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的船,冒雨前進。突然指着前方海面道:
“看!前方的海面好像有人!”
聶風忙定睛一看,只見一個小女孩子趴在一根木材上,隨波飄浮,已然昏迷,忙對聶人王道:
“是個女孩子!我去救他!”
未等第二夢答話,便飛身而起,飄落海面,抱小女孩子,然後又飛回小船。
第二夢看了看聶見懷裏的小女孩,急問道:
“風,她怎樣了?”
聶風道:
“很幸運,她還沒有死!”
至愛慘死,步驚雲一時萬念俱灰,決心堵封后陵,與紫凝及孔慈共同葬身於此。然而“死”,有時候也不是一件易事!
奇事發生了!
“隆——、隆———”
一陣沉悶的巨響中,地面突然向下沉去!
步驚雲從悲傷迷惆中驚醒過來,不由站起身來,抱起紫凝,拍着她的後背,像在哄一個二歲小孩快快入睡一般,輕聲道:
“別怕啊,有我在你身邊!”
這時,步驚雲發現,只是整座石棺台在下沉,而他正站在石棺台上,所以也隨着下沉。
這石棺台半要沉向哪裏?
難道,真的要沉下……黃泉?
良久……
彷彿整整過了半個世紀,充滿恐怖與神秘的世紀!
石棺台終於停止了下沉!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那如高在天上的地方漏下一絲光線!”
步驚雲騰出一隻手來,朝外擊出一掌!蓬”的一聲震響後,竟無塵土飛揚,這裏四面都是堅厚的牆壁!
步驚雲嘆道:
“想不到後陵之下竟然還別有洞天!”
他的話音剛落,黑暗中傳來一陣“軋軋”聲,似乎是什麼東西在啓動!
接着傳來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
“你想不別的事情還多着呢!”
步驚雲感覺到離自己腳尖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有一個入口,而“軋軋”聲也是從那裏發出來的!
把緊紫凝的屍體,步驚雲大喝道:
“什麼人!”
蒼老的聲音冷哼道:
“十多年前,老夭替皇帝籌建這座後陵,便在陵下暗建這個秘地,滿以為一定不會有人膽敢騷擾皇后之墓……老夫心想必定可以在此神不知鬼不覺地安享晚年……萬料不到,竟給你這廝打碎隔世石,毀了我一番心血!”
這蒼老的聲音也正是從步驚雲腳尖前那一步之扔的地方傳出的!
步驚雲順着台階,向下踏了一步……兩步……三步……當地剛想踏出第四步時,眼前陡然一亮,眼前一片光明,躍入眼簾的是一座石窟,石窟的牆邊有一張裝有三個石輪,殘疾人坐的石上坐着一位長鬚的老者!
長鬚老者面上冰若水霜,朝步驚雲冷喝道:
“你這個找死的蠢材!就讓老夫送你一程吧!”
聲音蒼老而有力,顯然剛才那聲音也是從他口中發出!冷喝聲中,長鬚老者已抖手向步驚雲射出一枚暗器!
——一枚很奇怪的暗器!
暗器四四方方,如一塊冰塊。迫體透明,實在看不出有何利害之處,而步驚雲別説沒見過,就連聽説都沒有的説過!
奇形暗器挾道“呼呼”的寒冷勁風,閃電逼近,步驚雲唯有挺掌便擋!豈料……暗器遇勁即變,變成數百碎塊!奇怪!這枚暗器竟在瞬間又化為一道五指之鎖,把步驚雲的右手五指昆昆扣着!
長鬚老者得意地拂鬚大笑道:
“哈哈!老夫鑽研的‘六道鎖’,可以鎖盡蒼生六道,任你是絕世高手也難逃一鎖!”
