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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漢果然顎骨奇大,雙目一大一小,上唇的那撮小鬍子尚自微微在翹。見沙成山大步進來,大漢立刻金剛怒目的吼道:“你是誰?”

    那左面的老者已走向沙成山,道:“你怎麼又回來了?可是沒有找到你老婆孩子?”

    冷冷的,沙成山道:“甭再反穿皮襖裝老羊了,老頭兒!你應該明白,我再找來的目的!”

    老者一湯老六,他側面看了一眼大漢,隨即欠欠身對沙成山道:“我們不是説過嗎?你老婆孩子是遭惡人濾去的,你又找來這裏幹什麼?”

    沙成山面色突然冷酷的道:“剛才還在説,要割我的人頭,怎麼我走到你們面前卻不敢承認了?”

    他猛的直視那次農大漢,又道:“閣下是那條道上的?”

    灰衣大漢沉聲道:“我為什麼家告訴你?”

    灰衣大漢一頓,立刻又問道:“閣下又是誰?”

    仰天一聲哈哈,沙成山道:“朋友,別明知故問了,你明明知道我是沙成山,還裝的什麼羊?”

    灰衣大漢頭一仰,嘿嘿冷笑,道:“沙成山?‘二閻王’沙成山?”

    “不錯!”

    發衣人沉聲道:“你是怎麼找來的?”

    沙成山冷哼道:“使你粗心大意!”他一頓又道:“朋友,你走出平安客棧,我便盯上閣下了!”

    灰衣人雙眉一橫,道:“你盯我幹什麼?”

    沙成山道:“這話應該由我來説。難道你們不是陰謀取沙某人的項上人頭?”

    灰衣人望了一邊的場老六一眼,遂又冷沉的道:“沙成山,你説清楚,是誰在謀你項上人頭?”

    沙成山道:“難道不是?先是方寬厚,後來又是‘苗疆百毒門’,訪問你閣下又是哪一派?”

    灰衣人冷哼一聲,道:“好嘛,‘二閻王’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人了,這還是頭一次聽説!”

    淡淡的一曬,沙成山道:“只可惜他們皆失敗了,當然也包括你閣下在內!”

    灰衣人又望了場老六夫妻二人一眼,面色寒寒的道:“沙成物老子承認有意謀你的人頭,而且要不清會力的下手l”-”

    場老六已雙目含明的望了灰衣人一眼,他正欲開口,灰衣人又道:“湯老六,今晚我們又要攜手合作了!”

    沙成山冷冷道:“合作下手,謀我項上的人頭?”

    場老六老婆也在緩緩的咧嘴……她低沉的道:“既然仍跳不出江湖這口大染缸,橫豎豁上吧,老伴!”

    沙成山嘿嘿笑道:“行,也算有骨氣,更是看得開!三位,在未動手之前,可否亮出各位的字號?”

    灰衣人立刻搖頭,道:“沒此必要!”

    沙成山雙目一厲,沉重的道:“湯老六!”

    場老六手中握着一隻臂粗的旱煙袋,聞言一橫眉——往日那副慈眉善目的和氣模樣,一下子便全走樣了,他嘿處的道:“什麼事?”

    沙成山突然聲音放低的道:“從二位老人家眼前國原漢畢露,當知我妻丘蘭兒母子的失蹤,必然與你二位拉力部。繫了!”

    場老元男子快步員動服,沉聲道:“不知道!”

    按成山道:“老人家,你這‘不知道’三字出口,單是從聲音上辨,就知道説的不是心內話,多少含着欲蓋彌彰的味道!”

    場老六重重的道:“告訴你,老子不知道!”

    笑笑,沙成山心中已自篤定。

    因為,只要施出手段,不如他們不説出丘蘭地母子下落,然而那天自方家集回來,這二老被捆……

    咬咬牙,沙成山又道:二位老人家,在江湖上打滾的人,能享高壽如二位者,似鳳毛做角而不多見,不要到頭來落個屍橫血濺,不得壽終正寢1”

    場老六怒喝道:“老子不計較!”回錢翩敢。

    沙成山怒容滿面的道:“好個不計較,無異於承認我妻失蹤是你們動的手腳了!好個表演功夫,那日你二人被捆,原來是瞞我耳目、迷我心志的欺瞞行為!”

    灰衣人反手握着一對鋼爪,閃身在沙成山右邊,那模樣相當兇殘!

    他雙唇翻卷,一嘴大牙盡露,宛似豺狼架式,雙目似要噴出火來的吼道:“沙成山,你很想知道我們是誰?”

