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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星期一,早上九點零二分。

    錢韋伶停妥機車,拎着側揹包,急匆匆奔進商業大樓,邊抬手看手錶。

    「剩三分鐘……只要立刻趕上電梯就來得及……」

    她立時快馬加鞭直衝電梯處,不料——

    砰!硬生生撞上一堵人牆,她往後一彈,摔跌在地。

    「痛——」她擰眉哀呼,因前一晚出了小意外,醒來後已四肢疼痛,現下這麼一撞,更是痛得想飆淚。

    「Oh,sorry.」穿着深藍色襯衫及黑色西褲、身材高的男人,才跨出電梯門,就被自側面而來的一股旋風給撞上。

    他驚詫地後退一步,那撞上他的女人卻已跌坐在地。

    「小姐,沒事吧?」他有些擔心地用中文問道,同時彎身上前,伸出右手欲將對方扶起。

    「痛、痛死了,哪會沒事?」錢韋伶不禁氣惱,哪來的龐然大物,害她撞倒在地,渾身都痛。

    一抬頭,她瞠眸愣住。

    眼前不是長得「熊」壯威武的巨漢,而是個褐發碧眼、宛如「麻豆」的外國人!

    齊格非.亞爾與眼前女性四目相對那一剎那,心猛地一窒。

    一雙深藍瞳眸定定注視她,彷佛被攝去心魂,映入眼簾的除了這張清麗臉蛋,四周景物全是一片白霧。

    她脂粉未施的麗容上,擁有一雙非常美麗的黑眸,一頭及肩黑長髮自然散落,她身上散發一股迷人的氣息,霎時攫住他全部心魂。

    下一瞬,他感覺心臟強烈跳動——怦怦怦怦怦怦……

    他神情怔愕地瞅着她,薄唇輕嚅,「MyGod……」喃喃着難以置信。

    錢韋伶只怔愣兩三秒,回神卻見這外國人直盯着她瞧,瞠目結舌,宛如中邪般。

    她細眉一攏,顧不得身體疼痛,逕自站起身,拍拍身上淺色長褲,忙撿拾自側揹包散落的一些物品。

    見她動作,怔愕好一會兒的齊格非這才回了神,趕忙彎身幫她撿東西。

    「小姐貴姓?在哪間公司上班?家住哪裏?有沒有受傷?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他滔滔不絕問她來歷,也擔心方才那一撞她是否受傷了。

    錢韋伶眉頭又是一攏,感覺這外國人有些怪異,從他手中拿回自己的物品塞進揹包,一見另一台電梯開啓,她忙進去電梯。

    「嘿,小姐?」齊格非見她匆匆奔進電梯,也急着搭乘,電梯門這時卻已掩上。

    「亞爾先生?」和他搭乘同一部電梯下來,站在他身後目睹一切的胡經理,對他的言行感到一臉莫名。

    齊格非先是抬眼看着電梯上樓的燈號,但它停留好幾個樓層,無法確定她前往幾樓、隸屬這棟商業大樓的哪間公司。

    他轉而問身後男人。「胡經理認識剛才那位小姐嗎?」

    「亞爾先生認識她?」見他問起,胡經理更感意外。

    「不,第一次遇見。」他薄唇一勾,心情開懷,只因他「撞見」他的真命天女了!

    身為法國人,生性浪漫多情的他,一直相信亞爾家族流傳的擇偶信念——一見鍾情。

    當他遇見命中註定的對象,便會出現三點明顯徵兆:第一,霎時間,他眼裏只容得下對方,見不到四周景物;第二,他的心跳會瞬間加速到兩百;第三,身體如電流通過,麻麻癢癢,熱血沸騰。

    以上徵兆,他在剛才短短半分鐘內全數經歷,令他既驚又喜。

    他的祖父、父親,甚至幾個伯叔、堂兄弟,皆因一見鍾情遇到生命中的伴侶,只是他雖相信這擇偶信念,可活了三十二年,即使交過一些女友,卻完全沒能在對方身上經歷過其中一項,令他不禁懷疑今生是否註定靈魂漂泊。

    沒料到,這次出差來到這千里之外的國家,竟讓他撞見命定的真愛,令他急於把握、認識對方。

    「胡經理看過那位小姐嗎?請務必告訴我她在哪間公司上班。」齊格非神情認真追問。若胡經理不知,他就是調查整棟大樓的員工也要將對方找出來。

    「那位錢小姐正好是我們公司業務部的人。」胡經理説道,納悶亞爾先生急問對方來歷有何目的。「抱歉,是不是剛才她衝撞到你,要她向你賠不是?」眼前這男人可是身分不凡吶!

