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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00章

    097我沒説不生

    待秦芸再從那邊公寓往這邊過來,再次按門鈴的時候,安然和蘇奕丞已經洗漱完換好衣服。

    蘇奕丞在卧室,安然前去開的門,秦芸見到她笑容就止不住的滿溢着,看着安然,來,給媽看看,怎麼這麼久因為不回去看看,我和你爸,爺爺都念叨着呢。

    安然只陪笑着,這幾天我和奕丞都忙,等忙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就找個時間回家看您和爸爸他們。

    好好好。秦芸連連點頭,到時候回去媽給你做好吃的,你啊,就是太瘦了。

    安然忙笑,媽媽,先進來説吧。兩人進屋來,蘇奕丞正好從卧室裏出來,脖子上還掛着打了一半的領帶。

    媽,你來怎麼不給我們先打了電話啊。蘇奕丞邊打着領帶邊説道。

    你們不來看我,還不許我來看看我兒媳婦啊。秦芸沒好氣的白了兒子一眼,轉頭對着安然,立馬又換上最慈祥的笑臉,説道:安然你説是吧。

    安然乾乾的笑,只是轉身看了看蘇奕丞,什麼也不説。

    我不是這意思,你看我着一搬家,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像今天早上這樣,不是怕讓你繞路了嘛。蘇奕丞笑着説道。

    秦芸笑罵,就你小子會説話,知道繞路搬家怎麼不早點通知我啊,我看你小子八成就是不歡迎我來。轉頭看看這房子的裝修,邊點頭説道:説道這個,你這房子的裝修我看着比你之前那要強許多,你之前那裏不是黑就是白的,冷冷冰冰的,跟你個性似的,要換我,我也住不慣。邊説着,轉頭看安然説道:安然你説是吧。

    安然但笑不語,看了看蘇奕丞,只見蘇奕丞有些無奈的聳聳肩。

    説笑着,秦芸這才想起今天來的目的,原來前兩天有人給秦芸送了野生放養的野山雞,昨天她特意把燉了熬湯,知道他們兩人工作都忙,回大院估計都抽不出時間,所以她今天一早就把昨晚燉了一晚上的雞湯給他們送過來,就怕這要是來晚了,他們全都出去工作了,那就真遇不上了。可是卻也沒想,這按了大半天的門鈴,也不見人出來開門,打座機電話,只聽見電話鈴聲響,不見人接,所以這才給蘇奕丞的手機撥了電話。卻沒想偏偏這麼不湊巧,他們搬家了!

    安然就是太瘦了,聽人説這雞湯喝着特別的補身子,安然你得全都喝光,媽媽可是從昨晚熬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才從鍋裏盛出來的。秦芸邊説邊將保温瓶裏的激動倒出來,遞給安然,説道:來,先趁熱喝點。

    安然推拒不開,只得將她手中的湯接過,雖説她早上還沒吃東西肚子還真有點餓,但是一大早喝這樣油膩的東西,她還真沒過。謝謝媽媽。

    一旁的蘇奕丞有些沒趣的摸了摸鼻子,酸溜溜的説道:媽,您這算是有洗媳婦忘了兒子嗎?

    秦芸轉過頭,一臉理所當然的説道:媳婦才是用來疼的,兒子皮糙肉厚的,就是欠磨練。

    媽,你這重女輕男的觀念也太重了吧。結婚之後,蘇奕丞直覺得自己這在家裏的地位直線下降,以往母親打電話過來,總是關心他這關心他那的,現在幾乎每次打電話來的都問安然如何,瘦了還是胖了,有沒有累着,工作辛苦不辛苦,越來越少會問道他,他曾一度懷疑,這還是他母親嗎?

    秦芸沒好氣的看了兒子一眼,説道:你懂什麼,以前我指着你給我結婚,現在結婚了,我還得指着安然給我生大孫子呢,我當然得對安然好點。説着還不忘轉頭同安然説道:對吧安然。

    呵呵,是,是。安然只乾笑着,有些説不上話來。孩子的事,她還真沒想過,不過她也知道,她和蘇奕丞的年齡都不小了,家裏長輩着急那也是應該。

    聞言,蘇奕丞摸了摸鼻子嘀咕着説道:這要是我不努力,安然她也生不出來啊,説到底,這關鍵還是在我吧。

    你小子敢給我不努力!秦芸瞪大了眼威脅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竟然敢阻礙她抱大孫子,簡直是太混賬了。

    咳咳安然一口湯直接嗆在喉嚨裏,咳咳,咳咳咳整個人咳嗽的滿臉漲紅着。

    哎呀,這怎麼這麼不小心。秦芸邊説邊輕拍着她的背説道,來,先順順氣。

    安然忙搖頭,咳,沒,沒事。一張小臉也不知道是被雞湯嗆紅的還是被他們剛剛話裏的內容給説紅的,整個小臉紅的就跟那熟透的紅蘋果似的。

    唉,臉都嗆紅了,還説沒事。秦芸有些心疼的説,手不停的半她順着背。

    蘇奕丞低笑,説道:媽,安然不是給湯嗆到,她在害羞呢。

    安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説道:我,我才沒有。

    秦芸愣了好一愣,才反應過來蘇奕丞這話裏的意思,轉身曖昧的看着安然,説道:哎呀,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媽。安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啦。

    秦芸低笑,也不戳破她,看着她肚子,拉過她的手,笑着問道:安然啊,你跟阿丞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説你這肚子裏,該不會有了吧?

    媽!安然羞得臉更紅了,這都哪跟哪啊,她跟蘇奕丞結婚兩個月都不到,怎麼就成了有一段時間了呢!安然有些招架不住,轉頭求助的看着蘇奕丞。

    蘇奕丞自然看懂她眼神里的意思,笑着上前,將她摟在懷裏,看着母親説道:媽,你這也太着急了吧,我跟安然結婚才不到兩個月,再快,也不可能馬上給你弄個孫子給你抱啊,就算懷孕,那也還得十月懷胎呢。

    十月懷胎!秦芸抓住重點,忙看着安然,問道:安然,你真有了?

    我安然有些苦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簡直有種有口難辯的感覺,似乎怎麼都解釋不清楚似地。

    媽,安然沒懷孕,我們只是打個比方。蘇奕丞解圍的説道。

    秦芸皺了皺眉,直白的問道:你們平時都避孕?

    安然已經羞得不知道該説什麼了,轉頭埋在蘇奕丞懷裏,她真的快覺得快沒臉見人了。

    蘇奕丞想了會兒,認真的説道:沒有。

    那你們去醫院查過了?秦芸步步緊逼。

    蘇奕丞再次搖頭,沒有。

    那不就得了,你們結婚也快兩個月了,你們又都正常,這要是有孩子也不奇怪嘛。秦芸説道,當初我懷你的時候,開始前兩個月也不知道,後來有天在醫院的時候竟然無緣無故的暈倒了,把你爸給嚇的,一檢查,才知道是懷孕了。所以啊,指不定安然現在肚子裏就已經懷上了呢,要不,安然,早上媽裴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秦芸有些心急,但這也不怪她,當初她日夜盼着自己的兒子結婚,可是兒子偏偏因為當年的事總對感情有芥蒂,任由她好話壞話説盡,託人找了多少姑娘她愣是一個不看,眼看着他着都三十好幾了,還想着他不定要打一輩子光棍的時候,他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帶了個媳婦回來,雖然説不辦婚禮吧,但好歹證給領了,兩人也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了,而且這看他們婚後,兩人感情看着還甜甜蜜蜜的,真不才把那一件大事情放下,真不又來事兒了,大院裏好幾家同老蘇戰友的家裏早就子孫滿堂了,而他們準備還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的,兒子結個婚也沒把媳婦兒帶回大院幾次,所以她着好不容易盼到兒子結婚,接下來當然要好好盼他們兩早日給她生個大胖孫子才行,不然老讓大院裏的那些老孃們抱着孫子孫女在她面前晃悠着,這看着別提有多不自在了。

    媽,我,我沒有啦。安然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啦。

    媽,好了,你再説安然就真的要哭了。説着,蘇奕丞好笑的拍了拍安然,又説道:再説了,今天還是工作日,最近我和安然又都挺忙的,實在沒時間去醫院。

    那要是真有了呢?秦芸不死心,雖然知道自己心急了點,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嘛。

    我,我前幾天月經剛過。安然將臉埋在蘇奕丞的懷裏,小聲的説道。

    聞言,秦芸總算是死心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笑着説道:呵呵,這月不來,估計下月就來了。

    安然汗顏,這讓她怎麼回,她又不知道下月真來不來,這種事,那裏是他們説了算的。

    秦芸看安然這樣,上前笑着拉過她的手,輕拍着説道:安然啊,你別看媽媽説不好,媽是真着急,唉,你説阿丞年紀也不小了,到我這個歲數想抱孫子那也合情合理嘛,再説了,趁媽媽還年輕,你們生了孩子我還可以幫着帶着。這要是你們嫌孩子麻煩,覺得耽誤工作,那可以直接讓孩子留在大院讓我給你們帶着,你們週末的時候再過來同孩子一起過週末這樣也可以嗎,你説是吧。

    安然乾笑的看着秦芸,臉上的熱度未退,臉依舊紅撲撲的厲害,只乾笑的回道,媽,我沒説不生,不過這事也得看緣分嘛,不是我們説有就能有的嘛。

    聽她這麼説,秦芸就放心了,她着急,除了想抱孫子外,就是怕她説不生,現在的人不能和以前比,她看電視,説什麼丁克什麼的多了去了,就連奕嬌那死丫頭,也整天嚷着説自己以後不生孩子,説怕生了孩子以後老得快,而且要是被孩子纏着,她就別想和現在一樣逍遙了,這些話差點沒氣得她半死,不過還好,還好安然沒有説不想生。

