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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88章

    085我們戀愛吧

    廚房裏,安然特地衝了杯咖啡,然後習慣性的倒了很多糖。端着咖啡朝書房過去,推門進去,蘇奕丞正坐在那紅木製的書桌後面認真的看手上的文件。

    叩叩叩。安然輕輕在門上敲了翹。

    蘇奕丞抬頭,帶着金邊眼鏡的他比平時更多了分書生氣,不過嘴邊的笑容依舊温和。輕笑的看着她,説道:進來。

    安然微笑的進去,將手中的咖啡端過去給他,你看了很久了,先喝杯咖啡吧。晚上的他似乎有些忙,洗了澡簡單的吃了下晚飯,便直接進了書房。

    蘇奕丞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咖啡,端起來輕輕啜飲了口,同他預計的不錯,又苦又甜,他實在説不上這杯咖啡是什麼味道,不過還是非常給面子的喝了一大口,然後這才放下杯子,重新將桌上的文件拿起。

    安然看着他桌上的文件,全都是公文,什麼意見,什麼建議,什麼決定的,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她不禁就有些頭大頭痛。

    工作上很棘手?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工作上出了問題,今晚的他讓她有種説不出感覺的怪異。

    聞言,蘇奕丞抬頭看着她,挑了挑眉,似乎再問她為何會這麼認為。

    安然似乎看懂了他眼中的疑問,看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半打趣的説道:你這裏都寫着呢,告訴別人説你不開心。

    蘇奕丞輕笑出聲,朝她伸出手,説道:過來。

    安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也聽話的繞過辦公桌,朝他過去。朝他伸出手,直接落在他的大掌。

    握着她的手,蘇奕丞一個用力讓她反身跌坐到他的腿上,手圈在她的肚子上,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淡淡的開口,説道:你想知道嗎?

    安然點點頭,轉頭看着他説道:也許我懂得並不多,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幫你分擔。

    蘇奕丞看着她,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後稍稍上前,輕輕的啄吻她的唇。看着她認真的説道:安然,能跟我説實話嗎?

    嗯?安然不解的看着他,有些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蘇奕丞輕笑,説道:晚上原本還要繼續的回憶,因為某些原因挪到明天早上了。下班開車回來的路上正好遇上暴雨,我想你也許因為雨的關係會杯困在公司,所以直接調了車頭開去了你們公司。

    安然一愣,看着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剛剛的那個謊言,其實不説不過是不想他多想什麼,雖然知道他不會,但是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來説自己的前男友,怎麼想都怎麼覺得怪異,所以才想直接避開撒了個小謊。卻沒想更讓他誤會了。你都看到了。

    蘇奕丞看着她,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説道:我只想聽親口坦白的告訴我。

    我沒有去超市,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跟莫非在咖啡廳。我們下班的時候遇到,不想告訴你,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安然看着他,坦白的説道。

    蘇奕丞看着她,伸手替她梳理那披肩的長髮,他喜歡她這樣長髮披肩的樣子,可是她總是因為工作把頭髮刻板的綁在腦後,總是害他想伸手把她頭上的皮筋拿掉。

    淡淡的開口,説道:我開車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你坐着莫非的車子離開。

    聞言,安然有些歉意,輕聲道:對不起。當時的雨很大,而她也杯莫非弄得有些心煩,雖然眼睛看着外面,可並沒有注意到他開車過來。

    蘇奕丞搖搖頭,擁着她坐着,手指把玩着她的手指,下巴依舊抵着她的肩膀,輕輕淡淡的坦白説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但是卻也因為你的刻意隱瞞有些不高興,我知道其實我們的進展是太過快了,認識到結婚到現在,其實一直都沒有足夠多餘的時間來讓我們更加了解彼此,所以只能靠生活中的點滴,所以我們之間也更需要坦誠。

    説着,蘇奕丞伸手轉過她的身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説道:安然,你跟我坦白也許我當時會介意一下,因為我必須承認沒有一個男人會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老婆單獨去跟初戀前男友見面,你説小氣也好,什麼都吃醋也對,那都是正常的,因為每一個丈夫都是在意自己的妻子的。但是你因為怕我介意而故意選擇了隱瞞,那我會不開心,會胡思亂想,會為此介意更久,到那時候就不是因為介意你跟誰出去,而是介意你對我撒謊,哪怕這個謊言是善意的,是想避免掉我那些無意義的情緒。

    安然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聽他跟自己坦白自己內心所有想的事情。

    見她不語,蘇奕丞又認真的問道:安然,你明白我説的意思嗎?

    安然看着他,嘴角微微有些上翹,故意説道:明白,也不明白。

    蘇奕丞看着她,也笑,説道:我是説男人很小氣,心裏很複雜,但是你要允許他們偶爾的任性和彆扭,任性過後,他還是會很理智的。這樣説,是不是好理解些呢?

    安然笑,做在他的腿上,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認真的點點頭,説道:嗯,比剛才明白多些了。他是説雖然告訴他她跟莫非一起喝咖啡他會介意,但是他更介意她瞞着他不讓他知道,這就是他説的男人的任性和彆扭。

    蘇奕丞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後欠身問她的唇。安然沒有拒絕,只是帶着微笑,張嘴迎合他,回應他。

    她的回應讓蘇奕丞有些興奮,捧着她的頭,更是加深了兩人間的這個熱吻。

    待蘇奕丞再放開安然的時候兩人都已經是氣喘吁吁,安然靠坐在他的懷裏,呼吸有些急促不穩,而那擁着她的蘇奕丞也並好不到哪裏去,胸口也起伏的厲害。

    兩人擁抱了好一會兒,靠在他胸前,安然聽見他那慢慢迴歸平靜的心跳,伸手更緊的圈住他那精瘦的腰,緩緩的開口,説道:你,想聽我跟莫非之前過去的事嗎?

    那輕撫着安然背的大掌一下在半空停住,好一會兒才緩緩重新落下,那帶着磁性的聲音低低的衝安然頭頂傳過來,你願意説嗎?

    安然在他懷裏輕輕的點了點頭,嗯,今天我們重新去了大學附近的咖啡廳,原來我一直覺得自己還介懷,還放不下。説着,安然搖搖頭,輕笑的繼續躲到:今天才知道,其實真的過去了,再跟他回到那一家當初我們常去的咖啡廳,坐在當年我們經常坐的那個位置,點着外面我們當初常喝的咖啡和奶茶,吃着熟悉的蛋糕。可是時間過去了,當初那種甜蜜幸福的感覺也已經不在,全然變得陌生,再看對面的他,沒有恨,沒有長久以來的介懷,只是像看着一個很普通的陌生人,陌生到就連一杯奶茶,一塊蛋糕再在他面前吃喝都覺得彆扭覺得不自然。

    蘇奕丞沒説話,安靜的聽着。

    安然停頓了會兒,繼續説道:當年我們是同屆同班的,學建築的女生真的很少,全班30人,卻只有6個女生。莫非的成績很好,學習也很刻苦。他是從四川大山裏出來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家裏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妹妹。在他們的村子,甚至沒有高過3層樓房的建築,道路也是黃泥土地的,幾天才一班車子經過,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學習,讓知識改變他們的命運。莫非太渴望成功了,他最後以他們全縣第一的分數考到了我們學校。其實他的成績可以上清華北大的,但是他最終選擇了我們學校,那不過是因為我們學校可以不收取任何學雜費供他讀完四年的大學。

    真正讓我們有交集是林麗和程翔在一起之後,因為程翔和莫非是一個寢室的,而我和林麗是一個寢室的,所以,這樣我們漸漸有了交集。其實他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不會情話也不捨得送花,當他跟我表白的時候,也是最直接的方式,送我回去在我們寢室下面跟我表白説喜歡我,然後在我錯愕的時候奪走了我的初吻,然後笑着摸了摸我的頭,説明天早上會買早餐給我。説着,安然淡淡的笑了,似乎真的回到了當初,那種青澀的年紀,第二天他真的在我們寢室下等我,手裏拿着剛從食堂買來的包子和豆奶。我們似乎就是這樣糊里糊塗的開始,沒有浪漫的鮮花,沒有惹人的情話。一切開始得很普通,甚至沒有新意。因為知道他的經濟狀況不好,我們的約會總是很簡單,最初沒有去餐廳,甚至沒有看電影,我們總是最簡單的在學校食堂吃飯,然後飯後在學校的操場散步,有時候去那小林子裏牽着走過每一棵樹,有時候也一起牽手在那無名的湖畔走過,最多的話題似乎還是關於學習。莫非也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渴望成功,無比的渴望,只是他缺少的是機會,是運氣。

    我們的戀情很平穩,沒有刺激浪漫,也沒有轟轟烈烈的刻骨,但是卻如細水長流一般,温馨漸進。也許跟我們兩人的性格有關,這樣看似平淡乏味沒有激情的感情,我們都特別用心,特別珍惜保護。安然説的很輕,很淡,似乎就像是在説別人的故事,而自己不過是個旁觀的人。

    你把他説的那麼好,就不怕我嫉妒嗎?耳邊,傳來蘇奕丞低低悶悶的聲音,語氣頗為認真,並不似在開玩笑。

    安然輕輕的笑,沒有回應他的問題,繼續説道:就這樣我們走過了大學的三年,最後一年我們因為各自實習的事能見面的時間並不多,我們所在的兩家公司正好在南北兩邊,這中間單單就車程距離,就要一個多小時,也就是因為距離遠了,我們見面的時間和次數就少了。另外常常我們決定要見面的時候,往往不是因為他在辦公室趕案子趕設計,就是我要為先接手的工作而忙碌,因為是實習,因為想在實習結束爭取留下來,那段時間我們都很努力,甚至連休息的週末,我們都用來在公司加班。但是我們每天晚上都會通電話,他是一個體貼的男友,不管自己忙到多晚,忙完之後他總是會給我打一個電話,因為見面少了,工作忙了,他一定要給我打個電話,不管這一天他因為工作的關係有多累,他説他就是想聽聽我的聲音,有時候往往説着説着他就沒了聲音,那是因為他真的累得睡着了。他曾經向我保證,説他自己會成功,説他會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讓我做世界上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他還要給我買一個很大,不小的鑽戒,然後包下江城最高建築的餐廳,然後跟我求婚,只是這些都要等他成功之後,他説,他成功之後會兑現他給我曾許下的所有承諾。那次我哭了,卻是笑着哭的,拿着電話,我邊哭邊點頭,雖然知道他明明看不見也聽不見我的點頭,可是那刻的我,除了哭泣和點頭一句話都説不出來,不過他似乎知道我在電話這邊的反應,只是拿着電話傻傻的笑着。

    就這樣過了大四的一年,經過努力,我們全都順利的實習完可以直接留下來正式轉正。那一年雖然我們每天通電話,知道彼此間的是有一切,但是真正見面的次數是屈指可數的,而且每次似乎就是一頓放的時間,然後他要為設計圖奮鬥,而我也要隨時準備去工地。我以為那一年雖然見的少,但是是我們感情發展最快的一年,我們彼此更加了解彼此,可以説感情相比起以往,更好了些。就在我這樣以為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身邊總會斷斷續續偶爾聽到他的消息,説他經常同另以位女生進出餐廳,兩人手挽着手,面上總是帶着笑容,關係很是甜蜜。我自然是不相信的,以為他們口中所説的人每晚仍舊堅持給我通半小時的電話,説着每天在公司裏發生的有趣的事情。甚至還説他最近接了多大的案子,公司的老總有多賞識他的工作能力,他説他覺得自己似乎裏成功更近了一步,他説如果順利,他可以在兩年內給我所有當初跟我承諾的那些。可是謊言終究是謊言,它越是美麗也越是傷人,我可以不相信所有告訴我他變心他劈腿的人,我甚至一次一次告訴自己要相信他,因為自己才是跟他一起走了三年,最瞭解他的人,可是所有的一切全都抵不過自己雙眼那親眼見到的事實,那天我。説着,安然有些哽咽,眼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氾濫上了眼眶。

