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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牀上,那張略顯蒼白,卻純真無邪的臉蛋,揪痛了他的心。

    一切來得太突然,她疲憊的身體已不堪承受,心又被灼傷了。

    “大哥,大哥……”她眯著雙眼,輕囈。

    “我在這裏。”沈品諾坐在牀沿守護她,低聲安撫著。

    “別……丟下我一個人。”她像不小心掉入海中,伸手渴望抓住浮木的溺水者。

    原本沉重的心,因她痛苦時想到的第一人是自己,而不由得輕悦了起來。

    “不會。”他傾身,抓住她的手,攬她入懷。

    她並未張開眼睛,但身體卻像她收養的那隻小白犬,緊緊的偎向自己的主人。沈品諾可以想像程子文帶給她傷害不小。

    他索性上牀環抱著她,試圖-除她心中的陰影,平撫她心頭的傷口。

    彷彿找到最安全的地方,她全身蜷伏在他懷裏,滿足得像只温馴又愛撒嬌的小狗般,輕輕摩蹭著他。

    豐腴的柔軟,緊緊貼在他結實的胸膛,甜暖幽香的氣息,也在這時竄入他的鼻腔,引發他身下一陣騷動。

    他試著鬆脱緊偎懷中的嬌軀,偏粗重的氣息拂過她額間的髮絲,引她輕吟悶哼,讓他更是難以按捺澎湃的情慾……

    自制力霎時失控,一俯首,他將氣息傳送到她微啓的朱唇,在她口中燒烙出一陣又一陣的情潮。

    半夢半醒的她,喃喃吐出誘人的呼喚:“大哥,別離開我……”

    “我在這裏。”他緊摟著她,大手愛憐的撫弄她柔軟的髮絲。

    “唔……抱我,抱緊一點。”

    聽到她醉人的邀請,他不由得再覆上她的唇,輕叩她的牙關,讓舌尖交纏,直到昏昏欲睡的她,也被撩撥得回應他的熱情。

    她嬌喘不已,同時又像個貪婪的孩子,回吮他性感的薄唇。

    抑不住體內狂奔的情慾,他狂肆的汲取她口中的芬芳,“你好甜……”

    強壯的男性軀體帶給她温暖和安全,她不由自主的挪動嬌軀,更往他身上依偎,兩手則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輕撫、探索。

    一再壓抑的慾念,在她生澀笨拙的撫弄下,竟如正在充氣的氣球般,快速膨脹……

    “該死的!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他低吼一聲,彷彿想將體內的情慾轟跑。

    誰料,他沒嚇跑焦躁的情慾,反讓半夢半醒的她,倏然睜開雙眼。

    她不確定自己身在何方,可凝著他黑瞳中的火焰,腦海閃過前夜他如一頭抓狂的暴龍,轟走程子文和美麗女子的畫面……

    前天晚上究竟發生什麼事,昏昏欲睡的她已記不得了,隱約記著的是他怒氣騰騰的朝程子文咆出忠告,似在為她仗義執言……

    子文那時做了什麼、想做什麼,她毫不在意,也不想知道,心中唯一確定的是,他在呵護她、寵疼她,在乎她的感受,不會讓她獨自承擔惶惑和傷感,那就夠了。

    她只要知道這樣,就夠了。

    於是她放寬心,拖著疲累的身體,只想上樓睡個大頭覺……

    夢裏,她看見自己跌入黑暗的漩渦中,一股亟欲尋求援助的意念,令她下意識的喊著他。

    接著,她感覺到他強健的雙手適時的摟緊她,而她那時只有一個念頭──她想在他寬厚温暖的懷中,永遠停靠。

    “我在夢中,對不對?”她睜著美眸,狐疑的問他。

    她醒了!他確定。這句話是他的迷糊蛋清醒時會説的話,但她一定不知道他對她做了什麼。

    忽地,他的薄唇狂野的覆住她的檀口,温潤的甘甜在她唇間徘徊,印證這不是夢。

    沈品諾含欲的黑眸,緊凝著純真的她問:“如果這是一場夢,你認為是惡夢,還是美夢?”

