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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哇哈哈哈,公主,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還是乖乖就範吧。”刻意壓低的嗓音,淫笑出聲。

    被壓在牀上的人,顫抖的開口,“不要,你抓錯人了,我不是你説的公主,快點放了我,否則我就……”

    “就怎樣?”

    “我就要哭了哦。”

    “哇哈哈哈,你儘管哭,我的公主,我最喜歡聽美人的哭聲了。”

    “你你你……嗚嗚嗚嗚,我真的不是公主,我是我是……”

    “就算你真的不是公主,也是個美人,我最愛美人了,來吧,我的大美人,今晚就讓我好好的愛你。”不安分的魔爪朝牀上的人伸去,惹得對方忍不住……哈哈哈笑出聲。

    “小塵,這個時候你應該驚天動地的大哭出聲才對,怎麼笑起來了?”

    “……哈哈哈……我……怕癢,你不要再摸了。”

    “你怕癢?”白喜夢聞言不只沒有停手,反而四處在黑塵身上搔著癢。

    “你幹麼?喜夢,快住手……”他發出忍俊下住的笑聲,縮著雙臂躲著她的魔爪。“不要鬧了喜夢,還不快住手。”

    “我這是在幫你知不知道,每天大笑有益身體健康哦。”她爬到他身上,小手忙碌的探索他身子各處,看哪一個地方最能令他發笑,發現是他的腰,她全力進攻那裏,惹得他笑聲連連的縮成一團。

    “我投降,喜夢,你快點住手啦。”

    見他迭聲求饒,她這才住手,順勢躺在他身側。

    斜眸瞥到他胸腔微喘的起伏著,她支起上半身,注視著他因為大笑而臉色微紅的俊顏。她微一失神,真的好帥,怎麼看怎麼帥,怪不得那些女生這麼迷他,連她看得都差點要失魂了。

    他淡褐色的眸子也凝視著她,空氣中流動著一絲詭譎的氣息,她的呼吸莫名的變得沉窒,覺得自己的心神好像要被吸進他那兩潭深幽的眼波里。

    她胡亂的找著話説,打破此刻那詭異的對視。

    “款,小塵,你現在身高多高了?”

    “一七九”

    “這麼高了哦。好快,我記得你剛來我家的時候才這麼小一隻,”她伸手比了個長度,“現在已經變得這麼大一隻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哪。”

    聽她説得好像她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似的,黑塵哼笑一聲,坐起身,揉了揉她的發,“別説得好像自己很老了一樣,別忘了你比我還小一歲。”

    “可是我一直覺得自己比你大,這可能跟精神上的成熟度有關吧。”

    他伸指抬起她的下巴,笑罵,“真敢説,你的精神哪一點比我成熟了?”

    她笑盈盈開口,“全部,快,叫一聲姊姊來聽聽。”

    他的臉忽然湊近她,她嚇了一跳,想退開,他卻伸手捧住,眯起眸。

    他的鼻息微微的拂在她的瞼上,有點癢,她發現自己的心跳好像有點不尋常的亂了節奏。

    他那樣目下轉睛的睇著她,又什麼話都下説,看得她有絲下安,“小、小塵,別鬧啦,放手。”她伸指想扳開他捧著她臉的手。

    須臾,他放開她,輕彈了下她的額,“想當我的姊姊,你還不夠格。”

    “誰説的?”她不服氣的出聲。

    “是誰每天都要人家叫半天才能爬得起牀?”

    “呃……”她訕訕的搔搔臉頰。

    “又是誰在爺爺過世後,每天煮三餐餵飽你?”他再問。

    她心虛的乾笑,是的,自爺爺一年前過世後,所有的家事幾乎都是小塵在做,拖地、煮飯、整理家中的一切,而她呢,只負責用洗衣機把衣服洗乾淨,再晾起來就好。

    “所以嘍,有人這麼做姊姊的嗎?”

