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趕到家裏,喬鋭主動要送她去上班,黎子煜卻只是淡淡笑了,有些疏離,「不用了,這兩天已經麻煩你很多!」
這樣陌生的對話,這樣疏離的態度,怎麼聽都不像是一對歡愛一夜的男女之間方有的。
喬鋭的心突然沉下來,「真的不需要?」
「是的。」黎子煜關上門,把喬鋭受傷的表情阻隔在門外,靠着門,滑坐在地上,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沒什麼,男歡女愛本就是遊戲,她對這個男人沒有動過心,從來沒有……這個喬鋭也只是她的一夜情,歡愛時可以説愛你,過後再深陷其中就太蠢笨了。
可是為什麼,竟然會有眼淚流出來?像是割捨某樣重要的東西,心深深地疼,好像要窒息!
黎子煜把頭埋起來,咬着唇喃喃低語:「你可以撐過去的,你可以的!」
於是,第二天、第三天……她白天的笑容依舊精緻無瑕,疏離感越來越重,只是在每個無人相伴的夜晚,她的心總是在隱隱作痛,一股衝到喬鋭面前説我喜歡你的yu望越來越強烈,終於有一天……
「喂?」手機裏傳來喬鋭低沉的聲音。
「喬鋭。」黎子煜喃喃喚他的名字,一時衝動按下這個號碼,卻不知道要説些什麼。
「你在哪裏?」喬鋭敏鋭地聽到手機那頭的吵鬧。
「我在KTV,事務所的同事聚會,慶祝離婚案順利解決。」黎子煜輕聲説道。
已經十七天沒有近距離地接觸這個男人,只是打個照面就快速閃開,從馬場回來的十七天,她對愛情的篤定一點點被摧毀,終於在今天消失殆盡,一直以為自己強大到可以忘記週末那天的放縱,可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堅強。
喬鋭的面孔一直在眼前晃動,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越來越清晰,甚至讓她再也沒有時間去緬懷文雋哥哥;每次看到喬鋭帶着疑問的目光緊盯着自己,她就心慌,閃躲着他的質問,也逃避着自己的心。
還記得那天喬鋭在門口堵住他,黑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告訴我怎麼了,前幾天不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這樣躲着我?」
她言辭閃爍,不敢直視喬鋭的眼睛,「我要好好想想,你別逼我。」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顯示出她內心的慌亂,讓他心疼,所以喬鋭決定答應她的這個要求,「好,我會給你一段時間,不過不會太久。」
而現在,他履行他的諾言不再對自己窮追猛打,可為什麼心裏面沒有一點喜悦,反倒是酸澀難忍?她想他,瘋狂地想要看到他,想親吻他緊皺的額頭,擁抱他的身體……
手機那頭的男人還在沉默等待着,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等待,這讓黎子煜意識到自己的殘忍,苦澀一笑,「喬鋭,我想我快被逼瘋了。」
「遇到什麼事了?告訴我。」喬鋭的聲音有一絲波動,帶着焦急,
「沒事,你別擔心。」黎子煜知道他誤會了,趕快解釋。
前些日子,事務所發生一些怪事,先是電話小妹接到莫名其妙的恐嚇電話,然後她的車子被人潑滿了紅漆,還有一個男員工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傷;她原本不想把這件事情讓喬鋭知道,可最後他還是知道了,黑着臉罵她有沒有頭腦,這種事也敢瞞着他,還説一定要讓那個恐嚇的男人付出代價。
這句話讓她心裏踏實不少,事實證明,事情是真的出現了轉機,張姐興奮地告訴她,黑白通吃的鬼才律師煜亮願意無條件出手協助這個案子,並且短短四天就搞定了兩位難纏的當事人,至於是什麼結果她就沒興趣了,今天的聚會也是為慶祝案子成功。
「沒事就好!」喬鋭鬆口氣,上次的恐嚇事件他已經讓人狠狠教訓了那個男人,把他謀奪妻子大哥財產並虐打妻子的證據在公司董事會上公佈,董事們當場宣佈解除他的董事長的身份,淨身出户。
「喬鋭。」她從來不知道被人關心的感覺是這樣的好,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人給她的感覺。
「嗯。」他又恢復了冷靜。
「我……我想吻你!」黎子煜覺得自己徹底瘋了,可她必須瘋狂一次,相比於思念帶給她的折磨,這樣的瘋狂又算得了什麼?
