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飯後閒散
最後安然和蘇奕丞並沒有留在落霞鎮看晚霞,一個是安然實在覺得太沒面子了,不好意思再在那一船人面前晃悠着,另外在那艘小艇到達岸的時候包裏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是林筱芬來的電話,説今天週末,讓安然和蘇奕丞兩人晚上一起回家吃飯。其實她沒有説的是怕安然不會做飯,蘇奕丞一個大男人估計也不會下廚,擔心兩天天天老外把自己的身體都吃不好掉。
所以如此,原本打算在落霞鎮看完黃昏再趕最後一班車的機會就此擱淺,兩人匆匆離開那美麗的金沙灘,然後坐了兩個小時的短途,重新回到江城。
兩人並沒有再回公寓過,近一個星期多沒有見爸媽,安然自然也是想的,只是這幾天似乎都很忙,想回來,卻沒有精力。
因為注重禮數,在蘇奕丞的堅持下,同時也在安然堅決反對下,最終兩人拎着些水果回了顧家。
當安然和蘇奕丞到的時候,林筱芬正在廚房裏準備着晚上要做的菜,而顧恆文因為今天沒有課,此刻也正在書房裏拿這毛筆揮灑着豪情。
見他們回來,林筱芬和顧恆文是真的開心,四個人坐着聊了好一會兒,其實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無非拉拉家常,當然林筱芬今天叫他們回來除了想給他們做頓好吃的,另外也是有目的的,雖然説兩人的婚禮暫時是不打算半了,但是關於兩家的父母,還是有必要抓緊時間見一見的。
蘇奕丞點頭,只説道時間遷就顧恆文的課程安排,其他地點的話都不需要擔心。
林筱芬和顧恆文也是董禮數的,説請先生挑過日子,農曆三月二十八也就是下週五的日子不錯,宜嫁娶,宜安家,雖然沒有準備婚禮,但是兩家人見面也是件謹慎的事,只説讓蘇奕丞回去問問家裏的人,如果可以,那就定在下週五,如若不行,那大家再挑挑日子。
最後看了看時間,林筱芬率先站起身,説要差不多準備晚飯了,安然自告奮勇的舉手請示要幫忙,林筱芬考慮了下,確定她不至於幫倒忙的情況下讓她一起進了廚房。而蘇奕丞則陪着顧恆文在客廳聊着,翁婿倆似乎也不冷場,兩人聊社會,聊時事,聊政治,顧恆文以自己執教這麼多年的經驗來點評當今的時局,利弊一一客觀的指出,甚至有些觀點,對蘇奕丞的工作也氣到了點醒,這是他來之前沒有預料到的收穫。
安然和林筱芬母女倆在廚房裏準備着今晚的飯菜,林筱芬掌勺,安然負責打下手。
坐在小板凳上,安然一根一根挑着青菜,將那些發黃,蛀蟲的葉子一一摘掉,讓好將好的放入籃子裏。
林筱芬站在流理台前處理着小黃魚,從魚肚中間劃過一刀,然後將裏面的內臟等刮出來,然後再用清水洗淨,最後用小刀着魚背上劃了兩道,切了薑片和葱段,到了點自己釀的老米酒,然後將魚放在盤中醃製着,空氣中酒香帶着種誘人的味道。
他對你怎麼樣,好嗎?做母親的總是有替孩子操不完的擔心。雖然心裏大抵知道是如果答案,但是總是想親口聽她説出,似乎更具有説服力。
媽,蘇奕丞對我很好,真的,你放心好了。其實蘇奕丞對她真的是沒話説,每方面都很照顧她,只是除了某一方面,似乎有點需索無度。
林筱芬點點他,又問道,那就好,我看阿丞這人也不錯,對了,你見過他父母了嗎,人怎麼樣,對你好嗎?
恩,見過了。安然如實將那天見面的情況説了遍,蘇家一家人對她確實不錯,以他們這樣的家庭,算得上高幹豪門,可是看他們待她的態度等等,真的是一點沒有架子,是真的將她視作一家人。她不禁有些感嘆自己如此幸運。
依你這麼一説,蘇家也算是官宦家庭,奕丞也是高幹子弟,那他們不介意門第嗎?她一直以為安然只是嫁了家普普通通的人家,卻沒想是嫁得如此豪門,這讓她又不免有些擔心起來,這樣的家庭想必規矩什麼的也自然多,要是安然以後不適應這可怎麼辦!
