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文學 > 言情小説 > 《密妻》在線閲讀 > 第76——80章

第76——80章

    第七十六章蘇雪沒死?

    白琳瞪着眼睛看了嚴昊半天始終不能相信他説的是真的,微眯着眼睛小聲且詭異的説道:嚴昊,你真卑鄙,這樣的謊話都能説的出來,真不是男人。姐姐怎麼當初就看上他了呢,真的是太有眼無珠了。

    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嚴昊緊繃着臉,説道:如果用講的就可以,我寧願嚴然是我的兒子,而不是現在這樣讓我覺得尷尬和難堪的身份。

    你就是想逃避責任,我姐口口聲聲説的難道還回有錯嗎?白琳恨恨的瞪着她,聲音有些拉高。

    嚴昊痛楚的閉了閉眼睛,雙手緊握成拳,壓抑着自己心中的憤怒和不滿,説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親子鑑定報告出了問題,可是沒有,醫生説這樣的報告準確率高達在百分之九十幾以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弄錯的機會,而且如果在按時間上來推算的話,嚴然他也不可能是我的兒子,當年我離開蘇雪去美國留學的時候,再回來也已經是一年半以後的事了,你説嚴然他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孩子,除非嚴然他能在蘇雪的肚子了多呆上一年多,可是你覺得這樣可能嗎?話越説越激動,説到最後幾乎都是用喊的。

    白琳的胸前強烈起伏着,臉也因為怒氣而脹的通紅,憤怒的撇過頭,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嚴然怎麼可能會是嚴宇揚的兒子,姐姐這麼的愛嚴昊,甚至還為此發了瘋,這樣的愛怎麼可能會改變,而且對象還是嚴昊的父親,這簡直就是荒謬,這一切都是他嚴昊想推脱責任所編出來的謊話,真是離譜的過頭。

    相信不相信由你,不過就此看來你也並不知道當年我父親和你姐姐的事。嚴昊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如此説道。本來找白琳就是想問清楚蘇雪當年同父親之間的關係,現在看來想必她也不知道吧,蘇雪死了,父親也走了,當年的事也就這樣深埋在時間的潮流中了吧,呵這樣也好,這些並不怎麼光彩的事真的是沒有什麼必要再去提起來了。

    你還有臉提當年的事,我姐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樣的人。想起自己的姐姐現在的遭遇,每天在醫院裏同那些病人吵吵鬧鬧的,就連自己現在去看她也都認不出來了,要知道她們可是最親最好的姐妹啊!可是縱使是如此,姐姐心裏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嚴昊,到現在還心心念唸的想着他,看見一個人就抱着那人説嚴昊別離開我。外人不知道這樣的景象在她看了是有多麼的心痛,而且這個男人還一點都不值得姐姐如此,想到這裏白琳的怒氣就沒有辦法消下去。他怎麼能説的如此輕鬆,一點都沒有感到愧疚。

    如果她當年沒有背叛我,我也曾經以為我們會過的很好,我也以為我們會一直牽手走下去,是她親手毀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毀了我們之間的一切。語氣因為壓抑着真實的情緒而變得有些低沉暗啞,嚴昊握着雙手,額頭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暴露着。想到自己當年推門進去所看到的一切,嚴昊當初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當初自己全心全意愛着的女人到頭來回報他的就是那樣不堪且骯髒的畫面,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有那一陣一陣的抽痛着。

    不可能,我姐姐有多愛你我比誰都清楚,她怎麼可能背叛你,是,一定是你花心到處留情而傷了我姐的心。白琳厲聲指控道。想到自己的姐姐都為這個男人給逼瘋了,叫她如何相信姐姐怎麼可能會是先背叛的那一個,絕不可能,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推卸責任的説辭。

    夠了,我想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好説的了,我會打電話報警,畢竟你犯了法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而且宇揚也會對你起訴,要回本來屬於宇揚的東西,你必須為你對宇揚所做的一切負責。嚴昊沉着臉,語氣不帶一點温度,既然問不到自己想要問的,那麼再和她多説下去也是無意,而且他根本不想再多去回憶過去的一切,那道傷痕還在,上面的疤因為米佳才剛結痂沒有多久,他並不想重新將那道傷扒開,再讓它痛一次或者怎麼樣。

    你們男人總是這麼的無情,你都不知道我姐當年過得都多悽慘,一個人挺着大肚子在醫院裏做產檢,別人問她丈夫怎麼沒來你有想過她當時有多尷尬嗎?而且不小心差點摔倒都沒有人扶着摻着。可是你呢?你都在做什麼?就那樣把懷着你孩子的給女人拋棄,然後從來就不回頭去看她一眼。可是也怪我姐她自己太傻,到現在還看不清你的真面目,她甚至從來沒有怪過你,到現在心裏想着念着的還是你,我真替她不值,愛上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白琳的情緒甚是激動,差一點就沒有把自己手上握着的咖啡全都潑到嚴昊身上去。

    嚴昊微眯着黑眸看着白琳,思索着她剛剛話裏的另一層意思,她説蘇雪到現在心裏想着念着自己,可是據之前嚴然説的,蘇雪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又如何想他念她?是嚴然撒了謊還是白琳自己想隱瞞什麼,而現在一不小心的給説漏了嘴?才這樣想着,嚴昊猛的傾身上前抓住她的手,黑眸盯着她,眼裏透露着一種危險的氣息,你説的什麼意思?蘇雪還沒有死嗎?

    放開白琳掙扎着想要掙脱開他的鉗制,可是顯然所有的動作都是多餘的,嚴昊盯着她有着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人無法避開更是有些害怕。行動上受到限制,白琳也只能在言語上逞強,我的意思就是説你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還聽不明白嗎?