    “不錯!”

    “你罩想知道你老婆兒子下落?”

    懷錯!”沙成山心口狂跳的又接道:“而且我勢在必知!”

    灰衣人忽然仰天一聲平等。宿,“只怕你難以如願!”

    沙成山道:“是嗎?”

    一邊,場老六用肩碰了碰身邊的老太婆,只見老太婆的手一亮,好大的一把剪刀已握在手上!

    老太婆把剪刀弄得“嚓嚓”響的尖聲道:“沙成山,你真走狗運!”

    一愣,沙成山道:“好嘛,收生婆子變成母夜叉了!”

    厲吼一聲,老太婆道:“別人模人樣的對我老婆子説這種大話!姓紗的,我老婆子走道的時候,你他媽的還沒有出世呢S”

    沙成山面無表情的道:“老而不死,迂腐可憐;苟延殘喘,令人可嘆。你的這副模樣,也不值得你如此倚老賣老的誇口!”

    老太須乎拗氣有聲的道:。好可惡的小子啊……,,沙成山道:“倒要聽聽,沙某的運氣在什麼地方?”

    老太婆沉聲道:“當初我老婆子並不知道你小子就是‘二閻王’沙成山,更不知道你的項上人頭是如此的惹眼與可貴,直到最近方明白,否則,我老婆子稍使手段,姓沙的小子啊,你休想逃出我社大娘的手掌心!”

    坦然一笑,沙成山道:“好、好,你的坦承令沙某高興不已,這説明你們是主謀我妻的人了!”

    灰農大漢猛一瞪眼——那隻小眼睛也大得嚇人。他重重的一揮手中鋼爪,道:“姓沙的,你不是很想知道你老婆孩子的下落嗎?”

    “一定要知道!”沙成山的雙手已反臂把兩扇木門關牢。他訴極的又道:“當然,我也有相對的條件交換!”

    湯老六咬咬口中幾顆老牙,道:“除非是你的項上人頭,當然,你不會答應!”

    沙成山冷哼一聲,道:“門已上掛,三位已是甕中鱉,又何領我用人頭換?”

    灰衣人重重的道:“沙成山,你以為吃定我們三人了?你以為你今晚一定會弄清楚你老婆孩子的下落?”

    沙成山道:“一定!你們不相信?”

    灰衣人咬咬唇,對湯老六道:“湯老六,動上傢伙,你們給我往他下盤狠着殺,上路我來侍候!”

    湯妾六與杜大娘二人點着頭……

    沙成山冷笑道:“三位不聽一聽我提出的是什麼優握的交換條件?”

    湯老六沉聲道:“快説!”

    沙成山道:“條件既簡單又代提,只要説出丘蘭兒母子二人的下落,我大方的放你三人活路!”

    灰衣人“呸”的一聲,罵道:“狗屁,你一廂情願,老子們寧死不幹,何況你我尚未過招動手!”

    湯老六也厲聲道:“對,他奶奶的,刀刃是鋒利的,運氣卻是老天安排,鹿死誰手,端着各人造化!”

    輕輕搖頭,沙成山道:“別提什麼造化。三位,我相信的是實力。憑三位的實力,沙某相信你們輸定了!”

    灰衣人憤怒的吼道:“沙成山,你以為真的吃定我們三人了?”

    杜大娘肩一橫,罵道:“畜牲,你太小看老孃了!”

    她一頓又道:“老孃恨不得當初接生你兒子時,一剪刀剪斷那小雜種的脖子!”説完手中剪刀“咋”的一聲尖響!

    沙成山冷哼一聲,道:“別逼我,三位!只要你們任何一人説出她母下落,你就沒事了!”

    灰衣人雙目直視湯老六,怪聲道:“湯老六,我計l還等什麼?上!”

    旱煙袋挽起三朵金花,快不可言的便往沙成山關元點過去,狠辣手法,令人髮指!

    壯大便在這時,上身一旋,右臂一招“毒龍進校”,大剪刀張開,便往沙成山的足踝送去、口中尚自發出一聲果叱:“死吧,我説!”

    沙成山慕地左臂吞吐,似乎他的出手早就在事前經過捏拿丈量一般的準確,疾閃的手掌捉住了最快點來的粗旱煙袋!

    下壓反撩,快得只是眨眼間功夫,便聽得“當”的一聲尖鳴,旱煙袋正撥打在持剪刀的手腕上!

