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一處小山谷旁,兩道身影正在那兒勘查地形。
「從這裏摔下去不會死嗎?」其中一人畏懼的問。
「這種高度哪摔得死人,頂多破皮擦傷,剛好達到教訓的目的。」另一人不以為然的説。
「可是……」
「-也想討回個公道吧?憑我們的條件竟輸給那個小秘書,-甘心嗎?」攔話-風點火的,正是鄒筱媛。
薇瑞莎抿抿唇,無法否認自己是有點不甘心。
善於察言觀色的鄒筱媛趁勢再説:「就只是讓她摔一下,出出我們的怨氣而已,還是-根本就是個膽小鬼,連這一點魄力都拿不出來?」
「誰説的!」薇瑞莎不甘受譏的反駁。
「那就好,明天我們就照原計畫進行。」
望着眼前一大簇獨特迷人的女兒藍,艾霏雅讚歎得連呼吸都變得輕柔。
「-父親真厲害,研植出這麼美麗的玫瑰。」易博仁剛和助手去送貨,臨走前和她打過招呼,至於兩隻可愛的小貓,則在一旁的箱子裏睡得恬然。
「因為他是我爸呀。」易歡俏皮的説。望着眼前炫目的一片湛藍,她腦裏無預警的浮現出那張有着惑人藍瞳的俊顏……
「我還以為阿靖會霸佔-一整天呢。」
她不安的側動身子。伯母會讀心術嗎?她才想到席格,她就提到他。
艾霏雅温笑的望着略顯扭捏的她,「阿靖本來還想送我來,是我硬要他休息,他才作罷。」兒子那不情願的表情,她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他就是沒有病人的自覺,該乖乖待在牀上休息,偏放不下公事,一大早就亂亂跑。」易歡沒察覺自己語氣裏的嬌溺,頓了頓,她提起勇氣問:「伯母,-不氣我害阿靖撞傷頭,不氣我……不小心睡在他牀上?」
「傻丫頭,-又不是故意讓他受傷的,至於-睡在阿靖牀上,我想阿靖很樂意跟-睡。」
「伯母!」她緋紅雙頰。伯母把話講得……好煽情。
「放心,伯母要是對-有成見,怎會約-出來陪我逛街賞花?」艾霏雅滿臉笑意,突地張開雙臂。「如果-不嫌棄,就把我當成-媽媽,伯母讓-抱五分鐘。」
怔愣住,易歡直覺一股暖意往眼裏衝。「可以嗎?」
「-想伯母張得手痠?」
「伯母。」易歡動容的抱住她,眼眶濕濕的。「自從我母親離開後,我就只有在夢中才能像這樣抱着她。」
「以後-想抱伯母多久,我都讓-抱。」艾霏雅疼惜的拍撫她的背。
「嗯。」她感動的摟緊她,好羨慕席格有個這麼好的母親。
「對了,阿靖有沒告訴-?」
「什麼?」
「十三年前你們最後見面那次,他是為了我們全家要移民美國,特地去向-道別的。」
她愛上他了!
輾轉難眠一夜,腦子裏全是席格晃呀閃的身影,易歡終於遲鈍的發現,自己的心不知何時已經陷落。
「怎麼辦?你們覺得我可以喜歡阿靖嗎?」抱着兩隻小貓走到廳裏沙發坐下,她喃喃低問。要是讓席格知道她喜歡他,他會不會笑話她從小就暗戀他?
「喵嗚。」兩隻貓咪親暱的舔她的小臉。
「哎,問你們這兩隻只會撒嬌的小傢伙也沒用。」移動肩膀擦去臉上的濕濡,她又低嘆口氣。第一次這樣喜歡上一個人,她真的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最重要的是,席格會喜歡她嗎?
