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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南台灣海岸,海天一色,視野遼闊。

    海灘的角落,陣陣香味撲鼻。循香而去,椰林樹下,一對男女搭起烤肉架,正烤着新鮮肉串和生猛海鮮。

    段天穎和喬雨靈席地而坐,沒有御廚級的大師代為服務,也沒有任何應酬和矯師,只有海風浪濤伴着兩人,在沙灘上暢快的喝着啤酒,享受野宴。

    他負責烤海鮮,她也沒閒着,剝着蝦殼,忙着餵食站在一旁等得口水流滿地的米格魯和小花貓。

    喬雨靈丟給米格魯和小花貓一塊花枝卷,再吹吹剛開口的蛤蜊,一口嚥下新鮮美味的湯汁。

    “好燙、好燙!”

    看着她一臉津津有味的可愛吃相,他竟然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一般而言,女人在獲知他是股市大亨後,多會希望從他那裏得到物質上的滿足,但她是個特例,寧可放棄五星級的豪華享受,選擇在海邊無拘無束,輕鬆逍遙的吃着烤肉串和啤酒。

    這種温馨的畫面,就像一家人般親密又自在,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經驗。

    “皮皮,好乖!”喬雨靈撫了撫它的頭。

    原來是蛤蜊的湯汁滴下,機警的皮皮,順勢上前舔了舔滴落在喬雨靈白皙大腿上的汁液。

    皮皮一臉幸福的仰起頭,享受讚美。見他們和睦相處,段天穎滿意的低頭專注烤肉。須臾,卻聽見喬雨靈對着一向喜歡親近女色的皮皮叫着——

    “色皮皮,別再過來!”

    段天穎抬頭,看見皮皮這回不但舔了她的大腿,還繼續往裙內進攻,似有意猶未盡之勢!

    見喬雨靈被皮皮逼得一退再退,直到包裹俏臀的布料,露出熟悉的貓頭圖案時,他會意地揚唇一笑。

    皮皮肯定是看到熟悉的貓頭圖案,繼而懷念起那種啃咬的享受。

    “狗不教,誰之過?”可惡!他不救她,還笑着看戲!

    段天穎立刻拿了一串肉往遠處拋,才免去她被性騷擾的危觀。

    “什麼人養什麼狗!”她臉兒泛紅的朝狗主人嘟噥着。

    “你的貓也挺狡猾的!”

    回頭,喬雨靈只見跑不贏皮皮的小花貓,半路攔截了皮皮的戰利品。

    “這不是狡猾,我們家小花花用的是技巧!而不是拙劣的色功。”喬雨靈不甘示弱地反擊,只差沒説自己家的貓咪情操高尚、品德好,是個優良的模範生。

    竟把寵物的狡猾解釋為技巧!段天穎真服了這個小妮子。

    一場海邊野宴,除了看海聽浪、有吃有喝,還有寵物競技遊戲和主人鬥嘴大會,場面好不熱鬧。

    她灌下一口清涼的啤酒,接着又拿起一把烤好的特大肉串,正在猶豫該分配給誰時,兩隻嘴饞的小傢伙目光熠熠地搖着尾巴、流着口水,努力爭寵!

    出乎意料,喬雨靈在看了看兩隻寵物後,竟把特大號的肉串,遞給了段天穎。

    “給你們家爸爸好了,他今天最辛苦,口水快滴下來了。”

    “你們家小花花想撲倒我。”段天穎覺得肉串不保。

    “我們家小花花最貼心了。”喬雨靈為純真的小花貓澄清。“是你們家皮皮看我分配不公,在瞪我哩!”

    言下之意,頗有家教不嚴的暗示。

    接過肉串的段天穎,對着皮皮發出命令,展現愛犬的服從和忠心度。“StandUp!”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皮皮立刻抬起前腿,展現雄赳赳的站立姿勢,連十秒之久。最後終於獲得段天穎遞出肉串的賞賜。

    輸人不輸陣!