媽。安然起身,到母親身邊,她自然知道母親擔心什麼,蘇家的人每個都很暗好,關於門第什麼的,倒也真的是不介意,那天見面,也好幾次提起跟您和爸爸見個面,並不是那種勢利,高高在上的人。
真的?林筱芬,仍有些不相信,因為當初經歷過,所以她更懂得這所謂的豪門,所謂的高幹,起身不過是種態度,一種將自己置於高高在上位置的態度。
真的,千真萬確,到時候您見了他們你就會明白了,我婆婆真的不是你想得那種。安然坑爹的説道。
見她説得如此,林筱芬着才點點頭算是相信你説的話。
兩人再衝顧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快9點,晚上吃的挺飽,房後又吃了些兩人來前帶的水果,肚子真的是被吃撐了。過來的時候兩人沒開車,現在回去,由於吃的太撐,兩人也沒叫車,牽着手沿着街道慢慢的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今晚的夜色算不上美,沒有月光,甚至連寥寥的星辰都沒有,只有幾大片漂浮的烏雲,整個夜空顯得更廣闊和寂寥。
八九點是江城夜晚的開始,霓虹閃爍的街道行人還真是不少,不過年輕人居多,其中像此刻安然和蘇奕丞這般手牽着手的人居多。
手被他的大掌握着,並沒有不適或者彆扭,一切都很契合,似乎原本就該是這樣子。其實真的細細算起來,他們認識並不長,結婚到現在,甚至沒有半個月,有些東西發生的很快,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突兀。
安然任由着手被他牽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嘴角隱隱勾起笑。對於這段婚姻,她想她真的是幸運的。
058陌生電話
有人陪着,走路其實也是件幸福的事,而原本那枯燥乏味的時間也過得特別的快。其實他們走不併不算快,原本半小時的路程硬是走了五十分鐘。不過,因為是兩個人,所以並沒覺得時間有多長。
蘇奕丞開門進去,安然扭着脖子進門,到了家才真的有覺得累,換了鞋,將手中的包往客廳的沙發上一扔,才想倒坐到沙發上,身後上來的人一個打橫,頭,眩暈了下,人已經被抱到了半空。
啊!
安然後知後覺的驚叫了聲,本能的伸手抱着蘇奕丞的脖子,愣愣的看着他,你,你幹嘛?
蘇奕丞邪勾着笑,嘴湊到她的耳邊,低魅的説道:我覺得我該多做點事,讓你記得我是你丈夫,並不是你哥哥。
安然心裏有某種不好的預感,手抵在兩人之間,乾乾的笑着,我我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丈夫,很帥很英俊。
蘇奕丞看着她搖搖頭,很認真的説道:你覺得宋承憲帥點。
沒,沒有,其實我更覺得張東健比較有魅力!安然果斷的立馬錶明自己的態度。
蘇奕丞笑笑,是嗎,我還以為在你心裏我會比他們更有魅力些呢。
安然總覺得他此刻的笑容很詭異,帶着太多的不懷好意,有些堅硬的扯了扯唇,問道:那我,我可以現在改口嗎?
蘇奕丞邪魅的衝她一笑,低頭含住她的唇,在她唇上説道:來不及了。
這一夜安然被折騰了好久,最後一再想某男保證在她心中他的人格魅力絕對高於,甚至凌駕所有除他以外的男人之上,這才滿意的放過她,讓她閉眼睡去。
安然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第二天中午,身邊的人早已經不見,牀上也早已經沒有他的温度,每每這個時候,安然總是憤憤的覺得不平衡,男人和女人的體力為什麼就差這麼多,一夜奮戰,一早仍然可以不貪睡,可以好精神的準時起來,明明更多運動的是他們啊!
