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他居然會愛上你。”苗鈴鈴不可思議的將梁珧從頭細看到腳。
梁珧請了近一個星期的假,今天終於銷假上班,卻沒有半絲的病容,還容光煥發、神采飛揚,今晨第一眼見到她,苗鈴鈴就眼尖的察覺她一定是遇上了什麼好事,所以才趁着休息的空檔問她,只是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勁爆的答案。
“是呀,我也沒想到。”梁珧一臉幸福的笑了笑。
“不過他會不會,對所有交往的女人都來這一套?”不是她想潑梁珧冷水,而是那個男人有不良的紀錄,來往的女人不少。
“是這樣嗎?”梁珧的笑容陡地斂去,她從沒想到這點。難道他只是在戲弄她?説什麼喜歡她、愛上她其實是假的?“鈴鈴,你覺得他是在騙我?”
“呢,也不是啦,我只是提醒你注意這點。”看樣子她連問都不用了,梁珧也愛上那個男人了。唉,她就知道以梁珧的單純,對那種男人是絕沒有抵抗力的。“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想他既然説要為你補辦個婚禮,應該不會是假的。”
苗鈴鈴基地眼睛二兄,想到一個可以證明郝津銘對梁珧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方法。
“對了,梁珧,你可以叫他把那份什麼婚前協議書撕了,如果他真愛上你,一定會答應的,再説那裏面的內容也太不公平了,讓那種東西繼續存在,對你不太有利。”
咦,這樣就能證明他是真的愛上她呀。
“他昨天晚上就把那份婚前協議書當着我的面給撕了。”
“什麼?他已經自己把它撕了?”苗鈴鈴吃驚的瞪大眼。這男人是玩真的!
“對呀,他説以前是他誤會了,所以才讓我籤那種東西,今後我們之間不需要有那種東西存在。”
苗鈴鈴拍了拍她的肩。
“梁珧,現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郝津銘他是真的愛上了你。”
梁珧燦爛一笑。
“梁珧,你的電話。”護理長叫了她一聲。
“幄,謝謝。”她開心的走過去接電話。“喂,媽,是呀,對,我昨天不是跟你説了,下班後要一起過去,什麼?可是……呃……媽……”
“喂,萬叔,我現在在哪?我正在你們醫院一樓等電梯,對,我來接小珧下班,什麼,上去喝茶?”郝津銘瞄了一眼腕錶,“好呀,反正她還有半個小時才下班,那我現在過去。”他轉往院長室走去。
萬安已經泡了一壺好茶在等他了。
郝津銘在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萬叔,你今天怎麼突然有興致找我聊天?”
萬安瞄了瞄他幾眼,為兩人各斟了杯茶。
“有一陣子沒見到你了,想問問看你最近好嗎?看你氣色滿好的,心情似乎也不錯,怎麼?莫非有什麼好事嗎?”
“也沒什麼。”郝津銘聳了下肩,一口飲完面前的普洱茶。“我決定要和小珧補辦場婚禮,到時候再請萬叔當我們的主婚人。”他説得平淡,眉眼間卻難掩喜色。
“你,”萬安審視他片刻,“愛上小珧了?”連稱呼都改了,這小子手腳還真快。
郝津銘為自己再倒一杯茶,沒有直接承認。
“我待會接了小珧要直接去見她父母。”
“是嗎?”萬安唇邊浮起一抹詭笑。“你不知道梁爽和崔楓今晚要去參加一場慈善募款餐會嗎?”
“梁爽和崔楓?你説的是南部那對有名的金主夫婦十”商界對這對夫妻的傳聞不少,他自然也耳聞一些,知道這對夫妻幾乎是投資什麼就賺什麼,所以有人戲稱兩人是財神爺。
萬安點頭。“噴,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他猛地一怔,差點跳了起來,“梁爽他也姓梁,難道,”他詫訝的脱口低叫,“他們就是小珧的父母?”
“沒錯。”萬安好笑的脱着他吃驚的神色。
“他們是小珧的父母”郝津銘簡直難以置信梁珧的雙親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財神夫妻,據説兩人的投資遍及海內外,擁有的財富相當驚人。
“他們確實是小珧的父母。”萬安肯定的回答,“所以我早就跟你説過了,小排她絕不可能覬覦你爸的遺產。”
“但是你當時沒説梁爽和崔楓是她爸媽。”郝津銘蹩起了眉心。
“我本來是要告訴你的,是你沒耐心不願意聽完我的話。”萬安閒閒的再吸了口茶。
“但小珧有那樣的父母,為什麼還要當護士?”
