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離別的電話
車上,蘇奕丞放着舒緩的音樂,眼睛專注的看着前面的路況,車速開不快,卻非常的平穩。
紅綠燈,車子緩緩減速停下,轉頭看着一旁靠坐着睡着的安然,看着她那眼下遮不去的黑影和疲憊,微微蹙了蹙眉,有些心疼。
昨晚為了畫那個設計圖,安然幾乎通宵沒睡,咖啡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最怕苦的她甚至因為怕自己睡着,苦咖啡都用上了,最後知道凌晨5點多這才將設計圖弄好,回到房間,幾乎倒頭就睡了,所以今天因為擔心她睡不穩,他並沒有去晨練,而是陪着他一起睡到了八點。
是真的累,從上車到睡着,幾乎沒用一分鐘的時候,其實這段時間林麗的事,讓她的精神一直都處於緊張的狀態,好幾天沒有好好的睡過了。
將她那垂落的劉海撥到一邊,靜靜的注視着她,最後身後傳來催促的鳴笛聲,才抬頭看着前面,原來紅燈已經過去,車輛都已經放行。
發動車子緩緩上路,不追求速度,儘量讓自己把車子開平穩,沒有顛簸,這樣不會吵到她休息。
最後待車子緩緩在精誠建築大樓前面停下的時候,安然還沒有醒來,依舊靠着座椅似乎睡得很熟,還微微帶着小小的憨聲。
蘇奕丞看了看錶,雖然很捨不得將她叫醒,可卻也知道再不叫醒她她真的會遲到。
安然,安然,醒醒,到公司了。蘇奕丞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臉。
安然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眼皮依舊重的厲害,轉頭看了看外面,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公司樓下,伸手揉了揉眼睛,儘量讓自己清醒些,將那睏意趕走。再抬收看了看手錶,確定再不上去她就該遲到了,趕忙轉身從後座將公文包拿過,轉頭快速的對蘇奕丞説道:我先上去了。
蘇奕丞看着她,有些心疼她的疲憊,説道:太累的話就請假吧。他有些捨不得她這麼累着自己。
不行,今天早上有例會,再説了,這個案子一直是我想做的,現在對我來説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要好好把握才行。邊説邊開了門下車。俯身靠在窗外,微微朝他笑笑,好了,我上去了,你自己開車小心。晚上不用來接我,我下午可能要跟同事去工地,會比較晚。
蘇奕丞點點頭,突然瞥見那放在車上剛剛自己在半路下車給她買的牛奶和麪包,忙喚住要走的她,安然,等一下。
安然停下腳步,轉頭看着他,有些不惑的問道:怎麼了?
蘇奕丞提着袋子下車,繞過車頭將那裝了麪包和牛奶的紙袋遞給她,柔聲説道:上去吃,早餐絕對不可以不吃。
安然拿着手中的小紙袋,嘴角淡淡的微笑,朝他點點頭,最後主動上前,半羞紅着臉,輕輕且快速的親吻了下他的臉頰,而後快速的説道:我上去了。然後看也不看他的轉身快步朝公司大樓進去。
蘇奕丞愣了好一愣,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這樣的認知和意識讓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伸手摸了摸她剛剛親吻過的地方,心情一下愉悦了不少,就連眼睛都帶着笑。
轉身剛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喚他。
奕丞哥哥!
蘇奕丞轉過頭,看着剛剛從司機車上下來的凌琳,微微一愣,隨即淡淡的朝她點點頭,嘴角的笑意變得客氣又疏離。
奕丞哥哥怎麼在這?凌琳看見蘇奕丞心情頗好,臉色滿帶着笑意朝他過去。
我送我太太過來上班。蘇奕丞淡淡的回應,然後隨口問道:你也在這邊上班嗎?
聞言,凌琳臉色略有些變化,不高興的情緒寫滿整個小臉,低低的點頭應道:嗯。
蘇奕丞只是淡淡的點頭,温和淡笑的朝她説道:那我先走了,也趕着上班。説着,直接開門坐進了車裏,他不是看不出她的情緒,只是她的情緒與他無關,她並不是他什麼,外人,他想來不多問不多管的。
安然將設計圖拿給黃德興過目,黃德興認真的看着圖紙,眼角稍稍上揚,嘴角也慢慢的向上翹起,好一會兒,才不住的點頭朝安然説道:好,太好了,你這個構思很大膽,很新穎啊,如果把兒童區的天花板上弄出開放的形式,這樣不緊緊能讓孩子們呼吸到更新鮮的空氣,還能激發孩子的興趣,不錯,這是的想法很不錯啊。放下設計圖,黃德興滿面笑容的説道,我就知道你可以勝任,安然,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
安然含蓄的笑笑,只説道:要是總監覺得這個設計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再修改下,下午就讓他們開始按圖來佈置樣板房和模型。
黃德興點點頭,嗯,是得抓緊時間了,離投標截至時間是有些趕了,但是時間趕雖趕,質量還是得抓的,這次是國際化的項目,人家對質量上的要求那是很高的,這個項目要是一舉拿下,那對你,對公司都是有巨大意義的。
安然點點頭,我知道了。説着,轉身準備離開。卻被身後的黃德興叫住。
安然,你等等。黃德興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微笑的從辦公桌後面繞出來。
總監還有什麼事嗎?安然不解的問道。
黃德興笑着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説道:我聽説最近市委里科技城的方案正式通過了,具體開工日期可能就在未來這幾個月。
安然一愣,自然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微微低頭,並沒有去接他的話。
見狀,黃德興又笑着説道:我聽説市委內定了蘇特助來負責這次科技城的案子,這幾天可能就有調任令下來,到時候蘇特助可是要高升了。
聞言,安然抬頭看他,只淡淡的微笑,搖搖頭説道:其實關於奕丞工作上的事,因為他工作的特殊性,奕丞從來就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來過。所以具體關於新建科技城的事是不是已經通過,而管這次城建方面的是不是奕丞,説真的,我還真不清楚。
黃德興也笑,説,我也是道聽途説,不過以後這樣的任命要是真的下來了,到時候還得輕蘇特助多多幫幫忙,你也知道,有些項目,我們公司還是有能力競爭的。
安然看着他,笑着卻不知道該怎麼接,他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她不蠢,聽的真真切切。其實她本人非常討厭這樣不公正不公平靠裙帶關係而得來的項目,既然都是靠關係才能得到項目,那又何必打着投標的幌子,來耍那些沒有關係只能透過投標來爭取項目的人,這樣又何以談什麼公正公平。可是似乎全社會都是這樣的事,別説想靠關係來爭取項目,就連一個孩子上學讀書,沒有給相關的人送禮送紅包,那也是一件困難的事。這樣的風氣很不好,卻在當今的社會中已經有些變得習以為常。
安然,你不要有負擔嘛,我沒別的意思,不過是想為公司好,公司好我們大家才好嘛,再説了,我們公司的實力也並不差,口碑在業界也是數一數二的,這些你也都知道。當然,並沒有要你做什麼,不過是想由你幫我們牽線下蘇特助,另外公司的董事局也有意想要把你提起來,你看你到時候準備下吧。黃德興笑笑的説道。
安然沒接話,抱着設計圖眼睛看着地上,她討厭他這樣的説法,卻也不可能當面把話説絕,其實她也知道,當今社會,只是知道她是蘇奕丞的妻子,只要知道説新建科技城的事將由蘇奕丞來負責,但凡誰都想跟她套點近乎,從而搭上蘇奕丞這條線。
好一會兒,安然才緩緩將頭抬起,看着黃德興,淡淡的説道:總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出去了。
黃德興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她跟了他6年多,他對她還是有些瞭解的,她跟肖曉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可以説是完全相反的兩人,肖曉擅長交際,當然,至於什麼方法他不管,不過她交際公關方面的功夫確實不錯,不過關於設計方面卻跟本沒有天賦,雖然她也肯學肯努力,但是所畫出來的東西,都太多拘謹,太過死板,沒有一點新意。而安然不同,安然對設計方面有獨特的天賦,每次設計出來的東西都能讓人眼前一亮,但是關於交際方面,她總太多刻板,不夠圓滑。估計這次想透過她來拉攏蘇奕丞可能是行不太通了,或許他該想想別的方法,也許,有別的路可以行得通,這次要是能將這個科技城的案子拿一部分下來,估計年底總公司評總經理的事,他就能有很大的神算了。
黃德興好一會兒才淡淡點頭,面上依舊帶着笑,説道:好,不談其他,你先抓緊這個活動莊園的事,樣品房和模型都要抓緊。
安然點點頭,然後從他辦公室裏退了出來,帶上門的瞬間,呼長長嘆了口氣,這才回了自己辦公室。
下午同建造師討論了一下午的樣品房構建,另外模型也開始安排下去讓人打造。待再下班,關了辦公室的房門出來的時候,對門的肖曉,兩人相視冷了下,無言,同時轉開眼去。
兩人沉默的同一部電梯下去,出公司大門的時候,肖曉看着她別有深意的笑了笑,説道:我勸你,有時間還是看管好你的男人好。説完,轉身直接走開。
安然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那故意擺扭着腰肢攬了車直接離開。
安然再回到家的時候蘇奕丞已經回來,正拿着電話同誰在説着什麼。
安然換鞋子進屋,只見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掛電話,好了,我知道了,搬家的事我先問過安然,晚點回復你。對了,這兩天奕嬌老追着我找你,語氣聽上去很嚴肅,你小子之前跟她説了什麼嗎?