安然睜眼躺在牀上多躺了5分鐘,直到肚子傳來抗議,這才驚覺原來已經過了中午12點。她想起那才只有大樣的草圖,有些無奈有些認命的撐手上坐起身來,可這一動,身上那像是被輾壓過的痠疼讓她重新癱坐下去。安然瞪着天花板,心裏不只一次的將蘇奕丞狠狠罵上了幾遍。
強拖着那痠疼得緊的身子去浴室衝了個澡,這才換好衣服出來,就聽見房裏的電話響起,安然隨手接過,喂,哪位?
電話那邊沒有回答,不過可以確定有人,因為安然聽見對方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感覺上情緒可能有些不穩。
見對方不回答,安然又重新問了遍,喂,説話呀?
只聽電話那邊長長的吸了口氣,而後傳來道柔和的女音,我找奕丞,請問他在嗎?
蘇奕丞上班去了呢,要不你安然剛開口想把蘇奕丞的手機報給她,突然想起他的身份,想來其中會多有不便,忙改口説道:你哪裏找他,有什麼事嗎?方便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轉告。
電話那邊沉默了會兒,輕笑出聲,淡淡的説道:我姓凌,麻煩你轉告他,就説,我回來了。
聞言,安然稍稍一愣,隨即點點頭,點完了才發現自己此刻是拿着電話,對方根本就看不到,又忙説道:好的,還有別的需要轉告嗎?
電話那邊又沉默了會兒,然後才説道:別的啊,別的就説,我想見他。
這話安然聽來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心裏有種説不上來的感覺。卻還是點頭回應她,説道: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安然傻傻坐在牀上,她不知道剛剛那個女人是誰,不過聽她這口氣,似乎和蘇奕丞的關係並不簡單,是前女友?
才這樣想着,那放在客廳裏的包包裏傳來手機的響鈴,安然忙跑過去拿出手機,是蘇奕丞來的電話,隨手按下接聽。
已經起來了?電話那邊,蘇奕丞聲音略帶着笑意問道。
安然被問得小臉不禁一紅,不説還好,一説就有些來氣,還不都是你害的。她不過是跟人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他竟然而且,他這每天晨練鍛鍊的未免也太有效果了,體力好的驚人,或許什麼時候她也該跟着他身後跑跑,到時候體力跟上了,至少不會把自己累個半死。
蘇奕丞在電話那邊低笑,卻也不忘自己打此通電話的目的,關心的問道:吃過飯了嗎?我做了三明治在冰箱裏,記得熱了吃。
嗯。聞言,安然轉身朝廚房過去,打開冰箱確實看到一份簡單的三明治放在裏面,心裏有種説不出的温暖和甜蜜。
剛剛在打電話嗎?剛剛他往家裏打電話,卻沒想到電話佔線中。
對了,剛剛有個女的往家裏打電話,讓我幫她傳幾句話。説到這個,安然想起來剛剛接的那個電話。
女的?什麼話?如果是朋友,一般都會打他手機,甚少會往家裏打,如若不是朋友,陌生人又有誰知道他家裏的電話?
她説她姓凌,讓我轉告你她回來了,另外,她想跟你見一面。安然把她的意思轉達給蘇奕丞,這傳話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
電話那邊蘇奕丞突然沒了聲音,久久都沒回應。
蘇奕丞?安然試探的喚道:你,還在嗎?他的反應安然似乎能察覺出什麼,或者説應該跟她之前想的一樣,這個姓凌的女人,對他來説,應該有特殊的意義。
在。電話那邊蘇奕丞説道:我知道了。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説我晚上可能有個飯局,估計沒那麼早回來,你晚上記得給自己弄點吃的,別等我。
安然納納的點點頭,我知道。心裏卻因為他剛剛的沉默而不禁有幾分猜忌。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掛電話了。
安然。蘇奕丞喚住她。
嗯?