    “那個……呵呵呵,我們都是自己人,不要計較那麼多嘛。來,我們繼續剛才大色狼調戲美王子的戲吧。”

    “等一下,色狼不是像你那樣演的,我演一次給你看。”他翻身,兩條腿跨在她身側,低沉的嗓音説出她剛才唸的台詞,“哇哈哈哈,公主,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還是乖乖就範吧。”

    她一凜,被他的眼神和身上流露的氣勢嚇住了,同樣的台詞由他的口裏説出來,競跟她有那麼大的不同。

    見她競瞪著他發愣,他直接跳過她的台詞,接著再説:“就算你真的不是公主,也是個美人,我最愛美人了,來吧,我的大美人,今晚讓我好好的愛你。”

    他伸手朝她的衣襟一扯,她柔嫩的香肩和鎖骨露了出來,他淡褐色的眼瞳倏然變得晦暗幽深。

    他臉上深沉的神色是她下曾見過的,她一時震懾住,無法動彈,只能怔怔的注視著眼前這個她覺得突然變得有點陌生的男孩。

    接著他俯下臉,狂吻著她的臉和她的胸口。

    被他吻過之處,像著了火似的熱燙起來,她顫著唇,結巴的出聲,“我、我知道了,可、可以了,你快住手。”

    他停住不動,須臾才抬起頭,嗓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喑啞。

    “色狼要這樣演才像,你剛才那樣一看就知道是在玩。”他竟然失控了,假戲真做的把她親下去,甚至還欲罷不能,差點就擦槍走火。

    她推開他,“呃,我知道了,我回房自己再練習一下。”

    回到房裏,白喜夢坐在牀上,發覺心跳快了好幾拍,剛才小塵演得也未免太投入了吧,好嚇人,她差點以為他要把她給怎麼了。

    想下到小塵還滿有演戲的天分,揣摩得真的很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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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喜夢忘了要去找方迅之,一直到第三天,因為路過方家武道館,她才想起來這件事。

    “啊,小塵,你先回去。”

    “你要做什麼?”

    “我要去找方迅之,聽説他跟女朋友切了,我的機會來了。”她從沒隱瞞過他她暗戀方迅之的事,一臉興奮的朝方家走去。

    黑塵神色一黯,駐足原地目送著她的背影。

    白喜夢懷著期待的心情過去,誰知道就在來到方家旁邊的巷口時,瞥到一雙依偎在一起的人影,看兩人甜蜜的抱在一起的模樣,哪一點像是在鬧分手的樣子,頓時一片烏雲飄來遮在她頭頂。

    她臉上滿滿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一臉挫敗的往回走。

    “怎麼了?”

    匆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嗓音,她抬起頭,見是黑塵走到她面前,她咳聲嘆氣的把頭靠向他肩上。“張麗姿騙我,他們根本沒有分手嘛。”

    “是嗎?”他舒開蹙起的眉,遲疑了下低聲開口,“喜夢,你……不要再迷戀方迅之了。”

    他的嗓音太小,她沒聽清楚,抬眸覷向他問:“你説什麼?”

    迎上她澄淨的目光,他沉默幾秒才又繼續説:“方迅之既然已經有女朋友了,你不要再迷戀他,看看身邊的人,也許你會發現更適合你的人。”

    她笑了笑,“我們有一個老師説過一件事,適合的未必是自己喜歡的,喜歡的呢,則未必適合自己,人就是這樣矛盾又複雜的生物,所以從佔到今才發生那麼多悲歡離合的故事。”

    黑塵低垂眸光,沒再出聲。

    她仰望著天空飄過的白雲,感嘆的説:“小塵,等有一天你有喜歡的人,你就會知道,放下一份感情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事。”

    我早就……知道了。他無言的在心裏回答。

    翌日,張麗姿面對白喜夢的詰問,反駁道:“我沒騙你,之前他們真的鬧翻了,可能是他們又和好了吧。”頓了頓,她接著説:“款,你既然這麼喜歡他,幹麼不想辦法橫刀奪愛,破壞他們兩人的感情啊?”

    “我才不當壞女人。”

    她涼涼的諷道:“嘖,好清高哦,所以你打算繼續這樣暗戀下去嘍?真痴情哪。”愛情是-場血淋淋的戰爭,不主動出擊,只想靜靜等待的人,是很難能如願以償的。

    “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

    “更少我努力爭取過了,最後還是沒辦法得到小塵,我也甘願了。你咧,除了暗戀,你做了什麼努力去爭取方迅之?”

