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瑟成為國王之前,英格蘭全國還是處於分裂的狀態,蘇格蘭的格魯塞克遜人從北方侵入,逐漸佔領了威爾士和英格蘭隊大片土地。所以,現在的威爾士,還是在薩克遜人的統治之下。而這裏的領主多西特,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薩克遜人。
林零從農民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來這位多西特領主一向殘忍,不但隨意欺凌掠殺領地裏的農民,還施行恐怖的初夜權律法。凡他領域內的未婚少女,在結婚的頭一夜,必須由他來享有初夜權。
大家雖然憤恨不已,但為了生活只能忍氣吞聲。那位叫作羅夫的農民的女兒,因為拒絕獻出初夜權而被活活吊死,誰知這樣還不夠,領主又要求他把小女兒也獻上來。
“太過分了!”帕西法爾憤怒地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全身燃燒着正義善良的小宇宙。
林零也氣得渾身發抖:“這種侮辱女性的條列,怎麼能允許它存在?你們應該全部都團結起來反抗那個人渣,這樣沒有自由,被壓迫的生活你們怎麼能忍受下去!”
“可是我們又能去哪裏。”為首的羅夫大叔傷感地説道。
“去英格蘭,去亞瑟王那裏,他一定會趕走那些薩克遜的侵略者,把屬於你們的東西還給你們。不然你們在這裏的話,你們的領主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不是嗎?”她感到自己開始激動起來。
帕西法爾望了她一眼,沒有説話。農民們一聽之下,紛紛應和了起來。
“是啊,我們應該為自己的自由去戰鬥才對!”
“我們去亞瑟王那裏……”
“有多西特在這裏,我們總有一天會被折磨死。”
“父親,我們去亞瑟王哪裏!”那個剛才女扮男裝的少女尤其大聲地説道,“我寧可死也不會把自己的初夜權獻給那個禽獸的!“
“萊雅”,羅夫大叔露出悲傷的神情,喃喃地喚着她的名字,點點頭”好,那我們就跟那個男人拼了。”林零本來想在這裏歇息一晚就趕往英格蘭,但現在碰到這個狀況,而且還是她提出來的建議,如果就這麼一走了之好像有點説不過去。可是一想到變成石頭的蘭斯洛特,她又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到高汶侯爵的城堡!到底——該怎麼辦?
要是能速戰速決就好了,不是説擒賊先擒王嗎?如果能搞定那個領主,一切也許會容易得多。
對!那個領主不是要大叔獻出自己的女兒嗎?如果自己冒充她混進城堡,乘機制住那個領主,然後再讓帕西法爾帶着那些農民來個裏外夾攻……
當然了,一定要選帕西法爾行善的那一天。她連忙把自己的計劃一説,大家都覺得是個好辦法。
“不過。”帕西法爾先提出來異議“你的模樣一看就是東方人,不容易混進去吧?”
林零蹙眉想了想,目光落在萊雅的頭髮上,不由眼前一亮,問道:“萊雅,你肯不肯犧牲你的頭髮?”
萊雅點點頭,她又説道:“那就剪下你的頭髮,連夜做一個假髮套,到時我再蒙個面紗,看看能不能行得通。”萊雅燦然一笑:“果然是個好辦法,不過你也要小心了。”
“可是,就算這樣我們也敵不過他們。”其中一個小夥子露出了膽怯的神情“今天我們就被殺了好幾個夥伴……”他這麼一説,有的人也開始動搖。
林零強忍住想扁人的衝動,再次告訴自己這是在古代在中世紀,讓大家全盤接受自己的想法,也是不現實的。
她的腦子一轉,忽然想起一段熟悉的電影台詞,心中一動,用在這裏好像還蠻合適的。於是,她清清嗓子,朗聲道:“是啊,如果戰鬥,可能會死。如果逃跑,至少還能活。年復一年,直到壽終正寢。你們,願不願意用這麼多苟活的日子去換一個機會,就一個機會!那就是告訴敵人,他們也許能奪走我們的生命,但是,他們永遠奪不走我們的自由!”這段台詞果然大有煽動作用,大家都眼睛頓時都閃耀起淚光,連帕西法爾也詫異地看了她好幾眼。
“那就這麼説定了,兩天後我們就行動。”林零在心裏笑了笑,算算日子,應該是帕西法爾行善的那一天。等管完這樁閒事,她一定馬不停蹄地去救蘭斯洛特!
