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意外狀況折騰一夜一日,譚御風終於有空回公司,查看是否有緊急卷宗需他處理時,不料卻被仍待在公司的好友所拋出的消息炸得心魂俱震。
“你説海寧説什麼?”他激動的扣住阮婕娜的手臂。
“她講了不少,你指哪句?”她吃痛的撥開他的手,閃到霍岡旁邊,以免又被突然抓狂的他抓住。她也不過是見到他出現,急於求證他是否跟翁香琪在一起,才將早上與樓海寧相遇的事説了一遍,哪知他會臉色丕變的用力扣住她。
“海寧告訴你我只愛香琪,她並非我尋覓的真愛?”語調激昂,他的心情依舊激動。
“她離開前是這麼説。”
“御風,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對樓海寧的樣子不像假裝。”霍岡問。早上聽婕娜轉述樓海寧的話時他就很震驚,無奈找不到當事人一問究竟,下班後遂與婕娜在公司等他。
“誰跟你假裝!”赤誠的真心如何喬裝。
“那為何樓海寧會説我們都弄錯了你和她的關係?”
“是她誤會我和香琪的關係。”
“也就是從昨晚開始,你並沒有與香琪在一起?”雖是麻吉死黨,阮婕娜可不希望好友真當起翁香琪婚姻的第三者。
“我們昨晚是在一起——”
“天啊!真被海寧猜中了,你劈腿,更當起第三者!”
“御風,你怎麼這麼胡塗!”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我跟香琪清清白白,沒有半點不可告人的事。”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武斷數落,譚御風沉臉低吼,有點想宰人。
“那你倒説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阮婕娜催問。
“我現在急着向海寧解釋。”語氣焦躁又急促,他迅速走向辦公桌,桌上的電話正巧於此時響起。
海寧打的?
心念如雷電劃過,他抓起電話便喚,“海寧——”
“她是我生的。”電話裏傳來無理頭的一句。
很幽默,可此時的他笑不出來。“伯母,可以請海寧聽電話嗎?”
“她到馮丞軒那兒去了。”
“誰是馮丞軒?”
“海寧的前男友。”
譚御風的呼吸一窒,握着話筒的手倏然收緊,力持鎮定的道:“為什麼她會跑到前男友那裏去?我從來沒聽海寧提起過他。”
霍岡與阮婕娜面面相覷,不明白怎又跑出個樓海寧的前男友來湊熱鬧。
“海寧已經和他分手一年多,平時也沒見兩人有聯絡,丫頭説今天他們兩個在路上遇到,馮丞軒新開了家度假園藝花卉場,邀她一起晚餐,順便帶她到花卉場走走。”簡芳樺將所知的全告訴他。
“我馬上過去伯母家等她。”
“等一下!”她急忙阻止他掛電話,“我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海寧稍早打電話回來説她要在馮丞軒的園藝花卉場過夜。”
“什麼?”始終未曾鬆開的眉心頓時鎖成死結。他的小女人居然要跟別的男人一起過夜!
“那丫頭是這樣説。”左耳被吼得發麻,簡芳樺換邊接聽,“我和你怕父都不贊同她在花卉場過夜的決定,提醒她你知道了也許會誤會。可那丫頭竟回答她住哪裏、和誰過夜都與你無關,反正你的心不在她身上。”
譚御風倒抽口氣,緊握的拳頭重重槌落桌面。
“該死!”