    哈哈,是媽媽着急了,你看我,着一着急就説話沒譜,沒錯沒錯,孩子也看緣分的,該來就來了,急不得急不得。秦芸笑着説道。

    一盤蘇奕丞看了看手錶,説道:好了,媽你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和安然都還趕着上班,要不我們就先走了。

    秦芸看了看錶,時間確實也不早了,忙説道:哎呀,是不早了,那你們快去快去,別耽誤了工作。我也要回去了,我這還得去奕嬌那丫頭哪裏看看,那你們倆兄妹就沒一個省心的,之前也不知道奕嬌那丫頭怎麼回事,哭着回來,問她有一個字都不説,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奕嬌?蘇奕丞皺了皺眉。

    好了好了,你們趕緊去上班,別遲到了,我把着雞湯給你們放到冰箱裏,你們晚上回來記得熱了喝。秦芸説着便將矮几上的雞湯端着朝廚房過去。突然又想到什麼,轉頭看着他們説道:對了安然,你看你爸媽什麼時候有空,安排兩家人見個面也是要的,上次因為阿丞的事給耽誤了,再接下來你爸他有忙演習的事,不過現在演習也忙過去了,阿丞的病也好了,什麼時候安排我們幾個長輩見見面,爺爺這幾天也説道這事呢,説沒婚禮已經對你父母那邊夠失禮數了,這見面還是要的。

    安然點點頭,好的,我會跟我父母説説的。其實她爸媽那邊也有説起來過,只是最近忙,老被她推脱開了。不過現在莊園的設計圖已經搞定,樣品屋也是順利進行中,一切都算是上了正軌,要忙也不至於像前幾天那樣了。

    蘇奕丞去書房將兩人的公文包拿出,安然的臉還略紅着,不過比起剛剛要好許多,朝廚房對秦芸説道:媽,那我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待坐到車上,安然的臉還紅的厲害,蘇奕丞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打趣的説道:還害羞呢。

    安然沒好氣的看了他眼,轉過臉去,看着窗外,她原本就臉皮薄,一點都禁不起説。

    蘇奕丞笑着發動車子,將車子平穩的開到路上,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嘀咕的説道:我怎麼不記得你前段時間剛來過月經啊。

    聞言,安然猛的轉頭看他,原本臉上那消退下去的紅暈又驀地竄紅上來,你看着他,羞的一句話都説不上來。

    蘇奕丞笑,還壞心眼的説道:你説該不會被媽説中。説着,有些曖昧的朝她肚子上看了看,難道你真有了?

    安然羞憤的賭氣的轉過頭,悶悶的沒好氣的説道:我那個本來就不正常。

    哈哈。蘇奕丞大笑,心情很是不錯。

    安然則有些鬱悶的看着外面,臉紅得厲害,整個人略微有些燥熱,就連窗外吹來的風都降低不了她臉上的熱度。

    笑罷,沒一會兒車子已經到了安然公司大樓的門口,安然賭氣的伸手開門準備下車,卻被書奕丞一手抓住,淡笑的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認真的問道:安然,會有壓力嗎?

    安然看着他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説的壓力是指秦芸逼她生孩子的事,略略有些沉默,看着他,問道:如果我説沒有,你相信嗎?

    蘇奕丞淡笑,大掌磨搓着她的小手,看着她,一臉認真的説道:你要是不想,那我們就緩緩,不用在意媽早上説的,我不會逼你,我只想你快快樂樂的。

    安然只覺得心中暖暖的,其實有他這句話就夠了,手反握住他的手,搖搖頭,淡淡的微笑,怎麼可以不在意媽,她是你母親,也是我婆婆,是我們的長輩,我們自然要在意考慮她的想法,更何況她的想法並沒有錯,也全在情理之中,估計換誰都這樣想的。而且説着,安然略低下頭,嘴角淡淡的笑,不過這笑略帶着點羞澀。

    而且什麼?蘇奕丞問道。

    安然這才抬頭,定定的看着他,説道:我並沒有,並沒有不想生,我願意替你生孩子的。

    蘇奕丞定定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淡淡的笑,將她擁進懷裏,手摸着她的頭,輕輕在她耳邊説道:謝謝。一個女人説願意替你生孩子,他不知道別人聽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是他此刻是激動的,心懷感恩的。

    安然任由着他抱着,手緩緩的抬起輕擁着他,嘴角輕輕掛着笑容,小聲的説道:不過這也不是我説了算的,還是得順其自然。

    蘇奕丞點頭,笑道:那我以後每天晚上都好好努力。

    聞言,安然臉又燥紅起來,沒好氣的推開他,他不説還好,這一説,她簡直覺得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酸的厲害,你還好意思説,現在也不見你多消停。她都一度懷疑他們間的夫妻生活是不是過的太頻繁了,前段時間她還特意到論壇裏搜了下,好些人説熱戀中的情侶一週也不錯3到4次,可她跟蘇奕丞幾乎是夜夜笙歌,這也太頻繁了點吧。

    蘇奕丞大笑,看了看她的肚子,厚臉皮的説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安然臉紅的厲害,瞪了他眼,那過包就開門下車,臨下車前,沒好氣的罵了句,流氓。

    惹的車裏的蘇奕丞哈哈大笑,心情格外的好。

    安然快步的朝公司大樓進去,沒回頭看他,臉卻依舊通紅着,想想他剛剛的話,嘴角忍不住的勾起笑來,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那樣一本正經的人,竟然也會開黃腔。

    從電梯出來到到進辦公室前,安然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拍了拍自己那略微還有些發燙的臉,這才進了辦公室。

    顧姐早。前台,辦公室小妹甜甜的笑着同她問好。

    早。安然笑着回應,到了辦公室,剛想回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只見陳澄一個人安靜的做在角落的位子,忍着的看着自己昨天給她的文件。想起昨晚在餐廳見到她,安然朝她過去,輕敲了敲她的桌子,待她抬頭,只淡淡的説道:到我辦公室來下。

    陳澄愣愣的點點頭,將手中的文件用筆做了記號,這才闔上文件,隨着安然進了她辦公室。

    安然將公文包放到一旁,示意她坐下,伸手開了電腦。

    陳澄在她面前坐下,沒待安然開口,直接説道:我知道我違背了公司的規定,但是西餐廳的工作是我在來這之前做的,來這裏上班的時候我就已經跟那裏的經理提過辭職了,但是經理説他們一時找不到人,希望我能做到他們找到人替我為止。

    安然看了她眼,點點頭,開口説道:這樣説也不無道理,但是我希望你並不為因為這樣而耽誤了公司裏的工作。

    我知道。陳澄定定的回到。

    安然點頭,將桌上的一份文件拿去遞給她,這是我之前做的案子,文件裏是設計圖,你早上好好看看,下午的時候你去工地看看,幫我看看工程的進度,有問題嗎?

    陳澄伸手接過,篤定且自信的説道,沒問題。

    安然點點頭,那你出去吧。

    陳澄點頭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安然看着她將門帶上消失在門口,這才將自己的目光收回,其實那份圖紙她修改過,裏面有幾處的比例都是錯的,這樣做的目的不過是想試探下她,因為她昨天的那幾句話,話説的如此的滿,她倒是想要看看她有多少實力,如果真如黃德興説的,那麼她會阿紅好帶她,但如果又是第二個凌琳,那麼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中午的時候安然剛吃過煩,那個效果模型就送過來的,比想象中要快,而且很漂亮。

    就在安然小心看着模型對着設計圖的時候,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是個陌生的外地號碼,安然皺了皺眉,直覺告訴她這一定是某推銷電話,什麼炒房,炒店鋪,炒股炒黃金的,想來現在房價如此的高,有錢的房子住不完,沒錢的沒有房子住,全都是此類這些人帶動的。直接按了拒接,她不想花費力氣來應付這樣的人。

    可是對方似乎很有耐性,在她按掉之後電話隨之馬上又響起了,似乎非要打到她接為止。

    安然捏了捏眉間,有些無奈的接起,不等對方開口,直接説道:如果你是想推銷某處的房子或者店鋪讓我投資,那麼很不好意思,我就是做這行的,但是如果你是想讓我炒股,很抱歉,我對股票這種投機的行為並不待見。

    電話那麼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傳來笑聲,如銀鈴般好聽。

    聞聲,安然一愣,拿開手機看了看,依舊是那個陌生的電話,可是這聲音,她不會記錯的!

    帶着不確認,試探的問道:林麗?林麗嗎?

    呵呵,安子,我怎麼不知道你接電話的方式這麼特別啊。電話那邊,林麗嬌笑的説道。

    聞言,安然只覺得鼻子酸酸的有些難受,眼眶中似乎有種熱流要洶湧出來,忙抬頭看着天花板,將眼中的淚意狠狠逼退,好一會兒,才恨恨的説道:林麗,你丫還知道要打電話給我嗎!她回去就回去了,可竟然手機連關了好幾天,再打過去的時候,還竟然已經成了空號,而她並不知道林麗老家的電話,所以對於林麗的消息,她是一點都沒有,而且根本就不知道問誰,從何探聽。回了家的林麗,就如人間蒸發似得。

    我這不打電話給你了嘛,別計較了。林麗在電話那邊説道,聽語氣,心情很是不錯。對了,這是我新號碼,你記得存一下,別下次我再打來,又把我當初推銷打廣告的。

    嗯。安然點頭應下,有些擔心的問,你最近還好嗎?