    蘇奕丞放開她,定定看着她,伸手替她抹去她那滑下眼角的累,輕輕淡淡的説道:如果難受,那些回憶讓你不快樂,那麼就不要勉強自己説,我知道你已經放下就好。他不願意勉強她,即使非常渴望她能親口跟自己説出口,但是如果她有一點點為難,他並不想她不快樂。

    安然朝他笑,伸手擦去自己臉上的淚,邊搖頭堅持説道:那天公司派我出席晚會,我卻沒想到在那個晚會上遇到他,那個時候他身邊挽着以為漂亮的女人,他們很般配,而那天晚上,他們無疑成了全場的亮點,是有人都圍着他們轉着,她就站在離他們不足5米的後面,而他卻一直沒有發現,我看着他温柔的注視着身邊的女人,細心的替她那吃的,寵溺的捏捏那女人的鼻子,我甚至可笑的那個時候還在給他找藉口,安慰自己説那個女孩不過是他的舞伴,不過是他公司的同事,可是我後來才知道這樣的藉口是多麼的可笑,因為站在他們身後,我親口聽那女人她向別人介紹他的時候總是先微笑的看他一眼,然後開心的告訴別人這是自己的男朋友。呵呵,你説我當初是不是可笑的有些可憐?回憶起當初的一切,安然有些自嘲的笑着。

    安然蘇奕丞看着她,眼裏有不捨,也有擔心。我們不説了,我都知道了。這樣的回憶再想以此就是多一次疼痛,這樣的感覺他明白,不是沒有放下,不是還對那個男人或者女人還存在這什麼不該有的遐想,而是這樣的回憶,不過是在重温一次當初自己被背叛的過程和精力,最疼的傷疤是這裏。

    安然倔強的搖搖頭,説道:我沒事,讓我説完,説完了,就真的放下了。

    蘇奕丞看着她,沒有説話。

    那天晚上我趁他去洗手間的時候在門口等他,他看到我顯然是意外的,不過卻也很快的反應過來,我依然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是愧疚,他轉過頭不去看我,而我也從他的表情裏看到了所有的答案,我們沒有説話,我從他身邊經過,也許是因為覺得對不起我,他伸手抓住我的手,緊緊的抓着,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力量很重,似乎真的不想我走,可是會場裏那個女孩出來,笑着朝他過來,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快速的放開我的手,然後笑着朝那女人過去,語氣,眼眉無不帶着笑意。後來在宴會後的一個星期,他終於再次打電話給我,他約我去了我們讀書時最喜歡去的學校附近的咖啡廳。然後告訴我説我們分手,經過一個星期,再坐在我面前的他我只覺得陌生,他説完之後我們沉默了很久,我愣愣的開口,問為什麼,是啊,那個時候我不理解,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的轉變可以這麼的快,明明昨天還在跟我甜蜜通電話的男人,馬上就可以把別人擁進懷裏,明明前幾天還告訴我要給我盛大的婚禮,給我買最大的戒子,讓我做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為幸福的新娘的人,為什麼才幾天,就能輕易的跟我説分手。我問他原因,他沉默,兩人就那樣對面坐着,一杯咖啡從滾燙放到了冰冷,他始終沒有開口,只是緊緊抿着唇,一句話都不肯多説。他的沉默讓我徹底失望,我沒有逼他,起身準備離開,只聽見他在我身後説,對不起,我下個星期就要起身去美國了。我沒有回頭,轉身直接離開了咖啡廳。安然説着,朝他笑着,臉上還有剛剛哭過掉下的淚。

    蘇奕丞有些心疼的將她擁進懷裏,不知道該説什麼,只是伸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撫着她的背。

    安然靠在他的懷裏,伸手抱着他的腰,耳朵貼着離他心臟最近的距離,然後開口,將故事補充完整,他離開的那天,我坐在咖啡廳裏整整坐了一天,從早上到晚上,最後林麗咖啡廳關門打烊前將我找到,看到我,一把就將我擁抱着,哭得比我還大聲,比我還激動,邊哭邊罵着他不是人。而程翔就站在外面身邊,經過了大半個小時,林麗終於止住哭,而程翔也在這個時候第一時間送上莫非連走前留給我的信。其實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7個字,可是每個字下筆力道看的出來非常的重,等我,我會成功的!説完,安然長長的嘆了聲,似乎胸口有某種東西此刻終於放下,無比的輕鬆,説道:這就是我跟莫非之前所有過的一切。

    蘇奕丞點點頭,手指數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她的經歷似乎比他想象猜測的還要複雜。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可以為她做什麼,或許就這樣緊緊抱着給她力量就是最好的做法。

    安然從他懷裏退出來,直直盯着他看着,盯着他的眼睛,然後嘴角泛起笑意,雖然臉上還掛着淚痕。

    蘇奕丞有些心疼的伸手撫觸着她的臉,抹去她臉上的淚,不説話,然後伸手捧着她的臉,吻一個一個的落下來,密密麻麻的,順着那還沒有乾涸的淚痕,輕吻去所有的痕跡,然後親吻上她的眼,安然輕輕的閉上眼,任由着他的吻落在自己的眼,眉,落在自己臉上的任一角落,最後落到她的唇瓣上,輕輕貼合,然後慢慢舔吻,然後輕撬開她的貝齒,然後吸吮着勾纏着她與之一起起舞,原本那輕輕淡淡的吻一點一點加深,一點一點幻變成一場極致的纏綿。

    熱情來得如此之快,甚至來不及讓他們回房,兩人緊緊擁抱着,親吻着,似乎已經對此着了迷,不清楚是誰扯了誰的衣服,不知道是誰溢出最初的那聲呻吟歎息,房內的氣温一下突升的很快,灼傷了兩人,彼此緊緊擁抱着,像是隻有這樣的擁抱,才能驅趕去心中那僅僅藏有的寂寞和空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那過往的身影徹底都心底最最隱蔽的角落抹去。

    那杯安然特地衝制的甜的有些發膩的咖啡不慎被他們大幅度的動作而摔下了桌子,那被子的質量是真的不錯,那樣的高度下來,竟然沒有碎裂,只是滾了幾圈最後在一旁的牆角停下。只是那棕黑色的液體灑了那木質地板一地。

    書桌上的文件全被推到了一邊,蘇奕丞將安然抱起讓她半躺在那清理過的書桌上,眼睛直直盯着她,嘴角勾着若有似無且魅惑的笑,然後伸手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最後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安然必須抬眼看着他,然後附上上前,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身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書房裏海充斥着那歡愛過後的**味道,書桌腳下,男人的襯衫,女人的內衣丟了一地,書桌的左側,甚至連那文件也被波及,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書桌上,安然爆紅着臉背對着蘇奕丞半躺着,兩人身上沒有一絲快意遮蔽的衣物,衝動做過之後安然現在才有些後悔。心裏不禁為自己剛剛的大膽開放而嚇到,天!瞧瞧她都做了什麼,竟然跟他在書房,而且還在書房的書桌上竟然做了這,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又臉面好意思在這張桌子上畫設計圖,做那在公司沒有完成的工作!

    蘇奕丞側身躺在她的後面,嘴角帶着饜足的笑,手一下沒一下的輕輕來回在她身上碰着。所到之處看着她身子本能的因此輕微戰慄着,嘴角那笑意更加的濃厚了些,手也惡作劇的更在她身上動得歡起來。

    安然被他動的有些惱,卻不好意思轉身,伸手打了下他的手,打掉那在她身上到處點火的手。

    蘇奕丞笑着,就連眼角也滿是笑意,從身後將她抱住,稍稍用力,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胸口緊緊貼着她的後背,輕輕的在她耳邊開口,喚道:安然。

    安然沒説話,因為此刻他的擁抱,胸口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心情略微有些鬱悶,似乎她剛剛明明只是跟他説她和莫非之間的事的,可是,最後兩人怎麼會弄成了現在這樣!她想不起是誰先開始,是誰先主動!

    安然。蘇奕丞又輕輕的喚,聲音帶着笑,有種滿足後的好心情。

    嗯。安然輕輕的回應,淡淡的,有些飄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大膽,如此開放!

    蘇奕丞將她擁得更緊一些,兩人的身子緊密的貼合在一起,輕輕的在她耳邊又喚道,安然。這次特地拉長了尾音,像是帶着某種玩味。

    嗯。剛剛聲音太輕,以為他沒有聽到,安然又應聲道。

    蘇奕丞只笑不語,擁着她的力道越發比剛剛重了些,雙腿微縮起來,兩人就如兩個湯勺似的彎曲弓着身子。

    安然。蘇奕丞似乎叫出了味道,再一次這樣輕輕低聲的喚。

    這次安然算是聽出來了,感情他根本就只是無聊叫着她的名字玩,其實什麼事都沒有。還為自己剛剛的衝動而有些後悔不已,安然有些不悦的轉過頭,看着他,瞪着眼説道:蘇奕丞,有事你就説,別老只是叫我名字!

    看着她生氣的樣子蘇奕丞只覺得可愛的緊,不氣反笑,看着她那瞪大的眼,和那不服氣微微撅着的嘴,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傾身上去不住的輕輕啄吻他的唇。

    蘇奕丞!安然有些生氣的推開他,手撐着他的胸膛讓他保持跟自己一定的距離。因為他根本就不只是親吻!他的手分明在自己的身上亂動着,他的身子的某處也可惡的又要起了變化!

    蘇奕丞也不惱,看着她笑得更歡了些,一個用力直接半強迫的將她重新擁在懷裏,這次手規矩的沒有亂動,只是緊緊抱着她,眼睛直視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説道:安然,我們戀愛吧。

    略有些掙扎的安然,猛的頓住了動作,愣愣的看着他,似乎!有些!非常!不確定自己剛剛聽到的是什麼。疑惑的問道:你剛剛説什麼?

    蘇奕丞斂起嘴角的笑意,嚴肅且認真的看着她,伸手捧着她的臉,認真非常的再説一次道:安然,我們戀愛吧!

    086戀愛步驟

    蘇奕丞似乎是認真的!

    安然看着辦公室助理捧進來放在她桌上的那大束玫瑰,略感覺有些回不過神來。早上蘇奕丞送她來上班的時候在她下車前親吻了她的額頭,小聲帶着笑意的在她耳邊説道他請花店訂了花,等下會給她送過來,就在安然還有些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開着車子離開,根本就沒有給她問的機會。

    她以為他昨晚上的話只是玩笑,隨口説説,畢竟他們都已經結婚,再來戀愛,怎麼聽怎麼彆扭,怎麼聽怎麼覺得多此一舉。可沒想,他竟然真的找人送了花過來!

    安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看着這麼一大束花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辦公室助理看着她有些羨慕,卻又閃爍着目光八卦的問道:顧姐,這麼漂亮的花,誰送的啊?男朋友嗎?

    安然看了她眼,淡淡的搖搖頭,説道:不是。手輕輕的撫上那嬌嫩的花瓣,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花束,以前跟莫非一起,因為莫非的經濟能力有限,兩人最浪漫最奢侈也不過就是去學校附近的那咖啡廳,電影,再一起四年,只有一起去看過一次,而且還是專門挑的週二半價。

    那是客户?助理小妹繼續八卦着,她來公司並不久,跟安然接觸的也不多,不過比起肖曉總是衣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那安然則顯的平易近人許多,跟她説話也不用小心翼翼擔心説錯什麼。

    安然看着花,淡淡的開口,是我丈夫。

    呃。小助理一下愣住,雖然她來公司並不算久,但是以她八卦無界限的能力,她可沒聽説顧安然已經結婚了啊,甚至前不久還聽辦公室同事説她媽媽一直在着急得給她介紹對象,而她也天天忙於與各色的男人相親。顧姐你什麼時候結婚的?我們大家怎麼都沒有聽你説起?