魁梧漢子離開後陵,來到了悦賓客棧。
在客棧門口,他在客棧門口停住了腳步,面色猶豫,心中思緒翻滾:
“楚楚一直深信步驚雲還在人間,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如果她知道步驚云為一個女子而死,她一定會很傷心!但我相信,如今也只有楚楚,才可以令步‘涼雲再次萌發求生的念頭……只是,我……該不該對她直説呢?”
半晌,魁梧漢子才抬腳走進客棧……
西廂房內,一個清秀女子正和一個小男孩坐在屋內。
清秀女子正是楚楚!一直等了步驚雲十二年的楚楚!
小男孩坐在楚楚面前,仰望着楚楚的臉,瞪着大眼睛道:
“孃親,我們為什麼每隔一段日子,便要前去後陵掃墓?後陵內的皇后到底是誰?”
楚楚答道:
“雲兒,後陵內的並非皇后,而是葬着孃親一位故人的之妻……孃親這位故人於十二年前不知所蹤,孃親怕他的之妻……黃泉寂寞,所以才會常去掃墓,希望她能好好安息!”
這小男孩就是楚楚的兒子——
雲兒!
這時,魁梧漢子己來到西廂房窗外,聽到了楚楚這番話,心中暗道:
“楚楚這十多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步驚雲,甚至對孔慈也愛屋及烏……如果我不告訴她,也不知……以後該如何面對她了?唉……”
魁梧漢子遂伸手掀開門簾。
雲兒立即看見了魁梧漢子,高興地嚷道:
“啊,爹回來了!”
魁梧漢於是雲兒的爹、楚楚的丈夫?
楚楚看了魁梧漢子一眼,道:
“晨,你回來便好了!我們已經收拾好了一切,隨時可以起程回去!”
原來,魁梧漢子就是劍晨!
劍晨沒有答話,而是向雲兒招招手道:
“雲兒,遠行在即,不如你先去買一些燒餅吧!”
“好!孩兒很快便回來!”
雲兒應聲蹦蹦跳跳地去了……
楚楚向前走了幾步,望着劍晨的臉,關切地道:
“晨,你面色很差,發生了事吧?”
一陣微風吹過,吹動門簾。遮往了劍晨的臉,劍晨沒有回答。
楚楚又道:
“晨,你曾應承一定不會瞞我,若然有事,何妨直説?”
“楚楚……”劍晨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艱難地嚥了口口水,道:
“我……今日看見了一個你很想見的人就是步…驚雲……”
“是……雲大哥?他……還沒死?”
楚楚聞言稍稍一怔,旋即急急地道。
劍晨木然點頭。
楚楚又追問道:
“他如今在哪裏?”
“他在後陵!”劍晨眼睛盯着自己的腳步道。
楚楚面露驚喜之色:
“太好了!”
説罷,向門口奔去……但,她的腳還未跨出門坎,卻如被點了穴道一般,呆呆而立。
“你為什麼還不去找他?”劍晨背對着楚楚,淡淡地道。
楚楚寂然。
劍晨向前踱了一步,負手立於窗前,望着窗外的是雨,道:
“其實你懂得顧念我的感受,我已經非常開心!”
楚楚轉身,看着劍晨的後背,還是沒有答話。
劍晨彷彿自言自語:
“這麼多年了,我們雖然是夫妻,卻有名無實,我早已死心!我一直留在你身邊照顧你,只是為了補償我昔日的過錯,並非對你再存什麼期望!”
“晨,對……不起……”楚楚懾蠕道。
劍晨回頭瞥了楚楚一眼,嘆了口氣道:
“要説…對不起的應該是我!能夠得到你的原諒,我已經心滿意足!你……還是快去找步驚雲吧!不再就遲了!”
“嗯!”楚楚點點頭,轉身碎步小跑而去!
劍晨轉身,目送着楚楚纖細的身影消失!
他真的對楚楚不存期望?
未必!
否則他乍見步驚雲求死之際,便不會那樣安心了!但思前想後,為兔不忍見楚楚再為思念步驚雲而痛苦,他決定成人之美!
