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儀式結束,酒會開始,歐爾奇等人進了休息室,記者們也陸續離去。
水來嬸眼尖的看到劉攝影師正扛着攝影機要離去,一見到他,她就一肚子氣,於是二話不説的抓起一根圍着展示車的鐵架,便朝他打去。
劉攝影師及時發現,閃過了水來嬸的第一波攻擊,卻抵擋不住她有着深仇大恨般的猛烈攻擊,他心虛的丟下攝影機在展示場裏跑着躲着閃着。
此時,全場噤若寒蟬,全都看着這一幕,包括土狼和梁仙兒;而其他人皆以為是歐特集團繼剪彩儀式後安排的特別秀。
“你給老孃站住!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的狗腿打斷,居然敢騙我!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水來嬸甘是好惹的。”鐵架往劉攝影師飛去,擲中其中一輛展示車的擋風玻璃。
匡啷一聲!玻璃應聲碎裂了。
眾人不由得驚呼!
歐特集團好大的本錢,居然拿上千萬的展示車做這種特別秀!
剛驚呼完,水來嬸又抓起另一根鐵架丟了出去,鐵架在空中呈一個拋物線,大家的目光也跟着鐵架轉動——
砰的一聲!進籃得分,一輛復古車的車頂凹了。
又沒打中,氣死她了!水來嬸再抓起一根,這次她直直的像射標槍似的射了出去——
大家這廂才剛驚訝完,目不暇給的緊接着鎖定那根直射出去的鐵架。
乒乓!一輛未來車頓時成了獨眼龍。
又沒打中!她不信邪,再抓起一根正想再丟出去,一羣工作人員剛好趕到架住了她,硬要把她帶進休息室,結束這場特別秀。
而會場一片凌亂。
“你們給我放手,我一定要打死那個姓劉的,他生孩子會沒屁眼!”水來嬸的聲音在會場裏迴盪着。
梁仙兒也愣住了,直到母親被一羣人架走。
“先生,我媽她不是故意,真的很對不起,你們可不可以放了她?”梁仙兒邊跟他們走着邊懇求着。
水來嬸這時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一羣工作人員看見美麗的明星懇求着,也很想接受她的懇求,可是……
“小姐,整個會場讓你媽給毀了,那些展示車都是上千萬的,恐怕你拍十支廣告都不夠賠,這得交給我們總裁裁示。”
總裁裁示?那不就是尋風嗎?
“你們總裁我們認識,他不會要我們賠的,你們放手!”水來嬸呼喝着。
“你們認識?我們在歐特上班這麼久,今天第一次看到我們總裁,你們居然會認識!”工作人員當她胡説八道。
“仙兒,土狼呢?我們出事他就跑了?”
“不然他怎麼會叫土狼。”梁仙兒莫可奈何的苦笑。
梁氏母女被帶進了休息室,歐爾奇等人皆在休息室裏,他示意大家都下去,僅留下他跟梁氏母女。
“尋轟啊,啊你是……你是……總裁喔?”水來嬸也知道他的身分,她因為自己曾看不起他而囁嚅着。
歐爾奇在沙發坐下,帥氣的蹺起腿,高貴尊榮在舉手投足間自然的流露。“水來嬸,為什麼打壞我的車?”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要打那個姓劉的攝影師,我哪會知道我東西丟出去,就丟到你的車。”
“水來嬸,你要打人可以到外面打,那些車的造價都不便宜,你打算拿什麼來賠?”
歐爾奇的視線始終沒看梁仙兒,就只看着水來嬸。
梁仙兒卻是始終注視着他,卻也一直喚不來他的垂眸;如果不是他恢復身分變了,就是他氣她先背叛他們的誓言。
“尋轟啊,你真的要我賠喔?要不,你也看在仙兒的面子上……”
歐爾奇舉手阻止她往下講,“該怎麼賠,我會讓維修部開出一張清單,你照賠就是。”
“差不多要賠多少啊?”連仙兒的面子都不看,尋風真的是翻臉不認人,水來嬸也自知是她造成的,於是緊張的問着。
“我初步估計……幾百萬跑不掉。”
“幾百萬?”水來嬸的眼睛猛眨着,“一塊玻璃、一個車蓋、一個車燈要幾百萬?就算賣厝地我也賠不起,你乾脆把我抓去關啦!”
