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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李樂遭劫

    李樂大笑着。

    能從千軍萬馬中全身而退,連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笑什麼?”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李樂偏着頭看去,只見那個救他出來的蒙面人已摘去面少;

    他已笑不出來了,不由得張大嘴巴“哦”的一聲,雙眼緊盯對方,一動不動。

    這是位妙齡少女,身上雖穿着寬鬆大黑袍,可從容貌上看去,卻是絕代佳人,下凡仙子。

    在李樂強烈目光注視下,她非但沒把臉讓過去,反而聲嗔似嬌地盯着李樂,道:“你又在看什麼?”

    “你好美……美得無法用詞語來形容。”

    李樂可以用一大堆世界上最好聽的詞語來形容任何一個女孩子,但此時卻無法想出一句説給眼前這位女孩子聽。

    那女孩道:“你在金家不是很能説得嗎?”

    説着,她輕輕一笑,微閉雙眼,頭轉向別處,那彎彎細眉卻變成初春柳葉,蹙眉顫動,飛霞紅腮,櫻桃口氣喘噓噓。

    想必她帶着李樂疾奔,此時已感到很疲倦。

    李樂笑道:“你就在這裏休息一陣,我去看看有沒有人追來!”

    “你不要動!”那女孩道,“後面有簫姨,他們不會追來的。”

    “是啊是啊!”李樂笑道,“而且你的輕功又那麼好,他們就是想追也追不到。”

    “油嘴滑舌!”

    那少女輕嘆一聲,望着天際,也不知在想什麼?

    這裏是一條偏僻的小巷,兩邊是高大圍牆,而且這條巷子居然還是條死衚衕。

    李樂故意東張西望地看看四周情況,然後忽然把臉轉過來,幾乎貼在那美少女的臉上,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急忙讓開,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樂道:“我就是江湖新秀,人稱‘霹靂劍俠’的李樂李大公子!”

    女孩“哧”的一笑,悠悠道:“你這種人……實在不懂。”

    李樂又靠近她一些,問道:“你是不懂我的高智慧思想,還是不懂我的強壯身體??

    “無聊!”女孩急忙跳起來,道,“我是不明白簫姨為什麼發出‘千里香塵令’,興師動眾地就是為了救一個你這樣的小無賴。”

    “我很無賴嗎?我怎麼沒感覺到?”李樂笑道,“什麼是‘千里香塵令’?”

    那女孩道:“這是本門密傳信號,用以最關鍵時召集人馬,你問這個做什麼?;

    李樂學着她的口氣道:“我只是不懂,你們為什麼要救我?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們哪?”

    “我也不認識你!”女孩冷冷地道。

    “你所説的那位簫姨,她人呢?”

    “來了!”女孩一聲輕呼。

    李樂順着她眼光望去,只見巷口處一道人影,如飛射的弩箭直衝過來。

    “簫姨……”

    女孩的話才説出兩宇,就看到簫姨手一擺,道:“雪兒,立刻帶李公子退去,金中魁不會太久就能迫到這裏。”

    這時李樂忽然跳起,站到了她面前。,

    這位簫姨身穿一副官吏服飾,又加上兩撇八字鬍,十足的官場人物。

    原來在金府大會上,出言譏諷金中魁的就是她。

    簫姨面色一沉,對李樂道:“我知道你有許多疑問,但現在不是時候,先進去再説。”

    這裏是死衚衕,能向那裏去?

    李樂一偏頭,就看見那美少女雪兒此時已從牆角處開了一道暗門。

    “快過去!”

