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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都給本太子滾!”

    濃厚的夜色裏,黑壓壓的侍衞跪成一片,冰冷的聲音令他們不敢妄動。

    一個挺拔冷漠的身影獨自走向前,身後跟上了兩條黑影。

    “銀狐、娑羅,都給我滾,本太子今晚不想見到任何一個人。”男人陰鷙冷酷的道。

    喝退所有人,身着黑袍、頭束星冠的男子翻身上馬,狂奔離開。

    今天,他斬了皇族子弟、自己兒時的玩伴,流放與他朝夕相處的老師,此舉皆是為了海極皇朝的江山,然而他的一番心血卻招來無數非議,

    朝野彈劾聲四起。

    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個開始,他還有很多兇險的情勢要面對,也許還要手刃更為親近的人,這就是做為一個儲君所要接受的煎熬與歷練。

    父王多年來放縱朝臣和貴族,以至於眼下皇朝的根基搖搖欲墜,即使必須與天下人為敵,他都要以堅毅的決心、用過人的手腕改變現狀。

    他很孤獨,卻必須堅強。兄弟當中,他並無有力的支持,二弟早逝,三弟江騰領兵打仗有一套,對朝政卻興致缺缺,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馬兒跑得激狂,獵獵的狂風吹鼓他的衣袖,吹起他星冠兩側的纓絡。

    胸中的積悶煩躁並未被撲面而來的勁風帶走,宇文浩騰揚鞭策馬,馬兒放開四蹄狂奔飛馳。

    半個時辰後,人困馬乏,馬蹄初歇。他抬目四望,發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來到城郊的温泉別苑。

    為了不驚動其它人,他藉着夜色足尖一點,微微提氣,越過高高的圍牆,朝采薇閣後面他最常去的一處温泉飛去。

    采薇閣後的飛瀑温泉除了半露天的泉水外,還植滿了四季綻花的鳳櫻樹,泡在泉水裏時風兒微起,可邊賞如雪的花瓣漫天飛舞之景。

    來到煙霧繚繞的温泉邊,解下腰間寶劍,狠狠地擲在光潔如鏡的曜石地面,他鬆了口氣,再挑開繁重的黑色朝服。

    倏地襲來一陣風,帶走片片煙霧,一大壇未啓封的酒出現在視線內。

    “是誰這麼好心知道本太子今夜需一醉?”他拍開封泥,仰首將香醇的美酒倒入嘴裏,讓綿厚的勁辣燒到喉頭。

    他閉上眼睛,想一醉方休,可惱人的是,他酒量太好。

    “喂!你幹麼搶我的酒?”黑暗中,傳來帶着醉意的嬌嗔,“討厭……這些酒是我從閣裏搬出來的,要喝你要自己去搬!”

    自顧自的沉浸在煩悶情緒裏的宇文浩騰猛然睜大眼,注意到近在咫尺的酡紅小臉。

    她是誰?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由於心緒煩亂,方才她隱在煙霧裏他竟然沒有察覺到。

    那抹着醉紅的小臉雖算不上絕美,卻清新嬌豔得引人生憐。

    “就算你瞪我,我也不會把酒給你的!”凌依莎胡亂嚷着,半跪在地上,伸手想去搶酒罈。

    “妳是誰?”他冷聲開口,眼光掃過她沾上霧氣的雲發、微微敞開的衣襟,以及衣襟處裸露的半片滑膩香肩。

    宇文浩騰心中驀地升起一股異樣的騷動。她比月色更撩人、比醇酒更醉人……

    “我是誰?我就是我呀!你笨蛋,把酒還我。”她的小手朝酒罈伸去,可次次都被大掌敲回。

    “妳不像宮女。”他鋭利的眼神四下梭巡,確定除了這隻小醉貓外,沒有其它人。此地離采薇閣主樓有一段不近的距離,且温泉三丈外有半

    壁丘陵隔絕,無形中豎起重重屏障,很難從外面闖入這裏,這隻小醉貓是怎麼進來的?