手機那頭好一陣寂靜,許久,喬鋭低啞的聲音才響起來:「你決定了嗎?」
「我決定了。」黎子煜心情激動得都要落淚,她終於説出來了、終於勇敢邁出這一步,就算前面是懸崖峭壁、萬劫不復又怎麼樣?有喬鋭陪着一起死,也算不了什麼了!
「所以,如果我今晚去接送你也是理所應當了?」喬鋭帶着笑意的聲音傳過來。
「當然!」她笑着回答,心情雀躍得像是要飛上天堂,「我先回去包間了,等聚會結束就打電話給你。」
「好。」
掛斷電話,她掩飾不住微笑地走進包間,坐到原來的位置看大家笑鬧。
「碰到什麼好事?笑容都要滿出來了。」坐在身邊的張姐突然扭頭,含笑問她。
「沒什麼。」她啓唇一笑。
「還説沒什麼,我看你這段日子臉哭喪得都能擰出酸水來,怎麼出去一趟就突然好了,是不是感情的事情解決了?」張姐笑着調侃。
「張姐!」黎子煜不依,在這個亦師亦友的好友面前,沒辦法掩飾自己的喜悦。
「別瞞了,我這個過來人一看就能明白,一個能讓你這麼牽腸掛肚、舍不下的男人,一定是個很好的男人,小煜,我相信你的眼光,什麼時候帶來給我瞧瞧?」
「他才不是好男人。」黎子煜咬咬下唇反駁。
「那是什麼樣的男人,帥不帥?」張姐打趣説道:「拿手機給我瞧瞧,裏面一定有他的照片吧,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喜歡保留男朋友的照片。」
「誰要拍他?」黎子煜雖然這樣説着,還是拿過放在一邊的包包,「不過我有一張照片,我記得放在包包裏了。」戀愛中的女人喜歡與人分享自己的幸福,她也不例外。
翻出包包裏放着的一個信封,裏面果然有一張照片,裏面的畫面是週六的湖邊,他們所有人一起坐在遮陽傘下説笑,唯獨自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喬鋭的身上;這照片是卓言抓拍的,角度出奇的刁鑽,把她拍成了深情凝望的痴情女。
她當時就要求他刪掉,誰知道他不但沒有刪除還無聊地寄來給她一張,説是什麼愛的見證,她收到後想要扔掉,卻幾次三番撿起來,還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隨身的包包裏。
張姐拿過那張照片,立刻發現了裏面的秘密,指着喬鋭笑了,「這肯定就是你的男朋友了,看你那目光像要把人吃進肚子一樣。」
黎子煜不滿地嘟囔:「是他先看我的,我只是回敬,誰知道會被人偷拍?」
張姐笑笑,把照片遞過來,可畫面上一個男人突然把她的目光吸引住,連忙他仔細細看了一遍,「沒錯,是他,真的是他!」
「是誰?」黎子煜一臉好奇,順着張姐的目光看過去,她指着的男人,就是聚會那天一直端着酒杯的怪人。
「他怎麼了?」黎子煜費解,張姐怎麼會認識照片上的人?還真是奇怪。
「他就是煜亮啊,沒錯的,我見過他很多次了,絕不會認錯!」張姐驚呼。
「不會吧,他是喬鋭的好朋友啊,怎麼會是煜亮?」那個痞裏痞氣的花心男人是煜亮?要是在以前打死她也不會相信,黑白兩道通吃的鬼才律師在她心中的感覺應該是沉穩且冷酷,怎麼想也不會和花心男劃上等號;不過喬鋭那天介紹朋友的時候,她正被卓言纏着也沒有聽清楚,現在突然想想他似乎真的是姓煜。
喬鋭那天撂下的狠話,煜亮的突然出手讓事情解決,這兩件事之間好像有着什麼關聯,還是説,真的是喬鋭幫忙?
黎子煜覺得自己必須馬上得到這個答案,她站起身,「張姐,麻煩您一會兒告訴大家我有急事先走了,再見。」
「好好。」笑着應道,張姐看着她出去的背影笑了,「看來今晚有個男人不能安生了,幫了忙,為什麼還隱瞞呢?」
「喬鋭。」按下門鈴,黎子煜的心怦怦跳着,難以壓抑的急切。
聽到聲音的喬鋭,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可門鈴的確是急切地響着,他快步走過去打開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不是氣喘吁吁的黎子煜,還會是誰?