    安然好小的抬眼看了她眼,説道:我都快29了,還不結婚嫁人你們難道就真巴望着我嫁不出去啊。

    怎麼會呢,顧姐又漂亮有能幹,工作又好。助理小妹説道。

    好了,出去吧。安然笑着朝她點點頭。

    助理小妹似乎仍有些不死心,臨出門前還特地回過頭,再次確認道:顧姐,你真的結婚了!

    安然好笑的搖搖頭,看着他説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助理小妹訕訕的笑,搖搖頭,這才轉身出了門。

    安然捧起桌上的那大束花,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笑,突然看到那插放在玫瑰花間的卡片,伸手拿出,翻開,蘇奕丞的字力道很足很有力,卡片上並不是什麼甜言蜜語,卻是安然一直想要的,執子之手!

    安然淡淡的笑着,眼眶卻不知道怎麼得就微微泛起了熱,伸手摸着卡片上的字,看着那下方的署名,心裏有種暖暖的感覺。

    蘇奕丞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進來,看着手機上顯示着的名字,安然説不上來此刻自己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手機響了好久才杯安然接起。

    在忙嗎?電話那邊蘇奕丞以為她因為忙工作所以才這麼久接電話。

    安然下意識的搖搖頭,搖完之後才驚覺他根本就看不到,忙説道:沒有。這開口了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此刻聽了有些沙啞的厲害。

    電話那邊蘇奕丞顯然是聽出了她聲音的異樣,忙關心道:怎麼了?

    安然搖着頭説道:沒有啦,只是,只是有些感動。

    蘇奕丞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感動是因為自己送的那束花,失聲笑道:傻瓜,要是喜歡,以後我每天給你送。

    安然也笑,搖搖頭説道:不要,那多浪費錢。這樣一束,少説也要幾百,而且花期就那短短的一段時間,多浪費。

    呵呵,那顧小姐晚上有空嗎?我能約你一起共進晚餐嗎?蘇奕丞真的是做好了追求的準備,送花,約會,一套一套的來。

    安然好笑的反問,是燭光晚餐嗎?

    當然。蘇奕丞肯定的説道。

    安然笑,臉上有抑制不住的高興,點點頭,嗯。

    聽到回覆,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也算是達成,説道:好,到時候在門口等我,我去接你。

    安然微笑着説好,然後兩人又聊了會兒,蘇奕丞那邊似乎要開會了,這才掛了電話。

    才掛電話,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推門進來,又是剛剛的助理小妹,這次她特地的找了一個大花瓶,裝了水給安然送進來,邊説道:顧姐,把花插到花瓶上吧,這樣可以讓花期久一點,那些沒開的花苞也能綻放。

    安然起身從辦公桌後面站起身來,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裝好了大半瓶水的花瓶,真心的謝道:謝謝。

    助理小妹忙擺手,卻又忍不住的湊上前,繼續發揮八卦的本質,問道:顧姐,你老公是做什麼的啊,什麼時候帶出來給我們公司的同事看看呀。

    安然有些被打敗,好笑的輕拍了下她,説道:好了,這麼八卦,趕緊出去上班,到時候真要請客吃飯自然少不了你的。

    助理小妹這才滿意的從辦公室裏退了出來。

    安然將花瓶放到辦公室的窗台上,一早上,眼睛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轉過去看着那沐浴在陽光下的嬌豔玫瑰,以至於早上拿着畫筆,卻並沒有畫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晚上下班在等電梯的時候肖曉也從辦公室裏出來,站在她身邊,眼睛直直盯着電梯的不鏽鋼大門,嘴角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然沒有去看她,之於她來説,自從上一次設計圖被毀之後,她就不再是她的同事。

    電梯叮聲到了,安然率先進了電梯。肖曉隨後進去,斜眼看了眼她,語氣有些怪異的説道:你是在故意炫耀自己嫁得有多好嗎?

    安然皺了皺眉,不明白自己哪裏又得罪到她了。

    是夠好的,以你這樣的出身背景,能嫁給市長特助,當個官太太,是該好好炫耀炫耀。肖曉繼續説道,語氣酸到不行。

    安然沒轉頭,只是淡淡的開口問道:你這樣每天活在對別人的猜忌中,不累嗎你?

    聞言,肖曉轉頭看了她眼,有些不屑的説道:你覺得你有多清高?要是真清高的話也不至於故意在公司炫耀自己有多幸福。

    安然冷笑,轉頭看她,説道:我需要炫耀嗎?我本來就很幸福,不是嗎。

    肖曉等着她,撇開頭,冷哼的轉身。

    安然也不再多説什麼,轉過頭,看着那跳動的數字。

    叮

    電梯應聲打開,安然沒有多看她一眼,直接出了電梯。

    蘇奕丞今天下班似乎有些早,安然着才剛出門口,就已經看見他站在車門旁邊,見她出來,便微笑着臉要朝她過來。

    肖曉隨安然身後出來,看見蘇奕丞,原本陰鬱的臉上換上笑臉,撩了撩那頭大波浪,便朝蘇奕丞過去。

    走到安然面前,蘇奕丞很自然的結果安然手上的包,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面帶着笑意問道:今天工作忙嗎?

    安然微笑的搖搖頭,今天因為他的那束花,她幾乎連圖都沒有怎麼畫。

    肖曉從身後上來,面若桃花,眼帶嫵媚的來到他們面前,聲音都帶着笑意的説道:蘇特助,特意來接安然嗎?

    蘇奕丞這才注意到她,只是淡淡禮貌且帶着距離感的點點頭,説道:是啊,肖小姐這是要下班了嗎。

    安然站在一旁,看着肖曉,有些不悦的皺了皺眉。

    肖曉嬌笑的點頭,然後轉身朝安然看去,説道:顧姐真是幸運,能遇上蘇特助這麼好的男人。真是讓人羨慕又嫉妒。

    安然淡淡的看了她眼,伸手挽着蘇奕丞的手,看着肖曉,説道:我確實很幸運。

    肖曉看着她,面上始終帶着笑,然後轉過頭,看着蘇奕丞意有所指的説道:現在下班估計要叫不到車了,現在下班高峯,這湧出來打車的人得有多少啊。

    蘇奕丞看了眼安然,再轉頭看着肖曉,嘴角始終掛着不親不疏的笑意,説道:是嗎。

    是啊,這每天下班回去,打車就跟打仗似地。肖曉説道,然後目光順着他身後的車子看去,然後説道:要是蘇特助不介意的話,可否送我一程。説着,又轉過頭看向安然,説道:顧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安然看着她,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不待她開口,身旁的蘇奕丞藉口説道:安然怎麼會介意,你是她同事,不過我倒是得跟肖小姐説一句抱歉了,因為我晚上要帶安然去約會,所以,並不想讓外人打擾,肖小姐能理解吧。

    肖曉一愣,她以為要拒絕也是安然拒絕她,這樣也有藉口説安然太過小氣,可是她沒想到拒絕她的竟然是蘇奕丞,而且絲毫不給她留餘地。直接拒絕的乾脆利落。

    肖曉自然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蘇奕丞這樣講不過是給她個台階讓她好下台,搭順風車載她是萬萬不可能的。看着蘇奕丞嘴角依舊帶着笑意,表情也絲毫沒有因為被他拒絕而不高興或者不自在,表情極其自然的説道:原來晚上蘇特助要同顧姐去約會啊,呵呵,蘇特助對顧姐可真好。

    蘇奕丞看了安然一眼,伸手攬着她的腰,再轉過臉看着肖曉説道,老婆本來就是疼的嘛,我不對她好難道還要對別的女人好不成?

    肖曉乾乾的笑了笑,一句話也説不上來,蘇奕丞話裏的話明顯是説給她聽的,她自認為聰明,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見她不説話,蘇奕丞自然也不跟她多説什麼,只是攬着安然的腰,禮貌的跟她説了句,肖小姐,那你繼續等着,我們先走了。説完直接攬着安然轉身,體貼紳士的伸手替安然開了車門,手擋在車頂,避免她不小心而碰到頭,待安然坐進去之後,替她重新關上車門,蘇奕丞這才轉身繞過車頭從另一側上車,然後沒有多做停留,直接發動車子離開。

    肖曉看着他們的車子最後消失在街角,臉上的笑越來越僵,放在兩側的手緊緊攥着,她嫉妒安然,嫉妒她什麼都有,幸福又美滿的家庭,建築上特有的設計才華,只是坐在辦公室裏畫畫圖就可以得到外界眾人的賞識,得到獨立的案子,不像她,每天都要逼自己去迎合討好那些老色鬼,那些居心不良的合作商和客户,即使這樣努力,可是着六年來還是每天都要活在她的陰影下,明明那麼努力,卻得不到認可,以前也就罷了,她還可以利用黃德興來壓制住她,從而讓自己得到更好更簡單的案子,可是現在,她竟然搭上了蘇奕丞,就連黃德興現在也要看着蘇奕丞的面子而看她的臉色,那她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又算什麼,僅僅只因為自己不夠她幸運?如果這樣,她不甘心!

    看了許久,肖曉這才想轉身離開,卻在轉身的瞬間看見那辦公室剛來沒多久的助理小妹正好奇的站在她身邊,因為沒有這樣,如此還真嚇了她一跳!

    原本心情就已經很糟,見她這樣不知死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把剛剛從蘇奕丞和安然那受到的氣一股腦的全給了她,你幹什麼你!

    助理小妹顯然是八卦過頭了而使得反應有些慢,還不知死活的朝肖曉問道:剛剛那男人長的好帥,是顧姐的老公嗎?

    肖曉看了她眼,冷冷的説道:哼,現在是,以後就不一定了。

    那助理似乎一點沒有聽見她説什麼,自顧自的説道:難怪顧姐要把老公藏起來,就連結婚都不説,這麼帥又出色的男人,換我我也得這麼做!

    肖曉瞥了她眼,轉過頭,嘴角半勾起來,冷笑的説道:藏起來,哼,她藏得住嗎?

    助理小妹這才注意到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的搖搖頭。

    這邊安然同蘇奕丞坐在車上,安然原本不錯的心情因為肖曉剛剛,此刻變得有些鬱悶不樂。

    蘇奕丞看了她眼,淡淡的笑,怎麼了,你似乎跟你那位同事處得並不愉快。

    安然不説話,只是轉頭看着他,定定的看着。

    見她不語,蘇奕丞問道:我説錯了?

    安然搖搖頭,輕嘆,説道:她似乎對你有意思。

    蘇奕丞挑了挑眉,我弄到:然後呢?

    你覺得她漂亮嗎?安然又問道,其實她不確認,肖曉的手段她知道,她想得到她總是會盡最大的努力去爭取,且不擇手段。就好比她想在根本就是不她專業的建築這一行站穩,她可以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換取如今的結果。男人似乎都是好色的,也不得不承認,肖曉有着讓男人為之瘋狂拜倒在她裙下的資本。而她不知道蘇奕丞對於這樣的美麗這樣的誘惑是否真的能抵抗得住。

    蘇奕丞奇怪的轉頭看了她眼,然後轉過頭認真的看着前面的路況,卻同時騰出一隻手在她頭上揉了揉,説道:你是太看低自己還是太小看我?