電話那邊葉梓温一愣,略有些心虛的説道:我,我能跟她説什麼,好了好了,我這還有事,不跟你説了。説完,率先直接掛了電話。
將手上的公文包直接放在矮几上,安然坐在沙發上,定定的看着沙發對面的男人。
蘇奕丞收了電話,看着他,嘴角掛起笑意,朝她伸手,過來。
安然安靜的朝他過去,手放進他的大掌,被他一個用力直接抱坐到了腿上,這樣的親密再多安然也還是有些不太適應,半推了推他,卻只見他擁抱得更緊了些,如此,也就沒再多做掙扎,只得由他緊緊的抱着,嘆了口氣,靠坐着他,説道:今天設計稿交上去了。
嗯。蘇奕丞擁抱着她淡淡的應聲,問道:他們怎麼説?他媳婦兒這麼辛苦熬夜加工,他們要是敢説不行,哼,他可不幹!
黃德興似乎很滿意。安然據實淡淡説道。
她身後,蘇奕丞淡淡的點頭,嘴角勾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其實有些享受這一刻的恬靜和幸福。
安然緩緩轉過身,看着蘇奕丞,淡淡的説道:黃德興説你要升遷了。
蘇奕丞下意識的皺看皺眉,看着着她,愣了愣,問道:怎麼了?他説什麼了?呵,這消息傳得可真夠快的,他這邊還沒有落實,外面就已經全都瞭如指掌了,關係到利益問題,總是能惹來眾人的注目,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想讓我在你面前説説情,然後替公司拉攏你,為工作創造更的的利益,甚至還許諾,只要我能幫公司爭取到投標的項目,就給我升職的機會。安然坦白的向他説道。
蘇奕丞看着她淡淡的輕笑,只問道:那你怎麼説?他可以不介意別人的態度,因為這樣的事這個的人這樣的話他見過很多,聽過更是無數次,其他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她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安然看了他許久,最後搖搖頭,坦白説道:我什麼都沒有説,我不會替你胡亂保證答應別人什麼。他的身份太特殊了,作為他的妻子,她生怕多説,説錯一個字。
再説。安然看了他眼,低頭淡淡的説道:再説我也不喜歡這樣的事,我一直覺得應該公正公平的,可是這樣又算什麼,有多少人並不是因為技術和實力不過關,不過是因為沒有人脈關係,而一直得不到他們該得到的公平。低低的搖搖頭,小聲的説道:我不喜歡這樣子。
蘇奕丞輕笑,伸手勾起她那低垂的臉,然後低頭輕輕啄吻她的唇,緊緊的貼着她的唇瓣説道:市委內部是有內定這麼一説,張書記也給我透過消息,讓我做好該做的準備,不過真的具體的任命可能還要下個星期才會下來。但是不管是不是由我負責管科技城這塊城建的事,關於各個項目的投標,我沒有打算徇私,即使是你來求情,或者葉梓温,那都是要按走正常該走的程序來,我不會給你們便利,或者説暗中內定你們,然後招標不過是一場做給大家看的秀,我沒有這樣的打算,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聞言,定定的看着他,安然嘴角淡淡笑了,似乎心中有一塊心病,存在了很久,卻到現在才被徹底給解開。她一直知道官場上的黑暗並不比商場上的少,有多少人官商勾結,不過是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有些人甚至直接理由職務之便,為自己的親朋好友直接壟斷了某一個行業。她討厭這樣的行為,還好他不曾這樣,他的公正讓她安心。
蘇奕丞有些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突然想起剛剛也梓温在電話裏説那邊的公寓早就整理好,甚至傢俱電器都已經採買好安裝妥當,現在只要他們拎個包就可以隨時入住,而他們這樣遲遲不幫過來,他還得隨時找人去看看那邊的情況,這樣麻煩的差事讓葉梓温有些偏頭疼,所以這幾天一直催促着他們説什麼時候幫過去。
如此想到,蘇奕丞隨口詢問的問道:安然,梓温説那邊的公寓已經全部裝修搞定,你看我們什麼時候打算幫過去,嗯?
經他這麼説,安然這才想起昨天遇到葉梓温他也這麼問她,然後連帶的想起昨天他同自己説的另一件事。從他懷裏退出,定定的看着他,安然的表情有些認真。
蘇奕丞不解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突然這樣看着他是為什麼。怎麼了?
看了他好一會兒,安然才一字一句的問道:在我跟你相親之前,我們見過,對嗎?
蘇奕丞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她為何這麼問,卻還是認真的想了想,反問道:你是指你被強吻而我正好路過救了你?
誰,誰説這個。安然有些不滿的嬌嗔。問道: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見過我?
蘇奕丞定定的看着她,問道:安然,你想碩大哦?
安然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緩緩的開口説道:葉梓温説你們在我相親那天,就坐在我身後,目睹了我整個相親的過程。
蘇奕丞低笑,反問道:這個很重要嗎?
安然搖搖頭,説道:我有時候一直在想,也許那天換了別的女人對你直接求婚,或許你也會答應,而那樣的話你現在也就是別的女人的丈夫。一想到他可能是別的女人的丈夫,心裏總有種説不上來不舒服的感覺。其實不得不承認,愛上他太過容易,他太過美好,太過體貼,這樣的男人很難讓人拒絕。明明當初跟他求婚時候説的很瀟灑,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來,她總是時不時的在那裏想,如果當初他遇見的不是她,如果別的女人也這樣冒險的衝着他向他求婚,那麼他也會答應嗎?
蘇奕丞定定的看着她,許久才淡淡的搖搖頭,打趣着説道:不會,不會再有人那麼大膽的人,敢跟才見面的人立馬就提出結婚。
我是説如果啦。安然沒好氣的看着他一眼,重點不是有沒有人會不會這樣做,而是他會不會答應好不好!
看着她,蘇奕丞笑了,搖搖頭,説道:也不會,因為知道是你,所以才會答應。現在回想,也許當初就是因為知道是她,所以才會沒有考慮就答應了吧,不過是怕他若是不答應,或許,她就直接去找別的男人了。
聞言,安然看着他,嘴角暈出朵漂亮的笑靨,不管是不是真的,這樣的話在她聽來,還是很受聽的。
蘇奕丞笑笑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先吃飯,吃完了你馬上給我去睡覺,把昨晚沒有睡的今天全都給我補回來。
安然笑,看着他問道:那你也要陪我早睡嗎?
蘇奕丞挑了挑眉,定定的看了她許久,內心似乎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説道:我怕我陪你,見不僅僅只是睡覺這麼簡單了,到時候你估計又不僅要熬夜,還會更累啊。
安然愣了好一愣才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反應過來,臉不爭氣的紅竄了一大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色狼!説完,起身轉身朝廚房那邊過去,臉還滾燙的厲害,似乎在上面打一個雞蛋就能蒸熟。
而蘇奕丞則坐在沙發上大笑開來,整個人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這天安然正和在樣板房裏跟建造師陳工討論着工程的進度問題,另外邊跟他解釋着設計圖上面的每一個細節,力爭做到最好。
林麗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進來,這兩天因為要趕這邊的工程進度,安然並沒有抽出時間去醫院看林麗,不過每天還是會打電話過去詢問情況,在電話裏能聽到林麗的笑聲,她也總是能放下心來。
喂,林麗,有事嗎?安然邊用頭夾着手機,邊用手在設計圖上同建造師指點着溝通。
安子,現在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我準備回去了,以後,別太想我啊,要是真想我就去我那來找我吧。電話那邊,林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説得輕鬆。
安然愣了愣,猛的站直起身子,伸手拿過手機,略有些提高了音量朝電話那頭問道:你説什麼?一旁的建造師被她這樣嚇了不小的一跳,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呵呵,我已經在車站了,3點的車。林麗淡笑的説道。因為怕離別,所以都不敢跟你説時間,所以才只有連走前給你打電話。
安然抬手看了看錶,現在已經2點45了,直接丟開手中的筆,大步從樣板房裏出來,邊跑邊説道:你在哪裏?火車站?汽車站?
安子,別過來,我不想看着你哭。林麗如此説道,語氣略有些哽咽。
告訴我在哪裏!安然朝她吼道,她真的快氣瘋了,她竟然,她竟然想瞞着她偷偷的離開,連個送別都不讓她去,這算什麼,這算什麼嘛!
跑到電梯旁,電梯還被停在一樓,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上來,便顧不上更多,直接朝樓梯走道跑去,此時的她,似乎忘了自己在15樓!