你看,他眼角正有一滴淚水在悄俏滑落!
你聽,他心裏在低呼——楚楚!
***
步驚雲右手五指被“六道鎖”鎖住,忙運勁將“六道鎖”震碎!
長鬚老者着得暗暗心驚,心中暗駭:
“好利害!甫一發勁便把‘六道鎖’震個寸碎!是‘六道鎖’鑄得不夠堅固?還是他的功力特別高深?好!再試你一試”
遂一按石椅扶上的按鍵,石椅中射出三根鐵索,在空中交錯擰成一個鐵球,向步驚雲疾別,而來。
長鬚老者冷哼道:
“難得一身不平凡的本領,”想必曾經下過無數的苦功,卻居然前來尋死,滇是愚不可及!”
步驚雲冷喝道:
“我的生死,不用你管!”
喝聲中左腳暴起,將鐵球踢開!
長鬚老者,冷笑道:
“嘿嘿!除了功力,身手倒也不錯!但老大的暗器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果然!長鬚老者在説話的同時,又放出另一個鐵球,與老前那個鐵索擰成的鐵球碰擊!
一碰之下,失前那個鐵球霎時移位,朝步驚雲胸口飛擊而來!
步驚雲忙滑步斜身,避過鐵球!
然而第二個鐵球卻另有目標!
“蓬”的一聲巨響,第二個鐵球擊碎了裝着孔慈屍體的石棺!
“孔慈!”
朝石棺飛奔而去!
長鬚老者怪笑道:
“嘿!這剛石棺曾花了老夫不少心思,這個女的已經躺了這麼多年,也己經躺夠了。
步驚雲對長鬚老者的話置若罔聞,奔到只剩、一副棺底的石棺旁、望右棺中的孔慈,悽然道,
“慈……是我累了你!”
長鬚老者捻鬚悠悠地道:
“你這傢伙阻礙老夫清修,今日可要好好懲人一番!”
步驚雲扭頭狠狠地看了長鬚老者一眼!
長鬚老者心道:
“哦?他被我激怒了!好!我還要你火上加油!”遂訕笑道:
“嘿嘿!你的女人看來是因重傷致死,敢情死於人手,你武功這樣好,何以不去為她報仇?”
步驚雲聞言腦海裏又想起了紫凝臨死前的那句話:
“山,不要……為我……報仇……”
長鬚老者見步驚雲默然不語,又道:
“看來,你的仇人一定非常利害!但,男子漢丈丈夫有仇不報,反而躲在這裏等死。簡直就是懦夫所為!”
這一句話,正好説中步驚雲的心底痛處,當即為之渾身一震,拾起地上的鐵球。向長鬚老者猛力擲出,怒吼道:
“少羅嗦,給我滾!”
長鬚老者冷笑道:
“要我滾、該滾的應該是你們!”
他的話剛説完,鐵球已經“蓬”地一聲擊中了石椅。石椅頓被擊得支離破碎,而長鬚老者卻突然不見了!步驚雲環顧四周,還是找不到他的人影,心中暗忖道:
“不見了?這老頭原來不是踱子?如果要安心在這裏長伴凝與慈,非先要除去這老頭不可。”
一意忖至,步驚雲放下紫凝後便拾級而下。誰知甫下台階,眼前的一幕奇景,赫然令他深深震驚!只見眼前秘地並不像地獄般陰森可怖,但卻籠罩着一股不可思議的玄奇!
四周事物盡皆鐵鑄、形狀獨特而複雜,卻又冷若玄冰!緩緩抬頭一望,步驚雲更見壁上刻着一頭奇形鐵獸,張牙舞爪,似乎要吞盡天下蒼生,令人望而生畏!
眼前一切盡屬匪夷所思,步驚雲也從沒想到世上會有這樣一個地方!而正當他看得人神之際……陡地,一聲隆然大響,後面的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合上了,牆壁上出現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氏須老者從洞口躍了進來,朝步驚雲獰笑道:
“今日遇上你,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老夫在此精心鑄造了多年的無上武學‘天森六道’,一直未曾動過!好!今日就以你這傢伙試試我‘天森六道’的威力吧!”