    你看我像是不好嗎?林麗笑着説,前段時間我爸媽帶我出去走了趟,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有些事是真的不能勉強的,花了十年的時間我還做不到,那我為什麼還要花更多的時間來犯傻。這段時間跟父母在一起,我才發現他們真的老了,頭上的白頭髮即使染黑了,還不停的冒出來。可是為了我的事,讓他們這麼大年紀了還要為我各種擔心,實在太不該了,就算不為別的,為了我爸媽我也沒有理由不趕快好起來。之前是我一直鑽牛角尖,現在從死衚衕裏轉出來了,感覺挺好,以前我的生活全是圍繞着程翔,現在我可以多想想我自己的感受,和我的父母。

    安然輕嘆,她不知道林麗是真的好了,還是説的好了,不過聽她的語氣,至少比她離開的時候要好許多了。也許蘇奕丞説得是對的,人總要經歷些事情才會真正長大,林麗之前一直過的太順,所以她總能保持着一顆孩子般的童心,是非黑白總是分得清清楚楚。

    這次就算是成長中不可避免要付出的代價吧,雖然這個代價非常的痛,但卻是深刻的。

    安子,給你看看我的新發型吧,我很喜歡的短髮。林麗有些激動的説道,言語間聽得出她此刻的喜悦。

    好。安然點點頭,温柔的應下。

    兩人掛了電話,沒一分鐘,安然手機提示有彩信進來,照片中林麗的那一頭飄逸帶着古典味的長髮被剪短了,只過耳際,那烏黑的髮色被染成了淡淡的微黃,新發型讓林麗整個人變得不一樣,沒了之前古典美人的氣質,多了份時尚,多了份俏皮,照片中的她笑得很開心,那笑容是發自真相的高興。

    彩信的下方寫着一行小字,漂亮嗎漂亮嗎一定要説漂亮,我拒絕不漂亮或者一般哦。

    安然輕笑出聲,拿着手機,認真的給她回覆,如願的回了她一句,非常漂亮。

    剪了頭髮也好,剪斷對過去的牽掛,剪斷自己身上別人的影子,重新做真正的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兩人又用短信聊了幾句,然後因為林媽媽喚林麗吃飯而告終。

    安然看着手機中林麗的照片,好一會兒才將手機收進口袋,重新仔細的查對樣品模型和圖紙。

    就在安然查對的時候,肖曉和凌琳吃完飯進來,肖曉看了安然一眼,有些不屑的直接扭擺着身子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而凌琳則沒有直接回座位,而是上前,定定的在安然面前站住,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着。

    安然抬頭,看了她眼,淡淡的回應,有事嗎?

    我姐姐自殺了你知道嗎?凌琳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想將她拆吃入腹。

    安然淡淡的點點頭,我知道。

    你難道一點都沒有覺得內疚,他是因為奕丞哥哥才會自殺的,而且還是在你們家裏。凌琳指責的説。

    內疚?安然不解,只説道:我為什麼要為別人犯傻的行為而內疚?她甚至覺得凌苒那所謂自殺的藉口還很可笑,一點都不值得可憐。她對自己的生命都不負責,談什麼説愛不愛的。不過是為自己的不甘心而找一個很牽強的藉口。

    那還不是因為你搶走了奕丞哥哥。凌琳恨恨的説道,你根本就配不上奕丞哥哥,你不夠漂亮,甚至連好的出身都沒有,你跟奕丞哥哥在一起,根本就是高攀的奕丞哥哥。

    安然將最後一個細節全都核對核實情緒,這才將手中的設計圖收起,淡淡的看了凌琳一眼,不可否認你説的都是真的,但那又怎麼樣呢?

    你凌琳一時説不出話來,只瞪大着眼睛恨恨的看着她。

    就算沒有我,那還有別人,他們之間,7年前不可能,難道你覺得7年後就有可能嗎?

    凌琳不説話,她當然知道姐姐和蘇奕丞再無可能的機會,只是她不甘心,她等了7年,最後竟然便宜了她。

    見她不語,安然不再看她,拿着設計圖直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凌琳站着那,恨恨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走廊的轉角,因為不甘,手緊緊的攥握着,轉頭看了看那擺放在桌子上的樣品屋模型,眼底劃過一絲算計。

    098不夠努力

    叩叩叩

    中午上班後沒有多久,安然的門別人敲響,沒抬頭,直接説道:進來。

    陳澄推門進來,直接在她面前站定,將手中的圖稿直接遞過去放在安然的桌上,開口説道:如果這是在考核我,那麼題目對我來説或許太簡單了點,上面錯的地方我都已經找出來改過,另外我還對原設計圖做了修改,我認為我這樣的設計能讓主卧有更好的採光。

    安然抬頭,看了她眼,伸手拿過桌上的文件,翻看着,確實把她之前故意弄錯的幾處全都標誌出來,而且對整個圖紙在主卧和大廳上的設計更是畫出了另一個比例。

    看來黃德興這次並沒有誇大,至少這個陳澄不像之前的凌琳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看來她那所謂的獎項也並非吹噓,不過人似乎有點太過自負了,自信是好是,但是自信過頭,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將手中的圖紙重新放回到桌面上,看着她,安然淡淡的開口,你這樣修改確實能讓主卧室的採光變得更加的好。

    聞言,陳澄自信的彎了彎嘴角,似乎安然的回答原本就是她預料之中的。

    但是。沒待她嘴角的笑意徹底盪開,安然指了指桌上的圖紙,接着説道:這樣構造,主卧的採光好了,但是整個客廳的採光會暗上百分之六十,而整個客廳是一套房子的門面,門面都暗淡無光,房子怎麼看都不會出彩,而我之前那樣的設計,主卧雖然會稍顯暗淡,但想比你的改動,暗不過百分之三十,這樣權衡下來,你覺得哪種好些。

    陳澄被説的一愣,重新看過桌上的圖紙,認真的看着,不得不否認,安然説的沒錯,現在雖然主卧的採光不能達到最好,但是這樣的比例放在整體上來説是最好的效果。

    還有問題嗎?安然問道。

    陳澄抬眼,看了眼她,抿唇,搖了搖頭。

    安然點頭,説道:沒問題的話就拿着這個改過的圖紙,去工地上看看工程的進度。

    我知道了。陳澄點頭應下,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現在搬家了,離公司確實也近了許多。晚上不用蘇奕丞過來接,步行回去,只有5分鐘的路程,另外小區附近還有一個大型的超級市場,下班回家前去一趟超市,將晚上的菜給買了,如此倒也挺方便的。

    提着菜回家,將東西直接提進去廚房。剛想會卧室將今天身上這套套裝換下來的時候,打開換衣間的衣櫥,這才發現裏面空空如也,而也在這時候才想起昨晚他們剛把東西搬上來放在客廳,根本就沒來得急收拾,後面就

    想起昨晚,安然的臉不爭氣的又通紅起來。

    臭蘇奕丞。低聲輕罵了句,嘴邊卻是掛着那隱藏不住的笑意的。

    從客廳將那裝有兩人衣服的行李包提過,然後分類將兩人的衣服放到衣櫥。這裏的衣櫥是那邊公寓的兩倍還要大許多,兩人那原本就不多的衣服放着更顯得衣櫥的空曠。

    就在安然快收拾完的時候,突然摸到那放在袋子最下面的那一團鮮豔真絲布料,而布料並不多的性感睡衣,安然驀地小臉通紅。蹬蹬的看着手中的那團布料,有點想撫額的衝動,蘇奕丞竟然把這件情趣內衣都帶過來了!看着這個,控制不住的想起他們間的第一次。

    安然臉紅得就猶如那番茄醬似得,整個人也一下燥熱起來。

    在看什麼?身後,蘇奕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淡笑的看着她。

    赫!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安然猛地被他嚇了一跳,手上的情趣內衣下意識的往牀上一塞,直接用薄被將其蓋上。

    剛剛到。蘇奕丞淡淡的説,看了看她身後,問道:身後藏什麼東西呢?

    沒,沒有。安然忙説道,下意識的心虛。忙起身朝他走過去,説道:那個,那個我下班的時候已經買了菜了,不過我不會做,晚上,晚上的飯還是你來做吧。邊説着,邊推着他出了主卧。

    蘇奕丞笑,他並沒有錯過牀上那薄被下露出一角的豔麗的玫瑰紅,不過他也並不打算戳破她。順着她的力道走到了廚房,有些無奈的轉頭看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這套西裝,説道:安然,你總得先讓我換身衣服吧。

    安然盯着那身西裝看了看,許久才抬眼看着他,有些撒嬌的説,我餓了。

    蘇奕丞真的有些被她打敗,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脱下讓她拿着,然後直接將那掛在廚房的圍裙直接套上繫好,看了看琉璃台上安然下班前從超市裏買來的食材,快速在腦海裏做了分配,想好晚上要做的菜,然後洗鍋,做各項準備工作,動作熟練一點都不含糊。

    安然輕嘆了身從廚房裏退出來,走到客廳的時候正好瞥到那放在邊上的一大箱的資料和文件,那是昨天蘇奕丞從家裏收拾出來兩人要用到的書和資料。轉頭看了看廚房裏忙碌着的蘇奕丞,便想趁他做晚飯的這斷時間將兩人的資料清一清整理好放到書房裏,這樣以後找起來也不會亂。

    見安然在客廳裏把弄着那箱書和資料,蘇奕丞從廚房裏探出頭來説道:安然,你先放着吧,等我這邊好了再搬到書房裏去。

    沒事,我可以。安然拒絕,不能事事都讓他來,這樣她會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都做不了。

    這一箱東西還真別説,確實有些重量,安然費了好大力氣,這才將東西從客廳拖到了書房。

    有些微喘,好一會兒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安然將箱子裏的各類書籍先從箱子裏全部拿出來放在書桌上,然後再分門別類的將書本一本一本的發個到書桌後面的大書櫃上。

    然後是一些她之前畫的圖紙,一卷一卷的被放的很好,並沒有被折掉或者撕壞。將設計圖直接放在簍筒裏,最底下是一些文件和個資料,有她的,也有他的。將兩人的東西分好,這才分別放到兩人的辦公桌上。她的資料主要是一些國內外建築設計比賽上得獎的作品,這些都很值得她去好好學習和研究。

    而蘇奕丞的一些文件和資料不過多是政府裏的公文,通知,意見的之類的東西,密密麻麻全都是字的那種,看着讓人超級沒有想要往下看下去的**。安然將東西收拾好放到他的辦公桌上,沒想這樣繁瑣的東西疊起來還挺高。最後從紙箱裏拿出來的是一個暗黃色的文件袋,開口沒有封好,以至於安然拿的時候並沒有注意,一下不小心拿反了,而使得文件袋裏的東西一下全都到了出來,裏面的資料也全散了一地。

    其實説散了一地還真有些誇張,裏面不過是四五張A4紙。彎腰準備將地上的紙撿起,拿過翻過才看清那紙上的內容。是人事檔案,而且這個人她也認得,是童文海!

