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凱前腳一走,岱蝶就氣呼呼的奔下樓。
「爹地,你怎可以隨便替人家答應他,我可沒答應要和他出國。」岱蝶拚命跳腳着。
「紀凱是三頭六臂啊!」倪元城感到頭痛的搖着頭,拍了拍女兒正氣得發抖的秀肩,「我怎好意思拒絕他的心意?況且,紀凱有可能就是你命裏的救星,這段良緣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爹地啊!」岱蝶心虛的旋過身子,猜想父親八成是知道她和紀凱之間的事了,「你在説什麼啊!人家都聽不懂。」
「別裝蒜了啦!我知道你們接吻過了,怪不得見到他脾氣這麼大,我看咱們岱蝶八成是動了凡心,愛上他了哦?」
「我哪有呀!你不要亂猜。」憶起紀凱英俊迷人的臉龐,和那奪人心魂的吻,岱蝶忍不住怦然心動。
她很想否認自己被紀凱的魅力所吸引,可是……她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潮,她居然無一刻的不思念着他,天啊!她該不會真的中了他的情毒了吧?
「還説沒有,瞧你臉都紅了。」倪元城用食指點了點她紅通通的粉腮。
「討厭啦!」岱蝶感到羞赧極了。
「紀凱出國度假的事,我已替你允諾下了,你就別讓爹地為難,和他好好出國去玩,你也可以趁機勾引他啊!」倪元城好言好語的勸道。
「勾引他?」聞言,岱蝶整個臉都變了,「爹地,你當女兒是什麼呀?」
「反正你們接吻都沒事了。」倪元城凝視着受震撼而變得一臉驚慌失措的女兒。
「你就姑且把他當成實驗品來試嘛!説不定他就是可以解開你身上魔咒的王子呢!那你以後就用不着煩惱是不是會獨守空閨一輩子了,父親也不用擔心倪家會絕子絕孫,是不是?」
彷佛被打了一劑強心針,岱蝶臉上緊繃的線條因父親幾句話,逐漸鬆弛了下來。
「可是,我仍然覺得很危險耶!萬一上次只是巧合呢?」岱蝶也曾懷疑紀凱就是那個可以解開她身上魔咒的王子。
但是想長遠一點,萬一上次接吻事件純粹只是個巧合,下次若沒那麼幸運,紀凱被雷劈中了呢?光想像她就驚懼不已,害怕的渾身直顫。
雖然她曾想勾引他,要他愛上她,也曾暗地詛咒他千遍,巴不得他被雷劈,然而事實上,她的情緒一直是矛盾複雜的。
最令她久久不得其解的是,她為何會心疼他、在意他?她不曾有過這般五味雜陳的感覺。
「別想這麼多了,一切由爹地替你安排,來,你乖乖上樓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倪元城擺明不給她上訴的機會,拉起女兒的小手,帶她上樓。
*****
星期日一大清早,好夢正酣的岱蝶就被沸騰的人聲吵醒過來,但是她還想多賴牀一會兒,神志一直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岱蝶,快起牀了,紀凱派人來接你了。」
「岱蝶,你快起牀呀!別再叫人家等你了。」
「好不容易才出現一個不怕死的男人來追求你耶!這麼難得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對呀,你不要再貪睡了啦!不然紀凱不要你了……」
岱妍、岱姿、倪元城,外加三媽、小媽,甚至女傭阿朱……除了在旁擺張冷麪孔,始終一語不發的看着他們的大媽宋玲兒,事實上,沒一個人肯放過她,大家全七嘴八舌的在她耳邊喧囂着,搖她身子的拚命堯拍她臉頰的拚命拍、搔她癢的拚命搔……
天哪!吵死人了!岱蝶簡直快被搞瘋了。
「求求你們快饒了我吧!讓我好好睡覺啦!」岱蝶翻身囈語着,拉起棉被一把往頭頂蓋。
「還是叫不醒岱蝶嗎?」岱蝶的親生母親--深田雅子,緊張兮兮地匆匆開門而人。
