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龍嶼,是一個湖心島嶼,四面環水,風景崎旋,是戰如來的隱居之地!
西嶺笑佛把僧尼同盟會的事向戰如來講了一遍。
戰如來厲喝道:
“呸!僧尼同盟幹我屁事?老衲絕不會幫你們!快給我滾!”
西嶺笑佛雖然早就料到戰如來會大發雷霆,但出嚇得身若篩糠,汗如雨下,顫聲道:
“師父,此事……事關重大,望你……三思…
戰如來冷聲打斷西嶺笑佛的話道:
“勿需多説!老衲訣不會賣任何人的帳!你快與你那個主公一起走!”
西嶺笑佛擦額上的汗,道:
“師父,輕聲點,我……主公是……不容侵犯的……”
戰如來怒聲道:
“媽的!你看你像什麼東西?好一頭狗奴才!”
西嶺笑佛為自己分辨道:
“師父,我……投效主公,也是為了把西嶺寺……發揚光大而已……”
看到西嶺笑佛這副奴才像,戰如來更是有火,怒喝道:
“沒出息的畜牲!自甘為奴,老袖今日就殺了你,免得有辱師門!”
話音未落,盤坐的身形己陡然拔起,揚掌如疾箭般直撲向西嶺笑佛。
西嶺笑佛驚叫道:
“師父饒命……”
但戰如來的猛掌擊迫在眉睫,眼看就要擊中自己的天靈了,西嶺笑佛求生意識之下,只得揮掌迎擊。
“碰——”
兩掌相接,發出一聲震天巨響!
戰如來居然被震得連連後退了三大步!
是戰如來功力不如西嶺笑佛?
絕對不會!
西嶺笑佛只倒退了兩大步!
在西嶺笑佛身後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
“笑佛雖然是你的弟子,但他也是我的手下,在沒有得到我同意的情況下,你絕不能動他半根毫毛?”
西嶺笑佛早就聽出是他的聲音,叫道:
“主公!”
是主公救了他,其實不是西嶺笑佛接了戰如來這一猛掌,準確他説,而是主公以隔山打牛的手法接了這一掌!以劍鞘替他擋了戰如來這一猛掌,令他安然無恙!
戰如來站穩身形,沉聲道:
“好傢伙!隔山打牛,居然也能擋我一掌,功力之深,不在老衲之下!”
主公持劍傲然而立,冷笑不語。
戰如來的鈉悶道:
“以你目前的修為,己沒有事情可以難倒你了,你又為什麼要來求我?”
主公答道:
“我需要一個實力雄厚,勝券在握的佛門中人,替我奪取綠玉撣!而且我也並不是來求你,而是來和你交易!”
戰如來陰陰一笑道:
“嘿嘿!但你可曾知道,實力雄厚的人,又有多少個甘願受人擺佈?”
主公笑而不答。
戰如來一揮手,道:
“看你僅是三十來發,己有如此卓越的修為,老衲敬你是個人物,今日就不加追究,你走吧!”
主公沒有走,反而踏前一步,道:
“聽説,你喜歡收集神兵利器?”
戰如來點點頭道:
“不錯!這裏每柄兵器皆有它的個性,每一柄都是獨一無二!”
在戰如來身旁兩側的兵器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神兵利器,刀。劍、戟、叉等等!
主公手中的劍緩緩抬至胸前,又緩緩抽出,冷聲道:
“是嗎?”
説畢,彈身朝戰如來右側的兵器架射了過去,寶劍出鞘,疾疾一揮,“噹噹……”地一連八聲,兵器架上的幾柄神兵竟被齊中削為兩段!
戰如來厲喝道:
“媽的!你幹什麼?”
喝聲中,飛身一掌向主公斜劈而去。頓時,一股掌風洶湧而出,好似無際的大浪重重疊疊!
主公見戰如來掌勢兇猛,不與他硬拼,身形往前躍了開去。
他冷笑道:
“這些全部都是廢鐵!”
戰如來望着地上被削斷的神兵,心疼得幾乎掉下淚來!