    上面清楚的記載了童文海在進入工作後的一些情況,也略微並不詳細的記着他在參加工作前的基本資料。原來他並不是江城本地人,是結婚後才來的江城,而他的老家就是浙江南部的一個小縣城,而那個縣城正式林筱芬的老家。

    檔案上還記載了童文海工作前的求學情況,令安然覺得巧合的是他的求學經理和過程竟然也同母大徑相同,就連兩人當初插隊下鄉的地方也是同一個山區。檔案上還貼了張童文海年輕時候的照片,看的出他年輕的時候也算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白襯衫穿得顯得特別的有書生氣,很儒雅俊秀。

    安然,吃飯了。

    外賣蘇奕丞已經將晚飯做好,叫安然一起出去吃飯。

    呃,來,來了。安然應聲道,然後將手中童文海的檔案重新放回到文件袋裏,這才轉身出了房門。

    晚飯蘇奕丞已經在吧枱上擺放好,將手中的筷子給安然遞過去。

    安然低聲道謝,然後在高腳椅上坐下。

    蘇奕丞的廚藝真的不錯,做出來的菜好的可以跟一般餐館裏的大廚相媲美,色香味俱全。可是今晚的安然卻並沒有什麼胃口,撥動着碗中的飯,卻一點也沒有見少。

    蘇奕丞看了她眼,夾了她喜歡吃的塊醬爆茄子放到她的碗裏。安然愣了愣,抬頭朝他笑笑,卻並沒有動筷子夾放到自己嘴裏。

    放下碗筷,蘇奕丞輕聲的喚,安然。

    有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將頭抬起,愣愣的看着他,什,什麼?

    你不是説肚子餓了嗎?怎麼不吃?看着她碗中的飯菜,蘇奕丞問道。

    安然乾笑,是啊,我好餓。説着,忙扒了幾口飯菜,像是證明自己真的很餓。

    蘇奕丞看了她好一會兒,並沒有戳破她那並沒有技術含量的謊言。好一會兒才重新端起飯菜繼續吃飯。

    吃過飯,安然主動要求洗碗,蘇奕丞並沒有拒絕,只是淡淡的點點頭,然後從廚房裏退了出來。

    進到書房,看着那已經分類擺放的書籍和文件資料,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對,眉頭輕蹙,正有些不解安然為何突然情緒上起了變化的時候,正好瞥見那放在桌頭的暗黃色文件袋,突然想起那文件袋裏裝的東西,一下就瞭然的大半。打開文件袋,拿出童文海的資料,前段時間他特地讓鄭秘書將童文海的資料調出,後來看着就帶回了家,這次搬家又怎麼湊巧將這份文件給裝了進來帶了過來。想來安然剛剛是看了這資料了。

    其實那天安然説讓他去查查童文海,這個檔案裏的資料並不多,不過是一些極其正常的基本的生活資料。他後來還特地請人調查過童文海當年在參加工作前的事,從而也得知道了一些他和岳母林筱芬之前的過往。

    有些事,有些真相,不説比説好,其實以前的事再追究又有什麼意思,有些結果並不見得是自己想知道的,與其如此,所以他並不打算讓安然知道。只要現在過的好好的,又何必在意過往。

    再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安然已經將碗筷洗好放進消毒櫃裏消毒。表情有些凝重,像是在想些什麼。

    蘇奕丞上前,淡笑的從後面將她抱住,輕聲在她耳邊問道:想什麼?

    安然搖搖頭,沒什麼。

    看到書房裏童文海的檔案了。擁着她從廚房裏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安然沉默,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點點頭,應聲道:嗯。

    童文海和媽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而且一起在同一個地方插過隊,對嗎?蘇奕丞故意問道。

    你怎麼知道?安然有些訝異,他竟然連母親的資料也清楚。

    你讓我查童文海的資料還不是為了媽媽,所以在把童文海的資料調出來之前,我看過媽媽的資料。蘇奕丞坦白説道。

    安然點點頭,低低的問,那你説,媽她之前和童文海是不是

    情侶?蘇奕丞接完她沒説完的話。

    安然點頭,每次看母親見到童文海時候的那種激動,她想,當初母親和童文海之間的關係一定不簡單。

    是又怎麼樣,這也很正常不是嗎?蘇奕丞看着她反問。

    安然一愣,是啊,就算是情侶,但最後分手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他們來自一個地方,甚至還有可能是同學,下鄉插隊的時候又是在同一個地方,這樣朝夕相處久了,兩人產生感情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難道不是嗎?可是,可是她什麼總覺得怪怪的,即使分手後的男女再見,也不該是母親那樣害怕的樣子才是,她總覺得媽媽似乎有什麼在瞞着她,而這個,又似乎同自己有關係。

    看她想得出神,蘇奕丞輕喚道,安然?

    安然這才回過神,淡淡的搖搖頭,朝他笑笑,沒什麼。

    蘇奕丞看了她好一會兒,輕嘆了聲,淡淡的開口,安然,父母的事都是長輩的事,不管是感情還是其他,我們總不好參與的,是非對錯也不是我們可以指責判定的。所以,我們別再糾結苦惱那些我們並不應該插手的事,好嗎?

    安然看了他好一會兒,其實蘇奕丞説的沒錯,確實如此,不管童文海和母親當年有過怎麼樣的關係,又為什麼會變出如今現在這樣,一切都不重要,也並不是她能插手的事,而且現在媽媽和爸爸過得很好,大家一切都很好,這樣就夠了。

    嗯。看着他重重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見狀,蘇奕丞着才算是放心下來,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髮,捏了捏她那小巧精緻的鼻子。

    安然從他的懷裏退出來,一改剛才的陰霾,我先去洗澡。

    蘇奕丞點點頭,去吧。看着她消失在房門後面,蘇奕丞起身從酒櫃裏拿出了瓶酒,拿過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

    端着酒走到陽台,公寓位於江城市中心最繁華的街道,從這裏俯瞰過去,可以説是將整個江城盡收眼底。蘇奕丞輕啜了口,看着整個城市的霓虹,這樣的夜,確實很美。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是凌市長的電話,不用接起,他也知道凌市長打來想説什麼。

    今天白天凌市長打電話該他,説希望他能去醫院看下凌苒,説凌苒以絕食來要挾一定要見他,但是被他拒絕了。他沒有責任為她的任性和不自愛的行為而買單負責。

    手機響了許久,最後蘇奕丞還是選擇接起,他並沒有逃避不去面對的習慣,他始終認為,對於事情,尤其是對於感情,一定不能拖泥帶水模稜兩可,該説清楚的,就不該回避着。

    喂,凌市長。接起電話,蘇奕丞用嘴平常的語調説着。

    阿丞啊,你看你能來醫院一趟嗎,凌苒她真的想見見你。凌市長的聲音似乎一下蒼老了許多,語氣中帶着種拜託和請求。

    凌市長,不好意思,我不會過去。如果一個人的生命連他自己有不願意去愛惜,那麼就算我這次去了,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這樣糾纏不休的下去,畢竟我是一個結了婚的男人,我必須對我的妻子負責,對於別的女人,我會自覺的隔開一定的距離。蘇奕丞冷靜不帶一絲温度的説道。

    阿丞,就算凌伯伯求你,苒苒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雖然當初説要斷絕父女關係,可是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次蘇奕丞打電話來説凌苒自殺了,差點沒有嚇沒了他的老命,現在看着女兒至於滴水不進的躺在病牀上,整個人臉色蒼白的還無血色,這讓他怎麼不心疼。

    凌伯伯,實在抱歉,我跟凌苒早在之前就沒再任何關係了,我不會去看她,如果她堅持如此,那我也只能替她惋惜。蘇奕丞果斷的拒絕説道,抱歉凌伯伯,安然叫我了,另外我請凌伯伯關於凌苒的事別再打電話過來,我並不想米佳對此有什麼誤會。説着,不待他開口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盡,站在陽台上再吹了會兒風,蘇奕丞直接回了屋裏,將杯子放進水槽,再回到卧室的時候,安然正好擦着頭髮衝浴室裏出來,整個人因為剛剛沐浴過後,還淡淡的帶着粉紅,煞是好看。

    安然邊擦頭髮變隨手翻看着雜誌,看着她,蘇奕丞嘴角淡淡的勾着笑,説不上看,看她坐在這裏,他的心裏有一種説不上的滿足。伸手將她手中的毛巾接過,接手她的工作,我來。

    抓住他的手,安然轉過頭,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而後有些不悦的雙手插着腰,定定的看着他,一臉嚴肅的説道:蘇特助,你又喝酒,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胃病不好嗎!

    蘇奕丞自己嗅了嗅,確實帶着淡淡的酒氣,但也就淡淡的一點,並不多。輕笑,説道:只喝了一點。

    安然瞪瞪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着才將他手中的毛巾從他手裏拉回,起身從衣櫥裏將他的換洗睡衣拿出,遞給他,一臉認真的説道,去吧自己身上的酒味洗洗乾淨,要是還能聞到酒氣,晚上不許上牀!

