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畢業一年後,我開始了朝九晚五的白領生活。
用我老媽的話來説:我終於成了一個正常人。
可在我看來,老媽卻因此而變得不正常了,她整日坐在沙發上打不完的電話,跟人家有事沒事地亂扯一通,最後總不忘加上一句:“嘉璇上班了,在環亞公關部,環亞你應該聽説過吧,很不錯的哦……”
等她掛了,我忍不住罵她:“獻寶。”
她也不跟我生氣,笑眯眯地看電視,對着腦白金廣告傻笑。
剛巧清姨的兒子因為涉嫌貧污被單位勒令退職,清姨變成了縮頭烏龜,好多天不來我家打牌,事隔這麼我年,我老媽總算在清姨面前揚眉吐氣一回。
從這點來説,我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孝順的女兒。
所以我決定抓住機會好好工作,更何況這份工作很適合我。我去的時候公司正好在面向廣大員工徵集我們企業之歌的歌詞,説是要請很名的作曲家來作曲並拍成MTV在電視台播放。我們經理讓我擔任初選,我每天看那些歌詞都看得笑出來,覺得挺好玩,一時興起也隨手寫了一個送上去。誰知道半個月後結果下來,最終被選中的竟是我寫的!經理這下臉上有光了,對我很滿意,當着胡月海的面誇我説:“我們這次總算找到得力的幫手。”
胡月海微笑着説:“那就好”,然後給我一個鼓勵的微笑。
他發現,他對誰都喜歡這樣笑。雖然他並不是天天來公司,但在公司的時候,就和我們一起在食堂裏吃飯,不管吃什麼都把盤裏的吃個精光,員工對他的印象都相當不錯,説他是一個很有親和力的老總。
好運來了擋也擋不住,就這麼幾句隨手寫下的歌詞讓我在公司裏站穩了腳根,我們經理為此特別請客,説是一為慶功,二為對我這個新人的加盟表示歡迎。那天公關部所有的人都參加了。還特別邀請了胡月海。席間有人鬧起酒來,給我倒了滿滿的一杯五糧液非要我喝。胡月海當場替我擋下來説:“小童不能喝酒,還是我替她喝了吧。”
説完,一杯酒慷慨下肚,眾人再沒誰敢有二話。
我剛入社會,對付這套比起阿朵來差得遠了。所以對胡月海,心裏不是沒有感激。
吃完了飯就是唱卡拉OK。我喜歡唱歌也算唱得不錯,在眾人的推搡下唱了一首孫燕姿的《愛情證書》。那歌很抒情,並不適合那天吵吵嚷嚷的氣氛,只是我自己很喜歡,所以就唱了。我們部門的每個傢伙都能鬧能喝,吃飯的時候沒喝夠,還在吵着問小姐拿香檳。唱到中間的時候我發現好象只有胡月海一人在認真的聽,一邊聽一邊漫不經心地抽着煙,他的眼神是很温和的,還帶着一些獨特的寂寞。
我慌亂地移開眼神,把一首歌唱得虎頭蛇尾。
不知道是不是胡月海曾經替我擋酒的緣故,同事們都開始對我愈加的友好,甚至有傳聞説,我是胡月海的遠親。我對此一笑了之,和胡月海基本上也沒什麼接觸。那天是意外,臨下班了突然冒出一大堆事來,我只好餓着肚子埋頭苦幹。等到幹完出來,天早在不知不覺中黑了,還落着不大不小的雨,秋天的雨已有些微涼,我只着一條薄裙,又沒帶雨披。打的吧,自行車又不知該放在哪裏好。只好無措地在公司的門口踟躕起來。
胡月海就是那時從電梯裏出來的,問我:“回不去了?”
“是啊!”我説:“雨太大了,我等會兒!”
“走,我開車送你吧。”
我下意識地拒絕説:“不用了。”
胡月海説:“怕人家又説你是我遠親?”