安子,謝謝你這麼多年來陪我走過的這一路,從學校到社會,因為有你,所以我才沒那麼孤單,這十年,我們學着,慢慢長大,你給了我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即使全世界都離我而去的時候,你也會陪在我身邊,鼓勵我,安慰我,因為你我才真正明白到友情這兩個字的含義。也許以後我們分別在兩個城市,也許以後我們不可能同以前一樣隨時吃飯隨時見面,但是我想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會因為這樣而疏遠,因為我想我無聊的時候還是會時不時的想騷擾你,我寂寞不開心的時候還是會第一個想到你,事先説明啊,不管你在幹什麼,都不許不接我電話哈。林麗故意想讓自己説的輕鬆,可是安然並沒有錯過電話那邊傳來她淡淡的啜泣。
林麗,你他媽的別給我廢話,我告訴你,你不許走!不許走,你聽到沒有!安然有些激動的朝她喊,眼淚有些控制不住的從臉上滑落。
林麗似乎也有些止不住自己的淚水,整個人情緒也有些激動,對着電話不斷的抽泣,安,安子,謝謝,謝謝你這十年來的陪伴,我,我要走了,原諒我在這一刻才打電話通知你,因為,因為林麗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好一會兒才深深吸了口氣,繼續説道:我不要你看着我離開的背影,那樣我會捨不得讓自己離開的。
電話這邊安然也哭,眼淚嘩嘩的留下,拿着電話站在樓梯的走道上,整個人有些無力的靠在牆上,最後半蹲在牆角,哽咽的説道:那就不要走啊,留下來!
電話那邊,深深吸了口氣,林麗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扯出笑臉,對着電話説道:安然,再見!
094我在上面
林麗走了,只是在上車前打了通電話。
安然的情緒有些低落,坐在樓梯間眼淚總惹不住的掉,回想着這十年來兩人的友情,一起歡笑一起哭。當初莫非背叛,是林麗陪她一起走過的。沒有她,她估計沒那麼快可以從那段傷痛中出來。
可是現在她受傷了,卻要獨自躲起來自己舔舐傷口,而她什麼都做不了。
其實安然知道她離開對她會比較好,畢竟這裏有着她和程翔太多的回憶,如果想忘記一個人,那麼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抹去臉上的淚水,將手機拿起,迷濛着眼按出林麗的號碼,這次沒有打電話,而是編輯了短信,給她發過去。
一路順風,好好保重自己。你永遠的朋友,安子。
林麗沒有回,安然知道她怕是關機了,她總是這樣,不想面對就逃避,這一次,她真的逃遠了。
安然又在樓梯間坐了會兒,待自己的情緒平復,這才轉身朝辦公室走去。
再回到辦公室,陳工自己對的圖紙看上去有些發愁。
安然上前去,將他手中的圖紙拿過,有什麼問題嗎?
呃。陳工抬頭看了看她,試探的問道:顧設計師,你沒事吧?剛剛看她那樣,定是出什麼事了,原還以為她出去了,卻沒想這麼快就回來。
安然扯了扯唇,淡淡的朝他笑笑,只説道:沒事,陳工有什麼地方不清楚的嗎,我們可以再討論,不過這個案子有些趕,剩下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
陳工點點頭,看着設計圖指出自己有疑問的地方。
待安然再從公司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近9點,下班前蘇奕丞給她來了電話,説要來接她,但是因為要加班的關係,她並不知道時間,所以便讓他別來了。蘇奕丞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叮囑她忙完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他過來接她。
今晚的月亮很圓,也很亮,只是有些孤寂,高高懸掛在空中,身邊沒有一顆星辰,怎麼看都覺得孤寂冷清。
安然並沒有打電話給蘇奕丞,獨自走在有些街頭,街邊有一堆情侶甜蜜的穿着情侶裝,臉上掛着笑,男人不知道説了句什麼,女人嬌羞的白了他眼,嬌嗔的罵了句,討厭鬼。然後轉身就跑開了,男人大笑的在身後追,最後三兩步追上,然後從後面一把將女人抱住,大笑的抱着女人開心的轉着圈,女人則大笑的拍打着男人的肩膀驚叫。周圍有人看向他們,眼裏有羨慕,也有祝福。
安然記得那時候林麗也趁和程翔如此甜蜜,林麗甚至每天都要黏着程翔,然後毫不介意的在大家面前炫耀他們兩人有多麼恩愛。可是時光如影,歲月如梭,再回首,早已是物是人非,她同莫非半路分手,而林麗和程翔窮途末路。
邊走着,包裏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有些意外,是程翔來的電話。
任由手機響了許久,它自己掛斷,然後再響起。如此反覆,程翔似乎很有耐心,安然知道他定是想問林麗的事情,可是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人總是得到徹底失去,才知道之前擁有過什麼,而擁有的時候,永遠不懂得珍惜。
輕嘆了聲,最終還是按了接聽。
沒待安然這邊開口,電話那邊程翔急急的説道:安然,告訴我林麗在哪裏!語氣很着急,情緒很激動,完全沒有了程翔那往日裏的温潤,儒雅。
她去哪還跟你有關係嗎。安然淡淡的開口,早知道如此,當初又何必呢。
告訴我林麗在哪,我下午去醫院的時候,才知道她今天出院了,可是她能去哪,我到酒店也找不到她。他找了好多地方,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不知道她去了哪,所以最後還是給安然打了電話,他知道自己現在説什麼都晚了,自己傷林麗傷得太深了,可是他真的愛她!
程翔,夠了,我不會告訴你林麗去那,她躲開你就是為了不想見到你,她在你身上耗費了10年,你還想她再在你身上浪費多少時間!做人不能太自私,你現在知道回頭了就要人家在原地等你,這算什麼,女人就是自己犯賤嗎?被狠狠傷害過後還要再去愛你們,沒有這樣的事!安然有些激動的對着電話説道。
安然,告訴我,我知道我自己之前錯的離譜,但是我發誓我以後會好好愛林麗,我真的愛她,我真的想再回到她身邊。程翔説道,語氣帶着乞求,今天找不到林麗,各個地方都找不到她,他的真的還怕了,之前他以為林麗氣幾天,可她還是愛他的,遲早會再原諒再回到他身邊,可是今天她不見了,一點音訊都沒有,他害怕,害怕自己真的要永遠失去她了。
我説過,我不會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安然説完,直接掛了電話。林麗的傷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治癒,她現在逃離江城,為的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可以緩和的時間,慢慢舔舐自己的傷口。
握在手裏,手機再下一秒又再響起,還是程翔的電話,現在這樣鍥而不捨的想挽回,當初他哪怕多花一點點時間在林麗身上,而不是將她視作某人的代替品,林麗又何以會如此傷心痛絕。
直接開了手機的後蓋將手機的鋰電池拿出來,然後直接放回包裏。再抬頭,街邊依舊熱鬧,遠處夜市人山人海的,密密麻麻街上擺賣着各類的商品。
安然心情有些煩悶,沒有馬上叫車,而是自己獨自走在霓虹閃爍的街頭,緩緩朝家的方向走去。才剛進小區,只見蘇奕丞的車子速度有些快的從她身邊經過,坐了這麼久的車,安然自然是認得他的車的,愣愣的轉過身沒來得及出聲,只見那剛剛從她身邊飛馳而過的車子驀地在行駛了五六米後猛的停住。然後車門被打開,蘇奕丞表情有些嚴肅,直直的朝她過來,然後在她面前站定,定定的看着她。
安然愣愣看着他,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似乎並不好,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得愣愣的問道:你要出去?
蘇奕丞看着她,心裏有些生氣,他一直在家裏等她電話,可是一直不見她打過來,時間越來越晚,可是她始終沒有回來,他有些擔心,給她打電話,卻正好遇上她手機佔線,掛斷再打過去,卻卻是關機的狀態,他完全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加完班準備回家,這一切他全都一無所知。再撥,還是關機的狀態。在家裏又得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回來,心裏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這樣的擔心讓他變得有些坐立不安,所以這麼想着,他便有些坐不住了,抓過那矮几上的車鑰匙,直接開車準備去她公司看她到底下班沒有,就算沒有,這次他也要直接抓她回來。可是這小區都還沒有出去,只見她提這個包緩緩的從外面款款而來。見她沒事,那懸着的心也總算是安放了下來,可是取代擔心的是那略有些憤怒和生氣的情緒。
聽不到他回到,安然又再此朝他問道:你怎麼了?
