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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了杜氏豪宅的趙娟娟,立刻撥電話給她哥哥趙奕軒。

    「哥,告訴你一個你一直很想知道的消息。」

    「什麼消息?」

    「你最想知道什麼消息?」趙娟娟反問他。

    「不要賣關子,快説。」

    「我現在人在台灣,我碰到一個你還想著的人。」

    電話裏的趙奕軒沉默幾秒後才出聲,那聲音略顯低沉,「不要告訴我,你碰到了……薔薇。」

    「沒錯,我就是碰到傅薔薇。」

    這次,電話裏更加沉默。「娟娟,薔薇還好嗎?」

    「怎麼會不好?她搶了我的男人!」趙娟娟努力控制住怒氣,「哥,你不是還想著她嗎?你來台灣一趟,和她重修舊好。」

    「你要我和她重修舊好?你和媽當初是怎麼羞辱人家、怎麼反對的?娟娟,你明的要我跟她和好,暗的恐怕是要搶回你的男人吧?」趙奕軒太瞭解他這個妹妹。

    趙娟娟沒承認也沒否認,「哥,你到底要不要來?這可是個讓你彌補遺憾的機會。」

    這的確是個彌補遺憾的機會,他一直渴望能再見到傅薔薇。

    他應允:「好,我到台灣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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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和杜令飛結婚了!傅薔薇高興的打著電話通知她所有的好朋友。

    同時,還有一件讓她高興的事,就是杜家父子給了她最大的權利,任由她來舉辦這場婚禮,他們全部依她。

    她現在有個疼她的好公公、愛她的好丈夫,債務又可以全部清償,她覺得自己終於得到老天的眷顧。

    可是就在她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時,她接到一通令她左右為難、心驚膽跳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她曾經期待的聲音,可那只是曾經,她此刻根本不想再聽見這聲音,因為杜令飛在乎。

    「薔薇,是我,怎麼不説話?」趙奕軒熱切地説道。

    「我……奕軒,你好。」

    傅薔薇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只能客套、僵硬的應道。

    「薔薇,我現在人在台灣,我剛下飛機,很想馬上見到你,你現在有空嗎?」趙奕軒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她。

    要見她?不行、不行,杜令飛對這件事真的很在乎,她不想惹得他胡思亂想。

    「我沒空,沒空。」

    「薔薇,我們之間有許多誤會,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這幾年,我沒忘記過你。」

    「奕軒,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再説了。我真的沒空跟你見面,我要結婚了,要忙著準備結婚事宜。」

    「我一有你的消息便立刻趕回來,你至少讓我見你一面。」趙奕軒用近乎央求的口氣説著。

    「可是我……」

    「薔薇,只是見個面。」他打斷她要拒絕的話,「或是……我到杜家找你,娟娟有給我杜家的地址。」

    來這裏找她?她一聽可緊張了,幾乎喊道:「你不可以來!好,我和你見一面,就只見一面。」

    「我在福華飯店訂了房間,你到這裏找我。」

    傅薔薇頗無奈的回道:「好。」

    收了線,傅薔薇想著該不該告訴杜令飛這件事?

    幾番思量後,她認為毋需告訴杜令飛,因為説了只會讓他心煩,反正她只是和趙奕軒碰個面,只是要順便把話説清楚,讓趙奕軒以後不要再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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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七年不見,在趙奕軒眼裏,傅薔薇是更加美麗動人,那份曾經失去的遺憾也更加深了。

    他決定要努力挽回這份遺憾的愛,他在心裏告訴自己。

    傅薔薇低著頭,刻意迴避趙奕軒那道一如六、七年前般熾熱的眸光,不過此刻他那眸光沉重的令她不能承受。

    她知道趙奕軒是真心愛她,可他們趙家的人個個都很勢利,儘管趟奕軒是例外,可他一人也難敵家裏的壓力。

    「奕軒,我要結婚了,我們不適合再聯絡,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她連講話時都不敢抬頭。

    「薔薇,為什麼不敢抬頭看我?你在逃避什麼?」趙奕軒的目光緊鎖著她,「你一定也沒忘記我對不對?所以才不敢看我,怕自己心亂。」

    聞言,傅薔薇不得不抬頭,「不對,不是怕心亂,我也沒在逃避什麼。奕軒,我必須顧慮我未婚夫的感受……」

    「是途甑奈椿櫸頡!拐贊刃糾正她的話。

    「是我的未婚夫。」傅薔薇立即反駁。

    趙奕軒從西裝外套裏掏出一個戒指盒,朝著傅薔薇打開,「薔薇,我跟你求婚,跟我到加拿大。」

    傅薔薇一見,連忙蓋上戒指盒,推還給他。「不行!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我就要結婚了。」

