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瓷器中的思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掉了,莊睿不由抬頭向發聲處看去,剛好看到錢掌櫃的迎了上去。
在捲簾門響起之時,莊睿正是心裏有些難受的時候,他雖然可以通過眼睛辨別瓷器的真假,但是卻不知道假在什麼地方,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讓他心癢不已,也下定了決心,等回到中海之後,一定要跟德叔好好學學古玩鑑賞的知識。
“古老哥,咱們老哥倆可是有幾年沒見面了,看你的身體還是很硬朗啊。”
錢姚斯滿臉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上前用力的擁抱了一下來者。
“死要錢,你輕點,我這老骨頭可是經不起你折騰,我身體再好,那也不如你呀,聽説你前2年,才添了個大胖小子。這在咱們這行當裏,也是被譽為佳話了。”
來者掙脱開錢姚斯的雙臂,一臉調侃的説道,他們是老朋友了,也不怕這“死要錢”的生氣翻臉。
“乖乖,錢掌櫃的,我剛才那故事,説的還真是您啊,厲害,厲害,那古董商估計都不如您。”
劉川和莊睿等人聽到來者的話後,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這錢姚斯看起來,起碼也有六十歲了,前2年才添了個兒子,那不是五十**歲才生的嘛,劉川表面上雖然是一臉仰慕的表情,心裏卻是在暗自嘀咕着:誰知道是誰的種啊。
像是看出了劉川心裏的想法,錢掌櫃的笑呵呵的説道:“古老哥,你就別往我臉上貼金呢,不知道多少人背後戳我的脊樑骨呢,不過咱老錢不在乎,那兒子就是咱生的,做過了親子鑑定,誰眼紅誰自己也生個去。”
聽到錢姚斯的話,劉川這才是心服口服,人老彌堅這話。用在這胖老頭的身上,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古老哥,我兒子百日週歲,你可都沒有來啊,這次來,給我兒子準備了什麼禮物?”
錢姚斯話鋒一轉,居然向來者要起了禮物,這當爹的給兒子要東西,卻也是應當應份的,只是錢姚斯的動作有些誇張,那一雙白白胖胖的手,已然是伸到了來者的面前。
“知道你個死要錢就會張這個嘴,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羊脂玉觀音,百邪不侵,正適合給你兒子戴。”
那位古老哥似乎很瞭解錢姚斯的秉性,聞言之後,馬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繫着細紅繩的觀音掛件,放到了錢姚斯的手心裏。
錢姚斯也不客氣,當即用兩指捏住那個玉觀音,對着燈光看了起來。片刻之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古老哥不愧是玩玉石的大行家,出手就是不凡啊,這枚羊脂玉可是不常見的珍品,小弟代那不成器的兒子,多謝老哥了。”
錢姚斯是何等眼光,剛才過了一下眼,看到整個掛件上全都呈現出好似油脂光澤的白色,不帶一絲雜色,就知道這枚觀音掛件,即使在羊脂玉中,也算得上是極品了。
羊脂白玉又稱“白玉”、“羊脂玉”,為軟玉中之上品,極為珍貴,很多古代皇帝使用的玉璽是專用白玉玉料,各地博物館的館藏的珍品中,莫不把白玉玉料雕琢而成的歷代文物奉為“國寶”,例如出土的西漢“皇后之璽”就是利用晶瑩無瑕的羊脂白子玉琢成。
羊脂白玉自古以來人們極為重視,但存世極罕,到現代幾乎難見蹤跡,現在市場上已經將一公斤羊脂玉炒到了六十萬元左右,即使如此,這些所謂的羊脂玉,其實大多數是高白色的山玉或子玉,如不帶皮的,大部分為高白的山料,和真正的羊脂玉相差甚遠,可以這樣説。現在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精絕之品羊脂玉。
質地稍差的羊脂玉,會在白色中透出微微的黃色,再差一點的更是在白色裏透出微微的淺灰色調,而這枚觀音掛件,通體白潤圓滑,凝如白脂,正是最上品的羊脂美玉,所以錢姚斯嘴裏的這位古老哥送出的禮物,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一旁的秦萱冰聽到錢姚斯的話後,臉上也顯出一絲好奇的神色,要知道,珠寶店裏出售的,可不僅僅是鑽石黃金翡翠之類的珠寶,玉石也是其中最為重要的商品之一,當然,翡翠也是玉石,並且是硬玉的代表。
