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辰的公寓是標準的三房兩廳格局,只是這間公寓位於行情不低的信義計畫區,雖然只有四十坪上下,可是價值也逼近兩千萬。
邰名秀將客廳裏的書報雜誌稍稍整理了一下,眼尖的看見一本商業雜誌的斗大標題——
升揚集團第三代競爭白熱化,蔣辰下、蔣沅上?兄弟惡鬥……
“在想什麼?”不用五分鐘,蔣辰就上樓來了。
“啊……”邰名秀的腰被蔣辰給摟住,她急忙擱下雜誌。“沒有呀!在整理東西,你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
“難道你想要我跟姿璇來段十八相送?”蔣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沒看過像你這麼大方的女朋友?竟然放心讓自己的男朋友和前未婚妻單獨相處!”
“那我以後變小氣一點,從今以後,你不可以在街上亂看別的女人。”她從善如流的假裝吃醋。
“這樣説就對了,你放心,有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我絕不會亂看別的女人的。”蔣辰笑着保證。
“你什麼時候知道沖喜的事?是不是我爸住院的時候?”她還是問了,有話不問擱在心裏很難受。
“你很聰明嘛!”他摸了摸她的發頂,用着讚賞的眼光。
“你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是因為那個保密條款嗎?”她猜測着。
“為了不讓你被罰三百萬,所以真相得由我自己發現;再加上若我去跟我爸大吵大鬧,只會讓我爸對你更加不滿,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他太瞭解他爸爸的個性,只能以靜制動。
“所以,你一直瞞着我?”
“當然,不瞞着你,你這張臉早晚會破功,那不就壞了我的計畫?”他摸了摸她的臉頰,愛極了摸上她肌膚時的觸感。
“所以你親口跟總裁説,説你已經不需要我了,就是要撇清我們的關係?”
“也不能這樣説,我不是要撇清我們的關係,我只是在爭取時間,時間多了,我們才有籌碼,否則我是贏不了我爸這個老狐狸的,況且由我開口,你不是也多了一筆意外之財嗎?”他的眼神閃着狡黠的光芒。
原來那筆錢還是蔣辰幫她賺到的,她沒想到他的計畫這麼縝密,那他應該早就恢復正常了吧?
她狐疑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總裁會反對我們的事?”
“以我爸的個性,我相信只要是有眼睛的人,一定都看得出來他絕對會反對我娶你的,所以我們千萬不要跟他硬碰硬。”
“那現在?”她憂心忡忡。
“現在你是我的小妹,小妹是我名符其實的老婆。”哈哈哈,他又哈哈大笑,不在乎她的憂心。
“笑什麼啦!”明明談得很正經,他怎麼莫名其妙又笑了?“每次都這樣,人家擔心得半死,你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我早就叫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我在,你只要放心當你的蔣太太就好。”他説得雲淡風輕,要不是吳姿璇攪局,他還不打算讓她知道這麼多事。
“蔣太太?”這個稱謂讓她心窩聽得怦怦亂跳。
他點頭。“你老早就嫁給了我,怎麼?你想賴呀?”
“可是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
“那早就被我撕掉了,哪來的離婚協議書。”
她的雙眼睜得好大,無法相信,“可是我和總裁有籤合約。”
“合約上説明,等我醒來後,你就得無條件離開,是嗎?”
她猛點頭。
“我已經甦醒,也讓你離開,合約到此已經完美的結束了。所以我清醒之後所發生的事,都不在合約約束的範圍內。”
“原來你想得這麼周到,暗地裏做了這麼多的事。”她滿腦子只有捨不得離開他,覺得自己超悲慘的,根本沒法去想太多,難怪他常説她太單純了。
“不要哭。”他輕輕摟着她的腰,看着她泛紅的眼眶。“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想太多,都是姿璇害的。”
“我哪有哭呀!”偷偷將眼淚眨了回去,她死都不承認自己在哭。
“等一下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幹什麼?”