她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但是因為有些原因,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蘇奕丞開口説道,算是解釋。
安然一愣,納納的低語,你跟我説這些幹嘛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上的現在穿着的拖鞋,是她搬進來第二天蘇奕丞買的,粉色的,上面還有個KT貓的頭,是可愛女生系。
電話那邊蘇奕丞低笑,我怕你會胡思亂想。
我,我才沒有那麼無聊。安然定是不會承認自己剛剛心裏的各種腹誹的,不過被他這樣説,又像是有種心中秘密被窺探,急急説道:我,我要吃三明治了,吃完還得畫圖呢,我掛電話了。説完,也不等蘇奕丞再開口説什麼,急急的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那邊蘇奕丞無聲的輕笑,不過想起剛剛安然轉達的那幾句話,那個身影緩緩在眼前清晰,眉頭微皺,他並不覺得他跟她只見還有見面的必要。
059午夜的電話
這晚蘇奕丞回來的時候已經快12點了,晚上跟市委的幾個人同江城的幾個企業家吃飯,各個都是酒桌上的常客,吃飯喝酒,聊起來便有無數的話題,什麼經濟,什麼局勢,甚至有時候還會聊到女人。這樣一來,時間也過得特別快,等酒終人散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帶着酒氣開門進來,玄關處留着昏暗的小燈,蘇奕丞愣了愣,隨即慢慢扯開嘴角,以往回來都是一室的黑寂,現在回來,知道門口一盞小等,屋裏有個為自己等候的人,這種感覺,真的挺不錯。
將公文包放在客廳的沙發,直徑打開卧室的門,房裏漆黑一片,牀上並沒有看到那個原本應該睡着的女人,略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從房內退出。
看見書房內的光線從那沒有關緊的門縫中折射出來,輕笑的彎了彎嘴角,朝書房走去,推門進去,只見某人此刻真趴靠着書桌,睡得正憨,臉下枕着圖紙,手中還握着鉛筆。
蘇奕丞輕笑的搖頭,將那筆小心的從她手中抽出,放到一旁,然後輕輕推開點轉椅,彎腰將她抱起,如此動作,安然並沒有醒來,想必真的是累了,嚶嚀了身在他懷裏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安心的睡着。
抱着她回了卧室,讓她躺在牀上安睡後,蘇奕丞這才重新回書房將,將書桌上的圖紙和資料收拾起來,看着她那完成近一半的圖紙,不禁多看了幾眼,設計算得上是獨特的,那大樓,莊嚴中並不缺乏時尚的東西。他並不知道這設計好或不好,畢竟對於建築,他是門外漢。
待替她將一切整理好,蘇奕丞這才回房那了換洗的睡衣,進了浴室。
待他再從浴室裏出來,只見牀上的人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搓着朦朧的睡眼,看了好久才將他認出,打着哈欠説道:你回來啦。
哦。迷迷糊糊的點頭,起身下牀。
你去哪?看着她的樣子,蘇奕丞好笑的問道。
洗澡。説着朝衣櫥過去,隨手就衝裏面拿了件睡衣,看都沒看準備朝浴室走去。
她沒看清楚,可站在她身邊的蘇奕丞倒是看的清清楚楚了,看着她手中拿着的衣服,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問道:安然,你,你真的打算等下穿這個?
安然被問的莫名其妙的,愣了好一會兒,才低頭看手中的睡衣,這一看,睡意一下就清了,面頰一下通紅起來,天,她怎麼會拿這件當初林麗送她的睡衣,忙將衣服扔進衣櫥,衝旁邊那了自己那件保守的睡衣頭也不回得進了浴室,心裏不禁提醒自己,明天起來,一定,必須要把那件禍害給直接裝進垃圾袋裏去。
蘇奕丞好笑的看着她那略顯得有些幼稚的舉動,搖搖頭轉身上牀,隨手將牀頭櫃上的雜誌拿來翻開。
旁邊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蘇奕丞看了眼來電,是個陌生的號碼,眉頭蹙了蹙,不清楚誰這麼晚了還打電話進來,不過還是伸手將電話接起,喂,哪位?