    一聲尖鋭的呼痛,杜大娘踉蹌後退不迭,一隻右腕再也不聽使喚,大剪刀便在她的暴退中飛到桌面上!

    緊接着,“咋”的一聲脆響,場老六一聲怪叫,入已跌出兩丈遠,撞在牆邊地上。他的右臂已被沙成山扭脱,痛得他在地上直着嗓門怪叫不已!

    灰衣人未出手!

    灰衣人仍然穩穩的站在那裏!

    沙成山冷冷的道:“閣下的模樣,似乎有意同沙某開談判了?”

    灰衣人突然冷笑道:“你很想同我談條件?”

    沙成山道:“我並不希望殺人!”

    灰衣人望了地上的湯老六與杜大娘一眼,突然道:“他們只是一對退休的老人,功力上自然要打折扣!”

    沙成山道:“我敢説,你比他二人好不了多少!”

    “是嗎?”灰衣人又道:“我説過,你永遠不會從我們這裏得到你想知道的一切!姓沙的,你最後只能得到兩個字!”

    沙成山雙眉一緊,道:“請問是哪兩個字?”

    “失望!”灰衣人嘿嘿笑着又道:“只有失望二字!”

    沙成山望望湯老六,道:“也許你閣下不會説,然而他們二人還是會説,因為,只有年老的人,方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

    灰衣人道:“他們會嗎?”

    沙成山道:“不用閣下費神,我有方法令他們説。你難道不信?”

    於是,灰衣人又重重的望望湯老六與杜大娘二人,眼神中有了異樣的冷芒!

    僅極的冷哼一聲,沙成山道:“朋友,別打歪主意,你可以不説,但卻無法叫他二人不開口!”

    嘿嘿冷笑連聲,灰衣大漢唇上的短望抖了幾下子,道:“沙成山,老子碎了你!”

    他吼聲仍在,錯步橫肩抬腿,兩團精芒直往沙成山推去,去勢之疾,之狠,宛似卯上幹一般!

    然而;沙成山面色冷酷的不為所動,他心中正自敲定一個主意,那就是先收拾這灰衣人!

    因為只有收拾灰衣人,湯老六夫婦才敢口吐真言!

    不料,沙成山正欲出手,忽見那迎面招呼過來的兩團精芒,以更快的速度,神奇的中途忽然分開來,一雙利爪極端巧妙而又狠毒的掃過湯老六與杜大娘的脖子,帶起的鮮血中有着碎肉!

    尖厲的狂噪聲只喊出一半,場老六怒指灰衣人道:“你……你為……”

    另一面,杜大娘連喊叫的機會也沒有,雙目擠出眼眶外,死不瞑目,卻萎縮在地上!

    灰衣大漢一招斃了湯老六夫婦,身子就地翻滾,已閃在兩文外!

    於是,連沙成山也愣然了……

    太出人意料了,沙成山張大嘴巴,面色難看!

    灰衣人得意的嘿嘿笑道:“沙成山,你估料不到吧?哈哈……”

    沙成山重重的道:“不錯,你是令沙某吃一驚。但你的狠毒,不外是兩個理由!”

    扶農人道:“兩個理由?”

    “不錯!”沙成山仍然堵在門後,道:“其一,你以為殺了湯老六夫婦二人,自己就有活命的機會!”

    扶農人道:“嗯,你的反應極佳!”

    沙成山又道:“理由之二,當然更明白,一旦連你也沒有機會活命,便更不用擔心我會知道丘蘭兒母子二人的下落,是嗎?”

    灰在人嘿然一聲,道:“沙成山,你猜對了,不錯,這正是我心中想的!”

    沙成山冷沉的一哼,道、“朋友,你太小覷沙某了!我會立刻讓你知道,我的獨特方法,那是一項江湖上少有人利用的逼供方法!”他一頓又道:“當然,我並不想在老兄身上施展,除了萬不得已……”

    灰衣人雙爪一碰,發出擁鳴之聲,道:“沙成山,勝負未分,輸贏未定,別拿大話唬老子。記住,一朝豁出去,我會全力以赴!”

    沙成山嘆息的道:“明知不可為而為者,是為愚鈍。朋友,你以為呢?”

    沙成山的話甫落,灰衣大漢猛古丁和身而上,口中暴喝道:“你給老子死!”

    兩團精芒碎映,中途合二為一,狠辣的朝着敵人頭上送去!

    一聲冷笑,沙成山雙腳不動,雙肩閃晃,“銀鏈彎且”

    “嗆”的一聲抖映如電,空中立刻響起金鐵撞擊之聲!

