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士革,這是個能與天堂媲美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古老文明的發祥地之一,遍佈着赫梯、亞述、巴比倫、埃及、波斯、希臘和腓尼基七個偉大帝國曾經留下的痕跡。這裏終年吹着從敍利亞沙漠上而來的熱風,烤過的綠色小麥frikeh是當地人最常見的特色食物,而曾在巴比倫空中花園中大放光彩的大馬士革玫瑰,更是令無數女子為之傾倒。
楊瑞隨着阿布在集市裏閒逛,一路上見到了不少極品的當地美女,這裏的穆斯林普遍比海灣地區更加開放一些,許多女人沒有戴面紗,而她們的頭巾也是五顏六色,各有各的嫵媚。
“敍利亞的美女真多啊……”她情不自禁讚歎了一句。
“這有什麼奇怪的。”阿布不以為然地看了她一眼,“當年羅馬人、希臘人和十字軍都曾經佔領過這裏,古羅馬皇帝中有三位是敍利亞人,直到公元11世紀薩拉丁將歐洲人趕了出去,才守衞了伊斯蘭文明。歐洲人的基因也因此留了下來,所以這裏的人也會比較漂亮一些。”
“你怎麼了解的那麼清楚?”楊瑞不由想起了另一本人皮歷史大字典——葉幕同學。
“因為,這一切我都親眼看到了。”阿布勾起了嘴角。
“啊?那你難道已經存在了幾千年?”楊瑞大吃一驚,這會不會是她所認識的鬼齡最長的吸血鬼啊?
“你説呢?”阿布的眼中滑過一絲慣有的笑意,但眼眸深處卻彷彿有什麼像湖底的暗影一樣,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來。
楊瑞只覺得背後冒起了一股寒氣,立刻閉上了嘴沒有再問什麼。
在走過一條巷子的時候,阿布指了指其中的一處房子問道,“姬瑪妮,你看這幢房子怎麼樣?”
每次聽到這個名字,楊瑞的頭皮就一陣發麻。不過當她抬頭看清那處房子,頭皮更加麻了。
“很醜。”她很乾脆的給出了評語。
“姬瑪妮,我真喜歡你這麼直爽的性子。”阿布剛想將手搭到她的肩頭,就被她無情地打了下來。他若無其事地又笑了起來,“其實我是想買下這處房子,這房子裏面的佈置和結構我都非常喜歡,可就是外牆實在太醜。所以我想是不是要將外面重新翻修一下。”
“那也不一定要重新翻修。”楊瑞一臉平靜地看着他,“那幢樓的外觀是很醜,但你又不住在牆上,管它醜不醜?你在房內看風景,房外的人看醜樓,你不覺得很有哲理嗎?”
阿布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又愉快地大笑起來,“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好,那我們就去看看該在房子裏放些什麼。”説完,他又帶着她左拐右拐進了一家門面看似平常的傢俱店。傢俱店的老闆是個面目和藹的敍利亞老伯,店裏的老式收音機里正吱呀吱呀唱着敍利亞的民歌,詼諧的歌詞裏洋溢着典型的阿拉伯風情。
姑娘你好像一朵花,美麗眼睛人人讚美它。
姑娘你和我説句話,為了你的眼睛到你家。
你把我引到井底下,割斷了繩索就走啦。
你呀,你呀,你呀!
……
店主老伯恭恭敬敬地將阿布迎到了裏屋,楊瑞這才發現原來這裏別有一番洞天。寬暢的房間裏放置了許多敍利亞出產的貝殼鑲嵌傢俱,天花板上那盞巨大的吊燈閃耀着明亮的光線,照在傢俱表面燦若星辰的珍珠質層上,反射出了一種虛幻美妙的光芒,彷彿讓人置身於敍利亞沙漠中的海市蜃樓。
“這些傢俱我都要了。”聽到阿布少爺的這句話,店主的臉頓時笑成了一朵大菊花,立刻跑到外面去點算起價格。
“你們家已經這麼富麗堂皇了,為什麼還要另外買個房子?難道要用來醜屋藏嬌?”楊瑞語帶促狹地調侃着他。
阿布這次倒沒有伶牙俐齒地反擊,而是沉默了兩秒才開了口,“從小到大,哥哥總是喜歡為我決定一切。但我也想有一個相對自由的空間……已經忍耐了幾千年,不想再繼續忍下去了。我打算生日過後就搬出去。”他的笑容依舊明媚,但那隱含其中的落寞卻無法被忽視。
“你的哥哥也不會同意吧?”
“所以我想,是不是以結婚的名義搬出去比較合理呢?”他的眼珠一轉,直直盯住了她,“你説呢?我的現任女朋友?”
