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韓朱阮四女,知道察也察不出可疑之處,因而紛紛惶急的走過來。
陸貞娘首先流淚道:“門只有一個,而我們大家就站在門外,落地花窗都有閂,而且,開動都會發生聲響,也不可能打開……”
朱擎珠也急聲道:“地下都是實心的,下面不可能有地道!”
韓筱莉則含淚憤聲道:“這問房子的的的確確是陸麗莎莎的,每個衣櫃裏都有她的衣物……”
佟玉清卻含淚揮手道:“四位賢妹先冷靜一下頭腦,愚姊現在想起來了!”
説話之間,目注那張錦繡大牀,緩步走了過去,同時,繼續道:“毛病就出在這張大牀上。”
説話之間已到了牀前-阮嬡玲卻正色道:“小妹也在懷疑這張大牀,所以一進來就察看它!”
朱擎珠不由焦急的問:“你可看出什麼來?”
阮嬡玲正待回答,佟玉清已將四周的牀帷掀起來。
陸貞娘幾人低頭一看,這才發現牀下四壁均用漆板圍着,板上分別雕刻着精緻的四季時花。
佟玉清看罷,立即懊惱的道:“毛病果然是出在了這張大牀上,下面一定有暗道機關!”
話聲甫落,房門口突然傳來啞巴方守義“嘿嘿啊啊”的乏力招呼聲!
五女聞聲一驚,急忙轉首一看,發現傷勢較重的啞巴方守義,業已吃力的爬進房門口來。
陸貞娘和韓筱莉一見,脱口呼了聲“方壇主”,兩人雙雙奔了過去,伸臂將他扶起來。
朱擎珠知道傻小子“鐵羅漢”一直在照顧着他。
這時也急忙奔了過去,生氣的問:“大聰弟呢?”
已被陸貞娘和韓筱莉扶起來的啞巴方守義,沒有吭聲,僅擺頭看了一眼門外頭。
朱擎珠探頭一看,只見傻小子“鐵羅漢”,屁股底下坐着他的一對大鐵錘,背倚着廊牆,正在那裏呼呼大睡。
一看這情形,朱擎珠怒火倏起,急忙奔了過去,“叭”的一聲,就在傻小子的大頭上打了一巴掌。
同時,氣得流淚怒聲道:“姐夫已經不見了,你還蹲在這裏睡大覺?”
傻小子被打得一楞,看了淚珠簌簌的朱擎珠一眼,反而不高興的憨聲道:“那還不是被人家背跑了,誰叫你們不看着,還好意思打俺?”
朱擎珠被斥得一楞,心中一酸,熱淚再度湧出來。
“鐵羅漢”雖傻,但他的傻話有時候也有他的傻道理。
傻小子眼見珠姐姐哭了,立即咧了咧大嘴,愁眉苦臉的寬聲道:“珠姐姐,你別哭嘛,俺知道,姐夫盟主準死不了,一定是那被位莎莎姐姐措走了!”
朱擎珠一想到江玉帆,話也沒答,轉身奔進圓室內。
奔進室門一看,發現啞巴在陸貞娘和韓筱莉的攙扶下,已繞着錦繡大牀嗅了一圈。
只見啞巴望着佟玉清,指了指牀下,點點頭,“嘿啊”了兩聲。
佟玉清立即焦急的問:“你是説,盟主是由牀下被劫走的?”
啞巴再度點了點頭,“嘿啊”了兩聲。
佟玉清一看,立即望着陸韓朱阮四女,道:“玉弟弟一定是陸麗莎莎利用牀下的機關,將牀降至隧道下,然後將玉弟弟揹走了!”
話聲甫落,啞巴已連聲“嘿啊”,並點了點頭。
朱擎珠流着眼淚嘆了口氣道:“我們還不如大聰弟呢,他都知道玉哥哥是被陸麗莎莎揹走了!”
佟玉清較方才的神情鎮定多了,這時只得道:“我敢斷定她把玉弟弟劫走定是療傷去了……”
韓筱莉卻憤怒的道:“療傷也不是這麼個療法,她儘可以大大方方的來……”
陸貞娘嘆了口氣,道:“她自有了絕峯練劍的事,她怎麼還好意思前來和我們姊妹照面!”
阮嬡玲卻憂慮的道:“怕的是她們將玉哥哥的針傷治好了,對我們‘遊俠同盟’有什麼要脅?”
韓筱莉立即憤聲道:“那還用説,這種大好機會她們焉肯放過?”
朱擎珠則哼了一聲,輕蔑的道:“怕不留在她的身邊……”
話剛開口,佟玉清已低聲阻止道:“珠妹妹!”
朱擎珠一聽,頓時警覺到還有方守義在場,嬌靨一紅,急忙住口不説了。
佟玉清則繼續道:“方才我還耽心是哈巴達的父親,苗疆惡霸‘老駝龍’的人,將玉弟弟劫走了呢,如今,這間精舍既是陸麗莎莎的閨房,別人絕對進不來!”