主公不屑地道:
“這些也算是神兵利器?真可笑!”
戰如來聞言一怔,望了望主公手中的劍。一望之下,心中大驚,暗道:
“啊!劍鋒赤紅如血,更隱隱散發着一股邪異的火熱,好染做難馴的一柄劍!”
主公凝視着手中長劍,緩緩地道:
“即使集合這裏所有兵刃的優點,還是比不上我手中這柄劍中邪神火!麟!劍!”
火麟劍?
南麟劍首斷帥使用的火麟劍?
戰如來沒有答話,眼睛仍直直地盯着主公手中的火麟劍,神情有些發呆、發痴!
主公又緩緩地把劍還回劍鞘,一揚手,劍亙飛向戰如來而來。
戰如來沒有動,連眼珠子都未動一下。火麟劍“嚎”地一聲,插在戰如來面前丈遠的地上。
主公冷然道:
“幫我”!這柄曾經斷過英雄劍的火麟便歸你!”
西嶺笑佛暗道:
“糟!主公絕不會輕易放棄家傳之寶!這回可能會連累師父了……”
家傳之寶?
這柄斷帥的火麟劍是主公的家傳之寶?
如此説來,這三十歲左右的主公,莫非就是斷帥之子——
斷!浪!
那斷浪又為何又要戴着青銅面具?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者,他根本就不是斷浪?
戰如來的眼睛一直未曾離開過火麟劍,旁若無人,用低啞的聲音道:
“想不到一柄劍中邪神,也不及區區一個盟主之位,火麟劍真是所遇非人!好!老衲就應承與你交易!”
如果主公真的是斷浪……
他真的會以家傳之寶——
火麟劍換取僧尼同盟盟主之位?
難道,這就是——
世間權力的誘惑?
權利,在這個僕僕紅塵中,起着不可小覷舉足輕重的作用。
不湖上的你爭我奪、刀來槍去,無非是為了“權利”二字。
沒有權利的人,追逐權利。
有了權利的人,追逐更高的權利!
江湖上血雨腥鳳,無時不刻地發生着一場又一場的權利之爭!
***
萬里無雲,皓日當空。
松濤陣陣,別有一番肅殺的景象。
正是僧尼同盟大會召開之日。
佛手峯上人影幢幢。接肩摩瞳!
一位年近百歲,白眉銀鬚的老和尚徐步走至峯頂木台間,清了清嗓子,揚聲道:
“眾位,六寺十八庵的人全到齊了嗎?”
台下眾人異口同聲:
“到!齊!了!”
老和尚雙掌合什,道:
“既然已經到齊了;那就先清大家為上屆盟主心明大師之死,誦經超渡吧!”
話畢,率先閉目誦起經文來:
“南無佛、南無法,南無……”
頓時,台下響起一片誦經聲……
少晌,老和尚睜開眼道:
“好了!誦經完畢!
各位,盟主這次遇害,固然令人惋惜,但當前急務,我們還須儘快地選出能人,出任盟主,以期能帶領我們團結一致……
這次大會,為公平起見,一如往昔,我們都會請一名不是佛門的弟子出任公證人!
而這次的公證人,正是由摩陀蘭若一優大師推薦的——
懷空施主!”
説罷,老和尚用手指了指站在身旁丈外的懷空。
懷空忙朝台下抱了抱拳,以示禮節!
台下頓時一片譁然——
“啊?好年輕的施主……”
“武林中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他到底有何本事能當公證人?”
老和尚“咳”了一聲。
台下又慢慢恢復了肅靜!
老和尚道:
“敬請上屆盟主摩陀蘭若,先行交回綠玉禪!”
話音甫落,便有一名摩陀蘭若的弟子雙手捧着一支劍狀物體,交給台上另一名中年和尚。
台下有兩名小和尚低聲議論着——
“唉,今年沒有了心明大師,摩陀蘭若想再得綠玉撣,實不易為……”
“晤,依我看,我們的勝算也不低……”
台上,老和尚大手一揮,道:
“好了!大會正式開始!