「喬鋭。」她突然有些説不出話,一路上把所有的事情串連在一起,顯然易見是這個男人幫了自己的忙,可他為什麼不説呢?如果他永遠不説出口,她永遠也不退讓,那彼此之間不是會錯過嗎?她不敢想像。
拉她進來,喬鋭看着她紅了眼圈的模樣慌了神,「不是説好我去接你,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想見到你,特別想!」黎子煜走上前,緊緊盯着他性感的臉龐。
「進來!」喬鋭牽着她的手進來,「怎麼了?你今天有些奇怪。」
直到在沙發上坐下,黎子煜還整理不好自己的思緒,欲言又止。
「別擔心,有什麼事情都有我在。」喬鋭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十七天的等待,失而復得的喜悦,讓他心情激盪。
「離婚案是你幫忙的嗎?」她直接問道,目光熠熠生輝。
喬鋭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怕你被危險威脅,怕你受到傷害,那會比我受傷更難受!」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瞞着我?」
「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説出來,我想幫你就幫了,還要跑到你面前邀功嗎?」
「可這些對我非常重要,我不希望你對我那麼好。」
「那你要我怎麼做,消失在你的面前嗎?」
「不准你説這句話。」
「好,我不説,也答應你永遠不離開。」
「可是我怕!喬鋭,你不會懂得,我心裏有別的男人,我們在一起對你是傷害。」
「文雋哥哥還是方磊?」喬鋭搖搖頭笑了,「只是一個離開的過去式,你未免把他看得太重了。」
「我不許你那樣説他!你怎麼知道的?為什麼好像你什麼都知道,讓我在你面前無處躲藏。」提起往事,黎子煜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
「是你喝醉酒説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喬鋭撫上她潮紅的臉頰,「別怕,把自己心裏的恐懼都告訴我,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如果我傷害你怎麼辦,就像當初方磊一樣,我放不下文雋哥哥,還無恥接受你們的愛意,我是不是一個壞人?」
「不會,小煜,我和方磊不一樣,他愛得太懦弱了,我不會像他逃避,我會把那些記憶擊敗,創造我們之間新的記憶。」喬鋭信心滿滿。
「可是我真的好喜歡文雋哥哥,我忘不掉他。」黎子煜蹙眉。
「我沒有強求你忘記他,一個回憶即便再美好也只是回憶,回憶的力量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強大,誰都不敢確定十幾年後你愛的是當初的回憶還是文雋哥哥,也許他現在出現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來了。」
喬鋭笑了,「就像我,如果我是你的文雋哥哥,就一定不會打着以往感情的旗號找到你,這樣的出現方式也許最初能夠親密無間,因為我們有共同的幼年記憶,但是如果兩個人接觸後突然發現過往的美好已經不再,那到時候該如何自處?倒不如重新開始,每個人都在變化,讓變化後的文雋去追求變化後的黎子煜,不去管以前的身份,這樣的愛不是更純粹嗎?」
黎子煜有些奇怪,她有些迷糊了,為什麼喬鋭會這樣説,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不是嗎?
「好了。」喬鋭笑笑,「別再胡思亂想,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文雋哥哥,這些年沒見,我總該有變化,你如果連這一點變化都接受不了,怎麼能説是愛他呢?」
「你又不是!」黎子煜情緒稍稍平靜一些,瞪喬鋭一眼,「你是喬鋭,我很清楚。」
「我是喬鋭對吧!」喬鋭靠過去摟她在懷裏,「笨蛋,你這不是很清楚嗎?你的心裏壓根不把我當成文雋哥哥,那為什麼又懼怕自己會把我當成他?」
「我……」是啊,她也有些迷惑了,自己很清楚現在愛上的人是喬鋭,那為什麼還會有那種恐懼,可是,她愛上了喬鋭,文雋哥哥怎麼辦?
「小煜,我該怎麼説你好?也許你的懼怕來自於那個方磊,那件事給你留下糟糕的記憶,你怎麼就因為他一句『你的心裏只有文雋哥哥』就否認了自己的付出呢?如果你不是真的對方磊動過心,怎麼會難過到今天?」
「是這樣嗎?」她覺得自己的心思在喬鋭面前,彷彿通透無一物。
「當然,只是幾年過去了,你還在作繭自縛,方磊也許已經得到自己的幸福了。」
「真的嗎?」她像個孩子一樣追問,如果方磊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她為什麼不能得到?