    “我……”是沒有,但方迅之已經有女朋友了,她還能怎樣嘛,她絕不會為了喜歡一個人就去搞破壞,那樣太沒品了。

    接下來白喜夢忙著排演班上的戲劇,也沒空再去想這件事。

    一個月後,正式演出。

    舞台上,司儀介紹——

    “接下來我們歡迎二年十班所帶來的表演,黑馬公主俏王子。”

    紅色的布幕徐徐拉開,白喜夢在後台等著上場,悄悄從後方布簾瞄了瞄台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令她開始緊張起來。

    班代拍了她肩膀一下。“白喜夢,換你上場了。”

    “噢,好。”鎮定,深吸呼,很好,沒什麼好怕的,把底下的人都當成木頭就好了。

    她信心滿滿的上場,滑稽的反串扮相立刻就引來一陣笑聲。

    按照劇本,她演到將搶來的假公主,但其實是個王子的大美人壓倒在地上時,她淫笑著扒去對方的衣服。

    “就算你真的不是公主,也是個美人,我最愛美人了,來吧,我的大美人,今晚讓我好好的愛愛你……”

    “不要,你不要這樣。”美人害怕得啜泣。

    扒開他的前襟,白喜夢瞪大眼,“啊,什麼,你居然是個男人?”

    “我就説我不是公主了,你現在可以放了我吧?”柔弱的王子顫聲説。

    “嘿嘿嘿嘿,那正好,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美麗的男人,乖乖讓我抱,我保證一定很温柔的對你。”

    “不要,哇——”底下的王子驚天動地的扯嗓大哭。

    她該裝作被那嚎啕的驚人哭聲嚇了-大跳而跌倒的,但此時她眸光不經意的-瞥,瞄到坐在底下前排位子的一張熟悉臉龐。

    她看到坐在黑塵旁邊的女同學側過臉,在他耳旁低語著什麼,模樣十分親暱,她的唇幾乎就要貼上他的臉頰了。

    她愕然的愣了下,胸口忽然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湧起。

    突然有人敲了下她的頭,她沒反應過來,只是呆呆的轉眸瞪著手裏持著一把劍的勁裝女孩。

    那女孩飾演前來救心愛王子的公主,見白喜夢競沒依照劇本被她打得昏倒,她緊張得再用力敲了她的頭一下。

    額頭被重敲一記,白喜夢齜牙咧嘴的抗議,“你幹麼這麼用力打我?很痛耶。”一時忘了正在舞台上表演的事,她一手揮開那女孩。

    對方沒防備的往後跌倒。

    台下響起一陣大笑。

    飾演被錯當成公主的柔弱王子,拚命擠眉弄眼並小聲的提醒她,要她趕快昏倒好讓戲能接下去演,奈何她像中了邪一樣,完全不甩他。

    沒辦法了,王子見她一點都不配合,而來救他的公王又倒在地上一臉錯愕,他只好自己上了,舉起掉在一旁的假劍,狠狠的朝她的頭劈下去。

    “啊!”白喜夢終於痛得蹲了下去。

    “公主,壞人昏倒了,我們快逃。”王子機靈的拉起公主的手逃走。

    白喜夢這時總算想起了正在舞台上演出的事,忙不迭住地上一躺,佯裝昏迷。

    吼,幹麼打這麼用力,痛死人了啦!

    表演一結束,黑塵便來找她,看到她額頭腫了一個包,蹙眉問:“怎麼弄成這樣?”

    “沒辦法,誰叫我在表演的時候突然失神,還好他聰明的用力打了我一下,戲才能接下去演。”明白是自己不對,白喜夢沒責怪打她的同學。幸好因為這樣的意外製造了笑料,所以老師跟同學對於她的凸槌也都沒説什麼。

    “腫成這樣,要先冰敷才行。”他拉著她定向保健室。

    她躺在牀上,額上放了個冰袋。

    “為什麼會突然失神?”他-直很仔細的觀看她的表演,留意到她不知為什麼忽然愣住了。

    “我……”她很難啓口説是因為自己看到坐在他旁邊的女生,親密的在他耳邊説話,不知為什麼竟然震了下,這才忘了還在演出的事。

    她輕吐粉舌的傻笑帶過,“沒什麼啦,腦袋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一片空白,可能是太緊張了。”

    結果翌日,看到昨天飾演柔弱王子的男同學,額頭競也腫了個包,白喜夢詫問:“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他掀掀唇,想説什麼,最後只是橫了她一眼,默默走開。

    還不都是那個黑塵,因為他敲腫了她的頭,他竟然威逼著他也敲腫自己的頭才肯罷休。嗚嗚嗚,好過分哦,他又不是故意要傷害白喜夢的,誰叫她在演出時竟然發呆嘛。

    一想到黑塵昨天那種冷酷很厲的恐怖眼神,他到現在還會發抖,他根本就是有著天使臉孔的可怕惡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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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塵,你真的不參加嗎?這樣那些女生會很失望的。”

    “我那天有事下能去。”她們的失望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別這樣嘛,有什麼事下能往後延嗎,這可是我們班畢業前最後一次辦活動了耶、”身負全班女生交付的重責大任,康樂股長努力想説服他參加班上星期天舉辦的烤肉活動。

    他淡淡開口,“我真的有事。”説畢,便逕自走人。他等這一天等了快三年了,絕不會為了區區烤肉而改期。

    黑塵離開後,一名秀氣的女孩定到康樂股長身邊,“他還是不去嗎?”