除了上屆盟主不用進選便可以直接比試之外,更有七座庵堂於較早前棄權,如今只餘五寺十一庵,以武進選三強,再與上屆盟主比試!
只要誰能力壓羣雄,便能獲得綠玉撣,成為這屆盟主,號令六寺十八庵……
“媽的!左選右選,規矩多多,太麻煩了!”
老和尚的話還未説完,便被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
懷空心道:
“哦!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
遠遠的官道上起了點黃塵,那黃塵越滾越大,簡直像是兩股輕煙,風掣電閃般向“佛手峯”馳來。
老和尚大聲叫道:
“啊?是誰?”
一優大師驚呼道:
“糟!來了!他們來了!”
摹地,“得得……”蹄聲震耳欲聾,峯下滾滾黃塵中衝上兩匹白色駿馬。
前面馬上的人陡地長身而起,直撲台上,如一隻雄鷹一般,“哈哈”大笑中,右腳一點繡着“摩陀蘭若”四個大字的旗幟,然後飄身落於留老和尚數丈遠外。
旗幟被他這輕輕一點,旗杆直沒入地裏,只剩下旗幟留在地面。
台下一名摩陀蘭若的弟子喝道:
“什麼人?竟敢搗亂同盟大會?”
來人身材高大,一身黃色袈裟——
也是個和尚,一箇中年和尚!
中年和尚傲然一笑,一字一句地道:
“是我———
戰!如!來!”
這時,後面那匹馬上的人也飄身落地,躍上本台,一指戰如來,道:
“各位,這位就是我的師父戰如來!”
誰都認識,這個人就是西嶺笑佛!
西嶺笑佛得意地道:
“他老人家今日是特地前來,代表我們西嶺寺出戰同盟大會!”
台下名手持月牙鏟的扎須和尚沉聲道:
“戰如來?聽説他向來不屑我們僧尼同盟,今日為何又會來湊熱鬧?”
戰如來“嘿嘿”一笑道:
“僧尼同盟一直給你們這班庸材當道,實乃佛門之禍,老衲才會挺身而出!”
扎須和尚怒道:
“好大的口氣!你憑什麼可以當盟主?”
台下摩陀蘭若的正嚴大師望着台上的戰如來,面色陡變,顫聲道:
“啊!是……他?他就是戰如來?”
正嚴大師身旁的一名弟子拉了拉他的衣角,道:
“正嚴大師,你認識他!”
正嚴大師點了點頭,道:
“嗯!多年以前,他曾經是我的師兄!可惜他行事乖戾,對佛理更有一套自己的歪論!
信佛應該隨緣,但如果有人不肯信佛,他就會以武脅逼!
更有一次,有一個人竟然被他殺掉,理由是那人己無藥可救!
師父知悉此事後,遂罰他面壁思過,卻不虞他乘夜逃去……
勢難料到,他……竟然去了北方!”
戰如來橫了扎須和尚一眼,冷哼道:
“遂選實在費時誤事,老鈉已經等待極不耐煩了,你們就一起來吧!”
扎須和尚一抖手中的月牙鏟,怒道:
“呸!大言不慚!就讓我們渡空寺先來會你!”
戰如來訕笑道:
“就憑你?”
扎須和尚大聲喝道:
“進招吧!”
戰如來冷冷一笑,右掌象流星般劃出,也沒有澎湃旋激的勁氣,在外行的人看來,還以為是鬧着玩的!
掌勢太快,扎須和尚連看都沒看清,舉起月牙鏟便向戰如來的頭部鏟去。
戰如來這一招“殺心雷”,表面看來如同虛無飄渺,但實際……
戰如來狂笑道:
“你連我怎樣出招也無法看見。該死有餘辜!”
話音剛落,他的右掌便印在了扎須和尚的胸口之上。
“碰,”
一聲如擊敗草的巨響,接着又是“呢”的一聲悲慘呼叫,扎須和尚身形向後如箭飛出。
但也一樣東西比他的身子飛得更快,那便是他的心!