“女兒是我生的,我瞭解她的脾性,她是有點倔,卻不會亂髮脾氣。昨天她和你約會滿臉開心,早上你沒來接她,也未見她不高興,然而今晚説出你的心不在她身上,這話就有問題了。”也因為這樣,當他的手機打不通時,她只好到女兒房裏找他公司的名片打電話給他。
“我跟海寧之間確實因突發狀況而有點誤會,但我以性命向伯母保證,我的心全在海寧身上,絕沒有對不起她。”
芳樺寬心一笑。“既是誤會就趕緊解釋清楚。那丫頭恐怕愛慘你了。”
“真的嗎?”他既欣喜又震撼。
“海寧對男女感情向來不拖泥帶水,儘管嘴裏表示你的心不在她身上。卻沒説要跟你分手,可見那孩子對你的感情深得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不趕緊把誤會解釋清楚,她心裏的煎熬只會多不會少。”
“我知道,問題是我沒有花卉場的地址。”
“伯母這裏有……”
拿筆記下地址,譚御風連招呼都未跟兩位好友打。便像陣旋風般離開公司。
“嘿,就這樣走了耶!”阮婕娜傻眼的望着辦公室大門。
“對御風而言,此刻沒什麼比樓海寧更重要了。’即使老友未談及和翁香琪之間有何牽扯,光瞧他迫不及待想找樓海寧的緊張模樣,以及那句他的心全在她身上的保證,霍岡也明白他這次陷得有多深。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離開公司,再各自約男、女朋友出來,既然帥哥好友找心上人去了,他們當然也要和情人聚聚。
明月當空,瑩亮光華映照着滿園的花團錦簇,美麗至極,可惜樓海寧無心欣賞,心底的紛亂依舊。
她想在度假花卉場待一晚,藉由這裏的靜謐悠閒沉澱心情的打算,到目前為止毫無成效。
∮下來的漫漫長夜呢?她是否可以不再想他……
“海寧,你有心事?”馮丞軒的問話飄入她耳裏。
她這才記起旁邊還有一個人,於是轉過頭扯出微笑,“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你已經出神很久了。”
“這裏的風景太迷人,我看得入迷了。”
“入迷到眉頭深鎖,愁容滿面的地步?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很牽強?如果沒有心事,請問你的開朗呢?”白天兩人匆匆閒聊,他沒發現她的異樣,然而經過一頓晚餐和見她賞花賞到愁眉苦臉,他再遲鈍也感覺得出她的反常。
微抿唇辦,她委實難以啓口她無法自拔戀上一個男人,他愛的卻是初戀情人的心酸難過。
“海寧,我們雖無緣成為有情人,這一年多也因各忙各的沒有聯絡,可怎麼説總還是朋友,你若有困難,我很樂意幫你。”他説得句句由衷。
一陣徐風吹來,他像個兄長般伸手欲替她拂開散落頰邊的髮絲。
“你要是敢碰她,我會拗斷你的手!”
森冷的沉喝陡然落下,止住馮丞軒拂發的動作,也令正猶豫是否要對他吐露心事的樓海寧怔住。
這聲音……她猛地轉過身,驚愕得小嘴微張,那迎面朝她邁步走來的不正是攪擰她整顆心的罪魁禍首!
“你是——”馮丞軒震懾這男人的俊逸出眾與迫人氣勢,更納悶他與海寧的關係。“海寧是我老婆,你説我是她的誰?”霸氣回話的同時譚御風也佔有的摟過他的小女人。
他心急如焚的趕來花卉場,由服務人員那兒問得他的老闆和海寧在玫瑰園這邊,豈料走至一半便瞧見馮丞軒伸手要碰她。
“海寧你結婚了?”馮丞軒一臉訝然。
“我沒有!”
“就快了。”
“譚御風!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啊!”樓海寧氣得掄拳槌他。
“知道你誤會我,又不能馬上見到你,我是急得快發瘋了。我譚御風這輩子要娶的妻於就是你樓海寧,你聽清楚了沒有?”
四周的一切倏地變得無聲。樓海寧整個人完全停格在他的嘶吼裏。
四目膠着凝睇,兩人均未發覺馮丞軒已悄悄退回屋裏去。
他看得出這男人對海寧的佔有,亦捕捉到她眼底因為他的出現而起伏變化的情緒,很快明瞭她的心事和他有關。
情人的誤會要由情人自己去解,他這個局外人能做的即是將時間與空間留給兩人,讓小倆口不受干擾的進行溝通。
屋外,寧靜的氛圍泛起波動。
“我説的話你聽清楚了沒?”輕撫懷中人兒的小臉,譚御風放柔了聲音。才一天一夜,他發覺自己竟想她想得厲害。
不料他的低問令她由迷惘中迴歸現實,用力推開他。
“海寧——”
“是,請你看清楚,我是樓海寧,不是你愛的翁香琪。你居然説要娶我?究竟把我當什麼?耍我耍得不夠嗎?”她好想哭,卻硬是極力忍住淚意。
“你誤會了,我跟香琪已經是過去式,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你敢説你昨晚不是和她在一起?”
“我是和她在一起——”
“今天也是?”她心痛的攔話。
“對——”
輕輕一個對字逼出她滿眶眼淚,她再也壓抑不住滿懷的激動對他吼,“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同情我、憐憫施捨一點感情給我?不用!你有初戀情人,我也有前男友,別以為我這麼沒檸情。你現在就可以回去找翁香琪,我絕不會纏着你!”