    “嗯,我已經説破嘴了,他少爺説不去就下去,”推了推眼鏡,他涎著笑道:“孟雅,你跟他這一陣子不是走得比較近嗎?你去勸他,説不定他會肯改變心意。”

    “沒用的,我已經跟他提過了。”她遲疑了下,“如果是她勸他,説不定他會肯聽。”

    “你説的是誰?”

    “白喜夢。”

    “對吼,他們兩人從小就住在一起,她説的話他一定會聽得進去的。我現在就去找她。”他興奮的擊掌,興匆匆的跑向二年級的教室。

    放學後,黑塵如往常一樣過來接白喜夢一起回去。

    “小塵,今天你們班那個唐定強有來找我耶。”

    “他找你做什麼?”黑塵旋即明白對方一定是想找她當説客,要他參加星期天的烤肉。

    她轉述對方的話,“他説高中三年你都沒有參加過班上舉辦的活動,這是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次了,全班的同學都希望你能參加。”頓了下,心想他可能是擔心她所以才下去,她笑咪咪的道:“你去啦,我一個人在家沒有關係的,要不然我還可以去同學家玩。”

    “我那天真的有事,沒辦法去。”

    她狐疑的問:“你有什麼事?”怎麼之前都沒聽他説過?

    “我要去方家武道館。”

    “咦,可是那天是星期天,他們不是休息嗎?”

    “我跟方迅之約好了。”

    “你們要幹麼?”

    “……有事。”

    她進一步追問,“你們有什麼事?”

    “男人之間的事。”

    她一臉疑惑,“什麼叫男人之間的事?”

    他轉開話題,“晚上你想吃什麼?”

    “款,你還沒告訴我……”

    “我炒麪好不好?”

    不讓他把話題轉掉,她擦腰佯怒的瞪他,“小塵,你不要唬弄我,快説。”

    “煮苦瓜湯可以嗎?”

    “不行,我最討厭吃苦瓜了。”

    “那絲瓜竹笙湯?”

    “不要,你明知道只要有個瓜的菜我都不喜歡吃。”

    “那你想喝什麼湯?”

    她想了想,“玉米濃湯好了。”

    “那還想吃什麼菜?”

    “呃,麻婆豆腐,再炒一個茄子、一個宮保雞丁,啊,我看你還是不要炒麪了,這些菜要配白飯才好吃。”

    黑塵笑應,“好。”原先的話題就這樣被帶開,兩人一路討論著晚飯的內容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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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為了配合黑塵的時間,班上把烤肉的活動順延到下一個星期,他才答應參加。

    這個星期天一早,白家傳出一聲懊惱的低呼。

    “啊,十點了,怎麼這樣啦?這是什麼爛鬧鐘,設定的時間到了居然都沒響?”無辜被責怪的鬧鐘靜靜杵在那裏,無言的訴説它有按時叫主人起牀,是她在睡夢中把它按停了。

    白喜夢匆匆的起牀,走出房間,來到客廳,沒見到黑塵,再去敲了他的房門,也沒人應。

    “他一定是出去了,我要快點才行。”他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訴她他和方迅之究竟約了要做什麼,讓她好奇的更想知道。

    梳洗後,她隨便換了套T恤和牛仔褲,也來不及吃早就準備好放在餐桌上的早餐,匆忙的跑出去。

    來到方家武道館,門口的一道鐵門深鎖著。“咦,沒人在嗎?”她繞到靠近巷口邊的窗於,眼睛貼著那片毛玻璃,想窺看裏面的動靜,隱約聽到悶響聲傳來。

    “有聲音,裏面應該有人。對了,我記得方家後門的鑰匙好像是藏在門邊的盆栽底下,嘻,我非要看看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不可。”

