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錯房的烏龍事件,經葉鬱甄向櫃枱求證過後,證明是櫃枱給錯房號。
服務人員錯把609號房看成509房,才會讓他們闖到那個陌生男人的房間,造成那尷尬到不行的局面。
幸好那名男子沒有乘機刁難,只是冷冷的趕他們離開,所以在和櫃枱人員確認無誤後,一行人改攻609房,最後終於圓滿達成任務,總算保住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商譽。
所以啦,雖然那男子的眼神很……犀利,犀利到讓她不太舒服,不過她還是暗暗在心裏謝謝他的不刁難。
工作上的事就是如此,遇到挫折想辦法解決就是,徵信社經營了兩年多,倒也沒什麼天大的難題能難倒她,可偏偏就有件私事她解決不了。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經營徵信社的關係,每個人都説她看起來既精明又幹練,因此她跟桃花運很無緣;加上忙碌的工作讓她周旋在一堆愁苦的女事主之間,聽盡她們訴説的悲慘婚姻生活,更教她對婚姻不存任何一丁點的幻想,可麻煩的是,她老媽一點都不這麼想——
「妳這丫頭又搞到這麼晚才回來,再這樣下去,我到底要等到哪年才能看到妳結婚生子?」一見她進門,郝美妙連最愛的韓劇都不看了,丟下電視遙控器就向她開炮。
「……」葉鬱甄暗歎一口氣,低着頭拎起剛脱下的鞋放到鞋櫃裏。「都什麼時代了,現在的女人又不是非結婚不可,妳幹麼老是催催催?」就算要催魂,也不是這種催法吧?
「因為這是妳老爸最大的心願啊!」郝美妙一想起過世的先夫,張牙舞爪的神情瞬間放軟了下來,可一張嘴還沒打算休息。「妳爸過世前千叮嚀萬交代,要我一定要給妳找個好對象嫁了,妳再這麼無關緊要下去,哪天我要是兩腿一伸,教我拿什麼臉去見妳老爸?」
「放心啦!妳身子骨硬朗得很,這事兒還能慢慢來。」她放下包包,撒嬌的摟了摟老媽的肩。
她那親愛的老爸,三年前就到天國去當天神了,也的確在「就任」前特別交代老媽一定要幫她找個好對象,但緣分這種東西又不是説要就能有的,就算老媽天天催,月老不幫忙也沒辦法。
況且她也挺滿意現在的生活,事業生活兩得意,所以老爸臨終前的叮囑和老媽的想不開,反倒成了她目前最大的難題。
「妳不知道棺材是裝死人,不是裝老人的嗎?」郝美妙白了她一眼,這回她説什麼都不能再讓這丫頭輕易的矇混過去。「人什麼時候要走,除了閻王沒有人知道,妳少在那邊給我打馬虎眼。」
「吼~~又不是我不想交男朋友,是沒有男人喜歡我嘛。」葉鬱甄簡直想仰天長嘯了。
「機會是自己創造的,妳自己不努力,怎能祈求老天爺掉個金龜婿給妳?」拍掉女兒擱在自己肩上的手,郝美妙可是早就幫她安排好了。「哪,妳這禮拜天無論如何都給我把時間空下來,再跟我説沒空,我就剝了妳的皮!」
「要幹麼?」感受到母親投射過來充滿殺氣的眼神,葉鬱甄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她忙揉搓手臂,企圖撫平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她的工作可是全年無休的耶,而且遇到假日,偷腥的人就特別多,相對的她也會特別忙,跟監或抓猴都是絕對的「旺日」,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要她休假還不如宰了她。
「相親。」郝美妙不痛不癢的丟給她兩個字,重新坐回沙發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口,繼續觀看剛才因叨唸而中斷的韓劇。
「嗄?!」但葉鬱甄的反應可不似郝美妙那麼輕鬆,她訝異的跟着坐在郝美妙身旁。「妳想再嫁喔?我之前怎麼都沒聽妳提過?」
親愛的老爸過世三年了,她又因工作繁忙,沒有太多時間陪伴老媽,因此她不排斥老媽再找新對象。
但這事兒要早點説嘛,早説的話,説不定她還能幫忙注意適合老媽的對象,不像現在時間都快到了才通知她,也難怪她會這麼驚訝。
「噗~~」郝美妙剛入口的茶水霎時噴吐出來,她狼狽的用手背擦拭嘴角。「死丫頭,我什麼時候説我要再嫁了?」
雖然老公先走一步,她可是從沒二心喔。她早就盤算過了,無論如何都得完成老公生前的交代,等自己百年後,才有臉到另一個世界和老公再續前緣呀!
