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説,大家恍然大悟,不由紛紛轉首向左側的一座峯頭上望去。
一看之下,果然不錯,如果那座峯頭上派兩個人,他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內,然後用記號通知老賊“駝背龍”,所以才把人移列這一面等候。
大家越過亂石稜線,並沒有一直走向牆下,就在與牆頭略高,一目可覽寨內的地方停下來。
但是,雙方相距的距離,卻有數十丈遠。
江玉帆等人見寨牆上的眾人中,並沒有一個駝背老人,知道老賊“駝背龍”並不在眾人之內。
陸麗莎莎首先沉聲道:“進去通報你們的老主人,就説威震中原,名揚四海的‘遊俠同盟’來了……”
話聲未落,驀見十數喇嘛的身後,突然縱出一人,挺胸鼓肚,搖頭晃腦,十分得意的大聲道:“我家老爺子正和柳姑娘在大廳上恭候諸位,請諸位移駕前寨大門吧!”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一看,俱都楞了!
因為,神氣活現,大聲發話的那人,正是昨夜被點了穴道的瘦削漢子史悟義。
換句話説,他的穴道能被解開,也就證實了現在柳嫺華的確就在老賊“駝背龍”的大寨內。
瘦削漢子史悟義的出現,的確令江玉帆和陸佟五女大感意外陸麗莎莎和閻霄鳳更是迷惑不解!
因為,根據陸麗莎莎的依理推斷,果真柳嫺華前來蠻荒尋嫌,“駝背龍”絕不可能仍有這麼大的耐性再耍花招、弄玄虛,而不急急慫恿着柳嫺華儘速為他的兒子報仇。
寨牆上的瘦削漢子史悟義,一見江玉帆等人看到他出現俱都楞了,不由更加得意的哈哈一笑道:“姓江的小子,姓閻的丫頭,現在你們沒有什麼神氣的了吧?你們點了大爺的穴道,柳姑娘給解開了,你們割下大爺的一隻耳朵,天山道長也給大爺補上了!”
“悟空”等人聽得雖然個個火冒三丈,但盟主江玉帆和五位少夫人以及陸麗莎莎正在商議事情,似乎都不便在旁邊怒叱暴喝,影響思路,只在那裏暗自磨拳擦掌。
陸麗莎莎看也不看瘦削漢子,逕自望着江玉帆,關切的問:“玉弟弟,你是用的什麼手法?”
江玉帆立即道:“小弟用的是‘彈指法’,定‘海穴’,如以天山派的內勁‘反雲手’法,應該解得開!”
陸麗莎莎不由蹙眉道:“老賊寨內不乏功力深厚之輩,即使解不開那廝的穴道,保命應該毫無問題……”
江玉帆立即道:“這樣那廝的全部武功可能就廢了!”
佟玉清突然恍然道:“武功廢了照樣可以大聲講話,當心那廝使詐!”
一句話提醒了江玉帆和陸麗莎莎,其餘人等也恍然頷首稱“是”。
瘦削漢子史悟義見江玉帆等人急急商討,愈加得意的道:“諸位既然前來拜望我家老爺子,那就請移駕前門大寨吧!”
陸麗莎莎這才望着瘦削漢子淡然道:“不必了……”
豈知,瘦削漢子竟膽敢譏聲道:“怎麼?這裏既沒有梯子又沒有門户,諸位可是要學狗爬牆?……”
“黑煞神”“獨臂虎”,“銅人判官”傻小子等人一聽,頓時大怒,紛紛指着瘦削漢子大罵龜孫狗賊王八蛋!
閻霄鳳想到對方昨夜跪在地上討饒時的可憐相,這時又狗仗人勢的如此神氣,不由氣得恨聲道:“狗才你小心,今天你是死定了,姑娘要想取你的狗頭,仍像在鏢囊裏探手拿件東西那麼容易!”
瘦削漢子史悟義一聽,突然扮了個鬼臉輕佻的道:“你説什麼?我的頭生在你的褲襠裏?”
話聲甫落,寨牆上的人不由響起一陣哈哈大笑。
閻霄鳳一聽,嬌靨通紅,頓時大怒,不由脱口怒叱道:“狗賊找死!”
死字出口,-指在衣袖上取了一顆銀劍丸!
但是,就在她準備凝力捻出的同時,佟玉清已出手如電,伸手將她的玉腕扣住,同時,急聲道:“鳳妹慢着!”
閻霄鳳見是佟玉清攔阻,不便再發作,只得哼了一聲,將劍丸放進鏢囊裏。
對面寨牆上的瘦削漢子一看佟玉清和合霄鳳的動作,誤以為閻霄鳳要打暗器殺他,嚇得趕緊躲進十數高大喇嘛的身後頭。
佟玉清阻止了閻霄鳳,立即轉身望着江玉帆陸貞娘,以及陸麗莎莎和“一塵”“風雷拐”
等人,道:“我斷定柳姑娘絕對不會在老賊的大寨裏!”