    「Oh,no,no!不是的!」齊格非連搖頭。得知竟是代理商的員工,令他更驚歎命運安排的神奇,這下心安不少。

    「亞爾先生是否要先去用早餐?」胡經理問道。

    這位亞爾酒莊大老闆的兒子是第一次來台灣洽公,身為招待的胡經理,昨天下午前往機場接機,車上兩人閒聊一些話,對方表示對台灣的飲食很感興趣,胡經理於是提議今天早上帶他去吃中式早餐,相約在公司會合,兩人下樓才走出電梯,便發生小小事故。

    「好,麻煩你了。」齊格非點點頭,心情愉快,只要確定她身處的地方,他不擔心見不到人而錯過良緣。

    錢韋伶奔出電梯門,直衝往辦公室打卡。

    可惡!還是遲到了。

    看着卡上的紅字,09:08,就差三分鐘,令她扼腕。

    公司規定遲到五分鐘內不扣錢,超過五分鐘要扣薪一小時,若遲到一小時以上就得扣半天薪水。

    如果不是電梯外那意外擦撞,她也許趕得上最後的安全時間。

    唉~想到被扣薪一小時,她不禁心疼。早知如此,就不用那麼拚命飆車,應該去早餐店吃完早餐再過來。

    將側揹包擱在座位上,拿起一個髮束將早上來不及束綁的頭髮綁起,再從抽屜拿包麥片,走往茶水間。

    「韋伶,早。」茶水間正準備煮咖啡的同事趙麗婷對她微笑問候。「呃,遲到了?」

    「是啊,三分鐘……損失慘重。」她一臉哀怨,有些埋怨昨晚找她陪喝酒的友人,否則她早上也不會睡過頭。「哇塞!高級咖啡豆!今天有貴客上門?」一見同事倒進咖啡機的豆子不同於平常,令她精神一振。

    公司免費提供員工的咖啡豆是最平價的,只有重要客户上門時,才會拿出這種高級咖啡豆。

    「主管説是我們代理的某家酒莊大老闆的兒子來巡視,要特別好好招待,對方是法國人耶!好想看看。」已為人妻的趙麗婷對外國人有無限嚮往,尤其是歐洲人。

    「呿!我最討厭外國人。」錢韋伶撇撇嘴。前一刻就不小心撞到一個,害她遲到被扣薪一小時。

    最大理由是她朋友被個花心外國人欺騙感情,昨晚找她哭訴許久,她陪着對方在酒吧喝酒,半夜才搭車回到租屋公寓,不料走樓梯要上五樓時,因腳步不穩踩空,猛地向前趴跌,滑落幾階階梯,幸而及時捉住欄杆,沒造成太大傷害。