淚水奪眶而出,樓海寧轉身奔進玫瑰園,只想離他遠遠的。
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失戀而已,就像阮婕娜説的,合則聚,不合則分,人家愛的不是她,自己就要懂得割愛,沒啥好傷心難過。可是她的心,還是好痛。
“呀啊!”淚眼模糊,她腳步一絆,整個人往旁邊撲跌。當她感覺落入一堵熟悉的温厚胸膛,耳裏也聽見了忍痛的悶哼聲。
她連忙抬頭,隨手抹去眼淚,在月光與燈光下瞧見護着她跌坐在地的他,額頭與左頰被玫瑰花莖刮出三道狹長傷口,隱隱滲着血絲。
“你受傷了。”小手顫然伸向他,卻在碰觸到他之前收握回來,淚珠成串滾落,“你該離開的,為什麼追我?”
“你冤枉我。説了氣話就跑,我怎麼可能不追。”剛才若非他及時護住,她不知要傷得多嚴重。“老天,別哭。”
他方寸大亂的摟她入懷,她的眼淚會刺疼他的心!
沒讓她有機會再胡亂瞎猜,也未給她機會掙開,他急切説道:“如果我到現在愛的仍是香琪,直接去糾纏她,帶她私奔就好了,何必再來撩撥你?套句你曾説過的話,你和我相處這麼久,難道我在你心裏真這麼糟糕?倘若你認為是,我馬上走,所有的誤會也沒必要解釋了。”
回答他的是幾聲低低細細的啜泣。
“我跟香琪是清白的,相信我。”他輕柔的挲撫她的背,彷彿這樣就能止住她的輕泣。
“可是……你跟她在一起。”
“還有她老公,我被他們夫妻煩了將近一天一夜。”
翁香琪的老公?她終於因這奇怪的句子由他懷裏仰起小臉。
譚御風憐疼的拭去她滿頰的淚痕。“昨天我們在餐廳前遇見香琪,她正跟她老公吵架,心情低落才會抱住我。當時她的哭訴拉扯已引起路人注意,不願路人當我們發生三角戀情糾紛,更不想他們將你當成惹香琪哭的第三者,我才當機立斷帶她離開,並不是你想的,見到舊情人便撇下你不管。”
原來他全為她着想?“你帶她回她家?”忍不住的,她還是問。
“知道她因為生小孩的問題和他老公吵架,我當然要送她回去。要不難道讓她老公以為她真跑出去跟別人生小孩?”
“什麼意思?”
“香琪想要個小孩,但趙鈞,就是她老公,顧忌她有輕微氣喘,希望她調養好身子再考慮懷孕的事,結果香琪以為他嫌棄她有氣喘病,也不聽解釋便撂話要和別人生小孩,賭氣跑離開家。”他突然有點感慨,女人是生來誤會男人的嗎?
“那她老公呢?”
“他鬱悶的跑去喝酒,當我在他家連聽香琪哭哭啼啼好幾個小時,埋怨她老公不愛她時。那個事實上愛死她的趙鈞才喝得醉醺醺回來,結果——唉。”他忽停下敍述,低嘆的揉着眉心。
“是不是剛才撞到頭,不舒服?”纖纖玉指忙不迭撫上他的眉。
看見她滿臉的掛懷關心,他釋懷的抓住她的小手湊近唇邊吻了吻。“我只是想起趙鈞大發酒瘋,回家後非但向他老婆抗議她傷了他的心,更對我大吐苦水,便覺得無奈。”
樓海寧有些同情他,可是……“你怎麼一通電話都沒給我?”
“我沒時間打。先是要安撫鬧情緒的香琪,再來是應付趙鈞的酒瘋,這一來一往的折騰,一夜就過去了。誰知等香琪靜下來,醉鬧得也差不多的趙鈞不小心竟撞上桌角,頓時血流如柱。”他無奈苦笑,“接下來的混亂你能想像嗎?”
想想,她點頭,“翁香琪又哭了,你邊安撫她邊送趙鈞到醫院。”
譚御風欣慰的揉揉她的發。“不是我不打電話給你,實在是太多狀況讓我應接不暇。等我送趙鈞回家才發現手機沒電,想説順路先到公司巡視,就由婕娜那兒聽到你誤會我的消息。”
他不禁要控訴,他是哪裏得罪老天爺,居然如此整他?