「連她最怕的呵癢招數我們都用了,可是……」眾人對深田雅子聳了聳肩。
「哎!這丫頭真的是……」深田雅子嘆了一口氣。
眾人不僅感到萬分無奈地對深田雅子擺了擺手,一副沒轍的模樣。
倪家三朵嬌豔無比的花,雖然花名遠播,卻因魔咒纏身,同時也臭名遠播,好幾年來都無人問津,眾人不禁苦惱倪家會就此絕子絕孫,如今紀凱的出現給大家帶來了一線生機,所以此事對倪家而言非同小可,可以説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為了説服岱蝶,不惜出動了倪氏家族的上下成員,直到岱蝶被逼到瀕臨崩潰的邊緣,才無奈的點頭答應和紀凱出國度假。
於是大家盼呀盼,盼到紀凱的人來了,岱蝶卻在此刻耍起賴來,只好再度出動全家人,但是煞費了眾人的心思了,仍舊叫不醒岱蝶。
「小懶蟲,乖乖聽媽咪的話,你不能再睡了呀,趕快起牀刷牙洗臉,吃完早餐後,就準備上飛機了。」深田雅子温柔地在岱蝶耳邊用日語呢喃着,輕輕搖着她的身子。
「媽咪,你們實在好煩、好煩呀!拜託不要再吵我了嘛,人家好睏啊!」岱蝶也同樣用日語喃喃説了幾句,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乖,聽話啦!你真的不能再睡了,紀總裁派人來接你了,正在樓下等你呢!」別説其他人,就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拿她這個寶貝女兒沒什麼法子。
深田雅子一掀開岱蝶的被單,眾人就一窩蜂的撲上牀去,一把將岱蝶整個人由牀上拉了起來。
「你們都一樣討厭啦!」岱蝶沒好氣的嗔道,睡眼惺忪的環視了眾人一遭,「紀凱算什麼玩意兒嘛,幹嘛他説什麼,我們都要聽他的?!」
「他不是什麼東西,他是唯一和你接吻,卻沒被雷劈的男人,他是一個奇蹟--」三媽開口了。
「而且他還是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小媽接口道。
「對啊!很多人想攀都攀不起的!」岱姿也忍不住插上一句話。
「就是説呀!難得紀凱誠心誠意的邀請你陪他一起出國度假--」岱研試圖勸她。
「而你也點頭了啊!怎可以臨陣脱逃!」深田雅子馬上補上一句。
「倪岱蝶,你不可以賴皮!」眾人齊口同聲的大聲道。
看着家人又開始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的搶話講,岱蝶依舊是一副恍若未聞的模樣,懶洋洋的猛打哈欠。
「爹地都替你答應紀凱了,你就不要為難爹地了,乖,快去刷牙洗臉。」倪元城上前摟着岱蝶的身子,將她推入浴室裏。
「被你們打敗耶!」想好好睡一覺都不行,這下子岱蝶的起牀氣可大了,一面刷牙洗臉,還一面咒罵個不停。
「我們才被你打敗呢!」誰料守在浴室門口,擔心她半途「落跑」的家人,異口同聲的反彈回去。
唯有暗藏心計的宋玲兒,始終沉默不語着,旋了個身,她憤恨的離去!
*****
回到自己冷冰冰的卧房裏,宋玲兒依然難以撫平藏在她內心底層的怨懟與恨意。
什麼代理孕母?根本就是個可笑的謊言!
二十幾年了,三個女兒都長大了,她們可有離開的意願?事實擺在眼前,她們分明是丈夫在外偷養的情婦,只因為她不能生育,她們才會順理成章的走進倪家大門,當起了不要臉的姨太太。
倪元城真是用盡心計啊!讓這三個各懷鬼胎的女人得逞了,分別做了倪家的少奶奶。
這麼多年以來,宋玲兒始終恨意難消,當丈夫將她遺忘在深閨時,宋玲兒就沒打算饒恕他們任何一個人。
魔咒奏效了二十幾年,實在靈應無比。
眼看倪元城就要絕後,卻半途殺出個程咬金--紀凱。
紀凱是什麼鬼玩意兒?為何魔咒遇上他,就失去了效應?
莫非……封印被解開了嗎?