    她一身淺月色織紗方紋百花窄襦,下身是百褶絲綿羅裙。額前的發微亂,頭頂上挽了一個精緻的髮髻。

    凌依莎突地湊到他面前,跟他鼻尖對着鼻尖,一股幽香頓時滲入他的鼻息間。

    “我不是小氣的人,你要喝我不會不給,不過先讓我喝一口嘛。”醉胡塗了的小人兒賴在他堅實如鐵的胸口前撒嬌。

    她小巧的臉浮着紅暈,像是一朵亭亭玉立,隨風綻笑的蓮,那靈氣逼人的雙眸水亮,醉態魅惑卻不放蕩,令人心情愉悦。

    采薇閣是皇室別苑,擅闖者可依律問斬,但或許是今夜的風太輕柔,吹動滿園寂寥,抑或是她的醉態太嬌媚撩人,他竟反常的不想獨處,也

    不再那麼在意她的身分來歷。

    “妳不怕我嗎?”他冷硬的唇角有一絲邪氣的笑。酒令他輕狂,體內有莫名的慾望及躁動,讓他不由自主的接近她。

    “怕什麼?”凌依莎揉揉眼睛,抓住他的衣襟,天真又無辜地看着他。

    她具有玲瓏有致的身段,又有天真無邪的神情,那嬌憨的表情無聲地挑動他的慾望。

    “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是太子,自然有大把女子想跳上他的牀,他認定她也是其中之一。

    他一點也不介意用這樣的女人來排解煩悶,下腹的滾燙提醒他有多久沒碰女人了。

    他要她!在這幽密的温泉之畔,不會有人來打擾。

    “做什麼?喝酒啊。”

    她話才剛説完,一隻大掌便熟練的穿入她的秀髮,按住她的後腦,將她壓下,兩片唇無聲地緊緊貼在一起。

    宇文浩騰吻得急切,長舌蠻橫地挑開小巧的唇瓣和貝齒,進入幽香的內部,火燙地吮吸。他嗅到了酒氣,接着是細如花香的蜜味。

    她真的好香,每一個地方都清甜如蓮。那瞬間,他忘了痛苦、鬱悶和孤獨,她果然是忘卻煩惱最好的解藥。

    急促的喘息聲中夾雜着細微的嚶嚀,直到兩人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才停下,鬆開扣住她的大掌,看見她被狠狠吻得紅腫的櫻唇,他才驚覺自

    己竟然失控了。

    凌依莎被嚇到,她睜大水汪汪的眼睛,掩唇輕泣。

    “嗚……好痛!你弄得人家好痛……”她退到角落裏,擁着自己,像只可憐的小貓般嗚咽起來。“你是壞蛋,嗚嗚嗚……弄痛人家……”

    放開酒罈,宇文浩騰懊惱地嘆息,卻又不忍聽她哭泣。

    “出來就給妳酒喝。”他彆扭的哄騙着她。

    “你騙人,哼!”醉態憨然的小人兒躲在角落搖頭。

    “是嗎?那我就喝得一滴都不剩嘍。”他作勢抱起酒罈。

    “不要不要不要!”傻呼呼的她果然上當,手腳並用地爬出來,撞在他身上,伸手去抱住酒罈。

    “妳總算是出來了。”心中一喜,他眼色深濃地瞄過她的眉眼,再看看她弱不禁風的嬌軀,心再次狂跳不已。

    “給我喝。”她指指自己,示意他把酒罈抱起來喂她。在這之前,她已經喝光整整一罈酒了,她覺得現在自己頭好暈,四肢無力。

    “大半夜的,為何一人跑來采薇閣喝酒?”她本身就是一個謎,不過他有耐心弄清楚。

    “不告訴你。”嬌柔的凌依莎一臉壞笑,紅豔豔的小嘴上還帶着他方才留下的痕跡。

    “不説,就沒有酒喝。”她醉言醉語中流露着自然清新的可愛,令他愛煞。

    一聽不給她酒喝,她嘟着嘴,側過身子鬧脾氣。

    “真的不説?”

