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快走!"
尼祿大喊一聲,拉了雪莉就往外跑。兩個"警察"立刻大喊"站住!"堵住了酒家的大門,要買雪莉的商人也揪了海琴的衣服過來,不放他走。
尼祿飛速掃視了一週,立刻扯了雪莉奔到酒家左側的窗户,推開窗户一看,乖乖下面居然是一個三米多寬的大坑,也不知道是挖了幹什麼用的,有多深,裏面有什麼。
這時海琴也從商人的糾纏中脱身跑了過來,但由於他脱身的辦法太過武力,一下子把那位胖乎乎的先生推倒在地上。
暴力行為加上"警察"的圍堵,三個人瞬間成了整個世界的敵人,酒館裏所有人都虎視眈眈地向他們包圍了過來。
海琴知道現在還不走,這最後的一扇逃生窗都會沒有,但現在天色已暗了下來,他看不清坑裏的景象,也不能確定他這一跳就能跳過三米多的距離,不掉進坑裏。
正在反側,忽然有人一把抓了他的肩膀,拉着他登上了窗沿。
尼祿左手拉他,右手拉着雪莉,就這樣毫不猶豫地從窗户裏跳了出去。眼看三個人就要齊齊落入坑中,半空中尼祿使勁地一甩臂。海琴只覺得風颼颼地從身邊過,再清醒過來,他和雪莉都穩穩地落到了坑邊的空地上。
酒家內的"警察"和眾人沒給他們更多的喘息機會,眼看就要從大門方向包抄過來。
就在這樣緊張的時候,海琴居然沒有立即逃跑,一個匍匐來到坑邊,"尼祿!你怎樣!"
一隻手帶着斑斑血跡伸了出來,海琴立刻握住,全身力量瞬間集結就像面對自己真正的兄弟一樣,一下子就把尼祿拉了出來。
三個人不敢多留,藉着夜色立刻向前飛奔而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零帶着他的小分隊也到達了這座傳説中的都城洛陽。他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海琴他們惹事的酒家。
"果然,他們遇難了。"零看了下手錶,"9小時34分,遇難速度也太快了吧。"
海砂驚歎道:"零,你是怎麼猜到他們一定會惹禍的?"
"我們快要找到他們了嗎?"透用一塊大抹布包裹着他金色的頭,從陰影中探出一雙大眼睛問零:"你不是説只要找到了麻煩就一定能找到他們嗎?"
零默不作聲,一個海琴已經足夠麻煩了,何況是兩個海琴,加一個雪莉。他如果是雪莉,一定要想盡辦法制止他們兩個接近洛陽,這樣的兩個人進了城不惹禍就不是他們本尊。
不過找到了他們惹過禍的地點,要怎樣才能找到他們呢?他還沒有想好這個問題,不過……為什麼透和海砂都是一副瞪大了眼睛傻傻的樣子,你們沒有長大腦嗎?
零嘆了口氣,忽然聽到路邊傳來的流言蜚語:其中一個波斯男好像掉進店外未來得及填埋的下水坑兒受了傷。
受傷?海琴還是尼祿?不管是誰都是需要藥品來醫治的吧。
零點了點頭,有了主意。
Ⅱ
三個人一路狂奔,終於到達了傳説中所有中國人在古代旅行時必到的場所——破廟。
海琴猛喘了幾口粗氣,眼見身邊的尼祿倒到地上的草堆裏,眨眼便面色蒼白地失去了知覺。他走過去,這才有時間察看了一下從那個充滿了尖鋭碎石的大坑裏掙扎出來的他的究竟變成了什麼模樣。似乎全身上下除了臉,都是石頭尖拉出的大口子在突突突地往外冒血。
雖然他是亞伯罕家的人,但海琴從沒有見死不救的習慣,特別還是對自己的救命恩人。
"雪莉,你照顧好他,我出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幫助。"説完,海琴不捨地看眼雪莉,同樣雪莉也如此看着他。
但他沒有過多遲疑,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雪莉將衣服上的布條取下來,為尼祿包紮好。他緊咬着嘴唇,連眼簾都蒼白得透明瞭。
雖然一見面就好好地交手了一番,不過雪莉並不討厭這個人。當然也沒喜歡到要把初吻給他的地步,不過這麼蠢的事怎麼偏偏就做出來了呢?
更蠢的是,我怎麼就讓這麼兩個麻煩傢伙惹了麻煩呢?坐在這裏的到底還是不是拉斐爾家的雪莉啊!
"哎……"獨自坐在破廟裏面對昏死的尼祿和一大堆蜘蛛網,雪莉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麼了?你?"
"啊?"雪莉稍稍有些驚訝,"你醒了?"
