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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某醫院的病房裏,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可惡!臭東方白虎!不但害我腦震盪住院,還當着我的面欺負你!這頭可惡的老虎,實在是太卑鄙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替自己報仇!”

    楊貴妃頭包了一大圈繃帶,一腳翹在病牀牀尾的欄杆上,一面大口地啃咬着蘋果,還一面口沫橫飛地發泄着心中不快。

    袁小茜擺着一張苦瓜臉,將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置入盤中。

    她心裏雖然很怨大姊頭,害得她落魄街頭,有家歸不得,可是她又不能不理會楊貴妃的死活,因為楊貴妃的頭是為了救她,才撞成腦震盪,必須住院觀察幾天,所以她心中的歉疚感多過了埋怨。

    啃完了嘴裏的蘋果,楊貴妃順手又拿起一塊,“氣死我了,今天若整不倒他的話,我楊貴妃三個字,從此讓他倒着念好了!”

    “可是,大姊頭,你你你……你瘋狂的舉動,不但害東方白虎被狗仔隊盯上,也連累我現在有家歸不得,甚至連學校都不敢回去了耶!

    説不定我的操行分數會不及格,因而被留級呢!

    大姊頭,我真的覺得你變得很不講義氣吶,我快被你害慘了啦!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我老爸發這麼大的脾氣耶,他居然……

    居然拿着藤條……”

    一想到平常疼愛她的慈祥老爸,突然變得面目猙獰,袁小茜就好難過。

    她袁小茜的一生就快要毀在她楊貴妃的手裏了,想起來就覺得好悲慘啊!

    楊貴妃一臉沉重地看着她,把小手放在她秀肩上,正經八百又誠心誠意地拍着胸脯道:

    “小茜,我很抱歉,真的很對不起,你只好暫時來投靠我了,我會照顧你的,等你老爸氣消了,我再陪你一起回去向他解釋清楚,放心,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的。你是知道的,如果我沒把你拱出來的話,那些記者們絕對不會相信我的話,唉!我只能説,委屈你了。”

    袁小茜不僅心腸軟,耳根子更軟,所以楊貴妃才安慰她幾句,就不計前嫌的原諒人家了。

    可是一想到東方白虎,袁小茜又感到憂心忡忡起來。

    “可是,大姊頭,你這樣整東方白虎,不知道他會不會很生氣呢?”

    她苦惱地嘆氣道。

    “我管他去死呢!”

    一提起他,楊貴妃的頭上又開始冒煙了。

    “我巴不得他被狗仔隊盯到不敢出門呢!難道你不會覺得很不甘心嗎?可惡!明天我就……不不不!今天我就要叫我爸爸聯絡道上的兄弟,派人去挑了他的虎筋!教他這隻大惡虎從此變成大病貓!”

    袁小茜驚愕地瞪大了眼兒,“大姊頭,這這這……不好吧!萬一失手把他給打死了——”

    “你好笨耶,笨得跟豬一樣耶!”楊貴妃手一仲,一掌就朝她後腦袋拍了下去。

    “哎啃!好痛喔……,,袁小茜一副懸淚欲泣的模樣,無辜地摸着後腦勺。

    “那頭惡虎奪去了你的初吻耶!你幹嘛關心他啊?我們風流幫的女生,是絕對不可以被男人欺負的,知道嗎?哼!那頭惡虎脾氣暴躁得要命,人如其名,活像頭老虎,真是白白糟蹋了上天賜給他的俊容。”

    袁小茜哪兒敢説,就因為是他奪走她的初吻,她才特別地關心他。

    最要命的是,當大姊頭在講東方白虎的壞話時,袁小茜好想一腳把她踢到太平洋去!、

    她無法容忍他人惡意中傷東方白虎。

    嗚嗚,慘了,毀了,天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

    自從被東方白虎奪去初吻之後,袁小茜的一顆心就不由自主地飛到他那兒去,再也難以控制了。

    而且,當她知道大姊頭為了報仇,撥電話給某報社,還想盡法子聯絡狗仔隊,袁小茜的心就好痛,她超想破壞大姊頭的報仇計畫的。

    可是,以她的腦袋是絕對想不出好計策的。一方面,她不能出賣大姊頭,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看到東方白虎被打……再想到可怕的老爸,她就覺得情況好混亂,混亂到她頭腦快打結了。