蘇奕丞不説話,直接伸手拉過她的手,開門讓她上車,動作略有些粗魯,算不上温柔。
安然愣愣的被他推進車裏,然後直接發動車子掉頭直接往回開去。
一路上直到回到家裏,蘇奕丞一語不發,只是略緊繃着表情,抓着安然的手力道有些重。
開門讓她見,然後一個轉身將她困於門和自己中間,定定的看着她,蘇奕丞語氣帶着質問的問道:不是説打電話讓我去接你嗎,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呃,我,我怕麻煩你。安然看着他這樣略略有些害怕,如此咄咄逼人強勢的他同他平時温潤儒雅完全是兩個人。
我剛剛給你打電話,提示説你在通話中,我掛了手機再打過去,卻提示説你的手機已經關機,我不知道你辦公室的號碼,甚至不知道你同事的電話,一點都不知道,所以找不到你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你下班了沒,不知道你離開公司了沒,我有些着急,着急自己找不到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又在家裏等了好一段時間,卻遲遲不見你回來,我不放心,説這才拿了車鑰匙車門準備去你公司看看。卻遇見你提着包從外面緩緩進來。雙手撐在她兩側,蘇奕丞看着她的眼角一字一句定定的説道。
安然略有些抱歉,看着他,有些歉意的説道:因為怕麻煩你,所以才沒有打電話給你,不好意思。
蘇奕丞定定看着她,許久才緩緩開口,説道:安然,因為不放心你所以才想説要去接你,可是你卻説不想麻煩我,我們是夫妻,你覺得我們之間真的用得上麻煩這個詞嗎?
安然定定的看着他,一時有些説不出話來。
以後怕我擔心至少給我個電話,別讓我打電話也找不到你,就算手機沒見了,你用座機電話打給我沒可以,但就是別讓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你,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做,這種感覺很好不。
看着他,安然略有些抱歉的説道:對,對不起。她一時沒想到,所以直接掛了電話並沒有給他打過去。
唉!輕輕嘆了聲,蘇奕丞緩緩緩和過語氣,定定的看着她,説道:安然,我生氣不過是擔心你出什麼事而我不知道,除了知道你在哪上班,我一點都不知道你還會去哪,要是在你公司找不到你,我就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去哪找你。去接你我並不怕麻煩,因為這樣可以讓我安心。只有聯繫不到你我才會擔心,才會坐在家裏自己莫名的有些害怕。
説着,蘇奕丞手緩緩撫上她的臉,輕輕的觸碰着,緩緩的開口,説道:以後別對我這麼客氣,我並不怕麻煩,聯繫不到你,我才會擔心才會害怕,知道嗎?
安然看着他,眼淚不知不覺的就自己流了下來,完全不受控制,來勢非常的猛。
蘇奕丞一愣,被她的眼淚略有些嚇到。不禁怪自己剛剛的語氣太重了點。伸手去抹她臉上的淚水,邊安慰道:別哭,我只是着急了,沒有怪你的意思。
安然看着他又哭又笑的,説不上話來,只是搖頭,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有些感動,這樣被人珍視着,除了父母,他便是第一個。當初説莫非待她好,也不曾如此緊張過她。
安然那眼淚就像是不聽話的孩子,怎麼抹也抹不去,蘇奕丞怎麼擦都擦不掉。無奈,只得俯身下去,捧着她的臉,一點一點親吻去她臉上的淚,那淚水吃到嘴裏,鹹鹹的帶着點苦澀。
安然抬手勾環着他的肩膀,認真的回吻他的吻。
熱情總是來得很快,沒一會兒蘇奕丞擁着她已經轉移陣地到了房間,安然躺在牀上,迷濛得眼看着他,伸手輕輕觸碰他的臉,嘴角半帶着微笑,心裏卻再一次慶幸自己當初的衝動,也再一次的慶幸自己相錯對象而遇見的男人是他,她感謝他的珍視和疼惜,感謝他的温柔和體貼。其實她對愛情對婚姻的要求從來就不高,不需要對方很有錢,因為家庭的負擔並不只是男人的,她也會主動去承擔,努力會這個家過得更好而去工作,她要不不過是一段平平淡淡,並不需要大起大落的感情,只需要一個體貼,懂她,憐她的這樣一個男人,而他,完全符合她對理想伴侶的要求,甚至咬超出標準很多很多。
蘇奕丞褪去兩人的衣物,看着她那因為**而變得有些迷濛的雙眼,眼眶裏還帶着略有些模糊的霧氣,那雙大眼,看着格外的迷人勾人心絃。手緩緩覆上她那如絲如段的肌膚,留戀的撫觸,他知道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點,知道自己觸碰哪裏會使她不住的輕顫嘴角溢出那忍不住的誘人聲音。他從來覺得自己不是一個重欲的人,卻格外的迷戀她的身子,一次一次在她身上沉淪。
緩緩的俯下身子,吻輕輕的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處。
安然動情,輕輕的在他身下顫抖,感覺到他的吻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一處,包括哪些自己都有些難以啓齒的地方。情動間,安然突然腦袋裏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手緊緊抱着他的脖子,然後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長髮因為剛剛的拉扯早已經散落在肩膀,光裸着身子重要長髮披肩的樣子在這種情況下格外的有些惑人,帶着她獨有的嫵媚。
蘇奕丞看的有些痴,身上的某一部位緊繃的厲害。
安然。輕喚她的名字,蘇奕丞想齊聲將她重新壓在身下,卻被她輕輕推按着制止,安然因為害羞,此刻臉紅的厲害,定定看着他,緩緩俯身在他耳邊輕輕説道:今晚,今晚我在上面。那聲音輕輕柔柔的帶着她獨有的嫵媚,而她説話間,那温熱的氣息更是直接灑在他的耳畔,那略有些微癢的覺讓他整個人渾身一震,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住的嚥了咽口水,有些困難的問道:你,你説什麼?此刻的聲音早已經暗啞的厲害,沒有平時的温潤,好聽。
安然害羞,臉爆紅的厲害,她為自己的大膽而有些不好意思,此刻跨坐在他身影的動作更是讓自己覺得羞愧難當,我,我我還是説着便想衝他身上翻身下來,卻被他一把將她那白嫩的大腿按住,不讓她從自己身上下來。蘇奕丞平坦在那,大掌伸手撫在她那白皙的大腿上,另一掌直接扣在她的臀上,不讓她離開。
安然臉紅的厲害,眼睛直直看着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改怎麼做,沒有經驗,完全沒有一點經驗。
蘇奕丞氣息有的紊亂,胸口微微起伏,看着她,整個人略有些緊繃着。
安然看着他,自己也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定定看着他,腦門上的汗水蹭蹭的冒出來,有些汗顏,安然有些挫敗的看着他,哭喪着臉説道:我,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蘇奕丞輕笑出身,兩手放在她的腰腹上,看着他略暗啞着嗓音説道:我教你。
當**過去,安然整個人累攤的躺在牀上,眼皮重的幾乎一點都睜不開來,對於晚上的這一系列高耗能,高熱量,費體力的運動,今晚她有了新的嘗試,原以為自己當初就躺在哪都已經可以累得她一個字都説不上來到頭就睡,可是見過晚上,她算是有了新的認識,原來在上面的才是最消耗氣力的人!可是看蘇奕丞的樣子,甚至還有力氣抱着她一起我洗澡,她不禁要懷疑他的體力怎麼會好到這樣的地步。
任由着蘇奕丞抱着她兩人一起去浴室沖洗乾淨,迷迷糊糊睡着間,安然迷迷糊糊記起關於搬家的事,雙手下意識的抱着他的脖子,確認自己不會掉下去,這才緩緩將他放開,枕着他那強勁有力的胸膛,迷迷糊糊愣愣傻傻的説道:改天,改天找個時間我們搬家吧。
那個位置離她公司近,走路也就幾分鐘的事,這樣一來,他便可以不用每天都繞路先送她去上班,自己再去上班了,而且接下來這個一個月時間,她要忙活動莊園的事,晚上加班會變的很普遍。她知道他也是忙的,所以不可能天天能來接送她,這樣住的近,來回自己走他可以放心些。
蘇奕丞看了眼懷中的人兒,笑着點點頭,應她道:恩,好。一切都以她為準,她要是不喜歡,那麼他一切都無所謂。
由於工作的關係,搬家的是安然實在是騰不出時間來,其實也沒什麼要收拾的,除了兩人的衣物,那邊傢俱電器什麼的一切全都已經佈置好。只是到時候挑個時間把兩人的衣服搬過去就行。
這天臨下班前接到蘇奕丞的電話,問她晚上能不能早點回來,其實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已經完成了,只是下午的時候黃德興通知她晚上有個飯局要她陪着一起去。應酬原本就是工作的一部分,安然即使再不喜歡,她也不好推脱,只點點頭,説好。
晚上有飯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呢。安然據實説。
這樣啊。蘇奕丞低低的説,語氣裏有着點點失望,但並不明顯。
安然聽出了他的失落,不禁問道:怎麼了嗎,晚上有事情?
電話那邊蘇奕丞輕笑,只説道:晚上儘量早點回來吧,飯局什麼時候好,記得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接你,別怕麻煩去。
安然心裏暖暖的,微笑的點點頭,嗯。
收了電話,離下班不到半個小時,安然準備去樣板間找陳工再商量下關於陽台那邊整改的問題。這才出辦公室,就看見黃德興朝這邊過來,説讓她準備下,等下直接坐他的車同他一起去飯店。無奈,安然只得點點頭,重新回了辦公室,拿了化妝包,準備去洗手間去略微給自己補個妝。
到洗手間的時候正好遇到從裏面上完廁所出來的肖曉,兩人皆是一愣。
肖曉看着她手中拿着的化妝包,嘴角不禁有些諷刺的笑,説道:嫁得好就是不一樣哈,連應酬都多了。
安然看了她眼,沒説話,直接要從她身邊過去,朝洗手間裏面進去。
身後肖曉涼涼的説道:我不是提醒過你讓你好好看着你男人嗎,你就不怕被人鑽了空子?
