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假日飯店的酒吧內,一場慶功酒會正在進行,逸惟公司所有員工歡聚一堂,高歌勁舞,慶祝公司本年度營業額同行排行再居第一;吧枱內舞動着瘋狂的男男女女,衣着高雅的主管們,也都一改往日的嚴肅,頻頻舉杯相賀。
熱鬧的酒吧裏,所有人都在歡笑,似乎要把所有的快樂釋放殆盡;吧枱的角落中,一個穿着紫色小禮服的女人卻與四周的歡樂氣氛格格不入,如瀑的黑髮高高盤起,露出纖長迷人的脖頸,即使化着濃淡適宜的舞會妝,也不能掩去她面容的精緻,虞文文斜倚沙發,慢慢搖晃着手裏的酒杯,眼神迷離似無焦點,眸光中分明寫滿了落寞。
彷佛想起什麼,虞文文苦澀一笑,俯下頭淺嗅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再次斟滿酒杯,她突然抬頭,迷離的目光緊緊跟隨吧枱邊和人聊天的男人;雖然男人的目光中不時透露冷漠,卻絲毫不能阻擋他的桃花運,身邊圍繞的眾多女人一個個使盡渾身解數,直恨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性感的身體貼到男人身上。
看到這一幕,角落中的虞文文臉上表情越發苦澀,毫不猶豫地把最烈性的紅酒灌進嘴裏;終於,在把桌上第三瓶紅酒喝乾以後,虞文文神智開始變得不清楚,搖晃着起身,四處找酒喝,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倒在一邊的女孩身上。
狂歡中的女孩停下動作,趕緊扶住她,“文姐,妳喝醉了吧?別喝了!”
虞文文擺擺手,迷濛着目光淺笑,“沒醉,我才不會醉!妳懂什麼?醉了才好,醉了什麼就都看不到。”
年輕女孩聽不清她在嘟囔什麼,只是吐吐舌頭,“文姐,妳真的醉了,我讓服務生帶妳上樓去休息一下好嗎?”
虞文文勉強睜大眼睛,四周五顏六色的燈光,着實讓她覺得不舒服,更加難受的是那英俊男人突然消失在酒吧中央;她忍不住胡思亂想,那個人會不會已經和某個飛蛾撲火的女人待在一起?想起這些,她的頭痛更加難忍,不想讓眼淚被所有同事看到,虞文文點點頭,“謝謝妳,我自己可以上去,沒關係的。”艱難地穿過搖擺的人羣,虞文文走出酒吧,搖搖晃晃向着電梯走去。
虞文文秀眉緊蹙地走進電梯,睜大眼睛盯着按鍵好一會兒,按下十七樓的數字鍵。
隨着電梯的紅色數字慢慢變換,在虞文文眼中,卻只有一團紅色不斷閃爍;空無一人的電梯中,她再也壓抑不住滿心的傷悲,眼淚一串串落下,嘴裏發出嗚咽聲,平時絕不會説出口的咒罵也冒出來:“混蛋,該死的混蛋!沒節操的臭男人,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憑什麼讓我難過!”
關於感情,在未到逸惟工作之前,虞文文一向自信,在別人口中,她從來都是那種外表、內涵以及交際上的完美女人;可自從到了逸惟、認識了那個男人,她竟然在相處中不知不覺把心遺落!若是愛上別的男人,虞文文一定有勇氣倒追,可惜這個人是冷酷無情的風流浪蕩子,凡事對她這個秘書極盡慷慨,卻從未有過男女之情,情深緣淺,每日相對,留她一個人黯然神傷。
電梯“叮咚”一聲停下,門慢慢打開,虞文文擦了擦淚水,搖晃着走出去,醉眼迷茫地辨識着房門上的數字,她記得留給她的房間是一七O七,應該不難找;靜謐的走廊中,虞文文努力辨認眼前的房間號碼,迷迷糊糊看到O七這個數字,房門未鎖,裏面有隱隱的光透出來。
“房門都不鎖,這管理也太誇張了吧!”嗤笑一聲,她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去。
房間內格局寬闊大方,空氣中飄着淡淡清香,入目的一切都極盡奢華,虞文文無奈苦笑,這還真是他的作風!對待員工從不吝嗇,每年單為各式各樣的公司聚會簽單,就要花上一筆大數目。
在酒吧裏喝了太多酒,身上有一股濃濃酒味,這讓虞文文渾身不舒服,於是她決定先洗去一身酒氣再休息;把手裏的包包丟在桌上,她搖晃着走進浴室,很快,裏面傳來水聲。
原本她打算好好泡個花瓣澡,只是浴室温熱的空氣讓她有些憋悶,怕待久了會暈倒,草草洗掉身上的酒味就披件浴袍走出浴室,腳步不穩地走到牀邊,拉開被角鑽進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大牀一側的另一塊突起。
頭痛加劇,虞文文輾轉難眠,表情痛苦地翻個身,卻被身邊一個温熱的身軀阻擋,腦海中立刻冒出危險信號,驀地坐起來,強迫自己睜大眼睛,看看身邊的“温熱”物體是什麼東西。
下一秒,她僵硬了身體,那個温熱物體,是一個男人,還是她很熟悉的那個“歐陽逸”!不對、不對,不是他!可是,那熟悉的眉眼、英挺的臉龐,無一不像夢中親暱了千萬回的男人;“歐陽逸”身上有濃濃酒味,也許是他喝醉走錯了房間,自己應該立刻跑出去,這是虞文文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可是夢中情景成真,她的心中竟然有了一絲猶豫。
她不是隨意的女子,在私生活中甚至有些潔癖,只是在這一秒,虞文文作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既然註定一輩子和這個人沒交集,不如放縱一次,把自己交給他,然後遠遠離開,用盡所有的力氣忘掉他,重新開始。
心裏作了決定,便再無一絲猶豫,虞文文攀附上“歐陽逸”強健的身軀,性感的雙唇吻上男人額角,眼淚滑落臉頰,濡濕了垂落的髮絲。
酒醉中的“歐陽逸”好夢被擾,不耐煩地睜開眼,眼前的情景讓他為之心動,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攀附在自己身上,她有着讓所有男人瘋狂的好身材,美麗的面容揉合了羞澀和性感,嬌柔的手還遊移在自己身上,這一切如此美好,“歐陽逸”不禁順應了自己的慾望,來不及看清楚女人的模樣,一個翻身,把女子壓在身下。
暈眩的感覺猛然加劇,虞文文的位置立刻從上面變成下面,她沒想到“歐陽逸”還沒醉死,做了壞事的尷尬和初次的羞澀交織在她的心頭,本就泛着紅色的臉龐,簡直紅成西紅柿,這事雖然是她先挑起頭,卻也由不得她主導,很快,整個人都只能癱在軟被上沉沉呼吸。
情慾呼嘯而來,“歐陽逸”順從自己的本能,使盡渾身解數,愛撫着身下的身體,手指輕巧地解開那礙事的小禮服,窈窕動人的身體,徹底曝露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讚美地嘆息一聲,藉着酒勁徑自吻上虞文文,徹骨纏綿,帶着一絲急切。
……
房間裏瀰漫開一股情慾氣息,牀上兩人緊緊擁抱着對方,安靜的空氣中只有彼此的喘息聲,微風吹拂窗簾,彎月漸漸隱入雲中,夜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