我笑,這個明查秋毫的老總。
“自行車放我車庫吧。”他一面説一面就過來幫我推車,細雨打在他很高級的西裝上,他連拍都沒有拍一下。
可是胡月海並沒有直接把我送回家,而是帶我去了一家很雅緻的日本餐廳。他的理由很站得住腳,你為我加班,我請你吃飯。餐廳裏若有若無地飄着松隆子的歌——愛在櫻花雨紛飛,那是我很中意的一位日本歌手。我們都不怎麼説話,如果説胡月海有什麼大優點的話,那就是他懂得沉默,這是我所喜歡並欣賞的,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縱然他是你上司,你也不會有任何的壓力。
誰知道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卻忽然對我説:“奇怪,你今天話很少,也沒刻薄我。”
我被他刻薄,很窘迫,只好老實地説:“我不敢。”
“為什麼?”他明知故問。
“因為你現在是我的頂頭上司,我每月得向你領飯票。”
“呵呵。”他笑,“工作還滿意?”
“這個問題是否應該我問?”我説,“胡總您還對我還算滿意?”
“滿意。”他略顯得意地説,“我早説過我有慧眼。”
我的自尊得到極大的滿足。
工作就是這樣的,上了軌道便一日忙過一日。縱是砍掉許多的娛樂項目時間還是不夠用,我只好辭掉了安子的家教。但是我負責到底,請雅蘭姐在師大替她另找了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為此我趁着休息日又專門去了一趟師大。新學期剛開學,師大一幅新景象,到處貼滿了各種社團招人的的廣告。那個小姑娘大三,挺像我那個時候,一説到錢就臉紅,她很崇拜地對我説:“嘉璇姐我知道你,你在校的時候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
“慚愧,慚愧。廉頗早就老矣。”
“嘉璇姐你真逗。”她笑得咯咯咯的。
“不錯。”我悄悄跟雅蘭姐説,“就她了。”
“你的事情能糊你?”雅蘭姐朝我眨眨眼。
辦完事情後她還非要請我吃飯,我們跑到帝豪的樓上吃自助餐,沒有孩子們吵鬧的帝豪多出許多的高貴和雅緻。我恍惚想起我的十歲生日,只是一條新的花裙子,已經樂得三天合不攏嘴。
快樂不知何時開始變得越來越昂貴。
“想什麼呢?”雅蘭姐問我。
“沒什麼。”我連忙收回思緒。胡月海説得沒錯,我這人就是愛神遊。
“書出來了。”雅蘭姐從包裏掏出她的新書給我,那本書做得非常非常的漂亮,書名就叫《我們的愛情是無恥的》。
我接過的時候稍稍愣了一下,翻開來,裏面夾着一個信封,是一張一萬元的存摺,上面寫着我的名字。
我趕緊把信封推還給她説:“哎,雅蘭姐不要這樣啊,你不是已經給過我錢了?”
“我本來想改個名字的,可是編輯説還是這個名字好,所以……”雅蘭姐説得有些艱難,“這是你應得的報酬,你要是不收,我會不安心一輩子的。”
“咱倆誰跟誰啊。”我努力調侃。
雅蘭姐又把信封推回我説,“嘉璇我知道你做人很大氣,不會計較這些,但對我而言,這是我必須做的。你就收下,別讓我難受,好麼?”
“我不好意思收。”我實話實説。
“回去看看書吧。”雅蘭姐説,“不好意思的其實應該是我。”
我回到家裏就迫不及待地翻開了那本書,的確,差不多有百分之七十的內容都是我寫的,雅蘭姐只是做了一些補充和調整,讓整本書顯得更有條理也更好看了。我整個下午都沉浸在那本書裏,書中那個叫“玫瑰”的主人公,其實就是我自己,那些或搞笑或深情的情節,都是我曾經走過的一生中最青葱的歲月。我沒想到自己的文字經過精美的印刷後會有如此吸引人的力量,看到最後的時候,我居然不可思議地流下了眼淚。
我很久都沒有流過淚了,我是一個不喜歡流淚的女孩子,縱是再不如意也要強撐着倔強的微笑。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方式下輕易而脆弱地被自己打動。
我撫摸着書的封面,上面寫着:林雅蘭著。
書腰上還寫着許多誘人的廣告語:獻給我們你們和他們的大學時代,一場非上不可的愛情必修課,新鋭作家林雅蘭帶你看清愛情最美麗的樣子等等等等。
毫無疑問,這會是一本暢銷書。
老媽走過來對我説:“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今天居然坐這裏讀書?”
