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饒頌揚強行抱到他的跑車上,白素從他的臉上看到了蠻橫的怒意,當她被粗暴的塞進副駕駛座內時,她終於忍不住瞪向他。
「饒——」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講話!」冷着俊容,他繞過車身走向駕駛座。
被吼了一句的白素看了看他不悦的表情一眼,想説什麼,終究沒有説出口,別過臉,她悶不吭聲的將視線調向車窗外。鬥氣誰不會!
車子行駛在公路上,車內的沉悶使得兩人陷入一種詭異的氛圍中。
本以為這女人會向他解釋一下,為什麼會睡在越風的牀上?可是該死的她,竟然在自己吼了她一聲之後,倔強的保持三緘其口。
雙手緊緊攥住方向盤,饒頌揚冷冷的瞪向白素,「你都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説的嗎?」
「你剛剛不是命令我閉嘴!」她不客氣的回道。
「你——」被衝了一句的他,努力壓下胸口的悶氣,「我不喜歡你跟越風在一起!」
「我們只是很談得來的好朋友。」哼!他不喜歡,她就要和沈越風老死不相往來嗎?「況且今天若是沒有越風,恐怕到現在,我還會像個白痴一樣傻傻的站在劇場門口,等待某人的大駕光臨呢。」
聽着她的嘲諷,饒頌揚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你這是在責備我沒有準時去赴你的約了?」
「不敢,您公務繁忙,我是小人物,怎敢出言責備頂頭上司的爽約。」她冷冷一笑,「況且謝家千金是何許人物,因為她而令你忘掉我們之間的約會,那是我的榮幸。」
雖然他很想反駁回去,可是這女人説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讓他無力反擊。見鬼!從來沒有因為女人內疚過的他,怎麼也會有今天。
「當時我不知道自己的手機沒電了……」許久之後,他悶悶的道出這個事實。
「是呀,能陪着謝家大小姐吃飯,哪還有時間注意手機是否有電啊。」只要一想到這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忘記與自己的約會,白素就嫉妒萬分。原來醋意真的可以讓人發狂,甚至口不擇言。
從來不會向任何人解釋自己過失的饒頌揚,以為自己已經夠低聲下氣了,可是這女人卻得寸進尺。真是夠了!
「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麼樣?謝麗娜高貴又美麗,能陪她吃飯是我的福氣。」他恨恨的吼道:「不過是爽了你一次約,我不認為這有什麼過分的,而且你不是也沒閒着,在人家牀上睡得那麼香,想必連夢都作得很美吧!」
她也惱了,「沒錯,睡在他牀上讓我產生了無數安全感,而且我還打算以後再有這種機會,一定使出渾身解數去把握呢。」
「白素!」忍無可忍的饒頌揚終於踩下煞車,並憤怒的一把將她扯入懷中,一雙帶着戾氣的雙眼似乎要將她摧毀,「你一點也不怕惹火我,是不是?」
被迫仰着頭望着他駭人的目光,她無畏的眯起雙眼,「咱們彼此彼此。」
「小綿羊終於懂得反抗了?」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邪惡的淺笑,「原來你也懂得嫉妒,愛上我了是吧。」他肯定的拆穿道。
「你不是也一樣,否則幹麼介意你最好的朋友出現在我的世界中?」她反唇相稽。
一臉被説中心事的饒頌揚,憎恨她的挑釁,又不得不承認她所道出的事實。他愛上白素了?幾時發生的鳥事?八年前被小希傷害過一次之後,他説好了,此生此世不再對任何一個女子動情,可是她的出現卻完全毀了他所有的意志力!