"嗯。"尼祿輕微地點了下頭,看來很是吃力地要移動身子,雪莉連忙幫他,託着他的肩膀,把他放到草堆上。
"謝謝,拉斐爾小姐。"
"嗯?"雪莉覺得有些不對頭,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頭,後來尼祿第二次開口,她才明白,他從來就沒叫過她拉斐爾小姐。
"拉斐爾小姐,麻煩你幫我把頭髮弄一下好嗎?我已經從未有過地落魄了,形象上還不好點,好想自殺啊!"
雪莉想説你從穿越到這裏後就沒有過形象好吧,話沒出口,卻禁不住笑了。
"哎,你笑起來真好看,如果真是喜歡我就好了。"尼祿幽幽地説,伸出手小心的撫摸雪莉的裙角。
"真是喜歡你?"雪莉有些不解。
"哈……你當我時光大帝是弱智嗎?"尼祿眼神迷離輕柔,顯得有些失落,"我長這麼大,只有女人為了吸引我的注意而故意借用別的男人刺激我。我被女人當作工具刺激別的男人,這可是頭一回。"
雪莉沒想到她的所作所為,他一直是明白的,不禁羞紅了臉不知道怎麼應對他。
"算了,帥哥總是會被人利用的,不是帥哥就沒這麼多麻煩了,歸根結底還是我長得太帥了,話説我的長髮造型是不是很贊啊!"
雪莉不想笑,卻就是忍不住被他再一次地逗笑了,不可否認眼前這個傢伙從哪個方面看都比海琴可愛得多。
"不是很贊,是很奇怪,哪有黑眼睛黑頭髮的羅馬人?還有你總是掛在嘴邊的時光大帝,哪有你這麼弱的時光大帝。"
"我是SM中的S,當然是承受能力超差的那種,平時看上去很強悍,其實隨便打一下就變成玻璃人了。"
"受不了,你這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哈哈,你又笑了,真好看。哦,你知不知道唐朝的女人為什麼要把眉毛剃成兩個點點的樣子啊?"
"為什麼?"雪莉忍不住問。
"因為她想剃成那個樣子啊。"
"好冷哦!你的笑話超冷呢!"
"哦,我們做個測試吧,西瓜丶葡萄丶草莓丶桃子,你最喜歡吃哪種水果?"
"桃子吧。答案是什麼?"
"嗯。"尼祿嚴肅地扁着嘴道:"答案是,説明你這個人啊,喜歡吃桃子。"
"冷!我快冷死了!"
……
海琴不知在外面遇到了什麼,很久的時間都不見他回來。而雪莉就在這樣一個荒涼的,沒有人煙的地方,被一個才認識一天不到的男人逗得快要笑岔氣。
"你少説點話,傷口會重新爆裂的!"雪莉説着,用手背探了下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失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傷口感染。
"哎……你不要這樣關心我,我會真的愛上你的,我亞伯罕家的族長怎麼能愛上拉斐爾家的族長呢?"尼祿説着,歪了下眉頭,做了個苦臉道:"族長這個職位好惡心的,你應該有同感吧。"
"嗯。"這個話題無疑是雪莉最有同感的,一直揹負着族長之名的她,周圍根本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
海砂不可以,透也不行,蒼御零都不行,海琴嘛……
"你的樣子好差,沒事吧,我説了讓你不高興的話了嗎?"尼祿語氣温柔。
雪莉看着他虛弱的樣子,使勁地搖了搖頭,思慮了下道:"沒什麼,只不過想到了些煩心事。"
"是族裏面的事吧。"尼祿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能瞭解雪莉痛苦的人,他皺了下眉頭,接着説:"總是説你要這樣,要那樣,好像你的人生根本就不是你的一樣,是他們的,是欠他們的!是嗎?"
雪莉沒有否認。
尼祿接着説:"還有些人,想要這個想要那個,如果不能得到,就把全部責任都推到你身上。做錯了什麼事,也要你去解決,他們都沒想過,你今年才多大,也許才十五歲,還是個孩子,憑什麼,神血值什麼的,又不是我想要的。哦……"
尼祿自嘲地笑了下,繼續説:"還總是催你早點結婚,也不管你要娶個什麼東西回來,反正早點生一個怪物出來就好了。是不是?"