「妳不是説妳要去相親?」難道她聽錯了?葉鬱甄一臉莫名其妙。
「是妳要相親,不是我要相親。」郝美妙抽來面紙,將噴濕的桌椅擦過一回。「我跟介紹人約好了,時間就訂在這個禮拜天,所以妳無論如何都要給我空出時間來,聽到沒有?」
「什麼?要我去相親?!」葉鬱甄嚇傻了,她從沒想到自己得「淪落」到相親的地步。
「怎麼?妳有意見?」郝美妙的眼瞇了起來,一副女兒敢説不,她就到廚房拿刀「大義滅親」的狠樣。
「沒……沒啦,我知道了。」老媽的眼神令她的驚訝變成驚嚇,就算心裏有千百個不願意,也只能無力的垂肩答應。
相親就相親嘛!反正王八看綠豆都不一定能看對眼,誰能保證相親就一定會成功?
*
排除萬難將星期天空下來,葉鬱甄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郝美妙出發前往約定的餐廳,一路上還掛念着前一天方太太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她實在搞不懂,男人為何會外遇?
像方太太,長得漂亮又有氣質,説起話來輕聲細語,言談間還帶着點少女的羞澀,連她這女人看了都想呵疼的,怎麼方先生會捨得丟下這麼嬌柔甜美的太太,轉而向外發展咧?
難道真應驗了古老的那句俚語——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見鬼了!那樣誰還敢結婚啊?
腦子裏盤據着目前處理的委託案,葉鬱甄一整個心不在焉,連跟着郝美妙一起坐進與對方見面的座位時,眼睛都不曾望向對方一眼,因此連對方長得是圓是扁都沒注意,只隱約聽到老媽介紹對方的名字,叫什麼倫的。
但對方卻看到她了,很清楚的看清她。
那清秀的鵝蛋臉、大而微閃的雙眸,還有那不點自紅的微勾嘴角,可是讓相親的另一位主角段於倫,印象深刻到想忘都忘不了。
説來世界還真小,小到連相個親都會再相遇,還真應驗了那句「冤家路窄」的老話。
沒想到相親居然會去相到這個曾經抓猴錯抓到他的女人,這可真是有趣不是嗎?
「葉小姐是在徵信社工作的吧?」段於倫饒富興味的盯住她的眼,他很想看看當她把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時,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
「是啊……」咦?老媽剛才有説她做徵信業嗎?這麼一想,葉鬱甄總算回過神來,飄移的眼終於定在對方臉上。
可這一瞧,卻讓她驚訝得由位子上站了起來,並錯愕的直指着對方的鼻子。
「你?!」
「妳這丫頭搞什麼鬼啊?」她這大動作的一站,嚴重晃動整張桌子,桌上的水杯連帶被晃得濺出水液,郝美妙錯愕得趕忙伸手扶住桌面,並尷尬的拉扯女兒的衣角。「坐好啦!沒事幹麼站起來?」
「他他他……」葉鬱甄順着母親的拉扯而坐下,但指着對方的手可沒收回,而且一張嘴張得老大,並忍不住結巴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有張剛毅的臉龐,濃密的一字眉下是犀利有神的眸,挺直的鼻樑和微薄的唇顯現他不輕易妥協的性格,整體來説絕對是型男一枚。
但這傢伙根本就是幾天前自己闖錯房抓錯猴……不是啦!她可沒説他是猴不是人喔,哎~~總之就是那個眼神很兇的男人嘛!
「他什麼他?這位是段先生,人家可是建設公司的老闆。」沒好氣的拉下女兒的手,郝美妙臉上無光的向段於倫道歉。「不好意思啊,段先生,我這丫頭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還請你多包涵。」
「幹麼跟他道歉?」葉鬱甄小聲的嘀咕。
要不是他莫名其妙跑出來嚇人,她哪會這麼失態?好歹她也是間半大不小的徵信社負責人,她也有她的面子要顧的。
「還説?」郝美妙都要冒汗了,懊惱的在桌面下捏了女兒的大腿一記。
