衞子駒在衞宅辦這場非正式的宴會,只是要讓一些有合作關係的公司行號知道他已重掌衞氏集團。
對着鏡子戴上領結,他又想着凌心影可能的長相。想見她,是他辦這場宴會的目的之一。
鏗鏘!隔壁房間又傳來砸東西的聲音,打破了他剛勾勒出的影像。
自從他回到家,沒一刻安寧過。不是衞子軒和史丹琪的吵架、打架聲,就是史丹琪利用衞子軒不在時來騷擾他。
“我要離婚!”史丹琪大吼着,唯恐在隔壁房的衞子駒沒聽到。她要讓他知道,她是為了他而離婚。
他曾經那麼愛她,只要她回頭,他一定還會要她。
“你神經病,一天到晚想離婚!我丟了總裁的位置,是不是看不起我了?”衞子軒也吼着。
“你丟了總裁位置是應該的,居然利用公款養女人、玩女人,我瞎了眼才會嫁給你,我要離婚!”
“要離婚也可以,你是想離婚回去找子駒是吧?你以為他還會要你嗎?不要仗恃着自己美麗,就以為男人可以任你擺佈。沒有內涵的女人一旦上了男人的牀,就會讓男人覺得她無趣,就像你。”衞子軒毫不留情的冷諷。
還沒有人敢這麼説她,只是跟她在一起過的男人確實都維持不久,可這也不能證明她無趣。“衞子軒,我殺了你!”
接着,又是一陣鏗鏗鏘鏘砸東西的聲音。
沒有內涵的女人一旦上了男人的牀,就會讓男人覺得她無趣?衞子駒咀嚼着衞子軒這句話。
挺有道理的,沒想到成天玩女人,也能玩出大道理。
走出房間,他來到衞子軒的房間,“住手!”
一見到是衞子駒,史丹琪立刻放下手中的枱燈,委屈的哭了起來,“子駒,他答應離婚了,你要替我作證。”
“晚一點史叔叔會到,我現在準備去機場接他,你們的問題請他替你們解決。”語罷,衞子駒轉身離去。
史丹琪立刻跟了出去,“子駒,是你找我爹地來的嗎?”
“沒錯。”他沒停下腳步。
史丹琪繼續跟着他,“子駒,你知道我離婚是為了你,我怕爹地不讓我離婚,我們一起求我爹地,讓他成全我們。”
衞子駒突地停下腳步,很認真的注視着她,然後拉起她的棕色大卷發摸着,接着不發一語的走了。
史丹琪望着他的背影倩笑着,他還是着迷於她。
一進入衞氏大宅,凌心影全身感到不自在,她掃過大廳內的所有男人,她又想見又怕見到衞子駒。
“心影,找到他了沒?”葉寧也沒見過衞子駒。
“還沒……找到了。”凌心影正好掃到他的側面,他正跟一個男人在説話。
“我們過去打招呼。”葉寧説道。
“説好了哦,我打完招呼就走。”凌心影帶着葉寧朝衞子駒走過去。
“衞總裁您好,我是葉寧。”葉寧在衞子駒身側説着。
衞子駒立刻轉過身,注視着眼前兩個皆頗具姿色的女人,其中一個美得清靈,讓他的視線多停留了幾秒,他判斷着誰會是凌心影?
“葉小姐你好。”他禮貌的伸出手。誰來握他的手,誰就是葉寧,另一個自然是凌心影。
葉寧立刻握住衞子駒的手,“您好,衞先生,心影也到了。”
清靈的人兒是凌心影!
“衞、衞先生,我到了。”凌心影抬眼注視着他,赫然發現他的視線完全定在自己身上,他的眼睛根本沒辦法集中焦距,怎麼會這樣?
她急忙斂下眼瞼,無法多想,扯扯葉寧,小聲的説;“我要走了。”
葉寧朝她點點頭。
凌心影依戀的再抬眼看他一眼,他晶亮的眼神教她心慌的立刻轉身離去。
“心影,這麼快就要走?”衞子駒問道。
凌心影立刻轉身走回來,“你……”
衞子駒拉住她的手,“葉小姐,有關於合約的事,我的秘書會拿合約書給你,你看過後若有問題隨時找我,心影我帶走了。”
“可是……”葉寧還來不及出聲,已見兩人上了二樓。
“衞先生,你的眼睛……”凌心影詫異的問。
“好了。”衞子駒將她帶進房。
“恭喜你。只是……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她的手一被他放開,她立刻與他拉開距離,並拿着他牀上的枕頭護在胸前。
“你這是幹什麼?”衞子駒好笑的問着。
“我、我不是故意害你來不及阻止衞子軒和史丹琪結婚的,你……你不要對我生氣,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吧?我……學姊會保護我。”
“哈哈,我怎麼會殺了你,你很吸引人。”他迅連抓住她,將她往懷裏帶。
“啊!衞先生,你放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那股權我真的不知道是假的,我也不敢再愛你了,你放開我!”
