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靜心丹,顧名思義,就是讓人心靜如水,也就表示不會想些有的沒的,據説這是唐平平跟沐非塵的小師妹合力煉製而成,專門拿來給某些人降心火用的。
嗯……唐滿月掩唇竊笑。一旦服了這個東西,十日之內,只要有人想要對她不軌,在碰到她的身體時便會……不舉。
哈哈,真是有趣。
據説當年因為這小藥丸,沐非塵曾奚落了師弟跟小妹夫一番,只是不料風水輪流轉,如今輪到他自己了,難怪温學爾當日笑得那麼暢快。
勾唇淺笑,她很清楚唐平平其實是藉機讓丈夫出口陳年怨氣,而且想來她也是知道沐非塵的不良品性,這藥也算是做為同性的無言贊助吧。
“不準再笑了。”有人惱羞成怒了,一直以來的謙和君子形象轟然倒塌中。
唐滿月聽話的換上嚴肅面容,但是一雙眸子還是溢出點點笑花。
沐非塵的拳頭握得死緊,想修理同門師弟的心情昭然若揭。如果不是她威脅説要吃一粒試試功效,他説什麼也不會把藥效告訴她,但是他現在非常的後悔,極端的。
“非塵。”
輕柔的一聲低喚,立刻讓一臉怒火的美男子面容轉喜,“滿月。”她終於肯喚他的名字了。
“等百曉生的排名榜重新排定後,跟我回一趟唐家可好?”
“好,當然好。”終於要給他正名了,雖然私奔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屆時谷里那些好事的傢伙免不了要調侃他。
唐滿月才剛開口要説下去,就聽到一個極是嬌媚的聲音,“塵郎,原來你真的來參加百曉生的江湖排名榜啊,不枉我辛苦走這一遭。”
當下,唐灑月柳眉輕蹙。
見狀,沐非塵劍眉一鎖,頭也不回地哼了聲,“難得玉教主親自來黃山。”
唐滿月抿唇望過去,一個傾國佳麗妖妖嬈嬈地走過來,所過之處風靡無數。
“滿月,原來你一直拒絕我,是因為你喜歡女人啊。”
她愕然收回目光,如墜五里霧中。眼前這張怨夫臉,真的是那個看起來永遠如清風朗月般脱俗的人嗎?
“瞎、瞎説什麼?”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差點失控地伸腳踹他。
“那像我這樣一個絕世美男子就擺在你面前,你卻不假辭色,偏偏對漂亮的姑娘家全神注視,這是什麼道理?”
“又在胡説八道。”
“塵郎,這賤人是誰,憑她的姿色怎麼配跟你同桌。”
話音未落一股凌厲掌風襲來,唐滿月眼前一花,腰間一緊已被人摟離座位,而剛剛所坐的椅子已經分崩離析,碎成一地殘渣,一股惡寒自腳底板升起。
“玉教主此言差矣,如教主這般仙人的姿色,自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相提並論,所以我們就不打擾敦主了。”沐非塵臉上帶笑,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雖是一副謙虛恭謹的態度,聲音卻透着一層無形的排斥。
收到美人狠毒噬血的瞪視,唐滿月突然覺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她不是江湖人,她只是個被人拐入歧途的迷途羔羊啊。
偏偏有人生怕她還不夠冷,明日張膽、極具挑釁意味的將她摟得更緊,直到將她牢牢的困在他的氣息之下。
“塵郎,我不介意你逢場作戲,但是她這種貨色怎麼可以。”
唐滿月終於怒了,“我這種貨色怎麼了?礙着你什麼了嗎?還有,誰跟他逢場作戲了?本小姐又不是煙花女子,他就是想碰,還得看小姐我樂意不樂意呢。更何況,就算我跟他之間有什麼,又關你什麼事?”