    把話説清楚,蘇雪還活着?嚴昊盯着她,聲音嚴厲且寒冷。

    我看你就你巴不得我姐姐死。白琳看着他,那表情真叫一個咬牙切齒,恨不得就要將嚴昊咬一口下來。

    他們的激烈的爭吵自己引來了一旁的人的注意,現在也已經接近下班時間,咖啡店裏的人流也越來越多,店員也許是真怕他們的爭吵會影響到其他客人的用餐,怯怯的上前,麻煩你們二位小聲點,不要打擾到其他人的用餐。

    嚴昊一個轉頭,那眼神里透露出來的寒意直接就可以將旁人凍結成冰,服務生怯生生的乾笑着轉身快步離開。

    待服務生走開,嚴昊將目光又重新移到白琳的身上,冷冷的且不容他人拒絕的語氣説道:蘇雪在哪裏?我要見她。

    白琳也真有些被他那凌厲的氣場給嚇到了,避着他的眼睛不去看他,我我不會讓你見我姐姐的,我更不允許你再次傷害你。

    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告訴我她在哪裏?我有話要同她問清楚。既然蘇雪還活着,那麼他怎麼也要將當年的事問清楚,她同父親的關係,嚴然又是如何來的,這一切的一切他都要知道。

    你你放手,我不會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想在見到她,別想。白琳瞪着他説道。

    你以為你不説我就真的查不到嗎?我能知道你是蘇雪的妹妹,自然也有辦法知道蘇雪在哪裏。嚴昊憤恨的將她的手摔下,冷冷的説道。

    白琳的手被嚴昊無情的砸在桌上,有些吃痛的咧開了嘴。才想抬頭在説些什麼,口袋裏的手機正好在這個時候響起,拿出來看看來電,是嚴然的老師打過來的。白琳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正打算要去嚴然的學校接他放學來着,別嚴昊這突然出現一攪和,竟然把這事忘的一乾二淨的,想來然然是在學校裏等急了。連忙按下電話的接聽鍵,喂,林老師。

    白小姐,您今天怎麼還沒有過來接嚴然呢,現在學校裏的人幾乎都走光了。嚴然的老師如此説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臨時出了點事,我馬上就過去了,還麻煩林老師您先陪一下嚴然。白琳滿帶着歉意説道。

    嗯,那您趕緊過來吧,在你來之前你我會陪着嚴然的,你放心吧。林老師説道。

    謝謝,謝謝!白琳道謝的掛了電話,轉頭怒視着嚴昊,説道:我沒有空跟你糾纏,至於我姐姐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我不會讓你去打擾她的。

    就算你不説,蘇雪我也自會有辦法找到,我勸你還是趁早去自首。嚴昊好心的勸道。

    哼。白琳冷哼了聲轉身大步離開。

    嚴昊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擰了擰眉間,原來蘇雪還沒有死,他該去找她問清楚嗎,問清楚她和父親之間的事。抬起頭來起身正準備離去,卻沒想正好看見坐在他隔壁桌的莫振勳,而莫振勳面無表情的盯着他,目光正好於他的相撞。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嚴昊在心裏低低的問自己。

    第七十七章醫院裏的蘇雪

    莫振勳面無表情的看着嚴昊,因為情緒有些煩躁,畫了一天的草圖沒有一張是滿意的,所以他才來這裏坐坐,卻沒想到正好遇到這樣的一幕。

    莫振勳來了有好一會兒,看見他們在這樣拉拉扯扯也有一會兒了,他不知道他們究竟在爭吵些什麼,但是從他們的談話中他至少可以聽出他們講的那關鍵應該和那個叫做蘇雪的女人有關。

    這麼巧。嚴昊站在一旁率先開口説道。

    新雅就在這對面。莫振勳漠然開口,不熱絡,態度有些疏遠。

    嚴昊轉頭看看在在對面的新雅裝飾所在的大樓,淡扯了小笑容,説道:那就不打擾了。説完轉身就想離開。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喝杯咖啡。沒有看他,莫振勳淡淡然開口,這邀請並不熱情,好像他嚴昊是否答應那都無所謂。

    剛想邁出去的腳步停下來了,思緒一頓,轉身在他面前坐下。説吧,你想和我談什麼。

    不想喝點什麼嗎?避開他的問題,莫振勳又反問道。

    我不認為你真的只是想請我和咖啡這麼簡單。嚴昊看着他語氣平靜的説道。

    莫振勳輕抿了口那苦澀的黑咖啡,挑眉説道:有何不可。

    如果你只是想請我喝咖啡的沒有什麼想説的話,那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嚴昊雖然嘴上這麼説卻並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莫振勳看着他,幽深的黑眸像是要將他看穿似的,許久才開口説道:我只是想説,如果你有一絲的鬆懈,讓米佳傷心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將她從你身邊奪過來。語氣講的平穩,而話語間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聞言,嚴昊笑了,須臾將臉上的笑容收起,鋭利的鷹眸直直的看着他,將臉湊上前,陰沉着説道:我想,你永遠也沒有那機會。説完也無意再等待他的回答,起身從容不迫的離開。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莫振勳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視線。你真能保證米佳的幸福,那我絕對會夠大方祝你們幸福,莫振勳在心底對嚴昊的話回答説道。

    米佳明顯覺得嚴昊今天同平時有些不對勁,回來相對比平時有些早,臉上去不怎麼見笑容,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才吃完飯就將自己鎖進了書房。

    米佳端了一杯安神的參茶,才一推門進去,滿室的煙味燻的米佳有些不悦的皺起了眉。嚴昊站在窗台邊,沒有開燈,月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將嚴昊的身影拉的長長的,那夾在手指間的香煙也正閃爍着點點紅光。

    啪的一聲,米佳伸手在門邊將房間裏的電燈打開,突然的燈光讓原本處於黑暗中的嚴昊有些不適應,伸手遮擋了下眼睛才適應過來,回頭看見米佳正端着參茶進來。米佳將參茶在書桌上放下,然後朝窗台邊的嚴昊走去,微蹙着眉頭伸手將他手上的香煙拿下,在一旁的煙灰缸中擰滅。

    我還以為你是進來處理公司中沒有完成的工作呢,敢情你是將書房當成你的私人吸煙房了。看着他米佳沒好氣的説道,説,你是不是常常揹着我躲到書房裏抽煙,都説了吸煙有害健康,還怎麼喜歡抽。米佳嘟着嘴,不高興的用手戳着他那結實的胸膛。

    嚴昊笑笑將她的手拉下,放在嘴邊親吻了下,然後將頭抵靠在她的肩膀上,再抽出手來輕輕的將她帶入到自己的懷中,然後一點一點慢慢的收攏,將她完全圈在自己的懷中。

    怎麼了?米佳關切的問道,手慢慢的撫上他的背,工作上不順利嗎?瞧他一副滿肚子心思的樣子,米佳如此猜測的問道。

    嚴昊沒有説話,低着頭埋在她的頸間,他心煩着今天下午跟白琳説的一切,甚至包括莫振勳對他那無聊的威脅,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覺着心煩,鬱悶的回到家看見米佳也扯不出一個笑容,害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她的情,所以才悶悶的將自己鎖在書房裏抽着煙。

    他的沉默讓米佳更是擔心,是不是公司那邊又出什麼事了?

