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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從那次之後,宮震-再無任何-矩行為,少了那些毛手毛腳的曖昧動作,席歡漸漸能放下防備和他交談。幾次相談甚歡後,她發現他是個知識閲歷豐富、思路條理分明的男人,就如同他也發現她的感情細膩、敏感一樣。除此之外,宮震-還了解,她和他一樣,都是寂寞而孤獨的人。

    今夜,小宇又早早入睡,他帶着她走到頂樓。

    頂樓是個整理得很好的空中花園,一叢夜來香在夜風中散播着甜甜香味,幾朵含苞待放的曇花,迫不及待地想在夜空中展露芬芳,不知名的小蟲子傳來一陣陣鳴叫聲,夏天的夜熱鬧多采。

    坐在藤製的搖椅中,席歡腳一蹬,她的世界就跟着搖晃起來。月亮在搖擺,滿天星辰在輕搖,花兒、影兒全隨她擺動的身子慢慢蕩、輕輕擺……風吹起,吹來夜來香的香甜,也吹開了她揚起的長髮。

    站在席歡身後,宮震-在她髮間聞到茉莉花香。是的,她就像茉莉花,小小的、怯憐憐的在枝椏間綻放美麗。

    “後天是小宇的生日,我想帶他出去玩一玩,晚上再買個蛋糕回來慶祝。”

    “小宇生日?他幾歲了?”生日蛋糕……在小時候,她也有過這樣的夢想。

    “滿六歲,過完這個暑假他就要上國小。以往過生日,我都會帶他去拍一套藝術照,從出生到四歲他共有五本相簿,去年他人在彰化,沒拍成,這次我想趁他人在台北,多補拍幾組。”

    “我可以看看他的照片嗎?”

    “好!下回我拿給你看。”他爽快答應。“明天司機會來家裏接你們到攝影公司,我明天早上還有個會議要開,開完後我就過去和你們會合。”

    “你也入鏡嗎?”以他為模特兒,大概所有的攝影師都會很樂意吧!

    “當然,那是我們父子的親密時光。”他繞到她面前,坐在她身側。“你明天整理一下行李,拍完照片後,我們直接開車到六福村。”

    她挪了挪身,保持一點距離。“晚上去?”

    “對!玩過後,我們到阿里山投宿,準備看第二天的日出。”

    “這樣安排,行程好像有點匆促?”

    “我不知道小宇會突然上台北,臨時排不出較長的假期,所以我計畫在一天內將小宇想去的地方都玩過,這種玩法有些辛苦,你會不會太累?”

    “我?還好吧!平時熬夜慣了,不是那麼重睡眠。”

    “那好,小宇可以在車子上睡,應該不會太累。”

    “你呢?開車的人最辛苦了。”

    “所以你負有重責大任,不能睡覺,要不時陪我説説話,免得我一路開車一路打瞌睡。”

    “那有什麼問題!”她聳聳肩,説:“你很疼小宇。”

    “正確的説法是“寵”,所有人都指控我把他寵壞了。”

    “會嗎?我覺得他很貼心、很懂事。”小宇早熟、有正義感,是個特殊的孩子。

    “謝謝你站在我這邊説話,面對那些指責,我一個人孤軍奮戰很久了。”

    “好辛苦的爹地!對了!你上次説那位“巴比”才是小宇的親生父親……”她忍不住想問。

    “故事很簡單,我和小宇的父母親──邵喬、艾眉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當年艾眉懷了孩子,卻被邵喬的寡母排拒於外,為了讓孩子有個父親,我娶了艾眉,給了小宇一個正常家庭。兩年前,邵喬的母親病逝,他就來接回妻子、兒子。”

    “你的仗義之手幾近聖人的行徑。我想不出來有哪個好朋友可以為人做到這種地步,除非……你是愛她的。”

    一語中的,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很抱歉,我交淺言深了。”席歡敏鋭地察覺到自己失言。

    “事情都過去了,不談。”他搖搖頭,不置可否。

    “好啊!談別的──核四、股票、高行健、飯島愛……這些都是時下最熱門的話題。”席歡敲敲腦袋,不知道和一個男人能談些什麼?

    “你有一個姊姊?”他挑個不在建議範圍內的話題。

    “嗯,我父母生了我和姊姊兩個女兒。”

    “你和姊姊長得很像嗎?”她和艾眉會有血緣關係嗎?