    “等我一下!”喬雨靈離開現場。

    五分鐘後,她向一個小妹妹借來小型呼啦圈,要小花貓表演跳躍姿勢。

    “小花花,跳!”喬雨靈慫恿小花貓跳過呼啦圈。

    小花花一躍而過,立刻獲得一條烤秋刀魚的獎賞。

    米格魯見小花貓得到大獎,汪汪兩聲,也順利的穿越呼啦圈。

    “這不厲害,要挑戰火圈才算過關。”喬雨靈搖搖手,調皮地對急躁過關的米格魯説着。

    “我們皮皮不會進馬戲團做秀。”段天穎為愛犬辯護。

    “誰説要進馬戲團,也許有機會上電視,成為明日之星。”喬雨靈看好皮皮的潛力,力勸他用心栽培,主人才能鍍上一層金。

    “演藝圈太複雜。”他不能陷皮皮於水深火熱。

    “噢,不可能比主人的交友圈複雜的!”她俏皮的反駁。

    明明她的比喻聽來像在諷刺他,然他卻聽得很順耳,嘴角的笑容漾深。

    “好吧!平凡也是福,皮皮有福氣。”喬雨靈撫了撫它的頭,讓過關的米格魯如願得到一條秋刀魚。

    段天穎佩服她的想像力,以及如同馴獸師的餘興節目。

    “接下來的趣味競賽是比賽誰先找到我,就可以得到大獎噢!”喬雨靈對着兩個小傢伙説着。

    “我去躲起來,要是誰先找到我就有獎賞。”喬雨靈俏皮的提議。“不可以偷看哦!”離開前?她朝一臉無辜的貓狗交代着。

    嗅覺靈敏的皮皮,眼睛只顧着盯看香味四溢的美食,不太熱中她的遊戲。

    反而是它的主人,視線總盯着她。

    比起那些美豔的女人,她玩躲貓貓的動作也許不夠火辣刺激,然光看她的一顰一笑以及自然流露的赤子真情,卻輕易地在他心底注入一股暖流,找到一種和樂的温馨。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時時看到她的笑臉,天天享受温馨的樂趣。

    這種想法,讓他瞬間一怔!

    他是被太陽曬到腦袋秀逗了,還是被煙薰到神志不清了?

    玩世不恭的他,要的一向只是遊戲的過程,和享受滿足彼此的樂趣,今天怎會無端蹦出温暖的想望?

    遊戲人間的他,一向習慣飄泊的生活,從來沒有戀家的嚮往和憧憬。因為她的出現,第一次,他開始聲了延長這種樂趣的想法。

    夕陽西沉,那抹俏皮身影已不復見,段天穎帶着米格魯和小花貓,一起去尋找她的蹤影。

    米格魯在隱密的大岩石旁,嗅出了她的味道。

    似水蜜桃的俏臀,正躲在巖洞的後面。

    他不動聲色的上前,在她的俏臀輕拍了一下後,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我找到你了,準備給我什麼大獎?”

    她笑得好燦爛,眼眸如星,粉唇呼出撒嬌的抵賴。“是你們家

    皮皮找到我的,不是你。“

    “那我請皮皮代勞,親你一個。”

    “不行!”她跳了起來。

    段天穎順勢一把抱住了她。

    男主人抱緊女主人,俯首側臉摩擦着她的頭髮,一旁的貓狗頓時發出被冷落的抗議聲。

    “喵——”

    “汪——”

    “這個畫面,兒童不宜。”喬雨靈伸出玉指,擋住他的薄唇警告。

    “它們不是兒童!”

    段天穎置若罔聞,先是輕吻她的玉指,惹她害躁的縮回手,接着他的呼吸逼進她,熨吻她熱燙的嫩頰。

    “寵物也不……”

    段天穎趁勢吻住她叨絮的粉唇,成功的制止了她的抗議。

    他緩緩將滿溢的柔情送人她的口中,但她仍顯生澀羞怯。看來,他若要她成為一個熱情的女人,還需要一段時間調教。

    為了彌補上回的爽約,段天穎決定帶喬雨靈去潛水。

    “有沒有潛水的經驗?”段天穎問着。

    她只有浮潛的經驗,而且每次都是在岸邊徘徊,看的多是污水,尚未體驗海底世界的五彩繽紛。

    “有過幾次。”