    “嗚嗚!大姊頭。”袁小茜心頭一團亂,想來就鼻酸,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

    “乖乖,別乖了喔!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別哭了喔,乖!”楊貴妃天真地以為她是被奪去初吻才哭的,温柔地輕拍着她秀肩,安慰着她。

    “哇!嗚嗚嗚——”這下子袁小茜哭得更慘了。

    她好想叫大姊頭別幫她報仇了,可是怕被扁得頭破血流的她,根本不敢講出真心話。

    “乖乖的啦!別哭了!”楊貴妃美麗的五官因太擔憂而扭曲成一團,“吼!都怪那頭惡虎啦!害你哭成這樣!該死的男人,比起我心愛的那條龍啊,這頭虎簡直可惡到極點了!”

    説着,楊貴妃取起擱在病牀邊的商業週刊,痴迷地望着印在雜誌封面上,東方青龍的那張俊美臉孔。

    見大姊頭流露出愛慕的眼神,她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她忍不住問道:

    “大姊頭,我有點兒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東方青龍啊?你們連見都不曾見過的不是嗎?説不定他的脾氣比東方白虎還要火爆一百倍呢!”

    楊貴妃猛翻大白眼,覺得好沒力,她用力拍了一下手邊的雜誌。

    “嗟,你怎都不看名人商業雜誌啊?人家我的東方青龍不僅脾氣好、耐性佳、體力優、温文儒雅、斯文有禮,外型還很俊朗……反正他有好多、好多優點,這麼優秀的男人,我怎能不心動呢?打着燈籠都找不到了啊!”

    聽了大姊頭的真情告白後,袁小茜直覺大姊頭身中情毒太深了,為免大姊頭又命令她去綁架她的心上人,袁小茜只好硬着頭皮道:

    “大姊頭,你不覺得東方青龍,其實一點都配不上美麗動人的大姊頭你嗎?”

    楊貴妃吃驚地看着她,“真的嗎?哪裏不配呢?”

    “當然不配啊!”袁小茜小心翼翼地道:“他……他太老了!二十八歲耶!整整大你十歲耶!好老喔……”

    “嗯嗯嗯,二十八歲……我才十八,好像真的有點老耶……啊!

    不不不!老有什麼關係嘛!我喜歡就好了!難道你沒聽過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

    楊貴妃對東方青龍的愛意,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道盡,她決定愛他一輩子,不會因為他有點老,就不愛他了。

    “可是……”

    “小茜,你快瞧小龍龍的笑容多迷人啊!喔,我真是煞死他了……小茜,我要你立刻——”

    大姊頭舉起食指,又要效仿女皇武則天下達號令了。

    “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神啊!人家她不想再去綁架他了啦!難不成大姊頭還嫌害她害得不夠慘喔!

    嗚嗚……

    “袁小茜!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唷!?”楊貴妃握起一隻拳頭,激動到渾身直顫。

    “我不敢啊!”好恐怖的拳頭啊!袁小茜心想,若不小心被大姊頭扁到,鐵定當場噴出兩管鼻血,不禁捏起冷汗。

    “那你不要什麼啊?”

    “我我我……”

    “你不要再婆婆媽媽了啦,真是的。小茜,我要你立刻前去‘黑龍幫’找我爸爸,當面把話説清楚。

    第一,你去把我住院的消息,透露給我爸爸知道,還要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我住院的原因。

    第二,叫我爸爸親自出面,帶一卡車的人馬,替我去把東方青龍‘請來’醫院見我!叫我爸爸要用‘請’的知道嗎?