    如果她的回答是惡夢,那麼他會考慮停手;如果是美夢,他將永遠不會放手。

    “是一場我不想醒的美夢……”她嚶嚀回答,臉上泛起兩朵羞紅。

    她喜歡他的保護和包容,更渴望他的真情以待。

    “你確定?”他的聲音嘎啞而性感。

    她點點頭,星眸泛著迷濛。

    激狂的舌,飢渴的與她的小舌糾纏;一波波的悸顫,隨著他越趨狂野的動作,竄過全身。

    “要我嗎?”他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際迴盪。

    陷入滿足歡愉中的她,兩頰紅潤,吐不出完整的話語。

    他解開她的衣釦,直到兩人裸裎相見,渴望解放的她,才緩緩逸出嬌柔的邀請:“要……你……”

    她甜膩嗓音透著慵懶的性感,輕易的攫取了他的心魂。

    熾烈的情焰狂燃至沸點,他的壯碩在她柔嫩處幾番廝磨後,一舉入侵──

    晚秋的午後,柔和的陽光灑在牀上那張甜睡的臉上。

    已睡兩天半,她仍睏倦在牀。

    沈品諾的唇角一揚,他怎會愛上如此貪睡又迷糊的女人?

    上午見她熟睡,他不想吵醒她,逕自回到總部。

    可下午回來後,她卻仍在牀上睡得不省人事,於是忍不住喚她:“可薇!可薇!”

    偏偏任他如何叫喚、搖晃,仍是叫不醒她。

    沈品諾俯首,吻上她的唇,熱情的舌,以翻天覆地之勢席捲她的檀口;熨燙的掌心,霸道的潛入她的薄衫內,肆無忌憚的挑逗睡美人……

    這一招果然奏效,只見她長睫輕輕眨動,眉心微皺,緩緩清醒。

    睡眼惺忪的她,乍見沈品諾,下意識的再瞄瞄牆上的掛鐘,“嗯……四點啦?”

    “你才知道,小懶豬。”他捏了她小巧的鼻頭一把,唇邊揚起一抹迷人笑靨。

    “我從昨晚睡到現在嗎?”她打了個哈欠,揉揉睡眼。

    “是大前晚。”他糾正她。

    “大前晚!?”她一臉不可思議。

    他猜她對於自己發燒昏迷的事,一無所知,恐怕連昨夜兩人的纏綿,也被她當成是南柯一夢吧!

    她起身,翻開被單,赫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啊──”

    慌忙蓋上被子,羅可薇臉上浮起兩朵紅暈,“我們真的……那個……真的不是夢!?”

    “如果你真的還想沉浸在美夢中,我可以讓你再次重温。”

    説完,他伸出魔掌,俊挺的臉上寫著樂意伺候四個大字。

    她羞怯躲開的同時,意識也全部回籠了。“不、不行啦!我好久沒去店裏了,還有……咖啡和牛奶等著我回去照顧它們。”

    她起身,邊穿衣服,邊喃喃問著:“對了,這裏是那裏?我們怎麼會……”

    “這是飯店,我暫時住的地方。你大前天晚上發燒,我帶你去醫院打點滴後,但你仍昏迷不醒,我放不下心,所以就把你帶回來了。”

    噢!天啊!她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她頭昏昏的,一直想睡覺。後來沒睡成,子文和美麗女人來過店裏,還爆出他是Pino副總裁的身分!

    “對了,你是副總裁-!”雖心裏仰慕他,可對於他的一切卻一無所知,她心裏沒來由地泛起不安。“那我們……”

    看出她的不安,他深情的剖明心跡,“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乎你、喜歡你。”

    “你喜歡我!?”她的眼睛燦亮,心頭怦怦地發出巨響。“為什麼?”