    “這一帶海域水質清澈,温度適宜,下海後,絕對可以讓你大飽眼福。”背上氧氣筒,跳離遊艇,段天穎要她跟好他。

    進人海里,形形色色的軟珊瑚、五彩繽紛的魚類、各式各樣的海貝、藻類,如一座富麗堂皇的海底皇宮,美麗而壯觀。

    他領着她,遊向更深更遠的海底世界。

    珊瑚礁一個接着一個的出現在眼前,各有各的造型,隨着陽光的折射,顏色跟着幻化,海底景觀絢爛瑰麗。

    成羣結隊的熱帶魚類,遊過她身邊,感覺就像在夢境般,帶給她目不暇給的喜悦。

    第一次有這種新鮮又美麗的經驗,喬雨靈在水裏好奇的東探探、西碰碰,感覺既新鮮又有趣。

    她好開心,和海底生物玩得不亦樂乎。

    良久,不見她跟來,段天穎心急如焚地返回一座大礁岩旁,尋找她的蹤影,他的背脊泛涼,直掛心她從此不見。

    須臾,那個嬌小身影頑皮地從礁洞冒出頭來,原來她和他玩捉迷藏的遊戲,是想向他炫耀手中的海膽。

    心焦的他,只好緊緊抓着她的手,往遊艇的方向游去。

    回到遊艇,他尚未開口責備她,卻看到甲板上有一攤血水。

    脱下潛水眼罩和裝備,段天穎發現血水來自喬雨靈。再定睛一看,她的潛水衣有明顯的割痕。

    “你的大腿流血了。”段天穎下意識地上前察看。

    “真的耶!”他這麼一提,喬雨靈才發覺腿部隱隱傳來痛感。“會不會是被鯊魚咬的?”

    “笨蛋,鯊魚如果真的出現,你早被它吞了。”段天穎一臉正經,不若從前的吊兒郎當。“照這個傷勢來看,有可能是你拾撿海膽時,大腿不小心被珊瑚礁割傷了。”

    在海里玩得渾然忘我的她,完全沒有察覺大腿已受傷。

    “把潛水衣換下來,我去找醫藥箱,幫你包紮傷口。”

    “不用啦!不嚴重。”玩心一起,喬雨靈倒也不在乎腿傷。

    “你要去脱下來,還是要我幫忙?”段天穎進射凌厲目光,看來不像在和她開玩笑。

    “呃……”喬雨靈猶疑了一秒,使勁撒嬌。“可是人家還想下海咩!”

    段天穎板着一張臉,表情森冷。

    “我們好不容易出航,只下海一次好可惜……”喬雨靈再接再厲的勸他。

    段天穎置若罔聞的抱起她,往船艙方向走,惹來喬雨靈驚叫一聲——

    “好啦——我自己來。”

    萬一真被他扒個精光,這遊艇除了一個已入睡的駕駛員,只剩她和他,誰能擔保不出事?

    想了想,喬雨靈只好摸了摸鼻子,乖乖就範。

    段天穎放下她,喬雨靈立刻走入船艙,才脱下潛水衣,痛感隨之襲來。

    “傷口很深!”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落下。

    喬雨靈一仰頭,只見段天穎正俯首檢視她大腿的傷口,表情異於平常的認真,眼神滿布關切。

    她還來不及羞怯,又聽見他説:“可能要縫個幾針,我先幫你止血。”

    該死!他居心不良,乘人之危!這樣一來,她肯定被他看個精光了……

    喬雨靈在心中雖直犯嘀咕,然大腿的傷口卻令她無力抗拒他接二連三的動作。

    他拿出一條幹淨毛巾,為她止血、消毒。

    “嘶——”她痛得驚叫一聲。

    他的胸口因她這聲呻吟,跟着泛疼。“忍耐一會兒。”

    段天穎一心掛慮她的傷口,找到醫藥箱後,立刻跟到船艙查看動靜。以為聽他説要縫針,她已嚇得説不出話,沒想到,一等他包紮好傷口,視線移到她身上時,她卻像防狼似的抓起潛水衣,快速的遮掩赤裸的上身。

    她的舉動,惹他失笑。

    倘若換作以前的女伴!一定會把握調情的機會,搏取他的青睞和專寵。

    説來奇怪,再完美的女人裸體,對他而言已不具新鮮感,唯獨害羞的她,卻能微妙的引起他的注意和興趣。

    她欲蓋彌彰的遮掩,讓若隱若現的渾圓呼之欲出,反引他下身一陣騷動。

    “謝謝你的包紮,你……是不是該回避一下了?”

    她用小貓般的聲音央求他離開,段天穎的腳步卻不聽使喚地定在原地,目光肆無忌憚的欣賞她羞怯如紅番茄的臉蛋。

    “你怕我?”