    蘇奕丞輕笑,卻還是聽話的接過她手中的換洗衣物,轉身進了浴室。

    安然邊悠閒的擦拭着頭髮,一邊看着一本八卦雜誌上的冷笑話。所以待蘇奕丞再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只見安然半乾着頭髮,自己坐在梳妝枱前,對着一本雜誌時不時的發出笑聲。

    蘇奕丞從身後將她擁住,邊在她耳邊問道:在看什麼?

    安然輕笑的指着雜誌上的一則冷笑話,説道,你看,這個笑話真的好冷哈。

    身後的蘇奕丞並沒有在意那個冷笑話到底冷不冷,搞笑不搞笑,此刻他有另外一件事要忙,實在是疼不出時間來看。唇輕輕的在她耳邊吹着氣,大掌開始有些是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游走,到處電話燃燒。

    安然猛的一把將他的手抓住,嚥了咽口水,紋大盤:你幹嘛?

    蘇奕丞輕笑,手稍微一抬,掙脱開她的手,吻順着她的脖子慢慢往下,邊與她的肌膚做着嘴親密的接觸,邊説道:媽媽説她想抱孫子。

    這,這事得順其自然。安然在他懷裏扭捏着,這男人的體力未免也太好了,昨晚剛折騰過,今天又來,他體力好是一回事兒,問題是也得看她的體力跟不跟得上啊!

    我覺得媽説的有道理,主要還是我不夠努力!蘇奕丞邊輕吻她耳邊的軟肉,邊懶懶散散的説道。

    安然簡直想翻白眼,他還不夠努力!根本就沒有哪一對夫妻會像他們這樣重欲的,一個星期幾乎都不間斷的!

    想着,安然剛想轉頭抗議,只是那抗議的話還沒説出,一下全都被他吞進了肚子,然後她再也説不出一句話來。

    再醒來身邊的男人早已經不在,窗外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鑽進來,安然還是覺得睏意非常,可是看看牀頭放着的鬧鐘,上面的時間提醒她如果再不起來,即使她家住的再近,她上班估計也會遲到。

    掀開被子翻身想下牀,整個人痠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安然嗷嗚撐坐不起來,又重新癱坐在牀上,安然有些懊惱的小聲罵道:該死的蘇奕丞!

    最終費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從牀上爬起,簡單的去浴室裏沖洗了下,雙腿還是有些不住的顫抖。再站到浴室的梳妝鏡面前,安然驀地瞪大了眼,那胸口密密麻麻的吻痕,無不向眾人告知着昨晚他們的那場歡愛有多門的激烈!最最可惡的還不是這個,蘇奕丞竟然,竟然是她脖子上也種了草莓,那紅痕讓人看着有多麼的曖昧,而且還不止一個!

    瞪着鏡中那個吻痕密佈的女人,安然簡直有些欲哭無淚,這讓她怎麼出門,現在可是要夏天了呢,大家都越穿越清涼,難道讓她在這樣的大熱天裏,圍條圍巾,裹得跟粽子似得出門?

    越想越覺得生氣,浴室裏,安然有些暴怒的叫道:蘇奕丞!

    怎麼了?聞聲,蘇奕丞忙從外面進來,身上還圍着圍裙,顯然剛剛他正在廚房為他們兩人的早餐而忙碌着,不過聽到房裏她的叫聲,趕忙關了火跑來。只是

    有些困難的嚥了咽口水,只是她現在這樣的畫面未免略有些刺激人點吧,難道不知道男人早上的時候總是特別的亢奮嗎?

    此刻的安然剛衝過澡,圍着浴巾就出來了,胸前露着大片的雪白,而她那纖細修長的雙腿更是引人遐想。

    安然似乎並沒有自知,氣惱的瞪着大眼看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説,你這讓我怎麼出去啊!

    蘇奕丞好不容易才剋制住自己的目光讓自己的眼睛只盯着她脖子以上的位置,看着他脖頸出昨晚被自己種下的草莓,摸了摸鼻子,輕咳的説道:咳咳,那個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知道你結婚了,應該,應該都能理解的。

    你,你這什麼歪理!安然真的急得快哭了,難道真的要圍着圍巾去上班,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激動的蘇奕丞有些為她身上圍着的那條浴巾擔心,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他不會好心的提醒她,安然,你要不要先換衣服?

    安然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搖搖欲墜的浴巾,好一會兒,啊,你個色狼!

    099夫妻協議

    即使有一百個一千個不想不願意,最後安然還是很悲催的圍了圍巾來上班。她甚至能察覺到走進公司的那一剎那,前台的小妹奇怪的眼神一直追隨着她進辦公室。她幾乎是紅着臉誰都不看直接進的辦公室。

    呼長長的呼了口氣,安然在位置上坐下,開電腦,將公文包放到桌上,把昨天帶回去的資料從包裏拿出。

    這還沒等喘口氣過來,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是陳澄。

    安然揚聲朝門口喊道:進來。

    陳澄推門進來,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她,説道:這是昨天去的工地那裏的工程進度報告。

    安然接過,隨手翻看着,點點頭,説道:好,我知道了。下午你跟我一起去找陳工吧,關於莊園這個項目,到時候你一起去看看,有什麼意見和建議大家也可以一起好好討論。

    你現在就準備讓我參與你的項目?陳澄有些意外,畢竟她才過來,她甚至做好打算第一個月給她端茶遞水拿文件什麼的。

    安然抬頭,看了她眼,淡淡的問,你沒信心?嘴角是淡淡的笑。

    當然有。陳澄篤定的説道,對於她的專業,她向來是自信滿滿的。

    安然點點頭,從抽屜裏將設計圖的複印稿遞給她,這是設計圖,你先拿回去看看,下午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去樣板間。

    陳澄伸手接過,這才注意到她脖頸上那繫着的圍巾,在這樣的天氣,她這身打扮怎麼看都覺得突兀彆扭,有些忍不住好奇,問道:顧姐,那個今天天氣預報説外面氣温有28度呢。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也就是,您老這樣圍着圍巾難到不覺得熱嗎?

    安然一愣,臉一下紅了起來,整個人略有些不自在,好一會兒才尷尬輕咳着説道:咳咳,那個,那個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忘了關窗了,今天起來的時候就覺得有點感冒,感覺還,還冷的。邊説,還怕她不相信,故意又幹咳了幾聲,另用手磨搓了下自己的手臂。

    這麼蹩腳破綻百出的藉口任誰都聽的出來是編的,陳澄儘量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嘴角卻還是忍不住勾彎起好看的弧度,將設計圖抱在胸前,點點頭,説道:那我先出去了。

    安然忙點頭,嗯嗯,出去吧。臉上燥熱的厲害,不用看鏡子,依據臉上的這熱度,她想她現在的臉一定是紅得跟那番茄醬似得。

    待陳澄出去,安然忙抓了抓那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忙用手當煽給自己降温,她昨天晚上也看天氣預報了,今天的氣温確實是28度以上!

    整個人發熱發燙的厲害,手上那點點風根本就不能緩解自己臉上此刻的熱度,從抽屜裏抓過空調的遙控,直接將冷氣開到最低。

    好不容易將臉上的熱度給降下來,坐在辦公桌前,安然一點都看不進去手中的文件和資料。

    她覺得她該好好考慮考慮同蘇奕丞間的問題,他確實好,不僅會做菜,對她更是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不可否認的,他確實是少有的好男人,她能嫁給他,她也真心覺得自己夠幸運。可是,除了一點,他對夫妻生活那方面要求也太大了點,不,應該説是需索無度!明明每天上班,工作壓力比常人還要大上幾倍甚至幾十倍的人,可是為什麼他每天的精力都那麼好!她不解,真的很不解!

    或許,她真的得好好想個辦法來控制這方面的事,不然,她覺得她遲早要被折騰死,而且,像今天這樣的事,也絕對不會只有這一次!

    就在安然苦思冥想怎麼樣才能控制蘇奕丞對於這方面的要求的時候,她瞥見那桌上放着的規章和制度,小腦袋中閃過某種算計,或許她也可以學學企業裏的這樣章程制度式的管理。

    想到就真這樣做了,當打印機裏的A4紙打印出她的約法三章的時候,安然滿意的彎了彎眼眉,她準備今晚就將這個約法三章拿去給蘇奕丞簽字直接給辦了。

    中午的時候安然沒有去吃飯,主要是覺得太丟臉,最後還是打了內線給前台的辦公室小妹,讓她直接給自己訂了份飯盒。

    最近每天晚上吃慣了蘇奕丞做的飯菜,再來吃這盒飯,味道真的不咋樣,那青菜都還悶成了黃花菜,牛肉老了咬都咬不下來,還有那紫菜蛋花湯,淡得跟白開水似得,一點味道都沒有。

    安然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會浪費實物的人,但是這份飯菜,實在是有些難吃的難以下嚥。最後安然準備不勉強自己,直接將盒飯蓋上,端過桌上的咖啡啜飲了一大口。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外面突然傳來爭吵。

    偌大辦公室大廳裏,其他人全都出去吃放了,一旁的角落裏,凌琳和陳澄站在這次安然做的那個莊園項目的模型旁邊,爭吵得有些紅了臉。

    又是你,陳澄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一隻手被陳澄緊緊抓着,凌琳恨恨的説道。

    陳澄定定的看着她,咄咄的問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想幹什麼,又想來破壞模型嗎?當初她同凌琳一個學校,畢業那個時候,就是暗中毀了她的模型,並且盜竊了她的設計圖。

    我做什麼你管得着嗎,你最好是趕緊給我讓開,不然,你信不信我等一下就能讓黃德興給開了你!凌琳氣焰囂張的説道,那語氣裏,滿滿帶着威脅。

    怎麼,又想狗仗人勢把你的市長爸爸抬出來嗎,當初你弄得我最後去不了深圳,現在又想把我從精誠裏趕出去,凌琳,你除了有一個有權勢的父親,你還剩下什麼?陳澄看着她説道,情緒略有些激動,抓着她的手也一下不禁加重了力道。