    嚴昊將頭從她頸間抬起,説道:沒什麼大事,只是心情有些鬱悶。

    要説出來嗎?也許我可以幫你分擔。米佳看着他認真説道。

    嚴昊淡笑着,重新抱住她在她耳邊説道:我只願與你分享我的快樂,看你煩惱是我最不願意做的事。

    可是夫妻本來就是該相互分擔,不管是幸福快樂還是痛苦悲傷。米佳並不同意他的説話,她知道他是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給她,不讓自己受一點委屈,可是她是個貪心的人,她想要他的全部,她不滿足僅僅只得到他給自己的快樂和幸福,她還想參與他所有不開心的事和煩惱的事。

    我沒事,真的。嚴昊放開她,捧着她的臉,一臉認真的説道: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如果我自己能解決,我並不想讓你同我一切煩惱,好嗎?

    米佳盯着他看了許久,突然傾身上前伸手捧着他的臉,獻上自己的唇,吻住他。

    嚴昊只稍微錯愣了一秒,扣着她的後腦勺直接將被動化為主動,加深了兩人之間的吻。

    許久嚴昊才放開微喘着的米佳,留戀的啄吻着她那嬌豔的紅唇,許久才將喘息着的米佳輕擁入懷。

    米佳在他的懷裏輕喘着,試着調試好自己的呼吸,手緊緊的圈着他的腰,帶着略微的嬌嗔,米佳靠在他懷裏小聲不滿的嘟囔着説道:一股的煙味,真難聞。

    嚴昊輕笑出了聲,手順着她那烏黑光亮的頭髮來回輕撫着,我以後會注意。

    米佳放開他,調皮的朝他皺了皺鼻子,我剛剛泡好了參茶,趁熱喝了吧。説着牽着他的手往書桌方向走去。

    嚴昊微笑着任她牽着走,這樣的淡淡的幸福卻讓他感到很滿足。

    當知道蘇雪還活着的消息讓嚴昊覺得很意外的話,那麼得知蘇雪的下落那真的是讓他覺得震驚。

    看着車子前面的醫院,他覺得自己的呼吸變的越來越困難,怎麼會這樣?蘇雪為什麼會在精神病院裏?這兩個問題一直不停的在他腦海裏轉着,在耳邊不斷的響着,緊握着方向盤的手關節也開始慢慢泛白。

    醫護人員將藥端進去,蘇雪領藥了。

    躲在牆角的人緩緩的轉過頭來,精緻的臉龐有些慘白,頭髮更是凌亂不堪,盯着那個送藥進來的醫護人員,緩緩的站起了身,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嘴角慢慢咧開,傻笑的一下就跑到那人面前,一把抱住他,將頭埋在那人的懷裏,嘴裏自言自語的低喃着,昊,你來啦,我好想你啊,別離開我,我一個人好怕,那些人都好凶,別離開我,昊,我好想你,好愛你別走,我好愛你抱着那人嘴裏不停的低喃着。

    拿藥進來的那個醫護人員不耐的翻了翻白眼,心裏暗罵着,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天都會上演,真夠了。不耐煩的將巴在自己身上的八抓魚拉下,怒視着她,沒好氣的説道:看清楚了,我不是你説的那個昊,別沒事就來投懷送抱的。

    蘇雪睜着無辜的大眼愣愣了看着他,突然眼裏冒出一絲陰狠,恨恨的抓着他,大吼道:對,你不是我的昊,你是那個壞女人,你這個壞女人,把嚴昊還給我,他是我的。説着喊着,突然就拳腳相加的對那人又是踢又是打的,最後還抓着他的手狠狠的一口咬下。

    啊那個醫護人員吃痛的慘叫一聲,一把將蘇雪狠狠推開,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那深深的兩排整齊的牙印,再看看被他推到在地現在還在哭鬧着的女人,真是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但是這也只限於自己想想,但是並不能付諸於實際行動,真是瘋女人。憤恨的説完,轉身直接離開,離開前還不忘將那門口的鐵門帶上。

    你別走,你別走,你這個壞女人,把嚴昊還給我,他是我的,把嚴昊還給我蘇雪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口,抓着那擋着她去路的鐵欄杆又是推又是搖的,朝着那遠去的背影竭力的喊着。

    看着眼前那個又瘋又傻不停的喊叫着的蘇雪,嚴昊現在的心裏不僅是震撼,更多的還有對她的心痛和憐惜。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當初深愛着的人嗎?嚴昊在心底這樣問着自己。

    她幾乎每天都這樣,只要見到一個人就上前抱住那人説愛他,不管男女。同嚴昊站在一起的許醫生淡漠的開口説道,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天都有,他早已經不以微怪了,為此都不知道有多少醫護人員要求調離。

    這樣的情況多久了?看着還在那裏叫喊着的蘇雪,嚴昊開口問道。

    許醫生搖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説道:最早一次發病那是八年前的事了,後來在醫院待了近半年的時間蘇雪的病情才慢慢穩定下來,在藥物可以控制的情況下出了院,本來我們都很替她感到高興,因為的病情一直都很穩定甚至還有好轉的跡象,我們原本再過幾個月的時候將她的藥做適當的減少,可是沒有想到兩個多月前她有突然發病,而且這次的情況比起之前更為嚴重。邊説着邊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怎麼會這樣。嚴昊緊皺着眉頭。

    這種病一般都是由於受到外界的刺激才會引發的,具體的原因那就得看那事情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了,不過可想而知這兩次的打擊已經超過了她自身所能負荷的範圍了。許醫生如此解釋着。

    嚴昊。一道嚴厲的聲音從前方響起,嚴昊抬起頭看見白琳正怒視着自己站在前方。

    第七十八章

    你怎麼在這裏?白琳快步上前,憤恨的瞪着嚴昊,語氣裏帶着的怒氣是如此的明顯,眼睛裏閃爍着的怒火更是能將人灼傷。

    嚴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現在他根本沒有心情同她爭吵些什麼,他還處在對蘇雪的震驚當中。

    你給我走,馬上離開,以後也別再她面前出現。白琳指着醫院的走道,衝他吼道。

    那個白小姐。一旁站着的許醫生開口説道:我覺得蘇雪的病情是需要嚴先生的幫助的,如果可以我想跟嚴先生了解一下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找到蘇雪發病的原因,那麼這樣對蘇雪的病情是很有幫助的。

    白琳恨恨的盯着嚴昊説道:我看他根本就巴不得我姐姐一輩子都這樣,甚至恨不得她已經死了。在白琳的眼裏嚴昊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自從姐姐變成如此之後,她對他的恨意是日益劇增的。