喝聲甫落,人己飄然落在一座高台上。
步驚雲運掌擊向身後的門,欲脱離此地!
“要再白費力氣了!”長鬚老者仰天大笑道:
“它全以精鋼所鑄,比隔世石更為堅厚!”
步驚雲一心掛念着孔慈與紫凝,冷喝道:
“把她們還給我!”喝聲中,身形陡地拔地而起,飛向高台!
長鬚老者道:
“好傢伙!氣魄與耐力倒真不少!有本事便來吧!”
説罷,腳下凡力一蹬,啓動“天森六道”的機關,一柄千斤巨刀立時朝步驚雲迎頭猛然劈下,快得驚人!
步驚雲心中暗驚道:
“這些機關果然不簡單!”
忙往斜裏一閃,飄向地面。腳尖甫一着地,步驚去赫覺周遭一切竟在來回移動,怦如給一個絕世高手的凜冽招勢重重籠罩!
還沒來得及定神,“天森六道”已開始發動攻勢!
無法形容的快!勁!狠!一面鐵盾如電掩至,步驚雲唯有舉掌格擋!但四面楚歌,身後也同時受襲,步法一亂,機關便動得更快,四方八面洶湧殺至!
長鬚老者哈哈大笑道:
“所謂‘天森六道’,本是一套名不見經傳的武功!
但經過我所鑄造的機關使將出來,無論在威力及速度上,都比一個高手還高出萬幹倍!
即使一個絕頂高手修煉百年,也未必可以達至這個境界,你今日能大開眼界,算你走運!”
果如長鬚老者所言,乍看之下,整個機關真的與一個無敵高手在策動着他的招勢沒有兩樣!
人是血肉之軀,周遭機關卻愈動愈快,此起彼落,步‘涼雲面對一個如比罕見的鐵鑄對手,漸漸屈居下風!長鬚老者輕蔑地道:
“看你敗像畢露,你輸了!敗者為寇,你的生死,就由老夫來處置吧!”
“隆…隆…”一陣陣沉悶的巨聲響起,如世界的未日即將來臨!
突然,“啪”地一聲,機關斷了一根!
長鬚老者失聲驚叫:
“啊!機關竟然無法負荷‘天森六道’的強大變化?”
但他面上神色一鎮,心道:
“能夠把招勢化於機關之中,就連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天才!但畢竟鑄造工夫仍未一流…”
四周又是了片黑暗。伸手,卻不見五指!
步驚雲心裏暗忖:
“這是什麼地方……那個:怪老頭到底想怎樣?”
黑暗中少時便傳來長鬚老者的聲音:
“嘿嘿!想不到你在如此黑暗的地方,仍然能夠保持高度冷靜,真是非比尋常啊!”
步驚雲冷哼道:
“少廢話,你想怎樣?”
長鬚老者道:
“啊!不要動怒!老夫也是一番好意罷了!”
步驚雲不語,一雙電目睜圓圓的,注視着無邊的黑暗!
長鬚老者打了個哈欠道:
“看你雙目悲憤未平,顯然可見你的大仇未報!仇,既然未招聘,心哪能會死、即使你要陪他們一起同葬,也死不甘心!”
步驚雲仍然本語,他本首歡説沒有作用的話一一因為,沒有作用的話,就是廢話!他從來就不喜歡説廢話!募地,他面前丈外卻出現了一道門,光線從那道門洶湧而入,室內頓時一片通亮。”
但已經不見長鬚老者的人影,只聽見他的聲音道:
“去吧!把你仇人的頭劈下來再回來!那兩個女人的遺體,就由老夭代你看管!記着!
有仇不報,絕非大丈夫所為!知道嗎?”