安然頓住腳步,沒回頭,只淡淡的説,你是想説那個會鑽我空子的人就是你嗎?
肖曉笑,説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以蘇奕丞的條件,除了我想,其他女人也沒少想吧。説完,轉身扭着腰離開。
安然轉過頭的時候只看到她那風情萬種的走姿,關於她那沒頭沒腦的話,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095胸前的血漬
等坐到了黃德興的車裏,安然才知道今天的飯局請的是童文海。這次有些意外的,肖曉沒有跟着,也難怪她剛剛在洗手間門口陰陽怪氣的説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飯局定在一家環境很好的中式餐廳,到的時候童文海還沒有到,黃德興找服務員先點好了菜,不過吩咐廚房等通知再上,另外還要了一瓶茅台,安然聽那價格,就有些咂舌的瞪眼。
童文海是獨自一人過來的,看見安然,略有些愣,看着她,眼神有些説不出的怪異。
黃德興熱情的招呼他坐下,童局長,坐坐坐,感謝你這百忙中還抽出時間來赴會,不勝榮幸不勝榮幸。
安然也起身禮貌的朝他笑笑,童局長。
童文海朝安然笑笑,然後又同黃德興握了握手,這才坐下。
黃德興轉頭示意安然去通知服務員上菜,安然起身出去,服務員沒在外面,順着走廊找,快到大廳的時候才看見那服務員,讓他通知廚房馬上上菜,再回來的時候黃德興和童文海兩人正説笑着什麼。
安然微笑的朝他們點點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其實黃德興今天約童文海吃飯的目的很簡單,也不過是拉攏着他,既然從蘇奕丞這邊不好下手,那麼他只能從別處再找機會。而童文海原本就是江城的城建局長,現在市裏決定開發新建科技城,雖然要找總的負責人,但這畢竟也不是一個人就能完成搞定的事,這裏面涉及的利益關係太多,輔助的人自然也不會少,而童文海管的就是城建這一塊,拉攏他,只好沒壞處。
菜上的很快,黃德興和童文海兩人邊喝邊聊着,聊時事聊政治,然後一點一點的聊到這次的科技城開發上面來。
童文海在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自然什麼人什麼事都是遇見過的,對於今晚這飯局的意義早也是心知肚明。話不會説太滿,都只説7分,留有餘地讓人猜想。
不過根據他留下的話腳,黃德興自然是能猜出他話裏的意思。
對於他們聊的話題安然只是適時的笑笑,並不搭話。黃德興説話見也總是有意無意的説道蘇奕丞身上來,安然也只是笑笑,推説蘇奕丞太忙,而對於工作上的是事也不會過多的跟她説起,自己則什麼都不知道。
這頓飯吃了近三個多小時,待三人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近9點了。童文海和黃德興兩人都喝了酒,車子全被留在了這邊的停車場。
安然同兩人道別,一個人走道一旁,給蘇奕丞去了電話,想讓他來接自己,可是電話鈴了許久,卻不見有人接起。蹙眉得重新再給他撥過去,依舊沒有人接。
怎麼不接電話,去哪了呢?安然嘀咕着小聲説。
打電話給蘇特助嗎?
啊!安然略有些被嚇到,小聲的驚呼出聲。身後,童文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過來。此刻正微笑的看着她。
嚇到你了?看着她,童文海略有些歉意的説道。
安然乾笑的搖搖頭,沒有。
黃德興率先乘車離開,而原本也該離開的童文海看見在一旁打電話的安然,所以邊朝這邊過來。
童局還沒回去,等司機過來接嗎?安然禮貌的問道,臉上的笑容刻意且疏離。
看着她,童文海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想説什麼,卻有不敢開口。最後看着她淡淡的搖搖頭,只説道:晚上喝得有些多,所以想先站着吹吹風。
安然點點頭,心裏琢磨着怎麼可開口藉口離開。
就在安然心裏琢磨離開的時候,身邊的童文海看着遠處街角的霓虹,淡淡的開口,你和你母親真像。
安然愣愣的朝他看去,沒説話,因為不知道該説什麼。
感受到她的目光,童文海轉過頭看她,看着她,他的眼裏相比起以往多了種慈愛,看着她,就如同看着自己孩子一般,輕輕淡淡的開口,問道:這些年,你母親過得很苦吧。
童局長想説什麼?安然定定的看着他問道。
童文海這才感覺有些失態,忙轉過身,只説道:沒什麼,沒什麼。
安然不知道他隱瞞了什麼,但是對於他,她並不想有什麼過多的接觸,心裏總有種怕怕的感覺,感覺還是不弄清楚要比弄清楚快樂。只淡淡的説道:我母親過得很幸福,雖然家庭並不富裕,但是我父親對她很好,很疼她,我想她是快樂,幸福的。
是嗎。董文海淡淡的説。許久,才緩緩開口,你父親是個好男人。
安然點點頭,我父親不僅是好丈夫,也是好父親。説完直接看了他眼,説道:童局長繼續吹風吧,那我就先回去了。説着,轉頭便朝一旁停着的出租車過去。
安然!身後童文海喚道。
安然愣愣的轉過頭,疑惑的看着他,童局還有事?
童文海看着她,張口,欲言又止,最後有些自嘲的苦笑,搖搖頭,只説道:路上小心。
安然看了他好一會兒,淡淡的點點頭,嗯。然後開了車門直接坐了進去,跟司機大哥直接説了地址,讓他馬上上路。
坐在車上,安然又撥了次蘇奕丞的電話,依舊沒人接聽,最後安然放棄,猜想他或許還在洗澡,便直接編輯了短信告訴她自己已經打車回去,直接給他發了過去。
窗外的霓虹閃爍着,整個城市此刻正在炫耀着她的美麗。
出租車緩緩在小區大樓前停下,然後付了車費,直接從車上下來。按電梯上樓,晚上的電梯比白天要空閒許多,沒有等,直接的到了,在10樓的時候停下,然後從電梯裏出來,朝公寓過去,只見此刻公寓的房門半掩着,裏面的燈光折灑到外面燈光略有些昏暗人走到上。安然帶着疑惑推門進去,只見客廳一片狼藉,那矮几上那有些殘破的蛋糕奶油沾了一桌子,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摔破,安然愣愣看了好一會兒,才將地上的那碎片認出是那原本放在電視架旁邊上的青花瓷花瓶。
安然第一個反應是遭小偷了,可是這個猜測也馬上被否定了,因為房門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客廳裏説狼狽卻也就只是桌上的蛋糕被甩得有些看不出樣子,和那地上那因為花瓶碎裂,而漏了那並不算多的水,那玫瑰花也散了一地,另外安然還在地上看到了蘇奕丞掉落的手機,有5個未接電話,其中有三個都是她打的,另外兩個一個是葉梓温打來的,另外則是大院裏的座機。
蘇奕丞?安然輕喚着,避開地上的陶瓷碎片,邊喊直接朝屋裏走去,蘇奕丞?
書房裏沒有,主卧裏也沒有身子臉洗手間裏安然也看了,也並沒有找到人。
安然不知道他去了哪,他連手機都落在裏家裏,即使想打點話找他,也沒個人接電話。
安然心裏有些慌,屋裏的一切讓她有些害怕,她不知道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在屋裏並找不到人。
坐在沙發裏,安然心裏因為擔心,而砰碰的跳着。
好一會兒才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手中的蘇奕丞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是葉梓温來的電話。
電話才接通,手機那邊葉梓温邊直直的説道:阿丞,剛剛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有接,我現在夜色迷人要不要出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請你一起喝一杯,好讓我祝你生日快樂!
原來今天是他生日,所以他説讓她早點回去,那桌上的這個蛋糕,是他準備跟她一起慶生用的嗎?安然在心裏想着。
電話那邊葉梓温遲遲沒有聽到蘇奕丞的回答,不禁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確定自己沒有打錯電話,又説道,阿丞,你還在嗎?
緩過神來,安然淡淡的答道:我是安然。
呃。電話那邊的蘇奕丞明顯的一愣,愣了幾秒反應過來,這才想起阿丞已經結婚,電話那邊會聽到另一個外一個女人的聲音也並非有好奇怪的。再開口試探的問道:阿丞晚上跟你出去吃飯了?如果事,那他果然是重色輕友。
安然看了看這一地的狼藉,説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剛回家,只見客廳裏一片狼藉,蘇奕丞人則不在屋裏。
呃。葉梓温愣了愣,對於這樣的答案有些意外。他去哪裏了?今天不是他生日嗎?他沒有告訴你?