這事非同小可,宋玲兒可不想前功盡棄,她決定親自去泰國走一趟,找尋當年下蠱的巫師,問個水落石出……
*****
一切準備就緒後,岱蝶和家人依依不捨的道別,就被紀凱派來的人給直接送到機場去了,劃了位後,兩人很順利的登上飛往日本的機艙。
紀凱難得忙裏偷閒,想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放鬆心情,然而是被趕鴨子上架的岱蝶,偏偏不是這麼想的,她感覺自己是被逼的。
忍不住望了身旁的佳人一眼,紀凱不滿的蹙起眉頭。
「去度假又不是去奔喪,你不必擺張苦瓜臉給我看。」
不提還沒事,這一提可把岱蝶心中壓抑許久的怒濤給逼出來了。
「你還敢説呢!要不是你,我現在還在我温暖的被窩裏,不知道睡得有多香甜呢!結果--因為你,就因為你,你強人所難的手段,搞得我得要犧牲睡眠,一大清早就陪你這傢伙去日本。」岱蝶放好行李後,坐回座椅裏,繫好安全帶,怒氣衝衝的指着他鼻頭咒罵,「還有,拜託你以後不要再搞這種飛機了。」
紀凱耐心逐漸失去,伸出手一把握住在他眼前晃動的纖指,目光冷冽的注視着她,「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現在坐的這個位子,是許多女人盼都盼不到的。」
「不用你刻意強調我也知道--」岱蝶被他突來的怒氣嚇到,縮了指頭,卻不知死活的繼續唇槍舌劍的嘲諷着,「紀總裁有財有勢又有閒,全身鑲鑽嵌金的大富豪誰不想攀啊?就連我老爸都因你一聲令下,就可以把女兒給出賣了,但是呢,所有的人對你有興趣是他們的事,你在我倪岱蝶的眼裏,不過是個名副其實的壞胚子,而我對壞胚子可半點感覺都沒有。」
他不以為忤的冷笑着,「沒感覺?是嗎?我瞧你根本就口是心非。」
「你不要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哦!」哼,自以為是情聖,雖然他確實是魅力驚人,但別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得拜倒在他西裝褲下,她倪岱蝶沒他,不知道活得有多逍遙快活。
像怕被人聽見似的,他突然湊近了她,邪佞的輕語着,「那天實在很後悔沒好好愛撫你,瞧你是不是會沉醉其中……」
「下流!」岱蝶整張臉漲得通紅,險些兒崩潰的尖叫出來。
她這輩子還沒聽過如此yinhui的話,就只有他才吐得出口。
紀凱一臉的無所謂,將身體倚回椅背上,十指交疊擱放在後腦勺上。「反正這趟日本之旅,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培養彼此的感情,到時你濃我濃時,最好不要黏我黏得太緊。」
「不要臉!誰要黏你啊!」岱蝶覺得自己快瘋掉了,天哪!
*****
宋玲兒事先訂好了機票,因心裏有鬼,生怕被人看穿她的陰謀詭計,所以,宋玲兒趁大夥兒還好夢正酣之際,起了個一大清早,打算梳洗過後就立即搭機前往泰國。
誰料才一出房門,就撞見了握着水杯的深田雅子。
這狐狸精看了就有氣,宋玲兒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狠的目光,妒恨的瞪了深田雅子一眼,接着便視若無睹地由她身旁走過。
「咦?姊姊起的真早啊!是打算去哪呢?」深田雅子手捧起水杯,抬起頭一望見宋玲兒,就開心的對她打招呼,並拉住了她的手·
「我的事你少過問。」宋玲兒嫌惡的甩開她的手。
「姊姊……」深田雅子難過的皺起眉。
她向來都明白宋玲兒個性有多麼的孤僻,從不和家人打成一片,自她走進倪家大門開始,她就一直很同情宋玲兒,也一直想走進宋玲兒的內心世界,偏偏宋玲兒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一開口就惡言相向,甚至用話詛咒人。
「不要叫得那麼親熱!姊姊?!呵,我可承受不起呢!世上有種人是我最厭惡看見的,就是像你這種外表一副弱不禁風,事實上卻陰狠毒辣的女人。」
宋玲兒憤恨不已着,她恨不得撕下戴在狐狸精臉上的假面具。
「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無辜的可憐模樣,你們這三個狐狸精心裏頭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倪元城或許糊塗可以被你們要弄在股掌間,可是我宋玲兒可不吃你們這一套!」
「你誤會了,我們從沒想過要算計你什麼。」深田雅子試圖和她講道理,雖然是徒勞無功,但是她從不放棄可以走進她內心世界的機會。
「沒有嗎?」生怕被倪元城發現自己又在找他心愛女人的麻煩,宋玲兒刻意壓低了嗓門,卻不失尖鋭刻薄,她逼近了深田雅子,「既然如此,你就把財務大權吐出來還給我!」
「姊姊,這是元城的主意,我……」深田雅子無辜的搖着頭,她無意接管倪家的財務大權,壓力太大了,可是倪元城卻執意這麼做,她又有什麼辦法。
「若不是你算計我在先,那老頭可會無緣無故收回原本就掌握在我手裏的財務大權,然後全部交付到你手上?」
這是宋玲兒最不能接受的事,倪元城一再傷她的心,最後就連倪家的財務大權都全盤收回了,現下的她真是一無所有。
「我從沒算計過你什麼呀!」深田雅子着急的為自己辯解。
「你閉嘴!我料準倪家所有的財產,遲早會被你捲款潛逃回日本!」
「我不會這麼做的。」深田雅子不懂她為何會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成見,不是處處為難她,就是惡言相向,為何她不能明白自己有多麼的想要贏得她的歡心?