“我相信你,可你要繼續愛我。”衞子駒帶着她倒在牀上,壓住她。
凌心影以為他是因為生氣才説這樣的話,她猛搖着頭,“我真的不敢了。”
衞子駒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用萬般柔情化解她對他的恐懼。
“衞先生,你……”吃錯藥了嗎?
“乖乖的在房裏等我,我有話和你説,我現在得先下去招呼客人。”他邊吻着她邊説道。
凌心影像是着了他的魔咒似的點點頭。
衞子駒下樓後,一直在房裏的衞子軒看到他將凌心影帶進房裏,他起了歹念。
若不是凌心影,他現在還穩穩當當的當他的總裁,若殺人可以無罪,他一定把她給殺了!
不,殺了她太可惜;若説史丹琪是西洋仙女,她則是中國天女,他還沒獵過像她這樣的女人,不知道玩起來會不會很無趣。
西洋仙女三言兩語就拐上牀,中國天女恐怕要千言萬語;只是,他沒耐心説上千言萬語,那就下藥比較快。
他在房裏倒了兩杯酒,在其中一杯加了迷藥,端出房間後來敲衞子駒的房門。他料定衞子駒不會這麼快回房。
應門的當然是凌心影。“是你?有事嗎?”
“你讓我丟了總裁的位置,你説有沒有事?”衞子軒走進房裏,關上房門。
凌心影退了幾步,“你自己胡作非為怨不得我。你最好不要亂來,樓下都是人,我一喊,會有很多人上來。”
“你不要緊張,我的確是胡作非為,我只是找你喝杯酒,這杯酒喝完,我們盡釋前嫌。”説完,衞子軒喝下那杯沒加藥的酒,然後把另一杯酒遞到凌心影面前。
凌心影搖搖頭拒絕。
“不賞臉?只是一杯酒,你一喝完我們之間就什麼恩怨都沒了,你總不希望我們變成敵人吧!”
她當然不希望有敵人,於是她接過酒,“喝完就沒恩怨了?”
“沒錯,一筆勾銷。”
凌心影忍着酒辣,儘速將酒喝完。她把杯子還給衞子軒,“你可以出去了。”
“不急。”他大剌剌的往牀上一坐。
“你請出去,這不是你的房間。”
“這也不是你的房間。”
“你……”凌心影覺得他的舉動怪異,她慢慢往門邊挪去,他不出去,她出去總可以吧!
而她才摸到門把,尚未來得及開門便失去知覺,往地上倒去。
衞子軒及時接住她,抱起她放到牀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準備幫她寬衣解帶,一逞獸慾。
解開她衣服的第一顆釦子、第二顆釦子……
砰!門突然被推開,衞子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拳揮向衞子軒的臉,再踢他一腳。
他從挑高的大廳瞥見他進入他的房裏。
“可惡!你這麼快上來幹嘛?”衞子軒痛得站不起身。
衞子駒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在他的肚子又補了一拳。“你敢碰我的女人,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
衞子軒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你的女人?”
“你注意給我聽好,凌心影是我要娶的女人,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會把你揍成瞎子。”
“你要跟她結婚?”衞子軒不置信地道。
“沒錯。我請史叔叔來幫我證婚,還有,我要你們夫妻搬出去,這房子的產權是我的,你已經把你那一半賣給我了,你應該記得。滾!”
衞子軒狼狽的走出衞子駒的房間。
凌心影一夜無夢,她從沒睡得這麼沉過。
一睜開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看到抱着她的衞子駒,昨夜的一切才又回到腦海裏。
她看着自己的衣着,雖然完好如初,她仍急忙的將衞子駒搖醒。“衞先生,你醒醒,我、我是不是被你哥哥……”她緊張得快哭出來了。
“沒有。我及時救了你,沒事。”衞子駒將她抱進懷裏吻着她、呵護着她。
“你又救了我?”她實在不想再欠他任何恩情了。
“沒錯。這次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你的眼睛好了,不需要人照顧了,而我什麼都沒有,你要我怎麼報答你?”
