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不知不覺中降臨。月光,靜靜地灑在平靜的海而上。在微微夜見的吹拂下,海面泛起點點魚鱗般的光芒。
懷空、懷滅兩人並排站在海邊的一塊巨石上。懷空首先打破沉默,側臉看了懷滅一眼,道:
“今晚的海面真是平靜!”
懷滅手中玩弄着一條粗粗的眼鏡蛇,沉吟着道:
“不過表面雖然平靜,暗裏卻可能波濤洶湧……我相信,兇手,今夜還會繼續行兇!”
懷空頗自信地道:
“大哥,我已經安作部署,希望能一舉把兇手捉獲!”
懷滅淡然道:
“你每次替師父辦事,都全力以赴,難怪師父如此重用你!”
懷空伊然道:
“師父傳授武藝給我們,替他辦點事是應該的!”
懷滅瞥視了嚇空一眼,道:
“無論如何,那兇手絕對不容小覷,懷空,你要小心!”
嚇空感激的點點頭、道:
“是!哥,要你為我擔心,真是抱歉!”
嚇滅微微一笑,道:
“我,從沒為你擔心!我對你的實力極具信心!”
這時,懷滅的眼鏡蛇忽然猛地一掙,似乎欲掙脱而去……海隅一角,霍地鑽出數條人影。卻原來是神武使等人於狙殺步驚雲失敗後、終於慘然而歸!
懷滅劍眉微擰,道:
“哦?是神武使,海將!”
懷空有些驚異地道:
“咦?他們進入了大香園!”
天香園,就在海邊不遠處,是鐵神種植奇花異草自賞之地,平時絕不容許任何人擅自進入!懷空跟蹤到園牆外,便停住了腳步,心中暗道:
“天香園萬禁地,神武使等人為何要私自進去?這裏是禁地!還是先稟明師父再説吧!”
遂轉身欲走,但他卻聽見丈外的樹叢中傳來一陣響動,忙喝道:
“誰?”
濃濃的樹木中走出一個老者,卻是心使!
心使答道:
“懷空,是我!”
懷空看着心使的臉道:
“心使,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不休息?”
心使一笑道:
“我今夜有點心血來潮,特地前來找你!”
懷空也笑了笑,道:
“是不是想找我下棋?”
心使搖頭道:
“不是!我只是想看一看——天罪!”
“天罪?”懷空有些驚異!
心使點了點頭……天罪,就靠在一間空房裏的牆邊。
懷空瞥了心使一眼道:
“如非必要,我都會把天罪放在這裏!”
心使正色伊然地道:
“天罪雖然在此,但它所囚的鐵鑄兇獸,不知仍否在內?”
懷空正欲開口,心使又道:
“讓我看看!”
説罷,徑直走到頭罪旁邊,伸手打開了天罪!
但天罪裏面,空空如野!
懷空面色一變,驚聲道:
“啊!怎麼會這樣?”
心使皺眉道:
“果然沒有猜錯!兇獸早已破籠而出!”
懷空看了心使一眼,不解的道:
“心使,你怎麼會知道兇獸早已不在?”
心使在一張木椅上緩緩坐下,拂鬚道:
“我……也只是猜想而已!其實,我也必須靜心思索這件事情!”
懷空盯着心使的臉,心中暗想:
“哦?看心使而色如此凝重,事情似乎並不簡單,或許,兇獸失蹤,與島民遇害有關……”
“啊———”
突然,尾外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外面有事!”
懷空轉身如箭一般射出屋子……
一棵粗大的古樹上,一個島民正趴在高高的樹權上,鮮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樹底地面上!
懷空趕到的時候,懷滅也正在凝望着樹上的死屍。
懷空嘆了口氣道:
“唉!又來遲了一步!”
遂飛身上樹,仔細查看死屍,自語道:
“這次死的人,全身的骨骼盡被擊碎!”
