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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4章

    第十三章

    程家陽

    我週末見到菲,就覺得生活沒有那麼疲憊,仍然有足夠的温暖得以繼續。

    我把吳嘉儀的簽名給她,她很高興,一直問我那個明星究竟長得怎麼樣。我説,一般,其實啊,沒你漂亮。菲就更高興了,將吳的簽名小心的放在新買的一本《西方翻譯簡史》裏,我説,你還真是用功啊,打算考研究生?

    “覺得有意思就翻翻看這本書,還沒打算以後做什麼呢。”她説,“我啊,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我很少安排兩天以後的事情。”

    “為什麼?”我説,“你不知道未雨綢繆嗎?”

    “那樣太累,再説,不下雨不就白操心了?”

    我覺得她更多的時候像個倔強的小孩子,可有時候説些讓人品味的大道理。

    “説得也對啊。”我説,“那咱們先點菜,把肚子餵飽。”

    我們吃了飯,西餐,時間很長,菜一道一道的上,有足夠的工夫聊天。菲很喜歡聽我講當翻譯時工作中的事情,我搜腸刮肚的想把故事説得精彩,可是,我從小接觸這個行業已經太久,產生審美疲勞,自己都不知道哪裏十分有趣,後來只好打了岔,問她暑假裏帶的那個大團一路旅行的過程中有什麼意外。

    她想一想,忽然就笑了:“在桂林,我讓一個大夫給搶白了。”

    大夫總是喜歡搶白別人的。我想。

    “怎麼回事?”

    “我讓他少廢話,快給外賓看牙,結果他訓斥我説:外交無小事,您這樣還當導遊呢?”

    我也笑起來:“是很沒面子啊。”

    “齲齒,牙神經,打鑽,填充……這些詞我都不會。當時還是晚上,腦袋裏面都懵了。”

    “那也沒什麼,你這次查字典記住了,保證下次説得出來,不就行了。”

    “你呢?出過糗沒有?”

    “從前翻不出來領導信口拈來的古詩,也是常事。我也急得身上冒汗,後來,熟練了,解釋一下讓老外明白了,也就過去了。還有,我對數字也不是很敏感,每次翻數字的時候都得動筆。”

    “除了這些,我不相信你什麼都翻得出來。”

    “當然不能。”我理直氣壯,“這也不是我的母語,我説漢語有時候還拌蒜呢。不過啊,翻譯這種東西,要求從業者勤奮,還有態度認真,做一個小時的翻譯,得至少準備兩個小時,減少意外的發生可能。”

    “我覺得身體素質也很重要。”菲説,“真挺費腦力和體力的。”

    接着我説了一句很輕佻的話,我是喝了一點點紅酒,可在她的面前,我的嘴總是有點失控:“我呢,體力還是很好的。”

    然後我們去跳舞,找到一家很好的迪斯高,在那個著名的丹麥樂隊的舞曲裏,菲跳得瘋狂而漂亮,她的黑頭髮跟着音樂甩動,我在一個金髮碧眼的老外湊上來之前,適時地將她扣在我的懷裏。恰在此時音樂變了,有那麼一會兒,很舒緩很柔軟,在華麗而混亂的燈光中,菲迷濛的一雙貓眼讓人銷魂。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們的鼻尖孩微翹起來的嘴唇輕輕磨擦,我們身體相貼。我的手拿着冰涼啤酒的手輕輕滑過她的脊背和胳膊,我享受她的氣息和觸感。慾望此時一觸即發。

    她伸手抱我的頭,在我耳朵邊説:“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間。”

    我説:“姐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她笑起來,親親我的嘴巴:“乖。”

    這個女孩啊。

    我看着她穿過舞動的人羣。音樂又強烈起來,我閉上眼睛,跟着擺動,此時此處,於我如田園牧歌。

    有人拍拍我的肩,回頭一看,是劉公子。我與他也不算有什麼交情,只是我爸爸認識他爸爸,我跟他從小好像上過一個幼兒園而已。

    我向他點點頭,然後繼續閉上眼睛跳舞。

    他又拍拍我的肩。

    這人這麼不自覺,還是有話要對我説。

    我回頭看他。樂聲隆隆,他沒有説話,指了指我,笑着搖搖頭,意思是:程家陽,你也來這裏玩?

    又指指自己身邊一個發育未全,妝卻化的恐怖的女孩子,意思是:怎麼自己?沒有帶美眉?

    我跟他擺擺手,喝了一口啤酒,去找菲。我的腦袋跟腳步一樣輕飄飄的,真是愉快。

    喬菲

    我們離開迪斯高還不到十點,我們在那裏待的時間不長。我們急於離開那裏。

    在酒店開房間,在電梯上程家陽就抱住我,他喝得不多,可是熱情而急躁,抱着我,那話兒都硬了起來。我很喜歡他,我想讓他高興。

    我們推推弄弄地進了房間,他邊吻我邊脱我的裙子。我的太陽裙胸前系的帶子像鞋帶的那一種,弄鬆了領子被他一點點地扒開,他沿着我的脖子吻下去,我的腿摩着他的腿。他停下來,用下巴碰一碰我胸前的乳貼:“這是什麼?”

