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重重地喘丁一口氣。
喘息聲中非但沒有絲毫痛苦和失望,而且充滿着自信和滿足。
“啦……這裏是美麗的……家園,像天堂一樣燦爛……”李樂高聲唱着。
這裏不是天堂,是地獄。
周圍黑乎乎的不見任何光亮,到處充滿着悶熱潮濕的空氣,惡臭腐爛的味道。
古老相傳,黑暗和寂寞能使人發瘋發狂,使人的意志完全崩潰。
百里飛浪用這樣的法子讓李樂屈服。
但他萬沒想到,李樂有一雙超越常人的明亮眼睛,在這暗無光線的黑暗中,依然明辨秋毫。
他端詳着腰上的牛筋褲帶。
這是他除衣褲外,唯一的一件隨身物件。
“總有一天要讓你這個老烏龜蛋、老棺材板見識一下本公子的絕學。”李樂心裏想着。
他想了許多事,就是想不出怎樣才能出去!
這地牢的四壁,是用磨光的巨石壘成,堅固的一百年都不會倒塌。
“越獄是不可能的,只有等好心人來‘放生’。”李樂自言白語地道。
他調整一個舒適的姿勢躺好,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頭頂處發出“嚓”的一聲響。
聲音不太高,但在幽靜的地牢中卻猶如響雷一般。
李樂嚇得直跳了起來。
他定睛看去,地牢最上面的一塊石壁處插入一段發着精光的劍刃。
青鋒插進三尺有餘,可見是至柄而人。
“噢!我明白了。”李樂道。
他心裏明白,這塊石壁並不厚,最多兩三寸的寬度。
一愣之間,他忽然大叫道:“長劍能進來,我為什麼不能出去?”
他躍起身,舉拳敲擊石壁,果然發出“咚咚”之聲。
這聲音與其他石壁所發出的“噗噗”聲音明顯不一樣。
“他媽的!為什麼就這塊石壁薄得像張紙?早知如此,本公子早就出去了。”
李樂大叫聲中已一躍而起,運足憑生的力氣,對準石壁一拳猛擊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那塊石壁彷彿被炸藥炸開一般爆了開來。
但李樂心裏清楚,石壁炸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的拳頭根本沒擊中目標,石壁是從外向內炸開的。
碎石散礫落了李樂一身,那把青鋒長劍也掉進了地牢,正落在他腳下。
李樂瞪着大眼,直勾勾地望着那洞口發愣。
他全身一震,然後猛地醒悟,洞外就是自己夢牽夢繞的“人間”。
他向上一躍,雙手搭在洞口邊,向外看去——外面是漆黑的夜。
洞口處躺着一人,不遠處站着另一人。
李樂一眼就認出,他正是西北黑道上第一魁首、鸚鵡軒主人李博狂。
“不好!才出虎穴,就碰見大尾巴狼,這該如何是好……”李樂心中大急。
他面前卧倒之人,看不到她面孔,只能從身材上分辨出她是個年輕的女子。
“這人的身材好熟悉……啊!……雪兒……”李樂感到心跳聲
“咚咚”亂響。
正在他發愣之時,李博狂已帶着一臉驚愕,大步上前,伸手去抓雪兒。
“英雄救美……”這個念頭立刻在李樂心中湧起。
他用最快的速度拾起地上長劍。
一把好劍,不輕不重,寒光四射;煞氣橫生。
這本是李博狂的佩劍。
李樂猛然躍起,一凝腕力,長劍猛地刺出。
從最黑暗、最詭異的地方忽然擊出一道白芒芒的劍光。
冷不防的一劍,絕對讓任何高手都心驚膽戰。
李博狂也不例外。
李博狂走上前,不是要殺雪兒,只是想看看她還有沒有救。
他還想查查那個奇怪的洞。
可沒想到那黑如幽冥的洞中,居然在他最不在意的時候刺出了一劍。
精芒暴射,鬼哭神嚎。
幸好的是,他並非一般的高手。
躍身後竄,雙掌急撥。
劍鋒在他手臂上劃出一道血口。
這一劍如果是葉紛飛或曲一歌刺出,定會留下他一條手臂。
李博狂驚動未定,一直竄出兩丈,才穩下身子。
他大喝道:“何人在此裝神弄鬼?”