朱擎珠則憤恨焦急的道:“可是,我們也不能不找哇?”
話聲甫落,院中突然傳來“黑煞神”的怒吼道:“她到底跑到那裏去了?你再不説實話,老子今天就宰了你……”
接着是“獨臂虎”和“銅人判官”等人的怒聲問:“歪嘴,怎麼回事?可是那個叫林益中的丫頭跑掉了?”
佟玉清一聽,立即急聲道:“我們早就該想到陸麗莎莎和她設好的圈套,她當然不會再來了!”
朱擎珠憤聲道:“我們出去看看!”
於是,五人扶着啞巴,逕向室外走去。
走出斜階門外,發現“悟空”“獨臂虎”仇蘭英等人,正向“黑煞神”和“鬼刀母夜叉”
倆人身前走去。
而“黑煞神”手中雖然也拉扯着一名背劍少女,但已不是方才他帶走的那一個了。
被“黑煞神”拉在手中的背劍少女,神情緊張,花容失色,秀髮已經有些蓬散,顯然被“黑煞神”拉扯之故。
佟玉清看到這情形,加之“悟空”等人個個面帶殺氣,知道不及時阻止,背劍少女可能會吃虧。
是以,尚未走下斜階,已沉聲道:“芮壇主放開她,不干她的事!”
“悟空”等人一聽,紛紛停身止步,並向佟玉清等人望來。
“黑煞神”卻憤怒的道:“她們一定知道那個姓林的丫頭躲到那裏去了,奶奶的,俺差一點被她們耍了!”
説話之間,大家都到了近前。
這時“黑煞神”已將那個背劍少女鬆開。
佟玉清立即望着雙目濕潤的背劍少女,和聲道:“你可以走了!”
背劍少女感激的躬身急急離去。
朱擎珠則望着“鬼刀母夜叉”道:“這好像不是你們方才帶走的那一個嗎?”
“鬼刀母夜叉”立即憤憤的望着“黑煞神”,道:“都是怪他不小心,給那丫頭溜掉了!”
“黑煞神”立即生氣的道:“那丫頭實在太狡猾了,到了那座大花園的門前,她突然舉手一指園中,愉快的道:‘好,我們總監司來了!’俺聞聲舉目一看,右肘一麻,再看那丫頭已不在身邊了,兩邊都是花叢綠竹,那丫頭一閃身的工夫就不見了。”
“鬼刀母夜叉”接口道:“俺當時也沒想到那個小妮子那麼奸滑,等俺發現園中沒人,知道上當了,那小妮子的人也沒影了!”
“黑煞神”繼續憤憤的道:“俺越想越氣,非找到那個總監司不可,所以俺就在附近又抓了方才的那一個……”
佟玉清末待“黑煞神”話完,已揮了個手勢,黯然道:“不必説了,也許她們並沒有惡意……”
也聞聲圍過來的“風雷拐”,立即驚異的問:“少夫人是説……?”
陸貞娘立即回身指了指正盤坐斜階前的啞巴,插言道:“據方壇主方才察看的結果説,盟主是被人利用牀下的機關隧道劫走的……”
話未説完,“風雷拐”和“一塵”簡玉娥等人已顫然道:“那一定是那位陸麗莎莎公主動的手腳,別人怎的知道她的牀底下有機關隧道?”
朱擎珠憤憤的道:“我們早就斷定是她,只是那個林總監司不見了,我們更加肯定罷了!”
老經世故的“風雷拐”,先看了一眼“一塵”之後,道:“果然是那位陸麗莎莎公主,很可能是為盟主療傷去了!”
仍一肚子怒火的“黑煞神”卻怒聲道:“不管她是去幹啥,她這種‘瞞天過海’的手法把盟主劫走,還是和以前一樣,把咱們給耍啦!”
如此一説,“悟空”禿子“獨臂虎”,以及“銅人判官”憨姑等人,紛紛揮拳怒聲道:
“對,對,她這是誠心在戲弄咱們,從‘九宮堡’盜‘萬豔杯’開始,一直都是這樣的……”
佟玉清立即凝重的道:“大家先安靜,事到如今,只怪我們自己粗心大意,陸麗莎莎公主臨走時的留言上,曾經特別叮囑我們,要我們給玉弟弟穿上‘天竺錦’製成的長衫後,再來‘仙霞宮’……”
“銅人判官”哼了一聲,忿忿的道:“她既然事先知道而不説明白,還是她的錯,這筆帳還該記在她的身上。”
佟玉清繼續道:“現在大家先到兩邊的廂房稍事休息等待,也許個半時辰後會有消息來……”
朱擎珠哼了一聲道:“她們送來的消息一定是開出來的要脅條件,迫使我們‘遊俠同盟’向他們低頭就範!”
話聲甫落,“悟空”等人已紛紛怒吼道:“她們敢,老子們拼了這條命不要,也不向她們低頭!”