“我……一整夜都沒有你的消息,又聽婕娜提到你和霍岡打賭的賭注,所以……”
“所以便認為你僅是這項賭注下的棋子,因為我賭輸,得依約尋找真愛,索性拿你充數,應付霍岡?”
“很合理的推論呀,婕娜也説你自從初戀情人嫁人後,就沒再交知心女友。”
她的言下之意,即使常被他揶揄笨的她也聽得出來好不好。
“可惡,我身邊沒知心女友是因為我還未遇到真命天女,為何每個人都以為是我對香琪無法忘情的緣故?”有點氣悶的,他環緊她的小蠻腰問:“現在你相信我跟香琪的清白了嗎?”
“可不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她已經相信他,只是心裏還有個疑問。
“什麼問題?”
“你安撫翁香琪也像抱着我這樣抱着她嗎?”
“沒有!我只負責遞面紙、負責聽她埋怨她老公,我的懷抱現在是你這個小笨蛋專屬的地盤,你懂不懂啊?”他微快的輕敲她的小腦袋。跟她講這麼多,這丫頭還不曉得僅有她的眼淚能揪疼他的心,一逕問出傻問題氣他。
樓海寧沒抗議他的舉動,心頭緩緩滑過甜蜜的悸動。“那,再一個問題,你想昨晚翁香琪叫你帶她走,有沒有可能她原本打算跟你生個孩子?”
“樓海寧!”
“幹麼啦?吼這麼大聲。”她被吼得縮了下脖子。
譚御風的回答是繃着一張俊臉攔腰抱起她,走出美麗的玫瑰園。
“御風,你要去哪兒?”她輕扯他衣襟。他看起來好生氣。
“去宰了翁香琪和趙鈞!”
啥?
沐完浴,洗去一身的疲憊,譚御風坐在卧房的沙發上,讓心愛的小女人替他被玫瑰花莖刮劃的傷痕上藥。
二十分鐘前他們剛由趙鈞家回來,幸好趙鈞跟翁香琪詳實的向她解釋昨晚到今天的連串紊亂,撫平她猜疑的心,否則他若沒宰了那對讓他莫名捲進他們爭執風波,還險些丟了未來老婆的夫妻,也要訓他們個狗血淋頭。
“對不起,若不是為了拉我,你也不會受傷。”為他抹好藥,樓海寧內疚的道歉。回到他的住處才看清他俊臉上的劃痕長及眼角,再差個寸許就傷及眼睛,面這一切,全因自己的誤會而起……
想起在趙家翁香琪對她的親口解釋,她有點難為情。不知道她的多心是否會讓御風覺得她無理取鬧?
“我不要你的道歉,只要你答應我,以後不準跟馮丞軒見面。”他嚴肅表態。記起自己有個大情敵。
“丞軒?你怎麼突然提到他?”
“我可沒忘記我趕到花卉場,那小子正想碰你的臉,你還打算跟他重續情緣!”雙臂佔有的攬着她,一思及馮丞軒想碰這張只屬於他的小臉,他就不暢快。
“才不是這樣!我會説要和前男友複合,完全是因為誤會你情繫翁香琪。其實丞軒早有新女友,預計年底結婚,他只是好心想幫我撥開被風吹亂的頭髮,我們可沒怎樣。”
“真的?”
“換你想誤會我哦?”
就如同他當年與翁香琪和平分手一樣,她與馮丞軒亦為平靜的分手。因為他喜歡柔弱點的女孩,而她太獨立,不合他的理想,才與她協議分手。當時她一心經營自己的另類事業,對這段沒結果的戀情並不覺惋惜,如今才知道,她的無牽無掛是因為愛得不夠深。
“0K,我以後不再提馮丞軒,你也要承諾別再對我起任何誤會。”
靜視他一會,她離開他的懷抱。
“海寧?”譚御風低喊着隨她站起來。
她背對他輕聲説道:“你知道嗎?我很愛你。”
微愣,他眷寵的由背後圈抱住她。“我知道,伯母趁你在園藝花卉場時,偷偷告訴我你愛慘我了。”
天啊,老媽竟向他爆料!