懷滅在樹下環手而立,一直未曾插嘴。
懷空飄然落地,斜瞥了懷滅一眼,道:
“哥,你比我先到,有沒有發現兇手?”
懷滅微微搖頭,道:
“沒有!”
此屋內,心使正坐在木椅上盯着天罪冥思苦相摹地,一條鐵鏈破窗而入,鎖住了他的脖子!
接着,窗外便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心使,你不用再如此用心推詳了!”
心使正欲掙扎,窗外的人一帶鐵鏈,心使便被拉出窗外。
窗外的人是一個粗壯大漢!粗壯大漢狂笑道:
“哈哈!不用怕!老子不會殺你、我只是帶你去見一個!”
説完,一抖手中鐵鏈,將心使擲掩在一塊石頭上。
心使被撞得頭暈眼花,心中暗忖:
“不行!要想辦法讓懷空知道!”
遂問道:
“何……方…神聖?”
粗壯大漢拖着心使飛奔起來,邊道:
“去了你就會知道!”
此時,粗大古樹下己可聲趕來數十名負現巡查的精英,還有白伶!
森看了看屍體,道:
“這次殺人的方法有點不同!殺人者出手非常利落,為什麼偏不將死者一下子擊斃?”
白憐沉思着道:
“看來,這個兇手非常殘忍、他要令死者受盡煎熬而死!”
森怒聲道:
“今晚我們己嚴加防衞,他還是肆無忌憚,好狂妄!”
懷空的左眼突然跳了一下,一種古怪的感覺襲上心頭,暗道:
“糟了,心使……”
忙轉身飛奔而去!懷滅默默地看看懷空的背影逐漸遠去,竟然不期有點忐忑,良言自語道:
“嚇空,你知道得越多,就會越危險……”
突然,不知怎地,粗大古樹齊腰斷了,砰然倒地,壓倒不少站在樹底下的精英!
懷空心中暗驚:
“好傢伙!剛才那兇手竟可在個知不覺間,把我的勁力卸於樹內,修為倒也不錯!”
一名精英被一記重拳奇得倒飛出丈以外,發出一聲慘叫!
接看,一個聲音哈哈大笑道:
“儘管叫吧!叫你的同夥來救你吧!”
順着聲音,懷滅看見一個一身黑衣的蒙面人,正站在遠處朝他獰笑:
“嘿!又多一個,我送你歸西!”
話間剛落,人己如電般射向懷滅。猛拳“呼呼”作響的幼風,向懷滅撲面而至!
懷滅冷哼一聲,“破空元手”電閃施出,將蒙面人的拳於瞬間化解始盡!
蒙面人飛身而退,驚聲道:
“破空元手?”
“識貨!”懷空冷笑道:
“我剛才只用了三成功力,還有更利害的在後頭,放馬過來吧!”
裝麪人怪笑道:
“嘿嘿!懷滅!你的功力果真有點火候呵!不過老子今日有事要辦,以後再找你好好較量!”
話畢,腳尖輕點地面,飛身遁入一片密林之中!
懷滅沒有追蹤,心內默想:
“狐狸終於也不再掩飾他的尾巴了,在鐵心島這麼多年,最精彩的日子終於來了!”
***
尾外地上有一根銀針,懷空步出丈遠,又有一根,再走一丈,又有一根……
懷空隨着地上留下來的針,一直追蹤心使的下落。
心使不單是鐵神的心腹親信,而且他精通脈理,常為島民們以銀針刺穴療病!
故此他也經常針不離身,以備急時之需!
懷空追着追着,卻又來到了天香園外。
懷空心中暗奇道:
“奇怪!今日先是神武使擅闖禁地,如今心使又在此不知所蹤,似乎事不尋常,到底,天香園內隱藏着些什麼?”
懷空,權衡輕重下,遂決定入內禁看究竟。
甫進園中,撲鼻而來的竟是幽幽花香,觸目所見,滿地繁花似錦、爭妍鬥麗!