"生一個怪物……哼……"雪莉重複着尼祿的話,那也正是她要説的,不知不覺間尼祿的手已經從她的裙襬移到了她的手背。
她就那樣被他握住,卻絲毫沒有覺得不妥。
"想不到黑暗家族裏還會有你這樣的人。"雪莉終於打開了話匣子,一些從不曾對人説過的話,都説了出來。
她告訴尼祿她的痛苦,在那樣一個大的家族裏,那樣一羣只顧自己利益的長輩中,被他們指責,被他們驅使,還要為他們承擔起讓人厭惡的命運。
"明知道不能這樣,明知道這很痛苦,卻不得不去做,不得不去承擔!這就是我,我好累。"
忘卻時間的傾情訴説後,她發現她的眼眶竟在一個幾乎陌生的男子面前臨近濕潤了。尼祿撐起身體,入神地看着她,雪莉也望着他,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在他們之間漂浮不定。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雪莉率先低下頭,想借此打發掉氣氛的詭異。
"沒,沒什麼。"尼祿似乎準備着要説些什麼,想了下,重新讓身體回到草堆上,沉默了。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沒有。"尼祿看了她一眼,輕聲説句:"算了。"
雪莉瞧着他,總覺得有些異樣,情緒穩定後,她才明白是尼祿的表情讓她感覺異樣。
那一瞬,他沒有笑。
從見到他的第一刻起,他就在笑,之後即便是被藤蔓包裹,即便是被她折磨,他的眼裏也始終飄揚着他特有的季風一樣的笑,但就在方纏他沉默的片刻他不笑了。
這個人好奇怪。雪莉看着他不禁想,如果他們都是普通人在普通的場景裏相識,未來又會是什麼樣子?
"你想什麼呢?"尼祿抬眼問她。
雪莉略微猶豫了一下,嘆息道:"我在想,如果我們都是普通人就好了。"
"是啊。"尼祿垂下頭,又笑了起來。
忽然他察覺到什麼,坐起來,湊到雪莉耳邊輕聲説了三個字:"對不起。"
"啊?"雪莉疑惑地問:"為什麼?"
"呵呵……"尼祿眯着眼,大笑起來,然後下一秒,海琴就帶着零他們,回來了。
Ⅲ
"雪莉,我回來了,還有零他們,也和我會合了。"海琴急匆匆地跑到雪莉身邊,簡單彙報了一下情況後,立即轉向尼祿,關切道:"你還好吧。"
"他沒事!"説話的是零,零瞟了尼祿一眼,旋即命令道:"雪莉,海琴,你們都離他遠點。"
"啊?"不解的是海琴,也是雪莉。
尼祿捂着嘴大笑不止,瞳孔裏的光精靈般跳躍詭秘鋒利。
"為什麼?他怎麼了?"海琴想零一定不知道是尼祿幫助他們脱險的而有點反應過度了,"他是亞伯罕的族人沒錯,不過他不像其他人,而且他已經被封印了,他……"
"他的確不像其他人。"零一邊説,一邊畫出能量測試符咒,"他比其他人更可怕,而且他明顯沒有被你封印!"
空氣裏閃耀出屬於尼祿的純黑色能量光芒,是那樣的雄壯有力。
零測完,旋即讓蒼御家的紫色符咒印到了尼祿身上,這一次終於將他親手封印了。
"怎麼會?"海琴依舊不解,"我明明用了你給我的越級符咒將他……"
"我的符咒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他。"零走到尼祿身邊,緩緩道:"我聽説黑暗家族中有一種特別的法術,叫做鎖之法術。這種法術可以用來對抗來能量封印,你就是用這種方法,化解掉我的越級封印的吧。"
鎖之法術?
雪莉立刻從腦海裏找到了過於這個法術的記載。
這是黑暗家族難度最高的法術之一,幾千年來就沒有幾個人獲得過。但只要是擁有這個法術的人,便能用這個法術將自己的一部分能力暫時封鎖起來,以便遇到突發情況,被人實施了能量封鎖符咒後,還能用這部分暫時封鎖的能量,來解除符咒。
這種法術非常難得獲得,而且獲得後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尼祿用了這次後,以後就不能再使用了。所以幾千年來沒有幾個人去練習,更沒有幾個人獲得過。
尼祿這樣的人居然具有這樣的法術,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不過,轉念,雪莉就能夠理解了,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成為亞伯罕家的族長呢?
同樣身為大家族族長的她,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不管你的真正喜歡的是什麼,不管你到底想要過怎樣的生涯,都要學會冷靜,在任何時候冷靜鎮定,用一切的力量去對抗敵對勢力,哪怕他們是你的朋友,哪怕他們是你的愛人。
無奈吧,卻是你只能接受的命運。
她再次將視線轉向尼祿,那個黑髮黑瞳的少年,正揚着臉,無比驕傲地對着他們,所有人。
相比之下,神血值和他只有0.01之差的茲羅,被零用繩子鎖住了脖子,畏縮跟隨在眾人的身後,被陰影完全掩蓋了。
尼祿瞧着他的哥哥,眉頭皺了下,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來:"你的樣子好狼狽哦!可惜……好可惜,沒有相機,不然一定要照下來,帶給卡卡,哈哈哈!哈哈哈!"