“因為她喜歡呀。”
“萬叔,你和小珧的父母很熟?”他想起來了,當時他一問萬叔小珧的地址,他不用向人事部門查問,馬上就告訴他了,這麼説他和小珧的父母必然也是熟識的。
“沒錯,我們是多年的好友。”
郝津銘深思的望着萬安,敏鋭的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不太對。
“萬叔,你剛説梁爽和崔楓今晚要參加什麼餐會?”小珧不是和他約好,今天要帶他去見她父母嗎?
“一場籌措安寧病房和預防愛滋宣導的慈善募款餐會,”萬安神色自若的回答,“梁爽、崔楓夫婦會帶小珧一起出席,他們已經放出風聲,想順便在餐會上,挑選他們未來女婿的人選,所以聽説有不少名門於弟和企業的新貴準備要參加餐會。”
“什麼?”郝津銘震驚的站了起來。“小珧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梁爽和崔楓怎麼可以再把她嫁給別人?”
“問題是,”萬安脱他一眼,“他們可能還不知道有你這位女婿的存在,而且沒有經過他們的認可,他們不會承認你和小珧的婚事。”
“我今天就是要去見他們談這件事,我去找小珧。”郝津銘旋身要走。
萬安含笑的聲音飄至他耳畔。
“小珧已經被她父母在一個小時前接走了。”
“她先走了?”他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再放他一次鴿子!
“我不是説了?梁爽和崔楓要帶她出席募款餐會,所以先帶她回去做準備。”
“我去她家找她。”無論如何他不會讓她參加那個什麼餐會的。
萬安好心的再提醒準備開門離去的人。
“崔楓打算把女兒裝扮得美美的出席餐會,所以好像帶她直接去了美容沙龍,你現在去她家可能也找不到她的人。”
郝津銘硬生生停下腳步,轉身問:“萬叔,那個募款餐會的地點和時間呢?”他努力的深呼吸不讓臉色太過難看。
“今晚七點,在鑽石飯店二樓名人廳。”
萬安笑着目送郝津銘出去,滿意的嚷着茶,撥了通電話給崔楓。
郝仁那老頭生前佈下的局,現在就由崔楓來驗收。
雖説只是場慈善募款餐會,但選在鑽石飯店二樓的豪華名人廳舉辦,能夠出席餐會的人,不用想都知道,唯有名流之士才有幸能接獲邀請。
佈置華麗的募款餐會,已有不少仕紳淑女翩然到來,男士皆西裝筆挺,衣冠楚楚,女士衣香鬢影,盛裝與會。
郝津銘一早就到場了,與幾個相識的人禮貌的打過招呼後,就猛盯着大門看。
穿着黑色削肩性戚禮服的美女甲靠了過來。
“我沒想到你會來出席這種餐會。”她美目不斷放送着電波,嬌聲説。
“我自己也沒想到。”他懶懶的回答,目光仍不離大門。
“你在等人嗎?”美女甲有點不高興他的心不在焉。
郝津銘點了個頭,接過侍者端來的一杯雞尾酒。
穿着白色露背低胸禮服的美女乙也翩翩的走了過來。
“晦,津銘,好久不見了,想不到會在這種場合見到你。”她性感的紅唇綻起自認足以勾魂懾魄的笑容。
郝津銘不太想應酬她,隨意頷了個首,飲着手上的酒,已經注意到現場果然來了不少名門新貴?
美女乙再笑問:“聽説今天崔楓和梁爽也會來,而且還會帶他們唯一的女兒一起過來,你該不會也是為了一睹他們的掌上明珠,所以才來的吧?”
郝津銘的臉色頓時一沉。“我是來見崔楓和梁爽的。”
美女乙抿趄唇嫣然一笑。“你還真是與眾不同,你看那些男人可有不少人,都是為了一睹他們愛女的容貌,想找機會親近她,看看有沒有機會成為梁爽和崔楓的乘龍快婿,你想見的卻是梁爽和崔楓,莫非你有什麼案子要找他們投資?”