怕她看到我的淚痕,我把臉埋在沙發裏,懶懶地説:“我寫的麼,當然要看。”
“你寫的?”老媽一把搶過去看了一下又丟還給我説:“你做夢哦,什麼時候寫這麼一本書出來我笑死掉哦,想你小時候作文比賽老得獎麼,越大越不中用,我看這四年中文系也是白念啦。”
“白念就白念!”我大吼一聲衝到了自己的房間,身後傳來媽媽的嘆息:“這丫頭,脾氣越來越古怪,早點嫁出去,我才省心。”
我把門砰地關起來,以前老念着我的工作,現在工作解決了,她又念着我的婚姻,真是有完沒完了!
我躺到牀上,發現自己脾氣還真是大呢,為什麼發脾氣呢,做人這麼放不開幹什麼呢。錢都收下了,協議也簽了,怎麼可以搞得這麼小氣巴啦,我狠狠地罵了自己一番後開機玩遊戲,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心情不好就想玩仙境,而且打起怪來又狠又準。
糊塗曾經告訴我他在網絡公司工作,我們那幢樓裏也有個網絡公司,裏面有好幾個小男孩都是那樣,穿着很休閒的衣服整日趴在電腦前,我一看到他們,就老會想到糊塗。
可是,糊塗竟然不在線,倒是遇到小怪,我問他:“看到糊塗了?”
“他戒網了。”小怪説,“都是因為你。”
“不會吧,這麼誇張?”
“你為什麼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小怪問我。
“小孩子懂什麼!”
“別在我面前賣老!”小怪説,“你對愛情不珍惜,就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呵呵,你知道什麼是愛情?”
“當然知道。”小怪振振有詞:“愛情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這就對了,我和你糊塗GG不可能在一起過一輩子。”
“在仙境,是可以的!”小怪對着我大喊大叫,“這是仙境,不是人間,你傷害了他,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不過,沒有糊塗的RO好像就真的少掉了許多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許久不玩的緣故,我的魔法疏了許多,每死一次,我都會強烈地想起糊塗,想起他為了讓我打得更癮拖着蚯蚓不停地繞着圈跑。想起他每次有危險都奮不顧身地擋在我前面,想起他一次次地用“復活術”讓我死而復生……
小怪在我身邊坐下説:“你是不是想糊塗G了?”
“是的。”我説。
“失去才知道珍惜。”她煞有其事地總結。
“糊塗是不是真的不來了?”
“你為什麼自己不去問他呢?”
