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給他打個電話。()歐陽軍也凍的直打哆嗦,這大冷的天站在外面,那寒風吹在臉上,像是刀子刮過一般,還是大明星有先見之明,出門之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哎,白老二,看哪呢,這晷,快點過來……”
歐陽軍剛掏出電話,就看見從巷子頭走過來一個人,伸頭縮腦的,連忙揚起手招呼了一聲。“嘿,軍哥,不錯啊,把宅子置辦在這裏,咱們這博■裏,可是沒幾個人啊……”
這人看來和歐阽軍關係很熟絡,雖然嘴裏也喊着哥,但是臉上並沒有絡鄭主任那般畢恭畢敬的,從他説話來看,似乎也是在這四九城裏混的不錯的。
“得了吧,白老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上也有兩套院子,買了有不少年頭了吧?我説你小子不地道,哥哥這都尋摸了幾個月了,你都不吱聲,看我笑話不是?”
歐陽軍不滿的看了一眼來人,接着指了指莊睿,説道:“那是我表弟,莊睿,他也置辦了個院子,想要收點老古董傢俱,你不是説有地方拆遷,出了不少的好物件嗎?你帶他去看看吧……”
“他叫白楓,是我發小,你回頭跟着他去就行了,得了,古老弟,咱們找個地方去談,這天氣忒他孃的邪乎,還沒到12月,就這麼冷:i;……r……”
歐陽軍回頭給莊睿介紹了一下,在地上跺了跺腳,然後招呼徐晴和古云向巷子外面走去。
“莊老弟是吧,是吧,以前怎麼沒聽軍兒提起過你啊?”
白楓搓了搓手,招呼了莊睿一聲,他和歐陽軍是發小沒錯,而且從小學到初中,沒少扎堆湊在一起去打架,但是他家裏敗落的早,那個打過仗的老爺子,在文革初期就去世了,白楓那會還不記事呢,要不是部隊上照顧他家,説不定連部隊大院都住不了呢。
只是這時間長了,再好的情分那也淡了,在白楓上初中之後,就搬離了部隊大院,以前那些從戰爭中過來的人,都是認為工人農民最光榮,所以白楓的父親雖然不至於回老家種地,但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工廠工人。
而白楓這人比較好強,初中畢業就沒再上學,進入了社會,街道上念着他爺爺也是個老革命,就給他安排了個工作,去廢品收購站上班,八十年代初期,十五六歲的白楓就開始拿工資了。
那會是計劃經濟的年代,廢品收購站還都是公家的,裏面最多的都是些古舊書籍和破銅爛鐵,白楓年齡小,別人照顧她,活倒是不多,每天就走過過秤,閒下來的時間,就去看那些老書,時間長了,增長了不少知識。
加上白楓這人眼皮子活,有點文化,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的,也不缺見識,幹了大概二年多,白楓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居然就混成了廢品收購站的站長。
按説他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年齡再大點娶個媳婦過日子,爺爺的榮耀與他是沒啥關係了,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白楓參加了初中同學的一次聚會,這次聚會徹底酞變了他的人生。
老北京以前的學校,出名的就是那麼幾個,而白楓所在的學校,基本上都是部隊表者地方幹部的子女,這次聚會也是如此,來的同學雖然大多都迫在上學,但是穿着打扮,卻是要比白楓洋氣多了。
白楓為人心氣高,他知道自己不屬於這圈子了,在聚會時都是隻帶耳朵沒帶嘴巴,光聽不説,其中一位同學在顯擺的時候,説的話吸引住了他。
那位同學有位親戚在香港,今年回大陸來探親,帶來不少在北京都見不到的電器,並且還説在香港那地,從大陸流過去的一本什麼破書,居然就能賣幾萬塊錢,在那位同學嘴裏,香港似乎是遍地黃金。
説者無心,聽者有意,大家都只當是個笑話,聽過就算了,不過白楓這心裏,可是起了波潿,破書?自己那收購站裏,就是破書多,這些年他可是看了不少,並且他還曾經從裏面翻撿出一張乾隆皇帝時的聖旨呢,這些東西,會不會值鈽呢?
心中存了疑問並且上了心的白楓,有意無意的就開始吹捧起那位同學來,他在社會上混了幾年了,想吹捧這麼個還在上學的半大孩子,那還不簡單,幾句話下去,那同學就樂的戰不到北,視白楓為知己了,而白楓也從他口中聽到個名詞:古董!
