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來小倆口恩愛也夠恩愛,情人間該吵的,大大小小也意思意思吵過——雖然最後認錯的都是男方,但至少也算吵過;至於不該喝的莫名其妙的醋也喝了,接下來總該到了「王子與公主從此過着甜蜜快樂的日子」了吧?
才不,當然不會「架EASY」!
「我一直挺相信你的眼光,怎麼挑來挑去,你會去挑個胖妞回來?」太美滿果然會遭天妒,故事裏難搞的婆婆現身,黎志浩的娘在見過夏宜婷之後,一開口便不客氣的評論道。
「她不胖,而且我覺得她這樣剛剛好。」戀愛中的男人總是包容的接受戀人的一切,何況他還是沉淪得較深的一方——他單方面認為。
「你難道不知道等生了孩子後,她會變得更吧嗎?」這是沒根據的既定概念,黎媽媽詛咒般的為她設想好未來的「發展」。「到時候你能忍受一個肥婆每天躺在你身邊嗎?我勸你好好想清楚!」
「媽,我現在才知道你有預知的能力。」拉着母親到後陽台,小心不讓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的小情人聽見老媽對她的成見。「她的飲食由我控制啊,相信我,我不會讓她變成一頭大象。」
老實説,他還是沒搞懂老媽為何一直批評宜婷的身材?
「那隻表示她不會把你壓死。」黎媽媽沒好氣的咕噥。
「媽,你説了什麼嗎?」老媽的聲音含在嘴裏,他聽得不是很清楚。
「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黎志浩不很相信的再問一次。
「你自己愛的,別後悔就好。」黎媽媽僵着老臉撂下話。
「媽放心,我不會後悔的。」雖然對她動心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看在追得挺辛苦、連拐騙等不人流的手段都使出來的分上,他絕對沒有後悔的道理。
「你進去陪她吧,媽在這裏吹一下風。」黎媽媽不再和他抬槓,趕着他回女朋友身邊。
「天涼了,別在這裏待太久。」兒子也有兒子的體貼,他貼心的囑咐了聲,才轉身離開後陽台。
秋天的風確實有些轉涼了,黎媽媽閉上眼,讓涼風吹拂她飽經年歲摧殘的臉龐。
那女孩看起來是很單純,但她就是覺得不安,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就要脱離她單飛——
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想起自己每每在電視劇裏,看到刻意折磨媳婦的惡婆婆時,總忍不住對着電視又哭又罵,罵那小心眼又沒水準的老女人,卻沒料到自己終有一天也可能成為害怕兒子被搶走的惡婆婆。
歷經了丈夫的不忠,兒子成了她的全部。她以為自己能成為無私的母親,只要她認為對兒子好的、有益的,能讓兒子感到快樂的,她都願意努力為他掙得,如今他不過是交了女朋友,她又何必如此神經兮兮?
或許兒子在很久以前曾經依賴她,但現在想想,她何嘗又不依賴兒子?他早成了自己生命裏最重要的支柱。
她知道對夏宜婷,自己是刻意吹毛求疵,不過為了證明她是最適合志浩的女人,她決定找個機會,試試那個小胖妞到底是不是真的適合她優秀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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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夏宜婷未知且堪慮的未來,黎志浩顯然幸運許多。
雖然禮車事件沒幫上忙,但在夏宜諾的婚禮,他熱心的擔任伴郎兼招待,並豪爽的為夏宜諾擋酒,很快便得到夏家老哥的賞識及認同。
男人嘛,友誼總是堆積得莫名其妙。
「我説老弟啊,人哪,要懂得把握時機,人家願意點頭就趕快娶,免得老了變成孤單老人。」喜宴結束後,夏宜諾先送新娘回飯店提供的新婚套房,他便抓着落單的黎志浩來段man-stalk。
不過即使黎志浩幫他擋了不少酒,夏宜諾仍喝得「醉茫茫」,由此可證,他和夏宜婷果然是貨真價實的親兄妹。
兩人的酒量半斤八兩,—樣爛到不行!