他的心破背而出,射出老遠老遠,然後便不見了,他的身於卻倒躍在眾尼姑之中,引起一陣尖叫!
一優大師暗驚道:
“哇!好利害!一掌便把對手的心轟了出來,比武也用不着這樣殘忍呀!”
台下渡空寺的弟子們忿忿不平紛紛大叫:
“戰如來!佛門比試只是點到即止,你一出手便殺人,未免有違出家人好生之德!”
戰如來怪笑道:
“嘿嘿!我們身為佛門中人,早就應該看透生死!這禿驢學藝不精,今世成就有限!我只是放手送他一程,待他快些轉世投胎,來世再當個強者罷了!”
一優大師聽了戰如來這一番歪理,心中暗自好笑:
“殺人也有一番道理!真是狗屁不通!”
戰如來這時扭頭看見了那名中年和尚手中的“綠玉撣”,忙欺身逼近中年和尚,出手如電地去奪“綠玉撣”!
口中狂傲地道:
“這根‘綠玉撣’早晚也是我囊中之物,拿來吧!”
中年和尚呆然而立,眼看“綠玉撣”就要落入戰如來之手……
陡地,白影一閃,懷空橫裏殺出,揚掌擊向戰如來的手腕,大喝道:
“還未分出勝負,誰都不能擅取聖物!”
“啪!”
戰如來萬萬沒料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碎不及防,手腕立被擊中,爪勢一偏,老和尚也趁機飛身而退!
戰如來見懷空橫加阻攔,眼看煮熟的肥鵝竟然飛掉,心中大怒,殺意陡熾,五指如箕,疾若閃電地向懷空的面門抓來!
懷空側身讓步,右手食中二指反手一劃,“玄鳥劃沙”截向戰如來的右手腕脈。
戰如來被逼得爪勢走空,抓在一根鐵旗杆上,鐵旗杆也被他齊中抓斷!
戰如來見出招不利,老羞成怒,身形一晃,飛身竄起,左爪一屈,五指如鈎,刷地向懷空頭頂抓下!
懷空急使出“空元手”,右掌向外一牽一引,一招“脱袍讓位”,閃出三尺多遠。
戰如來大叱道:
“好!小子,競能連擋老袖兩招,總算有點本事!
小子!再接我‘殺心雷’第三招殺!生!成!佛!”
叱罷,右掌一揮,身形猛地躍起兩丈多高,猶如一隻巨大的蒼鷹飛撲而下,向懷空頭頂疾拍而下。
懷空右掌聚勁,向上一揚,欺身上步,迎向當頭撲來的戰如來。
“膨———”
兩掌交接,發出震人心脾的巨響!
巨響聲中,戰如來身形翻飛倒射丈外,方才飄身落地。
懷空的雙腳則陷入地面三寸,整條右臂痠麻無七!
戰如來盯看懷空,讚道:
“好小子!年紀雖輕,功夫倒也不弱!”
懷空冷笑道:
“承蒙誇獎!不過,戰如來看來也不外如是,徒負‘戰’字虛名!”
戰如來從腰下取下一個黑不溜揪的大酒葫蘆,搖了搖,道:
“好臭的口氣!小子,你信不信佛?”
懷空冷冷答道:
“我,從不信神信佛,我只信自己!”
戰如來拔開了酒葫蘆的蓋子,立時從裏面飄出一陣誘人的酒香。
戰如來暖了一口,道:
“哼!引不信佛的人死不足惜!”
“哦?”
懷空突然覺得右掌一陣麻癢。
旁邊一名摩陀蘭若的弟子驚聲叫道:
“啊?施主,你…掌心怎會發黑?”’
懷空聞言忙抬起右掌一看,果然,右掌不知何時已瘀腫起一片,呈烏黑色!
是中毒的現象!