“去辦理結婚登記呀!我們結婚那麼久都沒登記,一定會被户政單位罰錢的。”他説得理所當然。
她傻住了。“可是你要拿什麼登記?”
“當然是結婚證書呀!”蔣辰站起來,走進他的書房。
她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能坐在沙發上看着書房的方向,沒多久,他從書房走了出來,拿來一張大紅色的結婚證書。
當時舉行完結婚儀式後,由蔣升和律師當證婚人,在結婚證書上蓋了章,當然也少不了新娘和新郎的印章。
她以為這張結婚證書只是沖喜的道具之一。“怎麼會在你手裏?”
“偷來的。”蔣辰神秘兮兮地眨了一下眼。
“我們去辦理結婚登記,總裁要是知道了,那該怎麼辦?”
“先斬後奏羅!”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調皮樣。
“真的沒問題嗎?”她還是很擔心。
“你放心,你是我的小妹、我的新娘呀!”他傾身吻上了她的唇。
她被他的柔情給征服,忘了那本雜誌的聳動標題、忘了他會如何克服困難,她只全心感受唇上的温度,還有就是對他全然的信任。
看着父親鐵青的臉色,蔣辰反而一副氣定神閒的嬉皮笑臉,要是在以前,他恐怕只能心驚膽跳的正襟危坐。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名秀的?”蔣升一臉陰沉,口氣冰冷。
“或許從我還是植物人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
蔣辰早就料想到吳姿璇會去告狀,可是沒想到這麼快,才沒幾天,他就被通知要來面見高高在上的總裁爸爸了。
“你只是想報恩,只是顧念名秀照顧你的辛苦。”
“爸,感情這種事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你説我是在報恩,我同意;你説我是感謝名秀的照顧,我也同意;反正我就是喜歡名秀,我想讓她照顧我一輩子。”反正他爸愛怎麼説,他就順着他爸的意見,能不正面衝突,蔣辰絕不會想和他爸撕破臉的。
“你……”蔣升忍住氣。“你打算和名秀結婚?”
“嗯。”蔣辰點頭,沒有否認。“我想姿璇該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
“我反對,你不娶姿璇沒關係,但就是不准你娶名秀。”蔣升壓低音量,展現口氣上的強硬。
“爸,我的腦袋不管用了,如果讓我和某某能幹精明的千金小姐在一起,我很快就會露餡的,我的枕邊人也會發現我只是虛有其表,也會知道我所有的病史,到時一旦走漏風聲,對我們是不是造成更大的傷害?”
蔣辰看着父親擰眉陷入沉思,就知道自己用對了方法,他繼續説:“名秀最清楚我的身體狀況,她是個很有愛心的白衣天使,我追求了她好久,她才答應和我交往,跟她在一起我很放心,不該泄漏的絕對不會從她嘴巴泄漏出去。”
“那你就不怕吳家老羞成怒,把你的事宣揚出去?”蔣升問。
“爸,吳家若宣佈出去,我們可以完全否認,還可以説吳家是因為姿璇跟我解除婚約而故意散佈不實的謠言。再來吳家也不敢宣佈出去,畢竟在我病倒的時候,是他們先忘恩負義,這樣的醜事,你認為吳家敢説出去嗎?
蔣升不信任地看着兒子。“你能想這麼遠,你的腦子真的有問題嗎?”
“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以前我是財務專家,我的背景,我的專長都在金融理財,現在……”蔣辰深深嘆了口氣。
蔣升挑眉,有着懷疑。“蔣辰,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我是否該相信你的話?”
“爸,如果我的腦子沒壞,你認為我會把好不容易奮鬥出來的位置拱手讓出去嗎?你認為我的野心只有這樣嗎?我也不想讓別人拆穿我、看輕我,我還想保有一切。”
蔣辰的説法合乎情理,就算有懷疑的理由,卻完全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具體事項。
蔣升不得不承認,他苦心栽培的大兒子已經成了廢人,他再也不能指望蔣辰,可是他又丟不起這個臉,只好把一切事實隱瞞住。“所以你決定娶名秀?”