    “我從不走狗洞!”李樂板着面孔大聲道。

    其實李樂自己心裏明白,在王府中,他也不知鑽過多少回狗洞,為的就是出去吃碗“老王餛飩’。他覺得那樣吃餛飩才夠味。

    李樂忽然間感到身體一震,腰間的穴位已被這位簫姨用極奧妙的手法封住。

    她把李樂僵持的身體放倒,大頭往前,像送一根木樁子般塞進暗門。

    大牆裏面花草樹木?榭亭長廊,看得出這裏主人是個大户人家。

    雪兒二話不説,扛着李樂這個“木樁”就向垸宅走去。

    簫姨並沒有跟進來。

    雪兒先把李樂藏在一棵大樹的樹洞中,然後又輕靈迅急地奔回暗門處。

    她聽到牆外傳來聲音——“金某人萬沒想到,失蹤江湖十餘年的‘千手千面玉觀音’秦鳳簫居然是我金某的鄰居。挹翠園的大老闆,而今日卻又做了朝廷的官員?”

    秦風簫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金中魁道:“當今江湖,在輕功上能把金某人甩掉的不多,當年玉觀音的三大絕技,暗器、輕功、易容術之—的‘踏雪尋梅’輕功術,金某總算沒有忘記。”

    秦鳳簫又道:“我以為你至少要一炷香時間才能趕到,沒想到這麼快就發覺了!”

    “金某人對秦女俠二十年前的容貌、武功,仍然記憶猶新,時刻莫敢忘去。”金中魁笑着,一雙眼睛眯成一線,閃着幽光盯在秦鳳簫的臉上。”

    他二十年前見過秦鳳簫,當對這位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大美人印象之深,懷念之切,已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

    但他臉上的笑容卻給秦鳳簫一種要嘔吐的感覺,不由得極冷地笑了一聲,道:“金當家在想些什麼?”

    金中魁神情一愣,急忙恢復原態,看看現在對面“長鬍子”的秦鳳簫,不禁道:“沒想到沒想到……”

    秦鳳蕭冷笑道:“沒想到的事還有許多!怕就怕這些沒想到的事,有一天忽然被人想到!”

    “你這話我聽不懂!”

    “聽不懂也好,至少現在沒有太多的麻煩。”

    金中魁心底一顫。

    他是老江湖,如何聽不出秦鳳簫話中之音?

    他冷笑着,一板臉孔道:“哼!當年的江湖第一朵金花,金某總不能不賣些面子。沒什麼可説的,交出那臭小子,我們依然是相安無事的好鄰居。”

    秦鳳簫笑道:“你要那臭小子做什麼?想當女婿?明着説,那小子今年也不過十五、六歲而已,你還是快回去想個法子,把董家少爺或白公子留下來,也算是門當户對,郎才女貌!”

    “少廢話!看樣子金某今天要領教一番玉觀音的暗器絕學了!”

    秦風簫還在笑,譏諷地笑道:“金當家臉上銀針還沒有扎夠?”

    “原來是你……”金中魁氣得連哼。

    他一挑劍鍔,“當”的一聲,長劍從劍鞘中怒射而出。

    但這時就聽到“姓金的,先接姑娘這一劍!”

    金中魁抬眼一看,只見從秦風簫身後牆壁中,忽然竄出一人。

    那人一身黑袍,肩披黑色絨布披風,臉蒙黑紗,也看不出長相如何。只能從盈盈話語中感到對方是位較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雪兒衝上前,迎面就是一劍。

    金中魁長劍一翻,立刻上步進身,使出“乘風追日劍法”,對雪兒展開攻勢。

    他欺負對方是位年少女孩,於是憑着自己體內悠長內力,一口氣連續使出五招快劍。

    五招之下,雪兒居然一步沒退。

    他不得不讚道:“好劍法!”