“關我什麼事?”楊瑞的額上冷汗直飆,一時也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憑着直覺感到了危險,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了金屬斷裂發出的卡答聲,她剛一抬頭,就看到天花板上那盞巨大的吊燈毫無預兆的朝着自己掉了下來——
“小心!”阿布的聲音在這一瞬間傳入了耳中,下一秒,她整個身體已經被一股大力拽到了一個冰冷的懷裏!
咣!只聽一聲巨響,那盞巨大的吊燈頓時摔得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幾乎是同時,店主也風一般地衝了進來,一見這個情景頓時嚇得魂魄飛散,目光掃過地面時更是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血!你們……受傷了,等一下,我馬上就叫醫生!不不,我先拿紗布給你們止血!”
楊瑞這才發現原來阿布的手臂被碎玻璃割開了一個長口子,紫紅色的血正順着傷口往下滴。而她自己……則因為被對方滴水不漏地保護在懷裏,所以毫髮無傷。
人與人之間的印象,往往會因為某種媒介而不經意地發生改觀,這種媒介可以是一件小事,一個動作,一句話,甚至是一個表情。此時的楊瑞,就因為湧入心頭的那一點感動,覺得阿布看起來似乎也不像原來這麼可惡了。
“沒事吧?”他先開了口。
“有事的好像是你。”她應了一聲,又瞄了一眼他的傷口——
令人吃驚的事發生了,只見那道狹長的傷口迅速地開始復原,沒過幾秒鐘就恢復了原狀。
啊,她怎麼給忘了,阿布可是不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啊!
“糟了,那個老闆明明見到有人受傷了,如果等下讓他發現根本沒人受傷的話……”楊瑞擔心地朝着門外張望。
“那我們現在就離開。”阿布的話還沒説完,就聽到老闆在門外喊,“我找到紗布和藥水了,阿布少爺,我這就過來!”
隨着老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楊瑞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拿起了旁邊的一片碎玻璃,對準自己的手臂迅速劃了一下!
“姬瑪妮!”這下連阿布也吃了一驚。
“反正老伯剛才並沒看清是誰受傷,所以……”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就當是回報你剛才救我的,我們兩清了。”
阿布沒有説話,只是靜靜看着她,美麗的眼眸深邃的望不到底,讓人想起一些總是難以回憶起來的夢境。
在包紮完畢之後,楊瑞實在忍不住低聲問道,“阿布,你不是吸血鬼嗎?還有千年道行呢,怎麼看起來什麼法術也不會?”
阿布輕哼了一聲,“那些無聊的法術有什麼好學的?”
楊瑞一臉懷疑地打量着他,這個傢伙幾千年來都是在混日子嗎?——
出了店門的時候,天色已近正午。原本若隱若現的陽光卯足了勁穿透雲層,道道金光如同枚枚金箭射入大馬士革城,將這裏籠罩在了一片璀燦的金色光芒之下。
楊瑞留意到阿布的神色有些異樣,唇色比之前更加蒼白,再一想到他的身份,不由脱口道,“阿布,日行者也是不能長時間出現在陽光下,更何況是這樣強烈的陽光?”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阿布輕揚嘴角,“這一點陽光還不能把我怎麼樣。”
“可是,你……”
“姬瑪妮,你流汗了。”他忽然打斷了她的話,神情專注地盯着她白皙的額頭,直把楊瑞看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在她打算説些什麼打破這種古怪的氣氛時,又聽到他像是嘆氣般地問了一句,“流汗是什麼感覺……我都已經忘了。”
聽到這句話,楊瑞微微一愣,一時也不知該回答什麼。
“這幾千年我什麼法術也沒有學,唯一所學的就是成為一個出色的日行者。”他抽動了一下嘴角,扯起了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不過,就算我在陽光下待再久,也永遠感覺不到流汗的滋味了。”
陽光從細小濃綠的橄欖樹葉間落了下來,柔和的金色波光穿過他前額柔軟的劉海,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片班駁的光影。
不知為什麼,楊瑞忽然覺得心裏有點莫名的發酸。如果説之前那個囂張任性的少年讓她覺得惱怒萬分,那麼現在這個無奈笑着的少年竟然讓她感到了一點點心疼。
“阿布,在你沒有成為吸血鬼之前,一定很喜歡陽光吧?”
