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磊與芸娘雙雙欲走之時,項小芸悄向黃一萍道:“不能放走凌磊,讓他一走,咱們這些天的心血就白費了!”
黃一萍則搖搖頭道:“沒有用處,芸娘對他的魔力實在太大了,咱們強自出頭,也不過徒自取辱,沒有一點作用!”
項小芸嘆息一聲,苦笑道:“皇甫老魔未走,至少咱們要跟他拼上一拼!”
黃一萍也苦笑道:“縱然不拼也是不行的了,只怕皇甫老魔早已發覺了咱們的存在。”
果然,皇甫老魔在四名健僕攙扶中又到了方才軟轎破碎之處,只聽他一陣陰笑,尖厲地喝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們還藏什麼呢?”
項小芸、黃一萍雙雙而出,同聲喝道:“老魔,畢竟有一個可以降服你的人了!”
皇甫老魔雙目射着陰鷙的光輝,向黃一萍喝道:“你那玄魄冰珠還有沒有,你不是什麼天山無極子的徒弟麼?本門主當初還誤認為你是玄天一脈的呢,哈哈哈哈……”
黃一萍探手懷中,從容一笑道:“這真是巧極了,我的玄魄冰珠正好還有兩顆,就一併送了給你吧……”
就在黃一萍偽裝去取玄魄冰珠之時,項小芸卻暗以傳音之術向艾鳳翔道:“快,把你那撾鼓的絕技之中撿一闕最厲害的奏了出來!”
艾鳳翔並不怠慢,就在黃一萍探手入懷,項小芸掣鞭柄之際,鼓聲咚咚的發出了一片低沉之聲。
黃一萍探入懷中的右手已經拉了出來,雖然她並沒摸出“玄魄冰珠”,卻摸出了兩枚暗器,抖手一揚,向皇甫老魔擲了過去!
項小芸則在黃一萍抖手一揚之際,霸王鞭甩起一聲脆響,盲向皇甫老魔腰部纏了過去。
皇甫老魔縱聲大笑道:“你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雙掌一翻,拍了出來!
但聽蓬的一聲,項小芸的霸王鞭倒卷而回,纏在了一株樹幹之上,項小芸急撤霸王鞭,以致嘩啦大響之中,那巨樹被硬行連根拔了起來。
艾鳳翔雖然遙立在數丈之外,但一縷指風猝然襲來正好點中了蛙皮軟鼓的鼓面,蓬的一聲,鼓面破了一個大洞。
皇甫老魔縱聲大笑,雙掌虛空一揚,大喝道:“都給我停了下來!”
他指風的厲害,眾人是俱都知道的,雖是相隔數十丈遠,也依然可以出而傷人,故而只好依言住手不動。
黃一萍項小芸原是對皇甫老魔施用的奇襲,希望在一舉之下能夠獲勝,沒料到皇甫老魔的功力實在太高,使她們完全失敗。
項小芸望了黃一萍一眼,苦笑道:“人算不如天算,這可真該算是‘天亡我,非戰之罪也’……”
黃一萍皺眉道:“且看他想要怎樣,隨機應變,不一定咱們就能輸了給他!”
皇甫老魔滿面陰笑,尖聲叫道:“快些,都給我過來,本門主不會殺了你們,但我要的是一劍先生公孫老兒,那老鬼避不敢來,説不得要拿你們為質了!”
忽然,一個爽朗粗豪的聲音傳了過來喝道:“胡説,家師是何等人物,怎會怕了你而不敢來了?”
原來來者竟是虎皮裙虞大剛。
項小芸、黃一萍大喜過望,但此刻卻來不及招呼,只虞大剛神采煥發,昂然站在了皇甫老魔數尺之前。
皇甫老魔平靜地大笑道:“你來得好,公孫老兒既是不怕本門主,為什麼他不敢來?”
虞大剛厲喝道:“家師早已專程去了嶗山,直搗你的巢穴去了!誰知你卻嚇得躲來了這裏?”
皇甫老魔大笑道:“你何必替那公孫老兒的臉上貼金,憑他那點本領,現在又如何看得到本門主的眼中……”
虞大剛應聲叱道:“本師雖未來此地,但虞某也可一樣代表家師與你清算一下昔年的恩怨!”
皇甫老魔鄙夷地笑道:“在嶗山之時,本門主早已領教了,如依本門主相勸,你最好還是把那套玄天七劍收了起來吧!”
虞大剛朗聲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怎知我不是你的對手?”
皇甫老魔奇道:“這倒是一樁想不到的事,你這可是向本門主挑戰!”
虞大剛冷然道:“自然,今天虞某要同你分一個生死存亡!”
皇甫老魔更加大笑道:“這樣説來,是生死之搏了!”
虞大剛鏘然一聲,已經按在了胯下的達摩寶劍劍柄之上。
皇甫老魔怔了一怔,讚道:“好劍!”
虞大剛冷哼道:“如果你要用兵刃,不妨早些選擇!”
皇甫老魔呵呵笑道:“徑寸鐵指,不亞三尺青鋒,本門主倒不知兵刃應該怎樣用法!”
虞大剛朗喝道:“既是這樣,你就準備受死吧!”
忽見他一聲大喝,隨之是一串龍吟般的寶劍出鞘之聲,而後劍芒突漲,頃刻之間瀰漫了數丈方圓,真正交手的情形,俱為漫天的劍芒所掩,一時倒無法看清兩人相搏的經過。
但劍芒立刻就已消散,只見虞大剛寶劍已經還入鞘中,仍是昂然站在皇甫老魔面前數尺之處。
皇甫老魔仍然端坐地下,但右臂上卻被劍鋒劃出了一道血糟,一縷血線汨汨地流了出來。
虞大剛並未再度動手,只是望着皇甫老魔咬牙發怔。
皇甫老魔冷凝地道:“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這是什麼劍法?”
虞大剛朗喝道:“告訴你也自無妨,這是達摩三劍!”
皇甫老魔喃喃了一遍道:“好劍法,可惜你火候不到,倘若再練三年,也許真的能擊敗本門主,但你沒有這樣多的時間了!”
虞大剛厲聲道:“你也同樣的沒有時間了,老魔,看你還能猖狂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