    “不太像,姊姊長得比較古典,丹鳳眼、菱角嘴、鵝蛋臉,細細瘦瘦的骨架……是很典型的古典美人,我長得比較現代感。”

    “你有沒有其他的表姊妹,長得和你很像的?”

    像她們這樣的家庭,就算有哪一門親戚,不早都斷了……“我媽媽是獨生女,我父親家的親戚都沒有聯絡了,所以有沒有這號人物,我實在不清楚。為什麼問這些?身家調查?”

    “我認識一個女孩子,她和你長得有幾分相似。”他避重就輕地説。

    “我是菜市場臉吧!走到哪裏都有人和我長得很像,上回我到醫院,還有個醫生對着我猛喊別人的名字,弄到最後才知道認錯人了。”

    “也許。”

    “你呢?這麼大一個房子為什麼就一個人住?你不和父母親住嗎?”

    “大學畢業那年,我父母親出車禍,雙雙去世。”

    “對不起……”

    “沒什麼,我習慣了一個人。”

    “是啊!習慣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其實一個人的生活也不錯,不會有太多人去幹涉你的生活,沒有人會假關懷之名行控制之實……可是,如果我能夠選擇,我還是不要一個人過。”在説過許多違心之論後,她還是選擇説出真心話。

    拍拍她的肩,他把她的頭顱靠向自己。

    她越來越習慣他的靠近,偎着他,她不覺得噁心;聞着他的味道,她不會有嘔吐感;握住他的手,她不會有洗手的慾望……總之,在不知不覺中,她習慣了他這個人的存在。

    “你已經不是一個人過了,你的生活中有小宇、有我。”

    “你怕寂寞嗎?”

    “不怕,但是很憎惡。”他接口。

    “雖然我習慣寂寞,可是我仍然害怕寂寞,是不是很矛盾?”她仰起頭問。

    不矛盾,只有真正空虛的人才能體會這滋味……輕拍她的背,他的聲音有安撫人心的功效。“不用怕,有我在,寂寞再也不會找上你。”

    “我真希望自己能相信你説的每一句話。”

    可惜,她只是小宇的“臨時保母”,再不了幾天,小宇就要回父母身邊,她也將回到那個寂寞蝸居。

    離開他,她會捨不得呀!她想,自己是喜歡他的。

    “不相信我的話?你是警犬萊西嗎,對人類的警覺心那麼重?”他調侃她。

    “要別人相信你,首要之務就是讓自己長出一張誠實可靠的臉。”

    “你嫌我長相不好?開玩笑,自我的男性荷爾蒙開始分泌之後,就再沒有異性能抗拒得了我。”他難得輕鬆。

    “對啊!我從頭到尾都沒否定過你那張潘安臉,只不過這種男人太危險,不是合格的丈夫人選。是不是因為你的臉,大部分的女人只願意和你玩玩,卻不肯嫁給你?”

    “席歡,你説什麼?我是專給女人玩的?有本事你再説一次!”他作勢要掐她脖子。

    “你不是給女人玩的,總不會……是給男人玩的吧?”她咬着食指,學起小宇的無辜狀。

    “席歡!”這回他真的付諸行動,跳起來撲向那個正四處逃竄的女人。

    月亮灑下一地銀白光芒,照着夜空、照着山水、照着沉睡的花草,也照映着情愫正悄悄發酵的男女……

    ※※※

    席歡和小宇在攝影公司門口下車,宮震-坐着蕭政的車子同時抵達。

    服務小姐連忙迎上前來,帶着小宇去設計造型。

    席歡正準備跟着去時,蕭政忙下車,喚住了她的腳步。“席小姐,請等等!”

    席歡回頭,看着蕭政,她並不認識他呀!

    不一會兒,蕭政來到她面前,仔仔細細地審視她一回。天!真的好像前總裁夫人。這回總裁大人又要墜入情網了,好、好、很好!她比那個“夏老虎”要好上千百倍。“你好,我叫蕭政,是總裁的秘書,請多多指教。”他忘情地握住她的手猛搖晃。