    “代替胸罩。”我説。

    他點點頭“噢”,樣子很可愛,然後用嘴巴把那兩個小膠貼咬掉。他捧着我的胸,用力吸吮,我起先覺得有點癢,後來有點痛,我想起上一次尖鋭的疼痛,身體就不那麼自然了。

    他上來繼續吻我的嘴,舌頭糾纏,我也一樣的身體發熱,一些關於疼痛的回憶模糊起來,我也非常想要他。

    我幫家陽脱掉衣服,的他雖然不胖卻有結實的肌肉,他的身體非常的漂亮,胯下的***生機勃勃的挺立。

    他把我壓在牀上,我們身體的中心相互摩擦,卻遲遲不融合。

    他説:“我會小心。”然後緩慢的推入。

    可是他剛剛進去一點,我就疼極了,我的汗流出來,他按住身體,不再前行,可是即使是這樣,我好像也被他觸及了內臟,我轉了一體,他手握着自己的***,撤出了身體。

    他把我摟過去,替我擦擦汗。

    我説:“對不起。”

    他搖搖頭,看着我,眼裏,臉上,身體上還有手中都是燃燒的慾望。

    我俯,一隻手握住他的柔軟的陰囊,張嘴就含住了他的***。那裏是極鹹的味道,不過並不討厭,我用舌頭用嘴唇吸吮吞吐,將他送之深入喉嚨,另一隻手按在他的腹部上。感到他緊張的繃緊的身體,他的手插在我的頭髮裏,他此時發出一些無意識的聲音。

    毫無經驗的我憑着感覺為他xx交,我只是想要他高興。

    他自己也在作一下深入一下的律動,越來越快,越來越深,他喊了一聲“菲”,把自己抽離的一剎那噴射出來白濁的液體,噴在我赤裸的身上。

    然後他向我的方向倒下來,壓在我的身上,我們中間是他的液體。

    他看着我:“你真好。”

    我笑一笑。當然我的慾望也沒有得到紓解,但讓他做得盡興,我樂意。

    他伸手撫摸我貼在額前的頭髮,一綹一綹的,他看着我,有寵膩的眼神,程家明絕對是個温柔的人,因而他很。

    他親我,我説:“我得去洗個澡。”

    他隨我起來,我推倒他:“鴛鴦浴的,不要。”

    我洗乾淨身體和頭髮,穿上我的裙子。程家陽看着我。

    “我得回學校。”

    他一下子就站起來了:“你不高興了?”他不是今天下午跟我説教的學長了,他像是害怕自己做錯事的小孩子。

    “你胡説什麼?”我親親他的嘴,“晚上12點關大門。我必須得回去。”我再親親他,呵呵。

    “我送你。”他伸手就拿來褲子。

    我按住他的手,又指指他的小弟弟:“不用了,你不累嗎?我叫出租車回去。”

    “不行。”他穿褲子。

    我只好説:“我不想被別人看到。”

    我回到學校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可是寢室裏人卻不全,不知那些丫頭瘋去了哪裏。法國人説:每個人都在找他的貓。我刷牙洗臉,聞一聞自己的手,好像還有程家陽的氣味。

    我想要他,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們不能以正常的方式的問題在哪裏。

    第十四章

    程家陽

    我看見菲離開,心情寥落。

    我也想不到,為什麼會這樣,我不願意她疼痛,不能莽撞的進入,雖然最後我高xdx潮的淋漓盡致,但我也並不是很喜歡她為我xx交,這是一個人純粹感官上的快樂,從本質上説是孤獨的。

    我最害怕孤獨。

    我沒有讓她高xdx潮,她自己離開,乘出租車,甚至沒有用我送,理由是,不願意讓別人看見。

    接下來,我有好幾天的時間沒有給她打電話。一方面是因為工作的的緣故,我眼下又大量的筆譯要做,是有關於政府在非洲援建機場的大量文件需要準備,另一方面,我不得不承認,她的話,她説不願意讓別人看到,還是輕微的傷到了我的自尊心,這是一種態度,她並不願意承認存在在我們之間的親密關係。

    當然她也沒有給我打電話。

    週末我下了班,約了旭東喝酒,他帶來吳嘉儀,女人穿了一件玫瑰色的小紗裙,露出雪白的脖子和膀子,沒有化太濃的妝,這樣看,比上次漂亮些。

    吳的無名指上戴着一顆很大的鑽石,亮閃閃的,她跟我客氣的寒暄,聊天,有時自己看看那枚戒指,然後親吻旭東。我們坐在吧枱旁邊聊天,她不斷調整坐姿,這個職業裏女性的習慣,總要以最無懈可擊的面貌出現在眾人面前。

    旭東很享受,眼神如影隨形。

    我就覺得自己有點無聊了,他的這個樣子,不如今天不來見我了。

    吳嘉儀去洗手間的時候,我對旭東説:“你也太不地道了,怎麼跟我喝酒還把女朋友帶來了?多彆扭啊?”