軟玉和硬玉都是屬於鏈狀矽酸鹽類。軟玉是角閃石族中的鈣鎂矽酸鹽,所以軟玉又稱為角閃玉或閃玉,而硬玉是輝石族中的鈉鋁矽酸鹽,所以硬玉又稱為輝石玉或輝玉。輝玉有着隱約的水晶結構,具有玻璃的光澤,清澈瑩潔。相較之下,角閃玉的色澤比較接近於油蠟的凝脂美。
不過錢姚斯卻沒有要將手中羊脂玉示人的想法,謝過那位古老哥後,隨即就收入了口袋裏,讓秦萱冰想一探究竟的想法落了個空。
由於這位老者的到來,莊睿鑑賞瓷器的工作也被打斷了,錢姚斯見到眾人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於是出言介紹道:“這位老哥姓古,是咱們國家玉石協會的副理事長,幾位要是對玉石感興趣的話,過後不妨和古老哥親近親近。”
聽到面前的這位老者。居然是玉石協會的副理事長,雷蕾和秦萱冰臉上都露出驚訝的神色,這次在南京舉辦的珠寶首飾展,就是由玉石協會和南京有關方面共同主辦的,沒想到在這裏會遇上正主。
不過二女都沒出言説明自己的身份,這次珠寶展,玉石協會也只是提供了一個平台,至於誰家能在展會上大放異彩,那就要各憑本事了,即使交接了這位古副理事長,作用也不是很大。
只是錢姚斯沒有介紹莊睿等人給古姓老者,惹的古副理事長大為不滿,瞪着錢姚斯道:“你這廝真是過河拆橋,剛拿走我的玩意,這會就翻臉不認人了,老實交代,你今天這唱的是哪一齣戲?這麼大年紀了,不要欺負小娃子們嘛……”
古姓老者也看出來了,好像是這個年輕人有意購買錢姚斯的瓷器,正在鑑賞之中,雖然他知道錢姚斯這些物件十有**都是假的,但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自然是不好拆台,不過古老為人比較善良,也不想看這幾個年輕人給“死要錢”交學費,於是説出了上面那番話,想讓錢姚斯打消宰人的念頭。
聽到古老者的話後,錢姚斯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不過當他眼睛瞄過莊睿的右手手腕時,臉色馬上又恢復如常,看來這天珠手鍊對他的吸引力,還不是一般的大。
“古老哥,我今兒可不是要宰人啊,我送錢給莊小哥,莊小哥還不見得要呢。”
“咦?還有這種事?你死要錢都是隻進不出,什麼時候發起善心來了?”古老哥有些吃驚,他知道錢姚斯做生意雖然奸詐。但是行事向來是説一不二的,既然這樣説了,肯定有其緣故。
錢姚斯見古老哥追問的緊,有些不情願的把發現莊睿手中老天珠的事情説了出來,他知道面前這位沉浸在玉石行當裏面一輩子,要是聽聞到莊睿手上有活佛加持過的老天珠,肯定也會動心的,畢竟天珠也是極其珍貴的一種寶石。
“這位小哥,果真有老天珠串成的手鍊?”
果然古老聞言之後,立即將目光投向了莊睿,但是他的眼光和錢姚斯不同,錢姚斯看向天珠的眼神,是**裸的想將其擁有,而古老看向莊睿的目光,卻是在徵求其同意,想鑑賞一番而已。
“這位老爺子,等我鑑定完這幾個物件,不管我這天珠賣不賣,都給大家看看,這樣行了吧,不過各位就不能過手了。”莊睿看到那位老爺子炙熱的眼神,不由苦笑了起來,他心中已經將這天珠估量的很高了,沒想到其價值還是在自己的預測之上。
“別理那死要錢,他這裏面的物件,我敢打包票,就沒有一件是真的,和他打賭,你輸定了的。”聽聞到有老天珠看,古老爺子立即揭穿了錢姚斯的老底。
“誰説的啊,我和莊小哥賭的是陶瓷,我這屋裏絕對有件大開門的,能不能找到,就全憑莊小哥的本事了,我説古老哥,不興你這麼拆老弟的台啊,莊小哥都説了,一會讓你看個夠,來來,咱們老兄弟喝口茶敍敍舊,莊小哥你繼續啊,只要能找到,那物件就白送你了。”
錢姚斯聽到古老哥的話後,很是不服氣,雖然他不相信莊睿能找到那物件,但是自己絕對沒有欺騙莊睿,只是耍了一個小小的滑頭而已。
桌子上二十多件陶瓷,莊睿看了有十**件了,其中沒有一個藴含靈氣,剩下還有五六件陶器,莊睿繼續看了下去。
陶器的發明要遠遠超出瓷器,是原始社會新石器時代的一個重要標誌,新石器時代的陶器,以素面無文者居多,部分夾砂陶器飾有花紋,直到西漢時期,上釉陶器工藝開始廣泛流傳起來。
而莊睿在草原黑市上見到的那個唐三彩馬,也是陶器的一種,唐三彩的出現也標誌着陶器的種類和色彩,已經開始更加豐富多彩。
這桌上也有件三彩陶器,只是與在草原上的那個三彩馬想必,其燒製水平就差的遠了,至少莊睿沒動用眼中靈氣,就能判斷出真偽來。
拿着放大鏡裝模裝樣的把桌上的這些物件全看完之後,莊睿有些傻眼了,這全是假的呀,難道説是這真的老物件裏面,不是全都帶有靈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