「噢!」葉鬱甄痛叫一聲,咬了咬下唇,哀怨的瞪了段於倫一眼。
她都二十七歲了,老媽早八百年前就不修理她了,現在竟然捏她大腿?都是這個臭男人害的。
「伯母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段於倫噙在嘴角的上揚弧線越拉越高,若不是現在算是正式的場合,他恐怕會忍耐不住大笑出聲。
打從這女人認出他到現場安靜下來不過兩分鐘的時間,但在這兩分鐘裏,他給她的評價是滿分。
表情滿分、動作滿分,連引起的騷動都滿分——既達到娛樂他的效果,卻又不致引起太難堪或難以收拾的局面,光就這點,他就可以原諒她數天前的失禮。
那天他因處理某個工地意外而連續加班數日,偏偏晚上又有重要會議要開,在懶得回家休息再趕到公司的考慮下,他就近在公司附近找了間格調還不差的旅館休息。
原本他想好好的補充一下體力再去開會,沒想到被這女人一鬧,搞得他睡意全消,待那「抓猴大隊」離開後竟輾轉難眠,最後掃興的穿上衣服離開。
誰知回公司不久,睡意再度籠罩而來,他只得無奈的將會議延到隔天早上再開,回家好好睡它個過癮,就算有天大的事都不能再打斷他的睡眠。
而讓他行程改變、工作延遲的禍首,就是眼前這胡塗的女人。
他原先對自己發誓,下回若再遇上她,絕不讓她好過!不過她剛剛的表現,完全取悦了他,因此他可以撤回之前的發誓——反正他也沒焚香淨身、指天誓日,一切就當他無聊時發發牢騷,就這麼算了。
「還真謝謝你的寬宏大量喔。」葉鬱甄沒好氣的再嘀咕一聲,再次成功的引來郝美妙的白眼,她只得無奈的閉上嘴。
「看來跟葉小姐相處,一點都不會無聊,對吧於倫?」坐在段於倫身邊,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的陳秀枝,總算找到空檔開口了。
她是段於倫母親何秀麗的姊妹淘,更是段氏建設的總秘書,因為受到何秀麗的請託,她才會接下這介紹人的工作,到處打聽適合段於倫的女孩。
前陣子她在一個朋友的婚禮上認識了郝美妙,閒談間得知她有個與段於倫年紀相仿的女兒,獨力撐起一家徵信社,感覺上是個獨立又聰慧的女孩,遂在與何秀麗商量過後,居中穿線介紹雙方認識。
只是沒想到一見面就帶給她一連串的驚嚇,原以為這檔事恐怕就此告吹,不料於倫看起來一點也沒有不高興,反而還漾起淺笑,這讓她心底重新燃起希望。
再沒有人比她這總秘書更清楚段於倫的個性了。
他精明幹練,工作能力一等一的強,卻也因此而霸氣十足,對於辦事不力的員工,他毫不留情,面對豺狼虎豹的合作廠商,他更是從不軟手,可今天卻對葉鬱甄的失態完全不以為意,自然教她心生暗喜。
「這不正合陳姨妳的意?」段於掄挑高眉尾,大剌剌的拆穿陳秀枝的期待。
「呵~~」陳秀枝尷尬的笑了下,忙不迭的拿起皮包,對郝美妙使了個眼色。「那你們年輕人多聊聊,我跟美妙就先走了。」
段於倫聳了下肩,攤開掌心做了個「請」的手勢,孰料葉鬱甄也跟着站起,一副準備陪同郝美妙一起離席的模樣。
「妳跟來幹麼?坐下跟段先生聊聊啊!」郝美妙變了臉色,她都快被這天兵女兒給搞瘋了。
「我跟他有什麼好聊的?」奇怪耶,她跟他又不認識,充其量只能算有上一面之緣,還不是很愉快的一面之緣,她並不打算找話題跟他聊天。
段於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陡地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將耳朵貼過來。
「……幹麼?」基於人類好奇的天性,葉鬱甄雖不怎麼情願,卻還是微微彎身,將耳朵貼向他。
「妳不認為我們可以聊聊,妳把我看光的那件事?」像惡作劇似的,他故意壓低音量,以氣音在她耳邊説道。
這女人好大的膽子,説來就來、説走就走,把他段於倫當成什麼了?
既然她急着走,那麼他就偏不如她的意,説什麼都非得把她給留下不可,否則他這段氏建設總裁的臉要拿到哪裏擺?嗟!