    他嘻嘻笑:“吃醋了?”

    我想飛腳踹他。

    “別生氣,別生氣。”旭東説,看看我,“有事跟我説吧?”

    “沒事。”

    “兜你最近挺反常的。”旭東説,“劉公子説看着你了,在那蹦迪,特陶醉,話也不願意説,他説離遠看見有個姑娘在你旁邊,後來那位不見了。”

    這個圈子裏沒有秘密。

    我喝了一口威士忌。

    “談戀愛了?”旭東説。

    “嗨,”我終於説,“這不是問題。”

    “呦,”旭東饒有興味的看着我,“這麼説是真的了?”他很高興,“什麼時候帶出來,讓哥哥瞧瞧。”

    我説什麼?

    我説,其實你認識,就是大學門口那個跟你豎中指的姑娘?我説,你説巧不巧?他就是你找去陪我春風一度的處女?

    人在這個時候遇到麻煩,很有傾訴的慾望。可這些我當然不能説,因而也沒法向旭東解釋得清我此時的具體情形。只是轉彎抹角的説,不是十分和諧。

    “進不去?”旭東向來的單刀直入。

    “嗯。”

    “不是第一次吧。”

    “不是。第一次挺好。後來就不行了。她疼得要命,出一身汗,根本不行。而且,”我説。

    “什麼?”

    酒吧的另一側出現小小的騷動,原來吳嘉儀被娛樂記者發現,此刻被圍上接受短小採訪。都是一些不着邊際的八卦問題。

    “嘉儀,自己出來玩嗎?”

    “對啊,”吳説,“剛剛結束新片的宣傳,忙裏偷閒,出來放鬆一下。”

    “嘉儀,聽説你在跟大公司的小開談戀愛啊,是不是這樣。”

    “沒有啊,”女人撒謊,眼都不眨,“我年紀還小,只想專心於工作。”

    我看看旭東,他看看我,平時自視甚高的我們此刻都是被各自的女人否定存在的男人。

    “嘉儀,你手上的戒指好漂亮啊。”

    “謝謝啊。一位好朋友送的。”聲音柔軟,一句一嗔。

    我説:“好朋友?”

    旭東喝了一口酒,很平常的一張臉:“安全感嘍,女人不見兔子不撒鷹。呵呵。你不用笑我,你的問題恐怕也是這樣。”

    旭東跟吳嘉儀一先一後離開酒吧,我開着車在馬路上轉悠了很久。

    禮拜一,法國大學校長聯合會代表團來訪,國務委員接見,我當翻譯。之後又有法方與教育部的會談,商定擴大雙方在教育,科研領域的合作。

    會談結束,第二天,我又陪同法國代表團來到北大和外院,與學者和大學生見面。

    在外院的見面會之前,代表團在會堂的偏廳會見校長並稍作休息。調來服務的是法語系的學生,我看見菲,穿着一套藍色的西服裙笑容可掬的為外賓引座。

    我走過去:“我渴了。”

    她看看我:“座上給您準備了飲料了。”

    “我不想喝純淨水,我想喝可樂。”

    “那我去給您找。”她説着就出了會客廳。

    我腦袋裏有個挺瘋狂的想法,我想讓她緊張。我跟着她出來。

    去服務枱要路過衞生間,我趁她不注意,就把她拽了進去。我們靠在門上,我把她抱起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她推我的肩膀:“我不是怕你工作忙嗎?”

    “想你了。”

    “我也是。”

    “親一個。”

    “討厭。”

    我親她嘴的時候,手抱着他的腰,她咯咯的笑起來,摟我的脖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説:“你這樣還當翻譯呢?快回去吧。”

    “還有教育部的翻譯在那呢。”我説,“下禮拜十一了,你怎麼過?”

    “還有旅行團呢。吳小平昨天給我打的電話。”

    “什麼?”

    “我要帶一個法國旅行團去大連兩三天吧。”她推我,“行了,你膽子也太大了。咱倆還都有活兒得幹呢。”

    她要推門出去的時候,我又從背後把她抱住了:“我一看着你,就不是我自己了。”

    她回頭吻我。

    在與學生的見面會上,先是法方學者發表演説,接着是台上台下的互動階段,學生提問,學者作答,氣氛熱烈,內容豐富,我也不含糊,翻譯得天衣無縫。

    喬菲

    十一學校放十天的假。我帶團去大連,跟程家陽説好,一回來就找他。

    上了飛機,安頓好老外,放好行李,坐下來找水喝。飛機尚未起飛,我的電話響了,接起來,是吳小平:“還沒走呢?”

    “沒起飛呢。”我繼續在自己的揹包裏找礦泉水,“您有什麼事?”

    “你們團新加上一個人。你知道吧?”

    此時鄰座的人給我拿來一瓶水:“是要這個不?”

    程家陽。

    “我現在知道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沒有被嚇倒吧。”

    “太好了。”我説,“水族館裏的東西,我一個都叫不出來。全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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