難道真的如同喬鋭所説的,自己心裏懷念的只是對文雋哥哥的記憶,後來對方磊動了心,卻在不經意間被他一句「你的心裏只有文雋哥哥」所迷惑,就連她心中也把自己對方磊的付出抹煞得一乾二淨,陷入無盡的折磨中;方磊他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了嗎,那自己是不是也該放手了?
喬鋭端着杯熱牛奶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黎子煜還在沙發上發呆,瘦弱的身體縮在一起,像個怕受傷的孩子。
「別想了,喝了這杯牛奶,好好睡一覺。」坐到她身邊,喬鋭温柔一笑,看她把牛奶喝盡才吻上她的額頭,「別再胡思亂想,去睡吧。」
「我要在你這裏睡。」黎子煜不願意回去,她現在不喜歡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的感覺。
「好,來,我抱你進去。」彎腰把她抱起來到自己卧室,喬鋭親自看她閉上眼睛才放心走出來,她真的累壞了,比前段日子又瘦了很多,讓他心疼不已。
躺在喬鋭的牀上,身上蓋着的薄被也是他的,四周滿滿都是他的氣息,讓她紛亂的心緒慢慢安靜下來,陷入沉睡中。
站在卧室門外聽着黎子煜的呼吸漸漸平緩,喬鋭的臉上才放鬆下來,「笨丫頭的心緒可真夠深的,看來自己要幫她一把了。」
想到這裏,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走到陽台上,按下一個陌生的已撥號碼,三聲忙音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傳過來:「喂!」
「伯父,我是喬鋭。」他微微笑着。
「喬鋭,哦,我一時都沒想起你現在的名字,小煜呢,她還好吧?」
「您放心吧,小煜在我這裏,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我已經儘量安慰了。」
手機裏的男人感嘆地笑了,「真要謝謝你,如果你不回來,我真不知道拿小煜怎麼辦,她的脾氣那麼倔強,我真怕她想不開。」
「伯父,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嗎?我對小煜的心意您都明白,也很高興當初您寬容地接納我的提議,事實上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忘記你們,只是有些事擋在中間,不敢貿然出現罷了。」
「我真高興你回來了!」手機裏的男人嘆了口氣。
「伯父,我有些事要麻煩您,小煜一直覺得是自己的欺騙才害了方磊,您能不能幫我找到方磊?」喬鋭淡淡一笑。
「這個……」那人遲疑了一下。
「伯父,我知道您一定知道方磊的下落,要是怕我做什麼手腳,您可以自己親自做,只要能讓小煜見到他已經生活得很幸福就好。」
手機裏的人哈哈一笑,「我就知道瞞不過你,我確實是知道方磊在哪裏,他和小煜的感情我不能干涉,既然小煜覺得自己欠了方磊,我也就盡力幫助那個年輕人一些;好吧,我會親自做好這件事,做好之後送到你那邊,至於方磊的行蹤,你還是別知道的比較好。」
「好。」掛斷手機,喬鋭看看窗外,果然還是以前的老狐狸,大家好像都沒有變,難道自己變了,不然小煜怎麼會認不出自己?不過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於黎子煜,無論是回憶還是現在,他勢在必得!
