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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過了二十分鐘後,浴室門打開來,只見有人匆匆被推出來,裡面的人留下一句「在外面等我」,隨即門又被關上。

    在門外聽著一陣陣的沖水聲,莫羽凡緋紅著臉,露出一個猶如小惡魔般的笑容。

    玩上癮的莫羽凡很享受愛人的服務,而服務的人似乎也沉醉其中。

    坐在客廳抱著熊娃娃等著愛人出來,莫羽凡見他頂著溼淥淥的發出來,立即起身去拿了條大毛巾給他,

    懊惱的看著自己的手。「軒,等我手好了後,讓我替你擦好不好?」

    殷仲軒閃著複雜的神色看著莫羽凡,一個晚上下來,他和顏悅色得令他出乎意料。「凡,你沒事嗎?」

    「沒事啊。」昨天也一夜無眠的他靠在殷仲軒身上,頻頻打呵欠。

    「累了嗎?要不要睡了?」

    「嗯。」

    殷仲軒抱起他回房,輕輕把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早點睡。」他隨即轉身打算退出房間。那件事過後讓他不敢和莫羽凡同床而眠,先前替他洗澡就已經快要把持不住,他不能再做出會傷害他的事。

    「軒,陪我睡。」莫羽凡抓住正要離去的人的手貼在自己頰邊。

    俯下身與小愛人面對面,望進他眼裡,殷仲軒想看看他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軒,好不好嘛?」愛人對自己的撒嬌最沒轍了。

    「好,你快睡吧。」殷仲軒在他身旁躺下,替兩人拉好被子。

    「你還有一件事沒做。」莫羽凡等著愛人每次在自己睡前都會做的事。

    殷仲軒拂開覆住額頭的柔發落下一吻,「晚安。」

    「軒,你那幾天也有給我晚安吻嗎?」

    開心的見他難得一臉不自在的模樣,其實莫羽凡心中早就有答案,於是揚著甜蜜的笑容鑽進愛人懷中。

    看他毫無防備的睡在自己身旁,一道暖流湧進心中,殷仲軒希望他們共同生活的日子不會太遠。

    習慣早起,殷仲軒見身旁的人還在睡便起身打量起他家,雖然在這兒過了幾次夜,但今天還是他第一次有心思好好觀看這裡。

    沒有過多的擺設,除了架上排滿的大大小小獎項,冰冷的客廳、米色的窗簾隨風飄逸,落地窗前放了架白色鋼琴。孤寂是殷仲軒唯一的感覺,也心疼小愛人以前一個人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今後他一定會全心全意的照顧他,讓他在自己的羽翼下快樂的生活。

    沒多久莫羽凡也醒了,一出房間就看到殷仲軒站在架子前,望著一張全家福合照。

    「那是我十歲時全家人在遊樂園拍的。」莫羽凡來到他身旁,臉上露出淡柔的笑容看著照片。

    「六歲時我第一次見到爸媽和靖遙哥哥,他們對我很好,給了我最想要的家。剛到莫家時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做錯事情,生怕他們不高興就會趕我走,我還準備了隨身小行李,被爸媽知道後他們還傷心了好幾天,哥哥也大罵我一頓。

    爸媽出事後哥哥一直很擔心我,他讓我去學鋼琴轉移注意力。我把心中的傷痛全投進音符裡,也約定好要為他舉辦一場音樂會,雖然來不及讓他聽到,但我也拿下鋼琴比賽首獎送給他,然後以他的名義辦了那場告別演奏會。那是我當時和哥哥定下的目標,他離開後讓它停在那個最美的時刻就夠了。我很感謝他們給我的一切,若不是他們,不會有今天的莫羽凡;如果不是哥哥,就不會有那場演奏會,你就不會見到我,我們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一起,我真的很感謝哥哥。」每次想起以前的事總是有濃濃的哀愁,現在心裡卻好平靜,這都是因為仲軒的關係吧。

    「之後我流浪了一段時間,去過許多國家卻還是沒找到屬於我的地方。回來之後也以為自己會這樣過一輩子,就在決定放棄尋找時,出現了一個曾經以為可以給我答案的人,可是……」