    嘶凌琳不禁疼得叫出聲來,奮力的甩着手,嚷着叫道,你個潑婦,給我鬆手啦。

    陳澄抓着她的手不鬆開,説道:我不放,我倒要看看,待會兒大家回來,看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就算他們知道我想毀了模型那又怎麼樣,你以為黃德興會把我開除嗎?別太天真可笑了,我是江城市長的女兒,黃德興巴結我還來不及,他會把我給開了?那簡直是笑話。凌琳有些洋洋得意的説道,當初她要進公司實習,原本是想進旭東建築的,可是旭東太嚴了,她首輪考試就沒有過,最後來了精誠。她知道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是幹建築的料,甚至連最基本的繪圖比例都不懂,但是隻要她是凌川江的女兒,黃德興就得買她父親這個面子,不可能將她開除。

    呵,你真的是臉皮厚得恬不知恥,難道一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嘛,仗着自己父親的權利,其實你根本就不懂設計,在學校你就是剽竊了我的設計!陳澄有些氣憤,可是卻一點也無可奈何,因為社會就是這樣一個社會,凌琳是官二代,是江城的第一千金,所以即使知道她的作品是抄襲剽竊而來,校方也不會多説什麼。而她卻只能看着自己的作品被人剽竊,冠上別人的名字,而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又怎麼樣,你去告到院方又怎麼,結果還不是大家都站在我這邊,這次也是一樣,即使你告訴黃德興,告訴大家,那又如何,你明明經歷過,明明知道結果,卻還要再試一次,你信不信我這次能讓黃德興把你直接開除。陰森着臉,凌琳看着她威脅的説道。然後奮力一個甩手,將她那抓着自己的手遠遠甩開。

    陳澄有些站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住,那垂在兩邊的手不禁緊緊的攥握成拳,眼睛狠狠的看着凌琳。

    凌琳捏了捏自己那被抓紅的手,冷笑的説道,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你以為你可以一手遮天嗎。陳澄僵硬着語氣説道,她很清楚她可以,就憑藉她市長千金的頭銜,她知道她辦得到。

    哼。凌琳冷哼,説道:那我等下就讓黃德興將你開除,你看我能不能一手遮天!

    你開不了她。安然淡淡的説道,朝她們走過來。

    聞聲,凌琳和陳澄皆是一愣,她們全都以為整個辦公室此刻就她們兩個人,完全沒想到安然竟然也在!

    在她們面前站定,轉頭看了眼陳澄,再回過眼看凌琳,淡淡的説道:我不會讓你把她開除。説着,又看了眼那放着的樣品模型,繼續説道:還有,對於你想砸模型的事,我會告訴黃德興,我會要求公司追究責任。

    你敢!凌琳怒吼,看着她的那雙大眼瞪的如同銅鈴一般,看着有些慎人,有些觸目驚心。

    我為什麼不敢?安然定定的看着她,面無表情。

    你以為你嫁給了奕丞哥哥就了不起了嗎?別忘了,奕丞哥哥也不過是隻是個市長特助,還不過是我爸爸的手下,你以為黃德興是看奕丞哥哥的面子大還是看我爸爸的面子大。凌琳冷笑,好不得意。

    那我就等着看,看你能不能動陳澄。安然淡笑的説道,語氣不急不緩,從容淡定。

    顧安然,你以為我不敢嗎!凌琳胸口起伏的厲害,顯然被氣得不輕。

    安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跟她多廢話。上前看了看玻璃槽裏的樣板模型,還好,並沒有被破壞。

    再轉身看着凌琳,只淡淡的開口,説道:以後樣板模型要是有一點損壞,不管是不是你弄的,我一律把責任追究到你的身上,也許我黃總監會給凌市長的面子,但是我不會。説完不再理會她,轉身直接看了陳澄一眼,説道:你跟我進來吧。然後直接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點都不去理會身後凌琳的怪叫和嘶吼。

    陳澄跟着她進了辦公室,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安然的身份,沒想到她竟然也是以為官太太,不過有些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她似乎並沒有別的官太太身上的那種囂張氣焰。

    你説你當初的設計圖被凌琳剽竊抄襲了?安然淡淡的問。

    陳澄點點頭,嗯。

    難怪。安然暗暗自語,難怪她覺得凌琳的檔案上的資料跟她平時的畫的設計出根本就是天差地別,原來不過是抄襲了別人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畫的。難怪差的那麼大。

    嗯,你説什麼?陳澄沒有聽太清楚她説什麼。

    安然搖搖頭,只説道,沒什麼。然後從辦公桌上收拾了東西,拿過公文包,直接對她説道:可以走了嗎,我們現在就去樣板間看下進度。

    陳澄忙點點頭,先安然一步回自己的辦公桌前略微的收拾了下東西便隨着安然離開。

    由於去樣板間查看進度的關係,一呆一聊時間就過了,所以再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全黑。而那陳澄確實是有設計方面的天賦,才帶她過去,她便能很好的指出樣板間的小問題。

    開門進來,玄關處的燈在聽到她的腳步聲的時候聞聲亮起,而此時的客廳裏的燈也是亮着的,顯然蘇奕丞已經回來。而廚房的吧枱上也排放好拿剛燒好還冒着熱氣的菜餚,看上去特別有食慾的樣子,才看着,突然想起中午那讓人難以下嚥的飯菜,安然突然覺得自己肚子餓的緊,沒有洗手,甚至沒有用筷子,直接用手就朝那菜餚伸過去,直接拿了快糖醋排骨直接放到自己的嘴裏,那酸酸甜甜的味道真的堪比那酒店裏的大廚,味道好極了。

    身後蘇奕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衝書房裏出來,從身後直接將她的抱住,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説道:怎麼這麼晚。

    安然又拿了塊放到自己嘴裏,有些口齒不清的説道,今天去工地了,所以,所以回來晚了。啊啊啊,比起中午吃的飯盒,安然簡直覺得蘇奕丞的手藝根本就只應天上有。真的太好吃了!想着,又要伸手過去。

    蘇奕丞點點頭,將她放開,在她再次準備伸手的時候,伸手將她的小手輕輕拍了下,輕笑着説道:先洗手,怎麼弄得跟餓鬼似地。這樣不洗手,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拿,看上去還真的像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似的。

    安然調皮的吐了吐舌,説道:我中午叫了飯盒外賣,可是那也太難吃了,我差點連一口都沒有吃下,實在是太難吃了。

    蘇奕丞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説道:先洗手,洗完手馬上開飯了。

    好。安然重重的點點頭,直接繞過吧枱進廚房,開了自來水將自己的雙手洗淨,再轉身的坐到吧枱前的時候,蘇奕丞已經將飯打好放在吧枱上面。安然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甜膩的朝他笑笑,謝謝!

    兩人吃過飯,安然主動要求説她洗碗。蘇奕丞倒也沒有拒絕,今晚他確實還有工作沒有完成,然後直接轉身進了書房,爭取能早點將今天的工作完成。

    安然收拾好廚房,直接提着公文包直接回了卧室,因為直接在樣板間待到了晚上,所以今天她並沒有帶工作回來。捏了捏有些痠疼的脖子,直接衝衣櫥裏拿了換洗的睡衣直接進了浴室。這裏的浴室是那邊公寓的三倍,不禁又淋浴間,還有一個超大的浴缸。渾身像是散架了似地痠疼,今晚安然決定放一缸水,讓自己好好泡泡澡。

    褪去了衣物躺倒那大浴缸裏,渾身的痠痛像是一下得到了舒緩,閉着眼仰頭躺着,安然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和舒服。其實她之前一直想這樣好好的泡個澡,但是無奈那邊的浴室實在太小,根本就放不下一個浴缸,不過現在好了,浴缸夠大,這樣躺着泡澡是一件享受的事。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就在安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那冰涼的水讓安然不禁打了個寒顫,忙從浴缸裏起來,拉過那掛在架子上的浴巾自己擦拭了下身子,然後拿過自己之前拿進來的換洗內衣褲和睡衣給自己穿上。

    半擦拭着頭髮,簡單的給自己的皮膚做了下最基本的保養,今晚她準備早睡。就在她準備掀被上牀睡覺的時候,腦袋裏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自己是辦公室裏給蘇奕丞定下的約法三章。

    這一下,那襲來的睡意一下就沒了影,忙拿過公文包將裏面的夫妻協議約法三章從包裏拿出,看了看上面的協議內容,嘴角半勾起來,伸手彈了彈手中的A4紙,然後直接朝書房過去。

    叩叩叩禮貌的敲了敲門直接推門進來,然後直接推門進去。

    只見蘇奕丞認真的看着手中的文件,然後時不時的伸手在上面畫了些什麼,見她撿來,抬起頭,朝她温和的笑笑。

    怎麼了?蘇奕丞淡笑的問她。

    在他面前站定,安然篤定的説道:我有事想跟你説,耽誤你幾分鐘可以嗎。

    蘇奕丞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説道:當然沒問題。將手中的文件放下,抬頭一臉認真的看着她,等待她接下來要説的話。

    安然滿意的勾了勾嘴角,然後直接將手中的夫妻協議約法三章給他遞過去,説道: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要弄個什麼約法三章什麼協議的比較好。

    聞言,蘇奕丞挑了挑眉,玩味兒説道:約法三章?那是什麼東西?

    安然直接將手上的A4紙給他上過去,邊解釋説道:也可以説是夫妻協議,我覺得,關於夫妻生活方面,我們該認真的協議下。

    蘇奕丞接過那所謂的夫妻協議,低頭認真的看着,嘴角不禁勾起好看的弧度,好一會兒抬頭問她,問道:不是約法三章嗎?怎麼只有一條內容?

    她口中所謂的約法三章,卻不過是一條內容強調了三次。

    夫妻生活,一週一次!