看着懷裏被氣得蹦蹦跳的人,沐非塵忍不住笑開了嘴。早看出她是根小辣椒,就算平日偽裝得再好,一到關鍵時刻就火山爆發,氣勢非常符合母大蟲的架式。
樓上某根柱後一雙眼睛閃着興味朝下面窺探着。能讓師兄看上的人,果然有其特別之處。
“學爾。”輕輕的、淡淡的,含着無奈的聲音響起。
躲在樑柱後偷窺的温學爾回頭一笑,“哎呀,我只是好奇嘛。”
唐平平無奈的搖頭。不愧是被自家小師妹評為深具八婆潛質的人啊,明知大師兄是個很壞心的人,還時常給機會讓人家整,真不知該説他什麼好了。
“被玉鳳淑盯上,這下,我未來大嫂可要寸步不離地跟在我那滿肚子壞水的師兄身邊才行了。”這下便宜了大師兄了。
唐平平朝下面看了眼,笑了笑,“沐大哥自己應付得來的,你要跟我去見百曉生嗎?”
“去,怎麼不去!你現在有了身孕,我一定要護衞你的人身安全,確保我的兒子平安降生。”
於是,在唐滿月不敢置信的瞪視下,六個紫衣護衞跟在温學爾夫妻身後出了客棧。他們難道沒看到這邊的氣氛很緊張嗎?還是有人在自己師門混得這般悽慘,就算死在眼前也沒同門可憐一下?
不舒服。
唐滿月連假笑都笑不出來,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用熾熱得可以烤熟她的目光盯着她,女的用刀般的鋭利眼神凌遲着她,而她的兩隻眼倒沒地方可瞧了。
這算什麼情形啊,她要不要昏倒做個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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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天依舊是悶熱的,夜裏睡不安穩的唐滿月索性披衣下牀,推開了窗。沐非塵總是喜歡幫她把窗子關上,不知道這天氣熱得像火爐似的,害她每次還得半夜下牀開窗通風。
這幾天越來越多江湖人湧入,山腳下的客棧已經全部住滿,後來的人只能各展所能的解決住的地方。
雖然,她和沐非塵依舊同住一間房,但是她已經有三天沒見過他了,江湖人,其實除了神秘,有時候也是很忙的吧。
倚在窗前,望着遠山月色下顯得矇矓的樹木,唐滿月腦海在剎那間閃過一絲迷茫。她跟他真的可以嗎?
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真的可以適應漂泊不定的江湖生涯嗎?這樣會不會拖累了他,又或者會讓他慢慢厭惡?
正惆悵間,突然看到一條人影從牆外躍進,直翻上樓。
看着手趴着窗欞一臉戲謔的人,唐滿月有些不自在地退了兩步。
沐非塵從窗外一躍而進,下一瞬就將人攬進懷中,“在等我嗎?”
“天氣熱,睡不着。”
“帶你去洗澡。”
她急忙抓住他的手,“深更半夜的,算了。”他總是想到什麼就去做,一點都不考慮時間、場合。
“可是你不是睡不着?”他無辜的反問。
“那也不能半夜出去洗澡吧。”
“想做什麼就做,不需要顧慮那麼多,走吧。”
“等我穿好衣服。”
“反正待會也要脱,不用穿了,我幫你拿上好了。”
不知為什麼,唐滿月突然覺得某人的嗓音透出一抹邪惡的味道。
“算了,我突然想睡了。”
“滿月——”
“玉教主來找過你。”這種時候轉移話題是最好的方法。
沐非塵興致缺缺地應了聲,打橫抱起她往牀榻走去。
“你不問是什麼事嗎?”
“猜得到。”
“這是不是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隨口一句調侃,代價是被人壓到牀上狼吻一通,半晌説不出一個字來。
“她可有為難你?”