“嫁給我。”
“你説什麼?”凌心影驚愕的睜大雙眸。
“嫁給我,算是你報答我的恩情。”
“為什麼要我嫁給你?你不會是受了史丹琪結婚的刺激太深,一時想不開,精神錯亂了吧?”很有這個可能。
“心影,我很正常。反正你就是得嫁給我,婚禮我已經籌備好了,史叔叔會為我們證婚。”衞子駒不容拒絕的説道。
“不,你一定不正常。如果你真的精神錯亂了,我會照顧你,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她拿開他的手就要下牀。
衞子駒索性將她壓在身下,“我會這麼衰嗎?眼睛剛好緊接着又精神錯亂?還是你當真不想嫁給我、不再愛我?”
凌心影不想回答,氣他問那是什麼話?一旦愛上一個人,能説不愛就不愛嗎?虧他還愛史丹琪愛得死去活來。
她偏過頭,“我想回去了。”
“心影,回答我,不要逃避。”他執意不放開她。
“你愛史丹琪不是嗎?沒有她,你的人生是一片黑暗不是嗎?那你就該知道,真正的愛不是説放就能放。”
她的回答和酸溜溜的口氣令他很滿意,不過……“我沒説過我沒有她人生是一片黑暗,你不要亂説。”
“我才沒亂説。”
“我們結婚。”
“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否則,我不結。”凌心影堅持不答應。
衞子駒撫着她的頭髮,“因為你愛我,因為你讓我感動,因為你又欠我救命之恩。”因為她或許可以讓他擺脱掉史丹琪。
他不能再迷戀那個不值得他愛的女人。
“這些理由我不接受。”除非他愛她。
“不管你接不接受,你總該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
“你不能拿這個來威脅我。”
“我就能。”衞子駒吻住她,邊褪去她的衣服,讓她知道他要與她結婚的決心;也讓她知道,她根本拒絕不了他。
婚禮當真舉行了。在凌心影的感覺,簡直像是一場夢,又像是一場兒戲;不管像什麼,總之就是沒真實感。
史丹琪有色的瞳眸瞪得她沒有安全感,衞子駒娶她的原因不明,讓她幾度想從婚禮中脱逃。
婚禮結束,賓客宴畢,該回衞家的全在大廳裏,除了衞子軒,他已經搬出去,而史丹琪卻還留在衞家,説是跟衞子軒在談離婚。
“子駒、心影,坐。”史清華説道。
衞子駒和凌心影並肩坐下來,史丹琪也跟着在他們對面坐下,一張臉比糞坑裏的石頭還臭、還硬。
“史叔叔,謝謝你大老遠來為我們證婚。”衞子駒説道,目光儘量不看向史丹琪。
“有什麼好謝的,是你們還看得起我。我那兩個孩子沒福分,一個嫁了不該嫁的,一個娶不到該娶的,是他們自己沒能把握。你們兩個會湊在一起,我剛開始覺得很訝異,現在想來,還真是命中註定。”史清華欣喜地道。
“什麼命中註定,是凌心影誘拐子駒。”史丹琪快氣死了,偏偏她爹地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你的嘴巴給我閉起來!”史清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繼續説道:“心影,我沒福氣有你這個媳婦,我便把你當女兒。這衞氏集團的股權我依然把它送給你,當作是嫁妝。”
“史叔叔,我不能收。”凌心影回絕道。
“收下。否則,我會覺得愧對你父親。”
“爹地,你的心怎麼都向着外人,衞氏集團的股權我要。”史丹琪心想,有了衞氏的股權,她便可以和衞子駒牽扯下去。
“不行,這衞氏股權還是得回到衞家人手中,衞氏集團才不會再有紛爭。當初我和衞老夫人會定下婚約,就是怕他們兩兄弟擁有同等的股權,子軒不肯退居第二,會造成兄弟相爭;又加上他們兄弟倆都喜歡你,才會想要利用婚姻結合我手中的百分之二十,讓他們手中的股權有差距。而我和衞老夫人都希望子駒能當上總裁,你偏偏去選子軒,怨不得別人。”史清華嘆口氣。
“既然如此,你當初又為何將股權給凌心影當聘禮,而不是給我當嫁妝?”史丹琪不平的問道。
“你驕縱成性,我怕你亂搞,而丹尼氏憨厚得接近笨,我怕他被利用,所以就送給心影;她的乖巧我看得出,也應該懂得要選擇誰當總裁。他們會在一起,或許真是天意。”
史丹琪哼道:“我不相信什麼天意。”更不相信衞子駒會愛凌心影,她一定要讓衞子駒回到她身邊。
“子駒、心影,史叔叔祝你們白頭偕老、永浴愛河。時間不早,大家也都累了,你們也該回房了。”
衞子駒拉凌心影站起身,“史叔叔,你也早點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