阿布轉頭看了她一眼,卻什麼也沒説。在這短短一瞬間,楊瑞在他的眼睛中捕捉到了一絲略帶傷感的短促流光,快得就像流星一般迅速消逝在了他的眼底深處。
“阿布少爺,原來你在這裏!”這時,一個穿着長袍的年輕男子匆匆走了過來。
“這個傢伙是我哥哥的秘書,也是個日行者,不過當然沒我厲害。”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説了一句,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慣有的笑容,“薩迪克,又是哥哥讓你來找我的吧。”
“少爺,你知道就好。”薩迪克看了看楊瑞,像是解釋着什麼,“少爺的身體不好,不能在陽光下待太久。”
“行了,反正每次一過中午12點,哥哥一定會抓我回去。姬瑪妮,我們先回家吧。”阿布聳了聳肩,拉起了楊瑞的手往前走去。若是平時楊瑞一定會甩開他的手,再拿眼睛瞪死他,但今天不知是不是有些心軟,再看到汽車就停在不遠處,也就任由着他拉住了自己的手。
汽車遠去不久,從旁邊的首飾店裏走出了三位年輕男子,儘管他們都入鄉隨俗的穿着長袍,戴着頭巾和墨鏡,將自己包裹得像只熊貓,但這樣還是無法遮掩住他們與生俱來的絕世風姿。
誰叫他們是閃亮亮的——吸血帥哥三人組呢?
“小瑞的手怎麼受傷了?”弗朗西斯有點不解的開了口,“不是隻是去傢俱店嗎,那裏怎麼也會有危險?”
“到時找機會問問她吧,不過看起來傷得不厲害。”小維的臉上也露出了關懷之色。
“小幕,你怎麼不説話?”弗朗西斯看了看臉色明顯不怎麼好看的葉大帥哥。
“受個小傷有什麼奇怪的。”葉幕冷口冷麪地答道。
弗朗西斯的眼中滑過了一絲笑意,“不過看來小瑞和那個傢伙相處的不錯呢。比我想像的好多了。”
“可不是,都拉上手了。”小維在一旁不鹹不淡地插了一句。
葉幕沒有搭腔,但臉色明顯的更加難看了。
“不如我們今晚混進去看看小瑞?”弗朗西斯馬上得到了小維的贊成。當他們徵詢地望向葉幕時,對方的回答只有乾脆利落的五個字:要去你們去!
“現在是拉手,之後不知會變成什麼呢。”小維託着腮幫子迸出了這麼一句話,還沒等葉幕有反應就嗖一下拉着弗朗西斯閃了。
“之後變成什麼也不關我事。”葉幕自言自語説了一句,只覺得心裏莫名的煩躁。就好像有一隻蜘蛛在胸口爬來爬去,尤其是剛才看到他們拉手的那一幕,那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但他——實在不喜歡這種感覺。
是夜。
一望無際的天幕中彷彿隱藏着無數神秘恆古的傳説,漫天星辰就像是被女神隨手拋撒的碎鑽一般閃閃發光。楊瑞用完了晚飯,坐在後花園的葡萄架下抱着半個西瓜吃得津津有味,趁着空檔還給遠在中國的母親發信息報平安。來自敍利亞沙漠的暖風掠過葡萄架,將那些葉子吹得唰唰作響,還吹落了幾粒已經成熟的大個葡萄。
合上手機蓋,她的腦海裏不由又浮現出了那個送手機的人……那個傢伙,將她轉手送人之後就無影無蹤了……好吧,她是自願來的,可是好歹也要和她通個氣啊,大不了變顆葡萄也行啊……想到這裏,她泄憤似地將靠近腳邊的一顆葡萄踢了開去……
“姬瑪妮,該換藥了。”阿布的聲音忽然將她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
楊瑞鬱悶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饒了她吧,這個名字她真的真的不習慣。
“抱歉我沒有治癒人類傷口的法術,也沒辦法讓哥哥他們出手,所以只能用這些阿拉伯草藥了。放心,只要抹上幾次,你的傷口很快就會好,保證沒有疤痕留下來。”阿布的語調温和緩慢,手上的動作也格外輕柔。
“謝謝……”
“不過看不出你一個女孩子下手又狠又快。”他邊説邊幫她纏起了紗布。
“我的身手當然不錯哦,以前我還經常去教訓那些壞人呢。要不是……”一想到過去發生的種種不思議事件,她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黯淡下來。
阿布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有些好奇地問道,“對了,你和葉幕他們在一起,不覺得我們血族可怕嗎?絕大多數人類在得知我們的身份之後應該會感到恐懼和驚慌,不是嗎?”