步驚雲沉吟半晌,道:
“沒錯!卓山曾為一家着想,才會應承紫凝不會報仇……但如今己全家死絕……此仇不報,我死不甘心!”
長鬚老者的聲音在笑:
“呵呵!茅塞頓開了吧?總算老夫沒有看錯人!但你午萬別對任何人提及此處!否則非但老人再難在此棲身,就連她們也不得安寧呀!”
步驚雲沒有答話,徑直向門外走去,邊走邊想:
“這老頭匿居於此,似乎是在逃避一個人……一個如此聰明、利害的人,還要怕誰呢?”
迷茫想着,步驚雲也不知走過了多少山路,芽過重重草葉,終給他走出那秘地之外的世界!
外面早已雨過天晴,陽晚雖然依舊稀微,卻給步驚雲一種重生的感覺!
不錯!由後陵轉了一圈回來,卓山,已經隨紫凝死了!
突然,身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不過很輕微,若不是高手,絕對聽不出來……
此時,楚楚已經來到了後陵前。但,後陵已經人去陵空!
楚楚望着破碎的隔世石,心中暗忖:
“啊?後陵……竟變成這樣?雲大哥似乎真的來過!”
遂放聲高呼:
“雲大哥!雲大哥!”
可惜!她與步驚雲二人總像欠了一點緣,任楚楚叫至力竭聲嘶,步驚雲還是無法聽見!
他,正在這個山頭的後方……
他聽到腳步聲的同時,他自己的腳步卻停住了,轉身朝跟蹤他的人道:
“就是你,一直跟蹤我?”
“沒錯!”跟蹤步驚雲的人,是一個鷹眼隼鼻的漢於,他正是鐵心島的探子鷹十二!
鷹十二轉身便逃,邊道:
“有我們鐵心鷹組,你的一舉一動,也絕難逃出我們主人掌心!”
步驚雲冷聲道:
“逃?我己不會再逃了!但你,也不用再逃!”
話間未落,己驕指朝身側的一棵碗粗大樹樹身如電點了出。大樹上立即留下一個洞,而那個洞裏的木頭如箭飛出,猛然射中鷹二兒的後面。
鷹十二一聲嚎叫,向前撲倒,半晌爬不起來!但如此同時,一隻巨鷹“叭”地一聲大叫,騰空飛起。
步驚雲心想:
“我也絕不能再留活口,令凝與慈在此不得安息!”
遂走主鷹十二面前,冷冷地盯着地上的鷹十二,聲音冷若冰霜:
“是你通風招聘信,令我一家遇害?”
話未説完,他的右掌卻己緩緩抬起,眼中意暴露無遺!
鷹十二顫聲大叫:
“啊!饒……命……”
“蓬”,未等鷹十二把話説完,步驚雲的右掌己驕指插進了他的頭顱之中,他口中立即噴出一股血箭,直射空中!
“啊!”空中那隻巨鷹一聲慘鳴,胸脯被血箭射中,急速墮落!
一滴鮮血從步驚雲的右手中指滿落在地方,很快便消失了,步驚雲的腳步從上而踏過!
前方,是黑暗的密林!
命運既安排隊一生屬於黑暗,步驚雲,終於還是帶者滿手血腥,再次步進黑暗之中,他要為紫凝報酬!只是不知,前方又會是一條怎樣的——驚雲道?
天,陰沉沉的。鐵心島籠罩在茫茫的迷霧之中。
天剛亮時,森使發現了小飛的屍體!森和小飛,都是鐵心島上的島民。鐵神的手下,懷空小時的夥伴:森便找來了懷空,懷滅和白憐也踉看來了,等他們再來到小飛的屍體旁,已經圍滿了島民。
一個矮矮個子的島民梧着嘴,盯着地上小飛的屍體,驚叫道:
“哦?是……小飛!又是因被抽乾體內的血致命!”
