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左武衞!女王!女王!」銀荷在牀邊喊着。
終於最後那一句稱謂喚醒了她!
原來,真有人在叫她。花蘭若一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揉揉惺忪睡眼,往窗外閃亮的陽光一看,已是日上三竿了。
她驚急的起身穿鞋,「糟了,我答應滕雲天幫他們獵虎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滕雲天他們一行人,一大清早就走了!」銀荷一早就看見他們離開貴雲山莊。
「走了!?」花蘭若花容失色的想着:他們會不會是往北邊走了?
她套好鞋,還未梳妝,蹬到門口,便撞上了芙蓉姥姥。
「芙蓉姥姥!滕雲天他們那些人,是不是走了?」花蘭若驚慌失措的問着。
「是啊!」芙蓉姥姥不疾不徐的走進來。
「那我們趕快追啊!」她心急如焚的説着。
「他們一大早就往虎嘯山找猛虎了。」芙蓉姥姥從容不迫的又説。
她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噢,早説嘛,我以為他們已經先走了。」
銀荷和芙蓉姥姥這才噗哧的笑了出來。
「你們一老一少,笑什麼笑?」花蘭若凝睇她們,不知她們為何而笑。
「瞧左武衞緊張的樣,想必是喜歡上滕雲天了。」銀荷逗弄着説。
喜歡上滕雲天!?
她是喜歡上他了,她沒否認,只是一想到剛才自己那副找人的緊張樣,讓她臉蛋陡地紅了起來,「他是能帶我們到碧雪山找寶物的人,我當然要緊盯着他。」
芙蓉姥姥看着她對滕雲天的牽掛,突然想起了以前情竇初開樣,她有感而發的對花蘭若説:「女王長大了!二十多年前,我接受女王的點召,姥姥也喜歡上那個俊挺的男人,完成了永生難忘,傳宗接代的任務。」芙蓉姥姥頓時陷入甜美的回憶之中。
「姥姥,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嗎?」花蘭若關心的問。
「永遠記得!」芙蓉姥姥記憶猶新,雖然當時只容許男人滯留在百花庭一個月,讓他們接觸頻繁,才能受孕,但是,那一個月朝夕相處,也令他們產生了濃厚的感情。
因為被設計回來的男人,數量不定,女王避免錯過採陽的時機,所以下令,男人可以不限定對象,使選定的少女,都有機會受孕。
「當時他只專情我一人,他是那麼英挺俊偉,所有女孩都妒忌死我了!」芙蓉姥姥回憶過往,臉上發出了甜蜜温婉的笑容。
「但,最令人遺憾的莫過於,確定受孕後,男人和孕母必須隔離起來,然而他卻經常偷偷跑去探視我,細心的照顧我,那段時光,是我人生最美麗、最快樂的了。但是,快樂是短暫的,在我產下孩子的那一刻起,也就是宣告兩人必須分離的時候了!只可惜我沒能生個女兒,把他留給我的愛,留在身邊。」
花蘭若從前聽到姥姥思念情人的訴悶時,都感受不出那種思愛之痛,然這一次,她終於有點明白了。
只要是人,都需要被愛、被關懷、被呵護,誰有幸擁有這些,都是種福氣。
自從和滕雲天那麼親密的接觸後,她突地能體會出芙蓉姥姥對愛人思慕動情的心境。
花蘭若聽得很認真,她貼心的安慰芙蓉姥姥:「姥姥,別傷心了,至少他帶走你給他的愛了。」
芙蓉姥姥一想到這裏,眼淚便不自覺的落了下來。這麼多年來,她還是惦記着他,仍無法忘懷他,更念念不忘自己生下的男嬰。
芙蓉姥姥雖感傷,但,她知道王命難違,一切只能説是宿命的安排。
花蘭若拿起手絹為她拭淚,芙蓉姥姥這才關心的問:「女王昨晚沒睡好吧?」
「是啊!」花蘭若點頭應着。
「我們第一次出境,就遇見了猛虎,也難怪女王會特別疲累,況且,女王腳上還有傷,千萬別再攀爬陡坡,這些天,姥姥建議你多休息,好準備我們的碧雪山之行。」芙蓉姥姥非常體恤的對她説着。
「姥姥!這點抓傷算不了什麼,倒是你,年紀大了,還要跟着我出來,才是難為你了。」花蘭若一向視芙蓉姥姥為自己的母親一般,她自幼便未看過自己的生母。