    “那些討厭的巫師術士,都嘲笑我。”她把玩着自己烏黑的頭髮,説出悶在心裏的話,“我跟他們説金星木星,他們卻不懂;他們説的什麼

    這個宿、那個宿,宿什麼呀?我也聽不懂。所以他們都不理我,圍成一團高談闊論,我就自己偷偷溜出來,還拿走他們的酒。”

    “我也不知道妳在説什麼。”她嘟嘟囔囔的説着,再加上一些奇怪的詞彙,他壓根聽不明白。

    “反正你們都是傻瓜。”她生氣了,撲到他身上,手腳並用地捶打這個嘴壞的人。

    從沒有人敢這樣對待他!鋭利的眼眸在月下閃動,心中説不清是什麼的感覺一閃而過。他曾有過不少女人和妻子,那個處處待他客氣的太子

    妃,從不會在他面前多話,更不會這樣跟他玩鬧,應對進退都規矩有度,她在他眼裏,只是個面目模糊的女人,直到她逝去,他也沒有任何強烈

    的感情。

    美酒使一切都變了樣,意識到自己莫名的縱容,對她除了高漲的慾望外,多出了些許興趣,他專注凝望她嬌美的容顏。

    “耶!搶到了。”她終於摸到酒罈,差點把整顆頭都埋到酒裏。

    “與巫師們吵鬧,根本就是小事一樁,不要再喝了。”宿醉對嬌小的她來説太過傷身,他輕巧地奪回酒罈。

    “根本就不是小事!”凌依莎再次被氣得嘟起嘴,“這關係到我的未來、我的生命!雖然沒有家人在等我,可我還是好想好想回去,但我都

    不敢告訴娘,怕她會傷心。”回去,回到屬於她的時代,再次做回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子,是她日思夜想的事。

    今夜,她抱着十二萬分的希望來此,結果全都變成失望,她才傷心的躲開那些巫師和太監,偷跑到這裏想一醉解千愁。

    “妳家在哪裏?”

    “秘密。”她回他一個鬼臉,繼續搶酒。

    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坐在温泉旁,為着一罈酒糾纏成一團。她柔軟的嬌軀無一絲縫隙地貼着他,讓他熾熱的心坎一陣騷動。

    空氣中飄送的酒香將兩人融在一起。

    “你幹麼搶人家的酒”她嬌嗔着。

    “我也要喝。”

    “不開心的人才要喝酒,你不開心嗎?酒入愁腸愁更愁,你沒聽説過嗎?”她突然自他懷中退開,很認真的盯着他看。

    他的懷裏頓時一冷,差點控制不住的想把她按回原位。

    那雙晶瑩流轉的明眸大眼時而明亮時而迷濛,他心中漸漸柔軟,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她的話。

    “妳有什麼立場説我?”她才是那個先喝醉的人好不好。

    “呵呵!我可是一邊喝一邊罵那些人,所以我一點都不愁。”她嘴硬的嚷着。

    “我的事,比妳複雜很多。”做為一位儲君,掩藏心事是必要的。他處在權力的頂峯,容不下半絲差錯,更不能將心意示人。多少年來他隱

    藏着自己,今夜彷佛是一個契機,卸下他心上層層枷鎖,在自由中游蕩。

    “來嘛來嘛,告訴我嘛。”她醉得搖搖晃晃,笑嘻嘻地爬過來,拉着他的袖子撒嬌。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這好奇心總有一天會害死她!他皺眉警告。

    “不説算了,我要回去了。”凌依莎偏偏頭,再看看天上的星空,悶悶地移動身子。

    她要走?才放鬆下來的胸口再次抽緊,宇文浩騰不由自主地扣住她手腕,抿着嘴瞪她。

    “放手啦!你又不説話,很悶耶。”

