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羅失蹤的消息立刻讓整個賀茂家亂成一團,甦醒後的小宰相憑着殘存的記憶將晴明他們帶到了那座破落的府邸,希望能查出一些端倪。
“小宰相,你確定是在這裏看見沙羅的嗎?”保憲一臉的凝重。
“是,當時大人也在,我看到沙羅,接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小宰相小聲答道。
“大人?”晴明皺了皺眉,“什麼大人?”
“大人他是我的……”小宰相臉上一紅,沒有再説下去。
晴明和保憲對視了一眼,這個大人多半和沙羅的失蹤有關。
“要是沙羅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她母親。”賀茂忠行大人早就沒了平時的冷靜,紊亂的心情令他的卜算也頻頻出錯。
“父親大人,沙羅不會有事的,您不要擔心。”保憲雖然安慰着父親,臉上卻也是遮掩不住的擔憂。不管什麼鬼怪,如果敢動他的寶貝妹妹一根毫毛,他一定打得它們魂飛魄散。
“這個是……”晴明從地上撿起了一根火紅色的髮絲,臉色微變,冷聲道:“莫非是——酒吞童子?”
他的話音剛落,大家的臉色全變了。
酒吞童子,經常會幻化成英俊男子勾引年輕女子,並且會趁機吃掉那些受他誘惑的女子,聽説他是鬼族的首領。怎麼也算得上是個讓人毛骨悚然的鬼怪。
“沙羅小姐如果落在酒吞童子的手裏,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其中一位弟子脱口説道。
“閉嘴!”保憲怒喝一聲,忙安慰父親道:“父親大人,您別聽他胡説,我們立刻就出發去酒吞童子的老巢大江山去救妹妹,一定會沒事的。”他又轉頭望向晴明,正要説話,卻見晴明緊緊捏着那根髮絲,眼中毫無保留的泄露出他內心的焦灼。
保憲的心裏微微一動,難道晴明他……
但只是一剎那,晴明的神情又恢復了平靜,“師父,酒吞童子並不好對付,如果我們這樣貿然上山,恐怕會打草驚蛇,傷了沙羅。”
“嗯,”賀茂忠行沉思了一下,道:“晴明,你有什麼好主意?”
晴明微微一欠身,道:“我們不如就利用酒吞童子喜歡女色的弱點,以女子的身份會更容易接近他,也更容易救出沙羅。”
“女子的身份?”保憲一愣,“可是哪裏來的女子?”
晴明的眼中飄過一絲狐狸般的笑容,輕輕説了幾個字,“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保憲猛然反應過來,不由愕然問道:“晴明,你是説男扮女裝嗎?”
晴明點了點頭。
保憲望着晴明美麗的容貌,稍稍釋然了一點,也不得不承認晴明這個方法不錯。
“師父,那就由我們上山去救沙羅,您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晴明朝賀茂忠行説道。
“我們?”保憲又是一愣。
“當然,”晴明淡淡一笑,“還有你,保憲師兄。”
保憲的嘴角開始抽搐,“我也要男扮女裝?”
“那是自然。”賀茂忠行大人發了話。
也罷,也罷,為了妹妹,死就死了,要不是為了妹妹,男扮女裝,這種會死人的事情他賀茂保憲怎麼會去做。
脱險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保憲伸手一揮,身上的衣服已經變為了女裝,再看晴明,一襲萌黃色的單衣襯得他眉目如畫,氣韻如玉。保憲暗暗吸了一口氣,晴明,還真適合穿女裝,要不是知道他是個男的,還真讓人有撲上去的衝動呢。
“等等。”賀茂忠行大人閉上了眼,口中默唸咒文,只見一個小小的綠芽從地面上鑽了出來,綠芽以驚人的速度生長着,抽枝長葉開花結果,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眨眼的功夫完成,轉眼間,樹上已經結了兩個小小的銀色的果實。
“父親大人,,這是……”保憲遲疑的問道。
賀茂忠行伸手摘下一個果實,放到保憲的手中,道:“裏面藏着專門殺鬼的安綱。到時打開即可。”
“安綱?不是傳説中的斬魔刀嗎?”保憲有些驚訝。
“不錯,因為普通的除魔術對酒吞童子沒有用,只有安綱才能砍下他的頭。”
賀茂忠行又摘下另一個果實,放到晴明手裏,沉聲道:“沙羅她,就拜託你們了。”
晴明將果實放進懷裏,點了點頭,道:“請師父放心,晴明一定會將沙羅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晴明,我們出發吧。”保憲剛説了一句,卻見晴明朝前走了幾步,拿出了符咒,默唸咒文,只見天邊的一角忽然漸漸泛紅,浮雲彷彿也被染成一片絢麗的紅色,一聲尖鋭的鳥啼劃破長空,直震的人耳膜嗡嗡作響,隨着一陣撲扇翅膀的巨大響聲,保憲抬頭望天,頓時驚得説不話來,
天哪,晴明喚出了什麼式神……
保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錯……是四神里的……朱雀……晴明他,竟然已經能召喚出朱雀了……
“晴明,你學得真快。”他不得不感嘆道。
“是師父和師兄的教導有方。”他淡淡説着,看着那朱雀穩穩的停在了他們身邊。
教導有方?保憲無奈的一笑,他自己還召喚不出四神呢。