江玉帆不解的問:“何以見得?”
佟玉清正色道:“柳嫺華姑娘的為人如何,我們大家都曉得,如果她的確在寨內,她絕不會容許老賊的屬下作出如此粗俗下流的動作!”
一句話提醒了大家,於是立即掀起一片紛紛應“是”聲。
佟玉清把話説完,立即望着躲在喇嘛身後的史悟義,和聲道:“請那位史當家的出來答話!”
瘦削漢子史悟義見佟玉清以和聲發話,立即由喇嘛身後走出來,但經過閻霄鳳方才的一嚇,已不敢再像方才那樣囂張了。
但是,他仍傲然沉聲問:“這位姑娘有什麼話請説吧!”
佟玉清沉聲問:“我問你,你的穴道的確被柳姑娘解開了!”
史悟義一挺胸脯道:“你看我像點了穴道的人嗎?”
佟玉清繼續問:“這麼説,你們大寨裏的確有一位柳姑娘在裏面了?”
史悟義毫不遲疑的頷首道:“不錯!”
佟玉清毅然頷首道:“好,現在你由此地沿着寨牆施展輕功奔馳,如果你到達前寨門仍無異樣,我們就相信你説的是實話,我們也就跟你到前寨大門去!”
瘦削漢子史悟義,兩隻三角眼一陣閃動,不由驚疑的問:“你們該不會是引我離開諸位佛爺,暗算我吧?”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要殺你只是舉手之間的事,只要姑娘要殺你,莫説佛爺,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如果你不依言去做,我們也絕不到前寨大門去!”
瘦削漢子一聽,立即望着中間持招魂幡的一個高大喇嘛恭謹的低聲説了幾句話。
只見那個高大喇嘛,咧着大嘴,傲然“嗯”了一聲,並呆板的點了點那顆大肥頭。
瘦削漢子聽罷,立即望着這邊,欣然道:“好,你們好好的瞧清楚,我這就跑給你們看!”
説罷轉身,躬身提腿,展開輕功,直向前寨大門方向如飛馳去!
前進不足十丈,突見史悟義的身形慢下來。
接着“哎喲”一聲,急忙躬身,立即萎縮了下去。
牆上觀看的嘍羅歹徒一看,立即神情驚異的奔過四五個人去。
十幾個高大紅衣喇嘛,則俱都神情迷惑,緊蹙着濃眉向南寨牆上望去。
驚急奔過去的四五人,尚未到達近前,史悟義已開始就地亂滾,哀嗥慘呼,接着滿口鮮血狂吐,待等四五個歹徒趕到,史悟義已張口瞪眼的躺在牆上不動了!
“風雷拐”看罷,凝重的道:“看來這小子的穴道,可能是這幾個番僧給解的!”
韓筱莉道:“很可能,否則,那廝不會這麼快就斷了氣,如果是正宗手法,最多感到渾身乏力,失了武功而已,絕不至於死!”
十幾個身軀高大,虎頭燕額的紅衣喇嘛一見,頓時大怒,紛紛揮動着手中兵器,望着這邊哇哇大叫不止,似在喝罵什麼。
江玉帆本待問一問佟玉清,這些個喇嘛在叫什麼,但寨牆上又出來一個身穿灰長衫的中年人。
灰衫中年人四十餘歲,身材適中,同樣的黃皮瓜瘦,好似酒色過度的癆病鬼!
中年人先向十幾個喇嘛説了幾句藏話,十幾個喇嘛尚十分不服氣的向着中年人大聲喝呼了一陣。
安穩了喇嘛,中年人才向着這面,抱拳拱手道:“小的黃巴章,忝為大寨的執事,斗膽敢問那一位是江少堡主?那一位是陸貞娘姑娘?”
江玉帆聽得劍眉一蹙!
陸貞娘也顯得有些神情激動!
江玉帆先一拱手道:“在下就是‘九宮堡’的江玉帆,這位就是陸姑娘!”
説罷,肅手指了指陸貞娘。
只見中年漢子黃巴章,強自掙出一個笑臉和聲道:“不瞞江少堡主説,柳姑娘確在我們大寨裏頭……”
陸貞娘立即迫不及待的問:“那她為什麼不到這兒來見我?”
中年漠子黃巴章道:“柳姑娘説,公然見面,彼此都很尷尬,所以請姑娘逕進大寨講話……”
佟玉清末等對方話完,立即斷然道:“不,柳姑娘和我們情同骨肉,沒有什麼話不好當面講的,如果柳姑娘不出來,那就請你們的老寨主出面答話!”
中年漢子黃巴章一聽,一臉的無奈之色,只得望着手持招魂幡的喇嘛説了幾句話!