懷空心中暗道:
“好啊!師父雅興倒真不線!這裏遍植奇花,不下百種,盡皆稀世罕有,難怪師父會把天香園列為禁地!”
腳前步外有一根銀針,懷空拾了起來,暗道:
“哦?心使果然曾被帶進這裏!這裏看來曾被人踐踏成路!”
穿過濃濃花叢,懷空赫然發現當中有一外秘地,心想心仗可能在裏面,忙推門而入,門裏,一條台階彎曲而下,地勢是不斷地向下的,四周更像是曾被人上修茸。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懷空忽然聞到了一股濃濁的腥臭味,不出心中暗奇:
“想不到大香園這個以最香為名的地主,深外竟是如此惡臭:也許,天香園的奇香,正是為了掩飾這裏的奇臭……”
想到這裏,又小心奕奕地,在這迂迎的秘地內向前摸去…
走了一段時候,他突地發現有另一股感覺在向他逼近!
是熱的感覺!
“咐……咐……咐……響……”
突然,自一個巨大無比的鐵球裏面傳未一陣沉重的吐納聲!好沉重的吐納聲!而且那種炙熱無比的感覺也是來自那個鐵球之下。裏面一定有一個高手……
“心使,你沒料到老夫會派人把你捉來吧?”
鐵球裏面突地傳來鐵神的聲音!
懷空暗驚道:
“是師父的聲音!他怎會在此?”
遂向鐵球奔了過去……
鐵球裏,是一個圓形的大殿。
鐵神正站在大殿的圓台上,心使由於傷重,卷伏在圓台下。
大殿上除了鐵神和心使,還有幾名侍衞。
鐵神背對着心使,冷聲道:
“我知道你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心使點頭道:
“沒錯!我曾仔細地檢視過遇害島民的致命傷口,他們極似是被我曾構思的天劫所殺!
而且,當我知道天罪己不翼而飛之後,更進一步印證了我的懷疑是對的!”
鐵神冷冷一笑道:
“呵呵!從天劫與天罪之間,你便可以推斷此事與我有關,看來你真不愧是最知我心的——心使!”
心使聲音沙啞地道:
“但……天劫當年雖是我的構思,卻已擱置十多年,莫非……你己暗地將……它完成了?”
“哈哈……知我者……鐵神仰頭大笑道:
“知我莫若你呀!”
心使道:
“可惜,我終還是無法老早看出你藏的莫測禍心!我想,我才是最不明白你的人!”
鐵神冷笑道:
“嘿!你如今才知道未免太遲了一點吧?老夫的鑄造工夫舉世無雙,可是需要倚重你在武器的構思才華!夭劫必須有構思者與鑄造者的衷誠配合!為了令你死心塌地為老夭構思天劫,我才會把我的心隱藏!”
心使一陣狂咳,捂着胸口道:
“可是……你為什麼要殺島民?為什麼又取去天罪?”
“問得好!”鐵神轉身望看心使道:
“我現在就給你看一樣東西!”
話音一落,一名侍衞便瓣動大殿一角的機關,一聲“軋軋”聲過後,從一個池子裏,一根鐵索懸起一件戰甲!
這時,懷空己達到鐵球的門口,從門縫裏向大殿內瞥見了一切,心中暗道:
“哦?惡臭正是從那個池子發出來的!師父真的是殺害島民的無兇?他們被抽乾的血,就是注在這池子裏?”
心使盯着戰甲,驚喜交加:
“是……天劫?我花了半生想出來的心血,這件完美的戰甲,竟然真的鑄成?”
鐵神得意大笑!
心使突然瞥見天罪竟然配在了天劫之上,掙扎着看爬起身來,衝近鐵神大喝道:
“鐵神!你為什麼把天罪加在天劫之上?”