“黑煞神”恍然大聲道:“對了,俺去前殿放把火,再去燒她們的大花園,看她們出來不出來……”
話未説完,“風雷拐”已怒聲道:“大家安靜,不可亂來,説不定盟主就在咱們地底下的機關密室內,你們放火燒房屋,煙往低處流,萬一危及盟主,那還了得?”
如此一説,全場一靜,沒有任何人敢附議前去放火的事。
“風雷拐”説的不錯,江玉帆就仰面躺在他們大家的腳下密室內的大牀上,只是他此刻雖然恍惚有些知覺,卻聽不到他們的怒吼和談話。
但是,他恍惚中知道他的身體是由現場被陸貞娘等人抬到一間房屋的一張大牀上。
他已聽見了五位嬌妻和他的部屬們的悲憤怒吼和哭聲。
當然,他也想到他中針的原因,是由於自己的自恃身有護身罡氣,而拒絕仇蘭英為他用“天竺錦”縫製的長衫內衣。
雖然他中針倒地,恍惚昏迷,但他心中仍對陸麗莎莎暗存愛心和感激。
他這時已完全明白了陸麗莎莎的苦衷和用心,對她的一夜偷情,非但沒有輕蔑卑視和氣怒,而且,對她為傳統責任的重大犧牲,有了更高一層的敬意。
現在,他不但不氣恨陸麗莎莎,相反的,更急切的需要看到她,也許,他內心的氣憤正是因為她避不見他的原因。
但是,每當他想到陸麗莎莎,或者是陸麗莎莎的倩影在他腦海襄揮之不去,拂之又來的時候,他就去想他熱愛而也痴愛着他的佟玉清。
因為,只有想到這位賢德淑慧的妻子時,才由於內心的愧疚,暫時把陸麗莎莎的倩影驅逐出腦海以外去。
但是,就在他躺身牀上,思維紊亂,恍惚聽到五位嬌妻和“風雷拐”等人在外面談論前去宮都覲見女王時,他躺身的大牀,突然徐徐下降。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下意識中似乎知道,他可能遭遇到危險了。
但是,他心中雖急,卻苦於全身麻木,絲毫不能移動,即使是一雙眼皮,也似乎有千斤沉重。
就在他心中又驚又急的一瞬間,大牀下降已經停止了。
接着是一個惶急而帶哭泣的少女聲音急聲道:“鳳妹,鶯妹,快!”
江玉帆恍然中聽出少女的聲音就是他渴望見到的同門師姊陸麗莎莎公主。
他心中當然又驚又喜,只是他苦於無法睜開眼睛。
當然,他也聽出了被稱為鳳妹和鶯妹的兩人,必然是那個一再戲弄他而又擲了他一“穿雲劍”的銀裝少女,美麗的閻霄鳳和他的謫親師妹華幼鶯。
但是,他卻沒想到,他的師妹華幼鶯,竟生氣的道:“不,我恨他,我不抬他!”
只聽閻霄鳳焦急的央求道:“鶯妹,快一些,再遲了就被她們發現了,牀必須快些升上去,你沒有看到莎莎姊姊哭得多傷心?”
話聲甫落,陸麗莎莎已戚聲解釋道:“我是因為他是師父武學發揚最光大的弟子之一,師母如果在世,也會贊成我們救他的,何況,他還為我們‘仙霞宮’以及苗疆的無數苗女除了一害?”
江玉帆恍惚中也有些迷惑了,根據她們的談話,陸麗莎莎的師父很可能是華天仁老前輩。
那麼她説的師母,當然是“九玄娘娘”尉遲春鶯了?這時候,他才明白,外界真正瞭解“仙霞宮”中情形的人,實在太少了,大家是以訛傳訛。
心念間,已聽華幼鶯哼了一聲,接着是六隻温暖的手將他抬起來。
他不知道那兩人抬雙肩和頭部,誰抬他的雙腳和腿。
但是,在他的感受上,是舒適的。
前進了至少有七八丈距離,才把他放在另一張平坦柔軟的大牀上。
接着是陸麗莎莎的焦急聲音,催促道:“快把他的長衫前襟解開!”
話聲甫落,一雙温暖的手已開始解開他的長衫襟帶。
但是,卻聽華幼鶯哼了一聲,生氣的道:“你們倆人和他都有肌膚之親,你們倆人都有救他的責任,小妹恨透了他,小妹走了……”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震,他在下意識中仍知道陸麗莎莎的確和他有過一夜恩愛關係。
但是,間霄鳳和他卻沒有一絲瓜葛,他不知道華幼鶯為什麼要這麼説?
心念方動,已聽閻霄鳳委屈的泣聲道:“鶯妹,我奉莎莎師姊的命令監視他和佟玉清練劍,他突然走火入魔,由半空裹跌下來,當場暈厥……”
驀聞華幼鶯倔強的道:“不是有他最心愛的嬌妻佟玉清在場嗎?”