「嗯。」我知道啊,問題是你若妹就是不肯點頭——心頭漾起一抹無奈的輕嘆,他也只能等待。
「説真的老弟,你覺得我老婆怎麼樣?」夏直諾傻笑着,問着全世界新郎倌都可能問的蠢問題。
「很好。」坦白説,他已經忘了夏大嫂長什麼樣子了?畢竟每個新娘看起來都差不多,臉上的粉也都一般厚,他很難透過層層彩妝看清夏大嫂的真面目;況且他沒觀察別人女人的習慣,因此只能簡略帶過。
「我也覺得很好。」得意的拍拍他的肩,夏宜諾已然將他當成麻吉。「其實你很有眼光,我妹真是個好女人,只是一般的男人都沒發現她的優點,這就是你強過其他男人的地方,知道我妹有多好。」
唇邊泛起淺笑,對於夏大哥的誇讚,他受之無愧。
「説來也是我沒用,打從我爸媽到蘇州賣鹹鴨蛋之後,不但沒好好照顧宜婷,反而是她處處關照我,不管我做的事有多荒謬,她都挺我。」就拿他丟下公務員不做,跑去參加演員訓練班一事來説,宜婷也只是叨唸兩句,並沒有阻止他的衝動。「她真的是個好女人,你一定要好好疼她,算我這個未來的大舅子拜託你了。」
俗話説酒後吐真言,他從不曾向自己的老妹道謝過,但此刻卻忍不住抓着老妹的男朋友一個勁兒的央求不停。
「大哥,就算你不説,我也會這麼做。」安撫的撐着夏宜諾虛軟的軀體,他試着將他帶往新婚套房。
洞房花燭夜,是該讓人家夫妻好好温存的時候。
「那我就放心了,謝謝你。」夏宜諾踩着踉蹌的步伐,雙眼泛紅。
「大哥言重了,這是我該做的。」這就是兄妹之間的親情,雖然他是獨子,沒有其餘的兄弟姊妹,但這瞬間他真的能體會那份血脈同源、斬不斷的牽扯,並深深感動。
「老天,他怎麼醉成這個樣子?」就在他們快走到新婚套房時,夏宜婷霍地由轉彎處冒了出來,在見到老哥不穩的步履後,她頭疼的輕喊了聲。
「問你啊,誰曉得你們兄妹倆的酒量都這麼差。」他好笑的揶揄。
翻翻白眼,這也不是她願意的好嗎?
「來啦,幫我把老哥扶進去,別讓嫂子久等了。」
七手八腳的將夏宜諾丟進新婚套房裏,兩人終於能卸下繃了一整天的神經,只差沒累趴在套房外頭。
「昏倒,結婚真不是人乾的『活動』。」她只是配角而已,沒想到就累得跟狗一樣,那等輪到她當主角的那天……歐賣尬,她簡直不敢想像那種局面。
「還好啦。」不過累了一天是該休息了,他一把抱起幾乎累癱了的夏宜婷,轉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啊!你幹麼啦?!」沒料到他突然的大動作,她稍嫌緊張的抱緊他的脖子。
「別勒那麼緊,你想把我勒死呀?」走進電梯,他用手肘按下電梯鈕,沒好氣的拔開勒緊他的小手。「我們來練習一下新郎抱新娘進房的過程嘛,別那麼大驚小怪。」
心頭漾起一抹甜,比老哥的婚宴蛋糕還要甜。「誰説要嫁給你了?」
「你要是不嫁給我,我就出家當和尚算了。」他裝可憐,可揚高的嘴角偏偏讓他的表演大打折扣。
電梯來到地下室的停車場,他全然沒放下她的打算,並很快找到自己的車。
「少來,你媽才不會準你去當和尚呢!」跟黎媽媽打過幾次照面,她覺得黎媽媽有點太過嚴肅,讓她心裏有點小毛;在被塞進他車子裏的當口,她不禁啐了聲。
「幹麼?你不喜歡我媽?」不會吧?難不成他現在就要開始當夾心餅乾了?!黎志浩隱隱感到頭皮發麻。
「不會啊,我反而覺得黎媽媽不喜歡我。」女人的第六感通常很靈驗的,黎媽媽看見她時都繃苦臉……或許真是自己不投她的緣吧?夏宜婷心裏有絲憂鬱。
她好不容易克服自己的自卑感跟學長在一起,誰知道這會兒又冒出一個不喜歡她的黎媽媽?
為何她的戀愛運如此多舛?想不憂鬱都難啊!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沒有人會不喜歡你的。」用後視鏡覷她一眼,他暗自捏了把冷汗。
雖然老媽沒很明確的指出她不欣賞宜婷,但那天在後陽台説的話也絕不是欣賞的意思,他不得不感嘆女人恐怖的第六感。
「你當我是神啊?神都不可能讓全世界的人喜歡。」她可沒他那般樂觀,不過她願意為了心愛的人努力,努力讓黎媽媽更少能不討厭她。「欵,我沒挑撥你們母子感情的意思喔,你可別誤會。」她還小小的澄清一下。
「我像那麼小鼻子、小眼睛的人嗎?」他冷哼一聲,小心的掩去自己的心虛。
「還有,你可別跟黎媽媽碎嘴,説我這樣説她。」罪惡感哪~~
「不會啦。」沒幫她在母親面前塑造好形象就夠糟了,他哪可能再無聊到去招惹事端?安一百個心的啦!