    如果你再出差錯——我的拳頭一定饒不了你的!”楊貴妃激動地揮舞着拳頭。

    聞言,袁小茜張成o字型的櫻桃小口,一時合不攏了。

    嗚嗚!天啊!這究竟是為什麼啊?她袁小茜上輩子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這輩子的命會這麼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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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微風捲起,從楊氏山莊一路吹拂到街頭,把懸掛在人行道那一整排,每一面都刺上黑龍的旗幟,吹得漫天飄揚,沙沙作響。

    佇立在楊氏山莊的門口,仰望在風中飄搖的黑旗,袁小茜打從腳底涼到心坎裏去。

    黑龍幫可以説是台灣第一大幫派,無論財力或勢力,都浩大到黑白兩道都敬畏三分,更別提來自平凡家庭的袁小茜了。

    天知道她根本惹不起黑道中的人,更莫怪楊貴妃會這麼任性了,因為有楊老大這大靠山。

    袁小茜實在有點兒鼓不起勇氣走進去,唯恐説錯一句話,便會直的進去,橫躺着出來啊!

    唉!嘆了口氣,她在山莊門口外躊躇不決着,一會兒走到東,一會兒又步到西,一雙小手不停地揉搓着,始終鼓不起勇氣走進楊氏山莊。

    突然,裏頭步出了一個身穿黑西裝,外貌看來凶神惡煞的男人,一見到袁小茜,便驚喜地大叫:

    “咦?你不是大小姐的同學嗎?在這兒做什麼啊?我們大小姐已經三天沒回家了,你……”

    “啊!”袁小茜一時被嚇到,急忙退了一步,忍不住瑟瑟發抖,“你家大小姐她……她她她……”

    “大小姐怎麼了!?”男人伸手抓住了她的皓腕,着急地問道:“我們大小姐該不會被人砍死了吧!?楊老大已經找她三天了——”

    “不是不是!”袁小茜臉色發白地看着他,“她很好,只是……唉!

    我……我是受她所託,前來找……找你們楊老大的。”

    “可是山莊內正在舉辦一年一度的貴族英雄饗宴,楊老大難得搶到貴族英雄饗宴的主辦權,好不容易有機會和豪門世家打交道,所以正忙着招呼這些出於豪門世家的大人物。這場饗宴對黑龍幫的‘錢途,而言,是非常關鍵的……”

    這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各個豪門世家皆會挑選一個代表出席饗宴,研討全世界的商業發展。

    照理説,這種宴會黑道本是無資格參與的,但黑龍幫雖是黑道,卻因已商業化,所以它未來的發展,便受到各豪門世家的注目,眾人因而認為它擁有參與的資格權。

    而這次黑龍幫更是成功奪下主辦權,這對黑龍幫而言是很值得驕傲的一件大事。

    “請問貴族英雄饗宴,真的有比你們大小姐重要嗎?”袁小茜小心地問道。

    男人頓了片刻,“好吧!我帶你進去見老大!來,快跟我進來。”

    男人話落,便替她引路。

    進入山莊後,袁小茜幾乎不敢抬頭亂瞄,只是低着頭,兩眼直盯着地上的石頭,跟着男人的腳步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穿過了中堂,他們進入一個寬敞豪華的宴會廳裏

    席開百桌,每桌都坐滿了人,一眼望去,清一色都是西裝筆挺、極具派頭的男人。

    袁小茜偷偷地抬頭瞄了一眼,一看到竟是這樣的場面,嚇得馬上又斂下密長的眼睫毛。

    她被帶到其中一桌,正是楊老大那一桌。

    “老大,這女孩是大小姐的同學,她有大小姐的消息要稟告老大。”男人恭敬地稟報。

    “是嗎?貴妃現在人在哪兒?”聞言,楊老大操着一口怪腔怪調的台灣國語,聲如洪鐘地質問着袁小茜。

    袁小茜略抬起眼簾,便看見一隻刺着龍風的巨臂,朝她伸了過來,她本能的退了一步。

    “她她她……她在醫院,她……她腦震盪……她她她……”她結結巴巴地説道。

    “腦震盪?!怎會這樣?你怎麼現在才來告訴我這消息!?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她是怎麼受傷的?”楊老大震驚的整個人彈跳了起來,特大號座椅因而倒下地面,敲出了刺耳的聲響。

    眾人受驚似地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頓時全場一片混亂。

    袁小茜不知所措地偷瞄了楊老大一眼,發現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下顎和麪頰都長滿落腮鬍的粗獷男人。