“我只是要阻止他們做一件蠢事。”
門口微微的起了騷動,美女甲指着門口説:“咦,崔楓和梁爽來了。”
郝津銘緊盯着人口,自然也看到了一名嬌小秀氣的中年女子,挽着一名高大英挺,年約六十左右的儒雅男子翩然的走了進來。
他立即起身,接着立即再瞥到了走在後面的一抹眼熟的身影,梁珧身着一襲淡藍色的小禮服,及肩的髮絲盤了起來,光潔的頸上戴着一串推操瑩亮的紅寶石項煉。
他從不知道原來她長得這麼可愛迷人,活像個洋娃娃似的,但叫人礙眼的卻是有一雙賊手,大刺刺的搭在她的肩上,親匿的摟着她,並對她毛手毛腳,他火大的立刻丟下兩位美女快步走了過去。
不由分説的一把推開那個男人,把梁珧拉向自己,怒視那個十分魁梧精壯的男人。
“你給我放規矩點,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你最好別想打她主意。”
“你的妻子?”男人瞠大了眼掃向他,“你是不是頭殼壞掉了在作白日夢,我的寶貝小怎麼可能是你的老婆?”
男人大手一伸,立即再把梁珧拉回自己懷裏。“喂,‘肖年耶’識相的話就給我問遠一點,再敢胡説我就接得你爬不起來哦。”他下客氣的撂話。
“誰接誰還不知道,別以為你長得一臉橫向,看起來像流氓,説話像打雷,就可以嚇到人,你最好立刻放開小珧,否則我也不會客氣。”郝津銘猛地探手再奪回小珧。
“你這個白目小子最好立刻放了她,別以為我真不敢在這裏接你。”精壯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搶回小珧,拉她到身後。
“你以為這裏是讓你耍流氓的地方嗎?我警告你立刻放開小珧,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你最好不要再糾纏她。小珧,快點過來我這邊,你用不着怕這個流氓。”
男人對他左一聲流氓,右一句流氓,給惹得惱火了,人家他不過就是理了個平頭,人長得很體面結實,哪一點像流氓了,他的水某都嘛説他是最英俊、最漂亮的男人了,這不識相的王八蛋竟然這麼毀謗他。
好呀,不好好教訓教訓他,他不知眼睛是長來幹什麼用的,尤其他居然還不要臉的冒稱是他寶貝小規的老公,真是罪大惡極,跑到太歲頭上來撒野了。
“你這個臭小子,敢不知死活的一再自稱是小珧的老公,別以為你老子真不敢接你。”他陡地朝郝津銘迎面揮出一拳。
郝津銘吃了一驚,也俐落的出拳,擋下他的攻擊,對男人的粗野不講理,他也動了氣。
“你真要打,好呀,我也不會客氣。”他朝男人身後一臉不知所措的梁珧叫道:“小珧,你快過來我這裏,我會保護你,你不用害怕。”
“不是啦,那個,你們不要這樣啦……”梁珧一時傻了眼,不知這兩人怎會一見面就口不擇言、怒目相向的對罵起來,甚至打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珧,你好好待在我後面,我不會讓你受傷的。”男人轉身,輕輕的抱了抱身後的小珧並安撫她。
這親密的肢體接觸惹得郝津銘更加憤怒。
“你這流氓還不給我住手,你再敢用你的豬手碰她,我打斷你的手。”他揮出一記左勾拳。
男人旋身迎擊,兩人頓時你來我往,你送一記直拳,我就回敬一記右勾拳,一時打得難分難解,撞翻了會場的數張桌椅。
“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啦。”梁珧嚇壞了,跑到他們面前、想阻止兩人,兩人卻打得更起勁根本不願意罷手。“媽,怎麼辦?你快叫他們住手呀?”她急着回頭找母親求救。
崔楓笑吟吟的看着場中較勁的兩人,鬆開勾着叔叔的手,輕拍了拍着急的女兒安撫着。
“你不要擔心,讓他們兩人彼此先認識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呀。”真是有趣,郝津銘的反應居然會這麼強烈,而且身手也不錯,只是脾氣大了點,醋意也不小。
“媽,他們會受傷的,爸最聽你的話了,你快叫他停手呀。”她都急得快哭了,媽怎麼還可以笑嘻嘻的。
“我看他們身手相當,出手也有分寸,不會受傷的。小珧,你就先安靜的看一下兩人的武術表演吧,這麼難得的場面不看可惜。”
“媽!”母親到底在想什麼呀?
兩人再較勁了片刻,梁爽扣住郝津銘的臂膀,郝津銘鎖住他的咽喉,屏息之間兩人對對方矯健俐落的身手都十分的讚賞。
驀地,賓客間的竊竊私語飄進郝津銘的耳中。
“他們兩人在幹麼?郝津銘跟梁爽有仇呀,怎麼會一見面就打起來?”所有的目光都驚疑的注視着場中的兩人,不解奸好一場募款餐會,怎麼會演出這場全武行?