「最好是不會,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給我滾開!」怒不可遏的宋玲兒一把將她往牆上推。
深田雅子一頭撞上牆,頭昏眼花的她不禁痛吟着,然而鐵石心腸的宋玲兒,非但沒有付出她的關懷,反而怒衝衝的離去。
*****
泰國
「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一個交代!當初我砸了那麼多金錢在你身上,如今你卻跟我説魔咒被破除了?!這麼容易就被解除,那我豈不白白被你坑去了!」宋玲兒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怒不可遏的對着巫師怒吼着。
「世上沒有解不開的魔咒,即使我是法術高強的巫師,仍然有可能被破除。」
對於宋玲兒的叫囂,巫師視若無睹,他拉緊了黑色大衣,邪惡的眼睛斜瞄着她。
「追求倪岱蝶的男人們,並不曉得只要被雷霆擊中一次,就自然會有魔力護體了,所以才一個個嚇得落荒而逃,被雷擊對他們來説,絕對是永生難忘的可怕事,貪生怕死的人怎敢再靠近倪岱蝶一步?」
宋玲兒沉思着,良久才道:「你意思是説,紀凱曾經被倪岱蝶的雷霆擊中過?所以他才能夠平安無事的親吻岱蝶?」
「我敢打賭絕對是這樣,否則不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巫師篤定的點了點頭。
「難道沒有辦法可以阻止他們嗎?」這可把末玲兒給急壞了。
她悔恨當初怎不用心瞭解解咒的方法,早知破解方法如此簡單,宋玲兒壓根兒不可能給那三個死丫頭有任何解咒的機會。
事到如今,悔恨也沒什麼用,現下她必須絞盡腦汁去阻止,不管要她付出多少代價,她都不在乎,她可不想這二十幾年來的心血,就這樣功虧一簣。
巫師陰沉的冷笑着,他向站在一旁的小黑人使了個眼色。
那小黑人是巫師的徒弟,名叫小三,只見他乖巧的點了點頭,接着朝布簾後走去,一會兒拿了一瓶圓壺形的藍色瓶子出來,恭敬的遞到巫師的手裏。
巫師神秘的搖着水中的藍瓶,對宋玲兒邪佞的笑着。
「只要給那男的喝下這瓶魔藥,他就會把倪岱蝶和曾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全部忘得一乾二淨,就算以後他們再度相遇,甚至面對面坐下聊天,也不會激起任何的愛情火花,而倪岱蝶若情不自禁的對這男的動了情,恐怕也只有心碎的份兒。」
宋玲兒聞言,驚喜萬分的伸手想搶奪,「給我!」
「我有説過要給你了嗎?」巫師迅速收起魔藥。
「你--」宋玲兒面色慘綠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迫不及待想目睹倪岱蝶心碎的模樣,我也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要那男的把倪岱蝶給忘了,你一定非常想得到這瓶魔藥吧?很簡單,只不過……」巫師邪佞的笑着,指頭盤算似的動了動。
宋玲兒當然知道他要的是錢,她恨極了他貪得無厭的卑鄙行為,卻又不得不屈服於他的巫術下,因為她實在不甘心就這樣便宜了那三個死丫頭啊!
「好!你要多少才肯把魔藥給我?」
「我要的不多,五百萬賣給你,並且幫你解決所有的問題。」
「好,我給--」宋玲兒不想跟他繼續廢話下去。
「我説的是美金。」但巫師的貪婪卻叫她跌破了眼鏡。
「你説什麼?!」她以為她聽錯了。
「美金五百萬。」巫師重申一遍。
「你簡直是趁火打劫嘛!」宋玲兒被激怒了。
「你要是這麼想,就恕我無能為力了。」巫師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徒弟,「小三,送客。」
宋玲兒不甘心的咬着牙,瞪着巫師,「二十幾年前你就收了我不少錢,你還打算再坑我一次嗎?」
自從倪元城將那三個狐狸精帶進門後,原本握在宋玲兒手中的財務大權,已然被倪元城全盤收回,交付到深田雅子的手中,現下別説五百萬美金,單單一百萬就夠她傷腦筋了。
「我是看錢辦事的,如果你拿不出來,那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就到此結束,而你也別太勉強了。」巫師猙獰着五官,微勾的嘴唇含着令人厭惡的勢利。
宋玲兒是個貴婦,出身豪門,嫁人豪門,豈能受此羞辱?
死愛面子的她大吼着:「我可是倪家的大少奶奶,天下間沒有可以難倒我宋玲兒的事情,一個星期後,我勢必將五百萬美金送到你面前,而你只管控制住魔咒的力量。」
無論用什麼方法,宋玲兒都決心要籌到這筆錢。
雖然她打從心裏厭惡極了眼前這個勢利的巫師,然而她一想到魔咒一旦被破解,倪家就此有後,她就千萬個不甘心。
因此就算她明天就會被判死刑--
她也要拖着那三個死丫頭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