“尋風,對不起,可以分期付款嗎?”梁仙兒不得不開口,也終於引來歐爾奇的正眼相對。
“分期付款?仙兒小姐,你現在是大明星,居然需要分期付款?”歐爾奇眸中已不見往日深情。
“説到這個我就有氣,我剛剛沒打死那個姓劉的,算他好狗運啦!尋轟啊,仙兒是我害她的,她拍廣告累得要死,沒什麼錢可以賺。”
“沒錢可以賺?做公益?”歐爾奇輕扯嘴角,明顯的嘲諷。
“我是給那個姓劉的騙了,他們偽造文書塗改合約內容,也間接的害了仙兒,這都怪我啦。尋轟啊,你現在是有身分的人,你就不要計較以前的一切,我把仙兒嫁給你,你替我告他們。”這樣又可以不用賠他的車,還有人為她們出頭。水來嬸在心裏算計着。
“把仙兒嫁給我?”歐爾奇注視着梁仙兒,眸底有一絲戲謔。“水來嬸,仙兒不能嫁給我,有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仙兒只能當細姨。”
“細姨?”水來嬸訝異的反問。
“就是細姨。只要仙兒願意當細姨,我會幫你們打官司,車子也不用賠了,你的後半輩子也包在我身上。”
梁仙兒回視着他,一顆心好痛,他説他願意為她離婚,即使有小孩也無法阻止他愛她,現在居然要她當細姨和別人分享他。
一切全變了!她心知肚明的不能怪他,是她先背叛了他們的誓言,以致連車子被砸壞了,也要她們賠,甚至拿這個來當作條件。
她傷心的微偏過頭,不想讓他發現她在流淚。
“條件是很好,可是細姨……啊那隻土狼又一天到晚在肖想仙兒,我怕我保護不了她,萬不利……”水來嬸不知如何是好的喃喃自語着,哀怨的説出心中擔心的事,她沒想到自己的算計落空。
“媽,不要再説了。”梁仙兒抬起淚眼看了歐爾奇一眼,隨即斂下眼瞼,淚水跟着滑下。“尋風……歐先生,我們真的沒有能力賠償,除了分期付款,而且還要……十年後……十年後合約才到期。媽,我們走了。”她哽咽道,拉着母親舉步離去。
歐爾奇讓她的淚眼一瞅,一顆心像是被掏過一般難受。他拉住梁仙兒擦身而過的手,“這是我的名片,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梁仙兒緩緩抽回手,離去。
歐爾奇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他握緊拳頭擊在牆壁上,憤恨的想着:不管有任何理由或是變因,他們的誓言都該禁得起考驗,她不該背叛!
“仙兒,做細姨沒要緊啦,你也幫尋轟生一個,地位就會穩了。人家王永慶也有好幾個老婆,小老婆比大老婆還厲害。我們總不能被那張合約綁一輩子!”都到了這步田地,水來嬸也只能認命了。
“媽,你的觀念怎麼還不改,我寧可他是尋風,而不是歐爾奇,我只想和他一起,日子平平淡淡的,感情深深濃濃的。”梁仙兒把歐爾奇的名片丟進垃圾桶,她無法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他,無法!
“有在改啦,合約沒解決也不行,要是合約能解決,我們回澎湖去曬丁香和小管,平淡的過日子啦!”
“媽,我想去洗個澡,我覺得好累。”
梁仙兒起身走進浴室。
“仙兒,你去洗澡,我去超級市場買只雞回來燉補給你吃,你最近太累了。”見梁仙兒進了浴室,水來嬸撿起歐爾奇的名片放進口袋裏。
兩人明明都愛得要死,偏偏一個要她做細姨,一個又不要做細姨,她真是搞不懂。
其實都是她害了他們。
關上門,她上超級市場去。
見水來嬸出門了,土狼手拿着一束花自行開門進入,這房子是他租的,他預留了一副鑰匙。
他不信逮不到機會把梁仙兒吃了。
他現在就打算把她吃了,再拿花和戒指跟她求婚。
進了門,把門鎖上,他走到梁仙兒房間,發現房間沒人,他又走了出來,狐疑的咬着叼在嘴邊的煙。
他剛剛只見水來嬸一個人出門沒錯啊!
直到浴室傳來水聲,他才咧出如土狼般的奸笑。
水來嬸走出公寓,土狼身邊的小弟立刻架着她上了箱型車,老大要辦大事,命他讓水來嬸到車上睡一下。
“你要做什麼?”她這麼老了,這個少年家不會讓她晚節不保吧?那可是會給人家笑死!
“水來嬸,只是讓你睡一覺,不用怕。”
他知道她叫水來嬸?眼見一條布就要貼上自己的鼻子,水來嬸看過電視,那會教人昏迷,她立刻停止呼吸。
在台北知道她是水來嬸的只有尋風和土狼,這個少年家一定是土狼叫來的,土狼到底要做什麼?她就假裝睡着以探虛實。
見水來嬸睡着後,小弟立刻打電話給土狼。“土狼老大,水來嬸搞定了,你可以好好享受仙兒小姐了。”
可惡!原來土狼是想對仙兒不利!
水來嬸抓起那塊布,趁那個小弟説完電話之際,迅速捂住他的鼻子;直到他暈倒,她才鬆手。
她衝下車就要跑回公寓,這才想到她一定不是土狼的對手,也許上面還有他其他的手下,她應該要報警。
不行,仙兒現在是個明星,如果報警一定會上報,那仙兒以後怎麼做人!
尋風!對,找尋風!