“那倒沒有。”只是也沒給她什麼好聽話就是了。
沐非塵細細描畫着身下人的眉眼,有些懶散地説:“這段日子她是不大可能有什麼動作,不過,過些日子就得小心提防。”
“聽起來有些麻煩。”想當初她被小侯爺的愛慕者仇視,如今對象換了人依舊被女性同胞仇視,感覺自己真是時運不濟。
他笑出了聲,“放心,我不會讓她傷到你的,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沐大少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唐滿月不由得臉上一燒。這人真是口沒遮攔,什麼叫他的女人……
“不過,我比較在意的是——”沐非塵的聲音低沉性感了起來,“你準備幾時把自己給我。”
忍無可忍,便毋需再忍,於是唐滿月突發神力將某人推落牀下,惱羞地大叫,“你去死啦。”
隔壁房間立時有人翻身起牀,一臉驚喜。
“學爾,睡覺。”身後響起一道平淡的聲音。
“有動靜。”
“好吧,明天開始改由紫影保護我。”
於是,温學爾馬上爬回牀上躺下。可惜不能看戲了,白白浪費他優越的地理位置啊,真想知道師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讓那個千金小姐這麼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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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
風景秀麗的黃山,好客的迎客松。
迎着清爽的山風,踏上有些潮濕的山徑,帶着遊山玩水的興致,唐滿月跟着沐非塵朝着百曉生舉辦江湖排名榜的地點蓮花峯而去。
“小心。”眼明手疾,他及時攬過她,避免了她腳滑撲地。
“好漂亮的黃山。”唐滿月一臉的興奮,眼睛放着光,讓沐非塵也忍不住心情愉悦起來。
幫她將落到發上的幾片樹葉撥掉,他笑得一臉寵溺,“等我們成親後,我就領你遊遍大江南北。”
唐滿月後背馬上感覺被人燒穿了個洞,咬着下唇瞪了他一眼,低聲道:“你非要害死我是吧?”
沐非塵朝後望了眼,對上玉鳳淑噬血的眼神,劍眉微蹙,低下頭又是—臉漫不經心的淺笑,“我怎麼捨得。”
這句話被路過的幾個尖耳朵的人聽了去,小腿一時抽了筋,差點跌趴在山路上。
陰險狡獪的沐大少向來對女人避之唯恐不及,如今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顧江湖同道在旁,就這麼跟人打情罵俏起來,這不是讓對他大膽示愛的玉教主無地自容嗎?
“那個,師兄,你慢慢來啊,我先上去了。”話一説完,温學爾就向山上飛衝而去,遠離危險地帶。
看着人影一條又一條地極速躍過,唐滿月既驚奇又不免有些尷尬,扯扯沐非塵的衣袖,催促他,“我們也快走吧。”
他朗聲一笑,改而牽起她的手,“急什麼,上去也沒有人請吃飯,咱們慢慢走吧。”
被他牽着手走在山林間,唐滿月突然有種幸福的感覺。走出閨閣,外面海闊天高,遇到他或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
不知走了多久,流水聲傳入耳中。
“有水聲。”她笑彎了眉。
“累了?”看她額頭泌出的薄汗,他拿過她手裏的帕子替她小心擦拭,“到溪邊休息一下再走吧。”
“好。”
清澈的溪水緩緩自山中流淌而出,沿着細流而上水流漸漸變大,最終在一個有些深度的坑窪處形成一池小水潭。
唐滿月蹲到潭邊,喝了幾口水,然後浸濕帕子,淨了手臉。
沐非塵倚在一棵大樹下看着她,臉上掛着温暖的笑,眼神温柔。
滿月今天穿了一身淺紫色的衣裙,長髮簡單的以一條錦帶束住,髮尾如扇子般自頭頂散開,加上膚色如玉,眉目娟秀,處在青山綠水間着實讓人心動不已。
她是個令人看了很舒服的女子,雖然體態較一般女子豐腴,卻絲毫沒有損及她的美麗,反而添加一股別樣的韻味。
想到徐明,沐非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那小子竟然敢耍着滿月當了幾年花痴,真是可惱,他絕對不會這麼便宜了那小子。
只要想到滿月曾經整天掛着甜笑,親匿地纏着徐明不放,他心頭的火就熊熊往上竄,壓都壓不住,上次去靈寶寺時,真應該揍他幾拳解解氣。
“有魚啊,非塵,水裏有魚哦。”
他從樹上折了根樹枝,慢條斯理地走過去,朝水裏瞟了眼,他信手一揮,掌力回撤,兩尾大魚已在他手中的樹枝上兀自掙扎着。
“你會烤嗎?”