只見手持招魂幡的喇嘛聽罷,十分生氣,立即望着江玉帆等人,哇哇大叫一聲,並用長幡指了指大寨內!
黃巴章立即朗聲翻譯道:“朱嘉活佛説,有本事你們就進入大寨一決生死!”
佟玉清早已聽清了番僧説些什麼,是以她已先阻止了江玉帆和陸麗莎莎等人答話。
這時一聽黃巴章翻譯出來,立即淡然搖頭道:“你告訴他,我們沒有本事,我們也不進入大寨一決生死,他們要想死就叫他們到半嶺上來!”
黃巴章一聽,只得將話意告訴了十數高大喇嘛。
這些番僧個個粗暴專橫,自恃武藝高強,神力驚人,向來不把中原豪俠放在眼內。
這時一聽,頓時大怒,哇哇一陣怪叫,紛紛跳下高大寨牆,逕向江玉帆等人立身之處撲來。
佟玉清見只那十幾個番僧縱下牆,其餘人等俱都高立牆上不動,不由淡然道:“你們的老寨主花錢請你們來是看熱鬧的嗎?至少也該來幾個人為這些活佛收屍吧?”
經佟玉清如此一點破,中年漢子黃巴章,只得大聲怒喝道:“大家統統下去,有十幾位活佛頂着,怕什麼?”
於是,一陣暴雷似的吶喊吆喝,仗着羣膽人多,紛紛由寨牆上躍下來,齊向半嶺上湧來。
半嶺上這片地段尚稱乎坦,只是亂石多了一些,十幾個紅衣高大喇嘛,就在七八丈外的乎坦邊緣停下身來。
大寨上的嘍羅將近三百人,這一湧來之勢也相當驚人,而且,右翼的數十人,一直向身後嶺巔奔去,顯然企圖將江玉帆等人圍在核心。
陸麗莎莎一見,立即嬌叱道:“退回去!”
嬌叱聲中,玉腕已揚,一道刺目寒光,挾着一聲輕嘯,直向奔上嶺巔的當前幾人閃電射去!
電光過處,鮮血飛濺,頭顱肢體橫飛,立即掀起一片淒厲驚心的刺耳慘叫,當前的七八人,紛紛栽在亂石血泊中。
其餘人等一見,大驚失色,魂飛天外,一陣惶呼嗥叫,紛紛轉身狂逃!
由於事出突然,後面奔上來的人毫無防範,你推他撞,頓時亂成了一片,加之斜坡上盡是亂石,不少人跌倒滾下坡去!
又是一陣鬼哭狼嗥的悽聲惶叫,噤若寒蟬。
呆了,十幾個高大紅衣大喇嘛,看了這情形完全驚呆了。
江玉帆見陸麗莎莎適時一招,立喪賊膽,雖然收效甚偉,但他也耽心她動了胎氣!
是以,急忙走過去深情關切的道:“你還是不要動用真力!”
陸麗莎莎嬌靨一紅,含情低嗔道:“大敵當前,不要這樣,我會注意!”
説話間,已見佟玉清望着面色如土,也急急跑回寨牆下的黃巴章,淡然道:“黃當家的……”
話剛開口,黃巴章已惶急的渾身顫抖,結結巴巴的顫聲道:“姑……姑……姑娘有話……
有話……請吩咐……”
佟玉清淡然道:“你上來!”
黃巴章渾身顫抖的厲害,這時一聽,更加惶急的顫聲道:“不……不……小的……在……
在這兒……也聽得見……”
“黑煞神”一見,頓時大怒,不由怒喝道:“該死吊朝上,你怕啥?腦袋砍下來也不過碗大的疤!我們少夫人要是想殺你,你他奶奶,就是逃上九重天,我們的少夫人同樣的能將你揪下來,趕快滾過來……”
話未説完,渾身顫抖,面色如上的黃巴章競“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同時抱拳哭聲哀求道:“少夫人饒命!少堡主饒命!”
“黑煞神”一看,氣得兩眼一瞪,一句話也説不上來了。
十幾番僧一看,頓時又神氣起來,紛紛哇哇怪叫,同時回頭望着黃巴章等人大發脾氣,似乎要他們不要怕,趕快上來拼的意思。
佟玉清則望着黃巴章,沉聲道:“我是因為你會説幾句番僧話,特的要你過來轉達我們的意思,只若你誠實合作,不像方才的史悟義那樣,我們絕不殺你!”
話聲甫落,“風雷拐”已沉喝道:“還不過來!”
黃巴章一聽,雖然寬心了不少,起身之後,但仍戰戰兢兢的走過來。
“獨臂虎”突然自語的沉聲道:“老賊‘駝背龍’,花了無數的冤枉錢,請了這麼一大堆膿包戛雜種,他若是在這兒看了,不他孃的氣瘋了才怪呢?”