閻霄鳳含淚解釋道:“可是前宮的巡邏小組吳子歐三人也正巧趕到,佟玉清對付他們三人已感吃力,那裏還有機會照顧他!”
華幼鶯有些妒嫉的問:“他是誰呀?”
閻霄鳳哭聲道:“鶯妹,不管怎麼説,他終歸是我們兩人的師哥呀……”
話未説完,華幼鶯已哼了一聲,憤憤的道:“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欺騙了我姐姐華馥馨的感情,我恨他先和佟玉清五人結了婚……”
話未説完,陸麗莎莎已流淚哭聲道:“唉,這也是造化弄人,如果不是佟玉清懷了身孕,他也不會那麼匆促的舉行大禮!”
只聽華幼鶯哼了一聲,道:“我姐姐曾對我説過,她寧願當一輩子尼姑也不做江玉帆的偏室,難道鳳姐姐甘心為妾?”
話聲甫落,閻霄鳳已泣不成聲了!
只聽閻霄鳳哭聲道:“我當時只知道救他,恢復他的通暢氣血,從沒想到我終身的利害得失和悲慘的命運結果……”
江玉帆這時已完全明白了,那天晚上在絕峯帳篷內救他的並不是陸麗莎莎,而是在“九宮堡”他的洞房內,盜走了“萬豔杯”而又一路戲弄他的閻霄鳳。
回想當時在絕峯練劍時,一時不慎,走火入魔,當時雖然是愛妻佟玉清在場,卻有‘仙霞宮’的巡邏高手纏住她。
當時,他的氣血急遽逆轉的情形下,如非閻霄鳳及時搶救,即使不死,也會落個殘廢。
江玉帆這時想來,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愧意和感激,對閻霄鳳的多次戲弄,以及在黃山駝背嶺側“仰盂谷”外擲了他一“穿雲劍”的事,也早擲到九霄雲外。
心念間,驀聞陸麗莎莎哭聲驚呼道:“啊,兩位師妹不好,針頭已遊進皮下了,再有半個時辰他就沒救了!”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驚,他突然覺得呼吸較方才困難多了。
這時他雖然不知中針的部位,但他已斷定,他的長衫前襟和內衣已被解開,否則,她們不可能看清針頭已進入皮膚內!
接着是陸麗莎莎的要求聲音道:“鶯妹,看在師父老人家的份上,你必須幫着我和你姐姐把他胸上的‘玄罡針’吸吮出來!”
江玉帆不知是由於呼吸困難,還是‘玄罡針’已進入皮下,他的知覺也開始由恍惚中進入昏迷狀態了。
但是,他仍清楚的感覺到,三張温熱的櫻口,在他的前胸上吸吮,顯然,她們三人是要用她們的櫻口,吸吮出他胸上的針。
漸漸,隨着他的神志昏迷,他感覺到三張櫻口不停的吸吮,顯示出她們三人內心的惶恐與焦急。
但是,他覺得出,陸麗莎莎和閻霄鳳以及華幼鶯三人吸吮過的地方,肌肉不但感到刺痛,也似恢復了知覺。
同時,他也感到胸部那片温涼的地方,不僅是她們三人櫻口中留下了香津,也有她們那雙美麗明亮大眼睛中流下來的熱淚!
江玉帆的情況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他終於在不覺中昏迷不醒人事!
但是,在他的眼角內,卻緩緩的流下了兩滴感激的淚……。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在他的耳畔響起了傻小子的震驚歡呼聲道:“你們快來,你們快來,姐夫盟主又在牀上了……”
話未説完,接着是一片腳步聲和問話聲:“真的?大聰弟!”
隨着腳步聲的接近,接着是奔進室內來的聲音。
一陣驚“啊”和嬌呼,紛紛向牀前奔來。
首先是“風雷拐”的阻止聲音道:“請五位少夫人先不要驚動盟主!”
接着是“一塵”道人的寬慰聲音道:“根據盟主的臉上氣色,針傷已經痊癒,而且並未損傷元氣,這應該視為是一種奇蹟!”
話聲甫落,接着是陸佟五女喜極而泣的應“是”聲,以及“黑煞神”等人興奮聲。
“一塵”道人繼續道:“看這情形,這三天三夜盟主似乎還沒有甦醒過來,醒來必定喊餓,那一位到廚房通知一聲,請他們準備一些雞絲米粥來……”
話未説完,已聽“黑煞神”興奮的道:“俺知道廚房,俺去!”
“風雷拐”立即阻止道:“算啦算啦,‘仙霞宮’上上下下,男男女女,人人見了你都回避,還是請筒執事辛苦一趟吧!”
簡玉娥應了聲“是”,急急走了出去。
“黑煞神”不服氣的沉聲道:“以前是盟主被他們劫走了,俺當然見人就發脾氣,如今,他們把盟主好好的送回來了,俺當然對他們客客氣氣……”
話未説完,已聽“鬼刀母夜叉”不屑的道:“算了吧,你什麼時候對人客氣過?”