    灰衣人真是卯上幹了,只見他雙臂噴血不退,右腳疾抬,側左肩便是七次連續狂踢!

    於是,沙成山挫着鋼牙一聲“嘿”,金鋼指疾往下點,“叮叮叮”一連三響,灰衣人右足一陣痛,瞠目結舌的一跌便坐在地上,鮮血一灘,他正跌坐在血水裏!

    “嗆”的收起銀鏈彎月,沙成山雙手搓着冷笑道:“朋友,你的勇氣十足,可惜藝業稍差。由此可知上天是公正的,想在較量的時候賭運氣,那是自討苦吃!”

    灰衣人仍然冷漠的道:“你勝了,但你仍然一無所獲。沙成山,你不下重手殺着,當然怕我當場死去,斷了你的希望,可是……”

    沙成山道:“我不想多説廢話,朋友,就算沙成山求你,如何?”

    灰衣人得意之色溢於言表的道:“沙成山也會求人?”

    當然,沙成山不會求人,但想到丘蘭地與兒子,便也只得委屈一番的求人了!

    沙成山內心焦急萬分。為了丘蘭地母子突然失蹤,他不惜硬闖鳳凰嶺。為了她母子,原本是遠赴大漠閻王坡請來兩位幫手,卻萬萬想不到搬請來的“大漠紅鷹”戈二成與“毒蜘蛛”柳仙兒,一夜之間變成了要命的敵人!

    現在——現在沙成山當然不會輕易的就下手殺死灰衣入了;灰衣人兩臂血糊淋漓,那也全是皮肉之傷!

    灰衣人咬牙怒視着沙成山,又造:“沙成山,不論你使出什麼手段,你都將一無所獲!”

    沙成山突然一挫牙,彎腰一把抓住灰衣人一足,猛古丁脱下灰衣人靴子。他憤怒的道:“你既想試,我又何必替你擔憂!來吧,讓我們進行另一場比鬥,看看你的意志堅,還是我的手段高!”

    灰衣人連右足也無法踢出,左足卻被沙成山牢牢抓起來,不由得憤怒的甩出右手僅握的鋼爪!

    “琳”聲中,那隻鋼爪直往沙成山迎面擊去!

    猛然縮頸,沙成山手往上託,“撲”的一聲,那支鋼爪便生生嵌進灰衣人的腳背!

    好淒厲的一聲狂海,灰衣人憤怒的罵道:“王八蛋!”

    “噴噴”兩聲,沙成山緩緩的拔掉鋼爪,看着標濺的鮮血,冷笑道:“朋友,痛嗎?”

    灰衣人罵道:“你孃的!”

    沙成山道:“那麼,我再給你添加些別的味道吧!”話聲甫落,他的左手食指疾點灰衣人的“湧泉”與“公孫”二穴!

    初時灰衣人只是全身一彈,不旋題間,左足連連抖閃,外溢的鮮血也被他抖得飛滴不已……

    灰衣人口中發出尖鋭的哼聲,分不出是笑是哭……

    沙成山卻鬧鬧的道:“這種既癢又痛,癢得鑽心,痛得入骨的味道,不錯吧?”

    不料灰衣人的上唇短望上翹,咬牙切齒道:“沙成山,你依然毫無所獲,老子死也不會告訴你!”

    沙成山一把再撈住灰衣人左足,他憤怒的道:“朋友,、別叫我下手狠辣的毀了你的腳趾。只要你告訴我……告訴我丘蘭兒被你們擄藏的地方……”

    灰衣人咬着唇,道:“休想!”

    沙成山真的開始瘋狂了!

    他左指搭在灰衣人的左足大拇指上,暗中運力往上掀,便聽得一聲清脆的“咯”聲,灰衣人立刻一聲尖嚎:“啊!”

    沙成山抖着手中的一塊腳指甲,冷沉的道:“朋友,我不急,我會等到你説出我必須知道的!”

    灰衣人冷冷的喘着氣,道:“沙……成……山,你最好殺了我吧!”

    沙成山面無表情的道:“慢慢來,我可並無必要殺你!

    如果你肯合作,我馬上為你療傷!”

    灰衣人那一大一小的雙目睜得奇大,他輕搖搖頭道:“沙成山,你體得……再作夢吧……你……”

    不等灰衣人話説下去,沙成山的手指頭又指在灰衣人的第二個腳指甲上,顯然他要再掀掉他的這隻指甲了!