    只是早上醒來,一雙手臂及膝蓋都很疼痛,才發現膝蓋嚴重瘀青,但她沒時間搽藥,急匆匆便趕上班,騎機車時更覺一雙手臂痠疼,接着又在電梯外撞到人,讓她傷勢更加嚴重。

    追根究底都是「外國人」害的,心情不佳的她,連帶遷怒無辜。

    「你要幫客人泡咖啡?」衝麥片的錢韋伶問道。她也想來一杯提提神,何況難得有頂級咖啡豆供應。

    「主管只交代我換咖啡豆,説胡經理帶客人去吃早餐,待會進公司開會才需泡咖啡,不過這次應該不是讓我送咖啡。」負責總務的趙麗婷語氣遺憾。

    「上面的人還真狗腿。」錢韋伶不禁咕噥。「那我先煮杯咖啡。」她才不管來的客人多大尾,反正輪不到她招待,她也不懂阿諛奉承那套。

    「我先換上咖啡豆也是想自己人先享用。」趙麗婷笑説。公司倒沒小氣到煮完貴客的那杯咖啡就要換回普通豆子,既然開封了,她們也能正大光明享用。

    「多謝你善體人意。」錢韋伶笑贊。一手端麥片、一手端咖啡,返回辦公座位。

    只是站了片刻,一走起路來,頓覺膝蓋及小腿都傳來刺疼,方才一路奔跑讓她暫時忘了腿傷,現下不禁很有感覺。

    隔着長褲她伸手輕揉膝蓋,一碰觸便令她痛得揪眉,再捏捏痠痛的手臂,心想中午時要去附近藥房買個貼布及化瘀青藥膏搽。

    打開電腦,她先收信,查看公司信件並回覆客户問題,一邊喝着麥片果腹,再啜幾口濃醇咖啡提神。

    一個小時後,有人叫喚她。

    「韋伶,煮三杯咖啡送到會客室。」業務主任抱着一疊文件喊道。

    「蛤?」錢韋伶抬頭,看向隔間門口處。「為什麼是我?」她並非拒絕這簡單任務,只因進公司兩年半,她未曾擔任送客人茶水的工作,那多半是總經理秘書負責,要不也會找總務。

    「韋伶不方便的話,我可以代勞。」隔幾張辦公桌的趙麗婷,馬上熱心腸搶着要送咖啡。

    也是想正大光明目睹公司的大貴客,並非她花痴,是好奇成分居多。

    「客人指名讓韋伶送咖啡。」主管説道,雖覺怪異,只能照辦。

    「嗄?」錢韋伶詫異。

    還指名咧!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且平白無故為什麼指名她?

    錢韋伶站在茶水間煮咖啡,內心疑慮重重,雖説咖啡機是全自動,煮個咖啡輕而易舉,但正忙工作的她突地被打斷,心裏有一絲絲不快。

    沒多久,她端着托盤前往會客室。

    敲了兩下門板,推開門,她倏地一怔。

    沙發上坐着褐發碧眼的俊帥男人,正是她稍早在樓下電梯外撞到的外國人。

    「錢小姐,幸會,很高興認識你。」一見到她,齊格非心口又是一陣怦跳。她把長髮紮起來了,他覺得她放下長髮比較好看。

    他站起身,朝她笑臉相迎,掏出名片遞上前。「我是齊格非.亞爾,亞爾企業集團副總經理兼亞爾酒莊副營運長,你可以叫我齊格非就好。」他用英文介紹完,轉而改口,「説中文也通。」幽默一笑。

    錢韋伶仰臉看着身材高的他,有些訝然,不知如何回應他莫名熱絡的態度。

    而身高一百六十七公分的她,在東方女性裏應算高了,平時雖沒習慣穿高跟鞋,也很少需如此仰高頭看男人,眼前的他應該高她有二十公分吧!

    她只是禮貌地接過名片,朝對方微微一笑,並沒打算交換名片。

    「你好,請慢用。」彎身將托盤上的三杯咖啡放置茶几,她想盡快閃人,只因這外國人似乎直瞅着她看,令她有些不自在。

    「這早餐請你,早上撞到你真抱歉。」齊格非拎起茶几上一隻塑膠袋遞給她。

    錢韋伶不禁訝然,一臉莫名其妙。

    早上明明是她撞到他,她雖在摔倒當下心生抱怨,可畢竟錯在自己,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現下早忘了,怎麼這會他卻買早餐向她道歉?