    我從沒有怎麼想過。雖然當初蘇雪的背叛傷透了他的心,曾經對她的恨那也是入骨的,但是他從沒有想過讓她死或者是現在這樣的。

    白小姐,難道你不想你姐姐好嗎?難道你願意讓你姐姐這樣一輩子嗎?也許嚴先生真的能幫到你姐姐。許醫生一旁勸説道。

    我白琳語塞,她當然想讓姐姐好起來,接她出院同自己一起生活,而不是現在這樣冷冰冰的醫院。

    許醫生見她説不出話來,知道她是被自己説動了,先跟我到辦公室吧,我和你們説説蘇雪這一星期的狀況。説完率先邁步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許醫生向他們講了蘇雪這一星期的情況,同之前沒有多大的差別,蘇雪的情況依然沒有什麼好轉。

    嚴先生,能請你説説當年你和蘇雪為什麼分開嗎?依照她現在的情況,我們猜測她的精神產生錯亂,直至現在的崩潰應該是同當年與你分開有關。許醫生如此對嚴昊説道。

    嚴昊深深的嘆了口氣,沉重着表情,開口説道:10年前當時我和蘇雪還在交往中,大學畢業後我聽從我家裏的安排出國留學。當時我們約定我學成歸國後我們看結婚,也是為了這個原因,我拼命學習幾乎連假日也不曾回來過,我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將所有的學業完成,我以為我們會像之前計劃的一樣回國後就結婚生子,但是我沒有想到我回去看到的是那樣的一個畫面,我看見她嚴昊頓住了,雙手緊握成拳,他有些説不出口。

    怎麼不説了,你説啊,接着往下説啊。白琳在一旁催促着説道。

    她和一個男人chi裸的躺在牀上。嚴昊終究是將的難以啓齒的話説了出來。

    突然四周一陣寂靜,白琳不感相信的一臉震驚的看着嚴昊,許醫生顯然也被嚴昊説的感到意外。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姐姐這麼愛你,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白琳搖着頭,根本沒有辦法接受嚴昊所説的一切,你胡説,一定是你胡説。是你,一定是你背叛了我姐,傷透了我姐姐的心,所以她才會懷着你的孩子離開的。白琳指着他,聲聲的控訴着,説着眼淚也不自覺地落了下來,你怎麼能這麼可惡,到這時候了還能説出這樣的話來污衊我姐。

    這就是我們當初分開的原因,而且孩子也不是我的。

    怎麼不是你的,然然和你那麼相像,而且我姐也口口聲聲説你就是然然的父親。抹去臉上的淚水,白琳咄咄的説道。

    嚴然是我父親的孩子,他不是我的。緊繃着臉,雙手因為緊握着,骨骼和骨骼的磨擦發出咯咯的響聲。

    這許醫生大感意外,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來的複雜的許多。

    不會的,不會的。然然就是你的兒子,你別給我胡説八道想推卸責任,而且我姐沒你説的那麼人盡可夫,你要是還有點點良心,你用眼睛看也可以看出來我姐姐有多麼愛你。

    這是事實,不管我們多麼不能接受。嚴昊痛苦的閉了閉眼睛,説道:這也是我為何要找蘇雪的原因,我也想弄清楚當年的事。

    你可能,我姐一定不是你説的那樣的不可能的白琳淚眼朦朧的搖着頭,嘴裏不停的嘀咕着説道。

    辦公室裏沉默了,只剩下白琳輕聲啜泣着的聲音,許醫生聽了嚴昊説的事之後也愣了好久,起初他也以為蘇雪的病肯定是因為情傷,猜測一定是因為那個她所愛的男人拋棄了她或者背叛了她,而她因為愛的太深所以才傷得如此之重才會如此。可是從嚴昊的表情和語氣,他看的出來嚴昊説的應該都是事實。如果這樣,那蘇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想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許醫生,我想見見蘇雪,我想同她淡淡。沉默了許久,嚴昊如此開口要求道。

    不確定?許醫生確認道。

    嚴昊堅定的點點頭。

    我不同意,我不會讓姐姐再見到你,你只會帶給她痛苦,我不同意。白琳堅決的搖頭,拒絕嚴昊的要求。

    許醫生看了看她,開口説道:也許我們可以嘗試讓嚴先生同你姐姐見面,我看的出來你姐姐還是愛着他的,如果她能認出嚴先生,或許我們可以通過嚴先生從而得知當年所發生的事,從而找到原因,這樣對她的病情會有很大的幫助。

    那如果我姐姐見到他,又受刺激了呢?難保她的病情不會再加重。白琳反問着,她不敢冒這樣的險。

    如果不試也許連一半的機會都沒有,試了,起碼還有成功的幾率,你也不想她呆在這裏一輩子吧。看着她,許醫生反問道。

    白琳看看他又轉頭看看嚴昊,她當然不想姐姐就如此過了下半輩子。

    白琳的沉默讓許醫生直接當她是默認了,起身看着嚴昊説道:走吧,我安排你和蘇雪見一面。

    嚴昊開門見去,看見蘇雪傻傻的將自己縮在牆角,雙手抱膝,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看着如此的蘇雪嚴昊心裏陣陣抽痛,當年天真浪漫的她哪裏去了?他依稀還記得當初她同自己説笑的樣子,還記得當初她總是動不動就會羞紅了雙頰。嚴昊有些痛楚的閉了閉眼睛,睜開努力扯出一個微笑,上前,輕聲喚道:雪兒他還記得當初相愛的時候,她總是喜歡自己如此叫她。

    蘇雪愣愣的轉過頭來,目光一點一點的移到嚴昊的身上,最後直直的盯着他,沒有説話,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

    雪兒,我是嚴昊,你還記得我嗎見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嚴昊又耐心的輕聲問着,語氣很小心翼翼。

    嚴昊?蘇雪努力認真的看着他,吶吶的低聲喚道,語氣像是在確認什麼。

    見她認出自己,嚴昊連連點頭,忙説道:對,是我,是我,我是嚴昊。

    昊喚着他的名字,蘇雪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慢慢的起身想朝他走去,卻沒想長時間沒有活動雙腿,不知不覺中雙腿早已有些麻痹,才剛試着想站起身來,腿上傳來的麻痹感讓她站不穩,雙腿一軟,整個人又差點要癱坐到地上。

    小心。見狀嚴昊忙不跌的上前將她扶住,關心的問道:沒事吧。

    現在的蘇雪哪裏聽的到嚴昊在講什麼,一臉歡喜的看着嚴昊説道:昊,真的是你,你來看我了啊!