    話語中,金中魁已變招,閃閃發光的金劍不再以招式和速度進攻,而是變得凝重異常,似千斤之重,如一座山峯慢慢壓向雪兒。

    兩劍相交,只發出悶悶的“噗”聲,雪兒經不住他的雄渾力道.被震得手臂一麻,倒退了三大步,後背貼在牆上。

    她只能憑劍法上巧妙和金中魁鬥上數招,但若論本身實力,還遠遜於金中魁這樣的高手。

    雪兒已無路可退,金中魁的劍也就在這時帶着簌簌殺氣疾射過來。

    雪兒身處死地,根本沒回旋餘地,只有拼盡全身力氣硬擋來劍。

    她劍出一半,就已感到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限制,再想把劍招出完已是不可能的了。

    金中魁“嘻嘻”冷笑,手中金劍忽地加速,把力道用實,直插雪兒胸膛。

    這一劍刺中,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可就在這時間,金劍忽然變了方向,迎向一道白芒芒的光芒,一陣“叮噹”響聲,金中魁已退出五步之遙。

    他早就料到秦鳳簫會出手,但沒想到一出手居然是這等嚇人的威力。

    金中魁怒目圓睜,惡狠狠地道:“秦鳳簫,你暗箭傷人,已是第二次了!夠不夠得上‘卑鄙’兩字。”

    秦鳳簫見雪兒危險,心急之下,禁不住發出成名絕技“杜鵑啼血夢啼淚”。

    她冷冷地道:“金當家好身手,在貴宅時欲對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下毒手,現在又如此對付老身的一個晚輩,倒要請教,閣下的行為算不算得上‘不要臉’!”

    金中魁冷哼道:“這筆帳金某記下了,我們後會有期!”

    話未説完,整個人已騰空躍起,輕飄飄地像一張斷線的風箏滑向巷口,轉眼不見了。

    秦風簫嘆出一口氣,輕輕張開手,只見掌心中有一把小巧的“杜鵑刀”。

    杜鵑刀形如小巧的鳥雀,中間鏤空,可以在飛行中消去聲音,鳥頭下有機關,可以在暗器中再加上暗器。

    這是種極為厲害霸道的暗器。

    秦鳳蕭皺下眉頭嘆道;“想不到我十年沒用杜鵑刀,今日終於開戒了。”

    “這種人本就該殺!”雪兒道。

    “雪兒!你要記住,上天有好生之德,切不可多殺濫殺,更不能以一己之念,大開殺戒!”

    “雪兒知道,簫姨全是為了雪兒安危才出手放這‘杜鵑刀’的。”

    秦鳳簫感嘆一聲:“我有種感覺,清靜了十幾年的濟南地面要面臨一場浩劫!”

    雪兒卻不在乎,道:“簫姨這般悲天感地心腸,只怕金中魁卻沒有絲毫感激之念!”

    “金中魁剛才根本不知道自己中的是‘杜鵑刀’,但回去後不久他定然會想到!”

    杜鵑十三刀,鬼神亦難逃。

    杜鵑刀一共有十三把,百步之內飛旋取人頭,刀出必見血。,

    “桂鵑啼血夢啼淚,離鄉千里魂不歸。”知道杜鵑刀的人都知道它的威力。

    金中魁也所過這句話;但他沒想到今天居然用在了自己身上。要不是秦風簫手下留情,這—刀足可以讓他丟掉半條命。

    “金中魁是不會感激簫姨的。”雪兒道。

    “做事只求心安理得,並不是要讓人感激的。”秦鳳簫語重心長地道。

    “是!”雪兒認真地回答道,轉而一笑,又道,“簫姨怎樣安排那個臭小子?”

    秦鳳蕭道:“他來濟南到處打聽我的下落,必然有事,我觀察近一個月時間,發覺他刁,像邪派中人,又把他故意送進金家,看他是不是和金中魁有關聯。”

    “現在看來不是的!”雪兒笑着道。

    “這次大會上,他居然使出金陵趙老爺子的‘天罡三轉’,我才決定發出千里香塵令,召集你們去應救。”

    “他居然會‘天罡三轉’,我以後要領教一番。”雪兒是副又調皮又不服的表情。

    “不可胡來!”

    雪兒笑道:“簫姨是擔心雪兒的劍法?”

    “這少年絕不是簡單人物,他能在大會上一口氣説出我們玲瓏門的許多秘密,可見他與玲瓏門有着極深的淵源,説不定知道你父親秋飛霜的下落。”

    雪兒神色暗淡,嘆道:“父親失蹤已十年,渺無音信,姐姐在八年前也莫名失蹤,他們的下落淮會知道?”