    她神情詢問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胡經理及總經理。

    「咳!錢小姐,既然是亞爾先生的心意,你就收下吧!這早餐沒問題,是我剛才帶亞爾先生去吃的永和豆漿。」胡經理開口圓場。

    方才亞爾先生交代外帶一份早餐離開,他還以為對方是晚點要再吃,不料亞爾先生竟將早餐交給錢小姐,令他也頗感意外,不想亞爾先生被拒尷尬,於是開口要錢小姐收下。

    錢韋伶有些為難,但經理都這麼説了,她也只能勉強接過塑膠袋。「謝謝。」説完便匆匆轉身走人。

    突地膝蓋傳來一陣痛楚,令她拐了下,蹣跚幾步才走出會客室。

    齊格非見她離去的動作,不覺擔心地輕蹙眉頭,差點想上前攙扶對方,心想她應該是被他給撞傷了。

    「亞爾先生。」魏總經理叫喚望着門口怔忡的他,一時不便過問私事,只能裝沒事般開啓話題。「第一次來台灣,辛苦了。」

    「不會。」齊格非回身,往沙發落坐。儘管有些擔心錢韋伶,卻不好對代理商失禮,只能先談正事。

    「敝公司一直很推崇亞爾酒莊的葡萄酒,在台灣市場佔有率一直很不錯,期許未來繼續長期合作,也希望能爭取到亞洲總代理權。」魏總經理誠懇地道。

    法國亞爾家族釀酒歷史將近兩百年,為歐洲知名的世家酒莊,擁有超過一百公頃的葡萄園,雖非五大堡的一級酒莊,但其專業且高品質的產品在業界獲得許多獎項及資格證書,擁有幾十種葡萄酒評比殊榮,所釀造葡萄酒上百種,在當地酒館及餐廳尤以氣泡酒最為暢銷。

    無論氣泡酒或紅酒,因品質佳、價格公道,在台灣及中國大陸皆深受消費者喜愛。

    「家父認為台灣的地理位置可涵蓋到東南亞及中國大陸市場,應比香港還具潛力發展為國際轉運中心,整體市場效益和營運空間無限,這次才派我來深入做了解。」齊格非從容道。

    亞爾酒莊所產的酒大量銷往國外,在亞洲市場反應不錯,過去他們分別授權幾個國家做進口代理,現在則想整合一個亞洲中心做為總代理出口。

    「雖説台灣有一些法令跟政策束縛,但仍擁有許多利多,亞爾酒莊若選定台灣,選擇敝公司為亞洲總代理,敝公司有信心能讓亞爾酒莊的酒銷售量在亞洲市場更為成長。」魏總經理信誓旦旦,一定要爭取到這個殊榮與商機。

    「我在台灣停留期間,除了想了解貴公司歷年來的業績成長,亦是想了解台灣市場及台灣在亞洲各國的貿易關係。」齊格非説得正經八百。

    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先嗅聞濃郁的香味,再輕啜一口,含進嘴裏品嚐片刻,才緩緩嚥下咽喉,宛如在品酒般地謹慎、享受。

    這咖啡是他未來老婆煮的,他想着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心下已有了完美的追妻計劃。

    「亞爾先生儘管放心,這段時間胡經理會當你的嚮導,帶你瞭解你所希望瞭解的任何事情。」魏總經理語帶巴結,絕對要好好款待這貴客。

    「除了麻煩胡經理外,我能不能有個不情之請?」放下咖啡杯,他望向對面兩人,俊容帶笑。

    「當然,亞爾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敝公司絕對配合。」魏總經理立即允諾。

    「我的請求很簡單,就是……」薄唇微掀,説出他的條件,卻令魏總經理及胡經理訝異瞠眸回應。

    「韋伶,裏面的貴客長什麼樣?」一見錢韋伶送完咖啡返回座位,趙麗婷忙走至她辦公桌前好奇追問。「你手上拿什麼?怎麼有永和豆漿的早餐?你來上班時不是泡麥片充飢嗎?」見她提着早餐袋,趙麗婷不禁納悶。