我不知道,我安然剛想開口想要説什麼,門外傳來有人用要鑰匙開門的聲音,愣愣的轉頭看着門。
蘇奕丞開門進來,整個人有些疲憊,一手擰着那有些痠疼的眼眉,一手拎着那身上脱下來的西裝外套。身上的那件白襯衫,胸口開了幾個釦子,手腕上的袖子也被高高挽起,另外,安然注意到,他那襯衫的胸口似乎沾了點什麼,有不小一片。
沒有再同葉梓温多説什麼,直接掛了電話,安然從沙發上站起來,開口輕喚他,奕丞。
蘇奕丞這才注意到屋裏的安然,愣了笑,隨即朝她笑着過去,你回來啦。
安然點點頭,將手中的電話遞給他,説道:我有打電話給你,也發了短信,看你沒來,所以我自己打車回來了。
聞言,蘇奕丞有些抱歉的摸了摸她的臉,説道:對不起,晚上出了點事,出去的時候沒來得及拿手機。
出什麼事了,為什麼家裏會變成這樣?安然看了看家裏的一切,再轉頭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注意到他襯衫胸前沾到的那一片污漬,走近了這才看清那一片不是什麼油漬或者其他,而是血!
怎麼,怎麼會有血!安然大驚,忙拉着他看着,上上下下的檢查,你哪裏受傷了嗎?什麼會有血?晚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家裏狼藉一片?就算是他的生日,也不該這樣暴力啊!
蘇奕丞伸手穩住她的肩膀,讓她情緒穩定下來,定定的看着她,説道:我沒有受傷,身上的血漬也不是我的,別擔心。
聞言,安然總算是放心下來,長長的鬆了口氣,好一會兒看着他又問道:那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家裏會弄成這樣,剛剛葉梓温打電話來説今天是你的生日,怎麼,怎麼弄成這樣了?
蘇奕丞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將晚上的事略簡單的同她説了下。
原來今天是他的32歲的生日,原本是想跟她一起出去吃個飯的,卻沒想她因為公司的事,晚上已經有飯局。
其實他也不是個愛浪漫的人,生日,往年也不過是同葉梓温一起出去兩人找個安靜的地方一起喝一杯,然後各自回家睡覺,可是今年不同,今年他的生命中生活裏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對他很重要,是他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往後他要同她一起渡過往後每一年他的生日。所以雖然有些遺憾她有工作並不能早點回來同他一起好好的吃頓飯,但是,下班回來的時候他還是去蛋糕點買了蛋糕,想着至少晚上要讓她陪自己吃一塊蛋糕也不錯。
在等她回來的時候他也並沒有閒着,回書房處理了幾份下午在辦公室沒有來得及處理的文件。
其實這幾天市委裏還是有些忙的,下個月科技城的安子就要全面啓動,到時候組成招標辦,市委的宣傳,對外的招商,一切都要全面展開。而依據張書記的意思,省廳對於他的任命的文件已經通過,而過幾天就文件就該下來了,到時候他自己也是一堆的事。
而就在他認真處理文件的時候,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他不知道怎麼晚了會是誰過來。其實出書房,透過貓眼看到站在門外的凌苒,眼眉不禁皺了皺,沒有直接開門,對於她的到來他並不歡迎,或者他直接打算不開門直接讓她覺得屋裏沒人自己離開。
不過凌苒似乎並沒有這麼好打發,門鈴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不見他開門,直接用手拍打着門,邊在門外喊道:阿丞,我知道你在家,你開下門好嗎?
蘇奕丞有些無奈,並不想因為她而引來別人的異樣目光,所以最後還是開了門讓她進來。
凌苒笑着看着他,並將手中的蛋糕舉手提上前,甜甜的朝他説道:阿丞,生日快樂。
他盯着看着她許久,沒有伸手,沒有説話,只是這樣直直的看着她。
凌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而那因為舉着蛋糕的手有些酸,看着他略有些撒嬌的説道:阿丞,人家手很酸誒,你不打算接過去嗎?
蘇奕丞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有些面無表情的説道:凌苒,我們就不能不這麼無聊嗎?再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他這麼説得直白,讓凌苒一下有些尷尬不已,卻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乾笑着放下手,直接提着蛋糕進了客廳,然後直接將蛋糕放到客廳的矮几上,邊拆開蛋糕的包裝盒邊説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甜,所以買了並不會很甜的榛子蛋糕。説着,便用那蛋糕點配的塑料刀子直接切了一塊下來,用紙碟盛好,遞上前給他,邊笑着説道:這個蛋糕不會很甜,買的時候我嘗過,你會喜歡的。看着他,凌苒的眼裏略帶着點祈求,説道:吃點好嗎,今天是你生日,我知道你不喜歡過生日,但是就吃一小口,好不好。
蘇奕丞看着她,有些無奈的搖頭,凌苒,你回去吧,生日我會過,但是不是和你。説着,轉身便要朝書房裏過去。
你是説要和顧安然過嗎,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你的生日,難道不是嗎,而且我知道她晚上並不在家。凌苒在他背後説道。
蘇奕丞轉頭,看着她,目光陰森的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直直的盯着凌苒,語氣低沉不悦,你跟蹤安然?
凌苒轉過頭,不去看她,只淡淡的有些委屈的説道:我沒有,但是我知道她晚上不在,我其實並沒有想過破壞你們之間什麼,所以我特地在挑她不在的時間上來,因為我不想讓她誤會你跟我有什麼。我沒有想過介入你們的生活,今天安然若是在,我定不會上來,但是她今天沒再,而我上來,也不過是想陪你一起跟你過個生日,僅此而已,並沒有其他。
聞言,蘇奕丞臉上的表情並沒有過多的變化,只是淡淡的開口,説道:不必了,你回去吧。説完就要往書房過去。
身後,凌苒看着他,手中那捧着的蛋糕唰的一下直接砸到了地上,眼淚一下紅了眼眶,然後從眼眶中溢出,一顆一顆如珍珠般滑落,幽幽的説道: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我一次機會,難道錯了一次,就要打入十八層地獄嗎?
聞言,蘇奕丞頓住腳步,並沒有回頭。
我是真的愛你,從小到大,喜歡的人一直都只有你,那次是我太寂寞了,你那麼久沒有回來看我,我去找你,你也一直都藉口説很忙,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忙還是不想見我,因為你總是對我淡淡的,我好沒有安全感。凌苒緩緩的開口,為當年的一切做出解釋,那一天我因為店面裝修的事被弄得頭都大了,而那一段時間你幾乎都不聯繫我,那天周翰來找我,我説我想喝酒,他就去買了一打啤酒回來,我們兩人就這樣喝着,我不知道後來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是酒的關係,我一直把他當成你,可是後來直到你出現在門口,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弄成這樣。邊説着,凌苒半蹲在地上,臉埋在手掌,哭得有些悲慼。
蘇奕丞一直沒有回頭,其實關於這件事,他一直都介懷,可是再聽她説起,已經一點沒有當初心痛的感覺了,原來時間真的是最好的解藥,久了,就淡忘了。
過去的事再提又有什麼意義,你我都不可能再回到過去,現在我有我的生活,而且很滿意。蘇奕丞只是這樣淡淡的説道。回去吧,時間不早了,我不想讓人有什麼誤會。説着,這次直接頭也不會的朝書房過去。
就在蘇奕丞才進書房的門,門都還沒有帶上,只聽見外面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砸碎。
聞聲蘇奕丞從書房裏出來,只見客廳的地上,那青花瓷的花瓶碎了一地,而那矮几上的蛋糕也被砸得有些不成樣子,凌苒恨恨的看着他,朝他有些激動的咆哮,為什麼不給我一次機會,那個顧安然哪裏比我好!我當初跟了你十幾年,難道就因為那一次錯而就要判我死刑嗎?難道7年來,對我的懲罰還不夠嗎?你還要我怎麼樣?