    秦鳳簫道,“這少年的出現,恐怕我們的日子不會再平靜下去了!”

    “簫姨,你聽過江湖上有一個叫‘霹靂劍俠’李樂的人嗎?”

    “他叫李樂?”

    “是他親口對我説的!”

    秦鳳簫心中一驚,自言自語地道:“崆蛔派掌門青林道長一月前發出江湖帖是找他?”

    “這小子不但和金陵趙老爺子有關係,而且還和我們玲瓏門有淵源,現在又拉下崆峒派,他可真是玲瓏八面,吃遍四方的人。”

    秦鳳簫喃喃地道:“他會是什麼人?是不是百里飛浪的人?來濟南找我,究竟目的何在?”

    雪兒笑道:“簫姨何必在此亂猜,進去問問不就全知道了!”

    秦鳳簫想心事,倒把跟前的李樂給忘了。

    她不禁失笑道:“雪兒封好暗門,我先進去。”

    她帶着許多疑問鑽進暗門,直奔藏李樂的大樹。

    等雪兒趕到時,發覺秦鳳簫正直直地站着,盯着樹洞發愣。

    “他失蹤了!”秦風簫淡淡地説道。

    “不會吧!……是簫姨點的穴道,我親手把他藏在這顆大榕樹的樹洞中,他難道會解開自己的穴道?”

    “一定有人在暗中跟着我們!”秦風簫道,“他才是真正的高手!”

    雪兒一聽,不禁下意識地向四周望去。

    高深圍牆,院裏花深草茂,頭頂上,朵朵被晚霞映紅的白雲從天空上飄過。

    沒有人,連—個鬼影也沒有,但雪兒卻彷彿感到在最隱蔽最黑暗的一個角落裏,正有一雙眼睛盯着她們。

    秦鳳簫臉上一片凝重。

    她忽然問道:“衙門的人是不是你們通知的?”

    雪兒搖頭。

    “那麼還有誰和金家作對?”

    雪兒還是搖頭,她年紀畢竟還小,還不懂得江湖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伎倆。

    秦鳳簫淡淡一笑,道:“也許是那個‘大水牛’向南天看中了金家;帶走了金家所有客人,這回金中魁不氣得吐血才怪!”

    雪兒彷彿沒有聽到她在説話,而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望着天際的紅霞發愣。

    “雪兒,你在想什麼?”

    “那臭小子會不會有危險?”雪兒問道。

    “他絕不可能自己衝開穴道,帶走他的人也絕不是普通好手,生死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如果出了事,豈不是我們害了他!”雪兒滿臉的懊悔之色。

    “你何以對他如此關心?”女人的敏感立刻布上秦鳳簫心頭。

    “我……我不是關心!”雪兒辯道,“我只是感到簫姨的一番力氣不能白費!所以才……”

    秦鳳簫笑了笑,接着又嚴肅地道:“我知道這小子人小鬼大,而且又特別討人喜歡,但雪兒莫忘記,我們大仇未報,敵人隨時都會出現在我們身邊,切不可感情用事!”

    “我才沒對他用感情呢!”

    雪兒説完這句話立刻緊閉上嘴。

    秦鳳簫看着她,輕嘆一聲,道:“我們回去吧!派些人追查這小子下落。”

    “你是不是玄音樓的人?”

    “不是!”

    “你是不是玲瓏門的人?”

    “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應該是,但以後就一定是了,可是以後的以後,就又不是了!”

    李樂把這句話講出後,連自己都覺得有些糊塗。

    可他説的是心裏話。

    現在天下沒有人知道他就是玲瓏門的掌門,所以他説“不應該是”,等找到秦鳳簫,説明一切,他才能算是玲瓏門掌門。

    但李樂打算把百里飛浪的事辦完之後,就讓位於秦鳳簫,自己還回京城,當自己的小侯爺,當自己的街頭霸王。

    所以説,他以後又不是玲瓏門的人了!