    一覺醒來,發現很多事變了,她心裏有太多疑惑,今天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沈品諾的目光牢牢的鎖住她。這些年來,他盡力在擴展自己的事業,但他就像一顆光芒萬丈的孤星,即使做得再成功,心卻空虛得緊。

    直到遇上了她,他空白的心田似乎被填上了色彩。

    她樂觀的個性,像個滅火器,快速的衝熄他的怒火和驕傲;她嬌憨的笑容,甜美無害,總讓他的嚴苛使不上勁;她的迷糊慵懶,在他眼裏卻成了温柔可愛……漸漸的,他發現──她傻得令人疼惜。

    “因為你太迷糊,迷糊到手被燙傷,也不理不睬,被愛情騙子欺矇也不在意,還有收容流浪犬的愛心……沒有一個女人會像你一樣,笨到不懂得替自己爭取利益,所以我只好委屈自己來保護你。”

    沒想到保護太久,竟然上了癮。

    “我真的……很蠢嗎?”感動和心動,逼出她眼眶的熱霧。

    “蠢到不行!”他長臂一伸,粗魯的將她攬入懷中,抹去她的淚。

    她真遲鈍,到昏迷的前一刻,才發現自己對子文結交新歡的不在意,全是因為自己早已喜歡上他。

    她在他懷中享受被愛的甜蜜,“我才不笨,雖失去了舊愛,可是卻找到更難能可貴的真愛。”

    “對,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笨女孩。”他笑了,笑得心滿意足。

    隨著廣告的宣傳和儲值卡的發行,東區咖啡館的生意,幾乎天天爆滿,而新進人員也在小文的訓練下,步上軌道。

    沈品諾對這樣的成績非常滿意,於是放心地到其他分店巡視。

    這天,羅可薇閒得發慌,因為事情都被小文她們做好了,乾脆帶著小土狗,到附近的公園散步。

    “有沒有乖啊?咖啡和牛奶。”

    “汪、汪!”小狗們似在投訴對她的思念。

    “媽媽不知道該不該幫你們找新主人。”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她喃喃自語著。

    “嗚……汪、汪!”咖啡似在抗議換主人,牛奶則賴在她身上,撒嬌不依。

    羅可薇泛起甜笑,哄著它們:“好好好,那我再跟爸爸商量看看,讓他留下你們。走,我們去跑跑步。”

    正要起身,只見咖啡搖擺的尾巴後面,出現一雙黑色靴子。

    抬眸,羅可薇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睛。“子文!”

    “可薇……”

    程子文聲音沙啞、表情落寞,下巴長滿鬍渣,看來像個邋遢的流浪漢。

    “你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他的樣子,簡直比她當時撿到的咖啡、牛奶,還要悽慘落魄。

    程子文置若罔聞,眼神一黯,“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會躲著我。”

    “我沒有躲你。”羅可薇搖頭。

    “你一定恨我吧?”

    “不……”

    其實,在他提出創業圓夢的那天起,他們的戀情,就像一杯失敗的咖啡,淡然走味了。不過,如果不是品諾的出現,她或許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之間還存有真情。

    如今,愛意已褪,她對子文又怎會存有恨意?

    程子文早料定她不會追究他的過失,不過他以為那是因為她還愛著他。

    “可薇,我就知道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對不起,當時我會接近金如心,是因為希望能早日進軍歌壇,沒想到竟白忙了一場……”

    “子文,我真的不介意,我只希望你好好珍惜自己的才華,真的。”

    “還是你對我好。”程子文再度曲解她的意思,“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找你……找到錯過PUB排班的時間,直到PUB經理叫我以後也別去唱了。”程子文懊喪的表情,寫著懺悔。

    羅可薇看了心生不忍,不禁勸道:“你連PUB也沒去唱了,那要不要去別家試試?”

    “我可以回去咖啡館嗎?”程子文的眼睛亮起希望,握住她的小手。“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對不起,子文……”羅可薇鬆開他的手,她的個性雖迷糊,但專情的心性,卻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為什麼?”程子文看著一臉為難的羅可薇,自怨自艾的猜著,“我知道了,你現在事業做得有聲有色,而我是個連三餐都沒法温飽的俗辣,竟還要求你和我複合,是我不自量力……”

    “子文,我不是這樣的人……”

    在愛情的天秤上,她向來不會計較利弊得失。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她終於看清楚子文愛的不是她,更不是金如心,他愛的是名利,追求的是虛榮。

    “這段時間,你不在我身邊,我發現他才是真正在乎我、關心我的人。”這句話雖殘忍,然走到這當口,她仍得説出口。

    “誰!?你説的他是誰?”