茲羅沒他那麼好心情,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
海琴的心情也差到極點,他原本以為尼祿和其他人不同,原本以為他遇到了一個特殊的人,跟他一樣會被音樂的單純打動的人,原本……他還在苦惱,以後要怎樣面對尼祿,要怎樣在對立的戰爭中保留下他們之間的友情。
現在,原來他原本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被我封印嗎?"海琴壓着嗓子問。
"沒錯!"尼祿輕鬆應答,瞟了他一眼,得意地繼續道:"我不是説過了嗎?從來就只有我虐別人,沒有別人虐我的,如果我是那樣一個軟趴趴的男人,怎麼會喜歡顛倒橘子的歌呢?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封印!"
"那麼……"海琴望着他,心理還有一絲希望在掙扎,"那麼你從頭到尾一直在偽裝了?"
"是的。"尼祿輕描淡寫地説:"從頭到尾都在裝,裝M,裝F什麼的,沒説過一句真話!"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一開始就用你的力量控制住我們的話,你現在會更加自在吧。也不會弄到這個地步吧!"海琴死死地盯着他,讓他萬分憎恨的是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天真地認為尼祿會是他的朋友。
尼祿瞅了他一眼,點着嘴唇笑道:"你不覺得這樣更好玩嗎?假裝懦弱就能看到激烈的好戲……呵呵……雪莉大人的初吻味道好好呢。"
"混蛋!"
嘲弄的力量激怒了海琴,他大吼一聲,撲到尼祿身上,對準他微笑的臉,狠狠地揍了下去。
雪莉站在一邊,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回想起之前種種,尼祿一定也是這樣,站在一邊,跟看小丑的鬧劇一樣,冷冷地看着她和海琴。
好傻!海琴,你和我都好傻!
什麼"我愛你"丶"我喜歡你"的話就那麼重要嗎?
對方的主動就這麼重要嗎?
如果真的喜歡他喜歡到不得了,主動告訴他,奔向他的懷抱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對方先示弱呢?
好傻!真的好傻!
可惡的人不是尼祿,而正是你和我。
雪莉深深地呼了口氣,用空氣將胸膛裏積累的熱流帶出來,平靜下來,走過去拉尼祿身上的海琴。
"海琴,住手!"
"雪莉!"海琴回頭,眸子裏百感交集。
"我們回家還要靠他。"雪莉異常地冷靜,定定地看着海琴,用靜的力量迫使他放開了尼祿。
她蹲下去,盯着尼祿流血的嘴角,遞了快手帕給他。
尼祿接過手帕,抬眼望着雪莉,等待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早就有了如何回去的計劃了吧。"雪莉平靜地問。
"嗯。"尼祿點了下頭,回答得也很平靜:"雖然茲羅那小子鐵定是不想救我的,可是他不知道我們兩個作為亞伯罕的雙生子,是必須生活在同一個時空平面的。也就是説,就算他不想救我,他也會因為其他原因,掉進蝕洞,這是神規定的,不關我事。我只是沒有料到迫使他掉進來的原因,會是蒼御零,這也太惡搞,太沒懸念了。"
"哦。"雪莉點點頭繼續問:
"你對我説我不能對普通人用能力,也是騙我的吧。"
"是的。不要相信時空錯位那些鬼話我可以向你保證,既然我們來到了這個時空,我們就可以在這個時空隨意地做任何事,因為不管我門做了些什麼,也不會對後面的歷史有任何影響,相反正是我們隨意做的這些事決定了未來的歷史,因為我們是一個平面的。因為我們到這裏來就是時空平面存在的必然,這個理論很複雜,有空,你還是去問牛津大學的教授吧。簡單地説就是宿命。"
"第三個問題。"雪莉繼續問:"你這麼老實地回答,是因為你知道不管我們做什麼都無法影響到你的計劃的原因嗎?"
"正是!"尼祿笑了下,盯着她説:"你們要回去必須依靠我和茲羅。我們也要回去,所以我們一定會使出空間蝕洞。這不需要你們操心,你們擔心的是回去後的地點和時間。而這些是你們無法控制的,決定權完全在我手中。所以一開始我的計劃就是這樣,把你們帶過來,再帶回去,帶到一個你們完全意想不到的恐怖之境。所以我現在沒有必要傷害你,也最好不要傷害你們,看戲就成為了我唯一能做的事。"
"所以你就導演了這一切,用能力使別人屈服得到衣服,再讓他們來找我們的麻煩,再讓我……你別以為我有關心過你!"海琴失聲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處境……"
"我當然知道我的處境!"尼祿打斷他,懶洋洋地繼續微笑,懶洋洋地繼續説:"我沒有你説的那麼強悍,今天發生的事有點出乎了我的預料,不過,我不是説過嗎?從來就只有我虐別人,沒有別人虐我的,如果我是那樣一個軟趴趴的男人……"
"就不是亞伯罕家族的族長。"雪莉替他説完,盯着他,一個字一個字,非常慢非常認真地對他説:"所以你不用道歉,因為如果需要,我會更加不留情面地對你。"
"啊……呵呵。"尼祿盯着雪莉,眼裏劃過異樣的光彩,隨即聲音洪亮地回答道:"這樣才對啊!雪莉?拉斐爾!"