洞中傳出一陣令人心悸的怪笑聲。
接着一個長髮亂披,蓬頭垢面,形如厲鬼的人從洞中爬出。
他彷彿來自洪荒年代的遠古野人。
李樂提劍仰首展望,
夜空中黑雲密佈,月色昏冥。
這不是一個很美的秋夜,但對李樂來説,這景色足已讓他興奮得發狂。
他忽然仰天長嘯。
嘯聲直衝九霄,響震四野。
十餘天來,心中所有的積悶在狂嘯中宜泄。
嘯聲久久不停,李博狂只是在旁靜靜地看着。
他認不出眼前之人就是李樂,所以也不敢貿然出手。
直等到李樂停下嘯聲,他才問道:“你是什麼人?怎會在洞中?”
“我就是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霹靂大劍俠’,在此閉關三千日。”
李博狂不是笨蛋,一眼就看出他哪像閉關修行之人,倒像解圍出牢的千年魔怪。
“這小子會是什麼人?”李博狂不由得暗想着。
李樂已從雪兒身體翻轉。
只見她青絲亂灑,面嬌容慘白,額頭鮮血淋漓。
他伸手探去,雪兒雖然只是昏倒,但口鼻無息,胸口不跳,似乎沒了呼吸。
李樂不由得大吃一驚,心跳一百八十下。
他急忙伏身,擺個煞有其事的架勢,連摸帶按,手法古怪的連自己都不懂。
他心裏大叫道:“雪兒,求求你,快快醒來!”
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
李樂忙了一陣之後,雪兒L痛苦地哼了一聲,漸漸甦醒。
他大笑着對李博狂道:“本大俠的這套‘通經換脈救苦救難渡人成仙大法’怎麼樣?”
李博狂看得滿腦袋“漿糊”,但臉上是嚴肅的神情。
人們總是這樣。越是神秘不懂,越是相信。
他細想李樂的救人手法,更覺奧妙無窮,意味深長。
雪兒嬌容舒展,微微張開眼睛,看到了李樂。
李樂滿臉污垢,好像帶個面具,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李樂!……是你嗎?……”
她話音中帶者萬分的驚喜和激動,一下子坐了起來。
李博狂臉上卻是冷笑和氣憤,心道:“怪不得看到這小子第一眼時,就有熟悉的感覺。”
居然被李樂耍了半天,他整個人氣得簡直要爆炸。
“臭小子,看老夫怎樣扒你的皮!”
“壞事了!”李樂心裏暗道。
“你他螞的去死吧!”李博狂怒喝一聲,身體飛動,雙掌一合打來。
掌出轟鳴,勁風獵獵。
他用上了歹毒無比的乾屍化骨功。
李樂早知這一戰無法避免。
他對雪兒急叫道:“快走!我來擋他。”
不等李博狂近前,他主動迎上,挺劍刺出,力搶先手。
他會一招——天罡三轉。
劍走偏鋒,陡然斜劃。
長劍一連三轉。
李博狂已退到三步之外。
李博狂驚問道:“金陵趙老爺子是你什麼人?”
一代劍王的名聲畢竟競非同小可。
李樂撤劍回身;扶起雪兒,道:“趙老爺子是你師爺,你説他是我什麼人?”
李博狂驚奇不止,道:“他是你師父?”
“乖徒弟,夠聰明!明天師父教你玩劍。”李樂説着,急扶雪兒繞過假山石。
李博狂稍不在意,就被李樂佔個便宜,心頭之火更熾。
但一看他們逃進假山,來不及回罵,急忙猱身撲上。
李樂在假山石後一劍刺出。
驚鴻一劍,奇快且準。
李博狂剎住腳步,長劍擦肩而過。
李樂和雪兒的身影沒在假山羣中。
假山怪石林立,山石猙獰稜峻。千瘡百孔。
李博狂心裏很清楚,在這種夜黑風高之時,要想抓他們,絕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樂在暗,而他在明。
這種“捉迷藏”的生死遊戲,到天明也玩不出結果。
李博狂縱身躍上一處較高的雲石,張眼四望。
怪石祟立,漆黑如炭。
他大笑一陣,高聲道:“老夫就在上面等到日出。”
李樂和雪兒正伏身一黑暗處,一聽此話心涼了半截,沒了主意。
雪兒俯在李樂肩頭:“能再見到你,我簡直要高興死了……”
李樂輕笑道:“能再見到你,我比你高興死了還要死得快!”