中年漠子黃巴章一聽“駝背龍”三字,渾身一戰,頓顯驚急,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大寨內,同時也加快了步子,三腳並作兩步的奔了上來。
江玉帆等人一看,斷定“駝背龍”可能就在大寨內的某一暗處監視。
於是,大家凝目向寨內察看,這才發現許多石砌的巨屋閣樓中,唯獨正西一座三層閣樓上,一式廣窗,深垂着竹簾。
陸麗莎莎看得心中一動,立即望着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低聲道:“如果我揣測的不錯,老賊‘駝背龍’可能就隱藏在那座閣樓上。”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俱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驀聞其中兩個番僧,突然哇啦哇啦的厲吼起來。
大家定睛一看,發現手持招魂幡和另一個持鐵禪杖的番僧,正向着已經到達的黃巴章怒聲説話。
江玉帆一看,再也忍不住望着佟玉清,低聲問:“他們在問什麼?”
佟玉清也低聲道:“番僧在罵老賊説話不實,究竟為了什麼,現在還不知道。”
陸麗莎莎閻霄鳳以及華幼鶯三人一聽,這才恍然想起,佟玉清原本是西藏老王的孫女,自然精通藏語。
但是,佟玉清一定要黃巴章來任翻譯,她們斷定必然另有原因,也許是怕她一説出藏語而暴露了她原來的身份。
心念間,已聽佟玉清沉聲問:“黃巴章,這些番和尚可是你們老寨主請來的?”
黃巴章想是知道“駝背龍”正在寨內某處監視着了,不得不強硬着頭皮鎮定的道:
“是的!”
佟玉清繼續問:“是花錢請來的了?”
黃巴章雖然稍遲疑了一下,但仍頷首道:“是的,不過,也供他們飲酒作樂,任玩女人……”
韓筱莉突然怒叱道:“沒有問你的事用不着説!”
黃巴章趕緊恭聲應了個“是”。
十幾個番僧見黃巴章和佟玉清講話沒有向他們翻譯,頓時大怒,個個瞪着黃巴章怒聲吆喝!
黃巴章嚇得一連後退了幾步,不停的用藏語解釋。
佟玉清突然提高聲音,命令似的沉聲道:“黃巴章,告訴他們馬上滾,否則,此地就是他們的葬身之所!”
黃巴章聽得連連惶聲應“是”,立即望着十數番僧咭哩哇啦的講起來。
佟玉清一聽,立即怒聲道:“照我的意思實話實説,客氣什麼?”
黃巴章聽得神色一驚,這時他似乎突然驚覺到,這位少夫人可能也精通藏語。
是以,應了一聲“是”後,再向十幾個番僧講起來。
十幾個番僧,紛紛大怒,個個哇哇叫個不停。
其實,任何人看得出,如果方才不是陸麗莎莎無露了一手絕技,這些番僧的氣焰必然更盛!
只見那個手持招魂幡的高大番僧,怒目望着佟玉清、似乎強耐着暴然性子,憤怒的説了一番話。
黃巴章一俟番僧話完,竟楞楞的向佟玉清望來。
佟玉清立即沉聲道:“將他説的話,向江盟主報告一遍聽聽!”
黃巴章一聽,立即恭聲應了個“是”,接着面向江玉帆,朗聲道:“朱嘉活佛説,久聞中原武學高絕,自幼立志東下拜訪高人,頃聞江少堡主,家學淵源,自覺機會難得,特來一會,俾瞻絕學,不過,餘等願以真章實學以論高低,恥用左道旁門以求勝負……”
江玉帆立即問:“他們所説的左道旁門是什麼?”
黃巴章一聽,立即向着手持招魂幡的番僧説了幾句藏話。
手持招魂幡的番僧,怪眼一翻,舉手一指陸麗莎莎,似乎有些勉強的説了幾句話。
黃巴章立即望着江玉帆,解釋道:“朱嘉活佛認為莎莎公主方才的那一招,就不屬於正統的武學功夫。”
閻霄鳳不由生氣的問:“什麼才叫正統武學功夫呢?”
黃巴章道:“他們認為拳來足往,刀封劍擋,才是正統的武學功夫!”
江玉帆立即淡然道:“那就請他們派人出場吧!”
黃巴章神色一驚,急忙説了兩句藏語,立即緊張的退了開去。
佟玉清脱口低叱道:“你不要走開,就站在場邊好了!”
黃巴章再度嚇得面色如上,額角滲汗,神情惶急的退到數丈外的一座大石旁。
陸麗莎莎一看黃巴章的震驚神色,立即望着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驚急的道:“莫非他們有陰謀不成?要不,那個叫黃巴章的人幹麼嚇成那付樣子?”
江玉帆一聽,也頗有同感的道:“交手時大家多小心就是了!”
