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先生,怎麼只有你一人?」
終於來了嗎,狄雅司揚起笑容,轉身面向走來的那名美婦。
「旭威還沒吃晚餐,我來幫他拿點東西。」
剛才介紹過了,他記得對方是傅旭威的大姑姑,也知道自己和傅旭威踏進這大門開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在他們身上,無不暗暗觀察兩人的一舉一動。
「你們感情可真好。」
「謝謝。」聽見大姑姑涼涼地道,狄雅司還是回以禮貌一笑,手上繼續夾幾個燒賣.他不知道傅旭威喜歡吃什麼,這個應該是比較保守的選擇吧。
「再怎麼好,男人的感情怎麼可能長久?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又不能蹦出個子兒來,難不成將來要把大哥一手創立的傅氏集團拱手讓人?」
這句更為尖酸的話語出自傅旭威的二姑姑,狄雅司見她身邊還跟着一位温柔婉約的小女人,看來應該是要介紹給傅旭威的對象吧。
唉,可惜!除了傅旭威不愛女人外,那類型可是管不住他的。
「二姑姑,這年頭不能生的也不是隻有男人,追溯到幾千年前的上古時代至今,無法生育的女人案例比比皆是,但也不見得就因此影響彼此感情。再説,想要孩子的話也有其它方法可尋,您説是不是?」
「你!」
她才剛要發難,就被另一位圍過來的人制止住,對方朝還在專心夾餐點、一點都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狄雅司沉聲的開口。
「請問狄先生在哪高就,府上哪裏,家裏有些什麼人?」
子女牌之後接着是門第牌了嗎?狄雅司淡淡冷笑一聲,神色依舊從容不迫。
「我是家中獨子,從小父母意外雙亡,現在我在旭威那兒,他説捨不得我辛苦在外面忙碌工作。」管他的,傅旭威説讓他看着辦,如果日後有親戚去了他家沒見到人,也不關他的事,自己解決。
哼!把他獨自丟到這陣仗裏,狄雅司當然也不會讓傅旭威的耳根子太清靜。
果然,此話一出,反對聲浪更是連連不斷。
「狄先生,我看你條件也不差,怎麼不找個工作?一個男人讓另一個男人包養,這像什麼話?」
「我又不偷不搶,讓人養又怎麼了?」就算只是隨口胡謅,對方一臉看不起的態度,讓狄雅司忍不住要頂回去。
法律也沒有規定男人不能讓男人養,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哎喲,大姐妳聽看看,這像什麼話呀!要是早知道旭威非男人不可,當初那個小穎還比現在這個好,至少人家也是個室內設計師,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要各自深造,説不定現在還在交往,怎麼會輪得到他哦?」
耳邊仍然嘰嘰喳喳吵個不停,説他貪圖傅旭威的錢財、勾引……什麼有的沒的全部出爐了。
狄雅司深吸一口氣,忽然將手中的餐盤重重地往長桌上用力一放,發出砰的一
聲,頓時整個大廳全安靜了下來。
「各位,説了這麼多,你們無非就是反對我是男人的身分罷了。就算讓旭威養那又怎樣,我又不偷不搶也沒殺人放火,就算我是男人又怎樣?我對旭威所付出的愛相信不會比任何一個女人少,我能帶給他的幸福也不是其它人所能做到!」
狄雅司臉上表情雖然真心無比,但內心裏其實已經大吐特吐一翻。他不禁想要問自己,怎麼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脱口説出這些噁心巴拉的話來?