“都是我不好,脱口説出了你的名字。”
“我很高興!因為我現在這個模樣,你居然還一眼就認出來了。”
“就算你變成一隻小狗,我都知道是你變的。”雪兒笑着,把頭低下。
她日日想念李樂。李樂的影子早巳在她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她是用感覺認出李樂的。
“葉紛飛和曲一歌他們都在挹翠園!”雪兒道。
李樂二聽,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他道:“我們走!從後面繞出去。”
雪兒卻搖頭道:“他武功太高,逃不掉的,你先走,我擋他一陣。”
“你自認能擋他幾招?”
雪兒不回答。
她輕嘆—聲,把身體向前靠了靠。
兩人的臉貼得更近了,雪兒道:“我們不能全死在這裏,是不是?葉紛飛他們還在等你回家。”
李樂搖頭,很堅決地搖搖頭。
“要死就死在一起!”李樂一字一字地説道。
雪兒深情的目光看着他,不由得苦笑一下。
她只覺鼻子一酸,兩股熱流奪眶而出。
李樂笑遣:“又哭又笑,小貓拉尿。”
雪兒“嚀”的一聲,臉頰緋紅,身子—斜,把頭埋在他懷中。
她身上發出的陣陣香氣,不禁讓李樂頭腦嗡鳴,感到一道熱氣從腳底衝上頭頂。
他下意識的把頭低下,鼻子碰到雪兒的秀髮。
癢癢的感覺讓他説不出是難受還是舒服,青絲上傳出悠悠的香蘭氣息,令他心怡神往。
“你不後悔?”雪兒的聲音猶如蚊鳴蟻叫。
李樂緊緊地抱住她。
他感到了雪兒顫動的心跳,道:“我心甘情願。”
雪兒不説話,把頭埋得更深了。
李樂輕輕扳起懷中的臉蛋。
他看到雪兒的嬌容已是桃紅姣美。
為這樣一位純情温柔的美少女他可以做任何事。
雪兒的呼吸開始急促,喃喃地道:“我喜歡你……”
李樂的腦袋“轟”的一聲,呆呆地説不出話來。
雪兒喜歡他已不是今天的事了。
只是她沒想到——今天李樂彷彿從天而降,做夢般回到了她身邊。
雪兒心中的情感再也忍不住了。
在死亡邊緣,每個人都會把壓在心中的一切暴發出來。
她忽然把眼睛閉上:猛一抬頭,豔紅櫻桃般的嘴唇已貼在李樂嘴上。
李樂感到身體如觸電般的一震。
他情不自禁地抱緊雪兒,微張口齒,咬住了雪兒遞來的柔軟香舌。
一記長吻,滿口生香。
李樂更是心曠神怡,氣血澎湃。
他摟着雪兒的頭,兩隻鼻子抵在一起。
“雪兒!我們共生死!”
“我愛你!”
李樂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一手緊抱雪兒纖腰,另一手在腰間一拉。
那條特製的牛筋腰帶應聲而解。
腰帶一除,整條褲子就會譁然而落。
雪兒輕閉雙眼,胸口起伏不定。
她心在狂跳,臉紅如醉。
她第一次有了親吻的感覺!
她現在……在等!
她要等的,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她喜歡李樂,更相信李樂。
雖然她説不出任何理由,但她已決定將自己的一切都付與李樂。
李樂拉開腰帶的動作,麻利地如皰丁剖牛。
李樂的牛筋腰帶已除下,褲子卻還在腰間。
雪兒隱隱感到有些異樣,睜眼看去。
李樂把牛筋腰帶一頭系在假石凸角處,另一頭系在另一塊石頭上。
“用拌馬索把李博狂拌個大跟頭?”雪兒心裏想着,但又擔心得很。
李博狂是何等人物,能被拌個跟頭?
就算他躺在地上,憑李樂和雪兒也殺不了他。
可雪兒沒有阻止李樂。
她只是靜靜地看着。
李樂道:“你説我們能不能成功?”
