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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之後,黃氏常趁丈夫不在家時,毒打巧眉。

    小巧眉只要被打,就躲進樹洞裏,可是,她再也沒遇見曲睿勰了。

    小巧眉着實被打怕了,放學後一刻也不敢耽擱,努力學着做家事,現在她不只會洗碗、掃地、拖地,還會煮飯燒菜了,劉家三餐全由她親手料理,是以,誰喜歡吃什麼,小巧眉是再清楚不過了。

    不久後,原本肝功能就不好的劉天祥,因疲勞過度而病倒了。

    劉天祥病倒後,黃氏承擔起照顧丈夫的責任,並接管了丈夫的事業,但,權力在握後,才知原來丈夫所經營的公司,早已負債累累,最後仍難逃倒閉的命運,家裏的經濟情形愈來愈糟。

    幾個月後,劉天祥肝病惡化,不幸病逝於台北榮總。

    小巧眉搬進劉家的第一年,劉家就失去了經濟來源,生活陷入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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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年俊

    今年二十四歲的劉傳,長得英俊瀟灑、高大俊朗,騎着摩托車前往台北某一所大學接巧眉下課,遠遠的,就見一羣男生簇擁着一個美眉走出校外。

    美眉容貌皎美清靈,美目盼兮,黛眉彎彎如遠山,細長瓜子臉粉嫩極了,捧着書,纖細窈窕的身子左閃右躲着前來搭訕的男生。

    「巧眉!巧眉!」劉傳揮手叫喚女孩。

    「表哥!」女孩抬眉,唇邊綻出一抹微笑,像獲得解脱般狂奔到劉傳的身邊,「表哥,你來早了,等很久了對不對啊?」

    「不對,你猜錯了,我才剛到沒多久。」劉傳愛憐的點了一下她小鼻頭。

    自從愛上了小表妹後,劉傳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孩了。

    在他眼中,巧眉的美麗是天使的化身,巧眉的可愛來自精靈的賜予,令他百看不厭,甚至愈看愈覺得美。

    她有雙柔得似水的眼兒,有着媚得像花的姿態,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孩,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口中的地位。

    「快上車!巧眉。」劉傳催促着她。

    他可不願表妹在校園門口多逗留一分鐘,讓喜歡她的男生多偷瞄她一分鐘。

    劉傳幫表妹戴上安全帽,發覺她連戴安全帽的模樣都可愛不已。

    「表哥,我想吃Q塊塊的清蒸小肉圓喲!載我去吃好不好?」

    「好啊!」劉傳喜歡這幸福的一刻,抓起巧眉的小手,圈在自己的腰上,「抱緊我,我要加速了。」

    「我會顧好自己的,表哥別擔心。」巧眉匆忙把小手縮回來,刻意劃清兩人間的界線。

    再説,她因長期做家事,指頭與掌心老早就長滿了繭,她總是小心隱藏,不讓任何人發現。

    「巧眉——」

    「什麼事?」

    「你心裏比較喜歡我,還是阿奇?」這一份感情,劉傳再也不願深埋在心中了。

    因為,阿奇自小就和他爭,以前阿奇年紀小,他可以不把阿奇當一回事,可現在阿奇已長大成人,不但長得比他高,也長得比他好看,對巧眉的感情也和他一樣深濃。

    是以,他希望巧眉能儘早弄懂自己的感情,然後在他與弟弟之間,做出最後的抉擇。

    「我……」劉氏兄弟倆對自己情有獨鍾,巧眉知道,但對於他們的熱情,她故意忽略,想不到表哥最後仍然如此直接地表達出心中愛意,讓她不知所措。

    沒有人知道在巧眉受創的心上,有着如止水般的平靜,因為在她的內心深處,還埋葬着孩提時那段揮不去的夢魘和陰霾。不是她不願,而是她無法完全敞開胸懷去信任一個男人。

    曾經,她努力想要擺脱掉埋葬在心中的陰影,也以為她真的可以做到,因為,她不願回憶過往。

    可是,她發覺自己根本做不到,多少個午夜夢迴,她被惡夢驚醒,夢中有塵封已久的可怕童年,亦有遭毒打的畫面……

    她真的希望那只是一場惡夢,然而不是,那確確實實的存在着,甚至如今還回繞在宛如惡夢的現實中。

    也許她不夠累,需要一點麻痹,才能全面封鎖掉那夢魘,巧眉又用各種不同的理由,來説服自己應該專心於工作和學業。

    「表妹,你先不用回答我,現下填飽你的肚子比較重要,至於剛剛那個問題,等過陣子,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也不遲。」劉傳見表妹遲疑,心想該給表妹時間考慮,至少現在他擁有表妹,而不是阿奇。