“當然。”
然後唐滿月抱膝坐在潭邊看他拾來柴薪,生起篝火,把洗剝乾淨的魚架在火上烤。
“這便是江湖人的生活方式嗎?”她很好奇。
“算是吧,縱情山水,恣意行走,不問世事,怡然自得。”
她打量着他,勾唇淺笑,“如果不認識你,真的會把你當成是一個普通的文弱書生。”
埋首烤魚的沐非塵抬眸掃了她一眼,亦笑,“若單看外表,你也就只是個養在深閨無所事事的千金小姐罷了。”但事實上卻完全相反,他很高興他們的初次見面就比較特別,他也才會發現她這塊寶。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兵器是什麼,你有兵器嗎?”
“想看?”
“嗯。”
沐非塵手一揚,一把白玉為柄的摺扇便拋到了她懷中。
“好漂亮的山水畫。”展開扇面,唐滿月因看到的圖畫而驚歎。這幅畫墨色均勻,運筆遒勁渾厚,有種力透紙背的蒼勁,山水如有靈氣一般,讓人見之心喜。
他眼角微微抽了抽。唉,果然是大家小姐啊,總是會特別注重這些山山水水陶冶性情的無用事物,若是換成江湖人,只怕就會對這白玉摺扇的骨架鍛造大加讚賞了。
“有扇子好涼快哦。”
這次,連他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想他沐太少的成名兵器竟然被人拿來扇風,寒吶。
魚香漸漸飄散在空氣中,唐滿月的肚子不知不覺也開始咕咕叫起來。
“喏,吃吃看。”
“好香。”一邊津津有味地吃着,一邊朝他報以甜甜一笑。
沐非塵眼神一緊。唉,她真是沒心沒肺吶,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對他造成的影響有多麼巨大,現在的他哪裏禁得住她這樣頻頻甜笑的深度誘惑啊。
想到靜心丹,山頭暗自惱怒。如果真讓她吃那個來幫他降心火,這輩子就等着被學爾嘲笑到死吧。
於是,只能繼續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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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滿月是被人抱到蓮花峯擂台的,因為當時她睡着了。
等她被嘈雜的人聲驚醒,迷迷糊糊地張目望去,黑壓壓的全是人頭。
“睡飽了?”一道飽含戲謔的聲音飄入耳中。
“呀!”她一驚,被近在咫尺的放大俊臉嚇了一跳,身子本能地向後倒去。
手一伸就將她重新撈回懷中,沐非塵笑道:“小心點。”
收到一些詫異的視線後,她輕推着他,“放我下來吧。”就算江湖中人不拘小節,但她一個黃花閨女就這麼睡在一個男人的懷裏,也不像話。
沐非塵若無其事的環顧一圈,“不用管他們,要是還困就再睡一會兒。”反正他也挺享受軟玉温香抱滿懷的感覺。
他還真是無所謂,沒發現因為她醒來朝這裏望來的人變多了嗎?
“眼睛長在別人臉上,人家要看我們擋是擋不住的,還不如順其自然。”他左右看了下,繼續説:“地上坑窪不平,而且這裏多是江湖粗蠻漢子,你還是在我懷裏穩妥些。”
唐滿月瞠目。這就是他的結論?
他幫她調整了下姿勢,臉上的笑意加深,“繼續睡吧。”
她忍不住啐了他一口。睡?她此時此刻要還睡得着,才真是活見鬼了!