「你你你……」葉鬱甄霍地脹紅了臉,不敢置信的轉頭瞪他。「你不要亂講喔!」
就這麼一個不經意的轉頭,她錯愕的發覺兩人竟貼靠得這麼近,一時腿軟的重新跌回椅子上。
「呃……有什麼問題嗎?」見兩個小輩間的互動有些怪異,郝美妙不由得出聲詢問。
「沒問題的伯母,晚一點我會將鬱甄安全的送回家。」他扯開無害的笑容,反過來催促閒雜人等離開。
「這樣啊,那我們走了喔。」郝美妙揮了揮手,連同陳秀枝一起離開。
「媽……」葉鬱甄詫異的瞠大雙眼,不敢相信老媽就這樣將她丟在這壞傢伙的身邊,堂而皇之的走人。
「當天闖進我房裏時,妳不是還挺鎮定的嗎?怎麼妳媽才剛走,妳就怕了?」段於倫嗤笑一聲,嘴巴使壞的損她一句。「千萬別告訴我,妳其實還沒斷奶。」
「你這傢伙!」葉鬱甄氣得七竅生煙,沒想到這外表看起來相貌堂堂的男人,骨子裏根本是個壞痞,莫非……「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這裏?難不成你找人調查我?」
「哈哈~~」段於倫突然哈哈大笑。
「笑、笑什麼?牙齒白啊你?」葉鬱甄惱了,兩道秀眉狠狠地擰成直線。
「是啊,妳不覺得我的牙齒很白嗎?」段於倫不以為忤,蓄意咧齒讓她「檢查」。
「……無聊!」牙齒白又怎樣?現在哪家牙科不做牙齒美白,只要有錢就做得到,況且他不是老闆嗎?還是建設公司的總裁,別的不多錢最多,那有什麼好炫耀的?「你要是不説你幹麼笑,那我要走了喔。」
「我笑,是笑妳不知自己幾兩重。」這個女人實在太有趣了,他忍不住想逗着她玩。
「你神經病啊!就算我不知道自己幾兩重,還有體重機知道啊!」她可不會浪費時間天天量自己有多重,但只要交給體重機,那絕對不是問題。
「哈哈~~」段於倫又笑了,這次笑得更誇張,只差沒趴在桌上狂笑。
「你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他越笑,葉鬱甄就越惱,她也不曉得自己在惱個什麼,但就是覺得心情不爽。「你自己慢慢笑,我要回公司忙了。」
「等等。」
就在她準備起身之際,一隻有力的掌倏地扣住她的手腕,令她微疼的蹙起眉心,愠惱的側臉瞪他。
「妳認為自己價值上千萬還是上億,值得我找人調查妳?」段於倫手指微一施力,輕易的讓她才抬高的屁股又坐回原來的位子上。「況且調查本來就是妳的強項,若真要這樣懷疑,我才要懷疑是不是妳刻意調查我咧!」
「我才沒那麼無聊!」葉鬱甄快氣炸了,更氣自己竟浪費了一天的工作時間來跟這個無賴見面。
「好啊,既然妳我都沒那麼無聊,那麼我們就來談談今天的事。」他收回手,自在的喝了口水,漂亮的眼卻緊盯着她不放。
顯然她已經被他搞得很火,因為情緒激動的關係,她的雙頰泛起可愛的嬌紅,鼻翼因急促的換氣而賁張,那張伶俐的小嘴更是難以控制的微顫,就像一朵無辜又誘人的可愛小花,教人忍不住想伸手採擷。
「今天有什麼事好談的?」
她氣到腦袋生煙,壓根兒忘了今天見面的目的是相親。
「妳該不會説,妳不知道今天之所以來這裏的目的吧?」他挑眉,以臂環胸的睨着她。
「我當然知道,還不就是相親……」她想也沒想的脱口而出,直到説出最後相親那兩個字,她突然遲疑了下。
這根本稱不上相親,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他耍着玩似的,相信他對她的印象也不會好到哪裏去,畢竟兩人第一次相遇的經驗實在……吼~~煩!虧她前幾天還暗自謝過他咧!
總之,她可以當作今天的事從來沒發生過,以後就算不小心遇到也裝作不認識,就這樣。
「嗯哼,再來呢?」很好,至少她還清楚見面的理由,而他,突然期待起她後續的反應。
「哪還有什麼再來?」她眉心打結。
「妳不想跟我交往嗎?」哎~~失望哪!
「鬼才想跟你交往!」她差點沒跳起來,瞪着他的眼神像在瞪妖怪。
段於倫的嘴角再次勾勒那壞壞的弧度,霍地語出驚人的宣告——「可是我想跟妳交往。」
「……」葉鬱甄以為自己耳朵秀逗了,瞪着他好半晌,微張的嘴卻擠不出半個字來。
「如何?跟我交往吧。」段於倫對她眨了下右眼。
就那一記電眼,再次讓葉鬱甄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疙瘩,她咬了咬牙,火大的掄起拳低嚷:「神經病,我才不要!」
「為什麼不要?」怎麼可能有這種事?他可是黃金單身漢段於倫耶!怎麼可能有女人捨得拒絕他?
「不要就不要,哪來為什麼。」雖然她桃花運非常差,但可不是説交往就交往的隨便女人。
段於倫瞇了瞇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盯到她背脊發涼,忍不住想抓起包包奪門而逃之際,他突然將兩手按上桌面。
「你……你又想幹麼?」
哇咧!好驚人的氣勢,他到底想做什麼啦?
「不管,從現在開始,妳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她的拒絕全然挑起他的征服欲,説什麼他都要征服這女人不可!
「……要發神經你自己去,不要拖我下水!」她被嚇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起包包就逃。
「相信我,妳逃不了的。」他不到兩秒鐘就追上她了。
「莫名其妙,憑什麼要我配合你?」歹年冬厚肖郎,她不要跟瘋子交往啦~~
「憑妳那天把我看光了啊。」他露齒而笑,好似被看光是件很光榮的事。
「警察方大哥也看到了,你幹麼不找他交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