鐵神冷哼道:
“心使!你的構思的確是完美無暇!但由於你天性拘泥,卻在構思當中,令天劫欠缺了戰無不勝的霸氣!缺乏霸氣,便在稱戰甲!戰甲是在戰場上用以殺敵的武器!並不是匠心獨具的擺設!”
心使接口道:
“所以,你把天罪加在天劫之上,你要賦於它嗜殺的一兇性?”
“不單如此!”鐵神暴然出手,右手食指向心使的左眼如電戳來。
心使碎不及防,又加重傷在身,立被戳瞎了左眼!
鐵神冷笑道:
“我更以活人的血去浸染天劫;令它的兇性更強,更為邪惡!”
心便捂着流血不止的左眼,厲叫道:
“可惡!你……竟然糟蹋了我的心思!你這樣做,完全有違我們當初欲創造一件完美戰甲的初衷
心使突然不語了,他尚存的右眼瞥見了一樣東西——
絕世好劍!
絕世好劍就插在鐵神右側丈遠的地上!
心使又道:
“我明白了!這十多年來你一直佯裝有病,其實是在秘密鑄造天劫!你派懷空去找絕世好劍,只為以絕世好劍彌補天劫的不足之處!”
“呵呵!你終於明白一切了?”鐵神大笑道:
“心使,天劫是由你而創,因你而生,如果它最後能得到你這個創造者的血,將會成為一件更為邪惡的戰甲!它的力量,將會更加蓋世無戰!”
説罷,揚掌便向心使的胸口擊來!
就在這時,一聲高呼:
“師父!手下留人!”
高呼聲中,懷空已身如矯鷹般飛撲而至!
先前擄來心使的粗壯大漢一抖手中的銀鏈飛爪,向身在空中的懷空疾抓而來!
懷空忙一個鯉魚倒穿波,凌空騰起向後翻去。飛爪便擦着他的面門而過!粗壯大漢手腕一翻,飛爪再次飛擲而出!
懷空這次不退反進,斜身避過飛爪,踏進一步,右掌一揮,劃個半弧拍向粗壯大漢,無聲無息,輕若飛絮。
粗壯大漢識得其中厲害,急忙倒踩七星,彈出幾指,指風嗤嗤猶如強努破空一射向懷空掌心的“勞宮穴”,可是指風到了懷空掌風內突然消失無聲,宛如泥牛入海!
粗壯大漢暗叫一聲:
“不好!”
對方的一隻掌已迫到近前,一股無形的嘴力猶如重糙,震得他渾身一顫,閃避不及,怪硬着頭皮拼了一掌!
兩掌甫一相交,兩人便各自居退出三步遠,着樣子兩人功力旗鼓相當!
這時,陡聞心使一聲慘叫。懷空急忙扭頭一看,只見心使已經死了,屍體倒在血池旁,而他的鮮血,噴滿了戰甲!
懷空大喝道:
“師父!你……為什麼要殺心使?”
鐵神微微一笑道:
“空兒!冷靜點!我殺心使是另有隱衷的!”
“苦衷?…懷空聞言愣了一愣道:
“你有什麼苦衷?”
鐵神看了一眼心使的屍體,道:
“心使的身份,並不像你所看的如此簡單!”
懷空道:
“那……你為什麼要殺人來浸染天劫?”
鐵神苦笑道:
“殺人?你真的看見我親手殺人了嗎?”
懷空搖了搖頭。
鐵神道:
“此事説來話長,我現在帶你見一個人,你就會徹底明白一切了!”
懷空不語,心道:
“師父……他從小便傳我武功,待我更如同親子,他改變了我一生,但給了我無數愉快的回憶!而且他更深得島民們的愛戴,多年來都願意留在島上為他幹活!他是所有島民都尊敬的人,他……怎麼會是殺人狂魔?難道……他真的有不足為外人道的隱衷?”
鐵神邊向大殿門口走去,邊回頭道:
“空兒,你就信為師一次,跟我來吧!”