    他把自己的心事斷章取義地講出來,雖説的是實話,卻沒有人能聽得懂。

    至少站在他面前問話之人,就是一頭霧水,糊里糊塗。

    李樂看着他,笑着問道:“我看你也是位高人,你和金中魁打起來,誰會贏?”

    劫李樂回來的神秘高手,正是金府大會上,幫助金中魁抓他的那位綠衣大漢。

    綠衣大漢不答這種小孩式的問題。

    他繼續發問道:“你何以知道玄音樓和玲瓏門的許多秘密?”

    “瞎猜的!”

    綠衣大漢冷笑道:“你再猜猜,本大爺現在想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關我屁事!”李樂叫道,“但我勸你現在最好想這麼一件事,就是請我喝酒!”

    他已大半天沒吃到一點食物,肚子裏早已打起架來。

    “你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成問題,還想喝酒?”

    “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要吃五頓。”

    “以前是一天吃五頓飯,現在是一天吃五頓打!”話音一落,綠衣大漢出手!

    他運指如飛,在李樂胸口連擊三下,又對着背心用力揉搓。

    李樂被秦鳳簫點住穴道,一動不能動,只能看着他在自己身上施加酷刑。

    他感到胸口內有三股熱氣直衝上來,繞過頂門,順督脈而到,到“關門穴”一分為二,由兩肋直人腰側。

    一股火辣辣的氣團在李樂腰間深處爆發,把他震得整個身體跳動不已,彷彿有千百根尖針刺着身體,刺入深處,便化解成一股熱流。

    這是什麼酷刑?

    李樂感到周身又痛又癢,而且還帶點懶洋洋的舒適感。

    他不由得一挺腰,直直地跳了起來,大聲道:“你怎麼能虐待兒童?”

    綠衣大漢收氣于丹田,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笑你!”綠衣大漢道,“也有我自己!”

    他張着一雙帶着欣賞般的眼神,看着李樂。

    這時李樂才發覺自己能動彈了!

    他拉拉雙肩,擺出一個開弓勢,覺得自己精力充沛,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

    “原來你幫我解開穴道!”

    “我沒這本事!”綠衣大漢搖頭道,“我是憑內力,用‘推宮換脈’的法子,硬把你身上被封穴道衝開!”

    “還不是一樣!”

    綠衣大漢道:“這門點穴手法獨特奧妙,能解穴的只有秦鳳簫一人!”

    “原來是這樣……什麼?秦鳳簫?”李樂跳起六尺高。

    “救你出金府、點你穴道的人,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秦鳳簫。”

    “是她!會是她!”李樂若有所思地道。

    他沉思片刻,問道:“她不是姓蕭嗎?你怎麼知道她就是秦鳳簫?”

    綠衣大漢道:“姓蕭只是取名字中的一字,來掩護其真正身份。認出秦鳳簫的人不是我,而是濟南府最有勢力的金中魁金大當家。”

    李樂自語道:“害得我到處找她不到,原來埋名藏姓。”

    “你在金府不也是假冒李俊逸,而不用‘李樂’真名嗎?”

    大漢冷笑着道。

    李樂吃驚地又跳起有八尺高,叫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綠衣大漢學着他的口氣,道:‘瞎猜的!”

    李樂無話可説。

    他狠狠盯了綠衣大漢一跟,惡狠狠的樣子道:“知道本公子大名也好,至少你現在已明白本公子不是好惹的。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綠衣大漢只是笑,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説。

    李樂嘴上是這麼説,卻沒有移動一步。

    他忽然間笑了笑,問道:“在走之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抓秦鳳簫而抓本公子?明明是她攪亂了你們的召親大會!”

    “你要清楚一點,這不是我的召親大會!……是金中魁的。”

    “還不是一樣!你不也是金中魁的人?”

    “不是!”綠衣大漢的口氣硬梆梆的。

    “你明明幫金中魁抓我的!還撒謊!”

