面貂真的有把握將鄧小慧置於死地嗎?”
馬龍驤聽得暗吃一驚,他根據花和尚和老瘟婆的談話,斷定兩人不但有了向鄧小慧挑戰的計畫,而且有了暗算鄧小慧的陰謀。
心念間,已見花和尚正色説:“為什麼沒把握?玉面貂的吹管牛毫,除你我兩人外誰知道?明天和鄧小慧交手之際,趁機這麼一吹……”
説着,還翹起大嘴“噗”的吹了口氣,得意的繼續説:“鄧小慧的兩眼一瞎,接着給她一刀那賤婢就完了。”
馬龍驤聽得悚然一驚,暗呼歹毒,所幸被他聽到了,否則,明天鄧小慧即使不死,兩眼也會刺瞎。
有念於此,深慶這次前來,雖然尚未找到歹徒一試指力,但悉獲這項絕毒詭謀,已經是不虛此行了。
心念間,已聽老瘟婆切齒恨聲説:“只要除去鄧小慧,‘大眼’就是不讓出教主寶座也不成了,想當年,真不該答應和他合作。”
花和尚一聽,立即蹙眉不耐煩的説:“到了這時候,還説這些話作什麼?快上樓去睡吧,明天比武大會上,説不定還要舒展舒展筋骨呢!”
馬龍驤一聽,知道該走了,正待離去。
驀聞老瘟婆嘆了口氣説:“唉,你也真是沒本事,卧底的派不進月華宮,連那賤婢宮裏的警衞侍女也收買不到一名,真沒用!”
花和尚也無可奈何的沉聲説:“月華宮的男女教徒,都被鄧小慧灌滿了對我們兩人的憎惡和痛恨,你還沒接近他們,他們早已先躲開了。”
只見老瘟婆滿面殺氣的一拍桌面,恨聲説:“明天如果殺了鄧小慧,月華宮中所有的男女教徒,不分老少,全部押到崖邊,一個個給我往峯下跳!”
馬龍驤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心泛殺機,他認為,不管老瘟婆與花和尚,是否真的是他殺父仇人,或是鄧小慧有意以此作為對他的激勵,就根據老瘟婆方才所説的那一段話,就該殺。
但是,他為了母親的安危,以及顧全鄧小慧的全盤計畫,他不得不將倏然上升的殺機和怒火強自壓了下去。
於是,衫袖微拂,身離飛檐,宛如巨鶴伏飛,繞過側殿,經過三座高大宮門右側,直撲大道邊緣的樹林內。
馬龍驤飄然落地,立即凝神祛慮,平熄一下心中的怒火。
心情漸趨平靜,頓時想起此番前來的目的。
附近宮門下以及兩殿的廣檐下,雖然站着二十餘名警衞教徒,但是,他不願拿一個毫不發生作用的教徒犧牲。
繼而一想,目光突然一亮,他頓時想起崖邊必有負責警戒,擔任巡夜的大頭目或武士,何不去崖邊試試?
心念已定,遊目察看宮前的廣場和道路中央,發現確無可疑之處後,才飛身縱過大道,直入對面林內。
進入林內,凝目一看,發現三丈以外即是日光宮的黃衣警衞,根據他們的密度,有的地方每隔丈餘便有一人,比之“月華宮”可能多了一倍。
馬龍驤細看附近,根本沒有巡夜督班的武士或大頭目。抬頭一看,朦朧中已有淡淡月輝,知道彎月已升上雲海。
馬龍驤深覺時間寶貴,決心先回去將聽到的陰謀,轉告“月華宮主”鄧小慧知道,大家重新商量對策。
心念已定,沿着道邊林緣,輕靈的向月華宮方向馳去。
前進約十數丈,前面驀然傳來一聲輕笑。
馬龍驤心中一動,立即停身隱在一株大樹後。
凝目一看,只見大道上不疾不徐的走來三人。
隨着距離的接近,發現三人俱着黃衣,顯系日光宮的教徒。
當前一人,身材魁武,大眼濃眉,一臉的橫生鬍鬚,臉上掛着微笑,神色有些得意,由於他的衣上繡有紅日,可能是個武士。
略微落後的兩人,身材雖也健壯,但不如前一人高大,兩人俱都背刀,可能是大頭目一類的人物。
只見左邊的大頭目,話笑説:“總督巡,明天你真狠得下心?”
馬龍驤一聽“總督巡”,才知那人不是個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