"雪莉,不要跟他廢話!"海琴紅着眼睛,他這輩子還沒有遇到過今天這般的大起大落,胸膛裏難受丶憤怒攪和在一起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海琴,你冷靜點。"
雪莉説着,起身回到了海琴身邊,轉身對零説:"根據我對這個人的瞭解,我想確實沒有辦法控制他帶我們回去後的地點。"
"是嗎?"零瞧着尼祿,尼祿誇張地狠狠點了下頭。
"有意思。"零笑道:"其實我也沒有想過要控制你,因為不管你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對我而言都不成威脅。"
"啊?這樣啊!"尼祿跳起來,從零手裏牽過茲羅脖子上的繩子,展開一個完美的笑容。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蒼御大哥!把封印解開,趕快讓我們一起回去吧!哦!"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湊到零面前低聲道:"不過別説我沒有提醒你哦,你最好先做一個蒼御結界,把我和茲羅還有你們一起圈起來,防止我們過河拆橋。其實也不能説是我們啦,我倒沒什麼,你知道茲羅這小子可是會打洞的,為了防止他重新獲得力量後伺機逃跑,一定要這樣做啊!而且事先做好結界,也能夠應對突發狀況不是嗎?"
"尼祿!你!"茲羅氣得快要暈倒,他原本就是這樣準備的,想不到尼祿居然會幫着外人。
其實這不是幫助外人,真正強大的人都會有挑戰更強大對象的慾望,只有膽小鬼才會總想着逃跑。
"真是多謝你了。"零不禁露出了欣賞的微笑。
Ⅳ
"時光蝕洞!開啓!"亞伯罕雙生子,一高一低的呼喊聲在零炫紫色的保護結界中響起。
頓時碩大的時空黑洞由一個很小的點開始迅速擴張展開,一瞬間吞沒了所有人。時空變換帶來巨大振動,讓人止不住強烈地眩暈。零支撐着自己不被這突然的眩暈感吞沒,他知道眩暈感結束的一刻就是事關成敗的關鍵點。
轟隆一聲巨響,零迅速打開雙眼,只見他保護控制大家的炫紫結界外,另一個更大更為輝煌的黑色結界矗立在一片平整無垠的荒原中,包圍着他和他的結界以及他結界中的所有人,四周都被蒼藍的地獄火焰包圍,地獄一樣的景象讓人窒息。
零從未見過這樣氣勢恢宏的結界,這根本不是一個人的力量能夠做到的!這樣的結界甚至超過了亞伯罕的超級結界神寂。而且更恐怖的是,他完全不知道這個結界的作用,這個結界是用來控制丶變化還是徹底摧毀他們的?
"透!海砂!我需要你們的力量!"零毫不猶豫大聲呼叫起來,"把你們的結界都打開,把外面的這個結界撐破!我們不能待在這裏。"
海砂和透才從眩暈中恢復過來,搖晃着身體,沒有能立刻作出反應。
"沒用的!"
這時,茲羅站在一邊,高聲笑道:"這可是黑暗三大家族共同支撐起的黑暗結界,就算是你,進來了也只有死路一條……"
"少廢話!"尼祿呼喊間,已經衝到雪莉身邊,將她雙肩反鎖命令道:"能量封鎖!"
轉眼,雪莉眼裏失去了光明,整個人木木的,變得洋娃娃一樣。尼祿將雪莉推到茲羅身邊,轉身又向海琴衝去。
"尼祿,你幹什麼?"茲羅抱住雪莉大叫。
"你忘了我們的任務嗎?"尼祿一邊向海琴伸出他的符咒左手,一邊大叫:"我們還在蒼御零的結界裏,現在不完成任務,就沒機會了!"
茲羅愣了下,黑暗結界的強大讓他把自己的不利處境都忽略了,所以把他和尼祿最初的任務,殺掉雪莉海琴都遺忘了。
尼祿的話固然點醒了驕傲輕敵的茲羅,當然也點醒了零。
雖然外界有龐大的黑暗結界,茲羅和尼祿他們還都在他控制的結界裏。既然他們的目的是雪莉和海琴,那麼此刻救下這兩個人就比從黑暗結界中出去更加重要。
海琴看到尼祿衝向自己,左手掌心的白色符咒發出耀眼的光。
"時間命令,封……"
於此同時,零也驅動力量下達了他的結界命令。
"結界命令!亞伯罕清除!"