鈴……驟響的電話鈴聲,嚇她一大跳。
五點三十分,這麼早會打電話來的……柳眉一皺,易歡即刻抓起電話。「這時候你不睡覺,居然又給我MorningCall--」
「-是易歡易小姐嗎?」沒聽過的陌生女聲打斷她的話。
不是席格。「請問-是?」
「我是想問-認識席格-司奎爾先生嗎?」
「認識……」
「那-趕快來,他剛才跌到山谷裏,現在不知道怎麼樣。」
她背脊頓凜,「他跌到山谷裏?!」
「就在東邊城郊外那座山谷,-快來,我看司奎爾先生恐怕凶多吉少。」
電話突兀的就被掛斷,易歡卻沒注意,只是雙手顫抖着,腦裏轟轟然的迴盪着那句凶多吉少。
「阿靖,我要去救阿靖。」她慌亂的跳站起來,原本蹲在她腿上的兩隻小貓被嚇得縮跳到一旁。
衝到門邊,她忽又掉頭回去,抓過桌上的紙飛快書寫完,再轉身飛奔出去。
一向早起的易博仁於此時走進廳裏,恰好看見女兒隱沒屋外的身影。
「歡歡怎麼這麼早就出去?大概是阿靖有工作要她早點去幫忙。」不疑有他的抱起縮在椅子上的小貓往盥洗室走,他沒發現方才被易歡不小心弄落,滑入椅子底下的小紙張。
五分鐘後,當易博仁正想到花卉場看看,意外地瞧見來到屋外的席格。
「阿靖?」他抱着的兩隻小貓喵叫一聲,全跳到他懷裏。
「伯父早。」俐落的接住貓咪,他温和的打招呼。
「早。歡歡……」他下意識看往屋內,以為女兒是去接他,人現在在裏頭。
而誤認為他是跟自己説易歡還在房裏睡,席格頷首表示他明白,突地問了一句,「伯父反不反對我當你的女婿?」
易博仁怔住半晌,恍然頓悟道:「你喜歡我們家丫頭?」
「愛極了。」他眼裏淨是坦然。「不管伯父答不答應,我都要娶歡歡。」
喝,這小子幾時變得這麼霸道?不過,他中意。「有你這麼優秀的女婿,我求之不得。」易博仁推開大門,領着他進入屋內。
「謝謝。」他滿懷喜悦。這下歡歡除了他,沒機會嫁別人了。本來他是想等向她示愛後再跟伯父談親事,不過昨夜想想,還是決定先跟伯父定下她,免得有人比他先一步跟伯父下聘,到時他還得去揍對方,很麻煩。
讓今天顯得格外不安分,喵叫個不停的貓咪跳落地面後,他直率的問:「那我可以進去看看歡歡嗎?」
易博仁一怔,「歡歡不是才跟你回來?」
「跟我回來?」他茫然。
「我見她匆匆忙忙跑出去,以為你有事要她幫忙,結果不久你就來了。」
「沒有,我沒跟她聯絡。」自個完全是因為想見她,一出門便直接往這裏趕……他眉頭一跳,胸中泛起莫名的不安,歡歡到哪兒去了?
熟悉的貓叫聲突然傳來,他不經意的往下看去,瞧見司奎爾咬着張紙,彎身抽過它,紙上清秀卻潦草的字跡落入他的眼--
爸,阿靖跌到山谷裏,我去救他
「你跌到山谷裏?」也瞧見女兒留言的易博仁,一臉迷惑。
不對勁!席格心裏的不安急遽加深。「早上有人來找歡歡嗎?」
「這麼早怎麼可能……對了,她出去前我有聽見電話響,以為是你打的。」
「伯父,你打電話請人幫忙找歡歡,我開車在附近繞一下。」話落,他就往屋外衝:心頭漫過陣陣喘不過氣的緊揪感,千萬別是歡歡出事了才好!
他心急的衝到停在小路上的座車旁,詫異的望見一抹身影。「薇瑞莎?」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畏怯不安的問。
「該死的,-是想來找歡歡的麻煩!」他忍不住氣的責問。
「不是,我是想來看看她在不在家,有沒有被騙出去……」
「被騙出去?!」席格敏感又激動地一個箭步抓住她。「-知道什麼?歡歡在哪兒?是誰告訴她我跌到山谷裏的?説!歡歡在哪兒?!」
薇瑞莎肩頭被抓扣得痛吟出聲,「是……是鄒筱媛,她想將易歡推落東邊城郊的那座山谷……」
她被設計了!