    “沈品諾,副總裁。”遲鈍的她,在發現自己已愛上他後,最近才確知他的姓名。

    “我早該猜出來,你們互相喜歡的……否則那天他不會像暴龍一樣,為你挺身而出。”

    程子文突然為失去的戀情而惋惜,後悔當初加盟Pino咖啡店,後悔追求名利錯失舊愛,滿腹的懊悔……不,不,不,可薇太迷糊了,也許她根本分不清什麼是愛!

    程子文不死心的追問:“你應該不是愛他,你是因為寂寞的關係,對不對?”

    羅可薇的臉上浮起兩朵幸福的紅暈,決定坦承説出口:“我愛他。”

    程子文的表情像泄了氣的皮球,空洞而絕望,“什麼時候開始的?”

    “在我最無助、最惶惑的時候。”羅可薇率真説著,“如果沒有他,恐怕我現在還陷在創業圓夢的困頓中,並且找不到愛情的出路,但是自從他出現後,我終於理解愛的真諦是相互包容、渴望守護彼此,而不是讓惶惑和不安一直堆積在心中。

    羅可薇每説一句,心底的沉重便逐漸減輕,而程子文的頭,卻低得不能再低……

    慚愧之餘,他又心生不甘。

    “難道説……我們真的要分手了?三年多的戀情,你真捨得放手?如果當初我沒離開,也許你不會愛上他的是不是?”

    “子文,我一直相信有緣相處就要懂得惜緣,即使分手,也應該彼此祝福,雖然我們不再是情人,但仍是朋友。”羅可薇勸他想開。

    “分手還能做朋友……”程子文輕嗤一聲,難堪的轉身。

    “子文……”羅可薇喚住他。

    緩緩回首,程子文乍見兩隻小土狗不安分的叫著,突然覺得自己的命運比它們還悲涼。

    “你好幾天沒吃飯了吧?”子文是星光族,每個星期駐唱的酬勞,七天不到就花光了。現在沒了駐唱收入,情況一定雪上加霜。

    程子文點頭,臉色黯然。

    “跟我回餐廳吧!”

    程子文愣了半晌,旋即心中凝聚一股希望,眼神驟亮。“我可以嗎?”

    羅可薇點頭,正打算回答他,不意卻對上程子文身後的一對精眸。

    這一刻,空氣彷彿凝結!

    羅可薇盯著沈品諾臉上平靜無波的表情,突然擔心他會不會因為她主動邀子文到店裏用餐而發飆。

    意外的,他炯亮的黑瞳沒噴出火焰,俊臉異常平和的代替她回答:“當然,請朋友吃一頓飯,有何不可?”

    方才意外聽到可薇對子文坦白對自己的愛意,他高興都來不及,怎會去反對她對朋友的包容。

    程子文心臟無力的凝著他,久久説不出一句話。

    “走吧,既然可薇把你當成朋友,那麼請朋友吃一頓飯也是應該的。”沈品諾難得釋出善意,但語中卻明顯宣誓著專屬權。

    説完,他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一旁按捺不住的小土狗追著沈品諾,羅可薇拉不住它們,遂跟上前,“子文,快,一起過來。”

    “謝謝你們。”程子文憔悴的臉,勉強擠出一絲笑。

    望著前面一對儷人,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好近好近,而程子文的心,就像那輪殘暉夕陽,下墜,再下墜……

    咖啡館內高朋滿座,外場服務人員忙得不可開交,廚房內的氣氛如瓦斯爐上的沸水般,搶搶滾。

    吧枱傳來一陣小文的吆喝聲:“薇姊,麻煩一下,十桌要上附餐,還有,這邊沒咖啡豆了。”

    在廚房內的羅可薇,打開下面的櫥櫃,卻發現存貨不足。“糟糕,沒咖啡豆了!”