    安然轉過頭,嘟囔着嘴,説道:她本來就長的很漂亮啊,難道你不覺得嗎。

    蘇奕丞笑,伸手拉過她的手握住,只淡淡的説道:我根本就記不住她的樣子。

    安然奇怪的轉頭,有些意外從他口中聽到這個答案。

    蘇奕丞好笑的轉頭看了她眼,抓着她的手力道又緊了緊,説道:你是在吃醋嗎?

    聞言,安然猛的轉過身,不去看他,否認説道:我才沒有。回答的太快太肯定反而讓人覺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蘇奕丞只是笑,也不戳破,握着她的手,大掌磨搓着她的小手,好一會兒,才淡淡的説道:你才是我的妻子,那個要陪我走一生守一世的人,那個要我注視凝望一輩子的人,看你我就夠了,還去看別的女人做什麼,再説,別的女人漂亮與否我與我何干?

    安然不説話,卻不的不的承認他這幾句沒有什麼肉麻到膩人的話語,卻依舊甜得她心裏不行,嘴角不自覺的淡淡泛起笑意。

    嘴裏卻忍不住的低聲咕喃,説道:油嘴滑舌的,就知道説好聽的。

    蘇奕丞笑,轉頭看了她眼,問道:那你喜歡嗎?

    安然嘴角掛着笑,轉頭不去看他。看着窗外那飛逝而過的風景,嘴邊帶着好看的弧度,那隻被他握着的小手,調皮的在他掌心畫着圈。

    車子緩緩在一家西餐廳前,安然剛準備開門下車,卻被蘇奕丞抬手製止。

    安然不解的看着他,問道:不是這嗎?還沒到?

    蘇奕丞搖搖頭,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率先開門下車,這才繞過車頭替她將門打開。

    安然好笑的看着他,噌怪的説道:幹嘛這麼麻煩,我自己下去就是了嘛。話雖然這麼説,可是這心裏卻也因為他這體貼甜到不行。

    蘇奕丞只是笑,並不説話,牽着她的手朝西餐廳裏面走去。

    這家餐廳的氣氛很不錯,大廳裏鋼琴師現場演奏着,那悦耳低緩的樂符輕輕的飄蕩在整個餐廳。

    兩人沒有要包間,只見在客廳選位置坐下。安然似乎是靠窗控,不管是中餐廳,咖啡廳還是現在的西餐廳,她總是習慣的喜歡坐在靠窗的位子。

    在他們坐下的同時,服務員將茶水送上,連同送上的還有餐廳的菜單,兩人點了餐,待服務生收過菜單重新退下之後,安然看着他,好笑的看着他。

    蘇奕丞問,我臉上有東西?

    安然搖搖頭,問道:你昨天説的是認真的?又是送花又是燭光晚餐的,他該不會真的在追她吧!

    蘇奕丞端過桌上的茶水,喝了口,反問道:你覺得我是開玩笑?

    安然搖搖頭,卻又忍不住笑,説道:你不覺得我們太無聊?明明已經結婚,現在再回頭説要戀愛追求,難道不會太晚嗎?

    蘇奕丞理解錯誤,皺了皺眉頭,問道:送花,燭光晚餐這樣太無聊嗎?一般約會追求不是這樣的嗎?邊嘀咕的説道:明明鄭秘書説這些步驟都是最基本的啊!

    安然噗嗤笑出聲來,好奇的看着他,説道:這些步驟!蘇奕丞,你接下來還要帶我去哪?

    看電影,看過電影后去江邊漫步,然後就可以回家了。蘇奕丞一本正經的説道,其實對於追求女生,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經驗,當初同凌苒一起,因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長大後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根本就沒有誰追誰的事,甚至約會,最初的時候也是用葉梓温和周翰他們一起,因為大家都是朋友,而且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間根本就不存在代溝尷尬或者沒話題,即使有幾次兩人單獨的約會,兩人間的話題也更多是繞着葉梓温和周翰他們的,真正什麼燭光晚餐,什麼電影約會是非常少的。所以這次説要同安然戀愛,對於一些戀人間最基本的一些步驟和做法,他甚至還非常認真的在網上找了資料,另外很虛心的請教了鄭秘書,而且鄭秘書還特別熱心的給他制定了戀愛的步驟和方案,告訴他説今晚的流程按着他寫的步驟來,那麼就算是成功了。

    安然看着他,忍笑到不行,最後在他疑惑不解的眼神下止住了笑,一本正經的對他説道:我很期待我們接下來的安排。

    東西上的很快,其實這家西餐廳的東西只算得上一般,但是勝在環境很好,坐在靠窗的位子,正好可以看到對面的音樂廣場上那中間可此漂亮的小型噴水池,漂亮的燈光打在水柱上,那被噴上來的水柱就猶如一根根巨大的熒光棒。

    兩人再從西餐廳出來的時候已經7點半左右了,按照蘇奕丞制定的計劃,兩人下一步準備去看電影。還好電影院離這邊並不遠,走路過去只要幾分鐘,當他們到的時候晚上7點10分的電影已經開始,最近正好有一步剛引進的美國3D大片正在這個檔期上映,似乎是一部系列劇,之前兩部作品在全球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這次第三部問世,大家對此也是尤為關注的,來電影院的人多數選擇了這部影片,所以票也是賣的特別快的一部。

    晚上7點10分的那場電影這部美國3D大片的電影票已經全部買光,而剩下這同一檔的還有另外一部國產的動畫片《潛水艇總動員》。聽聞這個名字,安然本能的直接聯想到了美國好萊塢的大製作動畫影片,什麼汽車總動員,什麼海底總動員的,這類的動畫片也特別的好看,票房也是非常的好看,票房也出其不意的好。

    如此想着,安然便朝售票員坑底的説道:你好,我要兩張《潛水艇總動員》的票。

    那售票員抬起頭,奇怪的看了安然和蘇奕丞一眼,問道:你們真的要看《潛水艇總動員》?這可是動畫片!

    安然不以為意的説道:我知道啊,我們都比較希望動畫片,沒事,你就把票給我吧。

    那售票員有奇怪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張口想説什麼,卻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終什麼都沒有説,接過錢,直接打印了兩張票出來。

    兩人一起進了放映一號廳,着才進去,安然並就有點覺得不對勁。整個放映廳里根本就不到百分之十的上座率,大部分的位子全都空置了出來。這樣的上座率,兩人最終沒有按票上的號碼牌坐,而是直接隨便找了兩個位子坐下,仔細看,安然這才發現,原來整個放映廳裏,除了她和蘇奕丞,其實他人都是帶着孩子過來的,看着,甚至裏面還有小朋友不依的苦惱起來。

    而安然盯着大銀幕看了好久,最終終於快有些看不下去了,這才湊過頭跟蘇奕丞説道:要不我們走吧。真的是動畫片,一點劇情一點內容都沒有的,真的是隻給那些小孩子看的。

    蘇奕丞笑着點點頭,然後拉着安然起身離開放映大廳。

    出去,之後,安然長長的嘆了口氣,兩人對視,皆不不約而同的大笑出聲。他們同時突然名阿比為什麼剛剛售票員為什麼用那麼嚴厲的眼神看着我。

    兩人牽着手離開電影院,兩人沿着街道兩旁慢慢走着,朝那停在西餐廳門口車位上的車子過去。

    其實並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兩人都特別享受這樣閒散的寧靜。

    夜晚的江城比白天熱鬧,步行街上兩邊排滿了各種各式各樣的小攤子,每個攤子前多少都會圍着一兩個人,有詢價,有試用購買。

    兩人走的並不太快,牽着手有説有笑的,眼看車子就在前面,而安然卻在不禁意之看到從他們面前匆匆走過的顧恆文。轉頭與蘇奕丞對視,顯然他也看到了。

    爸爸!安然朝着顧恆文喚道。

    不過隔着人羣,顧恆文走得又急,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頭也沒回了,直直的從人羣裏走過。安然想去追,卻只見他快速的從一旁的小巷子裏拐了出去。

    就在兩人正考慮要不要追過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並不算太陌生的聲音。

    蘇特助!

    蘇奕丞和安然皆轉過頭去,只見身後童文海看着有些意外。蘇特助和安然這是來逛街?

    蘇奕丞泰然自若的朝他笑笑,點點頭,淡淡的説道:今天不算太忙,所以陪安然出來逛逛。又問道:童局長怎麼也在這邊,也是陪夫人嗎?説着,抬頭似是在找尋着童夫人的身影。

    哦,不不不,我只不過是路過,路過這邊而已。童文海解釋道。説話間眼睛看着安然,眼神似乎有些閃爍不安。

    蘇奕丞淡笑的點點頭,沒有多問。看了眼身旁此刻略有些沉默的安然,轉頭朝他説道:那童局長,我還要陪安然再逛逛,就不配你多聊了,我們就先走了。

    好好,請便,請便。童文海點頭忙説道。

    安然看了他眼,只是淡淡的朝他點點頭,然後便由着蘇奕丞摟着她轉身離開。

    待走了有一段路,安然轉頭看着蘇奕丞,問道:那個,他的資料有查到了嗎?

    蘇奕丞看着她,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童文海,好一會兒沒説話,淡淡的笑,搖搖頭。

    哦。安然低低的應道,轉過頭,目光有些暗淡,有些自言自語的説道:你説爸爸走得這麼匆忙,是不是剛剛跟童局長見過面啊。她不知道媽媽,爸爸和童文海之間過去有過怎麼樣的交集,但是隱隱約約的,她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可幾次看媽媽見過童文海後的表情,還有爸爸那晚上對她説過的話,她不想多想,都覺得有些困難。

    蘇奕丞沒去回答她的低問,放開她的腰,板過她的身子,俯身對着她的唇吻下,好一會兒才放開她,輕聲在她耳邊説道:別忘了你今晚是在陪我約會,我們兩人的二人世界,你的腦海裏應該只許想我們約會有關的事情,或者也可以想想我們等會兒回家可以再做點什麼,但是!放開她,改用雙手捧着她的臉,蘇奕丞嚴肅且認真的一字一句説道,你不能想其他與我們今晚無關的事情,因為今晚,你是屬於我的,全部都是我的,包括你這小腦袋裏的思想,也只許想着我!

    安然愣愣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失笑出聲,控訴他道:你好霸道。

    蘇奕丞笑,有些得意,説道:我只對你霸道。

    被他這一弄,安然哪裏還有剛剛腦袋裏關於童文海關於父母的那些關七八糟的想法,只看着他臉上掛着淡淡的笑。

    蘇奕丞輕輕啄吻了下她的唇,然後才牽起她的手,説道:走吧,按照戀愛步驟,我們接下來是要去江邊散步,然後才可以攜手回家。

    安然看着他,點點頭,淺淺約約的笑。

    蘇奕丞看着她有些失神,嘴裏低低的輕嘆,其實比起去江邊散步,我現在更想跟你回家做點別的事情。

    聞言,安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爆紅着臉,嗔怪的看了他眼,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跑開,嘴裏還低聲罵了他句:臭流氓。

    蘇奕丞大聲的笑出聲來,大步上前,重新抓過她的手,緊緊的扣着。

    087想你,難眠!

    辦公桌後面,蘇奕丞有些走神,手裏拿着文件,一早上卻什麼都看不進去。

    叩叩叩。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同時將蘇奕丞的思緒從某出重新拉了回來。

    抬頭,看了眼門口,揚聲説道:進來。

    鄭秘書拿着文件進來,看着他心情頗有些好,高興的將手中的下午要用到的演講稿遞過去給他,略有些激動的説道:市助,這是下午的演講稿。剛剛張書記那邊的小陳秘書給我來了電話,説書記讓你好好準備下,聽意思是上次的提案通過了,關於這次科技城建設的案子,負責人市委似乎是有意由你出任。

    蘇奕丞淡淡的看了他眼,表情沒有過多的興奮,只是淡淡的應了聲,嗯,我知道了。

    他的冷淡讓鄭秘書一下有些懵,那嘴邊的笑意也慢慢的收了起來,看着他,有些不明白的問道:市助,出什麼事了嗎?