當易歡由昏迷中醒來,這是第一道閃入她腦中的訊息。此刻她頭痛、腳痛,背也痛,很清楚自己受困在小山谷裏。
樹蔭遮天,她感受下到陽光,不知自己跌入這裏多久,只記得當時自己心急的趕到電話中對方所説的地方,慌亂的喊着席格,始終得不到他的響應。
而後,她在臨近山谷的坡地,發現一份印有司奎爾集團章戳的卷宗,正駭然席格可能就在她所站的山谷下時,她的眼睛忽被人由身後矇住,連手都被反制在背後。
「誰?!」她驚懼的問。
「-不需要知道,只要記得受過這個教訓後,離席格遠一點!」
聽起來聲調古怪的女聲威嚇着,她連扭頭看往身後的機會都沒有,身後力道一推,她就這麼滾落山下。
想不透到底是誰要害她,不過她得趕緊離開這裏。
「啊!」想站起來找出路,可是右腳踝突地一痛,她又跌坐回原地。身體的痛楚加上身處幽暗之地的恐懼,讓她忍不住掉下淚來。
「阿靖!」她放聲哭喊,無措又無助的只想到他。
她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這麼倒黴的遭人迫害?
「阿靖、阿靖--」如果她註定短命,她希望能再見他一面。
山谷裏迴盪着聲聲哀憐的泣喊,坡頂這頭,席格正心神欲裂的趕來,一顆心揪窒在爆碎邊緣。
一聽薇瑞莎説出歡歡所在的山谷地點,他隨即飛車趕來,就怕晚半步,歡歡會遭遇不測。
「歡歡!」山坡上沒有半個人影,難道他還是來遲了?
「歡歡!」他朝山谷下喊,連胃都因惶怕隱隱作痛。
空曠的天地一時間全是他心切的-喊。
「喵、喵嗚。」連串的貓叫聲緊隨着他而起。
席格實在沒有餘力管這兩隻不知何時跳上他的車,緊跟着他的貓兒,-們卻一徑在他蹲跪的腳邊抓蹭,心煩的惱火頓起,他正想揮開-們,驀然瞥見小席格叼了個東西。
手掌一伸,一隻銀白耳環落入他手裏。
這耳環是歡歡的?可他好似不曾見她戴過耳環……
「阿靖--」
他渾身的神經倏地繃緊。這個聲音是……
「歡歡!」他俯低身子呼喊,就連他身旁的貓咪也對着山谷底喵叫。
「阿……靖……」
涼風拂過耳畔,席格不假思索就往山谷底下滑,肯定自己聽見歡歡的聲音!
兩隻小貓彷佛相信-們的主人終將出現,靜靜地待在山坡上。
谷里,易歡正仰首朝上尋望。她剛才似乎聽見席格的聲音,難道那是她因思念產生的幻聽?
「阿靖,你是不是在這兒?阿靖!」
「歡歡!歡歡-在哪兒?」
?然入耳的聲音令她全身一顫。「我在這裏!阿靖,我在這裏!」她急切的四處張望,想辨清他聲音的方位。
突然,兩道藍光在她視線盡頭閃現,隨手抹去眼中的淚霧,易歡顧不得腳踝的刺痛,撐起身往前移動。「阿靖!」
席格看見了她,疾速奔向前,在她顛躓的身子就要往前撲倒時,及時摟住她。
「老天!我終於找到-了,歡歡、歡歡……」迭串喃喚着,他緊緊、緊緊地摟着她,生怕他抱着的只是幻影。
懷裏的人兒同樣使力抱住他,抽抽噎噎地説:「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人家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你耶,阿靖--」
席格震住。「-説什麼?」他稍微抬起埋於她頸項裏的頭。
「好痛!」所有的痛楚瞬間又襲向她。
「哪裏痛?」無暇追問她所説的喜歡,他的神經全因她的呼痛絞凝起來。
「背,還有腳……」
「老天!」他險些停止呼吸。她背後的襯衫被劃破,一道狹長血痕怵目驚心的烙進他眼裏,還有右腳踝明顯的腫脹、額際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怎麼會傷成這樣?」他心痛難當。自己剛才不但沒發現,還該死的那麼用力摟着她,她背部疼痛的情形可想而知。
易歡搖頭,「我醒來就這樣了。阿靖,我會不會等一下就死掉?」她眼淚成串的掉,雖然見到了他,可是她現在更貪心了,她想永遠跟他在一起。
「不許胡説,-會沒事的。」強忍着內心的恐懼輕摟過她,他顫抖的拿出口袋裏的手機撥號。
「喂,總裁……」
一聽見手機收訊正常的接通,沒理傅漢平問他什麼,席格一古腦的交代,「我在東邊城郊一座山谷裏,你馬上帶醫生過來,歡歡受傷了。」
就算拿自己的命來換,他也要歡歡平安無事!