懷空忙運功驅毒……
“匆需自費氣力了!”戰如來仰頭“咕碌咕碌“地將酒葫蘆灌了個底朝天,斜瞥了懷空一眼道:
“剛才老子與你對掌,早已把獨門掌毒打進了你的掌心,如今掌毒己在你運氣時遍走你的全身卜逼不出來的!”
他的話音剛落,正嚴大師就大喝道:
“叛徒!你恃武行兇,搗亂僧尼同盟,今日就讓我為師門來清理門户!”
戰如來惡聲道:
“放屁!縱使是師父,當年武藝也未必可以贏我!就憑你,根本不配當我的師弟!去你的吧!”
手中酒葫蘆猛然如炮彈般直射向正嚴大師!
正聲大師知道戰如來的利害,意欲閃避,但已閃避不及,只得飛身縱起,雙掌合什,向酒葫蘆力劈而下!”
“當———”
一聲異響,正嚴大師的雙掌如擊在鋼板上一樣,而他的雙臂則發出一陣“喀嘲”的骨頭折碎之聲,身形如紙鴦般向後射出;倒在身後眾和尚身上,壓倒了幾個小和尚。
但酒葫蘆如影隨至,仍直射正嚴大師!
正嚴大師已雙臂俱廢,無從格擋,“啊”地一聲驚叫中,被酒葫蘆擊中的胸腹,“哇!”地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而在正嚴大師的背部,則有一個細小的物體如箭飛出,擊在一名小和尚的右臂上。
那名小和尚在巨痛之餘,仍驚呼道:
“啊?主…主持的心……”
擊中正嚴大師胸部的酒葫蘆,此時如有人用引牽制着一般,向戰如來倒飛了回去。
“不知死活的庸材!早登極樂去吧!免得貽誤佛門!”
台下一些年老的和尚,心有餘悸地拍着胸口叫道:
“好……殘……忍……啊……!”
西嶺笑佛向台下眾人擺了擺手,道:
“啊!各位千萬不要誤會!剛才我師父只是清理門户而已!
他這位師弟外表嚴正,暗地卻恃着他的佛寺聲勢,對平民百姓欺壓斂財,早已有違佛道!”
渡空寺的一名弟子喝道:
“笑佛,你……在胡説什麼?你竟敢低毀我們主持?”
西嶺笑佛陰笑道:
“嘿!豈容你們狡辯?我早已有證據在手!”
另一名渡空寺弟於驚聲道:
“嚇?難道他所説的是真的?”
西嶺笑佛伏在戰如來耳邊低聲道:
“師父,出手暫時不宜過於狠辣……否則縱然奪得綠玉撣,今日我們也勢難服眾!…
戰如來沉吟不語,點了點頭!
渡空寺一名年長的和尚向眾主持道:
“名位!戰如來武功利害得很,看來要打倒他,我們非要聯手不可!”
眾主持都點頭贊同,一齊飛身扎向戰如來,異口同聲地喝道:
“戰如來!你想坐上盟主寶座,今日就先拿出本事來服眾吧!”
戰如來右腳運力一踏,腳下地面頓時龜裂破碎,石塊橫飛,哈哈大笑道:
“好!爽快爽快!就統統一起來吧!”
撲在最前面的是五個寺院的主持,紛紛以一指撣、金剛爪等擊向戰如來!
戰如來一邊運掌迎招,一邊冷哼道:
“全部是些空有美名。軟弱無能的武功!我呸!什麼一指撣。金剛爪?”
一優大師心中暗自稱快:
“好啊!如今一眾主持已經齊心合力,戰如來這次有難了!”
懷空則心道:
“啊!”
西嶺笑佛盯道場中的激烈戰況,默想:
“哦?多年不見,原來師父他……已經練成千!手!如!來!訣!‘千手如來訣’以‘千手’為訣,對手越多,行招的威力就越大,呵呵!這羣窩囊主持可真麻煩了!”
此際,十幾位主持已把戰如來團團圍住,困在核心!
一名渡空寺弟子驚喜地叫道:
“看!各主持已經把戰如來重重圍住,莫説戰如來能否還招,恐怕連吸氣也不能!”