放下手機去浴室洗澡,洗完澡,他放慢腳步爬上那張巨大的牀,抱着熟睡中的女子閉上眼睛,嘴角發出一聲喟嘆,這是他想像了很多次的畫面,終於美夢成真。
感覺到一個散發着温暖的物體靠近自己,黎子煜自動地窩了過去。一夜好眠;醒來的時候,自己整個人都縮在喬鋭懷裏,窗外是薄薄的晨輝,她這一睡竟然睡了十一個小時,她有多久沒有這樣好睡過?就算是睡着也會惡夢連連,沉浸在方磊扭曲的面孔中不能自拔,驚醒時枕上印着水漬。
輕手輕腳翻個身,她賊笑着捏住喬鋭的鼻翼,又把他性感的雙唇捏成圓形,看着那張帥臉徹底變了模樣,笑得渾身顫抖。
被她捏住鼻翼的時候,喬鋭就已經醒來,也不睜眼,只是抓住機會,把那隻在自己唇上興風作浪的手指han住,只是那麼輕輕一舔,果然換來黎子煜的驚叫。
指尖傳來的酥麻感覺讓她驚呼,轉身想逃卻被一雙大掌拉回來,剛才還熟睡的男人臉上哪還有一點睏意,倒是漆黑眼眸中的情慾,讓她嚇了一跳。
一個翻身把黎子煜壓在身下,喬鋭齜牙一笑,「想跑?挑逗了我才想跑,不嫌太晚嗎?」
黎子煜沒出息地塌下臉求饒:「我錯了啦,喬鋭,您就大人大量繞我一次吧。」她哪裏在挑逗他,可這話她只要一説出口,一定會被狠狠懲罰,她可不傻。
捏住她柔若無骨的纖手慢慢下移,隔着睡袍按在某個蠢蠢欲動的物體上,「你不知道男人早上是禁不起挑逗的嗎?難道你想賴帳?」
手掌下的熾熱讓她小臉倏然通紅,口不擇言説道:「今天不能做啦,我想要你陪我去逛街,做完人家會沒力氣。」
「逛街?」喬鋭挑眉。
「當然,每對情侶不都要做些戀人之間該做的事情?還是你只想要滿足自己的yu望,不想我開心?」她胡亂説道,天啊,不要怪她撒謊,雖然那種事帶給她的歡樂比逛街強烈得多,可實在是喬鋭的能力真的太誇張了,如果真的順從了他,不知道又要折騰幾次,她可不想一整天都在牀上待着。
喬鋭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是的,好像女孩子們都很喜歡帶着男友出去晃悠,看來自己在這方面真的是一無所知,唔,倒是可以去請教請教煜亮那個採花賊。
黎子煜沒想到自己一句胡亂的話,竟然真的引起喬鋭的深思,心虛地躺在他身下不敢亂動,男人的yu望正好杵在自己雙腿間,每一下抖動都磨蹭到花芯附近,對已通曉情事的黎子煜來説,簡直是極大地折磨!
「好吧!」喬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硬是逼着自己從黎子煜身上下來,「你打電話去請一星期的假,我去洗個冷水澡,然後陪你去逛街。」
黎子煜沒想到會這麼簡單過關,眼睛在喬鋭身上晃悠幾圈,那高高的凸起讓她的心跳不由加速,一些不該想起的禁忌畫面溢滿腦海。
「你快走啦!」她嬌嗔。
趁着喬鋭去洗澡的時候打電話請假,又收拾一番才開車出門;幾個小時後,黎子煜無奈地發現喬鋭竟然對自己簡單的一句戲言奉如聖旨,什麼珠寶店、衣帽店、鞋店,就算是美容店,他都會温柔地問自己要不要進去,惹得身邊一眾路人大呼養眼。
「喂,你不許這麼笑。」趁着喝咖啡的時候,捧住喬鋭的臉,黎子煜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怎麼了?」喬鋭一臉無辜。
「你沒發現陪我逛街的時候,很多女孩子盯着你看嗎?我不管,是我在逛街還是她們逛你啊?」黎子煜承認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可每每看到跟在他們身後的女人們在指指點點,她就超級不爽,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做一些讓彼此都愉快的牀上運動。
「看看又不會怎麼樣。」喬鋭笑笑,他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逛街,兩個人並排走在路上,接受路人的目光,宣示彼此的戀人關係,原來是那麼幸福的感覺。
「我不要!」
「好吧,我不笑,只有對着你的時候才那樣笑,好不好?」
黎子煜笑得開懷點點頭,突然覺得眼前的人也許就是所要尋找的,他可以包容自己的全部,就算是耍無賴。
很想問他,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嗎?可她不敢問出口,只是安心享受每一天的相伴,這樣的美好日子簡直過得飛快,快得她都要忘記當初走過怎麼樣的波折,才選了彼此。
喬鋭説要帶她把情侶們所有愛做的事情經歷一遍,等到哪天兩個人老得走不動時可以拿來緬懷,於是他們把MSN名稱改成情侶暱稱,用鮮花擺出「ILOVEYOU」的字樣,穿上幼稚的情侶裝,咬着冰棒,手牽手穿過街道,待在電影看通宵場,拿着零食去野營,在能看到日出的山頂擁抱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