    “不要探聽太多跟妳無關的事。”不知該説些什麼留住她,緊握不斷掙扎的纖細手腕,他勉強擠出一句話。

    “你好悶喔,我不跟你喝酒了!我要走了,讓我走讓我走啦。”她甩手扭着身子想逃開,卻被狠狠抓回來,壓在堅硬的軀體下。

    發現怎樣都無法掙脱,凌依莎惱得嘟起了嘴瞪他,看着她閃着委屈水光的大眼睛,宇文浩騰莫名的有些不捨,直到那長長的沉默讓他忍不住

    皺眉,他才發覺她輕柔婉轉的聲音是如此的撫慰他的心靈。

    躊躇半晌後,他屈服了。

    “我斬殺了自己的兒時玩伴,流放了自己的老師……他們都曾經是我很重要的人。”他翻身而起,放開她嚥下一大口酒,緩緩説道。

    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在她毫無防備的清澈目光下,他竟説出了心裏的話。

    不可否認的是,説出來後的確宣泄了些許苦悶,那煩亂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為什麼?”他一開口,她便如好奇的貓兒黏回他身邊。

    “他們在海極胡作非為。”他想保住宇文氏的江山,就必須剷除這些亂源。千里之堤,潰於蟻穴,若再繼續放任這些人,他們將成為毀掉海

    極的螞蟻。

    “你後悔嗎?”

    “我從不做後悔的事。”只是情感上他還需要一段時間平復。

    “來,把手給我!”凌依莎笑吟吟的伸出柔荑,用眼神催促他也伸出手。

    瞄了一眼她的小手,宇文浩騰無聲的挑挑眉。

    “你好彆扭。”瞇起醉眼,她打量着沐浴在月光下、完美如雕像的俊顏。

    他那性感的模樣,令她口乾舌燥,原來她也會為男色所暈眩!

    甩甩腦袋裏讓人害羞的綺想,她徑自撲過去抓着他的手。

    “不許動,回握。”她很認真地説道。

    不知道她又要怎麼胡鬧,本想抽手的他不得不放軟力道任她握着。

    “對我最好的學姊有説過,不開心的時候。就更需要力量。學姊這人開朗熱情,就是愛放人家鴿子,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聽她的一定

    沒有錯。來,我把我的力量分給你好了!”

    白細勻淨的小手緊緊地包裹住他的大掌,源源不斷的熱氣放射出來,温暖了他的掌心,也照亮了他隱藏在黑幕中的靈魂。

    凌依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媽……不對,在這裏要叫娘……我親生的娘過世那天,學姊就是這樣,緊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她想到學姊,想到自己變成孤兒的那天,相依為命的媽咪因為絕症離開她,眼淚一滴一滴滑落,猶如斷了線的珍珠。

    “學姊説,人與人之間,是有看不見的『力』,只要握住手,無窮的『力』、開心的『力』就會傳遞到你身上。”回憶湧上心頭,她心中漲

    滿思鄉之情,她與這個時空那麼陌生,她好想回去。

    看見她的淚,向來行事穩如泰山的宇文浩騰竟然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人,更遑論是一個女人,他只能生澀地伸出掌,緩緩地輕

    撫她的發。

    “你不會安慰人嗎?”凌依莎哭得滿臉是淚,輕聲抱怨,“這時候你應該説,我的肩膀借給妳用。”

    他皺眉道:“低俗。”他怎麼可能説出這種噁心的話?

    “再抱緊一點嘛。”她邊哭邊撒嬌,不客氣地欺近,將臉擠進他的肩頭,用他闃黑的緞袍抹眼淚鼻涕。

    她突如其來的親近帶給他的震撼既陌生又強烈,他試圖讓自己的動作不那麼僵硬。

    “不要以為我佔你便宜,你不開心,我的肩膀也給你用。”一邊細細地抽泣,她還不忘鼓勵他一起發泄。

    “不用。”月下半露的香肩,閃耀着健康且香豔的光澤……他喉頭收緊。若不是她的眼淚讓他莫名心疼,她恐怕早已被吞吃入腹。

    “剛才你還沒來時,我正在想要不要到泉水裏去試試。”凌依莎模模糊糊地呢喃,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他倒抽一口冷氣,雙眸瞬間蒙上情慾,可那折磨人的小妖精卻恍然未覺。

    “妳想沐浴?”