    由於這裏只當做武道館用,方家的人並沒有住在這裏,方伯伯早上過來時,常會忘了帶鑰匙,於是便將一副備用鑰匙藏在盆栽底下,這是她幾年前無意板知道的。

    她走向大門左邊的盆栽底下,果然發現一把鑰匙,她繞到屋後,喀一聲打開後門。

    躡手躡腳的走進去,發現適才在外頭聽到的聲響似乎停止了,道館約莫三十坪左右,並不算大,她很快就來到提供給學員練武的地方。

    “啊,你們在幹什麼?怎麼會弄成這樣?”一進去她便看到黑塵與方迅之躺在木質地板上,兩人衣著凌亂,臉上都帶著傷,就像跟什麼人大打了一架似的,她吃驚的快步過去。

    “小塵,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在他身邊蹲下來,看到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竟然青一塊紫一塊,她忿忿的怒問。

    一旁的方迅之自首,“是我。”

    “是你?你為什麼要打小塵?”她這才看向方迅之,發現他的情況並不比黑塵好,一張娃娃臉左邊臉頰和下巴腫了一大塊,幾乎整個變形了,好慘。

    “你問這傢伙呀,明明説好了是比武,點到為止就好,也不知道他幹麼突然像瘋了一樣,完全不顧章法卯起來就打。”打得他招架下了,最後只好投降認輸。

    白喜夢轉回眸光質問,“小塵,你為什麼要跟方迅之打架?”

    他掀了掀唇,“這是比武,不是打架。”而且他贏了。

    方迅之埋怨的罵道:“媽的,哪有人像你這樣在比武的,根本是在拚命嘛!”老實説剛才他真的被他那冷酷的氣勢嚇到了,他宛如把生死全拋在一邊,非跟他拚得你死我活不可。

    本來剛開始打都還好好的,然後他説了幾句話後,黑塵就突然問像被惡魔附身一樣,完全變了一個人。

    對了,難道問題出在那幾句話,他記得他當時好像説——

    “昨天喜夢問我究竟跟你約了做什麼?”

    “你告訴她了嗎?”黑塵問。

    “沒有,你不是説這是我們兩人的事,不希望我告訴第三個人嗎?所以我沒跟她説。跟你説-件很好笑的事,張麗姿居然跟我説喜夢在暗戀我,很好笑對不對?”

    “有什麼好笑的?”黑塵神色冷了下來。

    “我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她在暗戀我,何況她也不是我喜歡的型,我只當她是妹妹看。萬一她要是真的向我告白的話,那情境一定很滑稽。”

    “你太過分了!”

    然後黑塵的眼神就變得冷酷起來。

    白喜夢擰眉低斥,“小塵,你跟方迅之又不是仇人,為什麼要出於這麼重?”

    黑塵沉默著沒有搭腔,他不想告訴她,那是因為方迅之把她對他的心意當成了笑話在看,惹惱了他,所以他才會出手這麼重。

    見他悶不吭聲,她抬起他的臉檢查傷勢,“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除了臉,還有其他的地方受傷嗎?”

    他才是傷勢比較重的那個人好不好?方迅之斜目看著身邊那兩人,一點都不覺得白喜夢有在暗戀他,明明兩人都受傷了,但她的眼睛好像只看得見黑塵。

    咦,莫非她喜歡的人是……

    再瞟向沒有絲毫抗拒,任由白喜夢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黑塵,頓時一念閃過,方迅之嘿嘿嘿的笑出聲,怪不得黑塵剛才會突然變成一頭狂獅,原來是打翻醋桶了。

    “你在笑什麼?”白喜夢不解的覦向突然發出笑聲的方迅之。

    “呵呵呵,沒事沒事,你們繼續相親相愛,我要先走了,待會麻煩你們離開時幫我把門關好。”把地方留給他們,方迅之爬了起來,一派灑脱的走向大門。

    看著他離開,她這才想到方迅之身上也受了傷,不過她此刻沒空去追回他,她扶起黑塵。“走吧,我帶你去醫院擦藥,真是的,以後不準再這樣喔,沒事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打倒他了。”

    “什麼?”她一時沒聽清楚。

    “我打敗方迅之了。”

    “是嗎?”她並不太驚訝,自小塵開始學武后,便進步驚人,連連奪下國內和國外武術比賽的冠軍,連方伯伯都説小塵很有武術方面的天賦。

    “喜夢,我……”當年他曾向自己發誓,一旦贏了方迅之,他便要向她吐露心中的感情,然而此刻話到唇邊,竟然不知該怎麼開口才好。

    他很怕她仍執著於方迅之,無法接受自己。

    “不曉得方迅之的傷要不要緊?他要是這樣回去的話,一定會被方伯母罵的,他媽媽一向最討厭他跟人家逞兇鬥狠。”

    聽她一開口就在替方迅之擔心,黑塵的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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