垂頭瞪着這張平凡卻又致命吸引着他視線的面孔,眯起雙眸,他俯下身狠狠的虜獲住她柔軟的雙唇,那種帶着霸氣和懲罰的吻,粗暴的印在她臉上……
兩人在車內掙扎、拉扯,甚至尖聲叫嚷,可是沒多久,空間慢慢的安靜下來,粗暴變成了曖昧,白素沉迷於他的霸道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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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關係在目前來看至少算是穩定了下來,不過彼此的心底卻都殘留着一抹芥蒂,沒有道理的,似乎誰都不肯承認自己在這場愛情的遊戲中首先淪陷。
午餐過後,白素才剛到公司,迎面看到以前在一起工作過的一位老員工,垂頭喪氣的抱着自己的儲物箱從電梯內走出來,面對這樣的場面,白素不禁有些好奇的擋在對方面前,「於伯伯,你怎麼了?」
對方抬起頭,當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是她時,忍不住輕嘆了口氣,他拍拍她的肩膀,「素素啊,沒想到我還有機會見你最後一面……」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有一點不解,「您要離開總公司到別處工作了嗎?」
「唉……」他搖搖頭,「如果是那樣子,我也不會如此沮喪了。前些日子因為我的一個疏忽而造成公司損失,所以上面下了封解聘書,叫我馬上離開饒氏……」
「您被解僱了?」白素低叫一聲,「可是您已經在饒氏工作整整二十年了,怎麼可以因為一點疏忽就落到這樣的下場呢?」
「將來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他無奈的笑了一下,隨即拍拍她的胳膊走向公司的大門。
看着那道蒼老而失落的背影,一股不忍爬上她的心頭。饒頌揚果然比他老爸還狠,竟然做得如此絕情,帶着一股怒意,她走向電梯直奔總裁辦公室而去。
自從饒庭軒離開饒氏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踏進這裏一步。守在辦公室門口的,是饒頌揚新聘請的助理,對方在見到她之後,很公事化的點了下頭。
「總裁現在在辦公室嗎?」她壓着嗓子沉聲問道。
「是的,您事先與饒先生有約嗎?」
「沒有,但是我現在要見他。」不理會對方的阻攔,白素直闖進總裁辦公室,不客氣的推開那兩扇大門,只見舒服的坐在辦公室中的饒頌揚,正與兩名公司職員在談論公事。
對於她的突然闖入,他英俊的臉上閃過一抹怒意。
隨之跟過來的秘書則一臉擔憂,「對不起饒先生,這位小姐她……」
一路衝到饒頌揚的辦公桌前一手撐住桌面,白素用眼神示意了下曾經與自己平起平坐過的兩個同事,「麻煩兩位先出去一下,我找饒先生有點事情要談。」
「呃……」
對於這樣突來的場面,兩個員工和一旁的秘書都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連饒頌揚臉上都開始變得凌厲起來。
「白素,你是不是剛好走錯地方了?我辦公室應該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這樣的白素,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只是,她憑什麼説闖就闖,她將他的權威當做是什麼了?
「我很清楚我現在在做些什麼,我希望你能給我五分鐘時間!」
面對她不容別人反抗的面孔,饒頌揚忍下心中的怒氣朝幾個職員遞了個眼神,「你們先出去吧。」
眾人接到命令後,皆不敢反抗的同時走出辦公室。
此刻,空氣凝結,坐在椅子內的饒頌揚蹺着長腿,邪佞的看向她,「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白素無畏的回視,並傾身向前,「物流部的於經理犯了什麼錯,讓你在一怒之下將他解僱回家?」
聽到這樣的話,他邪氣的笑了下,「我不認為你的身分有權利來管這種事。」
「好歹我曾經與他共事過三年整!」
「那跟我有關嗎?」他揚起下巴,「他犯了錯,讓公司造成損失,下場只有被這個地方所淘汰,與你共事過三年又如何,在這裏誰講情?」
「你做人很絕知道嗎?再怎麼説,於經理也在饒氏工作了二十年,如果僅僅因為一個錯誤慘遭解僱,我想這樣下去,沒有人會再去信服你的。」
「你這是在教訓我工作方法的問題了?」從小到大從來沒人敢忤逆的饒頌揚斂起雙眉,「白素,我希望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分,於公,你是全公司最沒資格站在這裏的底層職員,於私……」
他突然站起高大的身子走到她面前。
垂着頭,他看着白素的頭頂,「你只是我的情婦而已,我不認為一個情婦也可以站在我的頭上撒野!」
狠狠的一句話,讓她渾身一怔。雖然這是她早就預知得到結果,可是沒想到當這樣的話出自於他的親口時,對她所造成的傷害卻一如八年前的震撼。
仰起頭淡淡的扯出一記笑容,「情婦!」她重複着他剛剛所説過的話語,「是嗎?」
是嗎?這問題問得連饒頌揚都無法回答。白素在他生命中到底算什麼?他喜歡與她上牀,喜歡與她在一起的感覺,可是他不相信愛情,不相信婚姻,更不相信一生一世……
那他們之間又算什麼?