説話之間,手持招魂幡的番僧已望着一個手持雪亮獸頭怪刀的番僧説了幾句話。
只見手持獸頭怪刀的番僧,陰沉着胖臉,咧着大嘴,提着怪刀,滿面煞氣的向場中走來。
江玉帆等人一看,這番僧圓胖如鼓,渾身肥肉,身高最多三尺有餘,他應該是番僧中最矮小的一個。
只見他一臉胖肉,鬍碴子青青,兩隻死魚眼,動也不動,看來實在有些怕人,挺着個大肚子舉步,真怕他一跟頭栽下去,兩頭不着地。
“悟空”一看對方已派出人來,立即望着“銅人判官”“黑煞神”等人,沉聲問:
“誰先出去打這頭一陣?”
話聲甫落,“獨臂虎”已欣然笑着道:“看俺先收拾這頭驢!”
説話之間,飛身縱了出去。
仇蘭英深知番僧的厲害,不自覺的脱口警告道:“千萬不可輕敵!”
佟玉清也沉聲道:“這人一身橫肉,很可能有橫練功夫,絕不可兒戲!”
“獨臂虎”毫不在意,右手在腰間一抖,“叭”的一聲脆響,虎尾鞭已由腰裏抖下來,全長一丈有餘,得意的道:“他就是有‘金鐘罩鐵布衫’,俺也要抽他一層皮!”
説話之間,迎空一揮,鞭梢在半空中再度暴出一聲清脆震耳的響聲。
手提怪刀的番僧,對“獨臂虎”的連連施威,理也不理,一雙翻白的死魚眼依然沒有動,只是凶煞神似的望着“獨臂虎”,説着相同的一句話!
一旁戰戰兢兢的黃巴章,立即望着“獨臂虎”,惶聲道:“這位提鞭大俠,尊者要你報上你的大名來!……”
“獨臂虎”哈哈一笑道:“怎麼着?他準備到閻王爺那兒去告俺不成?……”
話未説完,那個黃巴章已繼續道:“尊者説,他的靈獸刀下不死無名小卒……”
“獨臂虎”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望着黃巴章,一指番僧,厲聲道:“告訴他,俺是他親爹……”
“爹”字方自出口,提刀番僧已一聲不吭的飛身前撲,舉刀就向“獨臂虎”的當頭砍下!
“獨臂虎”現在是何等身手,就在番僧身形一動之際,他早已有了警覺,也一聲不吭的振腕就是一鞭。
只聽“叭”的一聲脆響,虎尾鞭梢恰好抽在番僧的後肩上,一塊紅裟布,隨着鞭梢飛起來。
番僧抽得身形一斜,“獨臂虎”早已躍開,而番僧的怪刀也砍了個空。
“獨臂虎”一招得勢,第二鞭旋飛而出!
但,番僧一聲不吭的反臂一掃,怪刀也到了他的小腹前。
“獨臂虎”由於少了一條臂,對雙腿的縱躍很下了一番功夫。
這時一見對方怪力掃來,身體往斜裏一縱,鞭勢毫未改變,依然是“叭”的一聲脆響,又着實抽在番僧的前胸上,一塊紅裟布,再度抽下來!
其他番僧看得神情一楞,圍立在寨牆跟前的嘍羅歹徒更是看得變顏變色!
因為,番僧的前胸衣布一被抽掉,立即露出了毛茸茸的堅實胸脯,雖然沒有血肉綻裂,但也有一道圈形的紅痕,這要是換了他們歹徒中的任何一人,勢必被抽下一塊血肉不可。
番僧兩刀未中,兇性大發,怪嗥一聲,獸刀耍了兩團大花,分向“獨臂虎”的左右砍到。
“獨臂虎”見兩鞭抽中,雖然精神大振,但對番僧絲毫造成不了傷害,因而也提高了警覺。
因為,他已看出來,番僧果然練有“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
有監於此,他決定用“窒息法”向番僧下手,是以,這時一見番僧的怪刀逕向左右襲來,也一個倒縱,虎尾鞭照準番僧的當頭抽下。
想是番僧仗恃着自己有橫練功夫,毫不閃躲,繼續欺身,但是,“獨臂虎”振腕一扭,虎尾鞭梢就像靈蛇般,“唰”的一聲纏在番僧的脖子上。
其餘番僧看得神色一驚,縮立寨牆下的三百多名歹徒也看得紛紛脱口輕“啊”!
就在“啊”聲出口的同時,“獨臂虎”已足尖一點地面,右臂奮力向後抖震。
但是,兩刀盡皆砍空的番僧,卻突然左手握住了虎尾鞭身,猛的向後頭一掙,右手刀逕向“獨臂虎”的握鞭右腕削去。
江玉帆等看得大吃一驚,知道“獨臂虎”力氣雖大,但由於番僧的身粗力猛,無法將番僧的身體拉倒,如今,如不及時鬆手,右腕必被削掉不可!
仇蘭英早已驚的尖聲急叫道:“趕快鬆手!”