尤其其中一人是被稱為財神爺的南部大金主,一人是大正集團的掌舵者。
梁爽?這個男人是老爸?
郝津銘狐疑的問:“你是梁爽?”不會吧?
“沒錯,王八蛋你又是哪號人物?”身手不錯,還挺能打的咧。
郝津銘的眉抽動了下,鬆了手,宛如變臉似的,登時換上一副笑臉。
“哈哈,原來是岳父。”他趕緊順了順梁爽的衣領。
“誰是你岳父,你少厚臉皮的往自己臉上貼金。”既然對方先罷了手,梁爽也不好再動手,扯扯領子,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
儘管千萬個不樂意,郝津銘還是陪笑道:“剛剛是誤會一場,我以為你對小珧有不軌的企圖,所以才一時失察,沒傷到岳父吧?
他哪知道小珧她老頭看起來竟會這麼年輕,才四十出頭的樣子,而且還一副黑道大哥的模樣,也難怪他誤會嘛。
“傷到我?笑死人了?憑你?”冷哼一聲,梁爽輕蔑的出聲。
“爸,你們沒事吧?”梁珧見兩人歇了手,急忙奔了過來。
“當然沒事,以你爸的身手這小子能對我怎樣,我不要對他怎樣,他就該謝天謝地了。”梁爽一把摟住女兒。
梁珧埋怨的瞪着郝津銘。“你幹麼對我爸動手?”
“你剛剛為什麼不先説他就是你爸?”怪他?他又沒見過她父母,哪知道這長得像流氓的男人竟然是她爸。
“我要説呀,可是你都不聽,就跟我爸打了起來。”
郝津銘捏了捏眉心,一見面就和岳父幹起架來,他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跟他心平氣和的談他和小珧的婚禮。
“小珧,過來,不要靠近那個男人,這個男人一定得了嚴重的幻想症,以為自己是你老公。”梁爽一把拉回女兒,像躲瘟神一樣不讓她接近郝津銘。
“爸,我……”梁珧一臉難色的看了看父親,再瞄了瞄沉着臉的郝津銘。
粱爽慎重的告誡女兒。“我告訴你小珧,以後挑丈夫絕對不能挑這種型的,知道嗎?沒見識又不懂禮貌,這種男人最要不得了。”
郝津銘冷冷的出聲。“很抱歉,梁先生,我這個沒見識又不懂禮貌要不得的男人,正好是令媛的丈夫,不信的話你問她,她是不是已經簽了結婚證書嫁給我了?”
“小珧?”梁爽詫異的看向自己的女兒求證。
“爸,對不起啦,因為發生一些事情,所以我……”
梁爽震驚的咆哮。“你説什麼,你真嫁給這死小子了?”
他噴火的瞪向郝津銘,“你哪一點配得上我寶貝女兒了?你是用什麼卑鄙手段騙了我女兒的?該死的,我告訴你我絕不會讓我女兒嫁給你這種人。”他狂怒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打算這回非要狠狠修理他一頓不可,拳頭重重的朝他的左臉揮去。
郝津銘硬生生的捱了他一拳。
梁爽再揚起手,崔楓輕輕的吐出甜雅的嗓音。“阿爽。”
儘管親愛的老婆聲音不大,梁爽還是聽到了,回頭望了一下,見到她阻止的眼神。“可是水某,這小子騙了我們寶貝小……”他咽不下這口氣呀,小珧居然瞞着他偷偷結婚了,一定是這壞小子欺騙了她。
“阿爽,放手。”崔楓看得出來,郝津銘既然知道他是小珧的父親,是絕不會再對他出手了,她可不想場面變成是親愛的老公單方面在施暴。
看了看愛妻,梁爽狠狠的脱瞪了郝津銘一眼,不甘不願的鬆開了他的領子。
想到女兒結了婚,居然沒讓他知道,他越想越火大。
“就算結了婚還可以再離婚呀,小珧,走,我們回去找律師,把這莫名其妙的婚給離掉,爸會給你找個比他更稱頭的好丈夫,你不用擔心。”梁爽忿忿的拉着女兒往外走,沒忘記也把自己親愛的老婆一起帶走。
崔楓和叔父低語了幾句話,便和親愛的丈夫離去。雖然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不在她事先料想的範圍,不過演變成這樣更有趣了。
回頭瞥了一眼郝津銘,到目前為止她還頗欣賞這個女婿的表現,不過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