電話那邊沉默,好一會兒沒有聲音。
蘇奕丞皺了皺眉,冷聲道:説話。
這次電話那邊依舊沒有聲音,卻不同剛剛的沉默,這次,傳來低低的啜泣,是個女人的啜泣。
蘇奕丞記得這個聲音,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個聲音的主人和他形影不離。不過這些都已經是曾經,與現在無關。
蘇奕丞沒再開口,伸手就想掛了電話,卻在電話掛斷前的瞬間,那邊的人出聲了,似乎知道他要掛斷,忙説道:奕丞,別掛,是我。
有事嗎。蘇奕丞面無表情的問道,聲音裏不帶一點温度和情感。
奕丞,我,我回來了。凌苒諾諾悽悽的説道。
嗯。蘇奕丞簡單的回應,對於她回來,並不表示任何態度,因為她對他來説,無關緊要。
奕丞,我們,我們見個面好嗎?凌苒説道,語氣帶着請求。
沒有必要。蘇奕丞拒絕,聽見浴室裏的水聲停止,知道安然應該已經洗好,並不想因為這個電話而讓她有什麼不必要的誤會,直接説道:對不起,太晚了,我並不想你的電話讓我太太有什麼誤會,就這樣吧,再見。説完根本就不等她開口回答,直接果斷的掛了電話。
安然擦着頭髮出來,看他還坐在牀上沒睡,問道:怎麼還不睡?
蘇奕丞朝她笑笑,只説道:等你。
安然臉色微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洗完澡還是因為他這話,轉過頭避開他的眼睛,胡亂的擦了擦頭髮,從牀的另一側上牀,被對着他不去看他,閉着眼,只希望自己快點睡着。
蘇奕丞笑笑,按了燈在她身後躺下,從後面將她抱着,手與她的手十指相握着。以前一個人睡習慣了,原本以為會不習慣與人同牀,可是抱着她的感覺太好,現在每晚不抱着她,反而不習慣了。
我,我明天早上有例會,不,不能遲到。背對着他,安然納納的説道。
蘇奕丞把頭埋在她的肩窩悶笑,她是有多怕他,他不過是想擁着她而已。
我,我累了,先先睡了。見他只笑不答,安然急急表明自己的立場,這男人她真的怕了,得想個辦法關於這個夫妻生活得適當調整下才行,不然,她遲早得被他折騰死。
又笑了好一會兒,蘇奕丞才低聲説道:睡吧,我抱着你。
聞言,安然這才放下心,閉着眼,在他懷裏安睡過去。
蘇奕丞看着月光穿過窗子灑進來,黑夜中整個房間安靜的只剩下她的呼吸,低頭將吻輕輕落在她的發心,然後閉上眼,合着她的呼吸沉睡過去。
060莫名挑釁
週一,安然在辦公室裏趕着市政府大樓的設計圖,那放在桌上的手機沒有預警的響起,讓一心專注於畫圖的安然突然一嚇,用手拍了好幾下來緩過來。
拿過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踟躇了下,卻還是按了接聽。
喂?安然用頭和肩膀夾着電話,手上繼續在圖紙上來回畫着。週三交圖,現在已經週一了,這設計圖才完成的三分之一,這兩天她真的得趕緊趕工才行。
是顧小姐嗎?電話那邊傳來一道好聽的女音,聲音柔柔諾諾的,特別的温柔,聽着很是舒服。
安然停住手中畫着的筆,將那工具尺放到一邊,重新將手機那下,再看了看來電,確定這個號碼自己並不認識,這才對着手機説道:你是?
電話那邊輕笑,呵呵,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顧小姐有興趣一起出來喝杯咖啡嗎?