也就在仇蘭英嬌呼的同時,“獨臂虎”已大喝一聲,急忙鬆開右手,飛身向前後暴退!
但是,番僧一刀削空,心猶未甘,怪刀又迎空一揮,厲嗥一聲,手中刀逕向“獨臂虎”
的前胸閃電擲去。
江玉帆一見,頓時大怒,怒喝一聲,揚腕劈去。
只聽“當”的一聲金鐵聲響,怪刀就在距“獨臂虎”胸前半尺處,應聲被江玉帆的掌力震飛。
由於事出突然,動作也快的一眨眼,許多人的驚呼尚未出口,這一連串的動作已經結束了。
這時大家才想起來,方才“獨臂虎”身在空中,正在向後退,番僧這狠狠擲出的一刀,正在飛退的“獨臂虎”,萬萬難以躲過。
也就是説,如果不是江玉帆及時遙空劈出一掌,“獨臂虎”非死不可。
但是,如果番僧不是過於狠毒,企圖將“獨臂虎”刺個穿胸而出,而不在頭上掄一圈再揮擲,恐怕江玉帆即使具備了“遙空掌”的神奇武功,也勢必救援不及。
換句話説,如果番僧只想把“獨臂虎”刀刺重傷,在一削不中的剎那,立即鬆手推送,“獨臂虎”此時早已倒在血泊中。
這也許就是太貪、太狠、太毒者之戒。
由於江玉帆的施展“遙空掌”救了“獨臂虎”,本想為“獨臂虎”差點遇險而發的驚呼,這時紛紛脱口而出,同時變為對江玉帆的絕技而大驚失色!
番僧卻憤憤的將“獨臂虎”的虎尾鞭由頸上繞下來,恨恨的摔在地上。
嬌靨罩煞目閃冷輝的佟玉清,突然飛身縱入了場中,並舉手一指持刀番僧,望着手持招魂幡的番僧,竟以流利的藏語厲斥起來。
佟玉清的突然出場,並以藏語加以指責,不但十數番僧一楞,擠立在寨牆下的歹徒等眾,更是大感意外。
江玉帆等人雖然不知道佟玉清在和那些番僧説些什麼,顯然是在指謫那個持刀番僧不該在“獨臂虎”失掉武器,飛身後退之際,仍想將“獨臂虎”置於死地。
手持招魂幡的番僧,態度傲慢,用低沉緩慢,咬牙切齒的聲音説了幾句藏語。
其餘番僧,卻微圈着雙臂,神情怨毒的緩步向着佟玉清走來。
佟玉清一看,立即怒叱了一句藏話,同時,玉手反臂一揮,“叭”的一聲脆響,立即遙空打了那個番僧一個耳光。
那番僧被打得一楞,上身竟然被打得晃了兩晃,立時楞在當場。
其餘番僧一看,頓時大怒,紛紛提動武器就要撲上前來,同時怒吼的更厲害了。
佟玉清突然喝了一聲,立即在錦囊內將那方紫紅龍鳳玉佩取出來,並向番僧展示,威稜的説着藏語!
十數番僧一見,頓時靜了下來,同時,每個人的臉上也漸漸露出了惶急不安之色。
佟玉清依然神情威稜的舉手一指擲刀番僧,並繼續望着持幡番僧,命令的説了幾句話,其餘番僧一聽,個個不安,俱都神情遲疑。
縮在一方大石後的中年漢子黃巴章,嚇得趕緊用大聲説了幾句西藏話,顯然是在阻止番僧什麼。
果然,只見佟玉清頓時大怒,不由大聲怒叱道:“你躲在石後我仍然可以要了你的狗命!”
“命”字出口,玉掌遙空向黃巴章揮去。
黃巴章一見,嚇得急忙縮至石下,同時哀嗥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呀!”
就在黃巴章縮頭藏向石下的同時,“叭”的一聲脆響,石上約一尺方圓的尖端,應聲被擊了個粉碎。
頓時,碎石四射,破空生嘯,青煙激揚旋飛!
縮在石下的黃巴章,更是大聲哭喊起“饒命”來。
瑟縮在寨牆下的嘍羅歹徒人眾,這時再看,十數番僧盡失傲態,更是嚇得個個目瞪口呆,恨不得寨牆上變出個門來,也好悄悄溜開。
這時,佟玉清趁十數番僧焦急不安之際,再度命令似的説了幾句藏語。
十數番僧一聽,不由紛紛不安的回頭看向大寨內。
江玉帆等人知道佟玉清再度勒令番僧離開“駝背龍”的大寨。
由於番僧紛紛向寨內看去,因而愈加斷定“駝背龍”正在寨內某處監視着這一面。
只見佟玉清一指大寨內,望着十數番僧威武有力的繼續説了幾句話。
顯然是告訴他們,“駝背龍”命在旦夕,他自己也顧不了他自己,你們還是趕快滾吧!