    他們去Q塊塊吃清蒸的小肉圓,那是一口肉圓,劉傳每回都要一口氣連吃二十顆才會飽。

    巧眉看見店家門口張貼了一張紅紙,用毛筆題字——

    Q塊塊肉圓即將舉辦創店六十週年慶的特別活動——大胃王比賽。第一名可獨得獎金一百萬。

    「表哥,你瞧那紙上寫的,第一名有一百萬獎金耶!我好想報名參加大胃王比賽喔!」

    自舅舅肝病去世的那一年起,巧眉就經常熬夜做手工藝品,上了高中後,就開始過着半工半讀的生活。

    她知道家裏非常需要錢,沒有錢,舅媽就會把氣出在她身上,沒有錢,她、劉傳、劉奇都上不了大學。舅媽又要兒子專心念書,又不讓兒子出去工作,家裏的經濟重擔有一半是落在巧眉的身上,巧眉目前在速食店打工,晚上就待在家裏做手工,而舅媽則到工廠上大夜班。

    巧眉自小就成為舅媽的出氣筒,因為怕捱揍,巧眉學會了看眼色,她既乖巧又聽話,舅媽説什麼都唯命是從,舅媽要她半工半讀,巧眉不敢有半句怨言,努力掙錢來幫忙撐住這個家。

    前幾天,舅媽怕表哥聽見,偷偷把她拉到房裏,告訴她一些話。

    舅媽有意送表哥到日本去攻碩士學位,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巧眉放棄大學生涯,把她的學費存給表哥出國留學,但,這件事舅媽暫時不想讓表哥知道,所以要巧眉守口如瓶。

    巧眉聞言,感覺整個心被啃蝕一空了。舅媽自小就偏心,對巧眉的刻薄態度多年不改,當有所需求時,才會笑臉迎人。

    可巧眉不想放棄學業,如果她能夠獨得一百萬獎金,就可以幫助表哥出國留學,自己也可以順利唸完大學。

    「你?」劉傳忍不住笑了,「你又吃不多,別跟人家湊這個熱鬧了,那是可怕的戰場,我是男人都沒勇氣參賽了,更何況你是女——」

    「我可以的喲!表哥。」巧眉打斷表哥的話,蹦蹦跳跳的跑向報名處,許多人都用好奇兼驚歎的目光打量着她。

    但,巧眉沒理會投在自己身上的異樣眼光,因為她堅信,毅力可以幫她完成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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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Q塊塊肉圓所舉辦的大胃王比賽,終於展開一場激烈的熱戰。

    巧眉發現連同她在內,只有四個女生報名參加這場比賽,其中有兩個女生是雙胞胎,外表生得一模一樣,十分逗趣可愛,其餘的對手都是男人。

    不過,巧眉並不認為自己會輸給男人,因為她是如此渴望贏得一百萬獎金。

    是以,比賽一開始,巧眉就固執的吃、努力的吃、拼命的吃,想吐,她忍着……心裏只想着她的大學、她的未來。

    巧眉決計硬撐、苦撐到最後一秒,寧死都不願放棄。

    這是一場苦戰,巧眉靠着無比堅強的毅力,打敗了所有的男參賽者,而讓她陷入苦戰的,竟然是外表看來柔弱的三個女孩。

    最後,她和她們平分一百萬獎金,併成為好朋友,更是巧眉始料未及的結果。

    現在,她們四個女生一起泡在網咖裏找女傭的工作,只因為老伯的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

    巧眉覺得女傭工作十分的適合自己,不用工作經驗,不要求學歷,還包吃包住,又有薪水可以拿——

    不適合嗎?很適合啊,反正她早該離開劉家。若不是無處可去,或許她早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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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巧眉起了個大早,略打扮一下才出門。