頓時,紫色的結界幻化成無數鋒利的針向茲羅丶尼祿撲了過去。疼痛讓尼祿的時間命令受阻,他咬緊牙關,猛聽見茲羅痛苦的嚎叫聲。
蒼御零!看好了,亞伯罕家的尼祿不是好欺負的!尼祿反身朝茲羅撲了過去,握住他的肩膀,用盡力氣,大吼一聲:"用盡我的力量,讓他出去!"
"能量加倍!"零怒吼道。
但尼祿的動作更快一倍,加快自己的時間,雖然使能量消耗更多,零的力量對他的傷害更加嚴重,卻還是在最後關頭,將茲羅連同他懷裏的雪莉都扔了出去,扔出了零的死亡結界。
"啊!"鮮血伴隨着痛苦的呻吟從尼祿胸腔噴湧而出。零的結界外,茲羅和雪莉才被尼祿扔了出去就跟融化在空氣中一樣,消失不見了。
"雪莉!"海砂呼喊着要追隨雪莉衝出零的結界。
不好!零在心裏大叫,出了他的結界,外面就是黑暗家族三大天王共同操縱的超級結界,發生什麼都無可預料。
"海砂!"
他和透齊聲呼喊,能量波一下子就亂了,在外力的作用下,他紫色的保護結界瞬間崩塌,周圍只剩下蒼藍的火焰和黑色旋風一樣的結界,零和透還有海砂丶海琴都直接暴露在了超級結界中。
強烈地帶着激烈電荷的風不停地吹打着眾人,説話的聲音都無法正常傳播了。這個時候,海砂丶海琴和透同時聽到零在心裏對他們説:"把你們的能量都釋放出來,我們一起用能量把這個未知的空間衝破!"
"好!"透丶海砂和海琴同時回應後,與零一道讓身體裏所有的能量,毫無保留地都釋放了出來。
金黃丶炫藍丶火紅和耀紫的能量分子,開始在這個黑色的結界裏瘋狂蔓延。但奇怪的是,他們的能量膨脹到一定程度就會被吸收一樣,被平衡掉。
"怎麼回事?"零説着忽然想到在黑暗家族中還有一個能夠操縱能量的人——納瑞娜,難道説他們的能量都被她轉化了?
"慢着,不要再釋放能量了!"零在心裏大叫,聽到透痛苦地回應道:"不行,我好像已經失控了。"
"什麼?"
"我也是!"這次是海砂。
再也找不到海琴的聲音,果然面對黑暗三大天王,透和海砂雖然能量上已經達到了可以和他們平衡的地步,但在實戰和心理上他們還差得很遠。此時此刻,這個結界裏,唯一還能自由操縱力量的人便只有零了。
零第一次感到了力量的懸殊,靠他一個人作戰,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他什麼都不能保證。而到了此時此刻,他甚至還不知道這個結界能做什麼,還能有怎樣的變化,這才是最可怕的!
他要不現在獨自逃離這個結界,要不耗下去和他們一起死。
怎麼辦?
就在零焦急萬分之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結界的一角出現了一個很細小的缺口。
雖然細小得不易察覺,但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它。
怎麼會有缺口,這樣完美的結界怎麼會有缺口,冰室純丶歌羅娜還有卡斯蒙怎麼會犯這樣錯誤!
來不及多想了,透和海砂的聲音越來越虛弱,零直接將力量集中,向那個缺口攻擊過去,撕開了那個缺口。
頃刻間,力量的平衡在結界中破碎,整個結界如山崩般,頃刻間一片狼藉風捲殘雲。
邪風過後,零發現他們站在一塊赤紅的平原之上,身邊的土地上用金屬的粉末畫出三個碩大的符咒,每個符咒的中心還擺放着一個破碎的法器。
看來這些法器就是連接卡斯蒙丶歌羅娜和冰室純力量的工具,他們就是通過這幾個法器來整合他們的力量,操縱出了這個幾乎完美的結界。零通過那個缺口破壞了結界,這些法器也就破碎了。但又是誰在結界中製造了那個缺口呢?
零掃視了一圈,猛見海琴身邊的尼祿,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海琴從短暫的昏迷中清醒過來,便聽到了零的命令聲:"海琴,把尼祿帶到我身邊來!"
"啊?"
海琴擺頭看到了靠在他身邊,大口喘息着的面無血色的尼祿。無論是誰,殺害神之子民都是違反神的禁忌的,零要殺掉尼祿,卻不願命令海琴殺掉尼祿。
海琴明白他現在有兩種選擇,把虛弱的尼祿帶到零的身邊,讓他殺死;或者就在此地,親手結果了他。
兩種選擇,忽然間他發現都是他難以承受的,而此時……雪莉在哪裏?