只是那位同學也説不清楚什麼叫古董,反正就是年代久遠的物件就值錢,不過這個可難不倒白楓,結束了同學聚會之後,他就四處打聽了起來,最後找到琉璃廠,一看之下
,才知道,敢情自己以前手過的那些物件,還都是寶貝啊。認識到那些破爛貨的價值之後,白楓可就上了心了,給那些拾破爛的也交代了,多收些舊書古畫,他這收購站高價回收,所謂高價,其實不過是一本書毛把錢,一張畫幾毛錢而已,但是在那今年代,這些東西都是論斤稱着賣的,一斤不過幾分錢,一聽白楓單個論本的收,這遠近收破爛的都往這邊送了起來。
當然,白楓也不是亂收,從得到這個信息之後,他就是白天上班,晚上往琉璃廠裏的各個店鋪裏面絡,那會還沒有潘家園呢,北京古玩市場就是集中在琉璃廠。
由於白楓年齡小嘴皮子甜,人又勤快,經常幫着打掃下衞生潑個水啥的,一來二去,琉璃廠那些坐堂的老師傅,都挺喜歡他的,沒事也就指點幾句,這讓白楓的古玩鑑賞知識,那是蹭蹭的往上漲。
不過是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白楓幹了兩年賺的工資錢,就換成了一堆破書爛畫,還有一些陶瓷瓦罐,而且把他老子十幾年的積蓄,也偷偷的給折騰光了,只是返光出不進,也不是辦法啊■,白楓無奈之下,拿了個清康熙的瓷器,賣給了琉璃廠的一家古董店,換回來千擔塊錢。
要知道,那會一個人的月工資不過才幾十塊,一千塊錢已經算得上是筆鉅款了,只是白楓並不滿意,他心裏,始終記着那位同學所説的話,這些東西拿到香港,就能值幾萬塊錢!
思來想去,白楓一咬牙,最後還是找到了那個同學,告訴他自己手上有個寶貝,讓他聯繫自家親戚,幫着給賣掉,然後自己和他二十添作五,平分了。
那同學的親戚是位商人,一聽這事還真耒了,把白楓交給他的一部黃公望的畫,拿去了香港,拘出了三十多萬的高價來,白楓分到了十二萬,也算是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嚐到了甜頭之後,白楓除了私下裏花了萬把塊錢,買了套不錯的四合院之外,把其他的錢都投入到了收古董裏面去了,幾年下來,他買的那宅子,裏面堆滿了各色古玩,後來廢品收購站要承包給私人,白楓就辭去了公職,把那收購站給承包了下來。
説老實話,白楓所收的那些古董裏面,假的也不少,但即使是假的,也是老物件,都是民國或者明清古人們做的舊,價值也是很高的,八十年代那會,古玩熱還沒興起,內地造假的極少,所以白楓囤積了一筆巨大的財富。
等到了九十守-代之後,去香港等∽比較方便了,那時攜帶古董出境的限定還沒那麼嚴,他又出手了一點物件,腰包徹底的鼓了起來,到了九十年代末期,國內收藏。品市場大熱之後,白楓宛若就成為國內一收蕺。大鱷了,手中的物件,連一些規模不小的博物館,都無法與其相比。
手上有了錢之後,白楓也和舊時的朋友們聯繫上了,並且辦了個文化傳播公司,去年他有事找歐陽軍幫忙,就挑揀了個屏風送給了歐陽軍,也是莊睿在歐陽軍辦公室裏見到的那扇。
像這樣的物件,白楓手頭可是有不少的,要知道,八十年代那會,純正黃花梨老紅本的桌椅,五塊錢一張可是任選的。“白哥,我們家以前沒在北京,來了沒多久,四哥可能沒和您提過吧,對了,咱們今兒去的是個什麼地?”
此時的莊睿可不知道白楓的往事,不過看其外表,還真有點儒雅的味道,穿着件對開的中山裝,戴着副眼鏡,只是人到中年,微微有些發福了。
“離這不遠,有片老宅子要被拆掉,前幾天有個冒兒爺找到我,説是奔點好東西,我一直沒抽出時間去看,正好軍兒提到你要尋摸這些物件,今兒我就帶你看看去……
白楓這幾年的精力,都放到那影視文化公司上去了,對古董玩的少了,但是名聲在外,還是有不少人主動找上門的,他所説的冒兒爺,用北京話解釋,就是人挺憨厚的意思。“行,那麻煩白哥了…”莊睿點了點頭,錯非是老北京,否則一般人都得不到這些消息。PS:第二更,白楓這人,是有原型的,打眼認識這位老古玩蟲,大家別亂猜,不是姓白,也不姓馬,呵呵,那人比較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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