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九月底十月初的天氣已經是很冷了,莊睿上飛機前,穿了件皮夾克,這剛從出口走出來,還沒來得及脱掉,這追着秦萱冰一跑,再加上姿勢古怪,引得機場內的人紛紛向他看去,要不是見莊睿人高馬大的,説不準就會出來幾個打抱不平的。“我説,咱能走慢點嗎?”
莊睿就搞不懂,這女人穿個高跟鞋,走起路來怎麼就崴不到腳啊,跑起來還飛快,莊睿追出機場之後,已經是熱的滿頭大汗,那張臉就像是煮熟-了的大閘$\}一般通紅。“看你那傻樣,穿那麼厚不熱嗎?”
一直走到機場外面,秦壘冰才停下了腳步,看着莊睿滿頭大汗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從手包裏拿出一張紙巾,給莊睿擦了一下汗。“不熱,心裏比這還熱乎着呢……”
莊睿不喜歡泡吧去夜總會,晚上除了複習考研的資料之外,閒暇是也看點肥皂劇,嘴皮子功夫倒是見漲,在脱掉夾克的時候,順勢低了下頭,在秦萱冰的小手上親了一下。
秦萱冰像觸電般的縮回了手,白了莊睿一眼,但是卻沒有生氣,莊睿頓時膽子壯了起來,上前一步摟住了秦萱冰的芊腰,説道:“先去找個酒店住下,我要洗個澡,剛才跑了一身的汗……”
秦萱冰身體微微有些顥抖,這去酒店不就是開房間嗎,饒是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會也是心神大亂,張口説道:“雷蕾知道你要來,正等着咱們一起吃飯呢,晚上好不好啊?”
秦萱冰話中已經帶着懇求的味道,不過她哪裏知道,莊睿就是想洗個澡而已,雖然剛才有點小衝動,不過跑了這一路,那慾火早就平息了。“晚上幹嘛啊?”
莊睿愣了一下,在看到秦萱冰俏臉上升起一片紅暈的時候,繼而大喜,連連點頭。
其實女人和男人都一樣,在遇到自己感覺可以託付的人之後,很多事情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就發生了,不過這兩個沒有經驗的人湊到一起,有時候很多話要説的明白,對方才能瞭解。
秦萱冰頓了頓腳,沒有再搭理莊睿,走進停車場後,按了下手中的遙控器,不遠處響起了滴滴聲,卻是一輛紅色的兩座法拉利跑車。“上車,咱們先去吃飯,蕾蕾估計都等急了……”
泰萱冰拉開車門坐到駕駛位上,順手聯r下高跟鞋,換上了一雙平底鞋,看的莊睿有些頭暈,敢情這樣也行啊。
香港以前是英國的殖民地,很多習慣還受到英國的影響,像開車靠左行駛,就讓莊睿感覺非常不習慣,他看着前面的路,總是覺得左邊會突然衝出一輛車撞上來,乾脆拿起車上的一份香港報紙看了起來。“莊睿,邳-報紙你能看懂?”
泰萱冰雖然在開着車,眼睛卻一直偷偷的看着莊睿,幾個月沒見,莊睿變得比以前更加沉穡了,而且在他不説話的時候,身上多了一種説不出來的味道,嗯,給人一種位高權重不怒而威的感覺。“萱冰,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馬上要考考古專業的研究生,繁體字都看不懂的話,那也沒必要去報考了……”
莊睿明白秦萱冰的意思,由於中國內地推行簡化字的時候,香港還是英國的殖民地,因此香港最普遍使用的漢字書體是繁體中文,但是繁體孚閲讀對莊睿而言,沒有任何問題,只是這報紙還沿用古代文字書寫的形式,是竺排由左至右,這讓莊睿稍微感覺有些不習慣了。
對於香港,相信每一個人都走了解甚深,從八十年代傳入內地的流行歌曲,新潮服飾,還有那開遍的大街小巷在放映香港電影的錄像廳,都向人們詮釋了一個神秘富饒的香港。
可以説,以前的香港,對於內地人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在**十年的時候,最為流行的那些電子錶、隨身聽、喇叭褲等等,讓那時全國的小青年們,都以能擁有一件港產的東西為時尚。
眾多城市的個體户,紛紛跑到廣州深圳等地,去進一些所謂香港產的水貨,然後回到各自的城市去練攤,俗稱“倒爺”也造就了中國最早一批富裕起來的人。
而香港八十年代繁榮的影視發展,也是影響了大陸一個時代的人,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有誰沒看過港產的《霍元甲》、《射鵰英雄傳》、《再向虎山行》等影記劇?那會的時候,誰嘴裏都會哼哼幾句根本不知道詞是啥意思的粵語歌曲。