    “不是,聽説投水可以回家。”小説裏經常有這樣的橋段,或許被淹個半死,再一抬頭,就回到二十一世紀了。

    “胡鬧!”他以為她想尋死,猿臂緊收,額頭青筋暴突。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已逐漸毀在她手裏。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通路不對,是月亮才對。”她憂傷地舉頭望向明月,那個月夜發生的事彷佛昨日。

    她脆弱的表情忽地化成刺痛他的利劍,讓他嚐到尖鋭痛楚,不由自主的收緊擁抱,好似她是一縷隨時都會溜走的輕煙。

    肌膚相互碰觸,惹來聲聲嘆息。

    夜風飄蕩,掃過温泉池,霧氣被逐散,凌依莎打了個冷顫。

    “再摟緊一點。”她輕聲懇求。

    她好冷喔,這世上,她找不到可以收容自己的地方,在他懷裏,她尚且能休息一下。

    “再緊一點嘛。”他的味道好好聞,胸膛也夠寬,貼着他讓她感到安心。

    坐在地上的兩人四目相對,糾纏在一起的影子重迭親密,他再也忍不住的輕啄她柔嫩的櫻唇。

    醉意依然佔據凌依莎的腦子,他性感的唇動情的吻着,她被他吻得好熱,渾身像浸泡在温泉裏,他灼熱的氣息與在她身上四處遊走的大掌似

    乎帶有魔力,讓她渴望與他更加親暱。

    她仰起頭攀在男人的肩上,追逐着他的吻,她的回應燃起他深邃黑眸裏的熊熊烈火。

    宇文浩騰退開,轉而攻向她雪白香滑的細頸,汲取她動人的芳香甜美。她熱情地隨着他起舞,貝齒輕囓他的耳朵,直到惹出他難忍的低吼,

    才快樂地退開。

    他極度渴望地盯着眼前的美顏,她則笑得無比天真。

    熾熱的鼻息變得粗重,當她再度灌下美酒,閃着月華的酒液灑落在她細白的頸間時,他最後一絲理智宣告繃斷。

    沿着襟口,大掌探進她衣內,他擒住一方高聳,隔着輕薄的衣料,他吸吮着頂峯上的紅梅。

    “我好冷,不要放開我,不要。”凌依莎嬌軟地懇求,在他懷裏蠢動,纖細的指頭滑進他的黑袍,撫摸平滑緊繃的胸膛。

    “我不會放開妳!”他的語調鏗然,似是宣誓。

    染上情慾的紅霞佈滿她的雙頰,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抱着他,也能感覺到他逐漸加重的力量,這方胸膛、這個肩膀能完完全全包容着她,彷佛

    是一堵堅實的城牆。

    過於親暱的肌膚相親震亂她心絃,她卻無由的眷戀着他的體温。如果明日終將面對失望,今夜她期望老天善待她,不要讓他離開,她太需要

    他了。

    風越來越大,卻吹不熄有如烈火燎原的情慾。

    “……小姐,妳在哪裏?”

    突然響起的聲音,驚醒了在月色下交纏得難分難捨的影子。

    “糟糕,我是不是該回去了?”凌依莎笨拙地吻他的唇角,迷糊的咕噥。

    “告訴我妳是誰?”此時她的衣衫凌亂、襟口敞開,露出誘人春光,宇文浩騰目光火熱的欣賞着眼前的美景,滿含情慾的嗓音帶着急迫。

    沒想到這個綺夢這麼快就要結束了,身為儲君,他需謹慎隱藏自己的行蹤,不想讓第三者知道他曾在這裏出現,所以儘管再怎麼捨不得,他

    也非走不可。

    “秘密。”她醉得暈頭轉向地憨笑。

    “我一定會找到妳的,也一定會知道妳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氣,艱難地移開視線,才幫她把散亂的衣襟整理好。

    凌依莎打了好大一個哈欠,睏倦地看着身形挺拔的男人拾起外袍和寶劍。

    “我好睏哦,頭好暈。”他的身影逐漸地化成一團光暈,教她看不清。

    “記住我的話,我一定會找到妳!”最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飄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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