“名秀是個好女孩,相信爸爸一定能認同,她現在在大醫院的小兒病房當護士,是個很有愛心的白衣天使,我很喜歡她,希望爸爸能成全。”蔣辰沒跟他爸硬碰硬,而是採取了悲情的方法。
沒想到裝傻可以解決這麼多事,以後他得多多利用這項得來不易的特點。
“你再想想,這事不急。”蔣升決定採拖延戰術,也許兒子很快就能夠回覆到像以前一樣的精明能幹。
“我知道,名秀還小,就算我想娶她,她父母也不會同意的。”
“我們蔣家肯娶她,她父母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爸,不是我們要娶,人家就得嫁,畢竟我曾經是植物人,以後會有什麼後遺症誰也不敢預測,那可是名秀一輩子的幸福。”
“名秀的爸媽這麼愛錢,只要有錢,還怕她不肯嫁嗎?”蔣升瞪了蔣辰一眼,不知是在對蔣辰生氣,還是在對邰家人生氣?
“爸,這事的確不急,得過個幾年再説。”蔣辰嘴唇緩緩勾出笑意。
聽蔣辰這麼説,蔣升反而急了,再過個幾年,那蔣辰什麼時候才能成家?下一代又什麼時候才生得出來?
只是蔣升也無法再多説什麼,否則老臉也會掛不住,於是父子間的交談看似沒有結論,其實有了相當的默契。
蔣辰打贏了這一戰,可以輕輕鬆鬆抱得美人歸了。
沒多久,集團內部再度傳出風聲,或者該説是謠言滿天飛,蔣辰因為與吳姿璇的感情生變,於是職位被架空,多年的付出全因為與吳家人的決裂而功虧一簣。
晚餐時刻,邰家的飯桌上飄出了陣陣的菜香。
兩杯小酒下肚,老邰話又多了起來,不僅話多,老人家的情緒一來,不是哭就是笑,常常弄得家人沒轍。
蔣辰還是那樣包容的笑着,邰名秀則以健康為前提,規定兩個男人都不準再喝烈酒,改以酒精量低的啤酒取代。
“伯父,我想我早該喊你一聲爸爸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反對?”蔣辰在酒過三巡之後,不經意提出了這個問題。
老邰皺花的老瞼上,有着微微的不悦。“阿辰,其實我早就把你當女婿看待,很多親戚朋友也都知道我們家名秀嫁人了,可是她卻天天都回孃家睡,這外頭已經傳得很不好聽了。”
雖然邰家已經搬離眷村,但是公寓就在眷村附近,與昔日的鄰居戰友都還是住在相鄰的附近,更是有互相親密的往來。
“爸,對不起,這點是我的疏忽。”蔣辰笑着認錯。
聽到蔣辰喊那一聲“爸”,邰名秀不僅臉紅,內心還盪漾着波動。
“爸,你的意思是要把我趕走喔!那我要去住哪裏?”邰名秀不依地叫嚷着。
“那還不簡單,你就去跟阿辰住呀!反正他不是有自己的公寓。”阿好順水推舟,她是恨不得名秀趕快成為蔣家人,那她以後就可以蹺着腿過日子了。
以前她阿好和老邰的組合是最讓人看不起和嘲笑的,如今有個豪門女婿,她不但可以大聲説話,連走路都有風了。
“媽。”邰名秀猛搖頭,一臉尷尬。
“媽,你這個提議真好。”蔣辰喊媽,倒是喊得很順口。
“這句媽,我等了好久好久。”只見阿好樂到笑咧了嘴。
“如果爸和媽同意,我當然是希望名秀能早點搬過來跟我一起住,畢竟我們早就辦好結婚登記,只是名秀一直放心不下爸。”
關於蔣辰已經知道沖喜的這件事,邰名秀在之前早就告訴了父母,也同時告訴父母,兩人已經去户政事務所辦理了登記。
“都已經嫁人了,只要放假有空回來就好,哪有天天住孃家的道理,人家還以為你嫁得不好,幸好阿辰常常陪我去醫院,也常常陪我喝酒,大家才知道我真有個好女婿。”老邰是丈人看女婿,愈看愈滿意,已經從一開始的排斥到現在幾乎是蔣辰説什麼他聽什麼了。