接下來沒有人再開口,可能是真的累了,也可能是之前的話題過於嚴肅,總之直到黎志浩將車開回家,兩人都各自洗好澡後,還是沒有人開口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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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終於,黎志浩坐卧在牀上朝她招了招手,總算打破沈默。
「好累喔。」倚進他懷裏,她感覺全身痠痛,忍不住抱怨了下。
「還好不是經常發生的事,休息兩天就沒事了。」也不曉得從哪時定下的規矩,大部分的喜宴都選在週休二日,或許是體諒與會者的辛勞吧,所以接下來他們還有—天的休假,可以好好的睡個過癮。
「説得也是,幸好我只有一個哥哥。」她打趣道,冷不防一個念頭揚起,她仰頭輕問:「志浩,你怎麼沒考慮跟黎媽媽住在一起?你不覺得她一個人住挺孤單的嗎?」
「喲~~還不是黎家的媳婦,就開始關心起婆婆啦?」黎志浩笑得胸膛都震動了,不禁捏了捏她的鼻子。
「喂,痛啦!」拍掉他的手,她無辜的揉揉鼻尖。「你最討厭了!難道我關心黎媽媽也不對嗎?」
「對對對,你説的都對。」他就愛她這般貼心,要是老媽知道了,不曉得有多感動。「你以為我沒提嗎?是我媽不肯。」
「為什麼?」
「她的朋友都住在老家附近,應該是有伴吧,而且她每回見到我就碎碎念,説什麼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她眼不見為淨,所以不來跟我一起住。」理由很充分,所以他沒有強迫老媽非得搬來跟他住一起的道理。
「這樣喔……」要是她老爸老媽還在,她想她會期待跟他們住一起的。
「幹麼?你是嫌自由的日子太膩,喜歡讓人管喔?」人多意見就多,甜甜蜜蜜的兩人世界難道不好?
「吼!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嬌嗔的拍打他的胸口。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嗯?」他佯裝不懂,側轉身體閃避她的捶打,一個閃,一個追,兩人像孩子般戲要了起來。
「好了,別鬧了。」玩了好一會兒,他霍地攫住她的腕,意謂着這個遊戲該結東了。
她怔愣着,凝着他灼熱的眼中那股日漸熟悉的火熱,她不由得有絲心慌。「志浩……」不會吧?他不是也喊累,怎麼眼裏還會冒出那種「邪惡之光」?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灼熱的唇不由分説的壓了過來,吞噬她的懷疑,藉由唇齒的碰觸傳遞熱情。
「唔……」要命!這麼累也想要?她着實無法理解男人的慾望,「你不是也累了?」
不行,得問個清楚才行,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清清楚楚,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再累都要做,這也是極有效的舒壓方式。」在她的頸間落下細碎的吻,他不忘解答她的疑惑。
「這樣不是會更累嗎?」累上加累?原來男人是這麼自虐的動物啊!
「錯,是會通體舒暢。」他輕笑,很快扯開她的浴衣,讓她圓嫩的軀體完整的暴露在他的眼界底下。「你好美。」
只有他會稱讚她美吧?夏宜婷閉上限滿足地想,唇邊勾起淺淺的笑。
捧住她的圓臀,讓自己的堅挺慢慢的沉入她體內,他滿足的輕喘—聲。
「志浩……」體內的騷動令她不安的扭動着,雙腿不由自主的勾上他結實的腰腹,引來他尖鋭的抽氣聲。
「想要了?」
他喜歡看她為自己燃燒的媚態,那是隻有他能獨享的美景,不準任何人分享。
「人家不知道啦……」她咬唇,在他蓄意的逗弄下,她很難將話説得完整。
「你真不乖。」他輕嘆,使壞的退出。「不想要的話我們就早點睡嘍。」
「志浩?」這算什麼?把人家逗得慾火焚身,他這頭卻説要睡了?!拿她當猴耍嗎?
「嗯?」他很快就睡眠位置,赤裸裸的就地躺好——不,就牀躺好,隨即閉上眼假寐,閉起的眼偷偷睜開一條細縫,偷覷着她的反應。
「你要睡了?」她揪扯着被單,欲言又止的瞅着他。
「你説累了不是?累了就早點睡吧。」唉唉唉,其實他也很犧牲的好嗎?
「你……討厭鬼!」女性本能的矜持令她説不出要求的話語,她咬咬唇,羞惱的翻身背向他。
她的舉動不啻提供男人更佳的使壞空問。
黎志浩睜開眼,輕笑的舔上她光滑的脊背。「想要就説出來,這種事並非一定要由男人開口。」他還乘機給她機會教育一番。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背部這般敏感,濕熱的唇舌在她背上印下一條條濕襦的路徑,令她全身的肌膚冒出一顆顆雞皮疙瘩,她賭氣咬唇不發出任何聲音,偏偏嬌媚的呻吟仍不聽話的逸出喉管,大大滿足她男人的得意。
「乖,想要就説出來,沒什麼好害羞的。」他更加使壞的興風作浪。
「別……我好難受……」她哽咽的求饒。
「那就説你要我,説説看,沒有你想像中的困難。」他邪惡的誘引道。
「志浩……」嗚……為什麼一定要説嘛!
「嗯?」老天,別再這麼支支吾吾下去,他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再ㄍ—ㄥ下去,他的計劃就要破功了!
「好啦好啦!人家要你啦!」豁出去似的,她臣服在慾望之下,害羞的喊出壓抑的慾望。
「乖。」呼~~成功了!
他滿意的將她翻轉過來,雙方宛如兩隻對峙的鬥雞,執意誘出對方最極致的熱情。
這是一場男人與女人的角力戰,沒有人去想起之前在婚禮上忙裏忙外,早已用罄的體力,春色無邊的房裏只聽聞他粗重的喘息和興奮的低吼,伴着她不堪負荷的嬌弱嚶嚀,迴盪,再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