    沿着昨天抄在筆記本上的地址,前往郊區尋找「曲寓」。

    寧靜的郊區沒什麼車流量,山明水秀,空氣非常新鮮。

    巧眉走過一座吊橋,沒多久,就找到一棟挑高四層樓的豪華別墅,因為它是那麼醒目耀眼。

    然而,在別墅四周,建造一堵約兩層樓高的高牆,從外邊壓根兒看不見裏邊的樣子。

    巧眉鼓起勇氣,按下門鈐,一個年約五十來歲的婦人開了偏門,探出腦袋。

    婦人倏地愣住了,眼睛都傻了,嘴裏逸出一串呻吟:「好美的女孩,多像偷下凡間的仙子……」

    「對不起,請問你説什麼?」巧眉不解的蹙起秀眉。

    婦人回神般的甩了一下頭,笑臉迎道:「沒什麼,請問你……」

    「我是來找曲家的奶媽應徵女傭的。」巧眉弓身行禮,禮貌而客氣的道明來意。

    婦人摸着下巴,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快跟我來,外頭熱得很。」婦人搧搧手,露出友善的笑容,領着她由偏門而入。

    一步進偏門,巧眉差點就被眼前佔地千百坪的氣派奪去呼吸,她懷疑自己步入了白宮裏。

    宛如琉璃仙境一般的假山假水,證明了主人偏愛水晶。不只如此,在別墅九點鐘方向,有一座馬廄,以及一大片草原,三點鐘方向,則是一座高爾夫球場,和一座游泳池。

    巧眉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這麼有錢的人,和她自小居住的環境,簡直有天壤之別,她覺得自己似乎走進了一個像夢一般的仙境裏。

    假如她從沒想到要當女傭,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見識到,有錢人那種奢侈又充滿富貴的生活。

    巧眉尾隨婦人身後,走進了氣派十足的別墅大廳,沿途遇到好幾個長相甜美的女傭,她們一個個停下手邊工作,用着或迷戀或羨慕或妒嫉的目光,凝望着巧眉宛如粉雕細琢般的小臉。

    「坐。」婦人為她送上茶水,目光始終都停留在她姣美的臉上,「我就是曲家的奶媽,曲家大大小小事務全歸我管,所以,我有權決定要不要錄用你。」

    「奶媽,你好。我叫曾巧眉,叫我巧眉就行了。」巧眉連忙打開皮包,取出履歷表,有禮的站起纖細的身子。

    「請坐。」奶媽在接過她履歷表的同時,手指有意無意的摸了她大腿一下。

    很好,細皮嫩肉的,少爺應該會喜歡。

    少爺是讓她一手帶大的,可從不見他帶女朋友回來。她原本還擔心少爺日子太忙,沒時間戀愛,後來經她查證,赫然發現有很多千金小姐的芳心都暗許於他,偏偏少爺就是無動於哀,這下可把她給急壞了,當下懷疑起少爺的性向出了問題,否則美女當前,怎麼連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後來又從司機老王的口中,得知少爺是看不中意,並不是性向出問題。老王説,少爺也曾和幾個千金小姐去約會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沒幾天少爺就把人家給甩了,害那些千金小姐,為絕情的他哭得死去活來。

    她實在看不下去,異想天開的打起「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如意算盤,一連徵了十幾個模樣好看的女傭,且個個高薪聘用、供膳宿。

    她認為,既然上流階層的女孩,少爺看不中意,那她就去尋找不同氣質的漂亮女孩,看能不能永遠勾住少爺的心,免得她操心少爺不願結婚生子。

    要是少爺當真有這個念頭,那她這奶媽的罪過可大了,她怎有臉去見死去的老爺和夫人呢?

    然而,儘管家裏美女如雲,少爺仍然對她們視而不見、無動於衷,每天依舊早出晚歸,這下簡直快氣壞她了,但她不肯死心,繼續應徵女傭進門。

    「你還在唸大學?」

    「是的,我可以半工半讀嗎?」巧眉憂心的蹙起秀眉。

    巧眉覺得奶媽怪怪的,又説不上來哪裏怪。

    「當然可以!咱們少爺整天忙於事業,從不過問下人的事,你想做什麼事,跟我通報一聲就行了。」奶媽一顆心興奮的像擂鼓般。

    巧眉淡淡的愁容,連她這女人都看痴了,不難奪去男人的心魂呀!