當情婦這兩個字連想都沒想的就從他口中而出時,他看到了她眼中那抹受傷的情緒,事實上他真的將她當做是自己的情婦嗎?還是故意想要刺激和傷害她?
一絲後悔橫生心頭,可是向來自負的他,卻不知該如何挽回這樣的局面,只覺得憑什麼他要低頭?他們之間沒有婚姻,沒有承諾,甚至什麼都沒有。
自從他將她從越風的家中抱出來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底就潛伏了一絲排解不去的怒意,甚至只要一想到越風為了她不惜與他翻臉都會讓他受不了。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見鬼的愛上了白素這不起眼的女人!
「不然你是將自己當做我饒頌揚未來的妻子嗎?」強大的自尊心不允許他説軟話,哪怕這些並不是出於他的本意……
「如果沒有饒先生今天對我的忠告,我還真自不量力的認為自己身分高貴到可以與您並駕其驅呢。」白素笑得有些惡劣,「很抱歉,像我這種小人物在沒有得到總裁大人您的親批,就貿然的跑到這裏來撒野……」
她看了看腕錶,「謝謝饒先生賞賜給我的五分鐘,不打擾您了。」説完,她看都懶得再多看他一眼,大步的甩門而去。
當「砰!」的一聲巨響在饒頌揚的耳邊迴盪時,他恨恨的一拳砸向自己的辦公桌上。該死的白素,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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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饒氏集團總裁饒頌揚先生,與台灣東亞集團老闆的掌上明珠謝麗娜小姐,近日來在媒體上宣稱,這次由兩家公司共同投資的娛樂城,將在本月底舉行剪彩儀式,據謝麗娜小姐本人向媒體透露,這次兩家不僅僅是商業合作,而且還有意與饒氏總裁親上加親……」
「親上加親?」剛回到香港,坐在餐廳內用早餐的白正宇瞟了電視一眼,然後又看向正在喝牛奶的母親,「那個男人要娶老婆了?」
聳聳肩,白素笑得有些尷尬,「應該是吧。」
自從前不久她與饒頌揚發生過一場爭執後,同樣倔強的兩個人就開始玩起了老死不相往來的遊戲,就算白天在公司內不小心碰了面,兩個人也裝做不認識對方的揚高下巴走開。
有個性的饒頌揚是那種從來不會對女人説軟話的蠻子,而她清高得不肯向他低頭,就這樣,冷戰持續到現在,短時間之內應該是不會化解了。
沒想到最近的電視新聞,天天都在報導饒頌揚與台灣某千金似乎來往甚篤,看樣子他好像又找到新的牀伴了吧。
只是白素看得開,白正宇卻看不開,他小小的臉上全是不平不滿,「那個壞蛋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之前,他不是每天都會約你出去嗎?你們都已經在一起了,現在媒體上又傳出他要娶別的女人,那你算什麼?情婦是不是?」
越説,他就越生氣,「怎麼可以這樣子?!既然他對你不負責任,當初就不該不要臉的來惹你,現在惹上了,想輕易放手,他就來試試……」
見到兒子稚嫩的臉上全是抱不平的刁蠻,白素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兒子,你想要去揍他一頓嗎?」小孩子的心思真是單純,在他的思想中,大概男人和女人只要在一起了,就一定要對對方承擔責任似的。
「我若是長得像他那麼高,你以為我不想揍他嗎?」去他的爸爸,從小到大也沒受過父親疼愛的他一點也不希罕這樣的親情,他討厭饒頌揚,即使他們的身體裏流着一樣的血液,也改變不了他討厭他的事實。
「那你就好好的將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擊劍統統都學到頂尖,這樣早晚有一天那混蛋會被你揍扁的。」不要怪她教壞小孩子,培養兒子鍛鏈身體是母親的職責。
見她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白正宇急得跳下椅子走到母親的面前,抱住她瘦瘦的小蠻腰,「現在那個叫饒頌揚的混蛋,正摟着不知哪號狐狸精幹壞事呢,你這女人竟然還笑得出來!」
優雅的坐在餐桌前吃着美味早餐,白素笑得有些玩世不恭,「你是在建議我買硫酸潑他,還是買安眠藥自殺?」
「老媽……」他要崩潰了,「你得讓他知道你愛他,並且還要告訴他,你就是他八年前要找的小希,然後再告訴他,你為了他曾生過一個兒子,如果他要人證,我可以委身出面給你當證據!」
他夠偉大了吧,為了母親的幸福都要犧牲自我了。
「那樣的結果是你被當場抓回饒家大宅鎖起來,而我被永遠的驅逐出香港,咱們永生永世不得再見面……」
「怎麼會這樣子?」他一臉不信,「他知道了你,難道不會給你婚姻嗎?」
「你覺得呢?」白素用成人的口吻反問兒子,「你看他像那種會給我婚姻的男人嗎?」
「但是電視裏不都是那麼演的?當男主角知道女主角有了他的小孩子後,就會……」説到這裏,白正宇不耐煩的揮揮手,「算了,他是非人類,非人類當然做不出人類的事情,也不會有人類的邏輯……」