    痛與癢交合而令灰衣人難以承受,沙成山卻冷酷的,宛似要盡情發泄出滿腔怒火與怨氣般,滿臉的殺氣!

    就在這時候,灰衣人突然大吼一聲,猛的一個挺身,橫裏撈到杜大娘身邊的大剪刀,他腰桿一挺便往沙成山的下盤掃刺!

    沙成山手往外拋,人已退到門邊!

    灰衣人一審沉笑,道:“沙成山,你還是一無所獲,哈我先替你烘烤衣裳去!”

    一把拉住夥計,沙成山道:“別急,立刻去到那位留小鬍子客人的房間,把他所有的東西給我抱過來!”

    夥計一拐,道:“為什麼?”

    沙成山嘴角一咧,道:“因為他永遠不會再來了!”

    夥計一怔,又驚異的道:“你是説……他也冒雨出去了嗎?”

    沙成山點點頭,道:“而且是一去永不再來了!”

    夥計放下一包濕衣裳便走!

    外面仍在漸漸瀝瀝的下着雨,閃電偶爾一亮,客房中的沙成山清晰的露出冷酷的樣子!

    灰衣入的一堆衣物全由那夥計抱到沙成山的牀上來!

    沙成山也不顧全身赤裸,便立刻在衣物中搜找起來,他甚至把幾件衣衫幾乎撕爛!

    失望之餘,沙成山“咯喻”咬咬牙。他做了個怪異的決定,也是瘋狂的決定!

    人往往在心中決定出一件應做的事情之後,心情上便覺着輕鬆多了!

    沙成山便是這樣子,否則,他又怎麼會睡得穩而且又睡得香?

    是的,他有了決定,一個奇特的決定!

    當然,這個決定也近似瘋狂!

    此刻,他——沙成山駕着一輛雙轡篷車——車上躺着一個血糊淋漓的人物——一個死了的人!

    這個死的人當然是那個死不吐實的灰衣人!

    車簾的兩邊,懸掛着一雙精光閃閃的鋼爪。沙成山木然的駕着車子往前駛,不時的左右看一眼那一對鋼爪,心中卻唸叨着丘蘭地母子!

    眼看到手的消息又平空的失去,這對他而言,真是一個打擊!

    沿着官道往南駛,沙成山沒有忘記方小云的話,有個白衣大漢騎馬往南走了!

    當然,沙成山心中在想,“湘江無憂門”的男子便是穿的白衣,而無憂門便在方家集以南!

    然而,沙成山想不出無憂門對丘蘭兒母子下手的動機。難道無憂門也想要自己的項上人頭?

    繞過一道山坡,遠處,只見一彪人馬住這面飛馳而來,從怒馬狂奔的光景看,這批人物定有重大事情!

    沙成山並不為來的這批人物而動心,他極低的駕着篷車,頭也懶得抬的往前面駛着!

    雷一般的蹄聲越來越近,就在路邊一排梧桐樹下,雙方終於看清對面來人!

    沙成山猛古丁抬起頭來!

    迎面已聞得一個老女人的聲音:“停!”

    聲音尖吭,在她後面的二十多匹快馬,不少人立而起,馬嘶長鳴不已!

    沙成山也停住前駛,他不得不停,因為前面的路已被來人騎的馬堵塞住了!

    一聲怪笑,對面的女人高聲道:“沙成山,我們又碰面了,咯……”

    沙成山厭惡的道:“你們不在西題橫,又跑來這裏幹什麼?”

    對面,正是西睡二十四鐵騎人馬!

    “鐵腳寡婦”孔二孃一聲乾笑,道:“沙成山,聞得上回你轟轟烈烈的在鳳凰嶺大幹一場,羣雄有不少對你十分佩服!”

    沙成山冷然一曬,道:“孔當家不會是找來對我説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吧?”

    嘿嘿一聲怪笑,孔二姐道:“當然,不過……”

    沙成山突然沉聲道:“我有急事待辦,有什麼話,你就快些説!”

    “鐵腳寡婦”孔二孃怒叱道:“你吼個什麼勁?沙成山,我們的賬尚未完呢!”

    孔二孃當然説的是方家集以南的十里岡一戰,那次搏殺,西睡二十四鐵騎死傷七人,二當家“快刀”閻九子至今尚在療傷中!

    沙成山沂慪的道:“孔當家,請恕沙某有要事待辦,且等我把事情辦妥,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沙成山決不令孔當家失望!”