兩人爬上了朱雀的背,它的羽毛很柔軟,坐在上面就像坐在毛毯上,晴明不知又默唸了些什麼,朱雀一聲長嘯,振翅而飛。
“師父,晴明師兄好厲害哦。”一旁的弟子望着遠去的朱雀,這才反應過來。
賀茂忠行望着天空,微微一笑,“晴明他,一定能把沙羅帶回來。”
此時的大江山,酒吞童子的府邸內。
沙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抬眼望了望四周,自己正身處於一個簡單灰暗的房間內,咦?她怎麼會在這麼一個鬼地方?她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忽然想起自己跟着小宰相到了一個破府邸,撞見了那個鬼怪,還很倒楣的被他捉住的事情,不由驚得跳了起來。完了,完了,這裏一定是那個鬼怪的老巢了……
她趕緊起身走到門口,移了移拉門,門卻絲毫未動。
怎麼辦,她還不想死呢……
“吱——”門忽然被移開了,沙羅嚇了一跳,立刻像個受了驚的兔子似的往後退了幾步。
進來的果然是那個妖怪男人,沙羅的背後微微沁出了一層冷汗。
“怎麼,害怕嗎?”那男人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沙羅定了定心神,道:“害……害怕,有什麼……好……好害怕的。”
“哦?”那男人挑了挑眉,“就算知道我是酒吞童子也不害怕嗎?”
酒吞童子?沙羅自然是聽説過這個鬼怪,身子一軟,差點滑了下去,酒吞童子最喜歡食用少女的肉了,她不是不知道,不要啊,她不想這樣被莫名其妙的吃掉,死得這麼難看。
“呵,,呵,,”她也佩服自己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出來,“沒想到酒吞童子是個美男子呢。”
酒吞童子臉上閃過一絲不解,顯然對她的反應有些驚訝。
“哦,你果然和那些女人不一樣,明知道我會吃你還能沉得住氣。”他慢慢靠近她,低下頭,用充滿蠱惑的聲音問道:“可是,我真的會吃了你哦。”
沙羅抬眼看他,他的眼神閃爍不停,散發着幽暗的光芒。沙羅,要冷靜哦,父親他們發現自己失蹤一定會來救她的,那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時間,能多活一點時間也好。
“我,”她猶豫了一下,忽然笑了笑,道:“我怎麼會怕呢,看你這樣帥的掉渣,多少女子哭着喊着求着被你吃掉,你選上我還真是我的榮幸,不過看在我這麼崇拜敬仰你的份上,就讓我多待在你身邊一些時間,讓我能隨時景仰膜拜你的絕世風姿,到時我一定高高興興的被你吃掉。“沙羅爆豆子的説了一大串,一邊説,一邊直掉雞皮疙瘩,出生以來,還從沒説過這麼肉麻的話。
酒吞童子愣了一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你還真是有趣呢,看來我不必對你用攝心咒了,好,我就先留你幾天吧。”
一聽這話,沙羅不由鬆了一口氣,總算給自己爭取了一些時間,看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句話真是人鬼通用呢——
晴明和保憲也很快趕到了大江山。
兩人在山路上走了一會,還沒有走多少路,立刻就有兩名穿水乾的男子向他們走來,晴明感到了一股妖氣,看了一眼保憲,保憲朝他使了個眼色,看來運氣還不錯,酒吞童子的手下這麼快現身了。
“兩位公子,我和妹妹兩人在這裏迷路了,現在天色已晚,現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保憲身形一動,先迎了上去,以袖遮面,悲悲切切的説道。
那兩人看了看他們,又對視一眼,晴明又不失時機嫵媚的瞥了他們一眼,那兩人頓時驚豔不已。其中一個穿綠色水乾的男子立刻説道:“既然這樣,不如先去我們大人府裏暫時休息一下,請大人送你們下山。”
“那,就麻煩公子們了。”保憲低低説道,拉起晴明的手,“妹妹,我們走。”
酒吞童子的府邸很快到了,進了門,兩人立刻感到一陣壓抑的感覺迎面而來,滿院的花香遮掩不住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全是妖術變化出來的幻境。”在等待他們通報的時候,晴明低聲道。
保憲點了點頭,道:“沙羅應該就在府裏的某個地方吧。”
“嗯,等會我會讓式神去找。”
“我家大人正在前廳飲宴,大人想在那裏見見請兩位姑娘。”那綠色水乾的男子很快就回來了。
“明白了,請帶路。”保憲笑了笑。
還沒踏進前廳,兩人已經感覺到了那股強烈的鬼魅之氣,走了進去,晴明抬眼向四周看去,周圍已經坐了不少人,雖然個個都是面目清秀,身穿水乾或是狩衣的男子,但他知道,這些全是鬼怪。
“兩位姑娘,是迷路了嗎?”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前方響起,晴明抬起頭來,正前方坐的是一位風姿優雅的男人,他那流水般的長髮傾瀉在濃緋色的狩衣上,昏暗的燭光下,那張俊美的臉顯得格外蒼白詭異,他慢慢抬眼,眼眸中閃過一絲妖詭的神色,晴明忽然感到他的雙眼中的黑色越來越暗沉,漸漸擴大,擴大,彷彿天上的夜幕整個壓了下來,讓人不能喘息。
他在用攝心咒!