認命的嘆口氣,她轉身面對他。異常平靜的説:“就因為太愛你,這次我才會胡塗的誤會你,而這樣深得失去判斷力的愛戀,我會怕,怕哪天又因某項無謂的風吹草動而陷入無止境的猜忌中,折磨自己也令你為難。所以我想,我們最好分開一段時間,讓我冷卻對你過熱的感情。”“你休想!”
“為什麼?我是真的愛慘你耶,你不怕我的愛太沉重?”
“你對我同樣愛慘你的感情覺得沉重了嗎?”譚御風眉頭深鎖的反問她。
大眼怔怔的瞅着他。“你是説,你像我愛你那樣愛慘我?”
“果然,我就知道。”
“嗄?什麼?”她完全不懂他突來的話。
“其實你並不是害怕我會對你的愛無法負荷,而是對自己沒自信,不相信能得到我死心塌地的愛,因此害怕自己再陷得更深,對吧?”
雙眸圓睜,樓海寧心湖激烈震盪,沒料到他能一語道破她惶惑的心結所在。
“説話!”鉗緊她的腰,他執意追討她的回答。
被逼得毫無退路,她只能埋首他胸膛,悉數坦白,“我是沒有自信,也許因為你一開始對我的懷疑,也或許因為是我爸媽逼你跟我相親的,即使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歡我,依然覺得不安,畢竟像飛蛾撲火般愛得無可自拔的是我呀!”
“笨蛋!我早説過一開始對你的懷疑是與霍岡打賭的陰錯陽差,更何況我早就在與你相親前為你心動了。”
小臉微微仰起,不敢置信的低問:“你早在跟我相親前就為我心動?”
“不然你以為你溜冰跌傷那曰,我為何那麼生氣?那晚又為何情難自禁的想要你?”
“不是因為你氣我笨手笨腳給你添麻煩,以為那晚我在誘惑你嗎?”
“該死的,不是!”
“唔,你弄痛我了。”他摟疼她的腰。她忍不住低呼。
“shIt!”譚御風低咒的鬆開對她過緊的束縛,卻仍不放手。
她瞠目結舌的愣望他,“你講粗話?”
“全拜你所賜,就只有你這丫頭有辦法逼得我無法冷靜。我對你不知不覺的情生意動根本與伯父、伯母無關,在花卉場我説過這輩子我要娶的妻子就只有你,你忘了?”
未等她回答,他輕抓起她一隻小手貼放他心口,慎重再道:“你現在感受到的每一下跳動都代表我為你的心動,你對我的愛有多深厚,我對你的情就有多濃烈。
或者,你要我挖心證明你讓我戀得有多深?”
他的表情認真得令人震懾,樓海寧心驚的抱住他,“別嚇我,不許你胡來。”
“那麼你還要對自己沒自信,還要質疑我們這份感情?”
感動的踮起腳尖,她攀摟住他的頸子,直接湊上自己的紅唇,用堅決的吻代替她的回答。
擁緊她,譚御風回吻得纏綿熾烈,盤旋胸中的所有鬱悶不快,在她柔唇碰上他時全部消散。
深情的擁吻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他熱情的吮吻蔓延至她白皙頸項的同時,魔魅的愛撫亦進佔她胸前柔皙的飽滿渾圓。
“御風……”她渾身酥軟的癱在他懷裏,小手無力又無措的輕按他放肆的大手,心悸得無以復加。
“你曾説過,要了你就得娶你是吧?”未撒開他撫碰的大掌,譚御風柔情魅笑的在她耳際呢喃,挑逗的齧咬她敏感的粉耳。
樓海寧情不自禁逸出細碎呻吟。“你——”
“我要你今晚就成為我的妻子。”他不由分説的抱她走往他的大牀。
“等、等等,哪有人這樣的。”芳心狂跳,她連粉頸都暈染窘促的羞紅。
他卻逕自將她放落軟牀上,偉岸的身子輕柔堅定的壓覆上她。
“御風。”不知何時被他解開衣釦的胸前亦泛起玫瑰色的嫣紅。
“我不想再等也不能等。天知道我多想要你,而且只有讓你徹底屬於我,你這顆愛胡思亂想的小腦袋才不會又冒出氣人的想法。”
“亂講。”她嬌嗔的槌他,被他困鎖身下的身子臊燙得可以。
他含笑俯近她,“我愛你,老婆。”
深情的喃喚落在她輕顫的紅唇上,他愛戀的吻卓羞可人的她,開始温柔絕緇的愛她……
幸福的夜,她幸福的成為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