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阿爾卑斯山脈的小村莊。
樓定風推開後門,加入嬌妻和愛女晚飯後的乘涼行列。山風送來恬淡舒爽的青草氣息,混着水笙身上淡淡的優雅香澤,訴不盡的醉人。
“施長淮剛剛打電話來。”他陰鬱的口吻稍微沖淡了柔和的氣氛。
“他不回好像答應抽空來瑞士找我們玩。”避居異國兩年多以來,她非常想念這位恩人兼老朋友。
“他的確快來了。後天。”樓定風的口氣聽起來完全不熱衷。
實在怪不得他!每回施長淮一來都會受到他妻子竭誠的歡迎,閔連她寶貝女兒也前前後後地跟着“乾爹”跑,他當下淪為二等公民,心裏當然會吃味。
“真是奇怪,我把‘施展’還給他,就是為了KEEPHIMBUSY,還吩咐石洲儘量盯緊他,他怎麼會有空一天到晚出國?”而且是出國來看他老婆,真是越想越氣忿。
可能是天性使然,外加水笙的事情作梗,他和施長淮仍然淡不上真正喜歡彼此,只能做到在她面前儘量忍讓對方。
“過一陣子長淮回去的時候,我想着迴流金島看看。”水笙沉默一會兒,忽然提?議。“我們可以順便去張太太的墳前祭悼一下。”
樓定風生死未卜的那段期間,其他人擔心她承受太多打擊,所以沒有告訴她真相,原來樓宅裏的傭人終究逃不過唐氏兄弟的毒手。後來當她知曉了,愧疚感幾乎折磨得她夜不安枕、食不甘味。若非有女兒和樓定風支撐着她,可能早已精神崩潰了。
“你想對張太太説什麼悄悄話?”他的眼中藏着憐惜。“向她訴苦,説我對你不好?”
“不。”甜蜜的笑容悄悄溜上顏頰,驅走悲苦的意味。“我要告訴她,我終於找到河道了。”
“河道?”
“對呀!你不是常説我像水嗎?你自然就是導水的河道嘍!”她笑偎進他的胸懷。
他迎上她水靈靈的眼波,和恍如冬日的温泉般懾人的笑容,心中忽然泛起莫名的感動,上蒼對他竟然這般眷顧,賜他一個這樣俏生生的佳人。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她,一個水一樣的女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