尚未聽到“黑煞神”抗辯,卻聽傻小子“鐵羅漢”嚷着道:“她們三天三夜不讓盟主姐夫吃飯,她們的心腸也太狠了嘛!難怪姐夫盟主直到現在還沒醒過來,恐怕是餓昏了……”
只聽朱擎珠生氣的道:“去去去,快出去睡你的大頭覺去,沒有人像你是餓死鬼投生的……”
朱擎珠雖然説的是不耐煩的語氣,但恍惚中的江玉帆卻聽得出來,她內心卻有掩不住的興奮。
但傻小子卻一面向外走,一面卻不服氣的道:“俺師祖奶奶説,人是鐵,飯是鋼,肚裏沒有東西,那裏來的氣力……”
江玉帆聽得心裏想笑,但他卻使不上力氣。
他在心裏也覺得奇怪,他心裏也神志明白,只是恍惚而已。
他曾昏迷過兩三次,但每次醒來都有一雙温暖的手為他周身按摩,顯然是怕他躺的太久了。
但是,他的身體既然有了知覺,為何神志卻不能完全清醒,為什麼也無力將眼睛睜開?
就在這時,驀聞阮嬡玲急聲道:“四位姊姊快來看,這兒的衣襟上有個摺好的紙條方勝!”
話聲甫落,已有人用手在他的衣襟上解帶。
隨着“簌簌”紙響,接着是佟玉清的嬌呼:“是陸麗莎莎公主寫的!”
只聽陸貞娘和“風雷拐”等人,紛紛關切的急聲問:“那上面寫些什麼?”
只聽佟玉清遲疑的道:“莎莎公主説,不可以給玉弟弟洗澡,因為他的身上塗有丹藥,其次是……”
“是”字出口後,突然不往下唸了。
不少人急切的問:“其次怎樣?”
只聽佟玉清有些羞澀的道:“莎莎公主説,只要用舌尖撥開玉弟弟的牙關,將他的舌根壓下,吸一口氣,玉弟弟的眼睛就可以睜開了!”
話聲甫落,憨姑沈寶琴突然爽快的道:“這還不簡單!”
“銅人判官”立即道:“簡單你來!”
只聽憨姑生氣的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俺是説五位少夫人都在身邊,這有什麼難?”
“鬼刀母夜叉”立即催促道:“五位少夫人也就別再遲疑啦,看樣子,盟主這個樣子恐怕也有兩三天之久了!”
阮嬡玲聽得心中一驚,不由脱口急聲道:“薛大姐是説,她們一直讓玉哥哥這樣昏迷着?”
“鬼刀母夜叉”頷首道:“至少她們不會輕易和咱們盟主照面!”
“黑煞神”焦急的道:“照面不照面這都是些廢話,等把盟主救醒過來不就知道了嗎?”
阮嬡玲和朱擎珠立即望着佟玉清和陸貞娘倆人,焦急的催促道:“快一點兒呀,還遲疑什麼?”
話説來簡單,在眾目睽睽之下,雖然是夫妻,也不便當眾嘴對嘴的親吻起來。
因而,佟玉清,陸貞娘,以及韓筱莉三人的嬌靨,都不自覺的紅達耳後。
“鬼刀母夜叉”一見,立即望着“黑煞神”和“獨臂虎”等人,不高興的道:“老妹子給盟主解喉結有什麼好看的,還不趕快轉過去!”
如此一説,“黑煞神”等人才恍然大悟,笑一笑轉過身去,鬧得“悟空”“一塵”
“風雷拐”三人也覺得不好意思。
佟玉清一見“悟空”等人轉過身去,看了陸韓朱阮四女一眼,再不遲疑,立即俯下身去。
雖然她這時是救人,而且是救自己的夫婿。
但是,她仍覺得嬌靨發脹發燒,心兒狂跳。
在這等心情下,她只是照着陸麗莎莎的方法去做,急忙用舌尖撥開江玉帆的牙關,壓下他的舌根猛的吸了一口氣。
也就在她吸氣完畢,櫻唇剛剛離開江玉帆朱唇的同時,江玉帆突然喘了口氣,急忙睜開星目,同時出聲道:“噢,悶死我了!”
轉身面向外的“悟空”等人一聽,紛紛驚喜的轉過身來,歡聲道:“盟主終於醒過來了!”
“悟空”等人轉身一看,發現江玉帆已坐起身來,正兩臂撲天,伸了一個懶腰。
再看佟玉清,嬌靨通紅,直達耳後,恰似熟透的大蜜桃。
江玉帆見五位嬌妻都站在他的牀前,而“悟空”等人也神情驚喜的正紛紛向他身前走來,不由遊目看了一眼室內,迷惑的問:“這是什麼地方?”