眾渡空寺弟子都高呼道:
“名位主持!為正嚴大師報仇呀!”
西嶺笑佛冷笑道:
“嘿!蠢材!還不知道這些無用的主持已經自身難保了!”
戰如來陡然大喝一聲,雙掌揮舞如風,奮起還擊。
眾主持立時被擊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懷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不妙!戰如來所使的,正是以敵之手還施敵招!以敵之勢阻敵之力!眾主持會被牽引身不由己!”
戰如來邊戰邊狂笑道:
“哈哈!聽説你們兩間寺和庵源出一家,你們太相敬如賓了,自相殘殺吧!”
話音一落,右掌稍稍一引,便有兩名主持互相對了一掌,然後各自被對方震開數丈!
懷空更是大急:
“糟!再這樣下去,他們只會絞纏一起,不能自拔!必須儘快他們解圍!先點眾主持的天靈,正他們抖擻精神,再挫戰如來的掌勢!”
一念忖至,忙以腳尖挑起一塊石頭,右掌向石頭隔空擊出。
石塊頓時碎成十數塊,直射向場中的十兒任主持。
“啪啪啪……”
一連串的聲音響起,碎石紛紛擊中十幾位主持的天靈!
懷空飛身撲向場中,大聲道:
“各位主持,讓我來!”
戰如來冷冷笑道:
“好小子!你中了我的掌毒,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敢逞強出頭?”
懷空不語,右掌以“破無手”向戰如來電擊而來!
掌鳳呼嘯,掌勢凌厲!
“中了老子的掌毒,仍然能使出如此凌厲的一掌!修為特不簡單!”戰如來厲喝道:
“好!老子就送你歸西吧!”。
話音方落,就把功力運至十成,雙目精光暴射,右掌緩緩提至胸前,冷哼一聲,掌心向外一翻,徐徐向前按去,一股強大的氣流,無聲無息地向懷空逼來!
懷空的“破無手”雖然剛猛,但他已經中毒,哪裏會是戰如來的對手呀!
當此千鈞一髮之時,一道靈光,掠過他的腦際。
懷空暗自道:
“我怎麼這麼笨呢?”
兩股勁相接,尚未抵實的瞬間,懷空右掌徐徐向下一引。
“唰!”
懷空身子右側的地面,被戰如來的強大氣勁挖了一個深逾三尺的深坑,塵土沙石疾旋而起,“嘶嘶”之聲不絕入耳!
他雖然感到右臂很是吃力,但沒有想到,輕而易舉地應付了戰如來這致命的一擊,不禁心花怒放,喜形於色!
旁邊的十幾位主持均被這強大的氣勁震得向四周翻飛而出,引起從和尚陣陣驚呼:
“主持……主持……”
西嶺笑佛得意地笑道:
“哈哈!懷空!你冥頑不靈,強自出頭,這回你中了我師父一掌,還不粉身碎骨?”
妙光寺的主持被震得日吐鮮血,狂咳不己!
一名弟子扶着他關切地道:
“主持!你……怎樣子?”
主持擺擺手,艱難地笑了笑,道:
“我……我沒事!”
那名弟子盯着主持的手,驚叫道:
“啊!主持,你的掌心也在發黑!”
主持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顫聲道:
“什麼?我……中了毒?”
西笑佛走了過來,從懷裏掏出幾顆白色藥丸,遞給妙光寺主持,笑道:
“別操心!我師父只是要證明,他的武功遠遠凌駕於你們之上,並無心殺你,這些正是解藥!”
妙光寺主持遲疑了一下,遂把藥丸服下……
懷空與戰如來兩人二掌交接,一聲大響過後,懷空被震得退了五步!
而戰如來也退了四大步,方站穩腳跟!
西嶺笑佛頗感意外。
“啊!怎麼槁的,懷空這傢伙竟然還沒有死掉?…
懷空凝立不動,點點黑水從他低垂的右手食中二指指尖滴落在地上!