站在矮個子島民身後的一個肥胖島民搖頭輕嘆道:
“唉,太可怕了!這已經是三日來的第七家了!”眾論紛壇,白伶拉了拉懷滅的衣角道:
“絕世好劍倒真邪門得很!自從把它帶回來後,我們鐵心島接連見血,懷滅,你看是誰幹呢?”
懷滅盯着小飛的屍體想了想,道:
“可能是被血豹所殺!”
白伶柳眉輕黛,道:
“怎麼會呢,血豹並不吸血,再説這裏是我們島的禁地,也未必敢潛進來!”
懷滅淡然一笑道:
“是嗎?那就不得而知了!”
白伶不語,扭頭望了懷空一眼。
那個矮個子島民正在與懷空説話:
“懷空,我們這些島民早已人心惶惶,希望你能稟明島主,早日徹查此事!”
懷空朗聲道:
“大家請放心!”
説罷,轉身大步而去。
白伶追了上去,道:
“懷空!你要去哪裏?”
懷空回首瞥了白伶一眼,仍自顧朝前走去……肥胖島民目送懷空背影消失後,朝前踏了一步,對矮個子島民道:
“懷空的心情似乎很差!”
矮個子島民道:
“這也難怪!小飛小時與他是朋友!如果他不是被他的大哥懷滅引薦,而成為島主的入室弟子,可能,他也會與小飛一樣,只是島上的一個侍衞而已!”
石窟內,鐵神與心使正在飲酒閒淡,鐵神他自從得到絕世好劍後,便再沒有打過鐵了。
懷空把小飛被殺之意,對鐵神簡略地敍述了一遍。鐵神聽後,閉目道:
“晤!我也知道事不尋常!”
心使沉吟着道:
“主人,鐵心島終年給淡霧籠罩着!而且守衞森嚴,絕對沒有可能被外人潛進來!”
鐵神點頭道:
“相信,元兇一定仍在島上,甚至就是本島的人!”
白伶插嘴道:
“是呀!師父,如果我們還不盡快查清楚此事,替我們幹活的島民會陸續離開,那就不妙了!”
鐵神沉吟半晌,從桌子上拿起一塊令牌,向懷空抖下擲來,道:懷空,接令!
白伶盯着空中飛射的令牌,心中暗驚:
“啊?是鐵軍令!。”
懷空伸手接住鐵軍令。
鐵神道:
“空兒!你這就憑令挑選二百精英,日夜加緊巡查,儘快把無兇找出來!為師不想再現有人流血!”
懷空答道:
“是!”
話語一落,轉身向萬窟外走去。
白伶追出石窟、朝懷空扮了個鬼臉,道:
“啊!你便好了!師父如此看重你,還把鐵軍令給了你!”
懷空斜瞥了白伶一眼,沒有答話,扭頭對站在右窟外的森道:
“森,你跟我來!我們現在就到堂上召集其餘的精英!”
説罷、徑直向前大步流星而去。
白伶盯着懷空的背影,冷哼道:
“神氣什麼?”
石窟內,心使放下手中酒杯,看着鐵神道:
“主人,你似乎很賞識懷空!”
鐵神點頭道:
“嗯!我對他有絕對信心!”
頓了一頓,看了一眼心使道:
“心使,你向來過目不怠,你可還記得十三年前血豹那件事?”
“當然記得!”心使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影子道:
“它們遍體血紅,據説是吃礦島上一種已經絕跡的血心果所致!
所以它們比一般豹類更為兇悍,氣力也是強橫無比!
也正因如此,如果飲下血豹的血,必定能對內功有莫大稗益!
十四歲的懷滅,當年求進之心已極度熾盛,為要加強自己的功力,年紀輕輕的他,、竟然單人匹馬,挑戰強悍的血豹!
勢難料到,以懷滅一人之力,也終能殺掉一頭血豹!
血豹雖死,他也負傷累累!但以他小小的年紀,已能殲滅血豹,戰意之旺與天賦之優,實在叫人吃驚!”