朱擎珠立即頗含妒意的拉長聲韻道:“這是莎莎公主的香閏!”
江玉帆驚異的“噢”了一聲,道:“我恍惚中只知道你們把我抬動到什麼地方,卻不知道抬到此地來……”
話未説完,韓筱莉心中不覺有些不是滋味的道:“其實你也是剛剛被莎莎公主送回來的!”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震,不由關切的急聲問:“她現在那裏?她怎麼説?”
説話之間,急切的左顧右盼,似乎渴望能馬上看到陸麗莎莎似的。
朱擎珠一見,下由怒火上升,脱口生氣的道:“你被她劫走了三天三夜,難道沒和她會上一面,談上一談。”
江玉帆聽得神色一驚,不由脱口道:“什麼?三天三夜?”
説話之間,發現“悟空”等人俱都凝重的望着他,知道朱擎珠不是説氣話。
再看禿子啞巴“獨臂虎”,除了啞巴在肋下撐了個拐外,其他人等都已不用攙扶。
佟玉清一看這情形,知道江玉帆的確不知道箇中情形。
只見江玉帆舉目望着“風雷拐”,驚異的道:“小弟真的在此睡了三天三夜?”
“風雷拐”立即恭聲道:“盟主不是在此地睡了三天三夜,而是被陸麗莎莎公主請去療治針傷,療了三日三夜!”
江玉帆微蹙劍眉,迷惑的“噢”了一聲,他不便説不知,但又不便把詳細經過説出來。
是以,迷惑的看了大家一眼,遲疑的道:“竟有這等事?”
佟玉清為了使江玉帆明瞭事情發生的全盤經過,立即把他中針倒地,林益中建議抬來地,並向女王索取寶器的事説了一遍。
江玉帆插言問:“她們又是怎樣把我抬去的呢?”
佟玉清一聽“她們”,斷定江玉帆心中必有隱情,因為他説的“她們”,顯然是指的陸麗莎莎,閻霄鳳和華幼鶯三人。
同時,她也想到林益中曾説過,江玉帆雖然中了“玄罡針”,根據他的雄厚功力,神志在恍惚中,仍知道外界的事情。
但是,她痴愛自己的夫婿,她當然更希望同室姊妹一直和睦,情同骨肉。
這時,她深怕朱擎珠韓筱莉兩個性情急燥的妹妹再説什麼,是以,趕緊接口把未説完的話,繼續説完。
最後,她才婉轉的和聲道:“方才還是大聰弟發現你已被陸麗莎莎公主送回來!”
江玉帆把話聽完,神色數變,似是在利用他清醒的腦子來衡量眼前的情勢!
他應該當着五位嬌妻的面,如何説出自己的意見和看法。
這時,他的神志已經很清醒,他當然更清楚陸麗莎莎對他的恩情,閻霄鳳曾在絕峯帳篷內,用心口銜接法救過他的性命。
至於華幼鶯,她不但是自己的謫親師妹,而且為了挽救他的生命,竟用她的櫻口,吸吮射進他肌肉內的“玄罡針”。
這等隆情厚義,他江玉帆如果置之腦後,豈不落個無情寡義的薄倖人?
但是此時此地,面當着五位嬌妻和這麼些忠心耿耿的部屬,他怎能違揹他以前的誓言而説得出口?
江玉帆到了這般時候,似乎也已窮於措詞,苦於應付,不知如何向嬌妻部屬們開口了!
韓筱莉見江玉帆神色變幻,久久不語,不由催促的問:“玉弟弟,你倒是説説你現在的看法和意見呀?”
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不由望着“風雷拐”等人,沉聲道:“照佟姊姊這麼説,我們豈不是再度被她們愚弄了一次?”
“一塵”道人老於世故,他不信盟主三天三夜沒有見過陸麗莎莎公主。
是以,急忙在旁恭聲道:“盟主中了‘玄罡針’,生命垂危,屬下也不知如何救治盟主,陸麗莎莎公主一看這情形,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暗中設計,命令林總監司出頭,將盟主在此劫走……”
江玉帆見五位嬌妻除佟玉清之外,嬌靨上都有不悦之色,只得佯裝生氣的沉聲道:
“她的身份既已瞭然,又是同門師姐弟,為何不公然出來為小弟療傷起針呢?”
陸貞娘聽得目光一亮,不由關切的問:“不知她們是如何為你取出身上中的‘玄罡針’的?”
江玉帆沒想到陸貞娘會有此一問,乍然間他竟不知道如何措詞答覆!
緊急問,俊面一紅,不由楞楞的雙手一捂前胸,也迷惑不解的道:“唔?是呀,她們是怎麼把我身上的‘玄罡針’取出來的呢?”
韓筱莉突然插言問:“你説的‘她們’,可是指的還有華幼鶯和閻霄鳳倆人?”
江玉帆被問得玉面再度一陣脹紅,只得道:“有沒有她們倆人我怎麼知道?總之,陸麗莎莎一個人恐怕把我劫不走吧,也許有那位林總監司幫着她呢!”