她摸到口袋的名片,找到公用電話,立刻打了過去。
“我是歐爾奇。”
“尋轟,你趕快來救救仙兒,那隻土狼想對仙兒不利,你快過來啊!”
“水來嬸,你把話説清楚!”
“很清楚了,再清楚就來不及了!”
“仙兒在哪裏?”
“在……”水來嬸講出了地方。
“我馬上過去。”歐爾奇丟下電話,立刻出門。
以歐爾奇的開車技術,時速絕對在二百以上,且還能在擁擠的馬路上穿梭自如,而超速照相還來不及照,車子早已呼嘯而過。
“請你出去!”梁仙兒緊拉着身上的浴巾,被困在浴室裏,又氣又緊張,還得顧着禮貌的喊着。
因為土狼拿着一束花。
土狼吹了吹口哨,讚歎眼前的梁仙兒猶如出水芙蓉般嬌豔欲滴。“仙兒,你真該拍沐浴乳的廣告。”
“土狼,請你出去!我要穿衣服。”浴室的門硬被他打開,她只來得及圍上這件浴巾。
“不要穿了,省得再脱。”土狼逼近她。
梁仙兒無路可退,“你……你想要怎麼樣?我媽去超級市場馬上回來,你小心她咬你。”
“你媽現在正在睡覺,不會那麼快回來,至少得等我辦完事。”
“你把我媽怎麼了?你又要辦什麼事?”
“你放心,怎麼説她都是我的丈母孃,我不會傷害她的。仙兒,我跟你求婚你不答應,等我辦完事再跟你求一次婚。”
梁仙兒確定他要幹什麼了。“土狼,我跟你説,你最好不要亂來;否則,我會連合約的事一併告你。”
“告我?哈哈……仙兒,憑你沒有任何背景也想告我,你告不贏的。哈……哈……”他一把抓她進懷。
“啊!”梁仙兒在他懷裏掙扎着,又怕浴巾掉,不敢全力以搏。“放開我,歐爾奇告得贏你吧?”
土狼在她耳邊吸嗅着她沐浴後的馨香,突地停了下來,“歐爾奇?歐特集團的總裁?”
“對,就是歐爾奇。”梁仙兒冷不防的用手肘撞向他的肚子,土狼吃痛鬆了手,她乘機逃出浴室。
土狼立刻追了出去,在客廳抓住了她。“仙兒,你雖然是廣告明星,歐爾奇這種大人物可不一定會認識你,更不可能為你出頭,除非……”
“除非我是他的女人。你放開我!”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成為他的女人,你是我土狼的女人。”土狼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向她的房間,將她往牀上丟。
梁仙兒拉緊鬆掉的浴巾往角落縮去,她只能繼續拿歐爾奇威脅他。“你若敢碰我,歐爾奇不會放過你的。”
天曉得歐爾奇會不會管她的死活,在她先背叛了他們的誓言之後,除非她答應做細姨,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他。
可萬一她今晚保不住清白,就算她願意當他的細姨,他還會要她嗎?
“等你成為我的女人之後,歐爾奇就不會對你有興趣了。”土狼爬上牀朝她逼近,一把拉下她的浴巾。
“啊!”梁仙兒驚叫一聲,拉起棉被蓋住自己。“救命啊!媽……尋風……”她開始哭了起來。
她這聲驚叫哭喊,剛好傳入來到門口的水來嬸和歐爾奇耳中。
“去了了啦……來不及了……”水來嬸緊張得雙手直髮抖,鑰匙怎麼都插不進鑰匙孔裏。
歐爾奇的緊張不在水來嬸之下,他絕不容許梁仙兒遭到任何傷害,他一把搶過鑰匙迅速開了門。
土狼正跟梁仙兒拉扯着棉被,歐爾奇迅速扣住他的肩頭將他轉了身,一拳朝他的下巴擊去。
“媽、尋風!”梁仙兒拭去淚水,不可置信的看着歐爾奇,她抓住棉被下了牀,躲在母親身邊。
歐爾奇抓起土狼又給了他一拳。
土狼踉蹌後退,撞到牆壁後停了下來,也穩住了身子。
穩住了身子就有能力反抗,他一拳也對準歐爾奇的下巴揮過來,歐爾奇閃過了;卻沒料到土狼隨身攜帶着刀械,他出其不意的朝歐爾奇左右揮了兩下,劃過歐爾奇的手臂。
歐爾奇忍住痛,一腳朝他踢了出去,正中土狼門面,他的刀落了地,兩條鼻血直流而下,昏厥在地。
“尋風,你受傷了是不是?”梁仙兒一手拉住棉被,一手抓着歐爾奇的手臂,緊張的問着。
“沒關係,有衣服擋着,傷口應該不深。你先穿衣服,我們離開這裏。”歐爾奇將土狼拖出梁仙兒的房間。
梁仙兒迅速穿好衣服,拿起皮包與母親走出房門,同歐爾奇一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