小怪説完,不見了。
我下線來,發封Email給糊塗:“我上班了,所以玩遊戲的時間少了許多,對不起。不過你不在,仙境對我也沒什麼意思了,還是希望會看到你。”
這時已經深秋,樹葉紅,樹葉黃,菊花多麼美。
糊塗終於在第二天出現,他默默地陪我在海底奮戰,話很少。
快分手的時候他才對我説:“玫瑰呵,收到你的信我很快樂。”
“嗯。”
“其實你也想我?對不對。”
“嗯。”
“這就夠了。晚安。”
“哦,晚安。”
有時候我真羨慕糊塗,糊里糊塗的他可以將愛情的夢幻在現實與虛擬中自由地轉換和塗抹。我是做不到的,我正在真實的愛情裏苟言殘喘,不辯東西。
王樂平開始越來越忙,動不動就出差,我們好長時間不約會。他喜歡上了發短消息,在火車上輪船上在他寂寞的旅途中不斷地騷擾我。如果有電話來,電話那端,他總是無限抱歉不停地説忙完這陣就好忙完這陣就好。我對他説不要緊啦,他有些緊張地説:“嘉璇,你不會不愛我了吧。”
“有可能哦,所以你還要加緊賺錢才是。”説完我掛了電話。其實我也是相當的忙,忙到連自己的生日也忘記。
清晨起來的時候,媽媽把麪條端到我牀頭,然後説:“你的玫瑰,一大堆,早上送到門口的。”
我跑到客廳裏,很漂亮很漂亮的粉色玫瑰,豔豔地開了一茶几。我想當然地以為是王樂平,可花拿起來,卻是另一個我相當熟悉的簽名:胡月海。
電話隨即而來:“嘉璇,今天你生日,可以放一天假。”
“是不是員工都有這個待遇?”
那邊想了一下説:“不,你例外。”
“謝謝胡總。”我説,“那我約男朋友去逛街。”
那邊又愣了一下,然後説:“隨你安排。生日快樂。”
電話掛了。
我看着玫瑰發十分鐘呆。梳洗完畢我打王樂平的電話,我蠻橫地説:“放下手中事,立刻到我家來接我!”
“怎麼了?”王樂平問。
“陪我逛街,吃飯。”
“你呀。”王樂平説,“我今天有要事,晚上我一定來!好不好?”
“二十分鐘內不到就永遠不要來見我!”
我再看着玫瑰發二十分鐘的呆,王樂平沒來,電話也沒來,只來了一條短信息:“親愛的,別任性,晚上見。”
他連我的生日都忘記。
我收起心酸去上班,胡月海在過道里見到我,吃驚地説:“不是放你假麼?”
“老了,不過生日了。”我聳聳肩,不願多説。
“在我面前説老了?”胡月海説,“刺激我?”
“對不起,胡總。我不是故意的。”我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出我的心情不好。
“那晚上我請你吃飯。你下班後等我。”説完,他就轉身進了他的總經理室。
那天的心情一直悶悶的,我想起大三我過生日的那天,我和幾個優等生被分到鎮上一所很窮的中學去實習。那時候我還沒有手機,正想去找個公用電話跟王樂平訴苦的時候他忽然從天而降,揹着一個大包,包裏全是我喜歡吃的零食,還有二十根很大很粗的紅色蠟燭。在鎮中學那個破舊的宿舍裏,我們一幫同學吃零食吃得牙幫子都疼,在偷偷燃起的燭火中,聽王樂平用五音不全的破嗓門領銜為我主唱張學友的《情書》。
不過兩年而已,愛情就貶值到這個地步。
找不到也不想找拒絕的理由,下班後我和胡月海一起到山頂的一家西餐廳。這裏環境非常不錯,而且人不多,穿白紗裙在女生在鋼琴旁彈我喜歡的一支曲子《夏日的最後一朵玫瑰》。侍應送上一個小蛋糕,竟然是玫瑰形狀的。鋼琴手開始彈《生日快樂》。看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胡月海端起酒杯對我説:“生日快樂!”
我並沒有舉杯。
“怎麼了?”他問我。
我傻傻地説:“我種地方我不習慣。”
“呵呵。多來幾次就習慣了。”他笑,然後説:“幹!”
這應該是我們第三次單獨在一起吃飯,他很快微醉了,説:“第一次見你,你穿條紫色的長裙,伶牙俐齒,眼光倨傲,像個天使。”
“胡總,”我嚇了一大跳,“莫説醉話。”
“醉了才敢説。”他説,“嘉璇,你是我喜歡的女孩子。”
天。
電話就在這時候很識時務地響了,是他的。他接了,卻又很快把手機遞給我説:“找你的。”
我滿腔狐疑地接過來,竟是阿朵。在那邊壓低了聲音説:“我就知道你們在一起,王樂平找你快找瘋了。”
我拉開我的包,原來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在我這裏。”阿朵説,“要不要我打發他走?”