    “現在不放那邊了,小笨蛋。”沈品諾提醒她。

    羅可薇連忙打開隔壁櫥櫃,卻依然找不到她要的咖啡豆。

    “在上面。”顯然沈品諾比她還清楚任何食材擺放的位置。

    “什麼時候換位置的?”找到咖啡豆,她好奇的問。

    這句話引來沈品諾的警告:“我發現你最近實在混得太兇了,經常趁我不在時,帶咖啡、牛奶去散步。”

    “沒有經常啦!人家今天才去一次而已。”羅可薇趕緊否認。

    “今天才去一次!?那表示以前帶它們出去都不只一次-!”沈品諾刻意板起臉。

    “不是啦!最多兩次而已嘛!”抱著咖啡豆,她趕緊逃到磨豆機前。

    “不是説要幫它們找主人的嗎?”一個箭步,他已追上她。

    “是啊,可是我一直沒找到適合的。”她一臉心虛,慌亂地把咖啡豆倒進磨豆機裏。

    “你沒替它們找過吧!”沈品諾早猜出她的心思。

    “我真的捨不得……”被讀出心聲,羅可薇低頭坦白,旋即又為它們找藉口,“人家説狗來富,你不覺得自從我收留了它們以後,店裏的生意就更旺了?”

    沈品諾悶不吭聲的瞪著她。

    “好啦!就讓它們留在這裏嘛!”見他不説話,她大起膽子撒嬌。

    沈品諾仍不説話。

    “現在有很多開放寵物進入的餐廳啊,對了,我們也可以如法炮製,附上狗狗專用椅子和盤子,讓主人和愛犬一起享用美食,那狗狗才不會悶在家裏。”為了讓咖啡和牛奶留下,羅可薇想出各種方法勸他,“還是我們來開家狗餐廳怎麼樣?”

    五秒後,羅可薇的笑容融化了他剛硬的心。

    沈品諾輕點她的俏鼻,眼底的深情,流露出對她的包容,“如果我再不説話,你是不是還要我蓋一所流浪動物之家?”

    羅可薇認真的思索著,“這樣我可能就沒空到咖啡店了耶!”

    就是她那份愚執的包容,讓他一不小心愛上了她。

    她寵溺狗,而他卻獨獨寵溺她。

    他們恩愛甜蜜的對話,真是羨煞旁人。

    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把可薇交給他,一定會幸福吧!

    在得知女兒發燒的消息時,羅世傑人正巧在國外。在聯繫不到她,又公事纏身的情況下,心中一直掛念不已,卻又沒辦法立刻趕回,好不容易終於得以回國,所以下飛機後,他便匆忙趕到咖啡館。

    在玻璃窗外,就到那一幕甜蜜的畫面,令原本擔心的羅世傑突然止步。

    他靜靜地凝望女兒一臉的幸福,再看著那男人百般呵護、千般包容的表情,內心的焦慮瞬間化為滿足,臉上緊繃的神情也放鬆、笑了。

    轉身,他緩緩離開,打算回家撥一通電話告訴尚光,今生和他無緣做親家,但是,他對老伴已經可以交代了。

    但眼前這副温馨的畫面,看在不同人眼裏,卻有著不同的心境。

    靠近櫃枱的程子文,眼睛直盯著他們,心中頻頻淌血。

    如果當初他留下來,現在站在可薇身邊的男人,就是他了。

    如果當初他留下來,可薇就不會愛上別的男人,那麼這一切應該歸他所有,絕不是像今天這樣,只能坐在這裏接受他們的施捨。

    “副總裁,有您的電話。”一名工讀生拿著無線電話過來。

    沈品諾接過電話,聽了一陣後,告訴羅可薇,“我回總部一趟。”

    “好,路上小心。”

    “好好看店。”沈品諾説著,離開了咖啡館。

    “薇姊,十桌和八桌的附餐還沒出,三桌還有五份咖哩牛要出,一桌要三份招牌咖啡。”沈品諾才剛離開,小文就過來喊著。

    糟糕!羅可薇只要一聽見接二連三的餐單,心就慌了,偏偏咖啡機突然罷工,出水孔似被堵塞住了。

    “我來!”

    “子文?”羅可薇怔了半晌。

    “我上過課,簡單的維修沒問題。”程子文打包票。

    “好,那就交給你了。”

    須臾,程子文檢查咖啡機後,告訴她:“機器沒什麼問題,只是殘留了前次衝煮的咖啡渣,清潔後已經恢復正常了。”

    “子文,謝謝。”

    “應該的。還要出什麼附餐嗎?我來幫忙。”程子文主動説著。

    “不好意思。”

    “你還當我是朋友嗎?我讓你請吃一餐,幫個忙也是應該的。”

    “嗯,好,那這些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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