「再説,換個角度來看,就因為我是男人,所以無法正式與旭威結婚,無法在傅家有個名正言順的身分。更無法產下只屬於我們的孩子。可是這樣不是更好嗎?將來要分家產的時候,一下子就少了幾個名額來跟你們瓜分,你們應該高興才是吧,每個人都可以多分一點不是更好嗎?」
這一席大不敬的話説得不少圍過來的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也全被驚愣住,都張大了口不知該接什麼話,倒是當事人事不關己般,重新端起餐盤放進托盤裏,又放上幾杯酒。
「抱歉,讓我過一下,旭威應該餓壞了。」
當狄雅司回到大廳一角後,傅父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笑着端過自己的酒就與愛妻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
「吃吧!」
狄雅司將托盤放在面前的矮桌上,面無表情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的心緒,但不包含傅旭威。
「你剛剛真的動氣了?」
「還好。」
傅旭威牽過狄雅司的手,在旁人看來根本就像是在安撫情人;而被牽的人也沒有反對,還夾起一塊燒賣遞到對方唇邊。
傅旭威張口吃下去.接着傾身輕輕摟過狄雅司,滿意地在他耳邊低語。
「你表現得根好,找你果然沒錯。」
「多謝誇獎。就不知把我放在那邊.你一個人坐在這裏看戲納涼可還盡興?」推開抱着自己的人,狄雅司取過矮桌上的Whisky一口飲盡。
「你到底怎麼了,剛才那些事應該還不至於能讓你動氣,除非……」頓了頓,傅旭威觀察着眼前人的反應,按着道:「你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類似嗎?沒有吧,畢竟當時他連開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踢了出來。
「請勿擅自編撰我的人生,我正在扮演好讓你安撫的戲碼,看不出來嗎?」只是剛才不快的反對聲浪讓他想起過去罷了,不過狄雅司無意與他談論自己的過往。
「只是這樣?」傅旭威明顯不相信。
「不然還會是怎樣?」狄雅司話鋒一轉,問道:「你以前有個情人叫小穎?」
「分手好幾年了,現在他也有自己的對象。」
相較於傅旭威的坦白,狄雅司卻渾身充滿謎團。
傅旭威也不再與他爭辯,只是用別具深意的探究目光,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喝着。
下了車,傅旭威將已經醉熏熏的人扶進屋裏。
「先生,讓我來。」司機跟着下車繞到後座要幫忙。
「你去休息,這裏我來就好。」
讓狄雅司一手搭過自己肩上,把重心靠往自己後,傅旭威摟着他的腰,撐起他走進屋內,步上二樓的房間
才剛想要把人推往牀上,就見已經迷迷茫茫的人臉色突變。
「雅司,別吐在這裏!」
傅旭威馬上將人架往浴室,但才剛跨過門坎,他就已經吐了兩人一身。
「算了,幸好你沒給我吐在牀上。」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傅旭威三兩下就將他和自己的衣物全部脱掉,先是把醉死的人全身上下洗淨後丟進水温適中的浴池裏,後才把自己身上的穢物也洗淨。
當他坐進足夠容納兩個大男人還綽綽有餘的大浴池時,發現狄雅司睜開的雙眼中有了些焦距,看樣子已經清醒多了。
「酒量不好還喝那麼多。」
「嗯。」
也不知狄雅司聽進去沒有,只見他輕應一聲後點點頭。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傅旭威移往他身邊,關心問着,一邊伸手拂開他貼在額前和兩鬢的濕發,露出整個臉龐,為他輕輕揉按兩邊額際。
「嗯。」
「當我沒問。」要一個醉鬼回答問題,果然是自己的錯。
飲酒後不宜泡澡太長的時間,於是傅旭威把人拉起來,拭乾兩人身上的水珠,打算為狄雅司披上浴抱,他卻不肯安安靜靜的讓人着衣。
最後,他索性什麼也沒幫他穿地把人扶回房中,往牀被裏塞。
「睡吧。」
安置好身邊的人後,傅旭威也閉上雙眼。
就在快入睡之際,傅旭威忽然被壓上身體的重量驚醒過來,立即睜開眼,瞪着近在眼前、那張過於放大的臉龐。
「你不睡在幹什麼?」拍了拍看似醉胡塗的人的臉頰。「雅司?」
狄雅司沒有回話,只是雙手捧住俊臉,接着,低頭就覆住那張還要開口的唇,深深親吻着,舌尖還乘機溜進口中,雙雙纏卷多時,互不退讓。
「雅司,你醒了嗎?我們現在已經在我家,不在傅家了。」意指,他不用在人前繼續扮演情人的角色。
可惜有人沒有聽進耳裏,唇上熱情吻吮的動作仍繼續不停,手中挑情點火的愛撫也沒停過,兩人從鼻翼呼出的氣息,充斥情慾的濕度與熱意。
傅旭威已有些喘息起來,頻頻深呼吸,想壓抑下體內開始奔竄的燥熱衝動。
毫無任何布料阻隔的兩人,此刻身體交迭、四肢糾纏着,每一部位更是緊緊相貼住,尤其兩人腿間的慾望都激起了極大的反應,現在若再做出任何敏感挑逗的動作,無疑是火上添油!