“不要。”我説,“我很快來。”
掛了電話我跟胡月海説:“阿朵説,要給我慶祝生日。”
“好啊,吃完了我送你去。”他説。
我莫名的心事重重,從飯店出來下台階時差點摔了一跤,還好胡月海及時地扶住了我,他的手捏住了我的手心,我的長髮妥貼地掩飾了我的慌亂。
我執意不讓他送我,他只好看着我上了出租車,車子就要發動的時候,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遞給我:“小小意思,生日快樂!”
一枚很精美的水晶胸針,玫瑰的形狀。
我把它藏到了我揹包的角落裏。
王樂平在“舊”的大門口等我,見我下了出租車,人立刻奔過來説:“死丫頭,你去哪裏了?手機也不開!”
“你不是忙麼。”我説,“我知趣得很。”
“跟我走!”王樂平把那輛出租再攔下,把我車裏一拉,很激動地説:“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車子把我們送到了市中心的一個小區,王樂平不顧我的詢問只顧拉着我一路狂奔。到了一幢小樓,我們爬上三樓。王樂平掏出鑰匙來開門,我一嚇説:“你要做什麼?”王樂平把我一抱説:“把眼睛閉起來。”
“發什麼神經呵。”
“乖,聽話麼。”他柔聲説。
我只好閉上了眼。門開了,王樂平把我攔腰一抱抱了進去。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驚呆了,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是在客廳的長條桌上點滿了蠟燭,組成一個心的形狀。中間,放着一個蛋糕。
“生日快樂親愛的。”王樂平説。
“這是哪裏?”我猶如在夢中。
“我升職了,營銷部副主任。這是單位替我租的房子。”王樂平説,“我這些天一直在佈置這裏,就是想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可把我給忙壞了,沒想到你這麼任性,還鬧什麼失蹤!”
“對不起。”我喃喃地説。
“用不着説對不起啊。”王樂平説,“你高興就好啦。”
王樂平的新家不算大,但有個很漂亮的露台,那晚我又縮在王樂平的懷裏看星星,聽他豪情滿懷地跟我説將來。王樂平吻我的時候,我卻要命地想起了胡月海。想起他寂寞温和的眼神,還有那帶有質感的手,輕輕地撫過我的手心。我流了一滴淚,王樂平很快就把它吻幹了。
我對王樂平説:“我們早點結婚吧。”
王樂平説:“行啊,頂多再過兩年。”
“兩年時間太長了。”
“我怕委屈你麼。”
“就今年,我要是非要嫁呢。”
“你呀,”王樂平轉移話題説:“對了,上次到海南出差買給你的裙子你怎麼不穿?”
“太大了。”我説。沒敢説送給阿朵了。
“改改麼。”王樂平説,“花了我大半月工資你還沒美給我看過呢。”
“怎麼我現在不美嗎?”我抬起下巴來裝做生氣的樣子。
“美美美,怎麼都美。”
對付王樂平,我還是有一套的。
我在雅蘭的那本書裏寫過這樣的句子:愛情裏總有一個主角和一個配角,累的永遠是主角,傷的永遠是配角。雅蘭説,這句話簡直可以稱做經典。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二點,我躡手躡腳地梳洗完畢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就着昏暗的枱燈光,我把胡月海送我的胸針捏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那朵玫瑰做得很精緻,旁邊甚至有兩個小小的字母:Jx。那應該是我名字的英文縮寫,這麼説這胸針應該是訂做的,何時做的?為何而做?
我捏着它入眠,第二天上班差點遲到,打了車慌里慌張地趕到單位,聽到經理正在跟別人説胡總出差了,在他回來前某事一定要完成……
不知為什麼,竟會覺得鬆了口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