「我就説我兒子聰明吧!」不能怪她誘導兒子,實在是成人之間的情感不適合一個八歲的孩子來參與,她與饒頌揚之間……註定是這樣的結局收場。
白正宇看着母親陷入沉思的樣子,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發誓。他一定會為母親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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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大酒店內今天舉行了一場隆重的剪彩儀式,由於前不久饒氏集團與台灣東亞集團聯手開設了一家大型娛樂城,為了慶祝這一週前工程竣工,饒氏動用了大筆資金,請了不少商場上的同盟前來慶賀。
挽着美麗動人的謝麗娜,饒頌揚一邊與客人周旋,一邊努力的在人羣中尋找着白素的身影。
自從不久前兩人因事冷戰後,他便巴望着那個蠢女人至少來向他道個歉,低個頭,哪怕只要她説句對不起什麼的,他也會很給面子的為她找台階下,可是……
真是越想越鬱悶,那女人的脾氣怎麼比他還倔強啊?
這陣子由於他與謝麗娜有過多的生意往來,搞得他都快要分身乏術了,好不容易今天可以借這個機會與她碰面,結果宴會都進行一半了,她竟然還沒給他出現。
「頌揚,你在等什麼人嗎?」始終陪在他身邊的謝麗娜,從宴會開始就覺得身邊的男人有點不對勁,見他一臉神色不安,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饒頌揚不得不收回探望的目光,乾笑了一聲,「沒有!」該死,他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可是你看起來奸像心神不寧的樣子,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講出來給我聽嗎?我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哦。」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社交禮儀都完美得令人瞠目,她就是要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他。
「謝謝!」他虛應的笑了一聲,心底則翻了個大白眼。真是一個自作聰明的女人,以為表現出温柔體貼的樣子就可以博得他的好感嗎?幼稚到極點。
「其實這次我在香港留了這麼久,不僅僅為了兩家公司的合作計劃,最主要是……」她突然用一種很柔媚的目光緊緊的注視着他,「我希望我們兩人之間——」
「爸爸!」
就在謝麗娜鼓起勇氣想要表白的時候,門口處突然傳來一個小孩的尖叫聲。只見一個年約八、九歲的小男孩戴着一頂可愛的鴨舌帽,飛快的由門外跑進來到饒頌揚的面前,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他的大腿已經被那小孩牢牢抱住。
「爸爸,我和媽媽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小男孩才剛剛抱住他,就開始聲淚俱下,「請你不要再拋棄我們了,我和媽媽保證會乖乖的聽你的話,再也不惹你生氣了,無論是你想到外面找其他的阿姨,還是整天以虐待我為樂,我們都不會再有任何意見了……」
「喂!」被這個臭小鬼突然抱住的饒頌揚,用力的扭了下自己的身子。「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小混蛋?鬆開手,不許抓着我聽到沒!」
這邊的騷動,立即引來一羣好奇人士的關注,就連謝麗娜都因為這個小孩子的出現而嚇得退後了好幾步,「頌揚,他是誰啊?」
「我怎麼會知道?」被死死抱住大腿的他,終於將眼前這小鬼推到一邊,當他看清對方的長相時,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原來是你!」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嬸嬸……」被推到一邊的白正宇沒等饒頌揚回過神,立刻引來一票人的視線。「請你們可憐可憐我吧,我和媽咪現在窮得連買米的錢都快要沒有了,整天只能住在一間五坪大的小房子裏相依為命,自從一年前我爸爸……也就是你們面前的這位饒頌揚先生,狠心的拋棄我們母子兩人之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了!」
「喂——」
「爸爸,我一點都不怪你當初狠心拿鞭子整天抽我,還用蠟燭油滴媽媽的臉,也不怪你每天只給我們母子一頓飯吃,將我和媽媽關進地下室給老鼠咬,只要你能給我一點生活費,讓我和媽媽每天可以吃上一頓飽飯,我和媽媽就任你繼續毒打虐待……」
「你這個死小孩,在胡亂説些什麼?」饒頌揚完全被這樣的局面搞糊塗了。這個前不久為他公司解決過一次網路危機的小子,怎麼會在今天來搗亂?他還叫他爸爸……老天!