    席歡使了力想抽回,卻敵不過蕭政的熱烈,她的臉色倏地蒼白,厭惡感爬上心間,痛苦的表情立時躍上臉龐。

    “蕭政,放開她!”宮震-一聲令下,喊醒了他。

    抽出自己的手,她一聲招呼也不打,直直衝進攝影公司。

    “她怎麼了?手舉這麼高,是脱臼了嗎?不會吧!我的手勁哪有這麼大?”看着她遠遠地撐開右手,彷彿手裏拎着一隻死老鼠似的,蕭政無辜地撇清。

    宮震-二話不説,尾隨她而去;身為狗腿蕭,蕭政自然乖乖跟進。

    在廁所門口等了近二十分鐘後,宮震-再也忍不住,朝着裏面大喊:“席歡,你再不出來,我要衝進去了。”

    “再一會兒就好了。”她自裏面應答,水聲仍嘩啦啦地衝刷而下。

    “聽着,我只給你一分鐘。”他把商場上的強勢用在她身上,但顯然效果不彰,因為,她還是摩蹭了近五分鐘才出來。

    走出廁所,宮震-就發現她洗得紅通通的右手,他迅速抓起她的手問。“這是怎麼一回事?”瞪得老大的眼睛,顯示他正處於憤怒狀態。

    “沒事,只是洗手。”她低着頭囁嚅回答,想縮回手,卻是困難重重。

    “只是洗手,有必要洗掉一層皮嗎?”他再問,口氣中有着怒焰。

    “我覺得它……很髒……”苦着臉,席歡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自己的“不正常”。

    “很髒?”蕭政翻看自己的掌心,不會吧,“席小姐,你這樣子説話太傷人了。”他一出口,手自然而然地又要攀上席歡肩膀。

    這回她有了防備,一轉身躲到宮震-身後,緊靠着他的背,拿他當盾牌使用。“對不起,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我不喜歡男生碰我。”她急急解釋。

    什麼鬼道理?她現在不就正在“碰”着總裁大人,還是大碰特碰那一種。

    宮震-轉過身,握住她的肩膀耐心地問:“你不能忍受男人碰觸?”

    她點點頭,皺起細眉。唉……這下子她的變態行徑又要傳得人盡皆知了。真不該從那個安全的小空間跑出來見人,她後悔了!

    “為什麼?”那回他吻她,她卻吐得雙腳無力時,他已隱隱覺得不對勁,這回……看來他要找時間,走一趟可夫的“鬼屋”尋求幫助了。

    想了半天,她仍然開不了口。“我們可不可以不要今天談?我……”

    這時,攝影助理走過來,請宮震-到二樓拍照,暫時解除席歡的困境。

    “好,今天不談,我們下次談。走,我們去拍照。”他牽住她的手,就要往二樓方向走。

    “拍照?不!你和小宇拍就好了。”她搖頭拒絕。

    “你要留在這裏,和那個毛手毛腳的“色傢伙”在一起?”他一挑眉,作勢往前走兩步。

    席歡惶恐地回頭看看蕭政,再看看宮震-,稍作猶豫後,她快步跟上宮震-,緊緊握住他的手,再不肯放。

    蕭政眼睜睜瞪着兩人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在樓梯轉角處。他是招誰惹誰?不過是握個手,就被貼上“毛手毛腳的色傢伙”這張大標籤,那……那個摟住美女纖腰,差點兒沒把人家給吞進去的總裁呢?是不是要挑一張“食人色魔”來貼貼?

    ※※※

    玩了兩天,回到台北,三個人臉上都有着倦怠。他們洗去一身塵土,圍在桌前,吃着陳媽媽準備的大餐和蛋糕,説説笑笑,讓小宇這六歲生日留下最後的歡樂。

    “歡歡阿姨最膽小了,連坐急流泛舟都要哀哀叫。”小宇挖起一匙冰淇淋往嘴裏塞。

    “我又沒有玩過那種東西,你不能笑我,下回我再去,有了經驗就不會再唧唧叫了。”

    “你爹地、媽咪都沒帶你去遊樂場玩過嗎?”小宇臉上充滿同情,誰説他不是個乖巧體貼的孩子。

    “是啊,我好可憐哦,下次你還要帶我去嗎?”