"殺了我!海琴!"就在海琴痛苦抉擇間,尼祿撐起身體,抓緊他的腿,喊了出來:"殺了我!"
"不要殺他!"零一步步向他們走過來,"起碼在我找到雪莉後,你才能死!"
"想都不要想!"尼祿一把鬆開海琴,將左手對準了自己的腦門,大呼道:
"時光命令,銷燬!"
Ⅴ
"尼祿!"
天空中忽然傳來巨大的呼喊聲,那聲音略帶沙啞,優雅尊貴異常。
海砂認出了那個聲音,就是那個聲音,在開往耶路撒冷的飛機上把她從不願甦醒的睡夢中喚醒。
希望女神!希望女神!
這個聲音就是希望女神的聲音嗎?
伴隨着這個巨大的聲音,烏雲隨之捲曲散開,一雙碩大無比的手從天而降,落下來抱起了地面上的尼祿,把他包裹着拖了上去。
零這才發現三個法器中,還有一個烏色的水晶球,並沒有完全破碎。那個水晶球一定就是代表這雙手主人的法器,正是如此,她才能再次連通這裏,在千里之外使用能力救起尼祿。
因此,破壞法器,就是使她放開尼祿最好的方法。
零立刻用力量將那個水晶球徹底粉碎掉,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那雙手已經帶着尼祿進入雲霄,把他帶去了另一個地方。
"該死!"零怒罵道。而另一邊的海砂望着天際,心裏想着的完全是別樣的事情。
你是誰?帶走尼祿的你,是誰?
"怎麼回事?"零低下頭,看到海砂臉上奇怪的表情,"你認識她?歌羅娜?"
"我?歌羅娜?這個聲音的主人,她就是是歌羅娜?"海砂無法回答,心中除了疑惑只有疑惑。
此時遠方,那間沒有陽光的黑色房子裏。
水晶球在歌羅娜的雙手中破碎炸開,她白皙纖細的雙手頓時被水晶的碎片割開了無數條細小鋒利的口子。鮮血順着那些口子湧了出來,沿着她瘦弱的臂彎滑進了她深黑色的長裙裏。
她讓自己從黑色的長椅中站了起來,在她靠卧過的地方,已被汗水浸出印子來。電話鈴聲在此刻響起,她想了想伸手拿起了聽筒,乳白色的電話頓時被染成了鮮紅的色彩。
"卡斯蒙。"她知道只有一個人會打電話給她,特別還是在這個時刻。
"你沒事吧,歌羅娜。"
歌羅娜看了眼她的雙手,點頭道:"沒事,我沒事。"
"不要騙我……"温柔的話語後是長久的沉默。
"我沒有騙你。"歌羅娜肯定道,同時有閃着乳白色螢光,螢火蟲一樣的小點點從她的腕間飛舞出來。這正是她力量的形態,絕望女神歌羅娜的光蟲結界。小小的光之蟲,蠶一樣吐出好多光的絲來纏繞包裹住她的手,眨眼就修復好了她手上的傷口。
"不要再這樣故意折磨自己。"卡斯蒙的聲音再一次於電話的另一端響起。
"嗯。"歌羅娜應承道,轉身讓她的光之蟲飛向了房間另一端的大牀上昏死過去了的尼祿。
"歌羅娜。"卡斯蒙沉默了片刻,道:"我們的結界出現了裂縫,你感覺到了嗎?"
"嗯。"歌羅娜似乎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尼祿身上。
"你感覺到了。"卡斯蒙又不再説話了。
過了很久,光蟲的顏色變得黯淡下來,歌羅娜的額上滲出了晶瑩的汗水,但牀上的尼祿猛地咳嗽了一下,看來終於從死亡線上活了下來。
"卡斯蒙,不要怕。"歌羅娜突然發聲,電話那頭的卡斯蒙聽到自己的心臟撲騰抽了一下。
"不要怕,我的卡斯蒙。"歌羅娜繼續在電話那頭説。
"我沒有害怕,從來沒有。只是,我不願意看到讓我痛心的事發生。"卡斯蒙説完,掛上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端,歌羅娜也放下了電話,朝牀上的尼祿走了過去。
"尼祿。"她抱起尼祿輕聲呼喚,尼祿睜開了眼睛。
"歌羅娜……"尼祿皺了下眉頭,喉嚨太過乾燥而讓他有些痛苦,"是你救了我?"