    她從沒見過男人長這副德性的,他的落腮鬍讓他看起來好像十惡不赦的土匪,而且他的塊頭還真不是普通的大,至少有一九0公分,一百公斤以上,光見他圓鼓鼓的大肚子就知道了。

    她總算知道楊貴妃那修長的身材是遺傳了誰,幸好大姊頭沒這麼大的塊頭,不然拳頭一定超大,鐵定會嚇死她的。

    袁小茜一時被楊老大那驚人的巨大體型,外加可怕的外貌給嚇得連退好幾步。

    “其實是有點兒誤會。大姊頭愛上了某少東,要我去綁架他……

    當時出了點問題,其中細節我就不便多説了,最後結果是……原本大姊頭是要衝上去扁那個人的,卻被那個人閃開了,結果大姊頭不小心就一頭撞上牆了……”

    “什麼!?該死!我才不管之間有什麼誤會!總之敢閃避我女兒的拳頭,不乖乖站着讓她扁,就是存心和她過不去!和她過不去,就等於是和我過不去!”

    楊老大譁啦嘩啦地講了一大篇後,揮臂下令道:

    “來人啊!馬上給我調齊一萬人馬,我要去砍了那人的腦袋!媽的!敢惹我楊老大的女兒!簡直不想活了——喂!那個人是誰?你快説啊!”

    “呃……是那個……那個……”袁小茜吞吞吐吐着,內心掙扎地要命。

    她好怕東方白虎的腦袋會不保,瞧楊老大的塊頭大成這樣,被揍上一拳那還得了!

    “説!是哪個混蛋敢避開我女兒的拳頭!?”楊老大怒髮衝冠地咆哮。

    袁小茜嚇得臉色發白,失控地大聲叫了出來:

    “東方集團的二少東——東方白虎……”

    死了!她怎講出口了!?袁小茜忙不迭搗住自己的紅唇。

    此話一出,原本沸騰吵雜的人潮聲,頓時莫名沉寂了下來,全場寂靜無聲到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奇怪……怎麼回事啊?怎突然變得靜悄悄的?

    袁小茜覺得納悶,忍不住緩緩地抬起頭來,卻見在場的所有人,皆張大嘴,目瞪口呆,一個大氣都不敢喘,目光一致停留在……

    袁小茜納悶地蹙起秀眉,循着眾人的目光一眼望去——

    “呀!”袁小茜高分貝的尖叫聲,首先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袁小茜驚愕地發現眾人的目光,皆停留在一個長相俊美無儔的男人身上。

    而那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也正用一雙冷驚無比的黑眸,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

    “啊!東方白虎!”袁小茜反射性地瑟縮起秀肩,雙腳顫抖得幾乎站不住。

    但隨即她又想到,他可能是四胞胎裏其中一個,而不是東方白虎。

    那俊男唇邊緩緩浮現出一抹陰鬱的笑意,勾起性戚薄唇,冷聲説着每一個字:

    “袁小茜,你猜得沒錯,我正是東方白虎。”

    “喔!老天!”她用手搗住小嘴,一張粉嫩的小臉蛋,已漲得紅通通了。

    他居然還記得她的名字?

    而他怎會在這裏?

    那……那她剛才不就等於是當着他的面,告了他一狀?

    喔!我的天啊!怎會這樣……袁小茜簡直快昏了。她心中感到既錯愕又驚喜,令她錯愕的是,當下尷尬的場面;令她感到驚喜的是,自己竟然還有機會再見到東方白虎。

    東方白虎皮笑肉不笑地説着:“我避過多少隻眼睛,千辛萬苦才甩開那羣記者們的追蹤,為的就是要來參加這一年一席的貴族饗宴,想不到這麼巧,竟親耳聽見有人在席上告我一狀!甚至還親耳聽見某位龍頭老大,揚言要砍去我的……腦袋?”

    東方白虎很意外會在貴族英雄饗宴上遇見袁小茜。

    今年,正好輪到他代表東方家族來參與這場饗宴。

    方才見袁小茜瑟縮着秀肩走進來,東方白虎便已注意到她了,再見她的,他發覺自己好興奮,一顆心激動得很,恨不得能將她綁在身上,直接掛着就走人。

    但是,當他意外地聽見她正在告他的狀,俊龐馬上就垮了下來。

    從前他是知道楊老大有個獨生女,但只聞其名,從不見其人,萬萬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楊貴妃竟是楊老大的獨生女!