年幼失怙失恃的她,一直將教導她的芙蓉姥姥,當作是自己的母親一般,所以,當她提議出境尋寶一事,芙蓉姥姥也堅持要跟她同行,希望在這一路上,能盡心盡力的照顧她、保護她。
「姥姥這一次能出境,可是託女王的福。」芙蓉姥姥淺淺一笑。
「是啊!銀荷也是託女王的福,才能看看外面的世界!」銀荷雀躍的説着。
看來每個人,都跟她一樣好奇而期待,希望能出境探知外面的世界。
*****
庭院中,花蘭若手執一把長劍,俐落的揮舞,她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着,娉婷曼妙的身影,輕捷如燕,她身手俐落,架勢十足,看得出她絕妙的劍式,已經練了多年。
滕雲天在貴雲山莊已經停留了十來天,這些天,他天天往虎嘯山行,就是不讓她跟隨。
花蘭若只能在山莊中等待,暗暗猜測他打算何時啓程。
原本還打算藉機親近他,而現在,她除了療養自己的腳傷外,一面要加緊練劍,一面還得巡視隨行族人的傷勢。在等待中,她格外覺得坐立難安,就連現在練劍,也無法十分專注。
她擔心他萬一還要獵虎獵上十來天,或個把月,那她可是很難再等下去,捺不住性子的她,揮出一劍氣焰升騰的旋舞后,停了下來。
「好劍式!」滕雲天的聲音出其不意的自她身後響起,他拍掌讚賞。
花蘭若的美眸突地一亮,她轉身面對他,臉頰微微發燙,不知他在她身後站多久了。
「謝謝你的褒揚!」花蘭若謙遜的説着。
沒想到,這個女人不但有天姿國色,還具有精妙絕倫的劍式。
滕雲天本就是惜才愛才之人,對於眼前這才姿兼備的美人,更是忍不住土口稱讚:「我沒見過女人舞劍,俐落中還能不失美麗輕盈。」
花蘭若水眸凝睇他一眼,發現他的俊顏多了一絲詭奇,她避開他的讚美,直接將自己心裏想的事告訴他:「我想問你,我們何時出發?」
滕雲天聞言,嘴邊泛起一抹詭笑,「蘭若,你就這麼急着回碧雪山嗎?」
「當然,我們在這裏已經停留十來天了,我不知道你還要獵虎多久,這樣教我如何向……朝廷交代?」花蘭若一急,把自己的心事和焦躁情緒一併泄出。
他從不向她説明何時該啓程,也未對她表態還要留在貴雲山莊多久,只是一味要她等待,這似乎有違常理!一想到此,她亮澤的眸子似要噴出火來。
滕雲天第一次看見她怒火升騰的模樣,精鋭的黑眸估量着她,嘴角輕勾起調侃的笑意。
他大老遠的從北方跑到南邊來,無非是想一面視察民間,一面為民解圍,十多天的停留是少了些,但虎嘯山的猛虎,已經被他撲滅的差不多了,他可走可留!
滕雲天的俊臉上,現出耐人尋味的笑意,「你該知道,我也是受朝廷之命,前來剿虎,如果還有其他百姓,在經過虎嘯山時,生命再次和你們一樣受到威脅,我又如何向朝廷交代?」
滕雲天的回答,讓她為之氣結,她極力控制着瀕臨爆發的怒火,冷冷的對他説:
「就憑滕大人英武神威、蓋世打虎的精湛手祛,和天生敏鋭的反應,朝廷難道不會給你期限嗎?」花蘭若這句話,聽來雖褒多於貶,但,實則含有詆譏輕蔑之意。
她只差沒對他明説,難道十天還不夠你打完一山的老虎嗎?
滕雲天聞言縱聲大笑,他萬萬沒想到,她在盛怒之下,還能如此機伶的反擊他,這讓他不得不對她又另眼看待。
看着怒火燒得她兩頰酡紅,滕雲天大樂,忍不住又逗弄她:「花左衞既然一心掛念朝廷,不如,咱們比劃幾招,如果你勝過我的話,我們明天一早便啓程北行,也好了卻花左衞一心懸掛的朝廷國事。」
「此話當真?」花蘭若一聽,美眸質疑的凝視他。
「絕不食言。」滕雲天的表情高深莫測,「但是,如果你輸的話……」
「如果我輸了,一切聽憑大哥的指示。」花蘭若自信滿滿的接下他未説完的話。
「有氣魄!」滕雲天劍眉一揚,笑意勾勒的更深。
「好,那就得罪了。」花蘭若一聽,立即不客氣的擺開陣式。
滕雲天揚起詭奇的笑容,赤手迎招接式。
花蘭若見他未拔出腰間的佩劍,問:「為何不拔劍?你瞧不起我!?」
「不,其實我希望你贏。」滕雲天又是輕笑。
看見他的輕敵和蔑視,讓花蘭若心中莫名的漲滿了怒意和敵視,也激起了更強烈的鬥志和攻擊。
這是他要讓步的,休怪她下手太重了!