    對,是我,我來看你了。嚴昊輕哄着,扶着她坐到一旁的牀上。

    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看我,這裏的人好凶,他們都兇我。説着蘇雪苦着臉看着他,然後一臉委屈的哭出了聲。

    別哭嚴昊輕哄着她,温柔的用指腹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心疼的説道:我不是來了嘛。

    蘇雪吸着鼻子,努力的讓自己停止哭泣,委屈着,抱怨着説道:這裏的人都好凶,他們都兇我,還逼我吃我討厭的藥,好壞。昊,你帶我離開好不好,我不要在呆在這裏了。嘟着嘴一臉的孩子氣。

    將她凌亂的頭髮挽到耳後,如哄孩子般的哄着她説道:乖,你現在生病了,我們要先好好治病,好了我們就回家。

    我感冒早就好了。玩弄着自己的衣角,嘟着嘴,神情完全如同一個孩子般。突然自己好像想到什麼,抬眼看着嚴昊,神情好像一下就變了另一個人,盯着他問道:之前是不是那個壞女人不讓你來看我,是不是她不讓我回家,還和這裏的壞人聯合起來説完有病不讓我回去。

    嚴昊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她這突然的轉變,有些無措的喚道:雪兒?

    一定是,一定是那個壞女人。眼睛裏透着陰狠。

    不是嚴昊剛想解釋什麼,手機突然在這個時候響起,來電顯示的是家。

    是那個女人打電話過來了,她又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了。蘇雪盯着他的手機,不停的低喃着。

    嚴昊還在猶豫該不該要接,突然蘇雪撲過來一把奪走他手裏的手機,下接聽,衝着手機吼道:嚴昊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把他奪走。

    雪兒,把手機給我。驚恐的吼道,欲將手機奪回卻被蘇雪閃過。

    嚴昊是我的,嚴昊是我的蘇雪對着手機大聲的宣佈着,然後轉身痴傻的問着嚴昊,説道:昊,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説過你只愛我的對不對?

    對,對乖,雪兒,先把手機給我。嚴昊輕哄着説道。

    嚴昊的話讓蘇雪露出了笑容,一臉得意的咯咯笑着。

    嚴昊看準了時間,一把將她拉住,將她手中的手機奪下,喂,喂?電話不知何時早已經掛斷了。

    嚴昊看着手機,心裏想着但願不是米佳。

    米佳看着手裏的電話,一臉的慌張和驚恐,久久回不過神來。

    米佳,嚴昊説晚上回來吃嗎?於芬芳從廚房裏端着湯出來。

    第七十九章

    米佳,嚴昊説晚上回來吃飯嗎?於芬芳幫着管家阿姨將廚房裏的湯端出來。

    米佳緊緊的握着電話機,思緒還還震驚於自己剛剛在電話裏聽到的,一個女人的嚴昊是她的,還聽見嚴昊親暱的叫那女人雪兒,她還聽見那女人問嚴昊愛不愛她,嚴昊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女人是誰?她和嚴昊又是什麼關係?米佳在心裏這樣低低的問着自己。

    於芬芳將湯在桌子上擺好,遲遲等不到米佳的回答,疑惑的皺了皺眉,喚道:米佳?

    只見米佳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上還握着電話機,臉色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快樂。於芬芳擔心的上前,輕輕拍了下米佳的肩膀,米佳

    也許是太專心寵溺於自己的思緒,就連於芬芳過來也沒有發覺,於芬芳這一拍才回過神來,抬頭看着於芬芳,喚道:媽,媽

    在想什麼呢?叫你好幾次了都沒有反應。於芬芳狐疑的看着她,問道: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沒事。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強扯開笑容,乾笑着問道:有嗎?

    於芬芳總覺得米佳有些怪怪的,之前還好好的呀,怎麼打了個電話突然就難道是那電話的問題?如此猜測着,於芬芳試探的問道:剛剛打電話嚴昊怎麼説?

    他他還在開會,晚上趕不回來吃飯了,説是讓我們先吃着,別等他了。米佳説謊道。

    嚴昊他該不會是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吧?於芬芳猜測道,如果這樣就能講通了,畢竟有哪個女人會高興自己的丈夫忘了自己的生日啊。

    呃,是啊,他一點都沒有記起來。米佳轉過頭,撇開眼睛,臉上帶着明顯的失落。

    看米佳是如此的表情,於芬芳就認定為肯定是被自己給猜中了,安慰道:你也別太放心上,最近公司的事挺多的,太忙了難免嚴昊給忘了,等段時間,讓嚴昊帶你出去走走算是補償。自從嚴然的事之後,於芬芳對她的態度好了許多,也許是覺得當初米佳流產而自己的態度從沒有對她好過,多少是有些愧疚吧。

    我我沒事。米佳淡笑着站起了身,對於芬芳説道:媽,我們先吃飯吧,不等他了,讓阿姨給他留些飯菜當宵夜好了,還指不定晚上什麼時候回來呢。

    嗯,那我們先吃,吃完了你陪我出去逛逛,我多久都沒有逛街買衣服了。於芬芳説道。

    嗯,聽您的。米佳親暱的挽着於芬芳的手往餐廳走去,轉頭看了看那沙發上的電話,嘴角略帶着寫苦澀。

    米佳看着衣櫃前放着的幾袋大大小小的袋子,這都是晚上於芬芳買給她的,裏面有衣服裙子鞋子,幾乎全身上下都買起了都,説是算是給她買的生日禮物。她因為晚飯前的那個電話弄的心不在焉的,回到家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自己隨着於芬芳給她買了這麼多。

    米佳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可是電話的內容不斷的圍繞在耳邊,她不停的問自己他們是什麼關係。米佳討厭自己如此的胡思亂想,或許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或許她應該等他回來好好的將這一切都問個清楚明白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胡亂猜測。

    甩開那些困擾自己的思緒,米佳起身將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紙袋裏的東西拿出準備分類將它們放好。才將衣物拿出疊整齊還沒來的及將它們納入衣櫃裏,房門就被打開了,嚴昊神情明顯帶着疲憊,衣服有些褶皺,頭髮也顯得比較凌亂。

    米佳略微的頓了下,然後微笑着故作無事一如往常的同他説道:回來啦。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

    嚴昊點點頭,看着米佳嚴昊突然顯得有些彆扭,他並不確認下午的電話是不是米佳打的,如果是他該怎麼和她説。看着牀上整齊的放着的衣物,再看看地上的那些紙袋,話題道:今天我逛街了。