    “要!下次坐雲霄飛車,我把爹地讓給你,他會把人抱得好緊好緊,你就不會害怕了。”

    他的童言稚語,逗出席歡一陣臉紅心跳。

    説説笑笑間,門鈴響起,席歡習慣性地站起身迎到門口。

    打開門,彩妝畫得精緻無瑕的夏倩出現,兩個高中同學一照面,誰也説不出半句話。

    乍然見面,夏倩以為艾眉又回到這個家,心一緊,心跳得好快。直到注意到席歡眉角的傷疤時,才想起她是席歡不是艾眉。當年,她就是因為席歡這張酷似艾眉的臉,才會處處找她的碴,沒想到,今天又碰頭。“席歡?是你?”她抬高眉梢,一如往昔,鄙夷地瞪着席歡。

    “夏倩,好久不見。”她點點頭,快速退離門口,讓她進門。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她扯起嗓門,尖聲問。

    “我……”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夏倩,她就無法剋制那種打心底泛起的恐懼。

    她那高高在上姿態,總會引發她潛藏心底的自卑。

    “嚇死人阿姨來了!”小宇大聲一喊,快步走到席歡身邊,牽住她的手,擋在她身前做出保護動作。以前,嚇死人阿姨都是這樣很不客氣地對媽咪説話,他才會想盡辦法整她;現在,為了保護歡歡阿姨,他不惜讓惡作劇再現江湖。

    看到小宇,夏倩懂了,原來震-找了一個像他母親的女人來當保母。“你是震-請來的臨時保母?”早説過她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想當年席歡考上台大而自己卻落敗,不過短短的六年,她已經是個準醫生,而她……是一個小小的保母?哼!

    席歡一點頭,沒再多説話。

    推開席歡,她扭着屁股走到宮震-身邊,勾住他的手臂問:“你説有工作,不能陪我去參加林董的生日PARTY,結果,居然是留在家裏陪那個小鬼。”雖然明白在他心中,沒有人的地位可以超過艾眉和那個小鬼,但她還是想藉此發發嬌嗔,引起他的注意。

    看着夏倩親密地貼在宮震-身上的畫面,席歡驀地想起那份報導──宮氏總裁將於年底前和夏門千金結姻,原來他就是夏倩的未婚夫……這個認知讓她的心結上一層寒霜。

    是啊!她早就覺得他面善,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原來是報紙上……兩個名門的聯姻,是人人都看好的組合。

    咬住唇,她不讓自己的臉上流露出任何情緒。心好沉、好痛……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心無止盡地向下墜落。是不是要掉到世界的另一端,是不是要它失了蹤影,她的胸腔才不會再感覺疼痛?恍惚間,她頻頻搖頭,她的痛沒有意義,更沒有道理,這是怎樣的一份情緒?是嫉妒嗎?嫉妒?傻瓜,沒有愛情哪來的嫉妒!

    愛!這個字快速閃過她的腦海。天!她愛上了他……不、不可以,她不能愛上他,他們之間有着天地之差,她怎能讓純粹的喜歡轉變成愛?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看看,他和夏倩站在一起,是多麼登對速配、郎才女貌!王子向來只能和公主結緣,人魚公主到最後只能幻化為泡沫……人總是要和同類同種的人物聚合……席歡在心裏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

    口中含着苦澀,她別過頭,避開親密鏡頭,轉過身走到餐廳整理滿桌杯盤。打開水龍頭,藉着沖水聲,她不想去聽他們的交談。凍結起心,她不要多想!

    “歡歡阿姨,你認識那個嚇死人阿姨嗎?”小宇胖胖的身子湊到她身邊問。

    “你是説夏倩阿姨?是啊!她是我高中同學。”打起精神,她漫應着,心已經飛得老遠。

    “她是不是從高中的時候,就那麼討人厭?”嘟嘟小嘴,他實在很討厭夏倩。

    “小孩子不應該隨便批評大人。”在善盡“保母”責任時,她不忘提醒自己只是個“保母”。

    “好啊!反正小人不能批評大人,只能巴結大人。”他搬來一張椅子,爬上去取下玻璃杯,倒杯柳橙汁送到夏倩面前。

    夏倩看着那杯果汁,久久不敢接手。她已經上當太多次,這傢伙不是普通精怪。

    看她一臉戒慎的表情,他一翻眼。“你很小心眼耶,要不是歡歡阿姨教導我,當小孩子要有禮貌,我才懶得端果汁給你這位“客人”喝。”説着,他就把果汁放在桌上,然後坐在爹地的大腿間,用遙控器打開電視。

    “是席歡叫你拿出來的?”夏倩頓一頓,拿起果汁啜飲。心想既是席歡的意思,她不至於在果汁中加料。

    小宇看到她連喝了大半杯,就關掉電視,轉頭對官震-説:“爹地,你糟糕了,嚇死人阿姨喝那麼多果汁,你到明天都別想下牀了。”

    “小鬼,你又在果汁里加東西?”夏倩的驚叫聲喊來了在廚房洗碗的席歡。

    “沒什麼,只是兩顆威而鋼。爹地説那種是讓男生和女生一直躺在牀上睡覺的藥,沒有毒、可以吃的,你不用擔心啦!”