「好!那就承讓了!」
花蘭若首先毫不客氣的往前移步,她氣勢恢宏的凝聚功力,在紅暉夕照下飛旋出漫天銀白劍光,凌厲的劍式對着滕雲天施展開來,震驚了全山莊的人前來圍觀。
銀荷和芙蓉姥姥也來觀看,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而交手,但,她們站在一旁也不由得為花蘭若加油打氣:「左武衞,這招好啊!」
花蘭若陣陣向滕雲天採正面襲擊,滕雲天身手俐落的避開她每個兇悍至極的劍式。
「蘭若,你的劍式凌厲,招招致命,記得可得對我手下留情,否則你今生就難保幸福了!」
滕雲天在她出擊之際,健腕奮力抓住她玉腕,他的力氣驚人,手勁威猛的撼住花蘭若,使她無法動彈,只能聽完他厚顏無恥的笑謔。
「你胡説什麼!?」花蘭若聽到他調侃,臉紅的發燙,她奮力抽回他緊扣的皓腕,嬌叱一聲,挾着惱羞成怒的焰氣,拚命的反擊:「看招!」
滕雲天翻身飛旋,閃讓的極有技巧,幾次過招後,表面上,看似花蘭若佔了上風,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滕雲天在戲花弄蘭,尚未拿出他的真功夫。
花蘭若自然知道他是故意承讓,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可不容許他輕視她!
她換了陣式,使出壓箱底的功夫,無論滕雲天如何閃躲,她硬是要逼他出劍。
花蘭若揮出猛鋭的劍法,往他左胸發出致命的一擊,滕雲天赤手硬接下她的利劍。
「蘭若,此招我若未接,可真會要我的命!我若死在你劍下,你怎捨得?」滕雲天在兩身接觸之際,不忘調戲她,看她使出嬌悍的絕技,忍不住又對她發出一抹迷魅的詭笑。
「我要你芒劍出鞘!」明知道自己被他戲耍着,但她就是心有不甘。
「好一個蛇蠍美人!這是你要求的,可別後悔!」滕雲天俊顏上那雙幽深的邪眸,釋出詭譎的調笑。
「少廢話!」花蘭若輕斥一聲。
滕雲天一個縱跳,腰間的芒劍隨之出鞘。
花蘭若這才露出宛如玫瑰綻放的嬌笑,她終於逼他出劍了。
這才像公平對決嘛!
「還記得你剛剛是怎麼跟我談條件的嗎?」滕雲天利劍一出,隨即對她提醒着。
當着眾人面前,花蘭若面不改色的説着:「我若勝了,明天一早,你就得帶我們往碧雪山北行。」
「如果輸了呢?」滕雲天故意要她當眾重複剛才的對話。
「如果輸了,任憑你指示!」花蘭若不服輸的説着。
「不,這太籠統了,如果你輸了,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此話一出,圍觀羣眾譁然,個個拍掌叫好。滕雲天隨行的侍衞們,都知道滕雲天並不近女色,而今,這個女人,明顯的是挑起他濃厚的興趣了。
花蘭若怔楞半晌,腦中晃過驚慌、愕然,和莫名的悸動,她心中交雜着又驚又喜的情緒,須臾,才回過神來回答他:
「好!拿出你的真本領來。」她壓根兒沒想到自己要輸的。但,她喜歡他這個提議!
就算輸了,她也有重要的任務要執行,她並不吃虧。
「那就得罪了!」滕雲天一出招,身影仿如鬼魅般的一晃,劍式迅如閃電。
兩人精妙絕倫的過招,令眾人不由得呼聲叫好。
芙蓉姥姥在一旁看着滕雲天的招式,知悉滕雲天的功夫了得,花蘭若若硬接敵劍,絕對十分吃力。
夕陽西沉,四周雖點上燈火,但,視野仍嫌幽暗,眼前的滕雲天在劍氣飛舞之間流竄,迷亂的令花蘭若愈來愈難以掌控他的位置,和他快速的劍法了。
滕雲天的功力絕頂,輕而易舉的擋去她進攻的軟劍,花蘭若臂腕漸漸失去使力點,最後她只能由攻轉守硬撐着。
滕雲天輕笑一聲,劍鋒快如閃電,乘勢交擊她的軟劍,精準無誤的交錯在她的胸襟……
「啊--」花蘭若嬌喊一聲,退了兩步,她低頭一看,只見她的襟口被他的利劍劃破,單衣已顯露在外。
芙蓉姥姥和銀荷在一旁擔心着,而圍觀的眾人竊笑的在觀看這場似在打情罵俏的精采對決。
倏地,她抬起頭,凝望滕雲天的臉上,竟毫不在意的掛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他眸光釋出深濃的詭邪,「蘭若,你認輸吧!我不想讓羣眾認為我在欺負一個女人。」
「休想!我還沒倒,就不算輸!」她傲啐一口。
但,她的體力已耗損大半,她心裏明白,現在還能跟他對抗,是憑着一股不服輸的意志力和強烈的好勝心。
他的墨眉一挑,眸中激閃着對她強烈鬥志的感佩:「有骨氣!我喜歡!」
花蘭若雖然戒心又起,但,他卻猛地發動強勁的攻擊,猛烈的劍花隱約透着不懷好意的詭芒,這回,她嬌喘吁吁的連退三步,已經被他逼得進退維谷,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滕雲天快攻猛擊,勁力十足的打下她的軟劍,劍鋒又往她胸前的單衣快捷擦劃,速度至疾,令花蘭若猝不及防。
「啊--」花蘭若嬌吟一聲,索性雙眼一閉,等待他的利鋒劃上她嬌嫩的香肌。
花蘭若只覺渾身冷顫,直到她聽到劍回鞘的聲音,眾人曖昧的朗朗笑聲和齊聲鼓譟的贊好,她這才睜開雙眸……
只見,她雪白的玉臂顯露在外,上身僅着一件單薄的翡翠綠肚兜!