    夫妻生活,一週一次!

    夫妻生活,一週一次!

    甚至在那右下角早已經簽好了她自己的名字,另一側的左下角,準空着準備讓他簽上字的大名。

    我覺得這一條比較重要。安然一臉認真的説道,其實他真的什麼都好,其他覺得是自己沒得説的,除了在夫妻生活這方面,太需索無度了,所以為了自己以後着想,她覺得很有必要控制下在這方面的次數問題。

    蘇奕丞低笑,看着她,直白的問道:你不覺得這樣做對我太殘忍了嗎?

    咳咳。安然有些不自然的輕咳,説道,那個我查過資料,資料顯示,一週一次是最好的次數這樣不疏不密的次數,能更好的保持夫妻間的感情,太頻繁的話,反而會更容易讓人膩,沒有新鮮感,直接影響到夫妻間的感情。

    蘇奕丞低笑,真難為她還找了這樣一個理由,他若是不答應簽字似乎太説不過去了點,點點頭,説道:嗯,有道理。

    安然竊喜,眉眼都笑開了,説道:你也覺得有道理吧。

    嗯。蘇奕丞點點頭,然後拿筆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然後龍飛鳳舞的抬手在你右下角的地方簽下自己的大名。然後將手中的協議給她遞過去,問道:是這樣吧。

    安然忙不迭的點,眼睛直直盯着紙上她那簽字好了的,龍飛鳳舞的蘇奕丞那三個字,別提嘴角的笑有多開心了。看了好一會兒,安然這才將那夫妻協議小心的摺疊好,讓直接放到了自己書桌櫃上去,讓轉身問了問蘇奕丞,説道:還沒好嗎,要不要我給你倒被咖啡?

    蘇奕丞搖頭拒絕,不過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錯。

    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安然笑着點點頭,轉身退出了書房。

    蘇奕丞帶着好笑的眼眉,眼睛盯着她那書桌的抽屜看了好一會兒,才淡笑的收回目光,眼中閃爍着某種陰謀得逞的狡黠目光。

    100我會的!

    第二天再去公司的時候,在門口正好遇到剛下公交就急急跑來的陳澄。

    因為剛剛的劇烈奔跑,陳澄的胸口起伏的厲害,看見安然,有些氣喘的喚道:顧,顧姐。

    安然點點頭,淡淡的問,家離公司很遠嗎?

    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陳澄點點頭,説道:是有些遠。在這個房價高如天價的年代,她一個外來打工的,別説買房子,租房子也要租到好幾環外的郊區,而公司卻正好位於市中心,如此一來,每天她都得貪黑起來,然後晚上下班在抹黑回去。

    安然沒再多問,看了看時間,只説道:上去吧,再不上去你剛剛的就算白跑了。説着,率先朝電梯過去。

    兩人才到公司的門口,只見那前台的小妹看見安然微微朝她笑笑叫了聲顧姐,再看見她身後過來的陳澄的時候,看着她的眼神側變出了略有同情。

    這樣的轉變自然被安然和陳澄看到眼裏,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安然轉頭朝前台小妹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前台小妹尷尬的笑笑,只説道:你們進去就知道了。

    安然看了她一眼,沒再多問,直接朝辦公大廳過去。

    兩人這才進去,只見凌琳眼尖的看見她們,忙站起身來,嘴角掛着笑,帶着挑釁,帶着不屑,朝安然和陳澄過來,看了眼站在前面的安然,目光越過她,直接直視那站在安然身後的陳澄,有些不削的説道:我想你今天是白來了。看着她手中抱着的資料和文件,嘴角嘲諷的嗤笑出聲,説道:你這些資料怕是也白看了,昨天下午你不在,不過總監已經宣佈故意的頓了頓,看着她説道:你被開除了!

    聞言,陳澄恨恨的瞪着她,手上抱着資料的手下意識的緊緊的抓着,緊抿的唇因為氣憤,而微微的有些顫抖。

    就是凌琳有些囂張得意的時候,站在她身後的安然直接朝一旁站着圍觀的同事問道:總監過來了嗎?

    已經過來了。有人回道。

    安然點點頭,轉身看了眼凌琳,説道:我説過不會讓你把她趕走,還有,我也説過我會追究你昨天想砸樣板間模型的責任。

    凌琳不屑,輕蔑的笑,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眼裏,説道:你以為總監會聽你的嗎,別忘了我的爸爸是誰,總監給蘇奕丞面子,難道他會不顧我爸爸的面子?真是笑話!

    安然沒有理會她,只轉眼看了看陳澄,説道:你在位置上等我。然後直接朝黃德興的辦公室走去。

    叩叩叩。安然輕敲了敲黃德興的門。

    很快裏面傳來黃德興的聲音,進來。

    開門進去,黃德興帶着眼鏡,此刻正認真的對着電腦看着什麼。

    安然甚至公文包都沒有來得及放下,直接提着公文包走到黃德興的辦公桌前站好,總監。

    黃德興這才抬起頭,看到站着面前的安然,笑道,安然啊,有事情找我?

    總監是把陳澄給開除了嗎。沒有拐彎抹角,安然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額。黃德興愣了愣,笑道:為這事啊。將那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摘下,然後接着説道:你也知道凌琳的身份,就算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凌琳畢竟是凌市長的千金,我多少得顧及下凌市長的面子。至於陳澄,我知道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員工,有了她我們精誠一定能上更高的一個高度,開除她我也覺得很惋惜,但是為了公司的髮絲,我們必須從大局考慮,凌琳畢竟是市長的千金,要是得罪她,那無疑是不給凌市長面子。所以安然啊,為了大家的利益,我只能將陳澄開除,這點,希望你要理解啊。

    安然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臉上面無表情,一句話都不説。

    見她如此,黃德興又説道,關於陳澄我會寫推薦信到別的公司,以陳澄的實力和設計上的天份,不管在哪,我相信她是金子,都會發光發亮的。説着,黃德興從書桌後繞出來,走到安然面前,説道:這件事就這麼決定吧,你也別放心上了,我另外對外給你招個助理回來。

    如果總監執意要開車陳澄,那麼連我也一併開除吧。看着他,安然淡漠的説道。

    你黃德興看着她,微微有些愣,好一會兒才放反應過來,看着安然説道:安然,你這,你這不是讓為難嘛。

    我並沒有,我只是希望公司能公平的對待每一位員工,而不是因為某人的伸手背景強大而迫於她的淫威,我們大家都是公司的員工,都期待被公平對待,如果一家公司根本無法做到公平對待每一位員工的話,那麼,這樣的公司讓人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安然看着他,一臉嚴肅和認真的説道。

    安然,你,你這是我逼我?黃德興看着她,一臉的為難。凌琳不能得罪,可着安然也得罪不得啊,現在科技城的項目眼看着就要開始了,而據可靠消息稱,蘇奕丞是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而安然是蘇奕丞的老婆,得罪她那不無疑得罪了蘇奕丞,這就算是以後精誠同旭東同童文海合作,那也不見得有用啊,着蘇奕丞要是不答應,那他這陣子不全白搭了嘛。

    總監嚴重了,我只是想公司合理的對待陳澄,她並沒有發錯,這樣以為別人的一句話,然後就憑白無故的把她開除,對她來説太不公平了。安然説道,再説,昨天的事根本就錯不在陳澄,是凌琳想要毀樣板模型在先,而被陳澄當眾抓個正着。如果這樣保護公司的財產也算是錯的話,那麼以後再遇到什麼事,還有誰會站出來説呢?如果總監執意要開除陳澄,那麼公司這樣的行為,也太讓人心寒了。

    黃德興沉默,好一會兒沒説話。

    黃德興的辦公室足夠大,有一個很大的落地窗,辦公室位於20樓,又是在市中心,從這看去,可以俯瞰這個江城的繁華。

    站在落地窗前好一會兒,黃德興淡淡的傳過頭,看着安然,説道:我答應你,不開除陳澄。

    安然淡淡的笑了笑,總監,那對於凌琳想破壞樣板模型呢,這件事是否得給我和陳澄一個交代呢。

    聞言,黃德興不悦的蹙了蹙眉,看着安然説道:安然,我已經退一步了,你也得站在我的立場來替我想想,畢竟凌琳的身份特殊,我不可能完全不顧及凌市長的面子。所以,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至於樣板模型,我保證一定不會有一點損壞。

    安然沉默,她明白黃德興話裏的意思,也知道他的難處。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説道:我知道了,謝謝總監,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先出去了。

    黃德興點點頭,出去吧。

    再出去的時候,凌琳已經叫了保安,此刻正盯着陳澄在整理她的東西。

    安然上前,看了眼凌琳,直接讓保安員回去,説道:陳澄不用離開,因為總監已經答應不開除她了。

    怎麼會!凌琳一臉不相信的看着她。

    安然沒同她多説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再轉頭朝陳澄説道:等一下到我辦公室來,昨天在樣板間討論的修改,還需要再探討一下。

    陳澄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好。

    哼。凌琳氣不過,冷哼的走開。

    沒有戲看,那圍觀的人也自然慢慢全都散去。

    陳澄看了看安然,小聲的道謝,謝謝。

    安然看了她眼,沒説話,只點點頭,轉身進了辦公室。

    下班的時候安然因為在辦公室裏同陳澄討論着那設計圖的缺陷和不足,而這樣一來二去的,時間悄悄的溜走也並不知曉。而蘇奕丞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進來,問她下班沒,他現在已經在路上,等一下就能到她公司門口。

    安然這才想起今晚在悠然居約了兩家父母見面的事,看了看時間,他們約的是晚上7點,現在從公司到悠然居,時間真的不多了。

    忙同陳澄説道:好了,今天先到這裏吧,想不通的我們明天繼續。邊説,邊收拾着桌上的東西準備離開。

    呃,晚上有急事?看着她一臉着急的樣子,陳澄略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約了父母吃飯。安然簡單的解釋,邊説邊講東西放進公文包裏。