晴明立刻在心中默唸破幻咒,這個程度的攝心術並不能對他怎麼樣。”啊,頭好暈,”保憲立刻低喚了一聲,晴明瞥了他一眼,他向晴明眨了眨眼,晴明心中有數,也立刻作出一副呆滯狀。
“過來。”酒吞童子把手一伸,保憲和晴明立刻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大人,您的這一招每次都那麼有用。”
“這次的兩個女人看起來不錯呢,不知道她們肉的味道怎麼樣?”
“這兩個女人,等我玩膩了再吃吧。”酒吞童子漫不經心的説道。
“那麼再加上剛捉的那個女人,這下我們可有口福了。對了,大人,那個女人呢?”
“那個女人,先留一陣子再説。”酒吞童子的話讓晴明和保憲同時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們沒有來晚,沙羅還好好活着。
酒吞童子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身邊的一個男人低聲道:“去把那個女人叫出來。”
不多時,沙羅被那男人帶了過來。
晴明和保憲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她,沙羅無意中一瞥,忽然發現眼前的兩個大美人來得格外眼熟,再仔細一看,差點激動的喊出聲來,老天,這兩個美女竟然是晴明和哥哥!他們來救她了……
保憲飛快的給她丟了個保持冷靜的眼神,沙羅會意的一笑,又望向了晴明,晴明的眼神一片清澈,平靜無瀾。
“你不是説景仰我嗎,那麼好好服侍我吧。”酒吞童子揚唇一笑,又指了指晴明和保憲,道:“你們也是,全都給我倒酒。”
沙羅此刻的心情甚好,立刻給他斟了一碟酒。
“好漂亮的手。”他忽然捉住了沙羅的手,輕輕撫摸,捏來揉去,沙羅心裏暗暗咒罵,死妖怪,死妖怪,想抽出手卻又怕惹惱了他。
保憲早就沉不住氣了,正想説話,晴明卻勾起了一個極其嫵媚的笑容,靠向了酒吞童子,柔聲道:“大人,人家也要嘛。”
酒吞童子的注意力立刻被晴明的笑容吸引,他立刻擁住了晴明,笑道:“你們女人啊,都是……”
他後面的話沙羅沒聽清。雖然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可是她真的真的很想笑,晴明那個樣子實在是,太撩人了。的6d
不止是她,在一邊的保憲也忍笑忍的很辛苦。
酒吞童子在沙羅和晴明的不停勸酒之下,已經喝得大醉,倒在了矮几邊。他的那些手下也都已經醉醺醺一片。
晴明和保憲對視了一眼,應該是——時候了吧。
只是,酒吞童子現在正緊緊摟着晴明,晴明如果一動的話,酒吞童子就會察覺,保憲看着晴明,指了指自己。
晴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保憲從懷裏掏出了那個果實,輕輕打開了果實,只見銀光閃爍,一把鋒利的太刀出現在他的眼前。
沙羅看着這一切,一動也不敢動。
説時遲,那時快,保憲舉起安綱就往酒吞童子的脖子砍去,就在要接觸到他脖子的時候,他忽然抬頭睜開眼睛,保憲微微吃了一驚,想也沒想,操起旁邊的酒盞就潑了他一臉,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保憲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砍,手起刀落,頓時鮮血四濺,他的頭就直直飛了出去。
底下眾鬼大驚,晴明立刻掏出符咒,默唸九字真言,只見在一片綠光之下,那些鬼怪紛紛現出原形,痛苦哀嚎。
“哥哥,他死了!”沙羅剛喊了一聲,忽然見到酒吞童子那掉落的頭顱發出一陣紅光,滿頭黑髮漸漸變成了火紅色,頭頂上方長出了兩隻長角,雙眼直直看着她,露出妖詭的一笑,朝她飛了過來,保憲一時大驚,忙用咒術封住頭顱的去向,沒想那頭顱輕易的破了咒術,直衝沙羅而來,來勢之快,他已經來不及佈下結界。
沙羅趕緊閉上了眼睛,忽然只覺身子被一股大力扯了過去,轉眼間,她已經在晴明的懷裏,”晴明,它的頭!“沙羅看清眼前的情景,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酒吞童子的頭正狠狠咬住晴明的手臂,鮮血正從那裏湧了出來。
晴明的臉色還是一片沉靜,他放下沙羅,伸手抓住酒吞童子的頭髮,念着咒文,那頭顱迅速的飛了起來,只見他滿頭紅髮豎起,狂笑起來,尖聲道:”想殺死我,沒這麼容易!”