第二天,大家開始忙碌地準備起來,羅夫向領主表達了求饒的意思,並答應將小女兒很快送進城堡。
城堡裏打探消息的人也傳來了消息,説是這兩天,領主正在接待一位身份極其尊貴的客人,所以心情比往常好,沒有再重罰大家。
到了晚上,林零並沒有忘記把帕西法爾捆起來,不讓他在十二點以後有所行動。
“一二三,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帕西法爾在馬厥裏拼命掙扎着,雙眼噴着怒火。
“喂,我叫林零,什麼一二三,真難聽。”林零望着被捆成粽子的帕西法爾,露齒一笑,“小帕,你還是善良的時候比較可愛哦。”
“小帕?”帕西法爾聽到這個稱呼明顯抖了一下,然後繼續抓狂。
“你就乖乖待在這裏,明天晚上十二點過後,我就會放開你的。”她笑嘻嘻道。
“哼!”他惱怒地扭過來頭。
不遠處,農民們正聚在教堂裏祈禱戰鬥的勝利,祈求上帝保佑他們的一切。那深沉的祈禱聲一點一點傳到了這裏。
“真是愚蠢。”他冷冷地翻個白眼“也許到時上帝會讓他們失望。”
“你不信上帝嗎?”林零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在遊戲中的這個時代,是基督教盛行的時代,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大多都信仰着上帝。
帕西法爾不以為然地挑挑眉:“我從不信上帝,因此不會希望;但同樣的,我也從來不會失望。”
林零心裏微微一動,望了過去,只見他閉上了雙眼。月光在他濃密的睫毛下投射一片陰影,暗淡色澤逐漸淡開去,顯現出清晰的輪廓。這樣看上去,雖然他現在是變成了惡魔,但感覺卻更像天使呢。帕西法爾,他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很快就到了去城堡的那一天。林零換上了萊雅的衣服,戴上了金色的假髮套,又蒙上了面紗,看上去倒有八九分相似。
在臨行之前,林零再次跟大家確認了時間,因為一旦超過十二點,帕西法爾就會被惡毒一面所控制。她的時間並不多。從現在算起來,大概一共也只有七八個小時吧。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險峻的城堡。
整座城堡是在一面斷崖上開鑿成的,階梯式的一層一層如鬼斧神工地壘疊,赤紅色的石面使遠觀如同一團熊熊燃燒至天際的火焰,近看不由為它粗曠又不是細膩的古樸雕琢打動。
沿着成六十度角度大道曲折而上。城堡就位於斷壁的最上層。
順利進入城堡後,僕人將她帶到三樓的一個房間,讓她在這裏等着領主。
林零一見沒人,就撩起了面紗,仔細地觀察起周圍的一切,金與紅是這座城堡的主色,翡翠,各色寶石將這裏裝飾得流金溢彩,莊嚴又嫵媚。這樣的奢侈程度,簡直就跟高汶大叔有一拼!這個領主,一定搜刮到不少農民的血汗。這就算了,最可恨的是什麼狗屁初夜權,變態中的變態!可以跟高汶大叔並列為中世紀兩大變態,在遊戲裏就是屬於被人猛k的角色。
遠在千里之外的城堡裏,高汶莫名其妙地打來好幾個噴嚏。
“侯爵大人,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覺得忽然渾身發冷。”高汶隨手拿起裝滿美酒的純金酒杯。
“不過,侯爵大人,你拒絕了國王陛下要您歸還蘭斯洛特騎士的要求,這沒有關係嗎?”
“有什麼關係?”高汶微微笑着:“國王又怎麼樣?屬於他的不過是個分裂的國家,薩克遜人,羅馬人都對這片土地虎視眈眈。話説回來,林零這個傢伙到底去哪裏了?什麼時候才能到這裏來呢?”
“大人,等她來這裏時,您打算怎麼辦呢?”
“我已經有一個能把她永遠留在這裏的好辦法了。”他輕輕摸了摸酒杯,金色的酒杯在燭光下閃耀着更加明亮耀眼的光澤,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