「你最好立即停下來,雅司。」氣息逐漸不穩的傅旭威嗄啞着聲做出最後的警告,並扣住那雙不安分的手。
要挑起男人的情慾,基本上是很容易的,特別是對方深諳挑逗技巧,再加上飢渴的熱吻和直接的襲擊、彼此貼合的下半身,在在讓傅旭威明顯感受到彼此高漲的慾望,已是完全的堅挺難耐。
幾個小時前在辦公室休息室裏的事還未盡興,現在狄雅司又主動貼上來撩撥,惹得傅旭或想放過他都不行。
一個充滿侵略性的目光牢牢鎖住狄雅司,那火熱的目光,亮光灼灼,彷彿一觸到便要被灼傷了。
「我警告過你了,雅司,希望明早你可不要後悔。」
傅旭威可以預見他將會有的張牙舞爪的反應。
但是對於性,他從不虧待自己,傍晚放過他一次已經是特別開恩了。
傅旭威手臂摟上狄雅司腰後,猛一翻身,彼此對調位置,將一個靠枕置於他腰下後,以膝蓋頂開他的雙腿,探出手指掰開那緊實的窄臀。
剛才為狄雅司沐浴時他並無任何遐思,但現下,看到那透着粉紅色澤的小穴口呈現在眼前,微微開合着,宛如發出誘惑至極的邀請,撩得他慾火焚身。
「閉上眼,好好享受。」
低頭吻上狄雅司微啓的唇瓣,輾轉滑到他頸邊來回吻吮着,傅旭威一手撫上他的背脊摩挲,一手向下遊移,握住那已經完全鼓脹起來的男性象徵。
脹得發痛的部位被盈握在手中的充實感,肌膚直接的碰觸,引發狄雅司體內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感,就像是觸電般從被握住的部位開始擴散到全身的戰慄,讓他不自覺地弓起了身,將熱燙不已的慾望更往那能讓人舒服的手掌中送進,出於本能地擺動起來,雙手插入那頭濃密黑髮裏,抱住他的頭低聲喘吟起來……
答答、答答答──
不知睡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有人略顯不悦地皺起眉,耳邊好像聽見鍵盤敲打的聲音,擾人清夢。
狄雅司沉着臉醒過來,宿醉加上沒睡飽再加上身體的不適,他此刻的臉色無比難看,明眼人都該知道現在最好不要吵他,但不包括傅旭威。
「你醒了?」
一道有着幾分冷靜的沉穩嗓音傳來。
狄雅司頓了頓,然後側過頭,狠狠瞪往靠躺在牀頭、正合上筆記計算機的男人。
昨夜醉是醉了,但他還不到完全毫無意識的地步。這男人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事情,他都非常清楚!
該死的是,連過程都彷彿刻進身體裏般,回想起來,就像是重現昨夜的激情。
「你這混蛋的雙面禽獸!」
操起枕頭,狄雅司狠勁十足地就要砸往那張一看就知道非常滿足的臉上,結果卻被輕易地擋了開來。
「既然還記得昨夜的事,那你應該很清楚昨夜是誰先起的頭。」
這席話完全堵住狄雅司有氣無處發的懊惱,忿忿撐起身,瞪向身邊那一臉快意悠哉的男人。
「那又如何?就不信你不知道男人很容易衝動,你不會跟上次一樣用手弄弄就好啊。」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你!」狄雅司狠瞪着他,彷彿恨不得把人痛揍一頓,如果他現在還有體力的話。
不過話説回來,抱都抱了還能怎樣,就當昨夜被一隻狼狗咬了算了!
傅旭威笑看着他俊顏上露出的不悦兇狠,可惜被他那裸露在被外,顯現出經過歡愛洗禮、滿布紅痕的身體給沖淡柔和了不少。
「沒看過啊!」
被那道灼灼目光給瞧得怪不自在,狄雅司不着痕跡的移動身體離他遠一點,怕他又突然獸性大發的撲了上來。
當然,狄雅司才不承認自己怕他,只是經過昨夜的不適加上體力未恢復,現在暫時鬥不過他而已!
「躲什麼?怕我又對你怎麼樣?還是你已經……」
冷不防地,傅旭威真的又再次壓倒他,手還突襲覆上他腿問那垂軟的部位。
「放手!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一早就發情啊……傅旭威!你的手不要亂來!」
完全被壓制在底下的狄雅司只能揮動雙拳,結果卻被牢牢扣制在頭頂,就連踢動的雙腿也被大大的分開在兩側,完全任人宰割。
「你説的,男人很容易衝動的,不是嗎?」
同樣不喜歡接吻的傅旭威,卻偏偏不排斥狄雅司的唇,甚至可以説是喜歡,忍不住吻了又吻。
握在手上的「人質」更是在他技巧高超的搓揉下甦醒過來,元氣十足。
「喂!傅旭威,你別亂來啊!你不是説一日情人,今天已經第二天了吧?」
狄雅司嚇得不停掙扎,身體往上蠕動,想要逃開已經抵在自己穴口那巨大灼燙的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