「我哪裏有胡説八道?!一年前我和媽媽因為忍受不了你的虐待才離家出走,可是你卻殘忍得連一毛錢生活費都不肯給我們,媽媽體弱多病,沒有謀生能力,我還是一個小孩子,你叫我們母子倆怎麼活下去呀?」
説着,小男孩還誇張的抹抹眼淚,「現在我們兩個都快要被餓死了,而你卻在這樣豪華的地方摟着別的女人……嗚……我和媽媽好慘啊!」
他一邊説一邊哭,令一旁看熱鬧的人忍不住在底下説三道四起來……
「這個孩子真可憐啊……」
「是啊,才小小年紀就被爸爸打,還要被關到地下室挨老鼠咬……」
「他是不是在説謊啊?饒先生是家跨國集團的總裁,怎麼可能會虐待小孩?如果真是他的親生兒子,應該不至於遭到這種對待吧,我看這孩子一定是假的!」
「怎麼會?你看他的長相與饒頌揚真是一模一樣呢,就好像從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對啊對啊,他們兩個長得的確很像耶……」
就在旁邊的人小聲的議論紛紛時,終於聽不下去的饒頌揚,上前狠狠的扯住他的衣領,「臭小子,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馬上給我滾出這個地方,否則可不要怪找對你這小混蛋不客氣!」
被迫仰頭瞪着他的白正宇,在與他面對面的時候,稚嫩的小臉上忍不住閃過一抹邪惡的壞笑。
「有本事你當着眾人的面打我啊……」他小聲道。
「你這個小王八蛋!」
「老爸,別忘了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如果你罵我是小王八蛋,那你就是大王八蛋……」
話才出口,只聽「啪!」的一個清脆響聲,怒極攻心的饒頌揚想都沒想的直接一巴掌摑在白正宇白嫩的小臉上,他幼小的身體也被這股龐大的力量打出幾米遠去。
頓時,室內呈現出一片駭人的死寂,幾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樣暴戾的一幕,竟然真切的發生在他們的眼前,而被打飛到一邊,白正宇的唇角在瞬間流出一抹鮮紅的液體,原本白皙的臉頰也慢慢的腫帳起來。
他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一邊瞪着饒頌揚一邊伸出小手在唇邊抹了下,鮮血頓時染滿了他的下巴,「我就説我討厭你,一個被我這樣討厭的人,就算流着與我相同的血液,我還是一樣的討厭你!」
説完這番話後,白正宇留給饒頌揚一抹用意不明的冷笑後,轉身在眾人的驚愕中走出了酒店的大門。
腦子內一片凌亂的饒頌揚完完全全糊塗了。他剛剛到底做了什麼事?為什麼那一耳光打在一個小孩子的臉上,竟然會讓他如此的心疼,他怎麼會產生心疼的怪異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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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才過了一天,正坐在辦公室回味着昨天一幕幕的饒頌揚,忽地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騷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他辦公室的大門被用力的推開,接着,他看到白素帶着滿臉的怒火直衝進來,跟在她身後的秘書嚇得攔都攔不住。
「饒頌揚……」她大聲的喊着他名字,一直衝到他面前,揚起手,狠狠的一記耳光沒等他明白過來時,已經落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了。
隨之跟過來的秘書因為白素的粗暴而嚇得尖叫一聲,「小姐,你瘋啦?!」
被她突然打了一巴掌的饒頌揚,也因為這股莫名的疼痛暴漲了怒火,「白素,你中邪了是不是?!」
「去他媽的中邪!」她不客氣的狠狠揪起他的衣領,「饒頌揚你這個王八蛋,以為生長在一個有錢的家庭裏就可以為所欲為,橫行霸道了嗎?」
説着,她抬起拳頭毫無預警的揮向他的下巴,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饒頌揚再次狠狠捱了她一記揍,痛得低呼一聲,內心的怒火幾乎快要將他燃燒。