    要説工作,最近一直很順利啊,也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鄭秘書有些困惑了。

    蘇奕丞回過神,看着鄭秘書,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夾,説道:鄭秘書,童局長的資料全都在這了嗎?

    呃。鄭秘書愣了下,點點頭,説道:他工作後這幾年的資料全在這了。前幾天他突然説讓把童文海的資料給調出來,他工作後的資料人事局裏才有檔案,能調的不能調的他都想法設法給弄出來了。

    蘇奕丞點點頭,沒再多説什麼,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演講稿,大略的看着。

    鄭秘書有些擔心,試探的問道:市助,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蘇奕丞沒太頭,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眼睛一直看着手中的演講稿,拿筆順手圈改着,淡淡的回道:沒什麼。突然想到什麼,抬頭問道,下午的會議在哪個會議室,童局長應該也會過來吧?

    鄭秘書點點頭,説道:會議在一號廳,童局長應該也會出席。

    蘇奕丞頷首,沒在多説什麼。

    中午吃過飯,安然想着趁午休的時間去商場給林麗買結婚禮物。

    其實到了商場,看着盲目貨架上放着的商品,安然只覺得有些眼暈,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以前同學結婚,關於結婚禮物都是跟大家隨份子,可是林麗不同,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最重要的日子裏,她想送她最特別的禮物。

    不過,這似乎有些困難。

    漫步在各個櫥窗前,安然根本就毫無頭緒。突然在一家珠寶店門口停下,櫥窗裏擺放着一條特別簡單,卻也特別漂亮的珍珠項鍊。其實算不上名家設計,甚至這款項鍊根本就沒有設計,只是一條很細的絲線,然後穿着一個非常漂亮飽滿的珍珠。沒有多加一點的修飾,還原着珍珠最原始的形態。

    安然一下被這條項鍊吸引住了,她不知道林麗喜不喜歡,但是她非常喜歡,所以,安然一下就決定,直接送這個得了。

    繞到店門口從外面進到裏面,然後找尋着那放在櫥窗口的項鍊,拉來店裏的服務員,讓她將項鍊取下,她要好好看看。

    當店裏的服務員得知道她要的是哪一條項鍊之後,有些抱歉的朝安然微微笑了笑,搖搖頭説道:抱歉,這位小姐,那條珍珠項鍊是我們客户在我們店裏制定的,我們店裏沒有權利銷售。

    呃,這樣啊!安然有些失望,那挑項鍊她看着真的挺喜歡的緊。

    服務員抱歉的朝她笑笑,見她略有些失望,便説道,雖然不能買,那要不我拿出來給你看看?

    聞言,安然忙點頭,説道:好啊,謝謝你哈。

    不客氣的。服務員淡淡的笑,轉身去櫥窗口將那項鍊拿出。兩人捧着項鍊直接去了櫃枱處。

    那顆珍珠真的很漂亮,雖然安然並看不懂珍珠的好壞,不過看着真的很舒服,大小始終,光澤瑩潤,越看,安然越覺得有些喜歡。

    此時,有個男人從外面進來,直接朝櫃枱的服務員問道:請問我上個月在這裏制定的珍珠項鍊好了嗎?

    聞言,服務員略有些歉意的轉頭朝一旁的安然看去,男人順着目光看向自己右側櫃枱前的安然,而安然也在這個時候抬頭朝他看去,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

    是你啊!安然有些意外,竟然會在這遇到周翰,而且他竟然還是這條珍珠項鍊的主人。

    周翰朝她點點頭,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淡淡的説道:這麼巧。然後順着目光看到她脖子上的那條珍珠項鍊。

    安然點點頭,見他看着自己的脖子,這才反應過來忙伸手要去解脖子上的珍珠項鍊,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見這條項鍊太漂亮了,所以才會請服務員給我試戴一下,我這就拿下來還給你。

    因為有些着急,那簡單的扣子反而變得有些不好拿,一旁服務員見狀,忙上前協助她將項鍊從脖子上取下。

    然後重新放在錦盒裏,推到周翰面前,説道:這就是您當初制定的那條項鍊,請您檢查下。

    周翰點點頭,沒有伸手去拿,只是盯着那錦盒看了好一會兒,抬頭朝安然問道,喜歡這條項鍊嗎。

    安然雖然有些不太明白他這樣問的原因,卻還是老實的點點頭,説道:項鍊很漂亮。

    聞言,周翰轉頭又看了看項鍊,並沒有轉頭,然後緩緩的開口,説道:如果你喜歡,就讓給你吧。

    呃!安然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説讓給她!這不是你特別制定的嗎?特別制定,應該有特別的意義,想要送給特別的人吧!怎麼説讓就讓呢?

    周翰轉過頭來,看着她,淡淡的微笑,説道:不重要了,你要喜歡,讓給你吧。

    安然看了眼項鍊,還有些疑惑不確定的看着他,問道:真的可以碼?

    周翰點了點頭,看着那項鍊,眼神略有些黯然的説道:本來就是自以為是,既然留不住人,留着項鍊又有何用。説着,再轉過頭看着安然説道:你若喜歡,讓給你吧。説完,朝她點了點頭,轉身並要離開。

    見狀,安然忙讓服務員幫忙打包起來,從包裏拿出信用卡想結賬,這才從服務員口中得知,原來這條項鍊周翰早在制定的時候已經全額付清。

    安然忙拿過袋子追出去,最後在商場門口看到正準備開車要離開的周翰,忙揚聲喚道:周翰,周先生,等一下!

    周翰轉過頭,那開門的動作停住,站在車門旁邊看着她小跑着朝他這裏過來。

    安然終於在他離開前叫住他,只是跑得有些氣喘,站在他面前,手捂着胸口,喘得有些厲害。

    周翰看着她,並沒有着急問題,待她緩過氣來,才問道:有事嗎?

    安然舉着手中的項鍊袋子,嚥了咽口水,説道:你,你這已經付款了。

    周翰看了她眼,淡淡的開口,那條項鍊5000塊,你可以直接給我現金。

    安然一愣,有些意外他的直接,不過更有些意外項鍊的價格,看着他,略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不會故意説低價給我吧?她雖然不懂珍珠好壞什麼的,但是説這條項鍊5000塊,那未免有些太便宜了。

    周翰看着她,表情甚至從未變過,淡淡的開口,反問道:我為什麼要低價給你?

    安然一下被他的問題問住,是啊,他根本就沒有理由將高價買來的項鍊低價轉手給他,以他跟蘇奕丞的關係,完全沒有可能如此做。

    見她不答,周翰又問道,怎麼樣,現金給我嗎?

    安然着才回過神,點點頭,説道:不過我身上沒有這麼多錢,或者你給我賬號,我待會兒回公司後馬上用網銀轉賬給你,再或者,這邊有銀行,你在這等我下,我現在過去給你把錢取出來。

    周翰看了看他,最後開口説道:你等下從網上轉賬給我吧。説着,朝她伸出手,把手機給我。

    安然愣愣將手機遞給他,只見他開始的按了幾個數字,而後略有些蒼鬱的聲音從他的口袋中響起,聞聲,周翰將手機安然了掛斷,然後將手機遞還給她,説道:剛剛的是我的號碼,等一下我到公司讓秘書把我的賬號給你發過去。

    安然點點頭,對此並沒有意見。

    周翰坐進車子,開車準備離開,看了眼還站在一旁的安然,主動的開口問答:去你哪,要不要送你一程。

    安然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已經快要上班了,這才點點頭,報了地址,説道:那麻煩你了。

    周翰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兩人坐在車上,氣瘋安靜的有些尷尬,

    看了看窗外,安然轉過頭,看着他開口問道:對了,孩子的身子好些了嗎?語氣略有些抱歉,對於上次誤將海鮮意麪給那孩子吃,從而致使孩子嚴重的海鮮過敏,安然對此,一直有些跟耿於懷。

    周翰轉頭看了她眼,點了點頭,淡淡的説道:好多了,沒什麼大礙了。

    聞言,安然才好受些,點點頭,説道:那就好。

    周翰認真的看着前面的路況,兩人間並沒有過多的交流,甚至將安然送到公司,然後周翰直接朝她點了點頭,然後直接驅車離開。

    在安然回到公司辦個小時後,安然收到他的手機發的一條短信,沒有過多什麼婉轉的話語,直接的將自己個人的銀行賬號發來。

    安然就着這銀行賬號將款給他全額打了過去。待做完這一切,安然再重新將袋子裏的珍珠項鍊拿出,靜靜的看着那顆瑩潤飽滿的珍珠躺在錦盒之中,伸手輕輕小心的觸碰。

    看着,又將林麗的號碼從手機的通訊錄裏調出來,然後直接給她撥過去。

    電話被接得很快,林麗的心情似乎不錯,聲音中都帶着笑意,:喂,安子。

    久違了再重新聽她叫她安子,安然這才相信她是真的沒事了。帶着輕笑打趣的問道:怎麼樣,準新娘,明天就要結婚了,緊張嗎?

    電話那邊林麗咯咯的笑,並不逞強,老實的説道:緊張,緊張的心跳都快要跳出來了。

    安然很不給面子的大笑,笑她聽不怕地不怕,竟然也有這麼緊張的時候,笑過之後才認真的最後問她説道:真的想好了嗎?她實在不想她太委屈自己,如果她現在反悔手自己不嫁,那麼不過有多少人反對,她一定站在她身邊力挺她到底。

    林麗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才笑罵着説道:安子,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咋就不盼我點好呢。

    安然輕笑,然後不再多説什麼,只説道,我晚上去酒店陪你。

    事先就已經同蘇奕丞説過,説自己作為林麗的伴娘,因為第二天一早要陪林麗一起去化妝,所以這一晚便直接留在酒店陪林麗了。

    蘇奕丞沒有多説什麼,只是讓她自己注意照顧好自己。

    電話中安然將自己中午去商場碰到周翰的事同他説了説,並把項鍊的事同他講了下,電話那邊蘇奕丞明顯沉默了會兒,然後淡淡應聲説自己知道了,隨後便轉開話題,讓她代他住林麗新婚快樂。

    安然點頭應道,而後兩人又説了些什麼,這才掛了電話。

    晚上下班前特地去跟黃德興請了假,黃德興沒説了,只略微問了句那活動莊園設計的進展,便讓她好好抓緊時間。

    下班便直接去了林麗所在的那個酒店,在酒店大廳等電梯的時候,正好遇上從樓上下來的程翔,程翔看到她,淡淡的朝她笑。

    安然略有些不自在,現在看他,則完全不同與以前尤其經過上次在餐廳裏的事情之後。

    程翔率先開口,説道:安然,明天,林麗就麻煩你多照顧着點了,她還大着肚子,卻老是沒有自知。説話間,全是對林麗的擔心和寵溺,讓人不禁有種他真的很愛林麗的錯覺。

    安然撇過臉,淡淡的説道:這個不用你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語氣並不算好,聽着略微還有些衝,並不客氣。

    程翔知道她還在為他和瀟瀟的事有芥蒂,朝她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經過她身邊,準立離開。剛剛過來是給林麗送晚餐的,最近她總是挑食的厲害,對於外面或者酒店裏的食物一點胃口的沒有,只有他做的,勉強還能吃下一點。

    當程翔經過安然身邊的時候,安然低聲略帶着威脅的語氣説道:程翔,林麗是真的把身心全都給了你了,如果你讓她不幸福,我一定不饒你!