“會的!我相信你!”雪兒説得非常肯定,“我們一定能活着出去,因為我們還要在一起。”。
她會心地一笑,臉上現出羞顏,緋紅一片。
頃刻間,李樂感到夜空亮了許多。
他在雪兒額上輕輕一吻。
“你退後五步。”李樂很慎重地道。
説完,他故意重重咳嗽了一聲。
李博狂內力深厚,在這風吼簌鳴的環境中,一下就聽到了咳嗽的聲音。
他整個人如一隻獵食的夜鷹,無聲無息地滑翔過來。
轉個假山,是一條被雙石夾立的狹窄過道。
就在這裏,李博狂看到了李樂。
李樂直直地站着,嚴肅而又威猛的表情,彷彿臨陣時發號示令的大將軍。
他氣勢宏遠,不怒而懼。
李博狂愣住了,不知道心裏為什麼會產生一種膽寒心戰的感覺。
他感到面對的敵手,已不是十五六年的少年,而是一位猛如天神,厲如惡鬼的超一流高手。
他心怯了!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但李樂看上去並沒有特殊的地方。
一條牛筋已被他拉得滿開,如明月抱懷,筋弦上扣着的長劍,閃着炫人奪目光芒。
就在李博狂發愣的一剎那,李樂輕喝一聲,撥絃鬆手。
長劍擊出。
長劍不是刺出去的,而是被筋弦射出去的。
這種力道能有多大?
如果李博狂是他,寧願舉劍相向。
一劍刺出,腕力、臂力、腰力,甚至腿力,全身的力道都可以用上。
他相信那一劍將比射出的更加燦爛奪目。
可李樂射來這一“劍”,他卻無法躲開。
長劍迫風而起,奔雷而至。
驚天霹靂,鬼哭神嚎。
一劍直貫李博狂前胸,強大的力道帶起他後躍出去。
“咚”的一聲響,李博狂脊背撞在一座假山上,長劍透背面出,插入石中。
他的前胸塌了下去,整個人被釘在山石上。
不知為什麼,李樂沒有一絲勝利後的喜悦心情,而是—種空蕩的感覺。
他乾笑了兩聲,道:“是你逼本公子的,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恕。”
就在這時,掛在石上的李博狂忽然暴嘯—聲。
他雙臂猛揮,拔出體內的長劍撲向李樂。
他像—陣怒吼關的旋風,更像一頭已瘋狂的野獸。
李樂驚呆住了!
身處在雙石之間的夾縫,想躲都無處可躲。
他緊閉上眼睛。’
千鈞一髮之際,雪兒忽然急奔而出,撲倒李樂,壓在他身上。
一聲響,塵土飛揚。
一切都在響聲中停止,在飛塵中消失。
李樂睜開眼睛。
他看見了雪兒。
雪兒露出一排雪白的貝牙,帶着淡淡的迷人的微笑。
在他們身前一尺處,李博狂俯卧在塵埃中。
他死時眼睛還瞪得老大。
他不相信,更不甘心!
李樂驚魂未定,急抱着雪兒後撤了五步。
雪兒臉上是平靜的。
她沒有一絲恐懼,因為她與心愛的人在一起。
等看到李博狂的猙獰面孔,雪兒才感到有些害怕,掉過頭去,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回什麼地方?回家?”李樂忽然抱緊雪兒,道,“這裏就是我們的家!”
雪兒嚶睜—聲,雙臂摟住了他的頭,櫻紅小口緊貼在那乾澀的嘴唇上。
他們相擁倒地,絞纏着……雲開霧散,皎月蒙出。
這原是最美的夜色。
羅裙錦衣雙褪去,梅花春風護紅妝。
大地做牀天為帳,不知何處是家鄉。
李樂就像一根直直的木樁,雪兒好似一條温柔的小蛇,緊緊地纏在木樁上。
雪兒的冰肌玉膚緊貼着他身體,使他舒泰無比。
李樂忍不住伸出手摸向雪兒肩頭。
人手嫩滑細膩,感覺極佳。
他的手向下一滑,忽然握住了一堆軟香油脂。“啊……”
雪兒滿臉通紅,閉着眼叫了起來。
李樂看得幾欲醉了,上前親吻着她的眼睛,舌尖輕輕舔着長長的睫毛。
雪兒攖口微張,嬌喘不止。
“為什麼閉上眼睛?”李樂笑問。
雪兒依然緊閉雙眼,嬌聲道:“我不想讓你看到我。”
李樂聽不懂,也不想懂。
他撲上去對着紅彤彤的嘴唇重重咬了一口。
雪兒尖叫一聲,果然張開眼睛。
李樂早已縮回頭,貼在她胸膛上。
兩座大山拔地而起,巍峨壯觀,白花花的顏色在黑夜看來依然顯得刺眼。
山頂籠着霞雲,托出豔紅色的蟠桃。
李樂張嘴叼住一個,在口中吸吮着。
果然一股清香,比真的蟠桃還香。
吃完這個再吃另一個。
他含糊地道:“這顆小蟠桃真好,不但吃不光,而且還越吃越大。”
“你壞死了!”雪兒輕嗯—聲,雙手去捏他的耳朵。
李樂躲開“攻擊”,身子向下滑去。
一個圓圓小坑嵌在乎坦的小腹中央,彷彿大沙漠中的一口甜井。
李樂就是走戈壁的艱辛商旅,怎能不去飽喝一通?