    嗯,晚上和媽媽出去逛了下。米佳在思索是不是向他問明白下午電話的事。

    那個那個下午嚴昊吞吐的想説些什麼。

    今天很忙嗎?聽阿姨説近晚飯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都還在開會,最近公司很忙嗎?怎麼那麼晚了還在開會。米佳打斷道,突然有些害怕,明明已經在嘴邊的話這時又突然有些問不出口,就怕聽到什麼自己不想聽的。

    呃米佳的話讓嚴昊稍稍一愣,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順着她的話説道:是,是啊,最近工程基本已經接近尾聲了,我們要開始安排後續的一系列宣傳等等工作。

    將衣物等都分類放好之後,米佳愣愣的看着他,人就是這樣,有些話真要讓自己問出口自己未必有勇氣開口問,可是心底總是希望對方可以對自己坦白,哪怕真的是出了什麼問題,主動認錯總是會更容易得到諒解。米佳不敢問他和那女人之間的關係是如何,但是希望他能主動提出來説明,哪怕是欺騙,在這個時候她想她還是會選擇相信的。可是他選擇了順勢隱瞞,那是不是就説明他同那女人的關係真的很不一般呢?

    許久才點頭,微微輕扯開嘴角,説道:嗯,吃過了嗎,我有讓阿姨給你留了些飯菜,要不要我熱一下給你當夜宵。

    嚴昊並沒有發現米佳嘴角帶着的苦澀,現在他正在為那通電話是管家阿姨接的而暗自鬆了口氣,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自己整個人也長長的舒了口氣,上前抱了抱米佳,親吻她的臉頰,説道:不用了,我先洗澡。説着直接從衣櫃了拿過睡衣就要往浴室裏走去。

    昊看着他的背影,米佳突然開口喚道。

    嗯?嚴昊轉頭,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叫住自己。

    你沒什麼要跟我説的嗎?還是有些不死心,看着嚴昊,米佳開口問道。

    嚴昊看着米佳,覺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卻也沒有往別的地方多想,走到她身邊,捧着她的臉,認真的開口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怎麼怪怪的?

    米佳笑笑,拉下他的手,搖搖頭説道:沒什麼,你快進去吧。好久沒有逛街,我也有些累了。故作疲倦的打了個哈欠,推着他往浴室裏送去。

    嚴昊沒有多想,真當她是累了,困了就先睡,我馬上就好。

    米佳淡笑着點點頭,轉身掀開棉被背對着他躺在牀上,嘴角的笑慢慢被斂起,睜着大眼愣愣的看着前方,她聽見身後浴室的門被關上,轉過身看着那扇緊緊關着的門,米佳有些失神。

    於芬芳看着廚房裏正幫忙弄早餐的米佳,眉頭微微皺起,雖然米佳什麼都沒有説沒有抱怨,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她的不開心,她想米佳多少還是介意嚴昊忘了她的生日的吧。

    嚴昊穿着整齊的從房間裏出來,正打算朝餐廳走去,經過客廳的時候卻被母親一把拉住,緊張兮兮的將他拉到一旁的陽台。

    媽,怎麼了?嚴昊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親,臉上滿是不解。

    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於芬芳問道。

    十一點多吧,問這做什麼?

    一看你這樣就知道你肯定是忘了昨天是什麼日子了。看着嚴昊一臉茫然的樣子,於芬芳無奈的嘆了嘆氣。

    嚴昊皺眉,問道:昨天是什麼日子啊?很重要嗎?

    於芬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説道:昨天是米佳的生日,本來是想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一起吃頓飯的,哪知道你一點都沒有想起昨天是什麼日子,竟然還加班到那麼晚,你這丈夫是怎麼當的啊!

    嚴昊一愣,他真的是一點也沒有想起昨天是米佳的生日,突然想起昨天自己進浴室前米佳問他是否有話要跟她説,想必就因為這個吧。想到如此,嚴昊懊惱的低咒了聲,該死。

    你真是該死啊。於芬芳白他,又道:你都沒看見昨晚米佳吃飯的時候一整個心不在焉,食不知味的,還有陪我去逛街整個人也像丟了魂似的,我看八成是在為你忘了她的生日而不高興呢。晚上你早點回來,兩人出去一起吃個飯,再看看電影什麼的,算是彌補吧。

    我知道了。嚴昊認同的點點頭。

    兩人來到餐廳的時候米佳已經幫着管家阿姨將早餐都一份一份的擺放好了,看他們過來如無其事的微笑着説道:過來早餐吧。

    看着米佳的笑容,嚴昊為自己忘了她生日的事感到愧疚。

    吃完早餐同往常一樣於芬芳幫忙着管家阿姨將桌上的碗碟收拾到水槽裏,米佳則是拿着嚴昊的公文包送他到門口,微笑的將手中的公文包遞給他。嚴昊接過,隨手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説道:生日快樂!對不起,昨天我給忙忘了,下午到公司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嗯?

    米佳愣了下,隨即點了點頭。嚴昊放開她,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早上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他得早點過去。在米佳的臉頰落下親吻,我走了。放開她轉身離去。

    米佳看着嚴昊離去的背影,手摸了摸剛剛被他親吻過的臉頰,在心裏低低的問自己,他還是愛自己的吧。

    第八十章

    六月初的天氣已經有些炎熱,街上的人都陸續褪去了長衫換上了顏色較為亮麗的短袖或者裙子。米佳穿着一身淡藍色的雪紡洋裝,高貴且不失風雅。

    時間已經接近下班,街道上的車流量也一下子增加了許多,夕陽的餘暉照耀着整個上海的天空都是一片通紅着。

    米佳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剛剛她去了宇揚但是並沒有見到嚴昊,從劉秘書的口中得知他中午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出去了,連下午重要的會議也臨時被取消了。打他手機也直接轉到了語音台,米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過想來他也應該不記得晚上同自己約了吃飯的事了吧。

    她無意回去,沿着長長的街道隨着下班的人流一路向前走着,她的心情有些亂,總會控制不住回想起昨天的電話,猜想着那個名叫雪兒的女人。她不知道是嚴昊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如果沒有昨天的電話她想她現在還是會沉溺於他帶給自己的幸福裏。其實她該向嚴昊問清楚的,可是似乎自己並沒有那麼勇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條街,米佳突然在一家婚紗店前停下,站在外面看着櫥窗裏模特穿着着的婚紗,米佳這才想起自己雖然已經結婚,卻從來沒有披上過嫁衣,當初因為嚴昊不願意公開,兩人只是去民政局領了證,就連結婚照都省下來了。米佳的手不自禁的往那櫥窗探去,人家説女人這輩子最美的時候就是披上婚紗的時候,而她卻錯過自己最美麗的時刻。