    “對一些人來説,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就越有危險!”

    “這句話我明白!就像我,才講出玄音樓和玲瓏門的往事,就立刻惹禍上身,又是劫殺又是綁架,最後落到一個無名小輩手中!”

    “你小子在説本大爺!”綠衣大漢把一雙大眼睛瞪得凸出眼眶一半。

    “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怪嚇人的!”李樂一縮脖子,説道,“但對我來説,你確是無名之人!因為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大名。”

    “大爺大名擎蒼,祖上傳下一個高貴姓氏軒轅!”

    “軒轅擎蒼?”李樂道,“這名字果然響亮,猛地一聽好像‘懸賞清倉’!”

    軒轅擎蒼被他氣得簡直無話可説。

    李樂看他握緊了拳頭,急忙道:“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你知道‘擎蒼’什麼意思嗎?”

    “反正不是‘清倉’的意思!”

    李樂解釋道:“這是宋時大名人東坡居士的一首詞句,‘擎蒼’就是架着獵鷹的意思,現在你總算明白自己名字的含意了!”

    “算你有點學問。”軒轅擎蒼露出笑容。

    忽然間,他把臉色一板,厲聲問道:“你對百里飛糧到底知道多少底細?”

    “就大會上所説的一點點了!”

    “少廢話!”軒轅擎蒼把李樂按在椅子上,一字字地道,“現在該是我們好好談談的時候了!”

    “我就知道這麼多!”

    軒轅擎蒼不理他,繼續問道:“你説金小姐是玄音樓的黑衣使者,憑什麼這麼説?”

    “瞎猜的!”

    “你非要吃苦頭?”

    “不不不!”李樂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然後一臉正經地道,“我的意思是説,以前我見過金小姐,但什麼地方、什麼時間卻忘記了!”

    “讓大爺幫你想想!”

    “不用不用!我想起來了1”

    “説!”

    “是在夢裏!”李樂拍拍自己腦袋,煞有其事的樣子道,“依稀夢裏瑤台下,男未婚女未嫁,青梅竹馬手牽手,兩人一塊過家家……哎喲……”

    他頭上捱了軒轅擎蒼一記爆栗子。

    “你欺負小孩!”

    “黑衣使者就是金香蝶,想必百里飛浪也在濟南。”軒轅擎蒼自言自語地道。

    “她是我夢中情人!”

    “放屁!”軒轅擎蒼大喝一聲,舉起手來,嚇得李樂急忙躲閃。

    他淡淡一笑,舉起的手在後背上抓抓癢,道:“怕什麼?膽子這麼小,怎麼當劍俠?”

    李樂連連冷哼,他遠不是軒轅的對手,所以有氣也不敢發出。

    軒轅擎蒼又問道:“血洗寶瑩寺有百里飛浪一份,火攻寶瑩寺也是他乾的,但劫殺平都山下羣英山莊的人,是不是百里飛浪?你對玄音樓瞭解比我多,現在你説説看?”

    “是一個叫‘天尊’的人,血洗寶瑩寺也是他策劃的。”李樂道。

    軒轅擎蒼點頭相信道:“你所説的和我調查的一樣,但不知這‘天尊’會不會就是百里飛浪?”

    “以我的推測……不是!”

    “為什麼?”

    “百里飛浪最感興趣的並不是寶瑩寺二寶,而天尊卻對此極有興趣。二寶之一的‘七彩袈裟’就在他手上。”

    軒轅擎蒼淡笑了一下,道:“這件事我知道!”

    “你不知道!”李樂冷笑道,“知道這件事的人絕不會超過十個,你不是這十人中的一個!”

    軒轅擎蒼只有乾笑兩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是百庸大師對我説的。”

    “這位能調動上百名江湖好手的‘天尊’,會是什麼人?”

    李樂冷笑道:“鬼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臭小子,你又拿話套大爺!”軒轅擎蒼飛快出手,一把捏住了李樂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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