瞬間,花蘭若嬌容立刻泛出滾燙的灼紅,眼中燃出狂怒的火焰,直直射向滿臉邪惡的滕雲天。
「蘭若,承讓了!」滕雲天直盯着她纖媚玲瓏的曲線不放。
他竟當眾給她難堪!
滕雲天對她的怒目瞪眼視若無睹,他怡然的拱手對着眾人説道:「比劃已經結束,各位請回。」
芙蓉姥姥見狀,忙將身上外罩的藍繡錦袍,幫花蘭若披上,眾人也在此時大呼過癮的紛紛踱回室內。
「這樣羞辱我,你可快活了!」花蘭若杏眼圓瞪,心裏真有説不出的恨。這下不但明天啓不了程,還要當他的女人,她真是輸得一敗塗地,教她怎麼回去見花吟王朝的子民們!
她實在意想不到,自己會輸得那麼慘,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被看笑話,她真覺得自己的臉丟盡了。
可惡透頂!花蘭若實在心有不甘!
「怪我?蘭若,我一開始劍不出鞘,是你硬逼我出劍的,後來,你漸居下風,又不肯服輸,我只好出怪招……」滕雲天的戲謔笑意加深。「別忘了你在眾人面前對我的許諾!」
不過,這女子能逼他拔劍出鞘,已算身手不凡了。
「你卑鄙、下流、齷齪……」花蘭若不服氣的説着。
「看來,你的精力仍十分充沛,不如,今晚就來找我如何?」滕雲天朗朗大笑着,「也許我會改變留下來的主意,也説不定!」
「你慢慢等吧!」花蘭若氣急敗壞的吼着。
滕雲天步履輕快,這場比劃,讓他一直緊閉深鎖的心,豁然開朗,看來,這嬌媚潑辣的女人,已經深得他心,她是愈來愈迷人了!
芙蓉姥姥眼中,有着一絲疼惜,她是不願看到花蘭若被滕雲天欺負,但,她看得出來,滕雲天會這麼逗弄花蘭若,也是出自於對她有好感。
當滕雲天經過芙蓉姥姥時,她身上那股親和貴氣,讓他莫名的對她升起了尊崇之意,滕雲天緩緩的屈了身,無言的表示他的得罪和侵犯的歉意。
這是他頭一回對年長的貴婦有這種感受,滕雲天一旁的貼身侍衞鐵奇和巫蒙,都對他的舉止大感不可思議。
一向睥睨一世的威嚴孤君,竟會對一個陌生婦人行禮!?他們不由得跟着滕雲天向芙蓉姥姥彎身致意,然後才離開。
「姥姥,看來,這個冷傲的滕雲天,對你還有幾分敬意!」銀荷也大感意外。
芙蓉姥姥也欠身回禮,她對滕雲天,一直存有着一種奇妙的悸動。
她見花蘭若不語,知道她是動怒了。
「我知道女王受委屈了,姥姥想,牡丹和蔓梅她們傷勢已好大半了,咱們也未必需要滕雲天他們帶路,如果可以,不如我們今晚趁着夜深人靜,連夜北行。」芙蓉姥姥提議着。
花蘭若整個人籠罩在滕雲天給她的羞辱和難堪中,心裏有説不出的憤恨和強烈的敵意,這份怒意若不讓她發泄和報復,她如何能甘心?
「不,今晚,我一定要他改變留在貴雲山莊的打算!」花蘭若決心要他為此付出代價。
「這,女王……你可要稍安勿躁!」芙蓉姥姥勸着,生怕她會闖出大禍,她一直認為,滕雲天一定是個非同小可的大人物。
「姥姥,我已經決定了,我要想辦法對付他!」花蘭若眼中自信的神采,漸漸活絡起來,她可不打算平白無故被他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