    程翔轉過頭,認真的看着安然,然後鄭重的點點頭,像是在承諾的説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林麗!

    聞言,安然冷笑,轉頭瞥看了他一眼,説道:呵,僅僅只是不辜負麼?

    程翔語窒,一下答不上來。

    程翔,你覺得林麗跟你十年,為的只是要你的不辜負嗎?安然淡淡的説完,轉手直接進了電梯。

    程翔獨自站在酒店大廳,手緊緊攥握着,他當初從來沒想過瀟瀟還會回來,而瀟瀟回來後的這段時間,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林麗,他一直認為他會跟林麗攜手走過今後的日子。

    安然上來的時候,林麗正因為孕吐而在洗手間裏吐的厲害,林媽媽站在她身邊不斷的拍着她的背,給她順氣,而站在外面的林爸爸,則是滿臉隱藏不住的擔心和心疼。

    待林麗從洗手間裏出來,臉色因為孕吐過後而看上去有些蒼白的厲害,見安然過來,嘴角淡淡勾着笑,聲音卻有些無力,説道:來拉。

    安然點點頭,朝她身邊的林媽媽笑笑,上前接過林麗,扶着她在沙發上坐下。這一扶,安然這才注意到林麗幾日不見,林麗消瘦的厲害,原本就不胖的身材,此時變得更有些飄逸。

    安然雖然心疼她,卻在這個時候什麼都做不了。

    林媽媽和林爸爸似乎關於程翔出軌的事一點也不清楚,幾人坐着聊天,説的盡是程翔的好,安然沒有多説什麼,只是淡淡的頷首笑着。

    林麗的性格一直遺傳林爸爸和林媽媽,樸實有熱情。

    兩人陪着安然聊了好一會兒,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這裏留給安然和林麗兩人説説私房話。

    安然看着她消瘦的樣子有説不出的心疼和難受,此刻她好想林麗回到之前,什麼都愛吃,什麼都吃得下,似乎用遠都吃不飽的狀態。

    林麗似乎看出的安然的安心,笑着朝她説道,你放心好啦,醫生説懷孕前三個月是這樣的,吃什麼吐什麼,想吃,卻特別的沒有胃口,這些情況都是正常的,過了三個月就好了,放心放心,沒事的。

    安然朝她笑笑,沒有多説什麼。

    今晚似乎註定是一個不眠的夜,兩人都沒有睡意,躺在牀上一起回想着他們的那段青葱歲月,回想着那痛並快樂着的大學生活。説着説着,兩人就哭了,説不上原因,可就是想哭,哭過之後兩人又相視大笑着,整個晚上都瘋瘋癲癲的。

    終究是孕婦,即使自己再興奮,再不想睡,肚子裏的寶寶也有困的時候,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林麗終於在她肚子裏寶貝的召喚下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安然小心的替她蓋好被子,自己則依舊沒有多少睏意,轉身進了洗手間。放了水擰了把毛巾給自己洗了把臉。

    待她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那放在那矮几上的手機滴滴答答的在這個時候進來短信。

    安然疑惑的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有誰短信進來,過去將手機拿起,卻沒想短信竟然是家中的那位蘇大領導發來的。

    很簡單也很具蘇氏的風格,短短的四字,卻有種讓人甜蜜到心裏的感覺。

    想你,難眠!

    安然拿着手機,嘴角不自覺的彎着,伸手細細的摸着手機屏幕上那顯示的四個字,怎麼看都覺得不膩。

    最後轉頭看了眼牀上的林麗,悄聲出了陽台。這裏是酒店的江景房,出了陽台便可以看到整個青江的夜間,燈火閃爍着霓虹,整個城市進入休眠。

    拿着手機直接給家中的某人回撥過去,電話在響起第一聲的時候就被人接起,速度之快不禁讓人懷疑他是否故意等在手機身邊的。

    還沒睡嗎?電話才接起,電話那邊蘇奕丞就如此問道。

    安然輕笑,説道:你也還不睡,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

    電話那邊蘇奕丞幽幽的輕嘆,似是在抱怨,説道:沒有抱着你,我睡不着。

    蘇領導,你這是在騙小孩嗎?安然擺明了不相信。

    蘇奕丞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我是騙你嗎?

    不是像,根本就是!安然沒説出來,在心裏如此想到。

    我想我是抱着你睡習慣了,今晚你突然不在,真的有些難以適應。蘇奕丞説的是實話,晚上將文件看完,稍微梳洗下便躺在牀上準備睡覺,卻沒想整整兩個多小時,輾轉就是難眠,有時候習慣就是件可怕的東西,這才多久,他就已經有些不適應她不在的時候了。

    安然輕笑,不管是真是假,這樣的話讓她聽着有種莫名的開心,調侃的説道:那你在跟我結婚前都怎麼辦呀,難道每夜都不睡嗎?

    電話那邊突然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幽幽的傳來蘇奕丞的聲音,似乎有些鬱悶,只説道:我想不起來了。

    安然大笑,卻又小心的轉頭看了眼裏面,深怕自己的聲音吵到裏裏面安睡的林麗,見林麗依舊保持着之前的姿勢,安然這才放心的轉過頭,小聲的同蘇某領導説道,好了,你快去睡,明天還要上班呢。

    時間真的是已經不早了,蘇奕丞也不胡攪蠻纏,只提醒她説道:恩,你也睡吧,明天還要累一天呢。

    安然笑着點頭,應聲説好,然後收了線,轉身回房,林麗睡得有些熟,微微帶着鼾聲,安然和衣在她身邊躺下,調好了明早起牀同林麗一起去婚紗店化妝的時間,這才閉上眼,有些疲憊的睡去。

    安然沒有發現,當然閉眼沉睡過去的時候,她身旁那熟睡中的林麗緩緩睜開眼看,靜靜的看着左手無名指上那天程翔決定同她結婚而特意在商場上買過來那款極其簡單的白金戒指,好一會兒,手才慢慢收攏,緊緊的握着,像是在握着自己最後的幸福!

    088沒有新郎新娘的婚禮

    酒店的房間裏,這裏臨時被充當成了林麗的孃家,林麗已經化好新娘妝,換好了那套純白色代表聖潔的禮服,淡笑着坐着牀上,臉上洋溢着幸福和滿足。

    安然站在一旁,看着新娘助理一旁還在林麗頭上弄着什麼,嘴角淡淡的笑着。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出嫁,此刻有種説不出什麼樣心情的感覺。

    不禁有些感慨,時間飛逝而過過得真快,當初的青葱的少女如今要嫁做人婦了。想起她和程翔走過來的十年,原本讓人嫉妒羨慕的兩人經過前一段時間的事她真的已經説不出好壞。

    林麗的執着讓她有種説不出的心疼,不過似乎值得慶幸的是程翔還算是一個有責任的男人,雖然相戀了十年最後卻只等到了一斷因為責任的婚姻,是一件多麼悲情的事情,但是這是林麗的選擇,是她對那十年感情的堅持,別人又能説什麼呢。

    新娘助理將那頭紗在林麗的頭上固定好,左右看看,是否對稱,最後在她那高聳的新娘髮髻上別了個水鑽皇冠。

    安然看着她,嘴角緩緩勾着笑,今天是她最重要的日子,不想其他,自己唯一能給的就是祝福。

    朝上前,認真的看着她,真心的説道:林麗,你今天好漂亮。

    林麗也笑,不似過以往想笑就大笑,今天的她,淡淡的抿了抿唇,臉上是藏不住的幸福。

    安然看着她,看着看着眼眶就紅了,半蹲着拉過她的手,臉上儘量想讓自己笑,可是眼眶中的眼淚卻又控制不住的要流下來。

    哎呀,你哭什麼啊!見她哭,林麗忙有些慌亂的想找紙巾給她,可紙巾盒放在那離她有些距離的牀頭櫃上,讓她想拿,卻怎麼也夠不着,低頭見安然眼淚掉的更歡,忙嚷嚷着説道:哎呀安子,好好的你哭什麼呀!伸手要去給她擦拭去臉上的淚水。

    一旁的新娘助理將拉過那牀頭櫃上的紙巾遞給安然,安然伸手接過,卻怎麼也止不住那淚水,收緊緊的抓着林麗的收,有些抽泣的認真説道:要幸福知道嗎,一定要幸福!

    林麗看着她,情緒也被她感情,不住的點頭,那眼眶一下水霧迷濛起來,眼看那淚就掉下來了,一旁的新娘助理忙叫道:天,你可不能哭,你要是一哭,這妝可就要花了,快抬頭快抬頭看天花板。新娘助理有些緊張的邊説邊忙又從盒子裏將紙巾抽出,趕緊遞過去給林麗拿着,這新娘妝是最難畫的,這要是被哭花了,那可就麻煩了,而且現在時間也已經不早了,指不定待會兒新郎就要到了。

    林麗抬頭將那眼看要掉下去的眼淚逼退回去,接過新娘秘書遞過來的紙巾,握在手裏,笑罵的看着安然,都怪你,我等一下要是不漂亮了,看我饒得了你。

    安然也笑,拿着紙巾擦拭去自己臉上的淚。看着林麗那此刻空無一物的脖子,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中午在商場上給林麗買的那條珍珠項鍊,忙從包裏將項鍊拿出,打開詢問新娘秘書到,這條項鍊給林麗配新娘妝是否可以。

    新娘秘書看着那條簡單的項鍊,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當然可以,太可以了。這條珍珠項鍊簡單卻不失大方。典雅更顯高貴,搭給林麗今天的新娘妝那是再合適不過的,甚至比他們之前準備的鑽石項鍊搭配出來的效果更好好些。

    林麗看着她手中的項鍊,略有些訝異的問道:你這項鍊哪來的?

    安然將項鍊親自給林麗戴上,邊説道:不是我的,是你的!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禮。

    林麗愣愣的低頭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那顆珍珠,説道:我明明給你送的只是那幾百的睡衣,你竟然回我這麼大一顆珍珠!

    説起那睡衣,安然還是有些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説道:你最好不要再跟我説你送的那件睡衣,它已經被我徹底打進了冷宮,永世不得翻身了!就因為那睡衣是她送的結婚禮物,所以,幾次想扔,最後還是留了下來,不過,是被壓在了衣櫥的最最最後一層!

    林麗識趣的閉嘴,嘴角微微掛着狡黠的笑,小聲儘量不讓她聽到的嘀咕道:要不是我,你跟你們家蘇先生能這麼恩愛嘛,真是之恩不善報。別以為她昨晚沒聽見她跟他們家蘇先生半夜了竟然還在甜蜜的打電話!