驀見那個手持招魂幡的番僧,突然向着佟玉清,微一躬身,有些倔強似的説了幾句話,並看了一眼方才擲刀的那個番僧。
佟玉清聽罷,立即毅然頷首,並答覆了番僧的談話,這時,把乎中的紫紅龍鳳玉佩迅速放進錦囊內。
江玉帆一直不瞭解愛妻在和番僧們説些什麼,陸貞娘和陸麗莎莎自然也表示的十分關切。
是以,江玉帆首先關切的問:“玉姊姊……”
話剛開口,佟玉清已揮了一個“稍待”手勢。
陸麗莎莎急忙向江玉帆阻止道:“她馬上就要成功了,千萬不可令她分神!”
江玉帆一聽,立即打消了念頭,但他已有了方才“獨臂虎”的經驗,所以時時提高了警惕。
就在説話之間,其他番僧中一個腰佩戒刀的人,已將戒刀抽出,奔至場中交給了那個擲刀的番僧。
因為,他方才用以投擲“獨臂虎”的那柄獸頭怪刀,經過江玉帆遙空掌的震擊,業已飛至坡下成了一個弓形。
江玉帆等人一看,這才恍然大悟。方才佟玉清出場向番僧們理論,是責備他們不該在對方失去兵器後,繼續擲刀殺人,並命令他們的首領,手持招魂幡的番僧,立即加以處置。
番僧們礙於佟玉清的崇高地位,不敢犯抗,深怕被藏王獲悉將他們逐出西藏,到那時,他們便成了無家可歸的野和尚,因而也失去了雄厚喇嘛支持的力量。
雖在這等情形下,但他們又不願親自出手製裁他們的同伴,因而才要求佟玉清親自出手處置,如此,他們回去之後,似乎也免被責難。
場中的番僧接刀在手,一雙怕人的死魚眼,依然怨毒的望着佟玉清,同時,運足了全身功力,一步一步的向佟玉清身前逼來。
佟玉清已知道了對方個性兇殘,手法險毒,而且具有橫練功夫,是以,一俟番僧接刀在手,也玉臂一翻,“嗆”的一聲將背後的“青虹劍”撤了出來。
番僧一見佟玉清撤劍,還未等佟玉清將劍橫穩,他已怪嗥一聲,舉刀就剁。
佟玉清對西域秘宗武功,早已瞭解大部份,對這些番僧的為人品格,更是清楚。
是以,一見對方戒刀剁下,僅略微移動半步,“青虹劍”閃電點出,藉對方剁下之勢,輕輕一撥,“當”的一聲輕響,戒刀立即砍向就地。
但是,也就在番僧刀勢稍斜的同時,佟玉清疾探玉臂,振腕一挑,“沙”的一聲輕響,番僧肋肩的衣布,立被挑開了一個大洞。
也就在“沙”聲輕響的同時,佟玉清挾着一道青蒙劍光已飛身退到兩丈以外。
這一連串的動作,手法之快捷,動作之俐落,就在一進一退之間完成。
大家只見纖影一晃,劍光一閃,當佟玉清退至兩丈以外時,番僧的僧衣已破了一個大洞。
那些嘍羅歹徒看得變顏變色,其餘番僧更是看得個個暗自心驚。
但是,一刀砍空的番僧,對他捱了一劍絲毫無動於衷,僧袍破了一大塊看也不看一眼,只見他竟趁着佟玉清飛身後,立身未穩之際,一聲怪嘯,雙手抱刀,飛身再向佟玉清撲去。
佟玉清一見,立即以藏語怒聲警告。
但是,番僧神情如狂,憑仗着自己有一身橫練功夫,飛舞戒刀,寒光片片,柬砍西砍,顯然是和佟玉清拼了。
佟玉清一面還擊撥點,一面飛騰縱躍,嘴裏尚不停的以藏語警告。
其餘十數番僧中,也有人大聲説話了,但沒人知道他們在説什麼。
但是,番僧就像一頭瘋狂的野獸,連聲怪叫,暴跳如雷,將一柄大戒刀,飛舞得風聲呼呼,刀影如林,真可説潑水難進。
但是,殺機已起的佟玉清,一聲嬌叱,嬌軀突然幻起三六身影,“青虹劍”芒立時暴漲三尺,也就在一送一閃的一剎那,“噗”的一聲,一道血注激射而起,一顆肥大頭顱隨之飛上半空。
劍光沒有了,刀影也不見了,“咚”的一聲,番僧的無頭屍體,旋了兩旋,應聲栽在地上。
佟玉清神色淒厲,嬌靨慘白,用劍一指十數番僧,瞠目厲叱道:“滾!”