蔣辰還是淺淺的微笑,然後看了一眼氣嘟嘟的邰名秀。
“爸,我還不是捨不得你,想在家鄉陪陪你,你這樣好像在趕蒼蠅一樣。”邰名秀回瞪了蔣辰一眼,那眼神分明在怪罪他。
蔣辰還是笑,默默接受她的怪罪。
“我知道你孝順,這心意爸都知道。”老邰嘆了口氣。
“只是,阿辰呀!”阿好插話了。“要是名秀成為你真正的老婆,那她還能不能拿錢回孃家的呀?”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阿好一定得先問清楚,雖然蔣家之前給的錢把債務都還清了,還順利付了房子的頭期款,但畢竟這個家還有房貸,名羣也還在唸大學,家裏的開銷一樣很龐大。
“爸、媽,以後就讓我和名秀一起來照顧你們吧!她賺的錢當然可以自己分配處理,另外我會替你們還清這棟房子的貸款,然後每個月再給你們一筆固定的零用錢。”
一開始,他沒有替邰家繳房貸,就是怕惹老邰的硬脾氣不高興,更怕邰名秀會對他有戒心,他更相信他讓蔣沅給名秀的那筆錢,可以讓邰家的日子暫時無慮。
大病之後,他的腦袋沒變笨,反而更能深思熟慮,以前他急着以手段來達到目的,現在他可以靜下心來,以更温和的耐心來作為處理事情的方法。
聽到蔣辰這麼説,阿好滿意的笑了。“我們名秀能嫁給你,真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老邰哈哈大笑。“我真的沒看錯你,你真是個好女婿,我們名秀是嫁對人了。”
“是喔!”阿好忍不住冷哼。“當初是誰硬脾氣的一直不肯名秀嫁,還不是我一直堅持,不然名秀能有今天嗎?”
“你這個女人,不跟你説了,真是的。”老邰被吐糟,氣嘟嘟地灌下了一杯酒。
蔣辰藉機對着邰名秀咬耳朵。“那你什麼時候搬過來?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
邰名秀覺得耳朵癢癢的,稍稍推開他。“好啦 ̄ ̄再看看嘛!有空就過去。”
現在全家人都站在蔣辰這一邊,她還是不要出聲抗議得好,免得又白白被罵,沒想到蔣辰收服人心的功夫還是一流的。
“還要再看呀……”他哎叫着。
“不用再看了,名秀,你待會兒就跟阿辰回去,省得一些鄰居看了又要説東説西的。”老邰雖然年紀大了,耳朵還挺尖的。
“爸!”她還是覺得很難為情,有人這樣趕女兒的嗎?
不過邰名秀一人敵不了三張嘴,果真在當晚就收拾行李,跟着蔣辰回家了。
這一定是蔣辰的預謀。
當蔣辰牽着邰名秀的手踏進家門時,邰名秀就被一室的鮮花給震撼住。
客廳裏擺滿了粉黃的玫瑰,還有聖誕小燈泡所圍成的心型圖案,掛在牆上閃爍出紅色的光芒。
“天呀!”邰名秀感到受寵若驚。
蔣辰先將她的行李放到了房間裏,再出來時,他的手上多了一個戒盒。
“喜歡嗎?”蔣辰笑容裏淨是很寵溺的疼愛。
“喜歡。為什麼?”她看着他,想讀懂他在搞什麼花樣。
“想正式跟你求一次婚。”他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
“求婚?”她的腦子已經嚴重的停擺,完全無法思考。
“小妹,請你嫁給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他很慎重的在她面前單膝跪下,然後執起了她的右手。
“這……”她傻了。
“雖然我們已經舉行過結婚的儀式,但那時的我並沒有意識,這樣對你和我都是很不公平的事,所以我想正式跟你求婚。”他拿出戒盒裏的鑽戒。“我想親自為你戴上戒子,你願意嗎?”