    趙奕軒眼睜睜看著戒指盒就這麼被推回來,神情閃過一抹挫敗。「薔薇,如果你是擔心我父母反對,我們可以先在台灣公證結婚。」

    「奕軒,不管你父母反不反對,我們都是不可能了。」傅薔薇開始有些不耐煩。

    趙奕軒受到她的情緒而影響,自己也略顯焦躁。「我們曾經愛得那麼深,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

    「今天你若不把話説清楚,這個戒指我會硬給你套上,以後再去找那個姓杜的要人。」趙奕軒打斷她的話。

    他在説什麼?傅薔薇一時緊張起來,「你不能去找阿飛,你已經害我不淺了,不要再害我了。」

    「我害你不淺?什麼意思?」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害過她?他也絕不會害她,他是愛她的。

    傅薔薇咬了咬唇,決定讓他死心。「其實,也不能説是你害我的。我因為你的媽媽、妹妹説我進不了上流社會,所以我便開始買名品,想證明自己是有能力進入上流社會的。也因為這樣,我入不敷出,欠了-堆債,搞得走投無路。還好,我遇上阿飛的爸爸,他願意替我還債。」

    趙奕軒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傅薔薇這段話所露出的破綻,自然沒能逃過他的耳朵。

    「他為什麼憑白無故會替你還債?是不是有什麼條件?該不會就是逼你嫁給杜令飛吧?」

    「他才沒逼我!」傅薔薇不悦地反駁。

    「沒逼你?我不相信,我一定得找杜令飛談談。」他相信這其中一定有原因,「至於你欠的錢,由我來替你還。」

    「他真的沒逼我!」她只要聽到趙奕軒要找杜令飛就開始緊張,「阿飛的爸爸是要我去照顧阿飛……」

    接著,傅薔薇不得不把經過跟他説了一遍。

    「奕軒,我愛阿飛,沒人逼我,我們過去的感情都已徑過去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那會造成我的困擾。」

    聽完傅薔薇的解釋和她再三的拒絕,讓趙奕軒堅定要挽回的心微微動搖。他面露無奈和些許不甘的注視著她。

    「再説……」傅薔薇露出幸福的微笑,「你的父母不可能接受我,而阿飛的爸爸卻很疼我。你願意祝福我嗎?」

    他的父母絕對不可能疼愛傅薔薇,尤其是他母親,這點他心知肚明。

    趙奕軒苦澀一笑,「我祝福你。」

    「謝謝。阿飛快下班了,我們今天要去拍結婚照,我得走了。」語罷,她起身離去。

    趙奕軒目送著她的背影離去,直到她出了餐廳才收起戒指盒預備離去,可是在此時,趙娟娟突然從隔壁桌冒出來。

    「哥。」

    「娟娟!你偷聽我和薔薇説話?」

    「什麼偷聽不偷聽?剛好聽到罷了。」

    「既然你都聽到了,就對杜令飛死心吧。我會在台灣停留個幾天,然後到中國大陸去,你就和我一起離開。」

    「好吧,反正這裏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東西。」趙娟娟回道,可心裏卻不是這樣想。

    沒想到會讓她聽到這麼勁爆的事,她決定在離開之前做最後一次的努力,也許能因此挽回杜令飛也不一定。

    只是,她要用什麼理由當藉口來和杜令飛再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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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奕軒和趙娟娟預定離開的前夕,同時也是杜令飛和傅薔薇結婚的前夕。

    杜令飛的車正行駛在往工作室的路上,手機在此時響起。

    「杜令飛,哪位?」

    「趙娟娟。」

    一聽到是趙娟娟,杜令飛心煩的警告她,「娟娟,你忘了我説到做到的事?」

    杜令飛這句話指的是趙娟娟若再對他糾纏不清,他會對趙氏公司提出侵佔的告訴。

    「我沒忘。」趙娟娟咬牙切齒的回道,「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要送你一份結婚禮物,好聚好散嘛。」