蘇奕丞冷冷的看着她,只淡淡的説道:一切都太晚了,凌苒,我們不該活在過去,你不是當初的凌苒,我也不再是當初的蘇奕丞,時間在變,人也再變,過去的何必再執着。
執着,呵,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即使分開了7年我的心裏也始終只有你,你現在才來告訴我別執着,蘇奕丞,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狠!凌苒朝他吼道,整個人情緒很是激動。
蘇奕丞只定定得隔着距離看着她,沒上前,許久,見她情緒稍微平復,才淡淡的開口,回去吧。
凌苒看着他,突然猛地抓起地上的那陶瓷碎片,抵着自己的手腕,笑着朝他説道:你不要我,那我從美國回來還有什麼意義。笑着,那碎片狠狠的往自己手腕上劃下。血順着那劃開的傷口滾湧出來。
見狀,蘇奕丞低咒了聲,該死!忙朝她跑去。
凌苒半靠在他懷裏,嘴角低低掛着笑意,表情卻是略有些痛苦的,説道:你不要我了,何必再關我死活。
096搬家,新房
安然愣愣的看着他,許久才問道:那凌苒她現在怎麼樣?她完全沒想到晚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沒什麼大礙,傷口不深,縫了幾針,現在留院觀察,我打電話通知凌市長了。蘇奕丞淡淡的説道。整個人有些疲憊,靠坐在沙發上,仰頭閉着眼,整個人覺得有些無力。
安然摸了摸他的臉,雖然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但是能夠理解他此刻的無奈,輕聲的説道:去洗個澡吧。
蘇奕丞睜眼看了看她,朝她笑笑,我沒事。
安然點點頭,我把屋子收拾一下,你先去洗個澡。
蘇奕丞沒有拒絕,欠身啄吻了下她的唇,其實朝浴室走去,今晚的他確實有些累了。
安然將地上的陶瓷碎片和矮几上的蛋糕都清理乾淨,待一切都擦拭好的時候,蘇奕丞還沒有出來。進廚房打開冰箱,裏面放着蘇奕丞買的蛋糕,看了眼房門的方向,關上冰箱的門。直接從櫥櫃裏將麪條拿出來,洗了鍋,倒了水,開來煤氣。
其實顧家算是比較傳統的家庭,生活方面也偏中式,以前在家裏也過生日,但是卻很少吃蛋糕,不管家裏誰過生日,林筱芬總是會準備一碗長壽麪,上灑很多蛋花和肉末,麪條里加點自己家裏釀的米酒,那味道聞起來特別的香。
當蘇奕丞用乾毛巾擦拭着頭髮出來的時候正好聞到那淡淡的酒香。
不過由於家裏沒有那特別釀製的米酒,安然這次直接加了炒菜用的料酒,雖然香味上要比米酒差許多,但是味道也要沒放的好許多。將面放到一旁,安然重新從冰箱裏拿了幾個雞蛋,到了些油在鍋裏,直接將蛋花打散並沒有在鍋裏許久,趁蛋液還沒有徹底凝固,直接關火,用餘温將雞蛋花悶熟,這樣打出來的蛋花特別的鮮嫩可口。
待一切完成,安然這才起鍋將蛋花灑到在面上,讓那蛋花整個鋪滿這個表面,把面端過去放到吧枱上,抬頭這才看到站在吧枱前面的蘇奕丞。
淡淡的朝他笑笑,伸手指了指吧枱上的面,説道:快過來,過生日可以不吃蛋糕,但是一定得吃麪。
蘇奕丞也笑,上前在吧枱前坐下,接過她手上遞過來的筷子,夾了口雞蛋,雞蛋浸泡湯汁,放入口中帶着淡淡的酒香,似乎從家裏搬出來後就再也沒有在過生日的時候吃過壽麪了,每年母親還是會打電話過來讓他回去,可是總是有這樣的那樣的事耽誤着,不是下基層就是去開會,再回來已經晚了,整個人也累得並不想動,也就沒再開車回大院,時間久了,母親也知道他工作的特殊性,也就不再説了,不過每年還是會打電話來跟他説生日快了。
好吃嗎?安然睜着大眼看着他,眼裏有期待。
蘇奕丞看着她好笑的點點頭,夾了塊蛋送到她的嘴前,示意她張口。
安然淡笑的張口嚥下,邊説道:以前在家裏,過生日媽媽總是要煮長壽麪,久了,也就習慣上這個味道了。説着,安然像是回想到什麼,嘴角淡淡勾畫着笑意。
那改天我們去爸媽家,我去找媽媽偷師,然後你以後你每年生日,都換我來煮給你吃。蘇奕丞接口道,語氣自然的沒有一點扭捏和不自在。
安然一愣,看着他,好一會兒,嘴上的笑容更甜了。
蘇奕丞看着她也笑,低頭繼續吃麪,其實他的肚子是飽的,也因為剛剛凌苒的事弄得沒有一點胃口,但是這一碗並不算美味的面他卻吃得特別有味道,那淡淡的酒香在他口齒間流轉,有種錯覺,這似乎是他吃得最為好吃的面。
吃完麪,安然留在廚房裏收拾碗筷,而蘇奕丞則直接進了書房,將剛剛因為被凌苒而打斷的文件處理好,再衝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安然已經洗過澡坐在牀上,手上正拿着一本國外的建築雜誌,認真的看着學習他們那些極具特色的建築風格。
蘇奕丞從另一邊上牀,伸手環過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擁着她,陪她看那本自己並不看出什麼名堂的建築雜誌。
安然看的很認真,嘴裏似乎還唸唸有詞在説着什麼。剛剛送凌苒去醫院的時候看着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看着她蒼白着臉慢慢的消失去意識,他看着,竟然找不到一點心疼的感覺,有的只是擔心,出於對一個認識的人的擔心。
過了7年,他不知道凌苒這次為何突然回來,若真要説想挽回什麼,那又何必再等過了7年這麼久之後?或許他真的什麼時候該找周翰談談。
其實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回來,不管她什麼時候回來,他並不在意的。説他冷血也好,説他無情也罷,當初那樣**的看着他們在自己面前出軌,再想讓他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原諒,然後再重新再跟她再一起,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自認為自己做不到如此的大方。
其實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絕情果敢的人,一旦放手,便不可能再回頭,以前覺得人家百般,千般的好他便自動忽略看不見。他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以前是,現在亦然。
奕丞?
蘇奕丞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着懷裏的安然愣愣看着自己,朝她笑了笑。
你在想什麼?安然問道,叫他好幾聲,也沒見他回神。
蘇奕丞淡笑的搖搖頭,沒什麼,你看好了?
安然沒多問,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只説道:好累,明天還要早起上班。説着便要拖着身子往下滑去。
蘇奕丞隨她一同躺下,她的頭枕着他的手,他側卧着另一隻手搭在她那纖細的腰身上,讓她調整好舒適的位子靠躺在自己的懷裏。
看着她的臉,睫毛長長翹翹的斂着,眼睛輕微的有些觸動。緩緩閉上眼睛,輕吻她的發心,合着她的呼吸,準備一同陪她睡去。
就在蘇奕丞迷迷糊糊就快睡着的時候,只聽見安然迷糊間説道:老公,生日快樂。
聞言,蘇奕丞那原本疲憊得有些發重的眼睛一下睜開來,看着懷中那嘴角帶着淡淡淺笑的人,然後好笑的笑出了聲。笑過之後,手收了收自己用着她的力道,讓她更貼近自己身邊一點。
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蘇奕丞照例已經晨練完在廚房裏準備今天的早餐。
安然掀被下牀,習慣性的朝衣櫥過去,打開衣櫥的櫃子,着才發現,她那平時上班要穿的衣服全都已經被收到到了衣櫥一旁放着的旅行袋裏,而她今天要換洗的衣服已經被拿出放到牀頭櫃上。
安然洗漱過後換了衣服衝房間裏出來,蘇奕丞正好將荷包蛋衝鍋裏撈起放進兩人的盤子裏。見她出來,便笑着讓她過來吃早餐。
吃飯間,蘇奕丞讓她今晚盡力不要加班,他會去接她下班,晚上他們要搬家到新房子裏去。
安然沒有意見,點點頭説好。
其實經過着兩天不斷同陳工探討設計圖,兩人的意見基本意見達到統一,接下來只要按照圖紙,按照原定計劃實施,便在實施的過程中確保質量的同時還能抓緊點時間的話,那是可以在預定的時間內將一切都準備好的。另外關於效果模型也已經安排廠家開始生產,預計明後天就能出來模型。
下午的時候黃德興領了個女生同大家介紹説是新來的同事,年紀同凌琳相仿,凌琳見到她似乎愣了愣,有些意外,臉色並不太好。
黃德興簡單的介紹了下,只説這女孩叫陳澄,並不非常漂亮,只是那一雙眼睛看着特別的炯炯有神,讓她那並不特別出彩的臉添了光彩,讓人無法去忽視。
黃德興繼續説,説這陳澄是去年大學剛畢業的應屆生,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曾多次在國內獲得過獎項,在校的時候就被深圳的某著名的建築公司挖角,只是由於她本人自己個人的原因放棄了那樣的機會,如今加入到精誠,會是精誠未來最強有力的後備力量。
安然其實對這類人並不感冒,而對於黃德興的説辭更是半信半疑的,畢竟有過凌琳這個的事例在先,所以當黃德興説讓黃澄跟她的時候,安然並不對這個女孩的實力抱有太大的期望。
辦公室裏,安然將一些公司過往的一些建築案列和資料遞過去給她,只淡淡的説道:你這幾天先熟悉在公司過去的一些案子,過段時間,我會那些稍小的個案讓你接觸適應。
陳澄伸手將安然手中的資料拿過,淡笑着説道:其實我並不認為看公司過往的案子對我有什麼用,因為那全都是別人的作品,不是我的風格。説話間,那臉上的表情帶着無比的自信。
安然有些意外她如此説,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着她,眼睛帶着探究。
見她沒説話,陳澄繼續説道:不過我還是會認真開,因為我想從中找出裏面的不足,這樣我下次遇到同樣類型的案子,我便會可以很好的避開。如果顧設計師沒有什麼要講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
安然只點點頭,淡淡的説道:出去吧。
晚上下班的時候蘇奕丞準時出現在公司的樓下,正好遇到一同從大樓裏出來的黃德興,兩人客套的寒暄,黃德興依舊熱情的想邀約,蘇奕丞只淡笑説最近忙,過段時間再看。然後便説晚上還有事,就帶着安然直接上車離開了。
坐在車裏,看車倒後鏡裏黃德興那慢慢變小,最後小到只剩下一個點的黃德興,安然開口略帶着些感慨的説道:黃總監的耐性可真好。
蘇奕丞只是淡淡的笑,其實處在他現在這個位子上,這樣的人他已經見過太多太多,幾乎都想拉扯點上關係,更死纏爛打的都見怪不怪了。
兩人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環境比較不錯的西餐廳,在慶祝搬家前,兩人準備在這裏解決他們的晚餐。
這裏的生意似乎很好,坐下來好一會兒,只有剛坐下來的時候服務員拿了兩份菜單給他們,之後好長一段時間也不見服務員過來替他們點單,還好甚在這邊的環境好,大廳裏放了架鋼琴,準備似乎沒有準備喇叭,餐廳的配樂全是由認為彈出來的,聽着別有一番韻味和意境。
兩位請問可以點餐了嗎?一女服務員朝他們過來,似乎是跑過來的,喘息還有些急。
安然剛想開口點餐,抬頭的瞬間卻不由的愣住了,這服務生不是別人,正是那下午黃德興介紹過來的陳澄。
而那辰澄也不由得一愣,也有些意外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安然。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朝他們職業的笑着,問道:兩位需要點些什麼?