鐵神嚼了口灑,插口道:
“嗯!懷滅從小至大的鬥心都非常旺盛!”
心便滿面讚賞之色地道:
“他就像夜空中的一道火紅流星,光芒四射,眩人心目!”
鐵神眯目一笑道:
“不錯!但有一個人,更為難得!”
心使聞言微微一怔,道:
“是誰?”
鐵神悠悠地道:
“就在懷滅重傷回來的第二個晚上……
豹子坡。
白伶手持火把站在坡頂,衝着坡上大喝——
“你們傷了我大師兄,我今日就要將你們一把火燒為焦炭!”
喝聲中,舉起火把就準備點燃一堆她剛剛準備好的柴垛……
就在這時,響起一聲低沉的吼聲,豹子坡血豹之首的血豹王出現在臼伶面前。
白伶一聲驚叫的同時,血豹王已騰空向她猛撲而到。白伶被逼得就地十八滾,但未等她站起身來時,她身子四周丈處己如鬼魁般增添了十幾頭正朝她毗裂嘴的血豹!
就在她生命倏關之際,一條人影電射而起,一把把白伶背在背上,然後轉身飛奔!”
心使道:
“救白伶的人是懷空?”
“正是!”鐵神微笑着道:
“懷滅受創而歸之後,白伶這小妮子便想替他出這口氣!
幸好懷空心細如塵,早就注意到她深深不忿,遂尾隨而主,及時見危相救!
但當他揹着白伶奔出半里之路時,前面便是萬丈懸崖,離對岸山崖有五六丈距離!
怎麼辦?前面是懸崖,後面是血豹!沒辦法了,只好拼一拼吧!懷空拼盡全力向對岸躍去……還好,雙手抓住了對岸懸崖邊的一條粗大樹根!
但血豹上的動作比他還快,在他縱到對崖的同時,它也四平八穩地落在了對面山崖邊。
白伶道:
‘血豹王就在崖上,前無去路,不如跳崖,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不行!跳崖是死!面對血豹也只死!既然兩者都九死一生,我寧願與血豹拼上一拼’!”
鐵神説到這裏,心使插嘴問道:
“被豹羣圍攻,要獨刀殺出去、可能連一線生機也沒有,懷空怎會如此呢?”
鐵神答道:“這説明懷空叫人另眼相看之處!”
他突然猛地一個倒翻身,全力躍向巖上!
白伶被摔出丈外,與此同時,懷空的右臂緊緊箍住了血豹王的脖子,左拳迅若疾電地擊在血豹王的左眼上。
血豹王痛得低吼一聲,在地上翻滾着,欲擺開懷空。
但懷空拼死也不肯鬆開一寸,人與豹,就這樣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肉搏戰。
最後,懷空將血豹王的頭顱用盡全力撞在一塊尖如利劍的山石上,才將血豹王撞得腦漿迸射,倒地而死!
豹王一死,血豹羣大為震懾,畏縮而逃!
而白伶,本己份重欲昏,此時心神稍一鬆懈,終於不支倒下。
但在迷糊之間,她依稀瞥見這樣一幕情景——
只見懷空此時正把血豹王的利爪抬起,接着竟然將豹王之爪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抓下無數血痕!”
心使拍掌讚道:
“好小子!想不到為了他大哥的自尊,他居然不懼痛楚,自傷己身!”
鐵神提起酒壺,替自己斟了一盅酒,道:
“沒錯!懷滅好勝之心向來極強,如果他知道了他弟弟能殺血豹王而無傷損,一定會傷了兄弟之情!
但由此可見,懷空的潛質與實力,都不比懷滅遜色!更難得的是,以他年紀之輕,處事己能如此謹慎,顧存大局!”
心使點頭道:
“原來如此!難怪主人會把天罪傳給懷空,就連尋找絕世好劍這個重任,也交給他去辦!”
鐵神飲盡懷中之酒,笑而不語……——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