到八十年代中後期《英雄本色》傳入大陸的時候,馬路上更是多了一幫子身穿風衣,梳理着大奔頭的小青年們,要是在那時候做個全民調查統計的話“小馬哥”的知名度,肯定要遠超美國總統和英國首相的。
明星這個詞也是從那會流傳進來的,莊窖小時候和劉川販賣明星貼畫,就是盜版了香港影星的肖像權,當然,那會還沒有盜版這個詞的。
只是從香港迴歸之後,這種神秘感就已經慢慢揭開了它的面紗,每年大陸赴港旅遊的人,佔據了香港相關收入的很大一部分比例,對其絡濟造成相當大的影響。
不過對於莊睿而言,這個城市還是很陌生的,此時秦萱冰的車正開在一條繁華的道路上,道路兩旁都是殖民時期的建築與現代高科技大廈的混合體,大廈如林,酒樓櫛比,東、西文化兼昔。
在馬路兩旁的街道上,有着一些燈箱廣告,上面用繁體字寫着按摩松骨的字樣,和莊睿在電影裏所看到的,完全一模一樣,在川流不息的人羣裏,每個人的臉上都帶有一種焦慮,至少看在莊睿的眼中是如此,完全見不到內地人拎着個鳥籠閒逛的場景。
擁擠,眼前的一切帶給莊睿的,就是這種感覺,林立的高樓大廈,狹小的街道,而走在馬路上的人羣,就像是沙丁魚罐頭似地,密密麻麻,讓人有一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這裏是中環,也是香港最熱鬧的商業圉,喏,那就是我們家的珠寶店。
秦萱冰一邊開着車,一邊給莊睿介紹着,循着秦萱冰的手指看去,靠左的一條街上,並排一列有七八家都是珠寶店。
和大陸的珠寶店門可羅雀相比,這裏要熱鬧了許多,人們進出頻繁,只是莊睿並不知道,這些人還是以內地旅遊的人居多,在幾十年裏形成的固性思維,還是讓那些人認為,香港的東西又便宜又好。“到了,下車吧!”
車子又開出半個多小時後,秦萱冰存一處街道邊,將車子停了下來,然後下車在旁邊的打卡機上投了幣,很自然的挽着莊睿的胳膊,走進了路邊的酒樓裏。“這裏是旺角,酒樓最多了,哎,蕾蕾,我們來了。”
一走進這酒樓,莊睿感覺好像進了菜市場一般,喧鬧無比,這裏面的人哪裏是在吃飯啊,整個都扎堆在一起聊天的,關鍵是那些話莊睿還聽不懂,有些粵語的詞他勉強記得幾個,但是有些桌子上講的潮州話,在莊睿耳朵裏就猶如天書一般了。
香港的法定語言是中文和英文,而政府的語文政策是“兩文三語”即書面上使用中文白話文和英文、口語上使用粵語、普通話和英語。
香港華裔人口中主要使用廣東話,而非華裔人口則多以英語作交恃-語,香港大部分居民都並非本地原居民,一百多年來從中國內地、以至世界各地遷居的人,都會把自己故鄉的語言帶到香港。
走在這酒樓裏,莊睿甚至還看見一桌子老外,似模似樣的拿着筷子在吃中餐,也像旁邊的人那樣大呼小叫着,剛進來的時候感覺有些吵,但是現在,莊睿居然有些喜歡這地方了,處處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和剛才所看到的鋼鐵城市,變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世界。“喂,你們誦L個,怎麼變得那麼親密啦?”
雷蕾見到秦萱冰挽着莊睿胳膊走進來,不禁把眼睛給瞪圓了「在她印象裏,對感情很內斂的秦萱冰和莊睿,似乎都不會做出這種舉動的。
“咳咳,你懂什麼,這叫距離產生美,我們隔了數萬裏,一見面親熱下怎麼啦?倒是老同學你,馬上就要做新娘了,有沒有新婚恐懼症啊?”莊睿怕秦萱冰臉皮薄,坐下後連忙把話題扯到了雷蕾的身上。“切,我們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麼好恐懼的,對了,莊睿,我聽大川説你把獒園的股份差不多都轉讓出去了,以後你準備做什麼啊?”
雷蕾知道莊睿賭石賺了不少錢,可是也不能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啊,雷蕾知道莊睿的家世很普通,要是本人沒有一項有發展前途的產業,恐怕秦萱冰家族,也是不會那麼輕易答應他們之間的婚事的。
聽到雷蕾的話後,秦萱冰也把目光轉向了莊睿,雖然母親很着急要將自己嫁出去,不過就目前而言,莊睿似乎只是他們眾多選擇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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