    林爸爸和林媽媽從外面進來,端着湯圓讓林麗他們幾人吃。安然看了看時間,也顧不上吃,拿了伴娘禮服直接就進浴室換上,然後再讓新娘秘書略微的幫她補了補妝。

    林麗只端着湯圓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皺着眉頭只搖頭。

    林媽媽擔心她等下整個婚禮下來沒時間吃身體會撐不下去,再加上現在林麗有孕在身本來就情況特殊,端這湯圓勸説道:小麗,再吃點,你昨晚都沒有怎麼吃,待會婚禮,你會沒力氣的。

    林麗搖搖頭,半捂着鼻子,説道:媽,你快端開,那味那我聞着快要吐了。湯圓裏有桂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還蠻喜歡吃這樣的幹龍眼的,現在連味道聞着都不行。

    聞言,林媽媽忙端着湯圓走開了些,可看着女兒又不免有些擔心,最近幾天林麗雖然有吃,但是吃了吐,這吃跟沒吃似得,她真擔心她身子撐不下去。小麗,那你想吃什麼,媽媽去給你弄。

    媽,我真的不餓。林麗搖搖頭説道。

    林媽媽無奈,轉頭看了眼林爸爸,搖搖頭。最後,只能請安然到時候幫忙注意着點林麗。

    林麗點頭應下,看着林麗,也有些擔心。

    九點左右的時候林麗的那些姐妹同事也陸續過來,房間裏一羣女人圍着,氣氛一下就熱鬧起來。沒多久,新郎的接親團也過來的,幾個女人堵着門口朝新郎要拿開門紅包,還有各種的為難和玩笑。

    安然沒有出去,坐在房間裏看着林麗,伸手握着她的手,安然裏明顯感覺到她因為緊張而整個人有些發抖。

    安然好笑的看着打趣道:你們都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今天不過是個形式,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林麗沒有反駁,一臉認真的説道:不一樣,今天的意義不同。説着,朝安然看過去,婚禮對我來説是神聖的,在今天我才真的確認自己是要嫁給這個男人,是要將自己以後的一生託付給他。

    安然緊緊握着她的手,只是微微的笑,沒有説話。

    當程翔的伴郎團成功的從那一羣伴娘團的女子軍中成功突圍,程翔終於捧着花束從外面進來。

    今天的程翔依舊英俊儒雅,嘴角淡淡的掛着笑,眼睛直直的看着林麗,眼神温柔且專注,安然適時的推到一邊,程翔半跪在林麗面前,從伴郎那拿過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鑽戒,打開,深情的看着林麗,開口説道:林麗,嫁給我!

    林麗看着他,定定的看着,好一會兒沒有説話,她等這句話等今天足足等了10年,從交往開始,她就一直渴望能嫁給他,做他最美的新娘,今天,她終於等到了!

    程翔沒有逼她,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等她點頭。

    林麗只覺得自己鼻尖有些發酸,之前所有的難過是有的不開心都變的不在重要,是有的搖擺和不確定此刻全都消失殆盡,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裏溢出,看着他,嘴角慢慢勾起笑,此刻的累,是幸福的,是快樂的,緩緩的將手抬起,輕輕啓唇,説出心裏自己渴望了10年的話,我願意!

    隨着林麗的這一句我願意,周圍想起熱烈的掌聲,高興之餘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助興。

    程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胸口像是鬆了口氣,原來自己剛剛竟然也緊張到忘了呼吸,雖然早就知道她一定會説我願意,可是還是不免有些緊張,手中的戒指也僅僅被自己抓着。

    新郎官,高興的反應不過來啊,還不快點給新娘子把戒指戴上,戴上就是你老婆了!見程翔遲遲沒有動作,身後不知道誰起鬨的喊道。

    有一人喊着,以至於大家都起鬨起來。

    程翔這才在大家的歡呼中反應過來,難掩臉上的笑着,拿着戒指有些緊張,看着林麗,喚道:老婆!

    這聲老婆讓林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伸手緊緊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看着他,卻不住的點頭,算是回應他。

    程翔的眼眶也有些泛紅,看着她伸手拉過她的手,眼裏略帶着水汽,説道:老婆,我給你把戒指戴上。

    林麗有些泣不成聲,不住的點頭。

    程翔伸手將她的手拉過,從錦盒裏將戒指拿出,看着她,鄭重且小心翼翼的將戒指緩緩的套進她的手裏。

    安然看着這一幕,鼻子也發酸有些想哭,撇過身,抬眼將自己的眼淚給逼退回去,再回頭,程翔已經將戒指給林麗在無名指上帶上,將那朵新娘的胸花給林麗在胸口別上,林麗紅着眼,朝安然看了,安然忙上前,將她放在自己着的戒指盒給她拿過去。打開錦盒,從盒子裏將那枚男戒從盒子裏拿出,然後同樣的伸手將他的手拉過,輕微抽搐着鼻子,讓後將戒指相同的在他無名指上套上。

    待這一略有些嚴肅的儀式完成,周圍那伴郎團和伴娘團全都歡呼起來。

    親她!親她!親她!

    親他!親他!親他!

    縱使平時有多開朗大方,林麗在這一刻還是有些放不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大家看了看,而程翔則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站起身來,雙手捧着她的臉,俯身唇就直接落在了林麗的唇上。

    要一分鐘,要一分鐘,大家計時!有人起鬨的活躍着現場的氣氛。

    安然站在一旁,看着林麗那一臉幸福的樣子,也總算放下心來,或許只有的選擇對林麗來説才是最好的。就如同鞋子大小,合不合適只有穿鞋的人才知道。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笑鬧過後在林麗的驚聲和大家的驚呼中,程翔攔腰將林麗抱起,然後抱着她出了房門,抱着她進了電梯,最後抱着她直接上了過來接親的主婚車。

    安然和其他的幾位伴娘團隨後坐是另外的車子,婚車隊先是將人直接接到了位於市郊程家父母替他們準備的新房裏。在新房裏,林麗和程翔在主婚人的安排和指示在按中式婚禮的習俗給程家父母敬了茶,磕了頭。

    兩位老人笑着分發了兩個人包給他們。

    然後林麗和安然同其他的幾為伴娘團直接被安排了在林麗和程翔的新房裏,等候程家的幾位長輩到齊,然後大家在一行人一起去到酒店裏。

    幾個人在房間內給林麗換上了第二套禮服,是那天同安然特地在婚紗店裏試過的特別制定的純白婚紗,因為等一下到酒店的時候,婚禮現場,林麗將穿着這套禮服挽着林爸爸出場,將由林爸爸將她的手直接交到程翔的手上。

    幾個人在房間了坐了會兒,沒有過多久,等的人似乎人都已經到齊,然後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驅車前往舉行婚禮的酒店。

    林麗依舊同程翔坐在主婚車上,嘴角淡笑的,今天掛在臉上的全是幸福的表情。

    反觀一旁的程翔,從上車起表情就略有些不對勁,時不時的轉頭看着窗外,就連臉上的笑意,也有些尷尬。

    林麗自然是注意到了身邊人的轉變,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看着他這樣,心裏總有種隱隱約約的不好的預感。

    程翔猛的將看着窗外的目光收回,轉頭看着林麗,乾笑的搖搖頭,説道:沒,沒有。他不該多想,等一下他就要和林麗舉行婚禮了,他今天全心注視的人只有她而已!

    林麗順着他剛剛的視線往外看去,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點點頭,便沒有再多問什麼。

    待林麗他們一行人到達酒店的時候,婚慶公司早已經把酒店的會場全都佈置起來,鮮花,氣球,紅毯,一個都沒有少。

    因為婚禮的儀式還沒有開始,所以林麗喝安然他們直接被安排在了酒店裏的一個小包房內,那裏,林爸爸和林媽媽已經到了,見到林麗進來,忙讓她坐下,有些擔心的渴不渴,餓不餓。

    林麗搖搖頭,只覺得有些想上廁所。

    這個包房內到也有獨立的洗手間,倒也還方便,所以安然直接陪着林麗進了洗手間,伸手將她那有些誇張的裙襬拿着,讓她更方便的解決個人問題。

    待一切完畢,衝了水,安然要牽着林麗準備出去的時候,林麗看着安然,張口想説什麼,卻有些欲言又止的閉看了嘴。

    安然看出她的不對勁,問她,怎麼了?

    林麗看着她,本想張口説自己覺得剛剛從程家別墅到酒店的時候,程翔的表情和反應看上去略有些不對勁,可是張着口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要了要頭,朝她笑笑,沒什麼。其實林麗不過是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都快要神經緊張了,總是疑神疑鬼的猜測程翔對自己的真心與否,可是就單單看程翔半跪着將戒指套進她手裏的瞬間,她能感覺到他如同自己一樣也的緊張,朝她問出口是否願意嫁給她的時候拿也是真心的,甚至當他深情的叫着她老婆的時候,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對於這段婚姻的態度同自己是一樣的。或許就如同他説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將要同她攜手走過一生的人是誰,從來沒有想過要從她身邊離開。

    也許剛剛只是她自己多心了,已經到了今天這一刻,再擔心還能發生什麼事。

    怎麼了?安然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林麗笑着搖搖頭,只借口説道:有些緊張,原本還想問問你當初跟你們家蘇先生結婚的時候緊張不緊張,這才想起你們只是扯了證,根本就沒有婚禮。

    安然信以為真,朝她伸手抱了抱她,安慰説道:沒事沒事,人生一輩子也只有一次,緊張是正常的,沒關係,等一下就好了。

    林麗點點頭,朝她笑笑。

    在包房裏坐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新娘秘書急急的跑來通知他們説,外面音樂已經起了,儀式現在開始,讓林麗準備好當音樂改換到結婚進行曲的時候,從那個走道,挽着林爸爸的手直接進場。

    林麗點點頭,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林爸爸。其實林爸爸也有些緊張,卻還是拍了拍女兒的手,讓她放輕鬆。

    安然同其他姐妹伴娘團的人直接進會場在那張專屬她們的桌子上落座,而林媽媽則直接被接到了程家父母那一桌。

    會場被佈置的很喜氣,中間紅毯從司儀台直直鋪到會場的門口,在門口過來一點的地方,那個花柱拱門架立着,而紅毯的兩邊直則沿路放了好多花柱,天花板上浮着許多五顏六色的氫氣球,司儀台的背景是一個大大的LED多媒體屏幕,屏幕上此刻放映着程翔和林麗這10年一路走來的各類新老照片,有生活的,也有外出旅遊的,當然最多的還是兩人的結婚照。俏皮,可愛,幸福,深情相望,甜蜜擁吻等等各式各樣。

    當結婚進行曲在這個時候被播放出來,當在場的人從躁亂慢慢安靜下來,當所有人的目光望着門口新娘等一下要進來的地方。在場的人似乎都忽略了站在司儀台下,紅毯的另一端,程旭口袋裏的手機在這個時候傳來短信,程旭的臉色驀地大變。似乎發生了什麼,程翔忙上前去想同司儀溝通能否將儀式押後,音樂也暫時不要開啓,可這還不待司儀回答拒絕,這邊林麗已經挽着林爸爸衝紅毯的另一端面帶着微笑,緩緩的朝他這邊過來。

    就在之時,手機短信再一次響起,快速的點開,臉色一下刷白,也顧不上許多,轉身便要朝會場的出口跑。

    見狀司儀忙讓一邊的音響師將音樂換掉,這音樂一換,底下突然有些騷動起來,大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連挽着過來的林麗也有些愣住了,愣愣的站在紅毯中間,看着那朝她急急過來的男人,一下略有些反應不過來。

    程翔大步朝林麗過來在她面前停下,來不及解釋,只説道:林麗,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説着轉身便要離開。

    林麗被他的話説的有些懵,誰能告訴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程家父母和林爸爸林媽媽也被這樣的情況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程爸爸忙厲聲出口喚道:程翔,你去哪裏!

    程翔停住腳步,只説道:爸媽,我有急事,等下就來,儀式遲一點舉行吧。他真的是怕來不及了,剛剛瀟瀟發短信過來説,他要是再不過去,她就從酒店的頂樓跳下來,説到做到!他不敢拿她的生命來冒險,萬一這是真的!所以,他現在必須趕緊去頂樓看看,然後把她給帶下來。

    混賬東西,有什麼事比你結婚還重要!程家爸爸厲聲説道,繞過桌子朝他過來,邊説道:不管什麼事,都等婚禮結束後再説!

    爸,我真的沒辦法解釋,我馬上下來。説着,轉身便跑着離開。

    林麗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忙朝着程翔的背影喚道:程翔!他不是要跟她結婚嗎?現在這樣走了算怎麼回事!