懷空點點頭,跟着鐵神出了殿門。
鐵神指着大鐵球道:
“這個是——苦牢!苦牢內藏着的人,正是為師的苦衷!”
懷空有些茫然不解,鐵球裏面分明是個大殿,怎麼又會是個苦牢呢?
鐵神朝身旁的神武使道:
“神武使,開牢!”
“是!”神武使忙旋轉牆上的機關,大鐵球隨即緩緩上升,露出一個直徑與鐵球一般大小的札來。
“洞裏面倒底是誰呢?”懷空正一愣之際,忽然背後被人猛力推了一把,向洞裏墮去!
鐵神冷笑道:
“懷空!你師父常讚賞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我看也不過如此,你和你師父都有同一樣的弱點!正因為這個相同的弱點,令你倆都有同樣的下場!”
鐵神這番話,懷空已經聽不到了,因為他已經按還於深深的洞底了,只覺渾身乏力,心中暗駭:
“啊?全身氣門被師父所封,一時間完全無法用力!這個苦牢似乎深不見底,不妙!這回真的要……粉身碎骨……”
懷空這樣想,但他並沒有真的粉身碎骨,因為他在離洞底還有一米左右的高度時,被一個人接住了!
懷空藉着洞頂灑下的光線一看,此人卻和鐵神長得一模一樣!
——簡直是第二個鐵神!
第二個鐵神將懷空放在地上,然後便靠着洞壁坐了下來,對懷空視若未見,神情木然!
懷空盯看第二個鐵神,心想:
“奇怪!此人與師父長相雖然異常相像,神情卻痴痴呆呆。牢外的師父又性情大變,究竟,誰才是我真正的師父呢?無論如何,還是儘快衝開被封的氣門再説!”
遂打坐運氣……
一條粗大的蜈蚣爬過懷空的身邊,懷空沒有注意到,但第二個鐵神卻注意到了,如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將蜈蚣輕輕用手鉗住,準備塞進嘴裏。
“哈哈!好美味的東西啊!”
懷空忙一把抓住第二個鐵神的手腕,道:
“蜈蚣是毒物,不宜亂吃!”
第二個鐵神手中的蜈蚣慌忙乘機掙脱,鑽進了壁縫之中,第二個鐵神盯着懷空在嚷道:
“嗚譁!你幹什麼呀?連吃也不給人吃?”
看着第二個鐵祉這付瘋瘋癲癲的樣子,心中暗歎道:
“好可憐!無論你是誰,我也會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第二個鐵神帶着怨怒的眼神看着懷空。
懷空此時氣門已經衝破,功力也恢復了!
但四周牆壁固若金湯,牢不可破,忙騰身躍起,想看看上面的出口。出口這時又被鐵球封住,鐵球重逾千斤,懷空是下又無着力之處,縱使是絕世高手,也無法將它推動!
懷空只好落回洞底!
***
一天,兩天……第三天了,懷空心想:
“已經兩天沒有送來食物!看來是要我們餓得有氣無力,難以逃走!”
正當他無計可絕之際,牢頂的鐵球遍地升了起來,從洞口飄落下一張紙條。
懷空忙但手接住,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鐵神正在閉關練功,兩個時辰後才會功成出關,速離此地為妙!”
時間無多,懷空也不再細加推想,背起第二個鐵神縱身而起,躍出苦牢!
詛料走不多遠,便與一個人狹路相逢!
這個人就是神武使!
“不妙!為避免驚動其他的人,還是先發制人為上!…懷空遂朝神武使衝了過去!
誰知神武使竟朝懷空雙膝跪倒在地,盯着懷空背上的第二個鐵神,顫聲道:
“鐵島主饒命!我……只是受人擺佈,身不由……已…請鐵島主饒過小人吧!”
懷空暗道:
“島主?難道此人真的是我師父?”
一念忖至,忙道:
“神武使!既然如此,你便立即領我們離開此地,或許島主會網開一面!”