    「那男的給的,説是表達歉意。」錢韋伶還是覺得很怪異。

    「嗄?」趙麗婷滿臉問號。

    「什麼什麼?我們也要聽。」另外有兩、三名同事圍了過來,只因主管級的全去會議室集合了,難得沒大人在,她們也打探起八卦來。

    錢韋伶頓時蹙起眉頭,只不過從會客室拿回一份早餐,竟引人議論紛紛,令她直想翻白眼,懷疑大家平時是否悶太久,一得到短暫解放,便鬆懈地熱烈八卦。

    為滿足眾人好奇,並澄清自己跟對方絕無什麼關係,她簡言解釋早上趕電梯不甚撞到對方的小意外。

    於是,將手中早餐跟同事們一起分享完,各自返回工作崗位,繼續認真工作。

    中午十二點,錢韋伶簡單收拾桌面,拿起錢包準備出去用餐。

    「韋伶,一起出去吃嗎?」趙麗婷邀約。

    「我想先去藥房買個藥膏跟貼布。」錢韋伶指指膝蓋,先前已向她告知昨晚摔傷的事。

    「沒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去?」趙麗婷關心問道。

    「還好,只要不蹲下來就不會太痛。」錢韋伶苦笑。都怪昨晚沒先冰敷處理,才愈來愈嚴重。

    她逕自先離開辦公室,而在會議室聽一羣代理商幹部開完會的齊格非,才步出會議室便看見她匆匆離去的身影,急忙追了出去。

    錢韋伶搭電梯下樓,身後的齊格非眼見電梯門掩上,只得轉而按另一部電梯,跟着下樓。

    錢韋伶步出商業大樓,徒步走進附近藥房,完全沒察覺有人緊跟在後。

    「小姐,我想買化瘀青的藥膏跟痠痛貼布,還有能不能開個消炎藥?」錢韋伶踏進藥房,直接跟藥劑師説道。

    「撞傷嗎?要不要我幫你看一下傷口?」藥劑師非常客氣問道,繞出櫃枱。

    錢韋伶於是往一旁椅子坐下,捲起一雙褲管至膝蓋處,一見更為紅腫瘀青的膝蓋,不禁擰起眉心,難怪愈來愈疼痛。

    「有點嚴重喔,我先幫你搽個藥再——」藥劑師話未説完,突地被驚聲打斷。

    「Oh,myGod!」尾隨她踏進藥房的齊格非,見她拉起褲管,露出瘀青紅腫的膝蓋,不禁大叫出聲。

    藥劑師跟錢韋伶同時被無預警響起的巨大聲音嚇到,轉頭見向來人,錢韋伶更加瞪大眼。

    「你——」才想問他怎麼出現在這裏,他又怪叫了起來。

    「老天!都是我的錯!我一定負責到底!」説着,齊格非便彎身將坐在椅子上的她打橫抱起。

    「哇啊!你幹什麼?」錢韋伶被他的行為狠狠嚇一大跳,忙拍打他手臂。

    「帶你去看醫生,得掛急診!」無視藥劑師一臉愕然,他轉身便將人給帶出藥房。

    「放我下來!」錢韋伶用力掙扎,大馬路上人車來往,簡直丟臉死了。

    「你受傷要去醫院,我應該早點發現的。」齊格非非常自責,沒料到早上那一撞會害她嚴重跌傷膝蓋。

    不理會她的掙扎,不在意路人目光,他緊抱着她走到馬路旁便要招計程車。

    「我説沒事,你放我下來!」錢韋伶又氣又羞,卻怎麼也扳不開緊抱她的一雙手臂,她猶豫着該不該大喊綁架。

    很快地,一輛計程車已停在他們面前。

    齊格非一手開車門,彎身便匆忙將她抱進車內,直接對司機道:「去醫院,這裏最好的醫院。」

    「呃?」司機先是一愣,不確定這外國人要去哪間醫院。

    「不用去醫院,我沒要坐車。」錢韋伶忙要推開車門,從另一邊下車,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鬧劇。

    「不行,一定要去醫院,你的膝蓋受重傷了。」齊格非阻止她開車門,堅決送她就醫。

    「只是瘀青,我能走能跳,而且這傷跟你無關。」她怎麼會遇到這麼丫霸的外國人?虧他外表看起來那麼斯文,行為竟如此野蠻,如果不是公司貴客,她真想以暴力回敬。

    「這是我的責任。」齊格非神情嚴肅,對前座司機道:「快開車,最近的醫院就好。」得早一刻讓她得到妥善治療。

    錢韋伶在心裏吶喊尖叫,為什麼這個怪人是公司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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