    莫羽凡話還沒說完,就被殷仲軒緊緊的摟進懷中。

    「凡,對不起。那天是我氣過頭了,全是我的錯,你可以恨我、罵我,就是不要放棄我,我知道要你原諒我很難,但給我時間讓我證明給你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凡,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不要放棄我。」

    緩緩移動抽痛著的手回擁,靠在殷仲軒肩上,莫羽凡心疼自己讓他這麼不安,「對不起,我也有錯,我沒有要放棄你,你沒有丟下我,我真的很開心。」他酡紅臉害羞地抬起頭凝望著眼前的人,「軒,你還要我嗎?」

    「我要!我只要你!」不敢奢想自己竟然能得到愛人的原諒,殷仲軒激動得只想將莫羽凡緊揉進懷中。

    「你輕一點啦。」

    「對不起,有沒有怎麼樣?」他趕緊鬆開手審視他的傷口。

    「沒有。」

    他捧起小愛人泛紅的雙頰。

    「凡,謝謝你。」殷仲軒再度將他擁進懷裡。

    自從兩人和好後更加形影不離的依偎在一塊兒,雖然還沒恢復到最親密的那段時光,但他們都相信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再過一段時間,他們絕對會比先前還要更恩愛、更甜蜜。這天晚上,莫羽凡來到好幾天沒碰的鋼琴前落座。

    「軒,你不要離我那麼遠。」莫羽凡朝身後的殷仲軒伸出雙臂。「陪我坐一下好嗎?」

    殷仲軒輕柔抱起他,讓他舒服的坐在自己腿上,這幾天莫羽凡直在他身邊打轉,不知道小腦袋瓜裡又在想些什麼。

    莫羽凡在他頸上輕咬一口,留下兩排淺淺的齒痕,「你以後再敢欺負我,我會真的咬下去哦。」

    「對不起。」他憐惜的撫著細發,「如果可以讓你消氣你就咬吧。」

    「哼哼,你當我是汪汪啊。」莫羽凡扁扁嘴。

    「不是,你是我最心愛的小愛人。」和好後的意外收穫是莫羽凡變得比較孩子氣,雖然這樣的時候並不是太多,但殷仲軒喜歡這樣真實的他,這應該才是他原本可愛的個性。莫羽凡抬起渴望的大眼,「軒,我想彈琴。」

    「不行,你的手還沒好。」小愛人暫時不能彈琴是他心中的痛,無不提醒著他的傷是自己造成的。

    「好多了,真的。手痛我會停下來,可以嗎?」瘀傷的那手差不多好了,至於另一手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還是很痛,可是他好想彈琴。

    不捨小愛人失望的神情,也不捨他的傷,殷仲軒心疼地道:「對不起。」

    「是我自己弄傷的,你不用道歉。可以嗎?」今天再不彈就要等好一陣子了。

    「真的不行,這幾天幫你換藥,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手傷復元的情況嗎?」

    看著愛人一臉洩氣,他萬分不捨的摟緊他。「傷還沒好之前真的不能答應你,我知道你非常想彈琴,但是我不能冒這個險,嗯?」

    「嗯。」知道殷仲軒是關心自己,莫羽凡只能伸出手輕撫琴身以紓解自己的渴望,希望下次回來時自己的手已經好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感傷?」

    「沒有啊。」

    兩人沒再說話,客廳一片寂靜。

    「軒……」

    「怎麼了?」今天小愛人有點不對勁。

    「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好嗎?」個性同樣激烈的兩人,吵架只會兩敗俱傷。

    殷仲軒微側頭貼著枕在自己肩上的小頭顱,低沉溫柔的保證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會再吵架了。願意相信我嗎?」

    「不相信你現在就不會和你在這兒了。軒,我們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好不好,讓它過去吧。」莫羽凡知道他一直還在深深自責。

    「嗯。」小愛人的貼心讓自己又更愛他了。「凡,謝謝你。」收緊摟住纖腰的雙手,殷仲軒在他光滑的額上親吻,「我愛你,再也不離開你了。」

    莫羽凡指著自己的唇,「這裡也要。」勾過愛人的頸項主動獻上熱吻。

    良久過後才不舍的結束小愛人難得主動的纏綿熱吻,殷仲軒問:「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莫羽凡賴在愛人身上,柔嫩的頰蹭著他,「我想睡了。」

    殷仲軒抱起莫羽凡,進入有著和他相同氣息的房中,「晚安,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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