安然也回過神,點了點頭,替自己點了生菜沙拉和意麪。而蘇奕丞則是要了份海鮮燴飯和濃湯。
待陳澄走開,蘇奕丞看着她才淡淡的問安然,你們認識?看他們兩人的表情,顯然是很認識的。
我們公司剛來的實習生,現在跟我,只是我不太清楚她為何會在這裏,明明公司有規定,不得外出兼職的。安然有些疑惑的説。
蘇奕丞淡淡的點頭,沒有多問什麼。
菜倒是上的很快,不過陳澄倒是再也沒有上來招呼過他們。
待兩人再從餐廳出來已經快八點了,蘇奕丞説可以收拾的東西他都已經清理出來收拾好了,晚上他們只要提着包就可以直接去那邊入住。
安然沒有意見,點點頭同他一起回了公寓。
真的很方便,兩人加起來的衣物和東西不過才兩個袋子,不過那些書和文件倒是不少,不過蘇奕丞説這些並不着急,只要把當前急用重要的東西帶走便好,其他的書籍雜誌等,可以等有時間再來收拾,反正這房子只是空着,並沒有出售賣掉。
其實新房同公寓的距離隔得並不算太遠,開車15分鐘的距離,當然這僅僅只是按車程算,要是換做路程,其實還是有些遠的。不過新房同精誠是在同一個區的,離安然的公司走路也不過5分鐘的時間。
安然提着兩人的衣物,而蘇奕丞則是抱着個大箱子,裏面裝了他和安然要用到的文件和資料。
同樣也是10樓,不過相比起那邊的兩户型,這裏則是一樓一户的。
安然開門進去,還沒開燈,屋內一片漆黑。與想象中的不同,雖然是新房,安然卻一點聞不到任何油漆的味道,相反,還淡淡的帶着清香。踏步進去,玄關處的燈是聲控的,兩人才踏進去,燈就開了,昏昏暗暗的,帶着股温暖的感覺,卻並不刺眼。昏暗中安然可以依稀看見整個屋子的格局,玄關進去就是大客廳,相比起上一次過來,這次沙發,電視等傢俱全都已經備齊全。蘇奕丞將手中的箱子放下,伸手按開那貼在牆壁上的開關,這裏似乎是總開關,一按,客廳,廚房等的燈全開了,照亮了整個屋子。
其實還是上次的格局,只是這才裏面該有的東西全都備齊全了,米白色的沙發,配套那陽台處的窗簾也是米白的,不過帶着淡黃的紗簾,上面是手工繡着的花朵,做工很精緻,漂亮的流蘇將窗簾圈起,透過紗簾,安然可以看到陽台上放着的躺椅和小茶几,放下手中的東西,安然有些被那陽台所吸引,走過去,推開那落地窗出去,陽台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大許多,不僅有躺椅和茶几,另一邊被窗簾遮住的部分驚喜的還有一個吊着的鞦韆椅,陽台圍欄周邊的一圈特意砌了種植槽,裏面種着許多安然有些叫不上名字的花草。
天,好漂亮。安然發自內心的驚呼,她喜歡這樣的設計,很美很田園。
身後蘇奕丞衝後面將他抱住,雙手圈在她的腰上,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輕輕的在她耳邊問道,喜歡嗎?
安然不住的點頭,嗯嗯。她現在就可以想象,以後假日的午後,她拿着書,倒一杯甜鬱的瑪奇朵,坐在着邊看着書邊享受着午後的風和陽光,那是一件多麼恰意的事。
以後我們閒暇的時候可以一起坐這邊喝茶聊天。蘇奕丞擁着她,輕輕搖晃着兩人的身子,聲音淡而悠遠。
手緩緩的覆上他那圈在自己小腹前的大掌,淡淡的點頭,嗯。安然嘴角帶着笑意,是滿足的,也是幸福的。
兩人在陽台那裏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回屋,酒吧型設計的吧枱連接着客廳和廚房,比起上一次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這次高腳椅,吧枱上方垂吊下來的燈,連同廚房的那個裝滿了各式各樣酒的酒櫃,咋一看,還真有點小酒吧的情調和味道。
蘇奕丞放開她,問道:要喝酒嗎?
安然挑了挑眉,問道:是慶祝我們搬家?
蘇奕丞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新家還滿意嗎?
非常喜歡。安然笑着回答。上前在那吧枱前的高腳椅上坐下,雙手託着下巴放在那吧枱上,笑着看着他問道:請問有什麼又好喝又好看的雞尾酒嗎?
蘇奕丞略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攤手錶示無奈,這裏只有很好喝的紅酒。
安然略做思考,成吧,就拿紅酒。不過要是不好喝,我可不付錢哦。
包你滿意。蘇奕丞轉身從酒櫃裏將一瓶86年的乾紅拿出,將高腳杯放在她面前,紅酒開啓後稍微醒了下酒,然後才給兩人倒上,端着酒杯搖晃着杯中的酒,輕輕的放在鼻間嗅聞酒香。好一會兒才輕輕抬杯稍稍啜飲,然後閉着眼享受酒在口中的滋味。
安然對酒並不講究,即使跟着他的動作,也完全品不出酒的好壞香醇味道。
略有些苦惱的看着他,説道:不好喝。
蘇奕丞笑,從吧枱裏面繞出來,在她面前站定,仰頭喝了口杯中的酒,然後微笑的定定的看着她。
安然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看他,幹,幹什麼?
蘇奕丞依舊笑,然後俯身覆上她的唇,將口中的酒渡到她的口中,連同着吻。
安然瞪大了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再待他反應過來,整個人臉爆紅的厲害,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的擁着,一點也使不上力氣,嘴裏那酒順着她的喉嚨一點點往下,這樣的方式吟酒,她從未試過,也説不出説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蘇奕丞吻了她好一會兒,這才將她放開。那紅酒似乎並沒有全被安然嚥下,蘇奕丞放開她的同時,嘴裏的酒順着她的嘴角滑下,這樣的情況,妖嬈的有些蠱惑人。
蘇奕丞情不自禁的的傾身上前,親吻去她嘴角那流下來的酒漬,然後唇貼着她的唇問道:這樣有沒有好喝點?那聲音壓抑的有些沙啞,在這個曖昧的氣氛中,略有些撩撥人心。
安然似乎是被他嚇到了,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最後忙嚥了咽口水,半推開他,看着他問道:你,你都是這樣來教別人品酒的嗎?
蘇奕丞笑,點點頭,手輕輕撫上她那紅的有些發燙的臉,低低的説道:只對你。聲音暗啞的顯得特別的富有磁性,蠱魅人心。
安然定定的看着他,不住的有些嚥了咽口水,吞下的除了口水,還帶着淡淡的紅酒香。
吧枱下那吊燈微紅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有種迷濛的光韻,氣氛一下高升,曖昧將兩人緊緊包圍。
蘇奕丞捧着她的臉,親吻落在她的臉上所有角落,眼,眉,鼻,最後才是唇。熱情來的很快,甚至不等安然做出反應,她就已經被他帶起自己心中的隱藏在最深處的渴望。
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抱進了房裏,這個新房她昨晚甚至沒來得及看。再醒來已經是早上,昨晚兩人似乎都有些瘋狂,以至於早八點了,蘇奕丞並沒去晨練,而還是在那張新房的大牀上擁着安然淺眠着。
突然那放在牀頭的手機驟然響起,驚醒了牀上那交頸相擁的兩人。
突來的鈴聲讓安然猛的一震,條件反射的從牀上坐起身來。蘇奕丞同她身邊坐起,手輕輕抱了抱她,説道:沒事,是電話。
伸手將那牀頭櫃上的手機拿過,直接接起,還沒等開口,電話那邊秦芸大着嗓門問道:阿丞啊,你跟安然不在家嗎?我怎麼按了半天門鈴也不見你們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