    小宇的話一説出來,宮震-和席歡馬上知道他又在搗蛋了,家裏面哪有這種東西。兩人相視笑了笑,沒多在意。

    宮震-拉住席歡的手,讓她坐在身側,絲毫不介意夏倩的眼光。

    不過,席歡知趣地搖搖頭,走到另一個位置上坐定。

    “你是什麼身分?誰説你可以和主人坐在一起?”眼看他們二人眉來眼去,夏倩再忍控不住,狂飆起來。

    “席歡是我的朋友,我不認為她沒有權利坐在我身邊。”宮震-回覆一貫的冷然狂狷。

    “朋友?你居然拿這種人當作朋友?席歡,你的手腕未免太高竿了吧!看來你釣男人的技術,比起三年前有過之無不及。”

    席歡深吸口氣,不想面對無理取鬧的夏倩,起身就要往樓上去。

    “歡歡阿姨,為什麼你不可以坐在這裏?這是你的家,你要當我新媽咪呀,不是嗎?”小宇驚人的話語一出,三個大人當場傻了眼。

    “邵宇,你把話再給我説一次,誰要當你的新媽咪?”夏倩的眼睛冒出熊熊烈火,一躍身,她指着小宇暴吼。

    席歡見狀忙把他攬到懷中護住。

    可是不怕死的小人兒,仍舊冒出頭來搶話。“歡歡阿姨啊!她又漂亮、又聰明、又温柔、又不會亂罵人,當我的新媽咪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她又漂亮、又聰明……小宇的話在宮震-腦海裏轉了一圈。可不是,比起夏倩,她是適合多了,至少,她很喜歡他的“兒子”,幫兒子選繼母,這不是首要條件嗎?想到這裏,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是席歡教你説這話的嗎?笨蛋,我才是你爹地的未婚妻,你被壞人騙了!”夏倩叉着腰、滿臉怒容地對着小宇大叫。

    “夏倩,那只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你不要介意。”席歡忙把小宇的嘴巴捂住。

    “我怎會介意?小宇這樣認為,是因為他爹地沒派徵信社去調查你的身世背景,要是他們知道你是在什麼家庭出生的,恐怕連躲都來不及。”她緩緩緊張神色,手橫在胸前側斜瞄着席歡。

    她的話像利刃,狠狠刺向席歡,讓她連招架都不能。

    “夠了,我不認為家世背景有什麼重要,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可以走了。”宮震-見到席歡咬得慘白的下唇,憐惜之心油然而生。站起身,他和小宇很有默契地擺出送客行列。

    “震-,你別忘記我們還有婚約。”夏倩急嚷。怎會這樣?走掉一個艾眉,又來一個席歡。不!她不要讓事情這樣發展。那時,她年輕氣盛,驕傲地放棄心有所屬的震-,而今艾眉好不容易走了,她也順利當上他的未婚妻,怎會又跳出一個容貌酷似艾眉的席歡?

    不!席歡從來就不是她的對手,她出身低賤、身分低下,這種人不配和她爭男人。這回她要牢牢掌握住自己的幸福,不再輕言放手。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他再不耐煩聽她講話。

    “不對!你怎能用“處理”兩個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們早就是被看好的一對夫妻人選,你不能因為跳出來一個席歡,就又要變卦。何況,你知道席歡的姊姊是個殺人兇手嗎?她是個殺死自己繼父的兇手!你知道她媽媽是怎麼死的嗎?她看到席歡和她的繼父在搞亂倫遊戲,心臟病發,活活氣死的,她還有個精神病的父親……”

    “夠了!夏倩,小宇的話純粹是玩笑,你不需要拿我的家庭來攻擊我。”含着淚,對上夏倩的眼,她無聲指控。

    “誰教你妄想搶我的未婚夫……”夏倩無視宮震-的森寒臉色,自顧自地説着。

    不聽了、不聽了,席歡起身往門外衝出去。

    宮震-和小宇見狀忙跟着站起,阻攔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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