    陳澄點點頭,沒再多説什麼,直接收拾了東西出了辦公室。

    安然提着公文包離開的時候只見辦公大廳裏陳澄還在對着設計圖思考着什麼,整個辦公室人幾乎都走光了,只剩下陳澄一個人,看着有些形單影隻的,説道:陳澄,你也早點回去吧。

    陳澄朝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因為並沒有多餘的時間,所以安然沒再同她多説什麼,直接提着公文包下了樓。待她提着包出了公司大樓,便看見大樓前蘇奕丞的車子停在那路邊,見她出來,也開門下車,淡笑的接過她手中的公文包放到車子的後座,然後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讓安然坐上去,這才繞過車頭上車,沒有逗留,直接發動車子離開。

    當兩人開車到悠然居的時候已經快7點十幾分了,安然給父母打電話,兩人都沒有接。

    還好這裏是奕嬌的店,並不擔心沒有位置,才進大門,那站在大廳的張經理已經將他們認出,笑着迎上來,説道:蘇市助,蘇太太。

    安然淡淡的朝他笑笑,張經理。

    不待安然和蘇奕丞開口問,張經理率先開口説道:蘇總已經吩咐好廚房晚上的包房是在花語軒,蘇老先生他們和顧先生和顧夫人都已經到了,現在蘇總在裏面招呼着,蘇總讓我通知你們,直接過去就好,其他的她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蘇奕丞點點頭,好的,謝謝。

    直接帶着安然朝花語軒過去,這還沒進去,就聽見裏面傳來陣陣笑聲,顯然氣氛很不錯,並沒有想象中的尷尬和緊張。

    兩人相視看了眼,嘴角都淡淡帶着笑意,點點頭,蘇奕丞形式的敲了敲門,然後直接推門進去,笑着説道:抱歉,我們來晚了。

    房間裏,蘇爺爺坐在首位,兩邊以此坐着蘇爸爸蘇媽媽和顧爸爸顧媽媽,而蘇奕嬌則坐在蘇媽媽邊上,幾人臉上全都帶着笑意,氣氛看上去很是融洽。

    哥,嫂子。奕嬌站起身來,熱情的挽着安然的手。

    安然淡淡的朝她笑笑,轉身同大叫略有些抱歉的説道:爸爸,媽媽,爺爺,不好意思,晚上加了會兒班,所以忘了時間來晚了。

    沒事麼事,工作重要嘛。秦芸笑着説道,快坐下來快坐下來。

    安然點點頭,同蘇奕丞一起坐下。

    好了,人都到齊了,奕嬌,你安排讓廚房上菜吧。蘇文清淡笑的同蘇奕嬌説道。

    好的。蘇奕丞嬌笑着起身開門,直接對站在門口等着的服務員説道:都上菜吧。

    服務員收了命令,趕忙吩咐廚房下去這邊的菜趕緊先上。

    喝了口茶,蘇文清淡淡開口,語氣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説道:最近一直滿部隊裏演習的事,所以一直沒能同大家見個面坐下來好好聊聊,事實是慚愧。

    親家太客氣了,你那是為國家培養需要的人才,那是真正的大事情,當然要為先。顧恆文説道。

    哪裏哪裏,親家才是,為國家培養知識型人才,這才是當今社會迫切需要的。蘇文清客氣的説道。

    誒,親家顧恆文還想説什麼,卻被人硬生生的打斷。

    一旁的秦芸被他們這樣客氣來客氣去的説辭弄得有些頭大,她原本就是喜歡直來直往的,索性打斷他們道:你們這樣客氣來客氣去的煩人不煩人,你們都了不起,一個為國家培養知識型人才,一個為國家培養那些能上戰場能保家衞國的人才,兩人都了不起,兩人別再謙虛來謙虛去了。今天我們是來談阿丞和安然只見的事的,不是來聽你們謙虛客氣的。説着便朝她對面的林筱芬説道:親家母,你説是吧。

    林筱芬輕笑,點點頭,説道:是是是,親家母説的沒錯。説着,轉頭看了顧恆文一眼,嘴角帶着笑。

    菜上的很快,而且每一道都做的特別的精緻,味道極好。兩家人説説笑笑倒也沒有任何尷尬,秦芸拉着林筱芬説美容,説衣服,而另一邊,顧恆文同蘇文清兩人側像是相見恨晚似地,兩人討論着兩人共同的興趣書法,並當場就約定了下個月月初兩人如果有時間就一起去切磋探究訴法的意境。

    而這邊奕嬌年紀安然相仿,蘇奕嬌對安然的印象特別的好,柔柔弱弱的,特別能記起別人的保護欲。

    蘇奕丞邊往安然往裏夾菜,並小聲的在她耳邊提醒她讓她先吃點東西。

    大家聊天雖聊天,但卻也吧蘇奕丞這樣的體貼全都看到了眼裏,林筱芬轉頭朝自己的丈夫看了看,那眼睛似乎在説他説的是對的,安然也同她一樣幸運,找到了一個真心待他們好的人。

    秦芸看着這樣的畫面也淡淡的笑了。

    然後又聊着聊着,不知道是什麼就聊到了懷孕生子的這關鍵問題上。秦芸還很曖昧的看了看安然的肚子。

    安然懷了上了?林筱芬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然後轉頭特盯着安然看着,問道:安然,你真的懷上了?

    安然那一口菜還含在嘴裏沒有吞下來,被她這一問,直接嗆在了喉嚨,不住的清咳起來。咳咳咳咳整個小臉被咳的滿臉通紅。

    蘇奕丞忙輕拍着她的背,幫她順着氣,另外一旁的蘇奕嬌特地給她倒了茶給她遞過去。

    好不容易待安然止住咳,並喝了茶順了氣,再抬頭,只見兩家父母全盯着她看着,像是在期盼着什麼答案。

    安然臉紅的不行,忙搖頭説道:沒,沒有,我沒有懷孕

    聞言,秦芸滿笑道,是啊,那能這麼快,他們這結婚都沒有多久呢,哪那麼快又孩子。

    經秦芸這一説,似乎還真是如此,他們結婚都還不到兩個月,就算有孩子,那基本也是兩個月後才能察覺到才是。

    是啊是啊,哪能那麼快有孩子呢。林筱芬也附和着説道,不過説到孩子,她其實也是渴望包孫子的,直白的説道:不過你們倆都記着了,可不許給我避孕,有了就必須得給我生下來,別老想着工作,兩人都老大不小了,這個時候要孩子也不早了。

    被説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抗議的叫道,媽

    林筱芬不悦的皺了皺眉,説道:安然,你該不會還不想生吧!這可不行,她眼看就快要三十了,已經屬於晚婚晚育,再要過幾年再生孩子,那就真成了高齡產婦,風險太大了。

    聞言,桌上的幾雙眼睛齊刷刷的全朝她這邊看過來,似乎都在她的回答。

    噗嗤。一旁的蘇奕嬌忍不住笑出了聲,湊到安然耳邊,小聲的説道:嫂子,壓力夠大吧。兩家長輩,五位老人可都等着報孫子和抱重孫子呢。

    安然汗顏,這壓力確實夠大的,再説她也沒有説不生啊,可是懷不懷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嘛。轉頭朝蘇奕丞求救,只見他依舊淡然的看着她微笑,一點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此刻的安然有種欲哭無淚的無力感,今天明明是兩家父母見面吃飯,怎麼就,怎麼就成了討論她生不生孩子的商討大會了!

    乾乾的笑,安然自己都覺得自己此刻臉上的笑容牽強的有些假,我,我沒説不生,我們,我們繼續努力。

    哈哈!一旁的蘇奕嬌是真的忍不住了,很沒形象的大笑出來,看着安然那羞窘臉紅得火燒似得,很沒大沒小的問道:嫂子,你們準備怎麼努力?

    安然被問的臉更紅了些,真的窘的快哭出來了,現在這裏要是有個地洞,她恨不得馬上就跳下去,再也不要上來了。

    蘇奕丞這才伸手握了握她的,擁着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看了眼奕嬌,笑罵道:沒大沒小。

    奕嬌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臉上有是那藏不住的笑意。

    秦芸和大家這才回過神,聽到安然的回答心中的顧慮也沒了,不過看着自己兒媳婦那嬌羞得厲害的臉,很仗義的看着奕嬌説道:就是,奕嬌,不許沒大沒小,趁着今天大夥都在,你也來説説你的個人問題吧,也老大不小了,還想混到什麼時候。

    講到這個蘇奕嬌不禁頭都要大了,抗議的叫道:媽,今天來是説我哥和我嫂子的,怎麼説到我身上來了,你不要主次不分嘛!

    不待秦芸開口,一旁的蘇奕丞淡笑的説道:沒關係,我和你嫂子也比較關心這個問題,你就説説吧,不用客氣。

    蘇奕嬌轉頭瞪瞪的看着他,她怎麼會忘了那麼重要的一件是,他根本就是個笑面虎啊!

    總得來説,除了席間關於生孩子的話題讓安然有些鬱悶之外,今晚的這頓飯兩家人吃得都是比較開心的。

    因為考慮到待會兒回去要開車,所以席間大家都只喝飲料並沒有碰酒,待飯局結束後,安然和蘇奕丞送林筱芬和顧恆文回去,而蘇爸爸他們則有勤務員在外面等着,並不用擔心。

    將顧家父母送到公寓,臨上去前,林筱芬拉着蘇奕丞的手,認真的説道:阿丞,以後安然就交給你了,不需要大富大貴,但一定要放她幸福,快樂。這是一個做母親對自己的女兒最簡單最美好的祝願。

    蘇奕丞明白她話裏的期望,伸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看了眼安然,點點頭,篤定的説道:媽媽放心,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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