    手機的鈴聲滴滴答答的在這個時候響起,打斷了米佳的思緒,從包裏將手機拿出,是嚴昊來的電話。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按下接聽。

    不等米佳開口,電話那頭嚴昊搶先説道:米佳,突然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客户,一時半會兒可能沒辦法走開了。

    米佳轉過身去看了看昏暗的天,街上來往往的車輛都打上了一閃一閃的看的有些刺眼,一輛銀灰色的轎車緩緩的在街邊停下。

    沒關係,工作要緊,我們改天在吃吧。米佳淡淡的説道。她不知道嚴昊説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告訴自己要相信他。

    對不起。嚴昊突然這樣説道,語氣裏是濃濃的歉意。

    他的道歉讓米佳心裏一驚,心中那不安的感覺無限的擴散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瞥開眼,視線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落到何處,她用笑來掩飾着自己的慌張,儘量不讓自己的不安和不自在讓他聽出來,笑罵的説道:傻瓜,幹嘛突然這樣説,以後有空在多陪陪我就好。

    過段時間,我一定空出時間來好好陪你,到時候我們出國走走,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我們並沒有好好的到哪裏玩過。嚴昊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裏帶着自責的味道。

    嗯,這些以後再説吧。米佳將話題轉開,説道:晚上少喝點酒,早些回來。

    嗯,我知道。嚴昊答應道。

    米佳聽見電話那邊有人叫他的聲音,兩人匆匆掛了電話。看着手機的屏幕重新黑掉,米佳長長的嘆了口氣,掛電話前她聽見電話那邊有人叫他,她記得那個聲音,同昨天在電話裏聽到的是同一個人的。米佳抬頭看着昏暗的天空,將那眼眶裏的淚逼退回到眼裏。

    還握在手裏的手機再一次響起,米佳低頭看着手機上顯示的來電是莫振勳,有些意外。

    如此站在婚紗店前,就不怕別人誤會嗎?別忘了,你是一個已婚的女人。莫振勳的話透過電波傳過來。

    米佳下意識的轉頭到處看着,但是周圍並沒有找到他的身影。米佳尷尬的笑笑,搖搖頭。

    街邊的銀灰色的轎車的車門被打開,莫振勳將電話掛了,微笑的衝她招招手。

    米佳啞然失笑的掛了電話,朝他走去,好巧。

    嗯,好巧。莫振勳點點頭説道:上車吧。

    不了,我也該回去了。看了看時間,米佳拒絕道。

    米佳的拒絕讓莫振勳有些微怒,瞪着她説道:我能吃了你不成。

    我我不是這意思。米佳小聲的解釋,對於莫振勳,她總是有點怕怕的,也許是因為他當初是自己老闆的原因吧,而且當初在他手下做事還真沒少捱過批捱過罵的。

    莫振勳白了她一眼,重新坐回到了車子裏,米佳努力努嘴,只得跟着坐上了車。

    米佳報了地址,轉頭專心的看着車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莫振勳轉頭看了看她,問道:心情不好?

    呃米佳愣了下,隨即否認的搖搖頭。

    見她不想多説,莫振勳也不再多問,看着前方專心的開着車子。最後在一家金魚店前停下,轉頭對她説道:下車吧。

    米佳回過神,看了看,疑惑的説道:不是還沒有到嗎?

    叫你下車就下車吧,哪來那麼多的廢話。熄火,推開車門,莫振勳率先下去,朝金魚店進去。

    米佳也來不及在多想什麼,解開安全帶下車跟上他的腳步。

    莫總,你是要買魚嗎?看着在店裏到處逛着的莫振勳,米佳開口問道。

    莫振勳突然停下腳步,認真的看着她,突然問道:你還是我的員工嗎?

    呃?米佳不解,只得愣愣的搖了搖頭。她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不是新雅的員工了啊,辭職信還是親手交到他手裏的呢。

    那你還叫我莫總,我沒有名字嗎?莫振勳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説完又轉身專心的看着這裏的各類魚種,仔細研究着什麼。

    米佳奇怪的看了看他,索性跟在他身後不在多説什麼,以免説多錯多。

    最後莫振勳選了兩條,據店主説是叫什麼十二紅龍睛的,據説是因為魚身軀銀白,獨以兩片胸鰭和兩片腹鰭兩眼睛,四片葉尾鰭和背鰭、吻等十二處為紅色而得名,其白的潔淨,紅的豔麗,十分悦目,是比較珍貴的金魚品種。

    莫振勳又買了一透明的塑料盒子,買了幾根水草和一包金魚飼料,所有的東西都拿齊,莫振勳才提着兩條金魚離開金魚店。

    出了店門,直接將手中的金魚遞給了米佳,然後什麼都沒説直接上車重新發動車子離去。

    看着手中的魚米佳煞是喜歡,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隨口問道:是買來送給女朋友的嗎?

    莫振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着前面專心的開着車子,夜幕剛剛降臨,街上的車流量來來往往的還是很多,我記得某人説過金魚是最開心的,因為他們的記憶很短,從這頭游到哪頭就能忘了之前所有的事,還説自己不開心的時候看看金魚就能忘了所有的煩惱。我想某人的心情並不怎麼好,我以為這魚能讓她開心些。莫振勳淡淡的説道。剛剛看她在婚紗店前,仰着頭,他知道她是在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他沒有立場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麼這樣如果能讓他開心點,也好。

    米佳愣愣的看着她,臉上泛着不自在的紅,這話是她説的,那次被莫可萱當街扇了一巴掌,她在店門口看魚同他説的,米佳只是有些訝異他還記得。

    有些意外他的細心,也有些訝異他如此用心,米佳微笑着點點頭,俏皮的指了指手中的魚,説道:謝謝,這魚的確讓我心情好了許多。

    莫振勳餘光看了看她,嘴角微微上揚着,不再説話。一路上依舊沒什麼多餘的話題,但是氣氛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尷尬,莫振勳將米佳直直送到小區,米佳下次客氣的朝他道謝,然後各自離去。

    米佳提着金魚進去的時候於芬芳和管家阿姨也剛剛坐下來開始吃飯,她們都知道晚上米佳要同嚴昊在外面吃,現在看見米佳回來,自然有些訝異。

    怎麼回來了?於芬芳問道。

    米佳微笑着説道:嚴昊晚上被一客户纏上了,所以我先回來了。這是嚴昊給她的説法,她自然也如此同她們説。

    於芬芳點點頭,轉頭讓管家阿姨給米佳盛飯。

    當晚嚴昊依舊是很晚才回來,回來時米佳已經睡着,這是第一次米佳沒有為他等門。洗過澡嚴昊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的一角,從身後抱住米佳,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説道:對不起。