“以前我也很怕啊。可是——”楊瑞低低説了一句,思緒卻漸漸變得紊亂起來。那些吸血鬼們可怕嗎?為了愛而寧可灰飛煙滅的舒米特,為了過去的自己而贖罪的凱里斯特,還有,勇敢承擔起一切的喬……
“這一路過來,我接觸了不少的吸血鬼,葉幕,弗朗西斯和小維那就不用説了,而另外的……”她笑着抬起了頭,“雖然吸血鬼的心不會跳動,可是他們一旦動了感情,那個部位也和人類一樣疼痛吧。”
阿布頗為意外地望向了她,那深湖一般的眼眸裏有一種未能解讀的,也讓人無法明白的情緒。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是的,我就是這麼想的。”她的長髮在風中輕舞飛揚,如子夜般漆黑的色彩在月光下變得柔和而細膩,似有點點魅光在髮間流離。
“不過就和人類一樣,吸血鬼中自然也有令人討厭的,比如——“她又忽然輕哼一聲,及時地拎起了某隻很不規矩搭在她身上的爪子。
阿布嘻笑着縮回了自己的手,“真是個狠心的傢伙啊。”
“你們兩人在這裏聊什麼?”就在這時,阿茲姆的聲音隨着夜風輕輕傳了過來,阿布立刻向楊瑞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別説漏了嘴,隨即又朝着他的哥哥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哥哥,今天這麼好興致?”
阿茲姆已經換上了家裏穿的便服,看似普通的長袍從上由下都是用埃及的上等金絲線織就而成,價格不菲。
“過些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有沒有想好要什麼禮物?”對着自己的弟弟,他那冷峻的神情顯然緩和了幾分。
“我已經想好了。”阿布笑咪咪地拿起桌上的葡萄扔進嘴裏,“禮物嘛,該有的我都有了。所以,今年生日那天我想看看那樣東西。”
阿茲姆臉色微微一變,還警惕地瞥了楊瑞一眼,低聲又重複了一遍,“你是説——那樣東西?”他微微抿了抿唇,眼中閃動着詫異的神色,“這麼長時間以來,從沒聽你提起它,也從沒見你關心它,怎麼現在忽然想看了?”
“好奇嘛,老哥,你到底給不給看?”阿布不失時機地撒着嬌。
“你是我的弟弟,這個要求我當然會答應。”阿茲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
阿布一開口,楊瑞就猜着那樣東西應該是他們族內的信物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要等到阿布生日那天不就可以完成任務了嗎?一切——好像進展的很順利呢。雖然心裏無限喜悦,但她還是保持着臉上的平靜表情,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
阿茲姆聊了幾句後就離開了,於是這裏又剩下了這一對人鬼面對面。
“這下你放心了,我生日那天你就可以拿到你想要的東西。”阿布邊説邊剝了一個葡萄,殷勤地送到了她的嘴邊,柔聲道,“來,我餵你。”
“哈,謝了。我有手有腳不用喂。”楊瑞急忙自己拿起了一粒葡萄扔進了嘴裏。
阿布像是已經預料到了她的反應,不慌不忙地將葡萄又塞回了自己的嘴裏,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説着,“不過,你也別忘了,那時候你就要真正屬於我了。”
“咳咳……”她剛吞下的那粒葡萄差點卡到了喉嚨裏,順過了氣才發出了聲音,“哈,我想你應該很快就會厭煩了我吧?”
“厭煩?我怎麼覺得越來越喜歡你了呢。”他半眯了眼睛,唇邊滑過一絲輕笑,“你説有沒有可能你會成為我最後一任女朋友呢?”
楊瑞覺得眼前好像有什麼轟的一下倒了下來,砸得她滿腦袋嗡嗡作響,幸好這隻是短短一瞬,她很快還是靠着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挺了過來,
“不過這個最後要打上引號吧。”她故作鎮定地報以風清雲淡的一笑。葉幕那個傢伙,到時不會真見死不救吧?
“誰知道呢?”他的那雙眼睛原本是一種淡淡的褐色,在迷夢一般的月色映照下,竟然沉澱出了更為深邃的顏色,彷彿倒映着人世間從古至今的醉生夢死。
“好了,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他站起了身,頗為神秘地朝她一笑,“明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楊瑞的眼底微微閃了一下。到目前為止,她都不認為他願意用信物換取她,只是因為對她有興趣。在這背後,恐怕是有別的原因吧。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他背叛自己的哥哥呢?從他們之間的相處來看,明明是感情很好的兩兄弟啊。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時,無意中看到棚架下的一顆葡萄居然骨碌碌滾動起來,還不偏不倚地滾到了她的面前。
“唉……”這顆葡萄竟然詭異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這下可把楊瑞嚇得不輕,她像是被針戳似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着這顆妖怪葡萄。在兩秒之後,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那顆葡萄漸漸被籠罩在了一層淡淡的煙霧之中,隨着輕微的啪一聲響起,葡萄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華麗麗的帥哥!
楊瑞咚得一下又摔回了椅子,神啊,這是桃太郎的兄弟嗎?不……不對……她又揉了揉眼睛,在看清眼前這位葡萄太郎時,腦袋裏頓時有一瞬間的短路——
啊啊!這,這不是天下無雙的葉大親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