沐非塵卻是佳人在懷笑逐顏開,—雙手牢牢把人定在懷裏,完全不理會擂台上的輸贏勝敗。
“沐大少、沐表妹好。”
兩人聞聲望去就看到一臉玩味的戚七少,正目光炯炯地蹲在五步開外看他們。
“我不姓沐。”
戚七少笑嘻嘻地回道:“你是大少的表妹,當然就是沐表妹了。”
“七少,你不上去為戚家刀法爭個排名嗎?”沐非塵面不改色地調侃兄弟。
“縱觀全場唯有這邊風景最好,我自然要留在這裏看戲了。”他笑眯了眼。
“隨你。”
“謝謝。”
聽着他們言來語往,唐滿月臉上閃過黑線。果然物以類眾,能跟沐非塵成為好友的人,必定也正常不到哪裏去。
蹲着的戚七少突然目光一凜。
美人在懷的沐非塵若無其事的揮了揮手,幾根銀針收入袖中,逕自衝着懷中人調笑,“站得高看得遠,不如我們上樹看如何?”
唐滿月來不及提出反對,就被他抱着躍上一株粗壯的大樹,穩穩當當地坐在濃密的枝葉間。
感覺懷裏的人緊緊抱住自己的腰,身子似乎有些發抖,沐非塵眸中閃過一抹狐疑,“你懼高?”
她點點頭,偷偷往下瞟一眼。哇,好高!好怕!
他偷偷竊笑,聲音十足温柔地説:“沒事,有我在。”
就是有他在才更害怕,不過,這話她可沒説出來。
“放輕鬆、放輕鬆,我絕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我知道。”但就是害怕。
“那隻好轉移你的注意力了。”沐非塵的聲音透出幾許無奈來。
下一瞬,唐滿月就感覺一道陰影朝自己壓過來,然後雙唇淪陷,她不再記得懼高的事,卻開始擔心起失身的問題。這是個大問題啊!
暈陶陶之際,幾個大嗓門在樹下叫了起來。
“誰這麼沒公德心,不知道樹下有人嗎?把樹搖得這麼厲害,葉子落得人—身都是了。”
“樹上的朋友,安靜的看不行嗎?”
“再搞怪,小心老子扁你。”
“……”
唐滿月掄起粉拳直捶沐非塵,害臊地將頭埋在他懷中,説什麼都不再抬起。
“咦,滿月,你今天換了抹胸啊。”
一驚,她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衣襟剛才不知不覺中竟被沐非塵完全解開,此時正露出貼身的藕色抹胸。當下手忙腳亂地整東衣帶,面紅耳赤地快速遮掩起泄露的春色。
“閉上眼,不許看。”
“可是已經全看到了,怎麼辦?”沐非塵一臉求教的詢問。
“忘掉。”她馬上給出答案。
“哦~”他意味深長地拖長尾音,然後促狹地眨了下眼,“忘不掉怎麼辦?”
唐滿月漲紅着臉,死死瞪着他,從牙齒縫裏擠出聲音,“那就爛在腦子裏。”
“哈哈……”有人放聲大笑。調戲心愛的女人果然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
一直密切注視着樹上情況的戚七少臉上的笑開始曖昧起來,不,應該説,從剛才樹枝搖晃後,他臉上的曖昧就漸漸趨向色情了。
見沐非塵不知見好就收還變本加厲的猖狂大笑,唐滿月衝動地撲上去想咬他一口,但還來不及付諸行動,雙唇再次被人毫無徵兆地封緘了。
沐非塵背在身後的右手捏着一條青色小蛇,施力點就在蛇身七寸間,長長的蛇信猶吐在外面,蛇頭卻已軟了下去。
玉鳳淑,是你先來挑釁,就怪不得我不留情面!低垂的眼瞼遮住眸底一閃而過的殺機。
一直關注動靜的戚七少一見小青蛇從樹上墜下,目光一緊,不動聲色地接住,納入袖中。果然還是動手了。
師妹,你究竟想得到什麼結果呢?戚七少遙望玉鳳淑所在的位置,心頭嘆息,眼底閃過一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