她的話安然聽着越發皺起眉頭,她可沒有習慣跟一個陌生人一起出去喝咖啡聊天,不好意思,我並沒有和陌生人一起喝咖啡的習慣。不認識的兩個人坐在一起和咖啡,那是什麼情況。
顧小姐也許不認識我,但是我想顧小姐一定認識我丈夫。電話那邊如此説道。
安然沒有一皺,她的話真的是越聽越玄乎起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莫非。電話那邊輕吐了兩個字,而後嬌笑的説道:莫非是我丈夫,我是童筱婕。
安然拿着電話手一僵,她完全沒有想到會是童筱捷,她其實一直是知道她的,從大學開始,她長的很美,是大學裏的校花,學美術的,身上有着獨特的藝術氣質,很漂亮,讀書的時候喜歡穿白羣,一身仙氣,就猶如全然不識人間煙火似的。因為長得傾國傾城,又是高官之後系出名門,在學校的時候,她的追求者向來很多,不曾間斷過,但是在校四年,卻從不曾聽聞她傳出戀情,那些追求過她的男子不管是長得帥的,家裏有錢的,全都被她打了回來,大學四年,卻從未聽跟某個男生一起出去過。
其實對於這類的學校風雲人物,安然也只是聽説,從不去接觸的,之所以知道她,並且印象深刻完全是因為莫非,大學畢業前夕,學校裏突然傳出童筱婕和一建築系的男生走得很近,甚至有人看見兩人牽手一起出校門,有説有笑。那段時間安然忙着實習,關於這些無關緊要的傳聞也從未在意,那段時間因為實習的關係,跟莫非見面也是少之甚少的。只是待這樣的傳言傳到她的耳中,待大家確認了傳言的男主就是建築系的莫非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已經確立男女朋友關係。當安然再找莫非質問的時候,莫非什麼都沒有説,只是低着頭跟安然道歉。
那個時候安然只覺得不可思議,更覺得可笑,相戀了4年的人,在畢業前送她的禮物是分手,而且還是劈腿結束,曾經擁着她説的夢想,説得生活不過全是天邊的浮雲,遠得不切實際。她問他原因,他只是苦笑,一個字都不肯多説,最後兩人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坐了整整一個下午,卻一句話都沒有,最後安然苦笑的轉身,卻在轉身的瞬間,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從學校到家,一個小時的路程,眼淚基本就沒有斷過,回到家母親關心問出什麼事了,明明心裏委屈的要死,卻一個字都説不出來,只是哭着把自己鎖在房裏,任由父母這麼叫都不開門。
最後在畢業典禮的前一天,她聽同學説莫非出國了,和童筱婕一起,去的法國,連同這個消息的還有莫非留下的一封信,裏面是這幾年來兩人間的一切,寫的很細,比安然記得的還要詳細許多。除了這幾年來的關於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還有莫非的報抱負,他想成功,渴望成功,而這個社會是個利益社會,能力永遠排在權利後面,他説他不愛童筱婕,可是卻不能不去接受他,因為他渴望成功,而童筱婕背後的實力,正是他一直渴望能擁有的力量,為此,他只能選擇了背叛他們的愛情。一切都是無奈之舉,卻現實的可怕。
顧小姐?你還在嗎?沒有得到回應,電話那邊童筱婕試探的喚道。
安然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握着手機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説道:在。
那顧小姐是答應出來跟我見一面嗎?童筱婕問道,聲音依舊好聽的過分。
安然閉了閉眼,果斷的拒絕,我想沒有必要,我確實認識莫非,那不過只是因為我們是同學,再無其他。
呵呵。童筱婕輕笑,有人傳了張很有意思的照片給我,然後並附了你的電話號碼。
照片?什麼照片?安然不解,哪來的照片?又是誰惡作劇?
這樣吧,顧小姐我看我們還是出來見個面吧,不管你現在對莫非是什麼態度,有些話我還是想説給你聽聽。當然,在此之前我想我應該先同你道歉,當年因為我的關係,你和莫非無疾而終,我很抱歉。
沒有必要,要真的有什麼話,童小姐現在就電話裏説清楚吧。安然拒絕,她再也不想扯入她和莫非之間,今後,她有她的生活。
顧小姐是在害怕嗎?電話那邊輕笑,説道:我又不會吃人,顧小姐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只不過喝杯咖啡而已。
我並不習慣和不認識或者不熟悉的人喝茶聊天。安然直接説道,一點不留餘地。
呵呵。童筱婕輕笑,只説道:其實也沒什麼,想叫顧小姐出來不過是想跟顧小姐説一聲,對於莫非,我不會放手。
安然並沒有興趣她想説什麼,她的態度她一直表明的很清楚,你們的婚姻,無需跟我背書。
呵,我只是想請顧小姐記住我今天説的話。童筱婕説道,語氣相比剛才,明顯冷上了許多。
那我也請童小姐管好自己的男人,我並不想被人騷擾。安然語氣也有些衝,現在是怎麼樣,搞起來她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似的。
童筱婕冷冷的説道:謝謝顧小姐提醒,我會的。説完,直接掛了電話。
安然有些氣憤的將手機往桌上一扔,這都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