    “才不是!”喬雨靈身體背向他,光滑潔皙的美背,令他難以移開目光。

    段天穎知道她腳痛到難以站立,提議道:“我幫你穿衣服。”

    “不……”

    喬雨靈才想拒絕,但動作俐落的段天穎已經搶先一步拿起她的內衣,覆上她飽滿的雙峯,大手滑過她的腋下,幫她扣好釦子。

    她緊張得屏氣凝神,生怕泄露自己心跳加速的秘密。

    套上T恤後,他小心翼翼讓她白皙的大腿穿人裙內,裙子在她的腰際歸位後,他立刻拉上拉鍊。

    本以為依他風流不羈的習性,定會像前次一樣,對她做出奪吻的舉動,但事實不然,他對她百般呵護,那份細膩和貼心,讓她胸口如翻湧的浪潮般,揚起一陣陣的悸動。

    “馬上回鎮上,我帶你去醫院。”

    他温柔的一舉一動,深深地感動着她,成功的推翻了她防禦的心牆。

    段天穎離開前,喬雨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頰邊獻上蜻蜓點水之吻。“謝謝你。”

    “謝我什麼?”盯着她粉紅的臉蛋,段天穎嘴角漾起迷人的笑容。

    “穿衣服啊!”她晶燦的眼睛似在讚美他的君子風範。

    天知道,這對他而言是一種煉獄般的折磨啊!

    他段天穎生平只會幫女人寬衣解褲,從來還沒在瀏覽了女人玲瓏柔美的身體後,還冷靜地幫她穿衣套裙,如被柳下惠附身般,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如果你真的想謝我,一個吻其實不夠。”

    段天穎明示後,龐大的身軀逼近她,俯首,將唇輕貼她飽滿的額頭。

    她如一道美味可口的餐點,意他愛不釋口。順着勉姣好的面容往下移,他輕吻她的眉心、俏挺的鼻尖、吹彈可破的肌膚……最後落在嫣紅的嫩唇上。

    她的每一寸、每一處都充滿鮮甜的好味道。他的動作温柔,薄唇輾轉吮吻着她,舌瓣純熟地撬開她的牙關,汲取她口中的蜜汁。

    意識逐漸朦朧的她,不自覺地伸手勾住他的頸項,期待他能領她徜徉繽紛美妙的世界。

    他的大掌逐漸下移,揉撫着她渾圓誘人的胸部。突然,一陣和絃鈴聲打斷了他段天穎戀戀不捨地移開口,接起手機。

    “老闆,我是小江。”

    “什麼事?”

    “地中海度假別墅的董事長來電話,他説邀請了歐、美知名度假別墅的執行長,今晚要和你餐敍,順便談談擴增新據點的計劃案……”

    “告訴他們,今晚我不想談公事。”

    “可是……國外知名度假別墅的經營者,都是衝着你的名號親自來台洽談合作事宜。如果談得成,這是個求之不得的商機……”

    “我有更要緊的事。告訴他們,明天中午再談。”

    “是!”老闆的話是聖旨,江季臣不敢不從。

    掛上電話,喬雨靈立即問道:“什麼事啊?”

    “沒什麼,我們快請駕駛起航了。”縱徑公事纏身,體內血脈憤張,段天穎仍以搶救她的腿上傷口為重。

    看財經新聞、上網查詢美國股市和全球匯率波動、預測台股走勢,這是段天穎每天必修的功課。

    他對數字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敏鋭度,正因為如此,股市裏起伏波動的行情,特別能挑起他的興趣。

    然自從他和喬雨靈接觸後,發覺這個小女人遠比這些起伏的數字、變幻詭譎酌股市,更具吸引力。

    起初他以為是她的生嫩天真,帶給他短暫的鮮意。時間一到,他會再像從前一樣,尋找新的目標。

    沒想到,朝夕相處後,雖然鮮味褪去,卻更有一種越陳越香的甜蜜温醇。

    這樣的醇味,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找不到的。

    漸漸的,頑皮的她佔去他大部分的心思,一個不設防,竟讓愛情輕叩他的心扉了。

    愛情!?他怎會沾染這玩意!

    段天穎輕蔑一笑,起身,衝煮了一壺咖啡,試圖沖走愛情幻影。

    “老闆,這種小事由我來就好。”江季臣聞到咖啡香,立刻奔

    向廚房。

    “我已經煮好了。”拿起兩隻杯子,段天穎俐落地倒出咖啡。

    “老闆,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居家男人了,事必躬親,為他人着想。”自從那個喬雨靈出現後,老闆的態度開始有了轉變。

    段天穎盯着兩隻杯子,突然意會出江季臣的意思。

    即使近在咫尺,他會掛念隔壁的她,是否又為了打稿子而一夜不睡、掛念她肚子餓得缺一頓消夜,掛念她的腿傷……

    “這杯我端去給雨靈小姐。”江季臣是段天穎調教出來的特助,自然知道他下一個動作要做什麼。

    老闆一向沒有架子,對下屬從不虧待,對女人也一向慷慨,只要女人敢開口,珠寶、名車或金錢,他出手一向闊綽,毫不吝嗇。

    然若要老闆對女人掏出真心或付出關切,就屬那位喬雨靈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了!