晴明手臂上的血還在流着,沙羅心裏一陣刺痛,晴明流血了……保憲正想召喚惡靈來對付這個該死的頭顱,晴明已經早他一步,將自己的血滴了一滴在符咒上,開始召喚起靈物。
“晴明,你做什麼!”保憲大喝一聲。
晴明也不理會他,繼續念着咒文召喚靈物。
晴明他要召喚什麼?看見他滴了血在符咒上,沙羅也不由心裏一驚,雖然她不是陰陽師,卻也知道血祭靈咒這回事,一般是以達到禰補術力不足,提高法術威力之用。只有召喚魔界靈力很高的魔物才會用到。
一股黑煙緩緩從地底升起,在黑煙中漸漸出現了一隻相貌極為兇惡的大狗,晴明召喚來了魔界的——犬神。
犬神的靈力雖然很高,但萬一主人本身的靈力無法壓制它,便有可能被它吃掉,發生逆風的可能也大得多。只見犬神高吼一聲,一口咬住了酒吞童子的頭顱,還不等他掙扎,就生生咬碎了他的臉,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
沙羅只覺腸胃一陣翻騰,趕緊別過頭去。
等晴明收回犬神的時候,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沙羅趕緊跑過去查看他的傷口,“晴明,你流了好多血,痛不痛?我給你包紮……”
晴明看着她,眼神複雜難辨,忽然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緊緊的摟住她,緊的她就快喘不過氣來。
“晴,晴明?”沙羅聽見他的心跳得好快。
“沙羅,你——沒事就好。”
她的心,在一瞬間好像停止了跳動,忽然,很想流淚……
保憲看着這一對緊緊相擁的人兒,唇邊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自己怎麼一直沒有發現,晴明和沙羅,是多麼相配的一對孩子啊。
不過,沙羅這個沒良心的小孩,怎麼説他也做了這麼大犧牲救她哦,居然連問都不問一句,只顧管着晴明瞭。想到這裏,保憲的心裏湧起了一絲酸酸的滋味。”哎喲!”他忽然捂住臉喊了一聲。
沒有人搭理他。
“哎喲!”他只好再大聲一點。
“(師兄)哥哥?”兩人終於聽見了他的聲音,晴明身子微微一振,立刻不動聲色的放開了沙羅,沙羅連忙跑到保憲身邊,一臉焦慮的問道:“哥哥,你也受傷了?傷到哪裏了?”
“唔,哥哥的右臉好像傷到了。”保憲忍着笑。
“是嗎?讓我看看……”沙羅趕緊去掰他的手。
“保憲師兄,”晴明不慌不忙的走了過來,“你的右臉受傷,為什麼捂住左臉不放呢。”
保憲一愣,這才發現自己捂錯了臉。
晴明的眼中又閃過了那抹狐狸般的笑容。
“好啊,哥哥,你騙人!”沙羅趁機掰開了他的手,什麼受傷,無論左臉右臉都好好的。
“哦呵呵呵……哥哥跟你們鬧着玩呢。”保憲乾笑了幾聲,連忙站起身來,剛轉過身,只聽砰的一聲,保憲的臉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在身旁的柱子上。
“啊,哥哥,這下真的受傷了,以後可千萬不要説謊了哦。”
“沙羅,你不心疼哥哥,還説風涼話!”保憲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沙羅看了一眼晴明,兩人默然了一會,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孩子,居然還笑!”
“哥哥,你也不比我們大了多少,怎麼説話像個小老頭一樣。”
“小老頭?你敢説我是小老頭?”
“呵呵……哥哥你是英俊神武,絕世無雙,風流倜儻的——小老頭。”
“沙羅,給我死過來!”
“阿,哥哥發飆了,晴明,我們快走!”
晴明的嘴角噙着淡淡笑意,能把保憲師兄惹到發怒的人,全天下也只有沙羅一個了吧,沙羅還是一樣的精神滿滿,這樣的沙羅是他熟悉的沙羅,也是他不知何時開始就——忘不了的沙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