神武使站起身來,轉身道:
“好!那你倆跟我來吧!”
兩人遂順着懷空來時的台階拾級而上,剛出秘地時,卻又碰上了兩名海將。
兩名海將二話不説,揮斧便向懷空一前一後圍攻而來!
斧勢勢若雷霆,懷空躲過了後面攻來的那名海將的飛斧,前面名海將的飛斧卻被懷空背上第二個鐵神伸手抓住了斧刃。
那名海將的巨斧立即發熱,如從火爐旁剛拿出來一般,一片赤紅,燙得那名海將急忙鬆開巨斧,驚叫道:
“哇!好燙手啊!”
轉眼之間,那柄巨斧竟在第二個鐵神手中化成了鐵水!
那名海將又驚叫:
“哇!不……可能!他……竟然把斧頭溶掉?”
亂髮怪人摹地一聲清叱,朝那名海將遙遙拍出一掌!
只聽得“蓬”的一聲如擊敗草響,那名海將立時被擊得飛出數丈遠,一命嗚呼!
在旁邊袖手旁觀,洋洋得意的神武使見此情景,忙飛身疾逃!
亂髮怪人道:
“空兒!給我清理門户,殺掉神武使!”
懷空微微一愣道:
“殺他?”
亂髮怪人點頭道:
“不錯!神武使背叛老夭,死不足惜!我曾從小教你,不可濫殺無辜,但該死的人,也絕不可有半分容情,空兒你可還記得?”
懷空一怔,道:
“啊,這還是師父很久以前的教誨!你……真的是我師父!”
亂髮怪人微笑道:
“沒錯!這兩日我一直半裝傻扮癲,無非是恐防你與神武使一樣背叛老夫!剛才見你不顧一切捨命護我,方才知道你並沒有與他們蛇鼠一窩!”
説着,用腳尖挑起另一名海將嚇得掉落在他面前的巨斧,用右掌隔空一擊,巨斧使朝正在疾逃的神武使直射過去!
神武使聽到背後風聲,剛想閃避,但腳彎一痛,撲倒在地,但他馬上又爬起來再逃。
亂髮怪人瞥了懷空一眼道:
“空兒!神武使就交給你了!你就用‘破空無手’的‘破天’、‘空滅’、‘歸元’三訣,替老夫解訣這個叛徒吧!”
不由分説,懷空即時出擊,詛料神武使似也撞三訣招路,連擋兩訣!神武使滿以為勢必可擋第三訣之際,懷空遍地變招,騰空而起,左腳踢中神武使的右助,右手抓住他的頭頂。
神武使痛得毗目裂嘴,道:
“懷……空,你為什麼……不依你……師父……的命令,使用最後的……歸元訣?”
那怪人也瞪了懷空一眼,道:
“空兒,你為什麼不用歸無訣?”
懷空猛力一推,將神武使推出數丈外,答道:
“因為歸無訣絕不應與破天、空滅一併使用,否則反會破綻大露!我相信師父是想試試徒兒臨陣應變之力!”
“好得很!你能隨機應變,並不盲目用招,足以證明你已經成熟了不少!”話L發怪人拂鬚笑道:
“為師相當安慰!”
這時,一名一直呆呆而立的海將借懷空與亂髮怪人二人説話之機,轉身便逃!
亂髮怪人身形微晃,便已欺身攔在那名海將面前,厲喝道:
“回答我!你的主人是否已經取得一絕世好劍?”
未等那名海將答話,懷空便失聲道:
“絕世好劍?”
亂髮怪人扭頭頭看着懷空,道:
“空兒,你也聽説過絕世好劍?”
懷空微微一笑道:
“説來慚愧!絕世好劍是我與大哥、白伶三人用計取回來的!”
亂髮怪人將那名海將擊得倒飛數丈,道:
“好傢伙!竟連絕世好劍也己落在他的手上,顯見他的天劫接近完成!蒼生浩劫在即,老夫決不能袖子旁觀!”