    “這這這……”楊老大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明白東方白虎指的是什麼。

    表面上看來,東方白虎雖是家喻户曉的二少東,可應該和黑龍幫沒什麼關係,然而,實際上,倘若今日沒有東方白虎,以楊老大的家族背景,根本沒有資格和這些企業界名人坐在一起,也不會在短時間內,開拓出這麼大的企業版圖和勢力範圍,更不可能在今年成功奪下貴族饗宴的主辦權。

    楊老大清楚地知道,黑龍幫的存活全在東方白虎的一念之間,黑龍幫若想安穩過日子、賺大錢,就得抱穩東方白虎的大腿。

    因為,只要東方白虎一句話,温水都會結成冰塊,更何況是他楊老大的黑龍幫。

    思及此,楊老大適才的跋扈馬上消失無蹤,反而露出諂媚的笑容來,狗腿地捱到東方白虎的身邊。

    “二少東,是誤會!誤會!小女不懂事才會惹上你,我在此替她道歉,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那個不孝女……”

    “夠了!”東方白虎不悦地舉臂喝止他的話。

    “令瑗實在應該要好好管教一番了!她的行為簡直無法無天,竟敢把腦筋動到我大哥身上去,若不是我們生得一模一樣,讓袁小茜這笨丫頭當日錯綁了我,以我大哥的好脾氣,就算有千萬個不願意,也準是讓你那個野蠻女兒給一口吃了去!”

    這只是東方白虎用來恐嚇對方的話語。

    因為他幾乎可以料想得出,當日她若沒有綁錯人,當楊貴妃遇上習慣扮豬吃老虎的東方青龍,會鹿死誰手……

    “我很抱歉,我會好好管教她的……”楊老大滿臉愧色地垂下頭。

    東方白虎的雙目炯炯有神地落在楊老大身上,“我看、這場饗宴不吃也罷!”

    “二少東,請息怒……”楊老大還想説什麼。

    “什麼都不必説了。”大掌狠狠地擊落在餐桌上,東方白虎霍地站起身。

    一羣身着黑西裝的男子也跟着必恭必敬地站起身來,亦步亦趨地跟在東方白虎的身後。

    東方白虎獨來獨往慣了,平常是不准許有保鑣跟隨在他左右的,今天會破例帶他們出席饗宴,是為了避開狗仔隊的追蹤。

    東方白虎走到袁小茜的面前停下,鋭眸上下打量着她,片刻,那張英俊的臉龐變得陰沉難測。

    “呵,袁小茜,你這死丫頭,綁架我一事,我還未找你算清總帳,你竟敢惡人先告狀。真了不起啊!來人!”

    “是,二少東,請問有何吩咐?”一整排身着黑西裝的男子趨前一步。

    “將她押下!”東方白虎厲聲下令,但想了想又舉臂道:“等等!

    不許你們碰到她的肌膚——等等等!不許你們多看她一跟——欽!

    等等等等……還有,別弄疼她。”

    “是。”一聲令下,那羣身着黑西裝的男子立刻上前。

    他們將袁小茜整個人由地上拎了起來,像曬衣服似的把她的身子架在半空中。

    “喂!你們做什麼?不要啊!”面如白蠟的袁小茜,氣急敗壞地叫喊着。

    她想,被這一綁,恐怕凶多吉少,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她死了。

    “二少東……”楊老大不知如何是好地叫道,偏偏他又懼怕東方白虎。

    袁小茜掙扎着想掙脱男人們要命的鉗制,她無助地看向楊老大。

    “救我啊!楊老大!我當日是依你女兒的命令行事的啊!楊老大!你不是重量級的大人物嗎?怎能遇上東方白虎,就變成小老鼠了呀!?你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女兒的同學被綁架,卻袖手旁觀啊!快救我啊——楊老大!救我啊——”

    “唉……”楊老大實在是愛莫能助,誰也不敢惹東方白虎。

    袁小茜簡直不敢相信,東方白虎會狂妄跋扈到這種地步,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視他人存在的——俘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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