    這女孩外型好,又蕙質蘭心,奶媽相信凡見到巧眉的男人,都可能被她的姿色給迷得神魂顛倒。

    現下不管巧眉説什麼,奶媽都一副「那有什麼問題」的表情。

    「喔……」

    奶媽又假意專注的看着履歷表,不住的猛點頭,「你被錄取了,如果可以的話,請你現在回去收拾行李,今晚就搬進來,曲家供膳宿。」

    「今晚?」巧眉沒想到一切會這麼順利,所以她才起了個大早,就是打算多跑幾家。

    「噓!小聲一點。」奶媽指頭在唇上點了點,眼睛往階梯瞟了過去,「在曲家不可大聲喧譁,少爺會不高興,切記。」

    「少爺還在睡?」

    「少爺早醒了,—會兒會下樓來吃早餐。」奶媽嘆氣搖着頭,「他習慣早出晚歸……唉!不跟你談這個,可以嗎?一個月有四萬多的薪水喔!你要不要考慮今晚就搬進來?」

    「四萬多?」巧眉在心裏盤算了一下。

    她在速食店打工,一個月兩萬不到,晚上還要趕回去做手工,一個月加起來也不過才三萬出頭。

    舅媽一伸手,就拿走兩萬,她一個月的零用金也不過才一萬塊,而這一萬塊她還不能隨便亂花,她得省吃儉用把錢存起來繳學費,因為她根本不敢指望舅媽會供她讀完大學。

    而舅媽那天找她夜談,巧眉不笨,很快就聽出舅媽的意思。舅媽要她捨去學業,目的就是要她把薪水全數交給她,如果她有四萬多的月薪,又包吃包住,她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舅媽要她給足三萬,她就每個月寄三萬塊給她,其餘的就是屬於她的了,這麼難得的工作機會,巧眉不想失去。

    「是的,四萬多,嫌少的話,咱們可以再談。」

    「不,很多了,不過我想知道自己負責什麼樣的工作。」巧眉嫣然一笑,歡愉的接受了這份工作。

    「這個嘛……」奶媽想了想,「你就負責照料少爺的生活起居,伺候少爺用餐、就寢……等等雜事。」

    「好,沒問題,我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謝謝奶媽,晚上見。」巧眉起身告辭。

    「晚上見。」奶媽用着滿懷希望的目光,目送巧眉窈窕的身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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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眉走出曲家大門,回頭望了一眼豪華氣派的大別墅。

    她終於有機會搬出劉家了,從今起,這棟漂亮的大別墅就是她的新家。

    思及此,巧眉開心得不得了,粉嫩的雙手拍出響亮的節拍,踩着柏油路的皮鞋敲出輕快的節奏,纖細的玉指勾着皮包的帶子,皮包在半空中不停旋轉又旋轉,她嫩盈的身子整個沐浴在陽光下,萬道金光泄灑在她身上,把她襯托得宛如太陽之女,璀璨耀人。

    她恨不得展翅高飛,恨不得可以馬上獲得自由,恨不得……

    啵!

    胡亂舞動的皮鞋,在經過一株老椿樹時,不知踩破了什麼東西,響起一道奇怪的聲響。

    黛眉蹙起,巧眉有着很不好的預感,水眸一轉,落在被自己踩中的小東西上。

    天啊!是一隻剛出生不久的雛鳥,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拍動着尚未成熟的小翅膀。

    「唉……可憐的小東西。」巧眉紅嫩的嘴兒逸出懊惱聲。

    它是那麼的小,甚至還來不及學會展翅高飛,就一腳被她踩扁了。

    巧眉蹲下身子,卻不敢把它捧進掌心裏,深怕一觸及,會把它的骨頭觸散了,只能不知所措的望着小鳥兒,心裏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倏地,一輛豪華尊貴的黑色勞斯萊斯房車,緩緩由曲寓駛出,經過巧眉的身邊。

    巧眉的心思都在鳥兒上,沒注意到行駛而過的房車。

    房車在駛過她身邊時,沉穩坐在後座的俊美男人,同時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吐煙圈的表情,儼然是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鷙。