    程翔沒有轉頭,忙跑着出了會場,他怕瀟瀟若説的是真的,那他要是晚去了幾分鐘,那後果他真不敢想象!

    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麗也丟開口中的捧花,緊跟着程翔身後跑出了會場。

    新郎新娘同時在婚禮上跑掉,眾人這才緩緩反應過來,轉頭議論着。

    而反應過來的安然怕林麗出事,也忙起身從位置上離開,見過林爸爸身邊的時候,快速説道,我去看看。

    程翔跑出去,趕忙着要坐電梯上頂樓的時候,在酒店的大廳看見瀟瀟此刻正拿着手機朝他笑着,朗聲喚他,翔哥哥。

    程翔轉頭,愣愣的看着那個站在離他不過10步之外的瀟瀟,再愣愣的轉頭看看那還跳動着數字的電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步朝她過去,你怎麼在這!

    瀟瀟撒嬌的親暱的挽住他的手,嬌嗔的説道:難道你想我在上面,你真的想我從上面跳下來啊!

    程翔看着她,看了看手中的手機,質問的説道:你騙我!

    瀟瀟不以為然,挽着他的手,説道:不然你怎麼會出來嘛。

    你

    程翔!林麗在這個時候追到,看着他們親暱的挽着手站在一起,胸口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敲着。整個人有些站不穩,氣息也因為剛剛劇烈的奔跑而起伏喘息的有些大。

    程翔轉過頭想朝林麗過去,手卻緊緊的被瀟瀟拉住,只見瀟瀟嘟囔着嘴,朝他搖搖頭,似乎在説自己不會放手!

    瀟瀟,你放開。程翔有些動氣,他是真的以為她有事,不讓他不會丟下林麗就從婚禮的現場跑出來。

    我不放。瀟瀟根本就不當他的話是生氣,手緊緊挽着程翔,轉頭臉上帶着勝利般的微笑,朝林麗笑着。

    林麗只覺得自己的心被千萬根針扎似地,原來想象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遇到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曾想象過他同別的女人一起,甚至比這樣挽着手還要更親密,可是想象的疼痛根本就不及現實看到的疼!

    林麗看着林麗那慘白的小臉,程翔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

    林麗愣愣的朝他過去,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臉上淚卻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剛剛在車上,她一直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卻沒想過他竟然會在婚禮上當場離開!

    在他們面前站定,林麗眼睛定定盯着兩人挽在一起的手,曾經她也這樣纏着程翔耍過無賴,每當這時,程翔總會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後輕輕啄吻她的唇,然後再答應她提出來所有無禮的要求!她曾經以為這個位置這個待遇只有她才有,卻沒想到,別的女人也一樣可以。

    哈,對了,她怎麼忘了呢,那個位子從來不是她的,她不過是那個女人的替代,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會找她代替,她不過從來只是個替代,一個別的女人的影子!他從來沒有愛過她,即使10年的感情,即使他再疼她,心中的位子也從來不是她的!是她自己一直執著着這份感情,一直不甘心不捨得放手!

    林麗,不是你程翔看着她,想開口解釋什麼,卻被林麗直接打斷。

    你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嗎?林麗定定的看着他問道,眼淚止不住的衝眼眶裏滑落,無聲無息的。

    不是這樣,我程翔再次被打斷,只是這次打斷她的不是林麗,而是他一旁站着的瀟瀟。

    翔哥哥一直愛的是我,不然你看,只要我一條短信,甚至連電話都不用,他就這樣飛奔出來了,你覺得這樣的答案還不夠明顯嗎?瀟瀟看着林麗,無不得意的説道。

    瀟瀟,你別胡説!程翔斥聲道,伸手要將她的手甩開,卻怎知她緊緊的握着,怎麼也甩不開!

    林麗點點頭,是啊,答案這麼明顯,她還問這樣的問題,這是在自取其辱嗎?

    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10年的感情,從18歲到28歲,女人最青春最燦爛的年華,她全都給了眼前這個男人,愛她,甚至愛到不惜去做別人的影子,愛他,甚至可以不要名分的跟在他身邊,遠以為時間能戰勝一切,遠以為10年的時間,即使沒有深愛,即使他心中還有某個身影,但至少也能讓他對自己有着一絲情份,有着一份憐惜,甚至她此刻還懷着兩人的孩子,兩個人共同的延續!

    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任由眼淚雙雙從臉頰上滑落,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她不要自己最後的尊嚴,最後問道:程翔,你還要回去跟我結婚嗎?

    根本就不等程翔開口,身邊的瀟瀟直接接道:你這人這麼重要死纏爛打的,翔哥哥根本就不喜歡你,這麼明顯非要人説的這麼清楚,剛剛翔哥哥為了我從婚禮上跑出來這不夠證明你想知道的一切嗎?你還有什麼

    夠了瀟瀟!程翔真的是動怒了,厲聲責斥瀟瀟,然後猛地將她的手甩開,冷冷的説道:請你閉嘴,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説話!

    瀟瀟被這樣的他有些嚇到,程翔從小到大一向温和,從來沒有為什麼事赤紅過臉,更沒有大聲跟她説話一句重話!

    程翔不去看她,轉過身看着林麗那蒼白的小臉,心裏的某一處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林麗看着他,再一次問道:程翔,你還要跟我結婚嗎?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傻了這麼多年,那她就是再傻這一次也無妨,10年的感情,她真的做不到説放就放!

    程翔看着她,定定的點頭!像是承諾,我們結婚,我不會離開你!對於她,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離開。或許最開始的時候只當她是瀟瀟的替身,但是時間越長他越知道她只是她,從來不是別人的替代,即使髮型再像,即使別的地方刻意模仿,但她始終還是她自己,他從來沒有認錯過!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可以大聲的笑,可以不顧形象的吃東西。這10年他們每天都在一起,她就像是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所以要是離開,不是她離了他活不了,而是他離了她將會無法生活!

    林麗!安然在這個時候跑到,見到三人對峙,忙上前來到林麗身邊。林麗淡淡的朝她回頭笑笑,只説道:沒事了,我們回去繼續婚禮吧。説着,轉身便要離開。

    身後瀟瀟突然朝程翔吼道:翔哥哥!你不是從小到大都愛着我嗎,甚至在我離開的前一天還將那封告白的信給我,信上説你從懂事起就一直喜歡我,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難道你已經不愛我了嗎?韋俊哥哥不要我,難道,現在連你都不要我了嗎?

    聞言,程翔頓住腳步,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那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攥握成拳。

    見他不走,瀟瀟繼續説道:翔哥哥,我知道你一直是愛着我的,以前是我傻,一直不知道原來對我最好,會全心全意愛着我的男人只有你,但是我現在明白了。説着,朝程翔過去,伸手緊緊拉着程翔的手,繼續説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翔哥哥你了,如果你也不要我,那我怎麼辦?説着,眼淚如珠子般的從她眼眶裏滑落,翔哥哥,別不要我,別不要我好不好。

    程翔緊緊抓着手,不回頭,腳下卻也一步都邁不開來。

    見狀,安然擔心的朝林麗看去,只見林麗緊緊咬着唇,那唇瓣因為緊咬着而不住的有些顫抖,那兩側的手緊緊握着,像是竭力剋制住什麼。

    翔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只當她是我的替身,其實你心中一直只有的我,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知道我回來,連家都沒回直接來見我,為什麼你明明這麼喜歡我,卻不承認呢,難道真的要為那所謂的責任而委屈自己一輩子嗎?你明明不愛這個女人,卻因為覺得愧疚她而娶她,那麼不是因為愛情的婚姻,能走得長遠嗎?瀟瀟緊緊抓着程翔的手一字一句説道。

    程翔痛苦的閉了閉眼,他不否認自己過去真的非常希望過瀟瀟,甚至現在內地對她還有一份兒時的執念!這一點,她無法否認。

    瀟瀟有些激動的從身後將程翔的腰抱住,情緒略有些激動的説道:翔哥哥,別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還不要我,我真的會死的,難道你真的要看着我死嗎?

    安然有些看不下去,剛想上去去質問,只見,身旁的林麗猛的一個轉身,上前,猛的將程翔身後的瀟瀟拉出來,抬手,啪!的一聲巴掌狠狠的落在了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

    林麗的力道明顯很大,瀟瀟被她這一巴掌打得臉頰馬上一下紅腫起來,那白皙的臉上鮮紅的手指印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猛的上前抓住瀟瀟,林麗的情緒有些激動,説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要他的時候轉身一點沒有留戀,我跟他10年的感情,你憑什麼説回來就要在我們着插上一腳,我告訴你,他現在是我的丈夫,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瀟瀟被打的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伸手捂着那半張臉,哭着説道:你你你,竟然打我!

    我為什麼不能打你,你在搶我的丈夫!林麗朝她怒吼,情緒很是激動,説着,眼裏止不住,也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程翔和安然也被林麗這一巴掌打的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安然忙上前扶着略有些顫抖的林麗。

    瀟瀟則哭訴的朝程翔拉着他,委屈得説道:翔哥哥,她打我,他竟然打我,好痛,真的好痛!

    林麗的情緒似乎也已經被逼到了頂點,完全不受控制,掙脱開安然,上前就要去拉開程翔身邊瀟瀟,此刻她的精神快崩潰了。

    瀟瀟有些害怕,本能的以為她又要上前來打她,忙又往程翔身後躲了躲。

    而此時程翔也反應過來,下意識也以為林麗還要打瀟瀟,趕忙擋在前面,要擋住林麗,林麗,你冷靜點,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要再聽你跟我編那些哄我的謊言,我知道你一直拿我當她的影子,頭髮不許剪不許染!我和你一起10年,我以為你對我會我一點點愛,哪怕是一點點,就算沒有也沒關係,我們終於要結婚了,我等了10年終於等到了,可是你為什麼要在今天,為什麼要今天在我們的婚禮上跑開,哪怕你是昨天告訴我説不要跟我結婚,哪怕你早上來拒絕我説我們不結婚了,可是你為什麼非要剛剛,非要在我爸爸牽着我的手出來的時候,當着這麼多親朋好友的面從婚禮上跑掉,程翔,你還可以再對我狠點嗎?林麗有些激動的朝程翔吼着。

    而也就在這時候,林爸爸林媽媽和程家爸爸媽媽從會場那邊趕過來,幾人看到這樣的情景,誰都沒有立馬上前。

    程翔被質問的一句話都説不出來,知道她此刻激動的什麼都聽不進去,上前想拉開她,卻被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狠狠推開。只見林麗一臉怒氣的朝瀟瀟過去,程翔以為她要對瀟瀟怎麼樣,下意識猛的伸手拉住林麗的手,一個用力,將她的身子拉了回來,卻因為力道過大,而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及時將林麗接住,而使得林麗被外力拉得一個腳下不穩,然後腳下往身後退了好幾步,重重的朝身後摔去。

    林麗!安然驚呼的叫道,眼看着她往身後摔去,此刻上前卻已經來不及!

    林麗!

    林麗!

    身後林爸爸林媽媽和程家爸媽四人同時驚呼的叫道,趕忙的往林麗這邊跑過去,但是距離太遠,一切都是徒勞。

    沒人能將林麗扶着,最後大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林麗重重的被摔到了地上,屁股落地!

    啊!那劇烈的疼痛讓林麗一下驚叫出聲,整個人身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抽離她,她想抓,卻無能為力,身子緩緩的朝朝地上躺去。

    程翔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忙跑上前將林麗扶起,整個人慌張的毫無主張,只緊緊的抱着林麗,在她耳邊輕喚,林麗,林麗

    林麗有些困難的抬手,想摸摸他的臉,卻最終無力的垂下,身下那純白色的禮服下,血緩緩的灘流出來,印染紅了那象徵聖潔的純白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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