    嚴格説來,這個女孩的外貌稱不上絕豔出色,在老闆羣芳錄的排行榜中,可能連前十名部排不上,可老闆偏偏對她特別在意和用心。

    他不但在PUB解救她、送她上千朵玫瑰花、親自烤肉討她歡心,甚至為她推去度假別墅和國外結盟的生意……

    這已經明顯破壞他和女人之間的遊戲規則了!

    “不。”段天穎一雙嚴厲的眸子,否決了他的提議。

    咦?難道是他臆側錯誤?

    “我自己去。”

    啊哈!他沒有看錯!老闆那雙眸子射出的厲芒,明顯帶着一種警告意味。

    他跟着老闆這麼多年,什麼詭譎刺激的場面沒見過?唯獨愛情這檔事,卻教他捉摸不定、百思不解。

    現在,他確定愛情是一帖效力超強的毒藥,它正在荼毒Boss的神經、侵蝕他的細胞,讓他精明的腦袋難以正常運作。

    月圓當空,星光點點。

    坐在電腦前的喬雨靈,稿子創作出乎意料的順利,她信心頓時大增。

    閉上眼睛,腦海浮現的都是他們在墾丁遊樂的情景。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潛水、玩拖曳傘、乘快艇遊碼頭,不但充分享受海上活動的樂趣,還登上大尖山,享受森林浴、賞鳥,至關山看夕景……

    墾丁的每一處,都留下他們的足跡。和他在一起的每分鐘,都是甜蜜時刻。

    從那之後,她寫起稿子來,男女的互動自然流暢,不再遇到瓶頸。沉溺在愛情海的她,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靈感不斷,就連呼吸都變得芬芳……

    再仔細一聞,原來是隔壁傳來的陣陣濃郁咖啡香。

    推開窗,喬雨靈撞見他正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手持濃醇的咖啡,咖啡香誘惑她探頭而出。

    “隔壁的小姐,要不要吃吃消夜,來杯咖啡?”

    不能偷懶,稿子要順利出去,還得加把勁繼續努力!

    拉回脱疆的理智,喬雨靈繼續埋首在電腦前。但心不在焉的她,還是管不住思緒神遊到隔壁。

    樓下的電鈴響了,一定是他找上門。喬雨靈不假思索的下樓,開門。

    “還在工作嗎?”他的俊容對她有一種充電的作用。

    “嗯。”

    “休息時間到了!”他強迫她休息,將香醇的咖啡遞給她。

    “主人的好意,我難以拒絕。”接過咖啡,喬雨靈和他一起坐在沙發。

    不能否認的是,他一出現,她的工作就難以進行。即使就在咫尺,她還是想見他、想和他説説話,非關工作……

    “什麼時候可以交稿?”他希望她交稿後,可以帶她到國外參觀各式各樣的度假別墅。

    “呃……還要好久!”

    小説已經進入尾聲了,但她突然希望速度再慢一點,讓那種幸福感覺能延續下去!

    直到永遠。

    “下星期一,我會到竹科一趟。”竹科高科技公司的擴廠會議,還等着他做決策。

    喬雨靈一怔,心口似被控空一個大洞般難受。“你要離開度假別墅了?”

    “你捨不得我離開?”看見她眼中的驚詫、讀到她的心慌,段天穎的心豁然開朗。

    “才不是!”

    她垂下眼睫,回頭,抑下失望的表情。

    段天穎雙手滑過她的腋下,將她的身體攬入他懷中,寵溺地嗅聞她髮間的芳香,眸子深深的凝着她。

    “你希望我留多久?”

    “保密。”

    喬雨靈朝他做了鬼臉。就怕他讀到她的心思,泄露她已經愛上他的秘密。

    段天穎抓着她的鼻尖,寵溺地道:“週末我有個宴會要在五星級飯店舉行,你跟我一起參加。”

    “有沒有什麼美女如雲的餘興節目?要好玩、好吃,我才要去喔!”喬雨靈俏皮地問着。

    “沒有歌舞表演,但何保證有山珍海味。”

    “我才不是要看歌舞表演,我是擔心會見到羣芳爭風吃醋的場面。”

    喬雨靈自信又帶點吃味的説法,令段天穎揚唇一笑,內心揚起一種踏實的快意。

    “這個聚會多是社會青英,也許對你的寫作有幫助。”

    “好啊!”只要和他在一起,去哪裏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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