他不是在“喝”,而是在“吸”。
“啊……癢死了……啊……”,
雪兒連連高叫,渾身酥麻。
李樂用舌尖向井中頂去,彷彿在鑽井汲水。
“……呀……你壞死了……”
雪兒呻吟一句,忽然抬起修長結實的大腿,夾住了李樂的頭。
李樂覺得臉上癢了起來。
有一堆毛聳聳的東西摩擦着他的鼻孔、眼睛、嘴巴。
他定睛望去。
蔭蔭茅草豐收地,二畝三分白少田。山澗溪水自灌溉,箇中絕妙非等閒。
雪兒看他盯着那方位看得入神,不禁輕哼一聲,鬆開雙腿翻身而卧。
“哇!你好大面子!”李樂嘆道。
“什麼?”
李樂把臉貼在香臀上,道:“你看,我的臉只有你的一半大。”
雪兒一聽,急忙收腹起身。
可她被李樂緊緊抱住,只能把滾瓜爛圓的兩大瓣香臀,高高地掀起。
“又白又胖,又甜又香……”李樂説着,在上面狂吻猛嗅。
他的鼻子擠在隙縫中,順勢而下。
重巒疊戾的地方已洪水遍野,清涼的溪水從李樂的鼻尖上緩緩流人嘴角。
雪兒的胴體扭動抱扎着,如芍藥迎風。
“死李樂……你壞死了……啊……”
她—陣掙扎,終於找到一個機會,滑魚般溜出,翻身把李樂壓在下面。
雪兒隨心所欲地把玩着最好奇的東西。
接着,她重重咬上一口,算是報復。
“噢……我的命根子……”
李樂痛得大叫不止。
雪兒騎在他身上,輕撫他的臉頰。
“李樂好乖……我好喜歡你……”
她的小口親吻着李樂剛要張開的嘴巴,雙腿緊纏在他腰間撫摸着、親吻着、緊纏着……“啊……哼……”
“噢……哈……”
他們彷彿變成了“哼哈二將”。
雪兒叫得更響,快活的呻吟聲好似巨浪狂潮。
她緊閉美目,用盡全部的心思配合李樂行動。
她要讓李樂知道,她是最好的。
山石已不存在,夜空已不存在。
整個世界都已不存在。
茫茫宇宙中彷彿只剩下他們倆。
李樂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覺身下的雪兒早巳香汗淋漓、疲倦不堪。
他心疼地抱住她。
“我會永遠跟着你,趕都趕不走。”
雪兒説話時,臉上是一片幸福快樂的表情。
李樂不説話,只是把雪兒抱得更緊,和自己貼得更近,久久沒有分開。
他親吻了一下雪兒,道:“我想起來了,我們還有一個家叫挹翠園。”
“那我們回家吧!”雪兒笑道。
他們剛站起身來,就聽到隨風傳來一陣悠悠的狂笑聲。
狂笑中帶着煞氣和霸道,讓人説不出的惶恐和驚懼。
李樂“嗅”的一下竄起身來,靈猿般縱上高石,尋聲眺望。
遠處閃爍着燈火。
李樂躍下假石,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雪兒眨了一下大眼,輕道;“你到哪,我跟到哪!”
“這算是夫唱婦隨?”
“是鸞鳳合鳴!”
説着,她摟住李樂那顆又髒又亂的腦袋,纓口迎上回香留韻的甜甜的吻。
又是一番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