    米佳烏黑的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間,她並沒有睡着,只是有些不想面對他。對不起是什麼意思?是在為他的背叛在向她道歉嗎?米佳緩緩的閉上眼睛,一顆淚從她的眼角滑下,滴落在枕頭裏。

    以後的幾天嚴昊依舊每天如此,米佳知道他是在忙另一個女人的事情,但是她不問,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現在所擁有着的幸福和快樂的。只是問題存在了,自己也已經發現了,那麼又如何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呢,米佳開始有意識的去躲着嚴昊,她開始不為嚴昊等門,早上也總是等嚴昊出去之後才起來,兩人幾乎錯開了所有能面對面的時間。也許嚴昊真的是忙暈了,他並沒有注意到米佳這些細微的改變。

    米佳無聊的翻看着手裏的小説,這段時間因為無所事事她又重新拿起這些來打發時間,這幾天她也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該考慮從新找工作的事,之前是因為懷孕才辭的職,現在已經沒有那個顧慮了,或許她該重新找份工作。

    你最近和嚴昊是不是鬧矛盾了?於芬芳優雅的插着花,因為打趣着無聊,她最近報名了一個花藝培訓班,最近在家總是喜歡擺弄着這些,就連打牌也很少去了。

    翻動書頁的手微微一頓,不過那也只是一瞬,淡淡的説道:沒有,最近嚴昊公司忙,我到是想同他鬧矛盾,就是沒時間。

    放下手中的花枝,於芬芳一臉認真的看着米佳,説道:你也多體諒下他,這麼大的公司就靠他,之前又出了那樣的事,難免會謹慎些,有時候因此而冷落了你你也別太在意計較,等他忙過這一段,你們就出去走走看看。

    媽,我沒有那麼小氣啦。無意在多談這一話題,米佳發現即使只是這樣講講,自己的內心都會隱隱有些發疼,放下手中的書,看向於芬芳,轉移開話題,説道:媽媽,我打算重新出去工作。

    呃?對於米佳的這一想法,於芬芳有些意外,現在這樣不挺好的嘛?皺了皺眉,有些不同意的繼續説道:畢竟你是嚴家的少奶奶,宇揚建築的總裁夫人,出去上班拋頭露面的不太好。

    我只是想過得充實點,上班的話也是會同之前差不多,做做文秘類的工作。米佳淡淡的説道,表情是一臉的認真。

    於芬芳看着她,看出她的認真和堅持,有些妥協道:那嚴昊回來那他給你在公司安排個工作吧。

    米佳笑了,我都不懂建築,到公司裏也幫不上什麼忙,你也不想公司招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去吧。

    你怎麼能和他們比,你是嚴家的媳婦,嚴昊的妻子,即使什麼都不會那又有什麼關係,他們沒人敢講什麼。

    就是因為我是嚴家的媳婦,我自然不能丟了嚴家的臉,讓大家以為我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那嚴家的面子往哪裏擱,大家又會怎麼説。

    這於芬芳在心底思量着,他知道米佳説的也不無道理。

    只是做些文秘的事,就同之前一樣,我會注意不讓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會做什麼讓嚴家有失顏面的事的。米佳這樣保證的向於芬芳説道。

    我,我又不是這意思於芬芳真的是對米佳放下偏見了,不想讓她出去工作主要還是想她太勞累,而且她也私心的想米佳能早些懷孕,人的年歲大了,總是希望能有兒孫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看着別人一個個都説着自己的孫子孫女有多可愛之類的,她那心裏有説不出的羨慕。所以當初嚴然一出現她就連忙打斷不讓自己繼續往下想着,説道:算了算了,你想出去工作就出去工作吧。花也不插了,煩躁的起身往自己的房裏走去。

    米佳看着於芬芳離去的背影,合上沒有看完的書,其實她自己也意識到了,她在潛意識裏為自己以後的路一點一點的做着準備。

    接下來的幾天,米佳也不看小説了,忙着在準備着簡歷,忙着在網絡上一個郵箱一個郵箱的投着自己的求職信。嚴昊似乎比前幾天更忙了些,回來總是一臉的疲態。

    米佳發完最後一封求職信,口有點乾乾的,伸手去端一旁的水,這才發現杯子裏早已經空曠了,這才注意到電腦屏幕上的時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接近十二點了,原來認真專注的做某件事的時候,時間過的真的很快。只是嚴昊今天怎麼還沒有回來?甩甩頭故意不去想他,真的是有些渴了,合上筆記本,端着牀頭櫃上的杯子下牀。

    打開房門才知道外面已經是一片漆黑,玄關處之前為嚴昊留的那盞小黃燈不知道被誰不小心給按了,抹黑將走廊裏的燈打開,先去開了玄關處的夜燈,然後才轉身朝廚房那邊走去走去。

    還沒到廚房,經過書房的時候書房的門沒有關上,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鼻而來,米佳皺了皺眉,推門進去,嚴昊整背對着門站在窗台邊,手裏夾着煙,米佳可以看見他一口一口吐出那一團一團煙霧的樣子。藉着月光米佳還看見那地上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堆的資料。他是怎麼了?米佳在心底低低的問自己。

    輕敲了下門,將房間裏的燈打開,彎腰將地上的文件籠總的拾起。

    嚴昊愣愣的看着米佳,有些意外她還沒睡,痛苦的閉了閉眼睛,今天的他真的好累,心好累。

    將地上的東西全都收拾起來,米佳朝嚴昊走去,將他手裏未抽完的煙取下擰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裏,也是這時米佳才發現原來他已經抽了滿滿的一煙灰缸,鎖着的眉頭不禁皺得更深了些。

    嚴昊突然一把抱住了米佳,緊緊的擁着像是想把她揉到自己的骨血裏。

    嗯。米佳被樓的悶哼出了聲,手輕拍着他的背問道:怎麼了?

    米佳,原來那些事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我以為我有權利也該去恨她的,可是我到今天才發現她現在的遭遇當年我是有責任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嚴昊沒頭沒尾的講着,如同一孩子般犯了錯,不知所措的向大人尋求着解決的方法。

    他講的沒頭沒尾,米佳聽的是一頭霧水,嚴昊把她抱的太緊,她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嚴昊你抱太緊了,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拍着他的手,米佳有些困難的説道。
此页面为HK繁体版,其他版本: 中文简体 | TW 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