頓了頓,轉身道:
“空兒!趁那廝仍在閉關,我倆快奪回絕世好劍!”
説罷,便大步疾奔起來!懷空緊隨其後,道:
“師父,絕世好劍何以如此重要?”
亂髮怪人答道:
“因為天劫!”
懷空“哦”了一聲,心中暗道:
“絕世好劍居然與天劫有關?”
亂髮怪人繼續道:
“十多年前,心使與老夫一起想出一件完美無暇的戰甲‘天劫’,由於要力臻完美,這件戰甲需要世上不同的奇鐵的力量!可具,各種奇鐵本的不同,要硬後生地把它們拼合在一起,反會互相排斥!正因為互相排斥,儘管戰甲能夠鑄成,但使用一日之後,便會進散,難以長久!
然而絕世好劍乃世上至奇之鐵‘黑寒’所鑄,具有吸攝奇功。如果把它加在天劫之中,便能把其餘奇鐵緊扣,歷久不散,天劫也將成為絕對無懈可擊的一武器!”
懷空默默無語,緊緊尾隨…
兩人闖進鐵球之中,而那套戰。甲仍掛在血池上。
亂髮怪人盯着戰甲,哺哺道:
“天劫?鐵狂屠!你也實在太瘋狂了!不單一意孤行鑄成天劫,而且還把人間兇獸天罪,加諸其上,可怕?”
一回頭,又看到了絕世好劍,亂髮怪人從地上拔起絕世好劍,舒心一笑道:
“好!絕世好劍乃天劫最大支柱,沒有它,天劫縱然可怕,也只是頭短命的猛獸而已!”
“糟了!此劍奇輕,是假的!”
這是,鐵球的大門開了,又走進一個人來一
鐵神!
也就是亂髮怪人所説的鐵狂屠!
真正的鐵神應該是一
亂髮怪人!
軼狂屠左手拎着一柄巨斧,而右手正握看絕世好劍!
他朝鐵神怪笑道:
“呵呵!蠢材!真正的絕世好劍在這裏!”
鐵神盯着兒狂屠道:
“狂屠,我明白了!剛才是你故意放我們出來的!”
鐵狂屠抑天大笑道:
“為了我的好徒兒懷空,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會出來的!”
“大哥!”懷空聞言一怔,暗道:
“什麼?他們是兄弟?”
鐵神鐵青着臉,默然無語。
鐵狂屠續道:
“其實,我故意放你出來,是想看看你在這十多年來,恢復了多少成的功力!”
説着,又揮了揮手中巨斧道:
“勢難料到,你已習成足可煮鐵溶金的一鍊鐵手!”
鐵神冷哼道:
“既然你已經知道‘鍊鐵手’的利害,念在你我兄弟一場,只要你放棄天劫,懸崖勒馬,我就既往不究!”
鐵狂屠冷笑道:
“嘿嘿!大哥,虧你還是虛張聲勢!你以為這樣便可以嚇倒我?我相信你的‘鍊鐵手’還沒有十足的火候,否則早已破牢而出了!”
鐵神亦冷笑,道:
“説得對!但‘鍊鐵手’神功蓋世,縱然只得一成,也足夠阻止你的霸念!”
“呵呵!這個我也知道!但有一件事情你卻還沒知道啊!,,鐵狂屠看了一眼鐵神握劍的右手道:
“大哥,你看看你的手!”
鐵神忙低頭一看自己的右手,只見五指已經開始發黑,不禁失聲大呼:
“啊?劍上有毒!”
忙扔掉假劍!
這時,門口處又奔進五名大漢!
鐵狂屠得意地道:
“大哥!我知道你的徒兒總有一日會叛逆我,所以有早已在天香園內暗中培訓了一羣忠心不二、甚至比懷空更利害的弟子鐵門五獸!”——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