朱擎珠見江玉帆到了這般時候,仍然一問三不知,心中一陣難過,雙目中頓時湧滿了淚水,不由生氣的嗔聲問:“你真的沒有和她們見過面,談過話……?”
話剛開口,江玉帆已理直氣壯的大聲道:“這二天三夜我要是睜一睜眼睛,我就不得好死,你們怎麼連我的話也開始懷疑了?見就是見到了,談話就是談話了,説出來又有什麼呢?”
如此一説,在場的人無不大感意外的“噢”了一聲!
朱擎珠心裏又愧又愛,不由流着眼淚,關切的道:“你三天三夜都沒睜眼,想必肚子早餓了?”
江玉帆哼了一聲,沉聲道:“氣都氣飽了,那裏還會餓?”
朱擎珠一聽,立即低下了頭,淚珠也不停的由她的明日中滾下來。
機警的仇蘭英立即道:“屬下去為盟主準備午膳!”
江玉帆一聽“午膳”,這才發現天窗上射進來的陽光。
正待要説什麼,佟玉清業已關切的問:“此地的事情已完畢,什麼時候起程轉回中原去?”
江玉帆聽得一楞,不由驚異的問:“回中原?‘萬豔杯’還沒奪回怎麼能回去?”
陸貞娘也看出來,江玉帆如再在“仙霞宮”呆下去,必然會和陸麗莎莎等人越陷越深。
是以,也急忙寬慰的道:“萬豔杯本是尉遲前輩之物,如今,尉遲前輩已經仙逝,我們可以把這邊的實情告知‘獠牙嫗’前輩……”
江玉帆卻沉聲問:“人呢?”
陸貞娘被問得一楞,不由迷惑的問:“什麼人?”
江玉帆沉聲道:“當然是小弟答應‘慧如’師太和‘獠牙嫗’前輩的……”
佟玉清聽得心中一動,不由寬聲道:“陸麗莎莎公主乃苗疆王位的繼承人……”
江玉帆立即沉聲道:“還有閻霄鳳和華幼鶯,她們倆人才是我真正要捉的人!”
佟玉清業已看出當前的情形,如果讓江玉帆把閻霄鳳和華幼鶯帶回中原去,到頭來“九宮堡”必然又多了兩位少夫人。
而且,她已看出江玉帆的真正心意來,他並不是真的要活捉華幼鶯和閻霄鳳,而是急於想見到她們三人。
由此而推定,這三天三夜為江玉帆療傷,起針,在旁守護的,也必是她們三人。
有監於此,不自覺的道:“玉弟弟,現在我們已經完全明白了莎莎公主和另兩位師姐師妹的關係和身份……”
話未説完,江玉帆已有些生氣的斷然道:“請你們不要再勸説了,小弟一定要捉住她們三人!”
“風雷拐”不由憂慮的恭聲道:“盟主,‘仙霞宮’是她們三位起小長大的地方,宮中各處機關,均由她們三位策劃,地理環境比我們熟悉,男女弟子聽她們指揮,咱們要想捉住她們,談何容易?”
江玉帆聽罷,依然斷然道:“小弟心意已決,劉堂主不必再説了!”
大家見佟玉清和“風雷拐”都勸説不動,那個還敢再將意見提出?
江玉帆一看大家的神情,個個顯得愁眉不展,只得繼續道:“小弟既然説過活捉她們,便一定有活捉她們的把握!”
“悟空”禿子“獨臂虎”等人一聽,立即興奮的紛紛大聲問:“盟主,您真的有把握活捉她們三人?”
江玉帆立即將食指豎在嘴唇上“虛”了一聲,同時指了指牀下,悄聲道:“你們把耳朵湊上來!”
“黑煞神”“獨臂虎”“銅人判官”和傻小子幾人最好奇,立即側頭將耳朵湊了過去。
江玉帆立即湊近他們的耳畔悄聲道:“她們雖然各種條件都比我們優厚有利,但我們如果如此如此,不怕活捉不了她們!”
話聲甫落,“黑煞神”“獨臂虎”等人已興奮的歡聲道:“好,太好了,太好了,盟主一定能夠活捉她們三人!”
口口口口口口
暮色將臨,晚霞似火,震盪山林羣峯的“荒荒”鐘聲,逕由深谷古林之中的“仙霞宮”
中破空街出,傳向四野,直上蒼穹!
金碧輝煌,氣勢磅礴的“碧雲殿”前,正紛紛奔來了兩百多名身背長劍,一式勁衣的男女武士。
他們都以緊張驚異的目光互對一個眼神,立即靜悄悄的依序肅立在大殿廣台前的長階下。
他們緊張的望着燈火明亮恍如白晝的碧雲大殿前,不知道“仙霞宮”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他們都是驚弓之烏,大劫餘生,想到二十多天前的那次浩劫,仍忍不住心驚膽戰,不寒而慄!