她看着戒子,眼淚不聽使喚地溢滿眼眶。“願意。”
她的聲音都哽咽了,從沒想過註定是一件悲劇的沖喜,竟會有這樣喜劇的結果。
蔣辰將戒子套進了她的中指裏。“喜不喜歡?”
“喜歡。”她拉着他,示意他坐到身邊來。
他在她身邊坐下,習慣性雙手摟住她的腰。“想不想要有個婚禮?”
“想呀!不過還是算了。”
“為什麼?”他摸了摸她的臉頰,一旦只有兩人相處的時候,他總愛對她東摸摸西摸摸。
“以你的身分、地位,若真的要舉行婚禮的話,我想一定會是那種席開五百桌的大場面,我不想弄得跟菜市場一樣,更不想讓自己的隱私曝光,我只想當個小老百姓。”誰讓蔣家的招牌太響亮,她才不想讓人品頭論足,然後再把她家祖宗八代給挖出來。
“你的看法跟我一樣,那如果只有幾個好朋友呢?”真的是他可愛的小妹,要是換成別的女人,要求的恐怕是要大肆鋪張,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那我想有個教堂婚禮,最好教堂旁邊有個潔淨的沙灘,我們可以攜手在沙灘上漫步。”她開始想像,腦子裏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
“好好。”他還是笑,吻輕輕落在她的唇上。“小妹,我們到國外去舉行婚禮,絕對不會受到外人打擾,順便度蜜月。”
今晚的氣氛很美,他的眼神很濃郁,他的大手開始不規矩的在她的美背遊移。
她感覺到了他想要她的心情,“阿辰……”她的心怦怦亂跳,緊張到她的肢體慢慢變得僵硬。
他順勢將她撲倒在沙發上,她在下、他在上,他笑得很賊,俊臉離她的小臉只有一寸的距離。
“説到底,還是我吃虧了些。”
“什麼意思?”她的小臉發燙,無法直視他那火熱的眼神,只能看着他好看的下巴。
“在那時候的新婚之夜,你早就把我的身體給看遍了;而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對你……”那種想要跟她好的口氣很明顯,話不用説盡,他的動作已經勾挑起了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慾望。
“我是護士……我也沒有辦法呀!”想起他的身體,哎喲 ̄ ̄她不僅大舌頭,還臉紅了。
“那你那時有沒有偷偷吃我豆腐?”他調情的意味明顯,講的話幾乎都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沒……沒呀……怎麼可能……我又不是那種人。”她全身開始燥熱,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
哈哈哈,他又殺風景的大笑出聲。“你好可愛,這麼緊張嗎?”
她點點頭。“真的好緊張。”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你的臉皮這麼薄,當時怎麼有勇氣幫我沐浴、換尿布?”他的手指刷過她燙紅的臉頰。
“你是病人嘛!”
“我就不相信你完全把我當病人看待,心裏連一點遐想都沒有?”他挑眉問着,非得逼問出她的真心話不可。
“好啦!我承認有幻想啦 ̄ ̄可就那麼一點點而已。”她閉緊雙眼,根本沒有臉看他。
“那我現在就來滿足你的幻想。”哈哈哈,他又笑了,然後攔腰將她抱起來。
她嚇得睜開眼睛。“你幹什麼?”
他抱着她來到浴室的門口。“別緊張,這只是剛開始而已,我想我們得先洗個鴛鴦浴,然後我再幫你做全身精油按摩,再然後……嗯嗯……你知道的。”他挑弄的眉眼間全是一臉的色意。
“不要啦!”她嘴裏喊不要,還是很配合的被他抱進了浴室。
春宵一刻,雖然他和她的新婚之夜足足晚了九個月,但還是一樣的熱血奔騰、纏綿悱惻,比限制級還要限制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