十數番僧早巳嚇呆了,這時聽了佟玉清的厲叱,才急忙收回心神來。
番僧們雖然不懂漢語,但卻懂得佟玉清的手勢。
這時一見,惶得紛紛施禮,嘴裏不停的説着恭敬之詞,轉身向正南,飛身逃去。
三百多名嘍羅歹徒一見,頓時大亂,一吆喝,紛紛逃竄。
有的沿牆奔向正北,有的轉身奔向正南,有的飛身縱上牆頭準備逃進大寨。
陸麗莎莎一見,突然運功嬌叱道:“站住,沒有你們這些人的事!”
由於陸麗莎莎是運功而發,人人均能聽得清楚,想到公主的劍光厲害,紛紛驚得停下身來。
陸麗莎莎繼續沉聲道:“根據你們以往的所作所為,人人該誅,佃個可殺……”
只見那些嘍羅歹徒一聽,個個嚇得面色如上,無不渾身冷汗直流、只見陸麗莎莎繼續沉聲道:“不過,江盟主體念上天好生之德,不願多事殺戮,業已決定給你們一個自新向善的機會……”
三百多名嘍羅歹徒一聽,紛紛撲跪在地上惶聲高呼:“謝謝江少堡主,謝謝莎莎公主,謝謝五位少夫人,謝謝‘遊俠同盟’的諸位大俠英雄們……”
陸麗莎莎繼續道:“現在,你們可以先到工寮聽候分配工作和任務,你們在苗疆女王的庇護下,可以獲得安居,可以選配苗女建立家室……”
話未説完,又是一片歡呼女王千歲,和公主千歲之聲。
陸麗莎莎繼續道:“凡進入大寨的,或仍停留在大寨的,一律殺勿赦,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了”字方自出口,三百多名嘍羅歡呼了一聲,紛紛起身,直向正東如飛逃去。
由於陸麗莎莎是運功而發,是以寨牆上和大寨內的嘍羅人眾,也個個聽得清楚。
只見大寨四周的牆頭碉樓上,驚呼連聲,人影閃動,紛紛逃離大寨逃命。
陸麗莎莎對當前亂成一片的場面看也不看,立即望着“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和聲道:“那一位去把那個黃巴章拉過來?”
啞巴一聽,應了一聲,飛身縱了過去。
縱至大石後一看,立即望着這面愁眉苦臉的“嘿嘿啊啊”,兩手亂比劃了一陣!
陸麗莎莎看得神色一驚,不由脱口急聲問:“怎麼?他死啦?”
“風雷拐”急忙道:“不是,那廝已經嚇暈了!”
説話之間,禿子已飛身縱了過去。
陸麗莎莎寬心的“哦”了一聲道:“快把他架過來。”
阮嬡玲不解的問:“他可是姊姊派在這邊卧底的人?”
陸麗莎莎一笑道:“正好相反,他是老賊‘駝背龍’的心腹!”
朱擎珠關切的問:“那麼姊姊在這邊的人呢?”
陸麗莎莎一笑道:“那是一支伏兵,非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出現的……”
話未説完,禿子和啞巴已將中年漢子黃巴章架過來,而且,就把他放在番僧無頭屍體的不遠處!
“鬼刀母夜叉”一見,立即笑罵道:“你們這兩個混球小子,他就是因為看到番僧掉腦袋才嚇暈的,如今你們把他放那麼近,你們這一輩子也別想讓他醒過來……”
禿子立即不服氣的問:“為什麼?”
“鬼刀母夜叉”似乎懶得解釋,立即沉聲道:“如果不信,你就不妨試試!”
“獨臂虎”今天吃了鱉,差一點兒沒有把命丟了,心神一直在冒火。
這時一聽,立即沉聲道:“俺就不信救不醒他,除非他死了!”
説話之間,急步過去,照準黃巴章的腰眼就輕輕的踢了一腳。
中年漢子黃巴章,悶哼了一聲,立即有了動靜,本待睜眼,烈日當空,只得滾過身去,以手遮住眼睛!
“獨臂虎”和禿子一見,立即神氣的望着“鬼刀母夜叉”,沉聲問:“你不是説救不活嗎?”
話聲甫落,“鬼刀母夜叉”尚未開口,地上的黃巴章睜眼業已看到了眼前的無頭屍體,“啊”了一聲,頭一低,又暈了過去。
禿子和“獨臂虎”一看,頓時楞了!
“鬼刀母夜叉”則仰首去看半天的白雲。
“風雷拐”則怒聲道:“不要惡作劇,盟主和公主還有重要的話要問他,快把他抬過來!”
禿子和啞巴一聽,立即將黃巴章抬到江玉帆和陸麗莎莎佟玉清等人的面前。
早已在藥囊裏拿了一個小磁瓶的“一塵”道人,立即拔開瓶塞,放在黃巴章的鼻孔前晃了晃。
黃巴章鼻翅一動,眼皮顫抖,立即呻吟了一聲。
性子急的“銅人判官”,立即過去在黃巴章的“人中”處掐了一下,並把他扶坐起來,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加速他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