他們望着大殿內的一百盞宮燈,耀眼生花,愈顯得這座工程浩大,氣勢雄偉的“碧雲殿”,美侖美奐,富麗堂皇。
巨鐘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但那陣“荒荒”餘音,仍在半空中,谷峯間盪漾!
就在這時,大殿內已匆匆走出來一羣男女人眾。
當前一人,正是“遊俠同盟”的少年盟主,一襲銀緞公子衫,身佩“天魔銀星劍”
的江玉帆。
只見江玉帆,劍眉微剔,朗目閃輝,朱唇綻着親切而自然的微笑,走出殿門,逕向廣台前緣走來。
跟在江玉帆身後的,是他的五位武功各異的美麗妻子,以及他的忠實屬下“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
傷勢較重的啞巴已能舉步自如,“獨臂虎”和禿子的箭傷已早已康復,其他人等更是個個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銅人判官”的百斤大銅人,金光耀眼,“鬼刀母夜叉”的九環厚背鬼頭刀,更是寒氣逼人。
傻小子“鐵羅漢”的屁股上掛着兩個八角大鐵錐,憨姑雙胯上懸着的則是一對多孔陰陽輪。
憨姑沈寶琴,是出了名的鐵掌銅頭飛毛腿,打闢向來都不用兵刃,她這對多孔陰陽輪,還是她昔年在太湖惠山破廟內結盟之初,得自“興安五虎”阿穆爾教五人之手。
她自從得了這對多孔陰陽輪後,曾在“大戰毒鬼谷”以及“大鬧武當山”時,都曾發揮過它們的最大特長和威力。
這時,立在廣台長階下的二百多名“仙霞宮”中的男女武士,看了憨姑胯上的多孔陰陽輪,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但他們看了仇蘭英,“鬼刀母夜叉”以及簡玉娥,又覺得“遊俠同盟”中的諸俠像貌,相差的太過懸殊。
英俊美麗,狐媚莊淑,彪形魁梧,皮包骨頭,有的讓人越看越愛看,有的叫人看一眼,渾身就打戰,實在有天壤之別。
但是,當他們想到二十多天前的那一晚,這些美若天仙的女娃兒們,瞠目剔眉,揮劍殺人的情形,都不由得氣餒三分。
只見江玉帆走至廣台前緣,向着肅立階下的兩百多名男女武士,含笑拱手道:“諸位辛苦了!”
話聲甫落,階下的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也紛紛抱拳恭聲朗呼道:“江盟主暨諸位男女大俠好!”
陸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也紛紛抱拳謙聲道:“諸位武士好!”
話聲甫落,中間當前的一位年約四十餘歲,額下留短鬚的背劍武士,向着江玉帆,抱拳恭聲問:“敢問江盟主,宮中可是發生了大事情?”
江玉帆親切的一笑道:“事情並非十分重大……”
話剛開口,站在那人一旁的另一四十餘歲,方面白皮膚的中年武士,立即抱拳恭聲道:
“啓稟江盟主,小的等投效‘仙霞宮’將近二十餘年,聽到殿前的鐘聲,這還是第一次!”
江玉帆驚異的“噢”了一聲,劍眉一蹙道:“在下雖覺事體並非極端嚴重,但也關係着貴宮繼亡絕續之大局,亦應算是十分重大之事,加之驀然得來一樁驚人消息,急於要和諸位商議,為求爭取時效,不得不以鐘聲召集諸位前來此地!”
如此一説,中間發話的兩個中年武士,立即看了一眼身旁黑麪皮蓄有絡腮鬍須的中年武士。
其他男女武士人等,也紛紛以驚異迷惑的目光,看了一眼左右身邊的武士們,似乎在問,不知道宮裏又生了什麼驚人事情。
只見方才發話的那人,繼續恭聲問:“不知又發生了何等重大事情,江盟主可能諭之小的等人知道?”
江玉帆一笑,毫不遲疑的道:“當然可以,在下召集諸位前來殿前的目的,也正是為了此事?”
説此一頓,繼續和聲道:“諸位想必早已知道,本同盟遠在中原,此番何以跋涉斡千里前來蠻荒的真正原因嗎?”
説罷遊目全場,階下一片寂靜,雖然每個男女都在注目靜聽,卻沒有一人答聲。
江玉帆繼續和聲道:“諸位想必也早已知道,在下的師母仙逝安葬在後花園的事,直到‘霞煌’老賊逃回宮來,勾結淫賊哈巴達之後,諸位才曉得你們的先宮主早在十五年前已經蓮駕西歸了!”
説至此處,發現除了當前的三個中年武士肅立不動外,其他男女武士人等,俱都面現驚容,互遞眼神。
顯然,他們不是對“仙霞宮”的前宮主“九玄娘娘”尉遲春鶯的死感到驚異,而是對江玉帆稱呼他們的先宮主為師母而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