「白素,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讓你像瘋子一樣的闖到這裏來打人?」忍無可忍,他抓住她繼續撒潑中的雙手,強行將她按倒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從來沒有女人敢打我,如果今天你不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白素,我就讓你看看惹怒我的下場到底有多可怕!」
仰着身子躺在他堅硬的辦公桌面上,白素一雙幾乎要冒火的雙眸狠狠的瞪他,「你驕傲、你高貴、你從小到大嬌生慣養……所以你就可以隨便打人,隨便將自己的暴力發泄到其他人的身上嗎?」
面對她的怒吼和質問,饒頌揚有些不解的斂起眉頭,「我是打你還是罵你了,你憑什麼這樣教訓我?」見鬼,這陣子他還不倒楣嗎?一連串發生這麼多讓人頭痛的事都快叫他崩潰了,偏偏這個死女人還不要命的再來參上一腳!
一邊膽戰心驚的秘書見到總裁一臉的怒容,搞得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饒先生,要不要我通知保安部……」
「通知個鬼,你給我滾出去!」一聲厲吼,管他被罵的是哪號混蛋。
被罵的小秘書立刻嚇得奪門而出。總裁發怒了,這可不是好現象,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罵走自己的秘書後,饒頌揚再次將危險的目光移向眼前的女人,「給我一個你有權利打我的理由。」
「因為你欠打!」不馴的瞪着他的俊臉,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來。
「你——」他被她氣得捏緊拳頭。天底下怎麼有這麼不講理的女人?「白素,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
「怎樣,你是不是也想狠狠的甩我一耳光?」她無畏的迎視他的俊臉,「身為饒氏集團尊貴的大少爺,從小到大從來都沒被別人碰過一下的饒頌揚,此刻被一個女人當眾掌摑,要不要説明一下你此刻鬱悶的心情?」
白素不甩他快要被氣綠的臉孔。這該死的男人竟然下手那麼狠,正宇只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孩子,卻被他在一怒之下揍倒在地!看着兒子腫脹起來的漂亮小臉,她心痛得都快要抓狂了。
聽到她尖鋭的諷刺,原本還對她存有一絲仁慈之心的饒頌揚在瞬間冷下面孔,他將被自己壓在桌子上面的白素扯到一旁,並反手用力的扳住她纖弱的下巴。「白素,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我饒頌揚今天忍!」他狠狠的眯起雙眼,「不過你給我記住,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從現在開始,我與你之間的恩恩怨怨到此為止,你不是想辭職嗎?好,我批了,明天后天或是以後的每一天,我不想在饒氏看到你,不想在香港看到你,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他突然伸手指向自己的辦公室大門。
「現在就給我從這裏滾出去!」他厲吼道。
面對他的暴戾,無畏的白素只是冷冷一笑,「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後悔的,我發誓!」
充滿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後,她越過他的身邊甩門而去。
怔怔的站在原位沒有回過頭的饒頌揚喘着粗氣。可惡!看到白素從他身邊這麼輕易的離開,他的心為什麼會有一種難掩的痛意?那個外表平凡、脾氣古怪,甚至還莫名其妙的死女人,怎麼會讓他產生一股這麼強烈的內疚感?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先是一個奇怪的小鬼白正宇,現在又冒出一個白素來……
等等,白正宇?白素?白……他們都姓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刻的饒頌揚陷入一陣深思。難道白素與那個小孩之間,真的有什麼淵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