戰如來冷冷道:
“破得好!居然可以利用我的掌力,把你體內的掌毒悉數逼出,小子!你果然有本事!”
懷空表情木然,不語。
戰如來冷笑道:
“你既然有這樣的實力,你大可不信佛!”
懷空也是冷笑,答道:
“過獎了!”
西嶺笑佛把懷裏所有的藥丸全部分發給十幾位中了掌毒的主持,發完後,疾步走到戰如來面前,媚笑道。
“師父,弟於已依照你老人家的吩咐,把解藥分給了各位主持!”
“老人家”——
這三個字對戰如來來説,似乎有點不相配其實他一點也不老,才四十多歲,正值壯年!
“老人家”這個稱呼只是西嶺笑佛拍馬屁而已!
他深悉戰如來的脾性,所以他拍馬屁人來都是恰到好處,更不會拍到馬腿上去!
戰如來果真很高興,環視了眾人一眼,滿面紅光地道:
“好!所有人都已經是老子的手下的敗將!”
説罷,卻突然向木台遙遙擊出一掌。
“隆———”
木台頓時塌了一大塊!
眾和尚紛紛議論着:
“啊!戰如來在幹啥?”
木台倒塌處,顯出一個瘦瘦的和尚來,是摩陀蘭若的一優大師!
戰如來冷哼一聲道:
“臭和尚!是你代表摩陀蘭若訣戰老子的時候了!別再像縮頭烏龜一樣躲着着。”
一優大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灰塵。面色脹紅地怒道:
“啊!什麼縮頭烏龜?我一優怎麼會怕你呢?你以為自己高大威猛便一定能贏嗎?”
戰如來環手而立,傲然不答…
與此同時,在此佛手峯更高,離佛手峯很近啊一個山峯上,停着一匹駿馬上坐右一個戴着青銅面具的人。
一個蒙面漢子氣喘地奔來報告道:
“稟告主公,一切順利!戰如未已經把其餘的四寺十八庵的人統統打敗了!”
“晤,”不出半日便能壓制羣雄,戰如來果真不同凡響!”主公冷冰冰地道:
“接下來的,該是摩陀蘭若的一憂!”
翻身下馬,主公又道:
“這禿驢深藏不露,是此戰的高xdx潮所在;值得一看!”
這時,又奔來一名蒙面大漢:
“主公!事情有變!”
主公皺眉道:
“什麼事?”
蒙面大漢道:
“一優突然説身體不適,要找另一個人代替他出戰!”
“喔?”
主公頗感意外……
戰幕剛剛拉開,一優大師卻陡然雙手捧腹大叫起來:
“哎喲!每逢我緊張的時候,總會全身抽搐,我的肚子很痛呀!我…我不打了!”
西嶺笑佛指着一優大師,訕笑道:
“一優!你是怕了我師父吧?”
一優大師一屁股坐在地上,道:
“我怕個屁!嘿,對付你師父,即使我隨意找個人代替也可以贏定!”
西嶺笑佛翻着眼白道:
“古古怪怪,你到底想怎樣?”
站在西嶺笑佛身後的戰如來朝一優大師冷哼道:
“勝負決戰,一直講求實力,絕對沒有方法可以取巧!你到底派誰代替你?”
不知什麼時候,戰如來身前,西嶺笑佛的身後多了個年若七八歲的小和尚。
戰如來無意低頭時,才發現了這個小和尚,不由“啊!”地失聲驚叫…
西嶺笑佛慌忙轉身,也看到了這個小和尚!
小和尚其實就是剃了個光頭,經過喬裝改扮的龍兒!
一優大師衝龍兒叫道:
“徒弟!替師父我打敗戰如來!”
龍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戰如來低着頭,盯着比他矮了不只一半的龍幾,道:
“小和尚,你要和我鬥?”
龍兒仰望着戰如來伊然點頭,道:
“不錯!”
毒傷仍未復無的妙光寺主持盯着場中,喃喃地道:
“不是吧?難道一優大師怕了戰如來?但也用不着派個這麼小的和尚去送死呀!”