    仰天一聲笑,孔二姐指着篷車,道:“沙成山,聞得你一年之內只做三次買賣,這是你今年開春以來的第一筆生意吧?”

    沙成山心中泣血,但他卻硬把淚水往肚裏吞,一張稍厚的嘴巴緊閉不語!

    孔二孃又道:“篷車上拉的何人?”

    沙成山挫着牙,道:“你很想知道?”

    孔二孃道:“當然。”

    沙成山回身出手,猛的掀起車簾,道:“你看吧!”

    IL二孃引頸伸頭,口中低呼,道:“血人!誰?”

    搖搖頭,沙成山道:“我不知道,但希望你會知道!”

    孔二姐又看了一遍,仍然搖頭,道:“孃的,沙成山,這個人死得很慘嘛!”

    冷冷一曬,沙成山道:“新鮮,這話會從你孔當家口中説出來,真是新鮮!”

    孔二孃怒道:“有什麼新鮮?”

    沙成山道:“江湖之上,誰人不知你們二十四鐵騎殺人如麻、心狠手辣?比起來,這人算得什麼慘?”

    嘿嘿得意的笑了笑,孔二孃道:“這人是怎麼死的?”

    沙成山道:“你以為呢?”

    孔二孃道:“當然死於你手了!”

    沙成山搖搖頭,道:“錯了,他是自戰而亡!”

    孔二孃突然大怒,罵道:“放屁,這人明明一身是傷,怎會是自救?沙成山,你睜着眼睛説瞎話!”

    沙成山回身後仰,伸手撩起灰衣人的上身衣衫,道:“利剪擁腹,你可要看清楚了!”

    孔二孃叱道:“八成被你逼死的!”

    點點頭,沙成山道:“這個我不否認。孔當家的可有興趣知道,我為何逼他嗎?”

    孔二姐道:“倒要聽聽!”

    沙成山道:“因為他同‘半’退出江湖的一對老夫婦,合謀擄走了丘蘭兒母子!”

    孔二姐大怒,罵道:“王八蛋,你以為自己真的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你以為你是見義勇為的英雄?呸,沙成山,他們擄走丘……丘什麼來着……”

    孔二孃身邊一個馬上大漢接道:“好像他説丘蘭地母子二人吧!”

    孔二孃沉聲道:一別管叫什麼了!試問你沙成山,這又關你什麼屁事?要你橫插一腳殺人?”

    沙成山嘆口氣,道:“不幸的是丘蘭地的孩子身上流的是我沙成山身上的血!”

    孔二姐一怔,道:“好東西,沙成山,你竟然結婚生子了,這倒才是新鮮!”

    沙成山道:“孔當家的,我也是逼不得已!”他心中只要想起丘蘭兒母子,便難以抑制情緒上的激動!

    孔二孃道:“逼不得已?”

    沙成山道:“不錯!孔當家的,你也是女人,當知女人剛生下孩子四五天便被人擄走,是多麼的不幸對孔二孃嘿嘿冷笑道:“為此,你就逼死三條命?”

    沙成山道:“當然還有其他原因,但並不是重要的!”

    孔二孃道:“是什麼不重要的原因?”

    沙成山淡淡的道:“他們正在謀我項上人頭!”

    孔二孃好一聲狂笑,道:“沙成山,吾道不孤矣,你的項上人頭,哈……”

    沙成山一愣,道:“難道孔當家的找來方家集,也是在謀我的人頭?”

    十分坦然的點點頭,孔二孃道:“不錯,我老婆子四處找你,直到我們遇上關天水二人之後,那張總管才説出你的行蹤。沙成山,你果然在此!”

    沙成山冷酷的瞪了孔二孃一眼,道:“孔當家的,看來你是專程找我來了,嗯,算得是狹路相逢了!”

    孔二孃鼻孔連哼,道:“不錯,沙成山,我們這是狹路相逢!”

    沙成山道:“孔當家,可否打個商量?”

    孔二孃馬上一咧嘴,道:“商量?商量什麼?”

    沙成山道:“且暫拋開彼此糾葛,容沙某先去尋找丘蘭地母子,我們約期再鬥,如何?”

    孔二孃怪笑一聲,道:“我們沒有糾葛,從前的一切不愉快,老孃也可以大方的一筆勾銷,拋諸腦後不再提起!”

    沙成山立刻抱拳,道:“多謝孔當家肚大量大,沙成山衷心感激!”

    不料孔二孃伸手一甩,又厲聲道:“沙成山,你先別言謝,老孃話還未説完呢!”

    沙成山忙又道:“清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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