席格現在很想殺人!
「-竟敢將歡歡推落山谷!」他俊臉斂繃,雙拳死握着,兩眼如刀的利射站在廳裏的鄒筱媛。
如厲鬼索命的凜然嗓音,讓鄒筱媛直打寒顫。
「總裁在説什麼?博經理打電話給我,説你有公事要交代,要我來司奎爾家一趟,怎麼會扯上易歡?」她強自鎮定的回答。
「我都跟大家説了,-再狡辯也沒有用。」薇瑞莎忽由客房門後走出來。
「-出賣我!」她尖聲嚷喊。這沒種臨時不參與教訓易歡計畫的女人,竟反扯她後腿?她本以為她會怕被席格怪罪對此事佯裝不知的!
「我還是沒辦法像-這麼狠。」也許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討厭易歡,而且就如席格所説,就算沒有易歡,他也不會看上她,所以在最後一刻,她退出鄒筱媛教訓易歡的計畫。
「説得好聽,我看-是想藉此博得席格的好感,看他會不會跟-上牀!」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結結實實用在她臉上。
一旁懷德、肯瑟、傅漢平以及薇瑞莎,全怔愕的望着出手的艾霏雅,連原本已震怒的舉起右手,要揮掌的席格,也意外母親的掌風先他而落。
「這巴掌是我代席格打的!司奎爾家的男人從來不打女人,就算是-這種壞心腸的女人,我也不希望他動手。」艾霏雅威嚴十足的-視鄒筱媛。
「不過如果-再口出惡言,剛剛沒落下的那巴掌,我絕對會加倍的送給-!」席格寒着一張臉,字字句句如刀砍向她。
教他冷厲的氣勢震懾住,鄒筱媛連退好幾步。「我也不過是輕輕推易歡一下。」
「-要不要到山谷去,讓我也輕輕推-一下,嚐嚐魂歸西天的滋味!」懷德不齒的迸問。
她震駭得背脊發冷。「易歡……死了?」
肯瑟拉住就要衝口回嘴的幺弟,開口道:「-要不要去看看那令人不忍卒睹的慘狀?」
她駭怕的又直往後踉退。「這不能怪我,叫易歡出去的電話是路人打的,而且也沒人看見我推她,是她自己命薄……」
「住口!」狂怒的斥吼打斷她為自己脱罪的渾話,接着是一串匡啷的刺耳聲響,小桌上的玻璃枱燈頓時成了地上片片殘骸。
生怕被席格身上的怒火燒得體無完膚,鄒筱媛嚇得半句話也不敢説。
懷德和肯瑟還真怕盛怒的幺弟會忍不住衝上前掐死鄒筱媛。
只見他連做幾個深呼吸,拿出一隻耳環。
鄒筱媛的心霎時涼透。她掉落的耳環怎會在他手裏?
「我終於想起為何對這隻耳環有印象,-可以否認,不過這上頭肯定驗得出-的指紋。另外那份-拿去引誘歡歡上勾的文件上,也有-的指紋,加上我們在場所有證人,就算-再怎麼賴,也是佈局害歡歡的兇手!」
不敢問他想如何處置她,鄒筱媛知道自己這回栽了大跟頭。
只聽得席格又説--
「第一,-被開除了,今後跟司奎爾再沒有任何關係。第二,傅經理還有懷德跟肯瑟會帶-到洪律師那裏立切結書,要是-違背切結書,膽敢再動歡歡一根寒毛,我絕對會讓-像地上的枱燈一樣,粉、身、碎、骨!」
易歡沒死!這是她頓悟的事實,然而她此刻不敢再多發隻字詞組,怕自己一開口,會提前變成如同地上的殘骸。
「懷德、肯瑟、傅經理,帶她到律師那裏去。」艾霏雅一刻也不想再看見惹人厭的她。沒選擇告得她鋃鐺入獄,一來是不想將歡歡牽扯進去,鬧得滿城皆知,造成她的困擾,二來用切結書牽制住鄒筱媛,諒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被三人架着出去,鄒筱媛不得不承認自己輸得徹底,不但被妄想得到的席格棄如敞屣,在人生路上也留下令人恥笑的敗筆。