一名妙光寺弟子問主持道:
“一優大師什麼時候收了個小徒弟,”
妙光寺主持搖頭答曰:
“不知!”
懷空對一優大師與龍兒的一唱一和茫然不解,暗道:
“一優大師與龍兄弟到底在於什麼?”
近處山峯上的主公目子轉睛地望着佛手峯上所發生的一切,心想:
“臨陣找一個小子出戰,這個一優,一定另有計謀?
不過,場中最利害的,仍是懷空!”
遂回頭向身後的一名蒙面大漢道:
“叫戰如來特別留意懷空!”
“是!”
那名蒙名大漢遵命而去。
主公仍然望着佛手峯……
一優大師走近龍兒,伸手去摸他的光頭,低聲道:
“哈哈!你剃頭後的模樣,倒也有點佛相啊!”
龍兒伸手擋開了一優大師的手。一優大師把聲音壓得更低,道:
“別怕!只要依我原定的計劃行事,戰如來一定奈何你不了!”
龍兒看了一優大師一眼。沒有回答。
一優大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盡力而為吧!”
龍兒這次沒有去擋一優大師的手。轉身堅記的道:
“怕?這是一個與高手較量的機會,我從未不怕!”
一優大師不再言語,退至一旁。
龍兒朝戰如來擠了擠眉道。
“戰如來,進招吧!”
戰發來橫眉怒道:
“哼!你根本不配我動手。給我滾!”
一優大師叫嚷道:
“喂喂喂!戰如來,稱不會連我的小徒兒也怕吧?”
西嶺笑佛冷笑道:
“廢話!我師父乃一代宗帥,即便勝了你的徒兒。也勝之不武!”
龍兒緊緊地盯着戰如來,聲音冷而有力:
“你看不起我?你不把我放在眼裏;是一種侮辱!”
戰如來冷然不答。
龍兒小手一指.伐如來,聲調提高一倍,道:
“好!我就先讓你五招!”
戰如來聞言一怔,旋即大喝道:
“好大的明子!小子居然讓我五招?”
一優大師添油加醋地嚷道:
“五招?實在太少了!徒弟;至少也應該讓十招呀!”
西嶺笑佛有些茫然了,暗道:
“這小子的功力難道比我師父還高,一優竟説讓五招太少!”
一優大師兀自嚷嚷:
“戰如來!你再不敢與我徒兒比武,就等於棄權了!”
台下和尚們卻議論紛紛——
“譁!這小和尚太不自量力了!”
“是呀!讓戰如來五把,簡直是自尋死路!”
此時,在遠處一個山頭上,正有一人在靜靜地看着這場決戰。
他一襲白衣,滿頭飄逸的長髮在風中飄動婉如風中之神!
他的眼睛卻只有一隻,另一隻蒙着一層輕紗,他的獨眼一直望着佛手峯的龍兒,自言自語着道:
“以小戰大,有膽識!不傀自古英雄出少年!”
佛手峯上,戰如來老羞成怒,喝道:
“不自量力的臭小子!接招吧!”
喝聲中,身形驚鴻般急掠而起,雙掌挾着“呼呼”的勁風破空聲向龍兒猛推而來。
龍兒只覺對手掌力威奇,連來路都難以摸得清楚,忙使出“水挪移”步法,身形滴溜溜地一轉,向左橫裏飄出。
戰如來的猛掌擦着他的衣袂急奔而過。
險!
戰如來嘿嘿一笑道:
“好小子,再接第二招!”
“臭小子”變成了“好小子”!
説着,戰如來一晃身形,又向龍兒電快地撲了過來,雙掌詭異難測地疾推而出。
剎時,一股澎湃激勁的掌力如江河缺堤般向龍兒翻卷而來!
龍兒急忙一斜身形,如閃電般移轉身子。從戰發來雙臂之下電快鑽過!
更險!
戰如來的掌鳳擦着他的頭皮而過,還好他剃了個光頭,否則頭髮也要給戰如來的凌厲掌風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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