    以趙娟娟的個性,她會送他結婚禮物?杜令飛不敢相信,唯恐禮多必詐,「你的好意我心領,你就不要破費了。」

    「阿飛,這份結婚禮物我是一定要送你的,你如果不接受,就表示你不想好聚好散。」

    「好吧,那我就收了,你把結婚禮物寄到我家。」

    「沒辦法寄,你到我住的飯店拿,馬上過來。」

    「你住在哪家飯店?我讓人馬上過去拿。」

    「不行,一定要你親自來。」

    她的要求愈來愈多,杜令飛開始不耐煩起來。「趙娟娟,你是不是在玩什麼把戲?為什麼非得要我親自過去不可?」

    「因為這份結婚禮物很特殊,一定要你親自過來。阿飛,我今天下午的飛機,你説我能玩什麼把戲?」

    「好吧,我現在過去。你住在哪家飯店?」

    「福華。」

    「十五分鐘後到。」語罷,杜令飛收了線,在紅綠燈處迴轉,改往飯店方向而去。

    十五分鐘後,杜令飛來到飯店,在趙娟娟的強迫下進了飯店內的餐廳。他原本是預定拿了結婚禮物就走,連車都不想下的。

    「趙娟娟,沒有結婚禮物對不對?你是故意要我來見你的吧?」

    「誰説沒有結婚禮物?當然有。」趙娟娟回道。「你吃早餐了沒,我幫你點,我知道你的口味。」

    「我吃過了。」他不想浪費時間,於是很快的切入主題,「你到底要送我什麼結婚禮物?」

    趙娟娟抬眼瞅著他,朝他露著一抹意味深遠的笑,緩緩説道:「我這份結婚禮物很特別,你一定不會喜歡。」

    見她存心吊他胃口,杜令飛不想再搭理她,便從椅子上起身。

    趙娟娟也跟著起身拉著他坐下,同時説道:「你不準走,我今天要送你的結婚禮物是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

    「傅薔薇不愛你的事實。」

    杜令飛聽了神色一凜,冷冷説道:「趙娟娟,你不要再妄想破壞我和薔薇的感情,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你以為我是在破壞你們的感情嗎?那你回去問問她,問她在你們去拍結婚照的那天下午,是否有在這家餐廳和我哥見過面?」

    薔薇背著他和趙奕軒碰面?她明知他在乎,為什麼還這麼做?杜令飛微眯著眼、狠狠地瞪視著趙娟娟。

    她大膽回視著他,「你也可以再問問她,她會去當你的護士,是不是和你爸爸有協議?」

    「那個我知道,不需要你多嘴!」薔薇來照顧他是想借他家躲債,他早知道了,哪還需要她多嘴!

    「你知道?」趙娟娟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知道她和你爸爸的協議,居然還會認為她愛你,而不是為了還債而嫁給你?」

    「什麼為了還債而嫁給我?薔薇是我爸找來的,她是為了躲債才暫時來當我的護士,這跟還債有什麼關係?不過,我現在既然要和她結婚,她的債務我就會幫她清償!」

    「為什麼我聽到的和你知道的不一樣?」趙娟娟秀眉微微一挑,「我聽到的是,你爸爸找上她是為了讓你能重新站起來再接受另一段感情。只要她能讓你重新站起來,你爸爸就幫她清償一半的債務;若她能讓你和她結婚,你爸爸就會幫她清償所有的債務。」

    「趙娟娟,你愈説愈離譜!」話雖這麼説,但杜令飛卻已經因為可能是事實而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喊著她的名字。

    「這話是傅薔薇親口告訴我哥的,絕對不是我刻意捏造。阿飛,傅薔薇明明還愛著我哥,否則她怎麼會把這種事告訴我哥呢?不過,她還是選擇嫁給你,因為你爸爸會疼她,而我父母不會疼她。」

    「夠了!」杜令飛忍不住低吼。

    「我可是好意告訴你,免得你還以為她愛的是你,還為她傻傻地付出自己的感情。至於你相不相信隨你。」趙娟娟故作輕鬆地道。

    杜令飛再度起身準備離去。

    趙娟娟也跟著起身,拉住他的手做最後一搏。「阿飛,你明明也還愛著我,否則怎麼會為了我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你原諒我好不好?」

    杜令飛怒視著她,「那是為了你沒錯,可不是因為還愛著你,而是我一時無法克服你帶給我的挫敗!」

    「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是太愛我了……」

    杜令飛甩開趙娟娟抓住他手臂上的手,同時打斷她的話,「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杜令飛又再度傷了她,她怒道:「你説你杜令飛絕不會和騙了你的人在一起,我現在倒要看看你會不會和傅薔薇結婚!」

    「趙娟娟,離開台灣,我和傅薔薇之間的事,我自會做個解決。」語罷,他舉步離去。

    「阿飛!」趙娟娟氣得踩腳,目視著杜令飛離去。

    她心裏實在是不甘心到了極點,可她想到杜令飛離去前連名帶姓的喊著傅薔薇,相信她肯定也和自己一樣完了,她的心情才總算好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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