"嗯。"歌羅娜點點頭。
尼祿屈肘想讓自己坐起來,可才用力,整個手臂就跟斷掉了一樣地痛。
"你受了傷,需要休息。"歌羅娜輕聲説,將手按在他胸上,示意他躺下去。尼祿卻掙扎着,緊咬着嘴唇坐了起來。
"不行!現在不是我休息的時候!"尼祿望着歌羅娜道:"你感覺到了嗎?你和卡斯蒙丶冰室純共同操作的結界裏有裂縫。這個結界集合了卡斯蒙的摧毀丶你的消融還有冰室純扭曲的力量,還有納瑞那的能量轉換作為輔助,是完美的,不應該存在裂縫的,出現裂縫的原因只可能……"
"只可能是我們中間出現了裂縫。"歌羅娜替尼祿説了出來,直起身,默默地轉向了房間的另一頭,在那裏有一面蒙着黑色幕布的牆。
歌羅娜拉開幕布,幕布之後是一牆的水晶球。她從眾多的水晶球中挑選了一個,抱到懷裏。
尼祿艱難地摞動身體,站了起來,歌羅娜也抱着水晶球,重新面向他。
"你知道是誰?誰破壞了結界嗎?"尼祿盯着水晶球問。
歌羅娜搖了搖頭,目光平靜如水告訴他:"我知道,不過我不想知道,也不想説。尼祿,這個水晶球是我用來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的。"
"我要去的地方?"尼祿走過來,盯着她:"你知道我要去什麼地方?"
"嗯。"歌羅娜道:"我知道你要去什麼地方。我還知道不管我怎麼求你,你也不會聽我的話,留下來,在我的身邊。你會去你要去的地方,沒有人可以阻攔,連死神也不能。"
"我會死嗎?歌羅娜?"
歌羅娜沒有表情的雙眼靜若深潭,過了很久,她搖了搖頭,"我不會讓你死掉的,尼祿。"
"沒關係。歌羅娜,沒關係!"尼祿終於又笑了,一如既往季風一樣灑脱,"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就來吧,我早已經準備多時,從一開始便準備着和它開戰,我該死的命運開戰!"
"尼祿。"歌羅娜伸出一隻手,撫住他的面頰,"告訴我,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卡斯蒙,對嗎?篤行宿命的你,是不會相信他逆天的預言的對嗎?他説的話,他眼中的未來,你從來都不相信他是吧。"
"呵呵……大概是這樣的吧。"尼祿笑着説,居然帶出幾分調皮的神采。
"那為什麼還要為了他去死呢?"歌羅娜撫着他,那麼親,似乎是血脈相連的姐弟。
"那麼你呢?"尼祿指着她的水晶球,"我在這個局裏,可是你,你一直在局外看着,看着我們廝殺,看着我們不可逃避的命運,你不是更加痛苦,可是你還是選擇,選擇為了他不顧一切,你又為了什麼。"
歌羅娜看着他,久久地忽然沉下頭去,低聲呢喃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信任你,茲羅丶維斯里都比不上地獨獨信任你。因為只有你可以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未來地為了他做一切,只有你是獨特的。"
"你也是。"尼祿也伸出手也捧住了她的面頰,"歌羅娜,只有你是愛着他的,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任何理由愛他的!"
"尼祿,你錯了。"歌羅娜蒼白的嘴角終於浮現出了人的感情。
她笑了,温柔而明亮。
"你錯了,尼祿,愛本來就是不需要理由的。"
"愛……"尼祿不再説話。
歌羅娜收回撫住他的手,放回水晶球上,水晶球中浮現出一幅奇妙蔚藍的圖畫。
尼祿看着玻璃球裏的圖畫,眸子裏忽然閃出難以表述的顏色,是欣喜亦或是驚恐。
"這就是我要去的地方?"他抬頭問。
"對。"歌羅娜低聲道:"是你要去的地方,卡斯蒙的下一個任務會在那裏實施,而作為主要執行者的你必須去。但……那不是你去那裏的理由。"
"那麼我去那裏的理由是什麼?"尼祿問她,大聲地用力問。
"尼祿。"歌羅娜放開手,讓水晶球浮到了半空中,屬於她的光之蟲結界從水晶球裏漂移而出,逐漸增多,將尼祿包裹了起來。
尼祿知道,他馬上就要被歌羅娜轉移到水晶球顯示的地點去了,但他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答。
"我去那裏的理由是什麼?我知道你知道,回答我!"
光蟲的光芒將尼祿的身影變得模糊,終於一片耀眼的白光中,他徹底不見了。空無一人的房間中,再次只剩下歌羅娜和她的水晶球。
恍惚間,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打落在水晶球之上,順着水晶球光滑的表面落了下來。
"尼祿!"歌羅娜鬆手讓水晶球摔得粉碎,讓她的淚水在水晶球的碎片中化為無形。
"去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