「彆氣了,進房去看看歡歡。」廳裏總算恢復寂靜,艾霏雅走過去拍拍兒子的肩。此時大概也只有易歡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是啊,歡歡,他現在只想見她。
而一直靜站在廳裏一隅的薇瑞莎明白,也該是她對席格死心,回美國的時候了……
看見席格敲門而入,易博仁抱起兩隻小貓,和許紋儀有默契的退出房間,不過許紋儀還是在關門時,偷瞄了席格一眼。
哇塞!瞧他眼底氾濫的柔情,她還真怕易歡會被溺死。
搞了半天,原來易歡把人家大總裁的心偷走了,嘿嘿,那她就不客氣的等着收媒人禮嘍。
寬大的水藍牀鋪上,易歡靠坐在牀頭,一顆心止不住怦跳的看着席格逐步走向她,落坐她身旁。她沒想到他會直接送她到他家,安置在他房裏。
「那個,我……」
兩片温熱的唇瓣封住她的小嘴,摟過她的同時,他的舌尖堅定而温柔的滑入她口內,撩纏她的柔嫩。
沒有推卻,易歡闔起眼,兩手環住他的頸子,生澀的響應他,含羞帶怯的品嚐他帶給她的迷眩戰慄。
悸動如潮洶湧,席格小心的攬緊懷中人兒,漸吻漸深,一遍遍索嘗她的甜美,彷佛在這刻,害怕她有任何萬一的擔心驚懼,才真正消散不見。
許久,他才結束對她的深吻,擁着她,平息兩人急促的喘息。
「-今天嚇壞我了。」想起她發生的意外,他心有餘悸。
易歡記得他當時臉上驚懼的表情。「我沒事了,對不起--」
修長食指輕輕點上她的紅唇,「該説道歉的不是。」
「可是如果我機伶點,也不會着了鄒筱媛的道。」
「是她該死,要是她敢再動-,我絕不會放過她。」絕、對、不、會!
她知道,剛才他在廳裏怒吼的話,她在房裏全都聽見了。「反正我命大,沒有腦震盪,背部的刮傷也不用縫合,腳踝亦沒扭斷,而且我很感謝薇瑞莎告訴你實情,讓你來得及找到我。」
「嚴格説起來她算是鄒筱媛的同夥,-還感謝她?」他語有怏意。
「她不是,其實她比鄒筱媛好多了,她是一時耳根子軟,才被鄒筱媛揚動,幸虧她及時覺悟,而且之前她有跟我道歉,我已經原諒她了。」
「這麼軟心腸,哪天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他眷寵的捏一下她的鼻尖,也不打算再跟薇瑞莎計較。「好好養傷,等傷好就嫁給我。」
她愣住,「嫁給你?」
「別忘了-在山谷裏説過-喜歡我。」他笑得壞壞的瞅着她。
小臉刷地暈紅,「我、我才沒説。」天,她那時見到他,怎會激動得迷迷糊糊就脱口而出她喜歡他?
他輕易攬回想落跑的嬌軀。「別想賴,-剛剛還吻了我。」
俏臉上的羞紅一下子飆到耳根,易歡窘促的捶他胸膛,「亂説話,是你不説一聲就吻我,我還沒跟你算帳哩,誰説你可以吻我,我又為什麼要嫁你啊?」
他不由分説的又吻上她柔軟香唇,「看來-沒在吻裏感覺到我的愛意,我不介意吻到-明白為止。」她沁人的甜柔滋味,他百嘗不厭。
愛意?他……「阿靖!」她臉紅心跳的推開伸舌在她唇上流連舔逗的他。「你這樣會害我分心,沒辦法專心跟你説話。」
「如果不是顧忌-身上的傷,我一定將-壓在牀上,好好的將-愛個夠。」她不知道她純真的反應話語,多麼惹動他的渴望!
「你!」他説了好赤裸大膽的話,連眸光都熾熱得燙人,直令她手足無措。
席格嘆笑,又愛又寵的摟住她。「別你了,小傻瓜,我愛-,愛得一塌糊塗,這樣-明白我為什麼可以吻-,-為什麼要嫁我沒?」
芳心快如擂鼓,他説他愛她愛得一場胡塗耶!
「-沒有拒絕的機會,因為伯父已經親口將-許配給我。」
「我爸?」將她許配給他?
「沒錯,除了-,我誰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