    「嗯?」男人似乎注意到蹲在大樹下的巧眉,一雙如鷹般狹窄而修長的黑眸,淡淡的投向她。

    在哭?男人劍眉蹙起,表情複雜難辨,卻只停留一瞬間,冷眸便不以為忤的移開,俊容恢復一派從容與冷鷙。

    捻熄煙,車窗搖起,俊美容貌被掩在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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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技超越的現代感,領先前衞的視訊會議室裏,曲睿勰沉穩的坐在主席位上,粗獷的雙肘抵着會議桌,十根修長的指頭握扣於剛毅的下顎。

    「有誰可以回答我,如何建立一個永不飽和的市場?」曲睿勰眸藏冷鷙,目光瀏覽間,猶如元帥點將,威嚴到不可逆犯,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震懾住在場的每一個員工。

    「報告總裁,不斷建構經營藍圖。」許多人都慌忙起身。

    「報告總裁,持續發展組織系的經營機制。」每個人的臉上,皆佈滿驚恐萬分的神情。

    曲睿勰雙掌並在桌上,頃刻,取起桌上的報表,扔在眾主管面前,英俊無儔的臉龐上,噙着一絲不悦。

    「講的很好,可惜缺乏核心動力和策略執行力,否則這個月的營業額不會下滑得這麼離譜。」

    曲氏跨國企業集團,是他一雙墜機身亡的父母親,親手打造下來的事業王國,只是今日不同於往日的是,曲氏集團當年僅是一間規模不大的小公司。

    回想當初,外戚見曲睿勰年少,不惜介入爭奪,殊不知曲睿勰僅是年幼,卻不是一個毛躁的小子,經奶媽督導後,他辦起事來活像個小大人,非常牢靠。

    為了保住父母的事業,曲睿勰依法向原機關提起訴願控告外戚,一訟贏回父母的江山後,便獨自承擔起事業。

    他自小就擁有沉着果決的行動力,以及策略執行力,成年後,他就把心思全部投注在自己的事業裏。

    經過幾年的拼鬥,曲氏由一間不起眼的小公司,變成國際知名的企業集團。

    曲睿勰的事業擴充至全世界,企業版圖邁出國際,年紀輕輕就成就非凡、名聲響亮。

    這樣世間難求的企業人才,深深博得企業界名人的讚賞,千金小姐們也都芳心默許,紛紛對曲睿勰提出聯煙的打算。

    然而,曲睿勰一一拒人於千里之外,他凜人的氣勢加上冷如千年寒霜的獨特性格,註定要教女人心碎淚流。偏偏有些千金小姐非但沒有打退堂鼓,反而對他有着與眾不同的看法,覺得他渾身充斥着一股神秘氣息,又散發着性感的男人魅力,於是愈加迷戀痴狂。

    「報告總裁。」倏地,巨大的液晶螢幕,透過衞星連線,出現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子。

    「請説。」曲睿勰眯起冷眸,瞟着螢幕上的金髮男子。

    「美股全面跌停,是否還要持續收購美旬集團,請總裁即刻定奪。」

    「收。」曲睿勰唇邊逸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意。

    「是的,總裁。」金髮男子唯命是從。

    「嗯。」曲睿勰長指在桌上富節奏的輕敲着,敲着敲着,竟敲出了神,神志莫名陷入縹緲的狀態中。

    樹下女孩一張悽美動人的淚臉,驀然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

    這是一件破天荒的荒唐事,他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見過的女人何其多,可是他從來也不會理會女人的心思,更不被女人誘惑,亦不曾在會議中,把其他思緒注入腦子裏。

    他隨時隨地都保持着一顆絕對清醒的腦袋,可是,當他遇上這個女孩,理智卻輕易潰散了,心被悄悄迷亂了,激起的是他深埋於心中的柔情與憐惜。

    而且,這女孩十分面熟,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是,他卻憶不起曾經在哪裏見過她。

    頓時,他陷入回憶,努力想要尋回遙遠的記憶。然而,他仍然憶不起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從無意間瞥了一眼大樹下的女孩,他整個人就迷失了。

    曲睿勰按捺着悸動不已的心,不自覺的握起拳頭,強而有力的動作,令骨節發出喀喀的聲響。

    他從不曾這麼注意過一個女人,但,他無法不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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